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劫是緣
陰謀?
梅雪苔把徐風來喜歡的女人送到大孟國,是有什麽陰謀?
孟澤安厭惡一切詭計多端的女人,他更厭惡他身邊的奸細。
張子俊仍舊在磕着頭,磕得很響,血染紅了大理石地面。
孟澤安欣賞着這個場面,拳頭握得很緊,他憤怒,憤怒張子俊竟然也是梅雪苔的人,這多明顯是一場苦肉計,如果他聽從張子俊的哀求把任晶瑩送回大徐國,到那時,梅雪苔先發制人說大孟國竟然把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當作公主嫁過去,豈不落個理虧?
孟澤安不能把任晶瑩送回大徐國,他知道梅雪苔既然把任晶瑩送到了大孟國,如果他再把任晶瑩送回去,梅雪苔一定不會放過任晶瑩,一定會殺了她的。
張子俊的确曾為梅雪苔做過事,可今日,他是大孟國的人,不願眼睜睜的看着梅雪苔的這場計劃已久的陰謀得逞。
草木皆兵,孟澤安無法不懷疑張子俊的居心叵測。
孟澤安大聲的命道:“來人,把這個老奴拖下去燒死!”
張子俊撕心的仰天一笑,大呼:“國之将亡。”
孟澤安更加的憤怒,他憎恨這種挑釁,吼道:“先鞭抽五十,再淩遲二百刀,而後燒死。”
張子俊大笑着,刺耳而悸心,響徹皇宮的上空,被侍從拖下去行刑了。
孟澤安帶着滿腔的怒意去找任晶瑩,他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人跟那麽一個柔弱的女子作對,他不允許,他不允許任何人再打任晶瑩的主意。
任晶瑩正在院中的陽光下踱着步,雙手輕搭在小腹上,嘴角帶着幸福溫暖的笑。
孟澤安剛一踏進院中,任晶瑩就看到了他,微笑着輕喚道:“皇上,皇上。”
院中種着許多不知名的野草和野花,都是任晶瑩在永乾宮內的一些角落裏看到的,将它們移栽過來。孟澤安看着那些花草時,只覺得任晶瑩真是一個奇妙的女子,她從沒有向他要過任何東西,卻始終能這麽怡然自得的生活着。
任晶瑩挺着隆起的小腹,将木椅從屋裏搬到陽光下,輕道:“皇上,坐嗎?”
孟澤安上前抓住任晶瑩的胳膊,拉着她向院外走,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任晶瑩沒有問是什麽地方,她只是跟随着孟澤安的腳步,跟着他乘上馬車,并排而坐,再感覺着馬車朝前急駛,她不由得捂着小腹,生怕震到了腹中的孩子。
孟澤安見任晶瑩的神情有些緊張,猛得捶了一擊馬車廂,命道:“慢點!”
馬車的速度放緩了許多,任晶瑩微皺的眉頭也松展了。
任晶瑩笑了,咬着唇,輕道:“皇上,它在動了。”
孟澤安眯着眼睛瞥着她的小腹,慵懶的說:“我至少有一百種讓它別再動的辦法,其中一種辦法你一定喜歡。”
任晶瑩睜着明亮的眼睛,帶着不可思議神情的望着他。
孟澤安邪惡的冷道:“找一些饑餓的蛇,把它們從你的某個地方趕進你的肚子裏,讓它們一次啃幾口,不多久就能啃光。”
任晶瑩打了個冷顫,好像真的有一條蛇從她的某個地方鑽了進去。
孟澤安壓低了聲音問:“你會不會煲嬰兒湯?”
任晶瑩渾身起雞皮疙瘩,雙手卻更用力的護着小腹。
孟澤安猙怖的道:“我等着你肚子裏的東西掉下來後,你把它洗幹淨了給我煲湯喝。”
任晶瑩咬着唇輕道:“孩子是我的,不能……”
孟澤安打斷了她的話,問:“它是你的?它聽你的話?”
