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相生相随
花一朵身子軟綿綿的無力,就連她使勁吼出的聲音也同樣軟綿綿的。
程天晴俯□,在她的紅通通的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花一朵整個人都已呆住,魂魄仿佛一下子出竅了,她何曾被男人親過,當程天晴的手掌覆在她高聳柔軟的胸脯,盈盈一握時,她的魂魄猛得附體,趕緊呼道:“你大膽!”
程天晴側身卧在她旁邊,手還沒舍得移開,笑道:“我何止是膽大,該大的地方都大。”
花一朵皺了皺鼻子,鼓起勇氣正色的道:“平王的女人你也敢碰?!”
程天晴忍着不笑,也皺了皺鼻子,故作駭道:“真的?”
花一朵哼道:“千真萬确,我就是平王的女人,不信你去問問他。”
程天晴抿嘴一笑,道:“我本來也以為你是平王的男寵。”
花一朵用力的翻了他一個白眼,十分肯定的說:“我才不是他的男寵,我是他的女人,跟他睡過好幾百次覺了。”
程天晴的手掌一點也沒有規矩的在她鮮嫩的身體上游移,還在她的胸前捏了捏。
花一朵急道:“把手拿開!”
程天晴反而探頭在她的胸前親了一下,笑道:“還有什麽謊話,繼續編。”
花一朵咬着唇,哼道:“我沒說謊話!”
程天晴板正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的道:“我原本也以為你是他的男寵,事實證明他連你是女人也不知道。”
花一朵嘀咕道:“你能有什麽狗屁證據證明?”
程天晴嘆道:“狗屁證據之一是:他看你時的眼神跟看我時的眼神一樣的平靜。”
花一朵的心猛得一疼,眼睛裏溢着淚,打死也不承認的道:“是他裝的!”
程天晴失笑道:“你一定要死皮賴臉的說你是他的女人?”
花一朵罵道:“你個大混蛋,你才不要臉!”
程天晴一副無賴的模樣,道:“我是大混蛋,我是不要臉。”
花一朵氣得渾身發抖,威脅道:“你再不趕緊滾,我一定讓你好看!”
程天晴駭聲道:“我好怕喲。”
花一朵咬牙道:“滾!”
程天晴索性直接解開衣衫,滾到了她身上,眼睛瞪着她的眼睛,鼻子抵着她的鼻子,低聲道:“我最喜歡馴服烈馬,越烈的我越喜歡。”
花一朵哼道:“你再敢動我,徐風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程天晴吻了一下她的唇,将吻緩緩的滑到她的脖頸,湊到她耳旁低語:“是你勾引我的。”
花一朵簡直想咬死他,可脖子卻偏偏癢癢的。
程天晴的手又開始不規矩,似乎連他自己也剛剛發現他的手竟然這麽愛動。
花一朵的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了,她害怕,她一點也不知所措,她很希望徐風來在這個時間突然闖進來,她後悔沒有陪着徐風來在那個破山頂上發呆,她急道:“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程天晴溫柔的說:“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能把女人怎麽樣?”
花一朵不敢去想,她一點也不敢去想,她是知道答案的,但她卻是沒有一點的經驗。
程天晴已經讓她知道了,他的手溫柔的一寸一寸的撫遍了她的全身;也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某個部位不僅還能用,肯定也會非常的好用。
花一朵的身子不由得顫抖着,握緊拳頭就揮過去,可是四肢根本擡不起來,她恨恨的罵道:“你個王八蛋,你個大混蛋,你不是人,我發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把你一點點的撕吃了。”
程天晴笑道:“我記住了,你也別忘了。”
花一朵咬牙道:“你……”
程天晴打斷了她的話,咬着她的耳垂輕語:“你……你好壞。”
花一朵的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紅着臉吼道:“你為何不殺我?有本事你把我殺了!”
程天晴冷笑道:“你最好自殺,一了白了。”
花一朵咬牙道:“你只要不殺了我,我就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程天晴抿嘴一笑,問:“你想報複我?”
