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走上前,拍拍言畫的頭:“好了,小丫頭。看秦公子這樣,你就饒了他罷。”
言書也一個勁兒地點頭,用一種息事寧人的語氣道:“是啊是啊,丫頭,你可把公子吓得不輕。”
見兩個姐姐都這樣說了,言畫瞟了低垂着頭的秦朗越一眼。看他那無辜可憐的樣子,就算鐵石心腸也會軟下來。
白衣女子差點笑出聲,但連忙止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掩飾了過去。她可不想讓他認為自己好說話,那樣的話,他以後肯定還要在自己面前放肆。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口無遮攔!
言畫慢悠悠地開口:“那個……”
華衣男子聽女子說話,忙擡起頭,滿臉希望地看着她。
白衣女子又接着說:“既然姐姐們都替你說話了,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且饒了你這一次。”
秦朗越馬上喜笑顏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言畫看男子那賊笑的樣子,立刻後悔自己松口得太早。她撅起嘴,偏過頭說:“你別高興,我只答應你不主動告訴宮主。可如果宮主問起來,我是絕對不會騙她的!”
秦朗越開始徹底地佩服夏落緋了。能讓自己的手下這般死心塌地,她肯定待其不薄。
他一疊聲地說:“是,是……”表面上唯唯諾諾,實際心裏犯着嘀咕——這個小丫頭,對主子這麽忠心,落緋啊落緋,你可真有本事。什麽時候我秦朗越有這樣的婢女就好了。
白衣女子翻了翻眼,把懷裏的酒壇往桌上一放就飄飄然走了,留下華衣公子站在原地不停地用袖子擦着汗。
言書笑着說:“公子,除了上次遇到司宮大人,我見你這麽緊張過,其他時間你一直都是巧舌如簧。沒想到,也有公子你擺不平的時候。”
言棋把酒壇擺好,聽到這句話,也笑了一下。
秦朗越搖搖頭:“你們就別再挖苦我了。言畫這丫頭,真是厲害的緊呢。要不是你們,我這時候早就體無完膚了。”他感激地看了兩個女子一眼。
言棋言書相視而笑。
言棋走到言書旁邊,一只手搭在言書肩上,說:“言畫她只是對宮主好罷了。換句話說,你要是在我們面前說宮主的壞話,我們自然也不會原諒你。”語氣溫潤又不乏堅決。
“那自然。不過,我當然不會說她壞話。”秦朗越輕輕地說,看到兩個女子詢問的目光,忙又改了口:“我不讓言畫說今日的事,還不是怕影響了我在你們宮主心目中的光輝形象。要知道,她很崇拜我的。”
言棋言書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轉過身忙去了,任憑華衣佳公子在身後一個勁地喊:“喂,是真的……你們聽我說呀……喂……喂!”
……
言畫回到冷香閣本來是什麽都不說的。可是,這麽多天的相處,落緋又怎不了解秦朗越的脾性?在她的一再追問下,言畫終于把這些話通通告訴了落緋。
紅衣女子謾蹀表情地聽完了言畫支支吾吾的敘述,如果說不惱那是騙人的,落緋只是習慣了這樣的對白,早就金剛不壞了。
……
一晃幾天又過去了。夏落緋不去倚月樓,秦朗越也戰戰兢兢不敢來。好在舞蝶宮足夠大,偶遇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而夏落緋不是躲在冷香閣看書,就是跑到聖園獨自發呆,這就更加避免了見面的尴尬。
這不,一大早落緋就又到聖園來了。
她一邊費力地剪着花枝,一邊幻想着這就是秦朗越的脖子——“咔嚓”一下,幹淨利落。
太陽直直地射下來,女子擡手,用袖子輕輕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她搞不懂自己為何在受到這等不平等待遇之後,還要在這兒采花釀酒給他喝?莫不是中了苗疆的巫術了吧。
哼,待我釀好了“天香”,我淹死你!
紅衣女子憤憤地想。
守在聖園外邊的言琴言畫看到宮主曝曬在太陽底下,心痛不已。怎奈宮主又下了命令,不住觚們進聖園,只好呆在外邊幹着急——累垮了宮主,其他姐妹不知道要如何責罵她們呢!
就在她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身旁的花叢中突然有一個人影一掠而過。
“誰?”言琴厲聲,一把抽出了佩在腰間的劍。
言畫的劍也脫鞘而出。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目光,然後點了點頭,慢慢地靠近花叢。
言琴發力,将手中的劍往後一拉就要向前刺去。“等等……等等……”一連尴尬的秦朗越從花叢中跳了出來。
“秦公子!”言琴脫口,驚異不已,“你來這兒幹嗎?”
