第18章 ☆、你嫁我便好
芷州城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城,自從多年前南蘇國皇帝滅了芷蘭小國,将芷州小王子安置在芷州做了個小小的王爺後,這裏便一直都是安居樂業無甚波瀾的地方。所以,多年下來,芷蘭小國的存在,一度被衆人所遺忘。
這一日,芷州跑出來了大批的官兵,不是因為芷州王芷明陽要娶哪家青樓的女子,而是為了一家雲裳居。這件事無疑讓人覺得甚是奇怪,可是帶頭的那兩個小将軍一臉的嚴肅,讓芷州城內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詢問是發生了任何事情。畢竟,不問便不會惹禍上身。
浦禾來到雲裳居的時候,官兵已經将雲裳居圍了個水洩不通。前面由司徒雲來把守,後面由司徒雲去把守,雲裳居內若是真的有人,無論是從前門出來還是後門出來,都會被人撞到并且抓獲,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裏面的人将牆壁撞倒,從隔壁家逃出來了。
司徒雲來與司徒雲去将官兵部署好,便一前門一後門一起沖進了雲裳居。他們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消息,說自己妹子被關在雲裳居,于是便帶着人馬圍了過來,可是當他們沖進去後,雲裳居內一片安靜,竟是一點人氣都沒有。
司徒雲來與司徒雲去将雲裳居裏裏外外搜了一遍,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看樣子,這裏肯定也不會藏着他們妹子了。
天色越來越沉,天空已經挂起了一輪圓月。浦禾遠遠的看着司徒雲來還有司徒雲去撤了兵馬返回去芷州王府,他才挪步進了雲裳居。這是他給小師妹買衣服的地方,那個總是很乖的小師妹,她跟着自己沒有一刻是舒坦的,就這樣丢了,至今依舊下落不明啊。
夜風習習,浦禾出了雲裳居,擡頭望着天空那一輪圓月,酒意全無。他本不是喜酒之人,可是今日他卻喝了小半壺的酒水,出客棧的時候,頭暈沉沉的,直到這一刻才徹底的清醒。看來,夜裏的風還是有些冷的。
“哥哥,有人讓我将這封信給你。”一個手拿冰糖葫蘆的孩童跑過來遞給他一封信。浦禾接過信本想問一下孩童信是何人讓他送過來的,誰想那孩童給了信,撒腿就跑了,根本不給他問話的機會。
浦禾打開信,趁着月光看了內容,頓時精神一緊,撒腿就向城外破廟跑去。
那個破廟,他曾經與司徒芸共同度過一晚的破廟,信裏說,司徒芸此刻正在破廟之內。盡管他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可是他還是必須要去試一試。
涼風習習,夜色朦胧,天地之間全部籠罩着一層黑色。浦禾快速出了芷州城,快速到了破廟附近,看着蕭條寂寥的破廟立在天地之間,小師妹的笑顏頓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讓他更是加快了腳步,飛奔了過去。
破廟之內黑漆漆的,放眼望去只能趁着月光看到那尊破舊的觀音像對着他淺笑,卻根本見不到任何的人影。浦禾心中暗叫不妙,擡腳就要跑出平破廟,誰知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将他緊緊的裹在了裏面。
廟外亮起了火把,圍上來了好多人,而最為顯眼的無疑是被五花大綁的司徒芸還有立在司徒芸身旁的芷明陽了。
“浦禾道長別來無恙啊!”
浦禾冷哼一聲,用力的撕扯着大網咬緊牙關:“自從我下了連雲山便一直有人暗中跟蹤我,甚至出手欲要擒住我,看樣子,是你派的人了。”
芷明陽點頭,走到浦禾面前:“沒錯!本來我芷明陽是要迎娶司徒芸為妻的,可是我的人探知消息,司徒芸對你是情有獨鐘,所以只要捉到你,便是捉到了司徒芸。”
“卑鄙小人!”
