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群芳無雙
門外站着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柳瑤草,她在笑,有幾分得意,她已換上了新的衣袍,梳理了發,擦了胭脂,與狼狽不堪時的她,判若兩人。
柳瑤草當然笑得出來,因為她還活着。她覺得,一個女人只有在笑的時候才最好看最迷人,女人只要活着,就要多笑,死了之後,将永遠不能再笑。她瀕臨過死亡很多次,自然而然的具備了一種能力:知道如何能活着不死。
任晶瑩将她讓進了屋裏,輕輕的關上了門。
柳瑤草笑問:“你早已知道是我?”
任晶瑩坦言道:“剛剛知道的。”
柳瑤草道:“你似乎一點也不顯得驚訝?”
任晶瑩道:“有一點驚訝。”
柳瑤草笑了笑,道:“你方才的表現很有趣。”
任晶瑩不知道哪裏有趣,也不想知道。
柳瑤草緩緩的坐在木椅上,直截了當的說着來龍去脈,道:“大內總管張子俊告訴我,他要将藥下在今兒的早膳裏,毒死你。”
任晶瑩不明白大內總管張子俊為什麽要毒死她,但她不必問。
柳瑤草接着說道:“我給大黑貓喂了毒藥,把它丢在煙霞院外,看着它跳進煙霞院裏。我本想沐浴過後再去找你問責的,沒想到你倒有趣,把大黑貓為我送來了。”
任晶瑩知道了大黑貓是柳瑤草毒死的。
柳瑤草自顧自的說道:“我把你關在雜屋房後,就帶着一名侍女進了煙霞院,掐死了侍女,并在菜肴裏下了毒,為她換上你的衣服。”
任晶瑩知道了早膳中确實沒有毒,也知道了柳瑤草竟掐死了一名侍女。
柳瑤草笑了笑,道:“大內總管張子俊去煙霞院檢查,發現死的不是你,是我的侍女,便去向皇上禀報,以此,皇上就不會懷疑張子俊,反而會更加的信任他,并且,皇上就會來找我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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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晶瑩在聽着。
柳瑤草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誠實。”
任晶瑩不語。在那樣特殊的局面裏,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卻一定要說話時,唯有說實話最好。
柳瑤草道:“你表現的很好,你不僅撇清了和我的關系,還頗得了孟澤安的好感。”
任晶瑩緘口不語。
柳瑤草道:“當然,也向孟澤安證實了,我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一只被毒死的大黑貓。”
任晶瑩似乎懂了一點。
柳瑤草驕傲的道:“孟澤安懷疑的沒錯,我确實是梅皇後娘娘的人。”
任晶瑩只是聽着。
柳瑤草當然驕傲,按她設想的所演的這場戲,圓滿的落幕。
使柳瑤草最值得驕傲的事情是:她是梅雪苔的人。
讓皇上摯愛一個女人不容易,讓皇上非常氣憤一個女人卻束手無策,更不容易。梅雪苔同時做到了,有皇上摯愛梅雪苔,比如大徐國的皇上;有皇上氣梅雪苔,氣得要命,比如大孟國的皇上。為梅雪苔這種女人效勞,是一種榮耀。
柳瑤草扶了一下額,問道:“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任晶瑩咬着唇,輕道:“我本來還有點疑問,現在想明白了。”
柳瑤草道:“什麽疑問,說出來聽聽。”
任晶瑩道:“你在屋外說話的聲音,與平時你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柳瑤草苦笑道:“你只對這種小事好奇?”
任晶瑩點頭,輕道:“我有一個朋友,她分明是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卻像是一個男人。”
很顯然,任晶瑩說的這個朋友就是花一朵。
柳瑤草瞧了瞧她,笑了,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任晶瑩問:“道別?”
柳瑤草道:“半個時辰後,我就離開這裏,回大徐國。”
任晶瑩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麽時,沉默是最好的。
柳瑤草道:“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讓我替你轉告給平王的?”