任晶瑩想了想,道:“它會很聽話的。”
孟澤安笑道:“你讓它趕緊出來,給我的孩子騰個地方。”
任晶瑩驚駭的看向孟澤安,孟澤安眼眸中的深情還沒來得及收起,被她看個正着。
孟澤安便更深情的凝視着她,溫柔的說:“你真是一個禍害。”
馬車緩緩的停穩,停在宮門樓下,車簾掀開,孟澤安下了馬車,早已候着的文武大臣和送親隊伍的将士、所有的侍從一起行跪禮,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澤安沒理會大臣們,他将手伸給了任晶瑩,道:“過來。”
任晶瑩緩緩的下了馬車,她看到的是一片跪着的人,并沒有驚慌,沒有想太多,只是從容不迫的立在孟澤安的身旁,面帶微笑。
孟澤安掃視着衆人,此時,但凡是目光所觸及的地方,只有他和任晶瑩是站立的,其餘的人都身份卑微的跪着。
片刻後,孟澤安才道:“平身。”
當衆人平身後,看到任晶瑩的那一刻,均不由得一怔。
消息起初是從皇宮一點一點的傳出去的,道是大徐國送給皇上一個女人作為禮物,深得皇上的喜歡,卻不曾想這個女人竟是早已懷有身孕,皇上不僅沒有殺了她,反而讓她住進永乾宮,好生照顧,從此皇上沒再臨幸過任何的妃子。
後來,消息變得更為的兇猛,道是皇上為了這個禍害簡直到了殘暴的地步:殺了柳芳妃;殺了瑤草院的侍從和許多守宮門的将士;殺了周貴妃;抄了周貴妃的全家;殺了禦膳房的侍女;殺了皇太後的侍從;軟禁了皇太後……
今日過後,還将傳出一個消息,道是皇上虐殺了大內總管張子俊,只因為張子俊苦苦的哀勸皇上遠離那個禍害。
總有一天,或會把賢德名揚的寧冰蝶皇後之死,也歸于任晶瑩這個禍害。
衆人很震驚,震驚皇上竟然把禍害帶出來了,出席如此重要的儀式。
是的,孟澤安就是要讓百官和百姓們好好的看一看這個禍害,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他就是要對這個禍害好,因為,他迷上了這個禍害。
孟澤安要待任晶瑩好,義無反顧的待她好。
待她好,就是明知道她身份低微,他還自稱‘我’。
待她好,就是明知道她心中有別的男人,腹中懷着別人的東西,他還在乎她。
待她好,就是明知道她堅韌的像一顆野草,他還疼惜她的柔弱。
待她好,就是明知道別人說她是禍害,他也要讓全天下人知道她是最高高在上的禍害。
待她好,就是明知道會萬劫不複,他也要跟她一起萬劫不複。
孟澤安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任晶瑩一步一步的攀着城樓,他要讓全天下人知道她的榮貴,他要讓全天下人仰視她,讓全天下人知道配與他站在一起的,就是這麽一個看似普通的女人。
這個普通女人在孟澤安的眼裏,是春天的微風,是夏季的涼雨,是山澗的溪水,是冬天的暖陽,是他身為一國之君在失去了一個他鐘愛的寧冰蝶後,不願再被任何勢力裹挾而必須要保護的女人。
衆人們只覺嘆息,這種禍害将會禍國啊!
天空蔚藍,大朵的白雲。
旗幟迎風而飄,看似一片太平盛世。
任晶瑩站在城樓上,面帶溫柔的微笑遙看着虔誠行跪禮的百姓,她的雙手搭在小腹上。
孟澤安威嚴的俯視着城樓下,冷靜的看着百姓們在交頭接耳。
城樓下的百姓的着裝都頗為不俗,可見百姓們的日子還是比較安康,孟澤安看在眼裏,并不知道這些百姓都是官員的家屬和家仆扮的,高高在上的孟澤安并不曾想到,真正的百姓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四處的流離失所,甚至是大批的逃竄到大徐國。
送親的隊伍緩緩的駛出宮門的城樓,喜氣洋洋,浩浩蕩蕩,大紅色的綢緞裹着的華貴車辇映入眼簾,細節之處也十分能彰顯皇家的氣魄。
任晶瑩這才明白原來今日是大喜之日,想必是那位喜樂公主要遠嫁了,不由得,她也是一陣歡喜,再有半個月就到了她的大嫁之日,雖說還沒有要返回大徐國的動靜,但她早就已經很期待了,想必就在這幾天,她就能接到好消息。
孟澤安側目冷道:“新娘是喜樂公主,你知道新郎是誰?”
