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哲婦兇猛
梅雪苔笑了,她的笑一直很美。
當一顆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刀光就沒了,禦林軍們響起的喧鬧聲嘎然而止。
是誰的人頭?
徐景!
程天晴嘴裏說着殺,手指向的正是徐景。程天晴的手指向何處,他手下的禦林軍就殺向何處,在徐景毫無防備下,幾刀亂砍,人頭滾落在地。
只見程天晴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道:“讓皇後娘娘受驚了。”
衆禦林軍紛紛跪拜。
大批的禁軍趕到了,本想舉刀平叛這些禦林軍的,見狀,便也紛紛跪拜。
四名侍女一時也驚訝,怎麽禦林軍們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此時卻都臣服了。
仍舊騎在馬背上的二皇子徐敬仁更是摸不着頭腦,呆住了。
梅雪苔向前走了幾步,威視着衆軍,正色的道:“程天晴大将軍及衆禦林軍們陣前起義,斬殺謀反者,及時的幡然悔悟,本宮恕你們無罪,不僅既往不咎還重重的有賞。”
程天晴恭敬的道:“臣謝皇後娘娘聖恩。”
衆禦林軍們齊聲道:“謝皇後娘娘聖恩,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梅雪苔逐又命道:“來人,拿下謀反者徐敬仁,押進地閣!”
徐敬仁知道中了圈套,欲撥刀自裁,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他手中的刀斷了兩截,他只覺手腕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疼得忙松開了手,刀柄落地。
一抹黑衣似從天吹來,只見炎火焱手持長劍已從暗處出現,站在了梅雪苔的身後。
Advertisement
大批埋伏在花園中的禁軍,也都一湧而出。
衆禁軍将徐敬仁從馬背上拉了下來,押着他朝地閣而去。
程天晴揮手示意,禦林軍們全部撤退。
梅雪苔命道:“宣都禦史顧大人立刻進宮。”
一名侍女應是,連忙去傳令。
梅雪苔又命道:“将大皇子徐道涵立刻帶進宮。”
一名侍女應是,連忙去傳令。
梅竹子緩緩的走來,面帶着喜悅的微笑,程天晴也笑了。
這場宮廷政變以程天晴的陣前倒戈,而化危為安。
天時刻都在變,人也是一樣。
程天晴并沒有變,他一直擁戴着梅雪苔,知遇之恩,永生難忘。
是梅雪苔發現了程天晴的與衆不同,将程天晴從一個小小的侍衛調到禁軍中,身擔皇上的近身禁軍侍衛要職;後來,梅雪苔又将程天晴晉升為禦林軍大将軍,守衛皇宮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宮門:白虎門。
梅雪苔知道白虎門的重要,白虎門離祥鳳宮最近,而皇宮禁軍的軍營遠在與白虎門相對的朱雀門,朱雀門離臨龍宮最近,主要功能是護守臨龍宮裏的皇上。如果有人擁兵從白虎門而入,即使是禁軍在第一時刻察覺到了,叛兵也能在禁軍趕到前血洗祥鳳宮,所以,梅雪苔必須在這個重要的地方安排她的親信。
不僅程天晴沒有變,梅竹子同樣沒有變。
由于梅雪苔的耳目衆多,她得知了徐家宗室中大部分人對她的專政很不滿,為了以防萬一,她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在梅雪苔十分的确定了梅竹子并不愛徐道涵後,就安排梅竹子離開太子府,入住平王府。
住進平王府後,梅竹子聽從了梅雪苔的安排,開始整日的作畫,畫中全是徐道涵和梅竹子,主要就是為了誤導所有人,讓別人以為梅竹子愛徐道涵。
在梅竹子的宮殿還未修健好時,梅雪苔用梅竹子去試探徐風來,假意逼迫梅竹子懷孕,當梅竹子殺了兩個人僞造成與徐風來圓房後,徐風來選擇的是與梅竹子一起欺騙梅雪苔,并且在梅雪苔的問證時,徐風來保持了沉默。梅雪苔知道徐風來已懂得了何時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按照梅雪苔的計劃,梅竹子開始招攬門客,表面上是為了梅竹子的宮廷政變出謀劃策,實際上是梅雪苔借機招選人才。
梅竹子将太子府中的太子衛軍、侍從、已廢黜的側太子妃,全都轉移到平王府,因為他們都知道梅雪苔将一杯毒酒賜給了徐道涵,此舉就是在對徐景說徐道涵被毒死時,讓他們出來作證。