任晶瑩一聽到‘平王’二字,就想徐風來了,心裏不由得溫暖,唇角泛着濃濃的笑意。
片刻,任晶瑩搖了搖頭,輕道:“沒有。”
有很多話,任晶瑩以後會親口慢慢告訴徐風來,并不需要誰的轉告。
柳瑤草掩唇笑了,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道:“送給你的。”
任晶瑩雙手接過,道:“什麽?”
柳瑤草道:“媚藥。”
任晶瑩咬着唇,看了看紙包,問:“媚藥?”
柳瑤草忍着不笑,道:“陪孟澤安睡覺,這是必不要少的,我總會先服下媚藥,待藥效發作時,再進他的寝宮,他解媚藥的方式總是很直接很有效。”
任晶瑩吃的一驚,她不想陪孟澤安睡覺,她這一輩子只想陪徐風來一個男人睡覺。
柳瑤草笑得很媚,道:“我還不知道平王在床上會不會讓女人欲仙,但我知道,孟澤安在床上能讓女人欲死。”
任晶瑩咬着唇,心莫名的一疼,她一點也不想讓柳瑤草知道,她相信徐風來也不會讓柳瑤草知道。
柳瑤草板起了臉,很鄭重的道:“我還要提醒你,孟澤安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塊鐵,你要麽變成吸鐵石,要麽變得死屍。”
任晶瑩知道孟澤安一個人,還是一個好人。如果不是孟澤安,她還不知道要餓到多久。
柳瑤草道:“我知道平王喜歡你。”
任晶瑩道:“我也喜歡徐風來。”
柳瑤草問:“你愛他?”
任晶瑩的眼睛裏閃迷人的光,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道:“我愛他。”
柳瑤草道:“但是,你現在大孟國的後宮裏,在孟澤安的身旁。”
任晶瑩道:“那又怎樣?”
柳瑤草冷笑一聲,道:“一個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人,在面對生存時,是沒有辦法考慮尊嚴、愛情、誠信的。”
任晶瑩不語,活着,是她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向別人說明;愛情,是她與徐風來的事,不需要讓第三個人理解。
柳瑤草走了,很自然的走出了瑤草院,很順利的離開了大孟國的皇宮,騎上皇宮外早已備好的馬,連夜回大徐國,每到一個固定的地方,就會換一匹馬,再繼續趕路,馬不停蹄。
柳瑤草在一個月前就收到了梅雪苔的命令,一名叫任晶瑩的女子會進入大孟國的皇宮,在幫忙任晶瑩吸引到孟澤安的注意後,就立即撤回大徐國。
柳瑤草一直很嚴格的執行梅雪苔的命令,她的忠誠梅雪苔信得過。
當然,梅雪苔也信任她的能力,但凡是梅雪苔托以重任的人,都能獨擋一面的效忠。
天更冷,雪更厚。
大徐國,京城,皇宮,祥鳳宮。
太陽出來,暖洋洋的。
梅雪苔正品着紅茶,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時,柳瑤草回來了。
柳瑤草行跪禮:“屬下參見皇後娘娘。”
梅雪苔起身,雙手扶起她,不由得感慨道:“我們有三年沒見面了。”
任何女人站在梅雪苔的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柳瑤草并不例外,她的妖豔與妩媚在不自不覺中,慢慢的收了起來。
梅雪苔面帶微笑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般溫情。
柳瑤草将任晶瑩到了大孟國之後的事情,詳細的禀報了一遍。
梅雪苔頻頻颌首,道:“你做的很好,我就知道孟澤安會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子。”
柳瑤草畢恭畢敬的坐着,始終垂着頭,道:“沒有皇後娘娘的命令,屬下便沒有自作主張,讓她們日後保護任晶瑩。”
梅雪苔滿意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本就不需要保護她。”
柳瑤草道:“皇後娘娘命屬下叮囑她的,屬下已叮囑。”
梅雪苔道:“你做的很好,她如果不能自己想方設法的保全性命,就由她去死。”
如果任晶瑩不能獨自在大孟國保全,那麽,她有什麽資格配與徐風來并肩?
