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基]溫暖的碎冰+環太平洋AU

第5章 ☆、04

04

當複仇者們撿到Fenrir的時候，氣氛遠沒有後來這麽溫馨融洽。

他們已經漸漸習慣了Asgard随時随地掉點神下來，但墜落者的屬性簡直和人生一樣，擁有像巧克力而絕對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味道的比喻。他們可以是Thor，是戰士加美女戰士的四人組合，是大型毀滅類機甲，也可以是Loki，甚至還有Malekith，他是從Asgard被扔下來的。

Tony把金色的面罩掀開，把Fenrir像拎幼崽一樣，抓着胳膊拎了起來。

Natasha留了三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對Fenrir的耳朵與尾巴放星星眼。

“……Papa？”Fenrir有點驚慌地看着他們，飛快地四下環顧着，“Papa？”

“你怎麽看？”Tony面無表情地問Steve，晃了晃手裏拎着的小男孩。Fenrir發出一下不舒服的聲音，讓Captain America的眉頭皺了皺。

“Hey，Stark，他還是個孩子。”

“呃，難道我們需要對一個Asgardian遵守……想個你能理解的……《少年法院法》？他的年齡沒準比我們加起來還大。”

“他要找父親。”

“哦這可太棒了，看看是不是給他買本《埃達》？”

Fenrir又被晃了晃。Fenrir像只小狼一樣憤怒地伸出手去撓Tony，但是他的胳膊太短了，他只好失敗了。

“我們得留着他，等到Thor下次過來。Asgardian不屬于我們的管轄範圍——只要他們不危害和平。”Steve選了一個非常中肯的解決辦法。

“看孩子是下一個任務嗎，Cap？”

“……我們或許可以麻煩一下Agent Hill。”

Steve把Fenrir從Tony手裏拔下來，把他放到皮卡車的車鬥邊上，“Hey，男孩，”他說，将Fenrir四處亂晃的目光抓回來，“你知道Thor嗎？”

Fenrir一綠一藍的眸子看着他，然後緩緩眨了眨眼，雙眸變成海藍寶石般純淨的顏色。

他沒回答，但Thor這個名字激起了另一個奇葩的注意。Makelith狂亂地叫嚷起來，以一種非常奇特而饒舌的語言。Clint被他吵得頭痛，于是揮弓在他後腦上來了一下。緊接着Agent Barton就後悔了，為了那一聲難聽得令人無力的慘叫。

坐着的Fnerir擰起小小的眉頭望向Malekith，在他眼裏黑暗精靈新奇又讓人不想靠近。他動了動嘴唇，像是在找語感，然後他說，“#%￥%&%&%*……？？？”

Malekith先是猛然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一臉如遇大赦地沖着Fenrir做最大限度的手舞足蹈，“￥%￥%&%&（&*！！！！！！！”

超級英雄和超級英雄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你……能聽懂他的話？”

小男孩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Natasha産生一種錯覺，似乎聽到Malekith的聲音，小男孩就産生了一種找到同類的安全感。這感覺……大概像是在陌生的國度，聽到有人說祖國最難聽的方言吧，感覺嫌棄又有點安心。

“他在說什麽？”

Clint用弓尖戳了戳Malekith，試圖和Fenrir說上話。

Fenrir飛快地看了Clint一眼，然後将注意力留給了Steve和Natasha。他縮起身子，柔軟地撲騰着兩只耳朵，抱住暖暖的長尾巴。他揉着小小的、幾近下陷的肚子說，“我餓了。”他的眼睛眨呀眨，從兩顆海藍寶石變成兩顆橄榄石。

這是複仇者們遇到的第一個必敗無疑的讨價還價。

Fenrir喜歡薄荷味的冰激淩和香蕉味道的奶昔。他為了一袋八種顏色的馬卡龍招供了自己的名字。而拴住他，讓他為Malekith的審訊提供翻譯工作的，是整整一冰箱的補丁。

“下一個問題，Fenrir。問問他，不，它為什麽來地球？”

紐約的複仇者大廈，那個剛剛組裝好的鋼鐵牢籠裏，Malekith一臉哀怨地望着他的審訊者。這一層樓專是為特殊情況設計，樓層結構特別加固過，紐約不夜的燈火穿透四層玻璃磚厚的窗子。在地上照出綽綽約約的影子。一盞無影燈亮在天花板中央，燈光照在Malekith異形的怨婦臉上。