任晶瑩輕輕的搖了搖頭。
孟澤安殘酷的笑了笑,道:“大徐國的五皇子,平王,也就是徐風來。”
任晶瑩也笑了,笑得輕柔,她之所以笑,是因為她發現孟澤安總喜歡逗她。任晶瑩當然不相信喜樂公主要嫁給徐風來,她十分堅信能嫁給徐風來的女人是她自己。
徐風來也堅信,他要迎娶的女人,唯有任晶瑩。
當黑夜被閃亮的星星鋪滿時,徐風來一個人獨站在山峰上,旁邊陪着他的是黑珍珠。
很遠處的篝火已稀疏,涼風習習。
他很不安,內心莫名的忐忑,就像是許多人在面臨巨大的幸福到來之前都會有的那種不安。可是,他的不安卻非常的強烈,是一種有不祥預感的不安。
徐風來忽然道:“還不出來嗎?”
花一朵從山腰處跳出來,嘿嘿的笑道:“這麽巧,你也在這裏等日出。”
徐風來從馬鞍的袋中取出一只酒壺,遞了過去,道:“你的。”
花一朵見是她的酒壺,趕緊搶了過去,先打開蓋,猛得灌了幾口,嘴吧唧吧唧一番,問道:“這是哪來的?”
徐風來道:“程大将軍給的。”
花一朵氣得跺腳,哼的一聲:“我給你酒喝時你說不必,他給你酒你怎麽就要了?”
徐風來道:“我若不要,你剛才怎麽能喝得到?”
花一朵的心裏樂開了花,揉了揉鼻子,嘀咕道:“你怎麽不多要兩壺?”
徐風來道:“如果你能對程天将軍禮貌一些,我保證他會把你的酒全還給你。”
花一朵哼道:“我懶得理他。”
徐風來不說話了,他眺望着大孟國的方向,仿佛他的眼神能穿透夜色。
花一朵咬着唇,試探性的問:“你是在想那個笨女人?”
徐風來道:“我是在想任晶瑩。”
花一朵咬牙道:“你最好就站在這破山頂上想她一晚上。”
說着,花一朵縱身一躍,跳到黑珍珠的馬背上,抓起馬缰,就要把黑珍珠騎走。
黑珍珠認主人的,它的主人可是從來不喝酒,也很少這麽大的火氣,它就是動也不動。
花一朵急了,粉拳落在黑珍珠的腦袋上,氣呼呼的道:“跑啊,跑啊。”
徐風來見狀,輕拍了拍黑珍珠的肚子。
黑珍珠忽的邁開四蹄,朝着山下奔去。
花一朵更急了,大叫道:“大笨蛋,你……你怎麽下山啊?”
黑珍珠奔回到了紮營地,花一朵剛翻身下馬,黑珍珠便又原路返回,去找它的主人了。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握着酒壺灌了一口,樂呵呵的自言自語:“大笨蛋的馬倒是不笨。”
夜已經深了,花一朵伸了個懶腰,便朝着她的帳篷走去,掀開帳篷時,突然就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她趕緊跳了出去,還沒忘記說一句:“抱歉,走錯地方了。”
當花一朵跳出帳篷後,又尋思了一會,從左邊數第一個是徐風來的,第二個是程天晴的,第三個帳篷是她的,她認真的數了一數,她根本就沒有走錯,莫非是帳篷裏的人走錯了?
花一朵又鼓起勇氣走進帳篷,幹咳了一聲,道:“你的帳篷在左邊。”
程天晴轉過身,肅目的道:“這個是我的。”
花一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好,好,這個是你的,我去左邊的那個。”
程天晴不慌不忙的道:“左邊的那個也是我的。”
花一朵雙手叉腰,冷笑道:“你真的好不講理。”
程天晴搖了搖頭,道:“我說過的,我跟你一樣是最講道理的。”
花一朵暗忖:這個混蛋是來報仇的,要忍,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是好女,眼前的這點虧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花一朵笑了,抓了抓頭皮,賠着笑臉,抽筋的笑道:“好,好,是你的,兩個帳篷都是你的,我這就滾出去。”
程天晴道:“站住。”
花一朵剛想開溜的,她只得站住,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冷道:“我是看在徐風來的面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別得寸進尺。”
程天晴冷的一笑,道:“你不用看誰的面子,該怎麽計較就怎麽計較。”
花一朵嘆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偏不跟你計較。”
程天晴也嘆了口氣,道:“可偏偏今晚天氣不錯,是讨債的好日子。”
花一朵見勢頭不妙,趕緊撒腿就跑,她剛邁開腿,就被程天晴抓住了胳膊,緊接着就挨了一掌,昏了過去。
程天晴把‘他’提起來,随手扔在鋪好的被子上,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打開,裏面是兩粒藥,他卡樁他’的下颌,把其中的一粒藥硬生生的塞進‘他’的喉嚨裏。
見‘他’腰上別着一只酒壺和一把彎刀,程天晴就打開酒壺,把餘下的酒全灌進‘他’的嘴裏。
過了片刻,程天晴坐在‘他’身旁,朝着‘他’臉上狠抽了兩個耳光。
花一朵猛得睜開了眼睛,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見程天晴笑得很得意,一股怒氣就沖到了頭頂,她想跳起來跟他決鬥,可是,可是,身子要多軟就有多軟,別說跳起來,就是想坐起來也困難,她嘶聲的吼道:“你這混蛋,竟然打我,還……”
再聽她的聲音,盡管她是用盡全身力氣想大吼的,卻是頗為輕微。
程天晴接道:“還對你下了迷藥。”
花一朵軟綿綿的問:“你……你想怎麽樣?”