憑容貌?憑愛情?
不,皇權需要的是智慧與手段。
梅雪苔絕不會允許站在徐風來身旁的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能站在徐風來身旁的女人,必須要有獨一無二的光彩。
擁有獨自的生存能力,以及懂得如何活着不死,如果任晶瑩連這兩點最起碼的要求也做不到,她實在死也不足惜。
梅雪苔讓侍女拿出大孟國的地圖,擺在地上,俯視着地圖,用手指比劃着,道:“這條路線所必經的郡有三十二個,你明日啓程,再進大孟國,探查這三十二個郡的郡守最寵幸的小妾以及最信任的心腹,順便探一探郡守們的喜好。”
柳瑤草道:“是,屬下遵命。”
一旁的侍女都知道,梅雪苔在昨日已派另一個人去大孟國,探查三十二個郡的郡守的喜好,并順便探一探他們最寵幸的小妾以及最信任的心腹。
郡守,是地方各郡縣最高的長官,四品官職。
寵幸的小妾能吹耳旁風,信任的心腹能出謀劃策,這兩個角色無疑能左右一個郡守的抉擇,而一旦了解了郡守的喜好,無疑就能輕松的應對。
梅雪苔總是這樣,同樣的事,她會用至少兩種不同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準确的消息。
在過去的八年裏,大孟國的很多中央官員已被成功的瓦解,并在大孟國的後宮裏順利的安插-進了很多的眼線。
如今,梅雪苔開始針對大孟國的地方官員。
想要吞并一個大孟國,梅雪苔選擇了先從其內部入手,用金錢、美色、權力等迷惑官員,讓其朝風不正,瓦解其的鬥志,并極力扶持偏向大徐國勢力,通過各種手段鏟除頑固分子,操控大孟國的權力中心。
梅雪苔的行事風格穩而準,一切都在按原計劃在進行着。
每個人只要活着,就有欲望。
有些人的欲望簡單,有些人的欲望複雜,但是,只要知道了這個人的欲望是什麽,大徐國的皇後娘娘就有能力通過不同的方式滿足這個人,起到拉攏此人的第一步。
作為大孟國高高在上的皇上孟澤安,有心改變國家的局面,卻鮮有能力。
八年的病症,非一朝一夕能治理完善的。
梅雪苔要故意激怒孟澤安,讓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國家裏有很多她的人。
這一次,柳瑤草離開大孟國,定也讓孟澤安憑添了許多憤怒。
梅雪苔總是這樣,她不會等着她的人身份敗露後再撤離,而是在出其不意時,以此,更能讓對手焦慮而惶惶不安,當一個人情緒波動很大時,他就有了弱點,并且行事就會慌亂,做一些愚蠢的事。
梅雪苔笑了笑,問:“孟澤安又說我是會打鳴的母雞?”