“我……”秦朗越眼神飄忽,“我随便逛逛。随便逛逛……”說完,幹笑了幾聲。
言畫斜着眼看面前的公子:“嗯?”
秦朗越看了她一眼,立馬移開了視線。上次之後,他對于這個最小的丫頭,始終存着敬而遠之的心态,所以,他還是挺怕她的。聽她這一個頗具威嚴的字,他趕緊說:“我……我找……你們宮主。”
兩個女子對看了一眼。眼神帶有難以捉摸的深意,把一個秦朗越看的膽戰心驚。
“宮主在裏面。”言畫說。把手裏的劍往聖園指了指。
秦朗越一笑:“哦。謝謝。”說完,拔腿欲走。他是一刻都不想跟言畫待了,別又給她揪了小辮子。
“等等。”言畫的劍橫在他面前。華衣男子暗自叫苦,回過頭,強顏歡笑:“言畫?還有事麽?”
言畫撇撇嘴:“宮主不讓任何人打擾。”說話的語氣頗像鐵謾蹀私的大官。
秦朗越聽到這句話,看了看言畫,又詢問地看着言琴。得到言琴肯定的回答後,他好言好語地說:“言琴,言畫,幫幫忙通融一下,我真的找你們宮主有事。”
言畫理了理頭發,不理他。
男子又轉過頭去看言琴。言琴為難地搖搖頭。
秦朗越不死心地說:“真的不行麽?”
言琴又一次搖頭。
他低下了頭,随即像下了一個決心似的握緊了拳頭。擡起頭,他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我硬要進去呢?”
言畫的劍頂了頂他的胸:“那麽,先過我這關!”
秦朗越垂下眼,猛地施力。言畫揮劍剛想動手,卻已不見其人。只聽得男子的話飄散在馥郁的花香中——“兩位姐姐,冒犯了……”
這是怎樣的一門武功竟能做到這般神出鬼沒!言琴言畫只覺目瞪口呆,內心對這個平日只顧嬉笑打鬧的佳公子多了一份欽佩——怪不得宮主會頂着違反宮規的壓力把這個男子帶回來,看來,他還是有點真本事的。言畫更是吃驚不小,以往她的心裏總是有點鄙視這個輕浮的男子的,認為他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卻沒想到,他的功夫經由如此造詣!
兩個白衣的侍女看着秦朗越離去的方向,久久說不出話。
華衣男子心有餘悸地看着門口的方向,後怕地拍着□——還好沒追來,看來這“踏浪”還真有用。
聖園裏都是翩飛的舞蝶,還有成片成片的花叢,要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還好夏落緋素喜愛穿紅衣,找她應該還容易。
可是,秦朗越似乎想得太輕松了——紅色的花對于舞蝶宮的聖園來說,并不稀少。
他一邊往裏走,一邊東張西望地找着。
往西,不見人影。
向南,還找不着。
他郁悶地從花徑倒退出去,還要用手不停地拂開舞蝶。突然,腳跟觸到一樣東西,他連忙回頭,原來是落緋的竹籃。裏面擺滿了花,剛才自己把它踢翻了。各種花散落了一地。
秦朗越擡頭看見花間的紅衣女子轉過頭看自己。她足可傾城的臉與花相映成紅,美的令人窒息。
男子感到自己又将接近失态,忙收回留戀的目光。俯□想把地上的花撿回竹籃。花間的女子忙制止:“別撿!花沾了泥土就不能入酒了!”
“啊?那怎麽辦?”秦朗越指着只有幾株花的籃子。
“還能怎麽辦,再剪呗。”落緋沒好氣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忙了一上午的成果!”
秦朗越內疚地看着落緋,不好意思地笑笑。
落緋回過頭,側過身觀察着一株花,手中的剪子慢慢地從下面移到上面:“這麽說,你通過了言琴言畫的把守?”
瞬間收緊剪子,那株花正好落在女子手中。
華衣男子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低低地說:“嗯……”看着她的臉上那麽多的汗水,秦朗越覺得自己很卑鄙,毀了她一上午的心血。
“這兩個丫頭一定沒有好好看管,回去看我不教訓她們。”
“嗯……”秦朗越沒有意識地胡亂應和,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嗯?不對不對……”他連連擺手,“是我用‘踏浪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