“我怎麽是卑鄙小人了?若我是卑鄙小人,還會允許你二人見面麽?”芷明陽回頭看向司徒芸,與她四目相對時,竟看到她眼神清冷,是從未有過的淡然。
芷明陽倒吸了一口涼氣,讓人将司徒芸還有浦禾看管好,便帶着一幫人進了芷州。夜深人靜的時候,就算是有一幫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城,也不會有什麽人發現,更何況進程的還是芷州王芷明陽。
此刻的司徒柏剛剛與兩個人談完話,眉頭擰得很深很深。他白日裏收到一封信,有人告訴他司徒芸被關在雲裳居,于是便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帶着人圍了雲裳居,誰知那雲裳居內竟然空無一人,看來,那給他們送信給他的人,定是故意戲弄與他的。
司徒柏是個心思缜密的人,這樣的戲弄在他看來,定是有人想在暗中作祟,趁着他将人馬調開之際弄些禍端。自從他進了芷州王府,表面上來看他是客人,可是明眼人卻不難看出,他暗中已經将芷州王府控制住,只要他找到芷州王府預謀叛亂的證據,便會一舉滅了芷州王府,只可惜,芷州王芷明陽至今未出現。
司徒柏認為,可以從中做手腳的人,也就是芷明陽了。他定沒有與什麽飄紅姑娘去游山玩水,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暗中注視着一切,只待時機成熟便一舉反擊。
這時,芷明陽帶人進了芷州城,到了芷州王府附近便停住了腳步。他早在多年前便集結了一些有意光複芷蘭國的人開始招兵買馬。曾經,南蘇國的皇帝欲要将司徒芸嫁給他,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通過司徒芸控制到司徒柏,從而控制南蘇國的兵權,誰想司徒芸不想嫁給自己,就連南蘇國的皇帝都出爾反爾了。他不想看着這樣的機會就這樣溜走,于是便變成了癡傻的大叔混在了司徒芸身邊,更是将司徒芸擄了來。現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邊是去與司徒柏談判,用他手中的兵權交換他最愛的女兒。
這時,被綁在一起的司徒芸與浦禾背靠着背。司徒芸一直沉默着,感受到她的浦禾師兄時不時的掙脫着繩索,微微的側頭,看到了浦禾露出的燦爛笑容。
“師妹,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浦禾與司徒芸被綁在一起,他的手可以握到她的手,每每肌膚相碰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心安,因為小師妹,是真真實實在他身邊的。
“浦禾師兄,你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我觀察過,留下來的也就十幾個人,以你的功夫逃出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以等你掙開了繩索,不用管我,你一定要逃走。”
浦禾手上的動作一停,須臾悶哼了一聲,小聲說:“我既然來了,便不會丢下你不管。”
“可是……”
“沒什麽可是!”浦禾第一次如此嚴肅的與她說話,第一次眼睛裏露出了殺氣,可是他說出的話,卻讓她心裏頓時暖了起來,“你失蹤後,我一直再找你,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呃……”
“其實我想告訴你,沒有的同意,你絕對不能出事,你出了事,我……我真的不知道……”浦禾想說如果她出了事,他将不知所措,可是又覺得這話有些唐突,于是轉念一想,道,“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贖罪。”
“呃……”司徒芸愣愣的,“我不會拖累浦禾師兄的。”
“你已經拖累了,所以你要負責。”
“可是……”
“和我一起沖出去!”
浦禾輕吼一聲,側頭看向身後的小師妹,只見她嘴角噙着笑,如同春日裏的花兒緩緩綻放一般,暖暖的。
“有什麽好笑的!”
“浦禾師兄在關心我啊!”小師妹司徒芸嘴角依舊噙着笑,“我可以講浦禾師兄的話,理解成是,你喜歡上我了嗎?”
浦禾一怔,默聲不語,只是奮力的掙脫着繩索。
“其實我覺得吧,浦禾師兄這麽好的人,應該找一個更好更好的女子來做伴的。其實榮二小姐挺好的,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去找榮二小姐幫浦禾師兄促成這件事。”
浦禾有點心煩氣躁,這個傻丫頭,怎麽就長了一個榆木腦袋?剛剛還以為她明白了,想不到她還在雲裏霧裏。什麽榮二小姐,她總是那麽的想當然,真是笨死了。
“等逃了出去,你嫁給我就好!”他實在不想看到她繼續這樣誤會下去,“我會禀明師父,道觀就讓他留給更合适的人去管理吧,我與你一起尋一個溫暖,有花開的地方好好的過生活。”
司徒芸心裏想的一直是将浦禾和榮二小姐促成一對,現在聽了這句話後,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繼續自顧自的絮絮叨叨:“是啊,找個溫暖有花開的地方,和榮二小姐好好的過……”話至此,她突然意識到剛剛浦禾說的話那裏有些不對,立刻豎起了耳朵問:“浦禾師兄,你剛剛說什麽?”
浦禾無奈的呼了口氣,重複了一遍:“我要你嫁給我,我要尋一個溫暖的,有花開的地方和你好好的過生活!”他故意将“你”這個字加中了口氣,讓她再也聽不錯。
司徒芸出乎意料的安靜,好像一下子連呼吸都消失了一般。浦禾手上的動作一滞,側頭靜靜的看着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小師妹,良久,才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小師妹司徒芸安靜的點了點頭,又是好久好久的靜默,她才說了話:“我知道了,師兄 ,我們一定要逃出去!”
“嗯!”浦禾深深的點了頭,手上再一用力,終于掙脫了繩索的束縛,趁着看守不注意,幫着司徒芸也松了綁。
“好好跟在我身後。”
司徒芸點着頭,貼着浦禾的後背蹑手蹑腳的到了破廟門口。
看守他們的人都守在廟外,所以他們靜悄悄的到了廟門口卻無人察覺。只見那幾人好像是有些乏了,找出了酒壺開始喝酒,三言兩語的好像聽他們說,芷明陽去了芷州王府,要去會會司徒柏。
司徒芸心下一緊,用力的抓住浦禾的胳膊,小聲問:“我爹爹真的也來了芷州?”
“嗯。”
“不行,我必須要見爹爹,告訴他我平安,不能中了芷明陽的計謀。”司徒芸心中有些急,說話的聲音自然就大了一些,被門外的看守正巧聽到。
“快,圍住破廟,不能讓他們跑了!”看守迅速将破廟各個可能會被他們逃脫的出口封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真的太忙了,寫文時間越來越緊迫,所以下周的榜單都沒有敢去申請(捂臉~)。
如果沒有意外,會堅持隔日更。
只要有一個讀者,我便會努力的,謝謝支持我的每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