柳瑤草也随着笑了。
梅雪苔笑道:“我倒很想看看孟澤安産下一只蛋。”
一旁的侍女也都笑了,柳瑤草附合道:“是啊,有本事,孟澤安做一只會下蛋的公雞。”
梅雪苔微笑着颌首,道:“你啓程前,去一次平王府,告訴平王,任晶瑩想他。”
柳瑤草道:“是。”
在柳瑤草退下後,有一名女子風塵仆仆的進來了。
女子道:“啓禀皇後娘娘,蘇紫玉已成功的留在了九皇子的府邸。”
梅雪苔很滿意的笑了,道:“你做得很好。”
九皇子,自然是大寧國的九皇子。
如今,大寧國剛剛吞并了大燕國,內部利益分配不均,再加上大燕國的殘餘勢力仍在抵死抗争,大寧國正混亂難調,皇上又已年邁體衰,皇子之間的鬥争十分激烈。
大寧國的皇上扶持起孟澤安,想做到不用一兵一卒吞并大孟國,他失敗了,失敗的原因是寧冰蝶愛上了孟澤安,而孟澤安也不是一個合适的扶持對象。
梅雪苔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大寧國的二十個皇子裏,經過多次的試探和研究,她選擇了一個看似很有用卻很沒用的九皇子,奇貨可居,投入巨大的財力和人力扶持他。
女子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雙手呈上,道:“這是大寧國最新繪制出的地圖。”
梅雪苔雙手接過,道:“你做得很好。”
女子退下後,平王府中的一名侍女來了。
侍女道:“啓禀皇後娘娘,梅竹子的宮殿已快修建好。”
梅雪苔颌首,道:“很好。”
侍女道:“梅竹子向管家要太子府裏的太子衛軍,保衛她的宮殿。”
梅雪苔颌首,如今的太子府裏全是皇城禁軍,太子衛軍們的确實很閑。
侍女道:“梅竹子不允許平王府裏的侍女踏進她的宮殿,她向管家要太子府裏的宮女們。”
梅雪苔颌首,太子府俨然成為了禁地,屬于太子府的人,無人可進出,大批的宮女照顧一位太子和二位側太子妃以及三位皇孫,确實有許多閑置。
侍女道:“管家差奴婢請示皇後娘娘。”
梅雪苔問:“平王的意思是?”
侍女道:“回皇後娘娘,平王有言在先,凡是側王妃所需要的,直接向管家提出即可,管家需皆力去辦,無需向平王請示。”
梅雪苔笑了笑,飲着茶。
侍女接着道:“管家說:宮殿所需的物料極為奢侈,屬下都已自行決斷從皇宮裏籌備,此次索要太子衛軍以及太子府的宮女一事,屬于不敢擅自做主,懇請皇後娘娘定奪。”
梅雪苔笑了笑,思量了片刻,道:“給。”
侍女應是,就退下了。
梅雪苔的六名侍女都知道,梅雪苔一直持儉,她卻在縱容着梅竹子的奢侈。
梅雪苔是如何持儉的?
縱觀祥鳳宮,宮殿裏有許多的擺件十分的貴重而稀有,均是天下僅此一件,而屬于梅雪苔親自下令制作的,不過就是幾件簡約的衣裳和一些簡約的飾品。
類似于玉鳳椅這種貴重而稀有的擺件是怎麽來的?
它們都是梅雪苔打贏幾位皇妃後,得到的戰利品。
曾有侍女說:皇後娘娘若是喜歡這些,何必用別人舊的,不如再命工匠做新的。
梅雪苔道是:這麽好的東西毀了挺可惜的,我若不用,也沒有人敢用,就放在祥鳳宮吧。
不僅是擺件,即是膳食,梅雪苔也從不鋪張浪費。
梅竹子是徐風來的側王妃,他有言在先:凡是側王妃需要的,直接向管家提出,管家需皆力去辦,無需再請示。
即是如此,梅雪苔若是拒絕了,豈不是有失徐風來的尊嚴?
梅雪苔很難拒絕為徐風來着想,但徐風來卻已經開始拒絕梅雪苔了。
梅雪苔并不怪徐風來,是沒有母親舍得怪自己的孩子。
盡管,徐風來并不是梅雪苔的孩子。
活在恨的世界裏時,徐風來是鐘情情的孩子。如今,徐風來是那個已駕崩的皇上的孩子。
梅雪苔在為徐風來活着,以前是,現在是,以後呢?
徐風來卻不覺得幸運,像很多不知好歹的孩子一樣。一個孩子開始長大的标志,就是覺得母親的關懷是一種啰嗦。
一個真正男人的标志是:認準了自己想要什麽,并通過正當的努力擁有到。
徐風來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嗎?