花一朵冷道:“我一定會報複你!”
程天晴将大手從她胸前不舍的移開,分開了她的雙腿,低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想報複我,最好的法子只有一種,也是唯一的一種,就是我們現在準備做的這種。”
花一朵一字字的道:“女人想對付男人,法子總是有很多種的。”
程天晴從她身上挪開,準備做的動作并沒有做,他撫着她光滑的腿,笑道:“我偏偏讓你連這唯一的一種法子也得不逞。”
花一朵哼的一聲。
程天晴坐起身,輕揉着她的發,聲音頗有磁性的問:“我不跟你那樣做,你好像很失望?”
花一朵咬牙道:“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程天晴站起身,穿着衣服,冷道:“你千萬別纏着我。”
花一朵‘呸’的一聲。
程天晴定睛的看着她,抿嘴一笑道:“我這個大混蛋明确的告訴你,出了這個帳篷,我就不承認剛才發生的事。”
花一朵冷道:“我花一朵也明确的告訴你,就算是同歸于盡,我也要先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
程天晴穿好了衣服,俯□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點了點她的鼻子,不以為然的道:“我記住了。”
花一朵将頭扭開,心裏充滿了仇恨,這種污辱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都絕無法忍受。
程天晴走出了帳篷,緊抿着唇,不像是愉快。
花一朵的眼淚流了出來,流着流着眼淚就幹了。她一定會找機會報複他的,一定會。
她不能死,只有活着才能報複一個人。
天總是要亮的,藥效也總會殆盡的。
當黎明的第一束光喚醒沉醒的大地時,花一朵已經醒了,穿好衣服後,她就走出了帳篷,徑直靠近左邊的一個帳篷,手中緊握着彎刀,她咬牙切齒的要連捅程天晴數刀。
趁站崗的禦林軍們不注意,花一朵趁機閃進了程天晴的帳篷裏。
帳篷裏一片漆黑,花一朵靜心的聽着均勻的呼吸聲,緩緩的悄悄的移了過去。
她的腳步真的很輕,手中握着的刀卻是非常的緊。
黑暗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用一種自然的聲音和音量,問:“花一朵?”
花一朵整個人愣住了,竟然是徐風來。
徐風來剛坐起身,花一朵就趕緊溜出帳篷,氣得龇牙咧嘴,第一次出擊就這麽不利。
花一朵一咬牙,大搖大擺的就要闖進程天晴的帳篷裏。
徐風來站在帳篷外幹咳了一聲,花一朵慌了一下,縱身躍起,刀入鞘,朝着山坡奔去。
花一朵奔出不遠,就停下了,因為徐風來就站在她前方,負手而立。
徐風來問:“花一朵,你這麽早起找程大将軍有何要事?”
花一朵咬着唇,哼道:“你幹什麽跟他換帳篷睡?”
徐風來道:“我沒理由不跟他換。”
當徐風來昨夜很晚從山頂上回紮營地時,見程天晴獨自一人站在帳篷外,徐風來跟他打招呼,問他怎麽還沒休息,程天晴顯然有點不自然,便說是在等徐風來,只因為想跟徐風來換帳篷,雖然沒有說原因,徐風來也沒什麽理由拒絕,便同意了。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幽聲道:“你昨晚回來的太早了,你應該等到天亮後再回來。”
昨晚程天晴和花一朵發生的一切,徐風來并不知道,那時他正在山頂上,如果他早些回來,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徐風來自是聽得出花一朵語氣中的報怨,逐問:“你要殺程大将軍?”
花一朵咬牙道:“我沒有要殺程大将軍。”
徐風來道:“你拿着彎刀進帳篷裏,帶着那麽大的殺氣和怨氣,還說沒有?”
花一朵大聲的道:“我要殺的是個大混蛋!”
徐風來問:“為何要殺他?”
花一朵的眼圈紅了,微揚着下巴,冷道:“因為我看他不順眼。”
徐風來道:“你不能殺他。”
花一朵道:“我偏要殺他!”
徐風來道:“行刺朝廷命官是重罪。”
花一朵哼道:“少吓唬我!”