徐景還是走進了設計好的圈套裏,他看到殿中挂着的畫作,以及梅竹子不顧安危保護着徐道涵的妾和侍從後,相信了梅竹子是要為徐道涵報仇。
程天晴聽從了梅雪苔的指示,他安排手下的禦林軍讓那個拿着一枚玉佩的刺客自由的進出了皇宮,并跟蹤那名刺客到平王府,再彙報給梅雪苔。
一場由梅雪苔策劃了數月的政變上演了,徐景和徐敬仁率禦林軍順利的直奔祥鳳宮,以為必将成功,殊不知徐景在人頭落地的那一刻,還不知道中了圈套。
梅雪苔的四名侍女均不知道這場政變,她們在關鍵的時候,視死如歸的保護梅雪苔。
當然,梅雪苔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她事先讓百餘名禁軍埋伏在正殿後的花園裏,也安排了炎火焱匿身于暗處,就算是程天晴背叛了梅雪苔,有炎火焱和百餘名禁軍在,也能抵擋那些禦林軍們直到大批的禁軍趕到。
整場計劃,天衣無縫,并且徐家宗室們謀反的證據十分的确鑿。
這場政變,史稱:祥鳳政變。
梅雪苔瞧着氣宇軒昂的程天晴,笑了笑,道:“你剛才真的威陣八方,相當的有氣魄,我若是有親生女兒,你會是她的最佳女婿。”
程天晴抿嘴一笑,洋溢着男子漢豪邁的氣概。
他就那樣伫立着,無論是誰看到他的站姿時,就會聯想到松樹,一棵雄健的松樹。
梅竹子自袖中取出兩份名單,雙手呈上。
梅雪苔接過,仔細看了看,微笑着颌首,道:“我們這次做得非常的好。”
新上任的都禦史顧大人來了,他已經在途中聽聞了徐家宗室發動的政變一事。
梅雪苔正色的道:“顧大人,徐家宗室謀反案,我交給你全權進行審查。”
顧大人道:“臣遵命。”
梅雪苔看着案上放着的兩份紙卷,道:“所有參與謀反的名單,我都為你一一列好了。”
顧大人很識時務,他恭敬的道:“臣一定按名單審查。”
梅雪苔将一份名單遞給他,道:“顧大人,這份名單裏的人,二日後都必須處死。”
顧大人雙手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名單裏有徐家宗室的長輩中德高望重的,有徐家宗室的長輩中有才能的,還有是名門望族出身的驸馬。
梅雪苔将另一份名單遞給他,道:“這一份名單裏的人,必須必須要活着。”
顧大人雙手接過,這份名單裏有九個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一共有十一個兒子尚健在,除了徐道涵和徐風來,其餘的兒子都在這份名單裏。
梅雪苔喚道:“程天晴。”
程天晴道:“臣在。”
梅雪苔道:“率二百名禦林軍和二百名禁軍,全力配合顧大人,今晚将名單中的所有人全部都請入地閣。”
程天晴道:“臣遵命”
李雪苔看向顧大人,冷靜的道:“顧大人不可對任何人用刑,也無需審查,全部僞造謀反供詞,該殺的二日後統統殺掉,該活的必須活着。”
顧大人道:“臣遵命。”
梅雪苔道:“兩份人員名單裏的家眷,除了皇子們的正妻和他們的長子,以及除了公主本人,其餘人二日後全部流放。”
顧大人應是。
梅雪苔笑了笑,笑得很淡然,沒有勝利者的傲慢,也沒有小人得逞的嚣張。
皇宮中恢複了已往的平靜,京城中的氣氛卻是十分的緊張。
這一場宮廷政變,受到牽連的徐家人有五十九名,驸馬有十二名,共計五十一個家庭,命運從此改變的一共有二千七百六十三人。在流放的人員裏,但凡是姓徐的,除了二歲以下的嬰兒将全部送回京城,其餘的人将會被暗殺在流放的途中。
趁着夜色,梅雪苔大步的走進了臨龍宮,凝望着睡得很安詳的皇上,她輕聲的道:“我命令你快點醒過來,否則,我就殺光你的孩子,讓你斷子絕孫。”
不管等待多麽的苦澀,總是有盡頭的。
不管黑夜多麽的漫長,總是會天亮的。
每日的早朝總是很固定,今日的早朝卻有些不太一樣。
身着鳳袍華服的梅雪苔,自串串珠簾後走出,站在空着的龍椅旁,正色的道:“昨晚以徐景和徐敬仁為首的徐家宗室率軍攻進皇宮,謀篡皇位,你們應該也都已經知道了。”
衆朝臣們惶恐不安。不僅朝臣們知道了,京城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梅雪苔道:“他們竟還捏造謀反的理由,道是本宮毒殺了大皇子徐道涵。”
衆朝臣們均聽說了這個傳聞。
梅雪苔道:“宣大皇子徐道涵進殿。”
候在朝堂外的公公大聲道:“宣大皇子進殿。”
衆朝臣們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朝堂外,沒等多久,徐道涵就出現了。
徐道涵走到朝堂中央,叩道:“兒臣參見母後。”