而在離着牢籠三米的地方，地上鋪着三指厚的波斯地毯，一盞簡歐風格臺燈灑下柔和而微黃的光暈。Fenrir坐在地上，蓬松的白色尾巴在身後一掃一掃的。Natasha抱着一臺非常Stark風格的透明平板電腦，優美的指尖飛速地敲擊下記錄。

如果Malekith是個地球人，那麽他會非常直白地說：有沒有搞錯，這看上去就是在做幼兒益智游戲。

大概Natasha也是這麽想，她一邊鍵入了她的問題，一邊等待着Fenrir的配合。

這次Fenrir沒有說話。Natasha從她的屏幕上擡起眼睛，然後看見Fenrir正将骨節分明的小手伸向盤子裏最後一塊巧克力布丁。她輕輕敲了一下Fenrir的手背，然後小男孩沖她眨了眨眼睛。

Fenrir的眼睛本來是雙色，但他這時候把它們統一變成了天藍色，亮晶晶的，滿是黏糊糊又恰到好處的光芒。當他按照Natasha的要求使用餐具而不是手指時，他絨絨的雪白耳朵耷拉下來一只，另一只則軟噠噠地晃了幾下。

哦，天哪。Black Widow聽見自己在心裏嘆息，充滿了柔軟的緊張感。

Fenrir将那塊小小的布丁戳起來，放到嘴巴裏，嘟着嘴嚼了嚼，然後豎起兩只耳朵，沖着Natasha搖搖晃晃。

還在等着Fenrir沖Malekith做交流Natasha愣了愣。

Fenrir睜大他像藍寶石，又像藍寶石色糖果的眼睛，把耳朵柔軟地折下來又豎回去，把尾巴立起來晃圈圈。他的眼睛裏的乞求看起來毛茸茸又甜絲絲的。

“還要布丁嘛~” 他的眼神要了命得會說話。

“……不行。”Natasha覺得自己似乎言不由衷，“布丁太甜了，你會……會長齲齒。”

“齲齒？”Fenrir側着腦袋輕輕地問，耳朵尖輕輕抖動了一下。

來吧，随便誰，告訴我怎麽勸一個孩子。Natasha心裏不分天使與魔鬼，只有“任務狀态的Nat”在告訴她要阻止Fenrir對甜食過分的興趣，而“日常狀态的Nat”則捧着心口軟軟地告訴自己，給他吧給他吧。

“就是……你的牙齒會變黑，會長洞，會爛掉。”

Fenrir笑了起來。他的笑意看起來美好又深刻，他的臉像是天使，笑容看起來卻總是帶一絲純真的意味悠長。他分開他淺玫瑰色的嘴唇，然後兩排瞬間讓陶瓷無地自容的整齊牙齒在燈光下噼啪閃亮，光芒凝聚在他左右兩顆小小的、尖尖的虎牙上，閃爍。

随便誰，真的随便誰，幫我拒絕他。

但Natasha知道自己想都不用想。這個精致美好得不像話的小東西徹底瓦解了複仇者聯盟的戰鬥力。他用一個摟着脖子的抱抱，讓內心住了個居家好男人的Captain America戰力變負；他對修鋼鐵籠子的Dummy好奇又輕快地說話，讓Tony Stark捂着額頭、腦內回蕩着“這不科學”落荒而逃。他用軟萌的耳朵和尾巴讓Natasha用盡全力才阻止自己，沒有對他揉揉掐掐，而Clint已經揉着頭發，嘟囔着見鬼，翻倒出了冰箱裏各種口味的補丁。

Fenrir的戰鬥潛力，大概還飽含用一個蹭蹭讓Hulk瞬間回籠變Banner；而Thor對他的反應，大概能成為聯盟內部三個月的談資和笑料。

而他們都不在這裏，真是憂傷又不幸的現實。

“Tash~”Fenrir拽了拽她的衣角，晃呀晃。當Nick Fury決定由Agent Hill來照看這個小孩子時，Fenrir就那麽膽大包天地啪嗒啪嗒跑過去，揪住獨眼冷面的指揮官的皮衣下角晃啊晃，一直晃到Fury揉着眉角說，“Agent Romanoff，你來看着他。”

——哎呀不要晃啦小鬼！

“Jarvis”

“是的，Agent Romanoff？”

“請讓Clint送布丁上來，謝謝。”

Fnerir嗷嗚地蹭了蹭Natasha的胳膊。Natasha揉了揉他手感極佳的黑發，“把問題問完，Fenrir。”

遠處，Malekith正更加哀怨地看着他們，那個神色大概是，“我也要吃布丁啊嘤嘤嘤……”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