徐風來正色的道:“如果剛才不是我,而是程大将軍,徜若他要追究,你會被立地正法。”
花一朵哼道:“如果剛才不是你,那混蛋早成了我的刀下鬼。”
徐風來道:“你根本就殺不了他。”
花一朵惱道:“別太小看我!”
徐風來道:“當你進我的帳篷裏時,隔壁帳篷裏的程大将軍已經有所察覺,并坐起了身。”
花一朵一怔,不屑的道:“這只能說那個大混蛋的耳朵長畸形了。”
她說完後才反應過來,好像這句話罵的不僅是那個大混蛋的,把面前這個大笨蛋也一并說了,她當然知道,武功不錯的人,聽覺都比較靈敏。
徐風來并不在意她的指桑罵槐,還是想把事情了解清楚,問道:“你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就要殺他?”
花一朵咬着唇,腦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昨晚受的污辱,嘶聲大叫道:“我恨他,我恨他。”
徐風來輕問:“發生了什麽事?”
花一朵強忍着眼淚,哼道:“他......”
徐風來看到花一朵在很矛盾的糾結着,并沒有追問,只是在耐心的等待着。
過了片刻,花一朵冷道:“他是斷袖!”
斷袖?徐風來不由得一愣,他不認為程天晴是斷袖。
花一朵咬牙道:“他不要臉!”
徐風來輕問:“是不是他說的一些話或做了什麽事,使你産生了誤會?”
花一朵氣得跺腳,恨恨的道:“你竟然不相信我?”
徐風來坦言道:“我沒有不相信你,也沒有相信你。”
花一朵罵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笨最笨的大笨蛋!”
徐風來習慣了花一朵的口無擇言,說道:“這畢竟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
花一朵冷道:“是跟你無關,你最好袖手旁觀。”
徐風來思量了片刻,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自尋死路。”
花一朵哼的一聲。
徐風來道:“你何不跟他正面交鋒一次。”
花一朵道:“只要他敢跟我正面交鋒。”
徐風來道:“你的武功遠遠的不如他,想行刺他根本就不可能得逞。”
花一朵承認,但她不怕,就是拼死一搏,她絕不會對那個大混蛋善罷甘休。
花一朵盯着他,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徐風來在聽着。
花一朵咬着唇,道:“我跟他正面交鋒時,他若是傷我一刀,你就替我捅他兩刀;他若是要了我的命,你就替我報仇,用他的人頭供在我的墓前,怎麽樣?”
徐風來道:“可以,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花一朵問:“什麽?”
徐風來道:“當你刺他三刀還傷不了他分毫時,就立即住手,并且以後不要再冒險行刺他,換一種別的解決方式,好嗎?
花一朵在猶豫。
徐風來道:“請答應我。”
花一朵道:“好。”
徐風來看向遠處,道:“他來了。”
花一朵轉身去看,正是程天晴,朝着他們走來。
徐風來看到了花一朵的身子因氣憤而顫抖着,他心生疑惑,卻也不好過多幹涉。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站得很挺撥,冷靜的道:“你剛才答應我了,在我跟他正面交鋒時,他傷我一刀,你就捅他兩刀;他要了我的命,你會替我報仇取他首級。”
徐風來正色的道:“是的,我答應你了。”
花一朵問:“你答應我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是不是?”
徐風來颌首,道:“是。”
花一朵笑了笑,笑得如是第一朵迎着朝陽綻放的花,她縱身躍起,像是一片枯葉般劃破了蒼茫的青山綠草,有幾分悲怆和幾分堅強。
露水沾濕了她的鞋,昨晚的欺淩卻是浸透了她的心。
沒有男人保護的女人,她們只能咬着牙獨自硬扛硬闖硬拼,不妥協不屈服。
花一朵撥出了彎刀,一道亮光閃過她絕決的雙眸。
程天晴的手下意識的按在劍柄,輕松的閃過她刺來的一刀,并沒有撥劍。
花一朵怒視着他,不由分說的對着他連刺數刀,刀刀急,刀刀快,刀刀狠,刀刀致命。
程天晴均及時的躲開,他的手一直按在劍柄,眼睛裏有一種奇怪的神情。
花一朵站住了,冷道:“撥你的劍。”
程天晴笑道:“你對我刺了十六刀,我也的确該還你十六劍。”
花一朵一字字的道:“撥你的劍!”