梅雪苔什麽都已不必再說。
的确是大皇子徐道涵,盡管他有些消瘦,但他真的是還活着,衆朝臣們紛紛跪下。
徐道涵面向群臣,道:“這些日,我一直在反醒,悔恨當初因讒言一時沖動,我已在皇上的床榻前認錯,有皇後娘娘仁慈的勸說,皇上開恩原諒了我,但願我能得到天下人的原諒。”
有許多官員暗自懷疑皇上已崩,如今倒是通過徐道涵的言論,證實了皇上仍舊健在,他們的心也安了許多。
一個時辰後,皇後梅雪苔攜大皇子徐道涵登上青龍門的城樓上,慰谕百姓,在衆百姓面前,徐道涵又說了一遍在朝堂中面對百官時說的話。
梅雪苔正色的宣道:“對徐家皇權圖謀不軌、妄想謀篡皇位的任何人,朝廷絕不姑息,都會從重發落,給天下人一個警示。”
百官和百姓們都明白了,原來是徐家宗室中的某些人趁皇上病重時發動叛亂,為了師出有名,就放出謠言,道是皇後毒殺了已廢黜的太子殿下。
徐道涵現身後的這番言論作用很大,不僅平息了天下人的對梅雪苔的猜忌,還使天下人對以前聽到的一些關于梅雪苔的負面言論,直接就否定了,因為他們懷疑那些也是徐家宗室的某些人放出的謠言。
徐道涵怎麽會輕易的說出這番話呢?
盡管徐道涵是一個書呆子,但徐道涵的仁德衆所周知。
梅雪苔說:“你的九個弟弟、一個姐姐、四個妹妹都在地閣裏,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他們不僅不受到酷刑的折磨,我還能向你保證他們的安全。”
當徐道涵還是太子殿下時,進過一次地閣,他知道,獄吏們連對太子殿下都敢用刑,更別說普通的皇子和公主了。徐道涵心軟了,只得接受了梅雪苔的建議。
在被關押了數日後,梅雪苔親自進地閣中為徐風來打開了牢門。
徐風來的傷疼輕了許多,他恭敬的道:“兒臣參見母後。”
梅雪苔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揮手遣退了所有人。
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時,梅雪苔溫和的道:“禦林軍們親眼看到刺客逃進了平王府,我不得不下令審查你,以免衆人胡亂猜忌。”
徐風來道:“兒臣明白。”
梅雪苔問:“你怪我?”
徐風來很坦誠的道:“兒臣不怪,不管母後做什麽樣的決定,兒臣都理解。”
梅雪苔微微的一笑,問:“林木森對你用刑了?”
徐風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梅雪苔道:“只要你告訴我林木森對你用刑了,我會将他活活抽打死。”
徐風來思量了片刻,道:“如果天底下還剩一個會不顧一切的待你好的人,這個人肯定是林木森。”
梅雪苔問:“為什麽不是你?”
徐風來道:“因為有你的教導,你讓我知道我有我的身份,我有我的責任,無論何時何事,我都不能不顧一切。”
梅雪苔滿意的笑了笑,道:“是的,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徐風來道:“林木森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梅雪苔饒有興趣的看着他,他真的長成了她所期望的那樣。
徐風來解釋道:“林木森的身份是你的人,他的責任是全心全意的待你好,當他不顧一切的待你好時,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梅雪苔問:“你呢?”
徐風來道:“我的身份是大徐國梅皇後的兒子,我的責任是利徐家的天下越來越強大。”
梅雪苔問:“如此說,林木森是我一個人的,而你是天下人的?”
徐風來道:“我是徐家的天下人的。”
徐風來總是在提醒着梅雪苔:大徐國是徐家的,天下是徐家的天下。
梅雪苔欣慰的道:“很好,你終于勇敢的面對你遠大的志向了。”
徐風來道:“兒臣知道母後要一統天下。”
梅雪苔道:“你應該還知道,我一統天下,是為了徐家,為了你。”
徐風來道:“兒臣知道。”
梅雪苔笑了笑,道:“很好。”
徐風來道:“母後應該也知道,兒臣志在與任晶瑩厮守一生。”
梅雪苔心中不悅,但臉色并未變,道:“是的,我知道。”
徐風來正色的道:“只要兒臣能與任晶瑩厮守一生,兒臣将全力為母後一統天下效勞。”
梅雪苔問的很自然,道:“難道你忘了再有一個月你就能迎娶她?”
徐風來坦言道:“我是有點擔心。”
梅雪苔問:“擔心什麽?”
徐風來道:“我只是擔心突發變故。”
梅雪苔問:“你不相信我?”