平王府。
徐風來在正殿裏迎接柳瑤草,他對梅雪苔的人,一直很尊重。
柳瑤草瞧見徐風來時,妩媚的一笑,輕扭着腰肢朝他走近。
徐風來并不認識她,通報時,道是從大孟國回來的梅皇後娘娘的人。
柳瑤草嬌聲的笑道:“柳瑤草參見平王。”
徐風來負手而立,道:“不必拘禮。”
柳瑤草朝他身旁走近了些,柔聲的道:“任晶瑩讓我轉個話兒給平王。”
徐風來已嗅到了她的幽香。
柳瑤草腳下一滑,身子向前傾着,整個人倒在了徐風來的懷裏。
徐風來沒有讓開,也沒有扶她,就那樣負手而立的站着。
柳瑤草‘嗯’的一聲□,随即,緩緩的站穩了,顫聲的道:“任晶瑩說,她想你。”
徐風來道:“多謝。”
柳瑤草輕咬着唇,迷人的眼睛輕眨了眨,聲音低了下來,媚笑着道:“平王要怎麽謝?”
徐風來道:“你想要什麽?”
柳瑤草春水般的眼神朦胧了,瞧着他,輕柔的問:“平王想要給什麽?”
徐風來并不躲開她的視線,也沒有這個必要,他平靜的回視着她,不打算說話了。
柳瑤草的手已試探性的滑過他的胳膊,緩緩的滑到他的胸膛,她一邊奇怪着他的心跳并沒有加快,一邊将身子往他的懷裏依,手緩緩的朝着那個方向移去。
她的手一直很靈活,也知道男人身上哪些地方需要女人的手去撫摸。
徐風來沒有推開她,一動不動的站着。他以前見識過許多極其誘惑的女人,并酣暢淋漓的陶醉于那種誘惑裏,盡情的釋放,慢慢的,他深知女色的危險,便用那些妖豔的女人,練習在女色面前控制自己。
很顯然,徐風來已經做的很好,此時他的呼吸仍舊均勻,心跳仍舊正常。
徐風來沒有推開她,他知道女人的優勢與能力,并尊重女人,從不願主動的讓任何女人沒面子,他在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讓她自己意識到尴尬難堪。
柳瑤草已經覺得很沒有面子了,當一個女人使出渾身的解數挑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反映時,是不是很沒有面子?
徐風來在等着她知趣的移開。
柳瑤草不甘心,她不相信徐風來真的對她視而不見,她摟着他,緊緊的貼進了他的懷裏。
徐風來忽然問:“你是怎麽進府的?”
柳瑤草用□的聲音道:“走着進來的。”
徐風來正色的道:“請立刻再走着出去。”
當一個女人自己不要面子時,男人何必再為她的面子考慮太多?
柳瑤草整個人都已軟了,柔聲的道:“我能躺着,到明天,再走出去嗎?”
一個男聲道:“那你就永遠走不出去了。”
柳瑤草像彈簧一樣彈開了,瞧着從殿外走進來的俊俏少年,媚笑道:“哦?”
花一朵揉了揉鼻子,哼笑道:“你不僅能躺到明天,你能一下子躺到下輩子。”
柳瑤草看着他一副吃了海量醋意的神情,忽然笑了。
花一朵哼道:“還不快滾出去?”
柳瑤草朝着徐風來欠了欠身,便走了出去,經過花一朵時,她俯在他耳旁說:“我會飛,我會走,我不會滾,有本事你滾個給我瞧瞧,平王的男寵。”
花一朵氣得跺腳,吼道:“男寵?!”
柳瑤草腳尖輕點,像一片葉子一樣飛走了。
男寵?徐風來也是一怔,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花一朵。
花一朵臉紅到脖子,咬着唇,哼道:“看什麽看,難道你真想讓我當你的男寵?”
徐風來突然明白了,莫非花一朵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