程天晴緊握着劍柄,輕道:“你真像我騎的那匹溫順的馬,它以前的性子跟現在的你一樣烈。”
花一朵激道:“你不敢撥劍,就是打不過我,還不乖乖的趴下讓老娘騎!”
程天晴臉色一沉,一道劍光閃過,劍尖已對準了花一朵的心髒,刺破了她的衣服,冰涼的劍尖恰好觸到她的肌膚。
花一朵得意的笑了,她看着透着寒氣的劍刃,劍尖就直直的抵着她的胸膛,她猛得将身子朝前一傾,會疼,會流血,就是要跟他魚死網破。
程天晴收着手中的劍,與花一朵朝前沖的速度一致,當程天晴的劍入鞘時,花一朵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裏,他握住了她拿着彎刀的右手,低聲道:“你只能乖乖的被我騎。”
花一朵左手用力的推開了他,伸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掴在程天晴的臉上,程天晴沒有躲,盡管他完全可以躲得掉,她罵道:“大混蛋!”
程天晴見她站穩了,才松開了她的手。
花一朵大聲的嘶吼一聲,箭一般的沖下山坡,她恨她殺不了那個大混蛋,也恨那個大混蛋不殺她。
對于梅雪苔重用的人,徐風來是有把握的,他相信程天晴不會魯莽輕率的劍傷花一朵。
徐風來這才上前,正色的道:“花一朵說想試試你的武功,旨在切磋,卻不曾想多有得罪,請程大将軍見諒。”
程天晴若無其事的道:“平王言重了。”
花一朵已騎馬揚長而去,程天晴張望了幾眼,笑道:“她的輕功是我比不了的。”
徐風來道:“他的輕功的确了得。”
花一朵這一走就不知去向了,三日後,當大孟國的送親隊伍駛入大徐國時,花一朵也沒有出現。
華貴的車辇緩緩的進入了徐風來的視線,他的心在那一刻跳得最快,喜悅溢于言表,有千言萬語凝在喉嚨,他深情的注視着車辇,多希望能立刻将任晶瑩擁在懷裏。
徐風來是大徐國的平王,自是應該注重禮節,自是應該顧全大徐國的體面,他沒有上前去找任晶瑩,而是取出那枝石榴枝,道:“程大将軍,有勞将它交給平王妃,讓她知道我在。”
程天晴雙手接過石榴枝,便尋到了大孟國負責送親的大将軍,禮貌的說出了請求,大将軍便将石榴枝交給了随從,随從将它交給了随行的侍女,侍女輕掀開車簾,将石榴枝交給了喜樂公主。
喜樂公主會心的一笑,不曾想她未來的夫君如此有愛,忐忑不安的心稍稍的安了些。她當然不知道坐在這輛車辇裏的平王妃應該是另一個女人,是那個仍在大孟國皇宮中的禍害。
徐風來心道:任晶瑩,你拿到了石榴枝,就會知道我在。
他一直在,白天行進時,他始終與車辇并排前行;晚上紮營時,他的帳篷就在離車辇不遠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車辇。
一路上,喜樂公主很守規矩的一直待在車辇裏,即是連車簾也未掀開過。
徐風來理解作為公主的任晶瑩在此時是不能随便抛頭露面的,他按捺着見她的沖動。
程天晴收到了梅雪苔的口谕,便率領送親隊伍提前一天抵達京城,并全部安排入住行宮。
梅雪苔在得知張子俊的死訊後,嘆道:“為何自古就有這種硬碰石頭的卵?”
侍女禀道:“喜樂公主已下榻行宮。”
梅雪苔道:“傳令下去,平王和花一朵在行宮可以暢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