徐風來看着她的眼睛,問:“請母後如實的告訴兒臣,再有一個月,兒臣是否真的就能迎娶到任晶瑩。”
梅雪苔迎視着他,神色不變的道:“是的,再有一個月你真的可以迎娶到她。”
徐風來不由得舒心一笑,道:“兒臣相信母後。”
梅雪苔道:“你能不能與她厮守一生,是你和她之間的事。”
徐風來明白。
梅雪苔停頓了半晌,道:“寧冰蝶确實已經病故,我與孟澤安的約定并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徐風來不得不為寧冰蝶的病故感到惋惜。
梅雪苔嘆道:“昨晚,我差一點就死在亂刀之下。”
徐風來驚問:“怎麽了?”
梅雪苔沉痛的道:“徐景和徐敬仁起兵謀反,連同禦林軍大将軍程天晴。”
徐風來詫異的道:“怎麽會?”
梅雪苔道:“你的側王妃很有本事,她對徐道涵深情一片,為了救徐道涵,不惜做你的側王妃,通過你的保護,一步一步的解救出太子府中的人。而當她從太子衛軍口中得知我毒死了徐道涵後,她對我心生怨恨,就煽動徐家宗室,又拉攏到程天晴,要取我首級。”
徐風來思索着梅竹子的舉動,再回想到梅竹子挂滿書房的畫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她愛徐道涵。
梅雪苔道:“我知道程天晴一心忠于朝廷,他之所以率禦林軍協同徐景,是因為他聽說了我毒死徐道涵,以為我要颠覆徐家的天下。于是,我說服了程天晴,他陣前起義,我轉危為安。”
徐風來知道梅雪苔的口才,他還是有疑慮的問:“如何說服的?”
梅雪苔道:“一句話:徐道涵還活着。”
徐風來更為不解了,道:“皇兄還活着?”
梅雪苔道:“對,他服的毒你也服過。”
徐風來問:“母後不是說過一定要讓皇兄死?”
梅雪苔笑了笑,溫和的道:“我不能無顏見你的父皇。”
徐風來顧不得欣慰的問道:“母後打算如何處置這次謀反?”
梅雪苔道:“清理徐家宗室。”
徐風來正色的道:“請母後慎重。”
梅雪苔道:“我會很慎重,該殺的一律會死,該活的必須要活着。”
徐風來問:“哪些該殺?”
梅雪苔道:“除了你的兄弟姐妹們,以及不會對我再一次産生威脅的。”
徐風來知道,梅雪苔能放過他的兄弟姐妹們,已是開恩。
梅雪苔漫不經心的問:“至于梅竹子,是将她淩遲呢還是腰斬?”
徐風來道:“是梅竹子誤會了母後,既然皇兄還活着,母後何不仁慈的成全他們?”
梅雪苔道:“我不能再放虎歸山。”
徐風來道:“兒臣懇求母後能饒恕梅竹子。”
梅雪苔問:“為什麽?”
徐風來正色的道:“敢問母後,一個真正的男人許諾過的話是不是就應該做到?”
梅雪苔笑了笑,道:“一個真正的男人,說出的話都是應該經過深思熟慮。”
徐風來道:“兒臣在經過深思熟慮後,答應過梅竹子保全周全。”
梅雪苔問:“你打算用什麽方式保她周全?”
徐風來道:“兒臣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懇求母後。”
梅雪苔問:“你打算用什麽方式求我?”
徐風來道:“請母後明示。”
梅雪苔笑道:“你可以考慮跪下來求我。”
徐風來坦言道:“兒臣知道,在母後的面前,用下跪這種方式是沒有用的。”
梅雪苔颌首,他說的沒錯,她甚至讨厭動不動就下跪的人。
徐風來思量了片刻,正色的道:“母後不能殺梅竹子,因為像梅竹子這種聰慧善文的人才,對母後還是很有價值的。”
梅雪苔笑了,道:“你還是很了解我的,知道我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放過與我作對的人,那就是,這個人對我有價值。”
徐風來道:“母後對那四位侍女都寬宏大量的饒恕了,并收攏為己用,像梅竹子這種人才,母後将她殺了,是一種損失。”
梅雪苔颌首,道:“你應該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達到自己的意願,通過求別人這種方式是沒有用的,最好的良策,就是讓對方知道,如果對方按照你的意願行事,對方是有利的。”
徐風來謙遜的道:“兒臣現在明白了。”
梅雪苔道:“我會将梅竹子留在身邊,讓她專門為我起草诏令。”
溫暖的陽光下,花一朵站在駿馬旁等着徐風來。
梅雪苔朝花一朵走了過去,笑了笑,道:“二十年前,我也曾像你這樣義無反顧的愛一個男人。”
花一朵咬着唇,皎潔的瞳孔裏柔情似水。
梅雪苔道:“而那個男人,義無反顧的愛着別的女人。”
花一朵問:“後來呢?”
梅雪苔微笑着道:“後來,我遇到了一個适合我的男人,恰好我也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