程天晴冷問:“你記得露小露和霜小霜?”
花一朵當然記得。
程天晴又問:“柳瑤草?”
花一朵也記得。
程天晴從懷中摸出一支小刀,冷冷的道:“你在露小露和霜小霜身上畫的烏龜王八,她們說禮尚往來,就托我用這只小刀在你身上刻兩只烏龜王八。”
花一朵吓得直冒冷汗,渾身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程天晴道:“迷藥是柳瑤草給的,她托我抽你四個耳光。”
花一朵吃驚的道:“你真聽話,她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程天晴笑道:“恰好這個對象是你。”
花一朵咬着牙,哼道:“你卑鄙無恥下流,有本事正大光明的跟我單挑。”
程天晴故作吓了一跳,道:“我沒本事,我一點本事也沒有。”
随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得花一朵左臉紅通通的。
花一朵又試着坐起身,根本就動不了,她急道:“你王八蛋大混蛋,你……你還敢打我?!”
程天晴駭道:“我不敢,我一點也不敢。”
反手一個耳光又抽了過去,花一朵的右臉跟左臉一樣的紅了。
程天晴将手中的小刀扭轉一下,道:“柳瑤草的囑托完成了,說好的四個耳光,我很講道理,一個也沒多抽。”
花一朵的眼睛已經紅了,她拼命的不讓眼淚流出來,只是恨恨的瞪着程天晴,渾身氣得發抖,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倒黴,竟然碰到了兩個極品,一個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一個是天底下最混的大混蛋。
程天晴開始解着‘他’的衣服,道:“接下來是露小露和霜小霜的。”
花一朵簡直要哭了,嘶聲道:“別動我!”
程天晴并沒有停下來,理也不理‘他’,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在面對另一個男人時,是沒必要憐香惜玉的,更何況程天晴這個跟花一朵一樣講道理的男人必須是有仇報仇,數日前的那一腳,花一朵可是使足了勁踢的。
花一朵見無計可施,就用力的閉上了眼睛,所有惡毒的話語都在她的腦子裏過了一遍。
衣衫解開了,程天晴漫不經心的雙手用力的一剝……
花一朵将腦袋一歪,在默默流淚,她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當一個女孩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就躺着一動不動的任由一個大混蛋剝掉衣服時,想死的心也有了。
程天晴一怔,女人?那胸前的兩朵絕對不是男性的胸肌。
花一朵用女人的聲音道:“你最好快滾。”
程天晴又一怔,問:“你真是女人?”
花一朵緊緊的閉着眼睛,失聲道:“你可以殺了我,讓我變成女鬼。”
程天晴的心裏也犯起了嘀咕,他索性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花一朵的衣服被剝光了,該瞧的不該瞧的,都被程天晴瞧了一遍。
程天晴尴尬的一笑,苦不堪言的嘆道:“你是不是女人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關鍵是我一想到自己曾經抽過一個女人四個耳光就……”
花一朵吼道:“呸,大混蛋。”
程天晴臉色一沉,冷道:“對,我就是大混蛋,我應該讓你見識見識最講道理的大混蛋。”
花一朵咬牙道:“你去死,去下地獄。”
程天晴脫着自己的衣服,冷道:“我若死了,也會拖着你一起下地獄。”
花一朵瞪着他,驚呼:“你……你幹什麽?”
程天晴冷道:“你一定還記得我是哪個部位挨了你一腳。”
花一朵很想不記得,她更想她從來就沒有踢過。
程天晴已經将上衣褪去,欺身壓向她,抿嘴壞笑道:“我要試一試它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