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姐妹倆親密如往昔,仿佛中間并沒有八年的分離。
“好了。”玺羽拍拍她的腦袋,“總是亂說話,讓老媽知道,你又要吃一板栗了。”
“我早就練成一身鐵頭功了,”家興十分驕傲地揚了揚眉,得瑟的樣子與小時候與打贏架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不過姐,”家興難得在她面前露出大人的一面,“說真的,你對陳衡之……真的沒有感覺?”
“為什麽覺得我應該有?”玺羽看着家興,笑道。
“只是覺得,你們倆好像,會是很好的一對。”
“傻丫頭,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玺羽微笑道,“有些人可能做朋友的時候十分契合,但是成為戀人的時候,就會狀況百出,疲累不堪。”
家興有些不解地皺眉,說:“我不懂,喜歡就在一起,不就這麽簡單麽?而且,不試過你怎麽知道你們合不合适?”
玺羽拍拍她的腦袋,笑着說:“你就不用煩惱這個了,我對陳衡之的喜歡,不是要共度一生的那一種。”雖然,假如要共度一生的話,也并不會抵觸。不過也只是不抵觸而已。在玺羽的心裏,也許愛情還保留着最初的模樣,總是覺得,人生應該會出現一個最愛,全心全意竭盡心力地愛一次,而最後的結果,在不在一起,有沒有永遠,便不再重要了。
對她來說,婚姻,其實并不值得相信。很多女人都會覺得,只要結婚了,她以後的愛情就進了一個永遠安全的避風港,可惜她們不知道,那個避風港,其實才是真正的汪洋大海,潛伏着不可預知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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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大廳後,才知道訂婚宴早已開始了。
那對新人正微笑着向前來祝福的人們道謝,陳衡之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彬彬如玉。
“哈,原來你在這。”莫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一個腦袋,吓了玺羽一跳。
“你是鬼嗎?”玺羽退開一步,皺着眉看他。
莫誓笑眯眯地看着她,漆黑的眼裏光芒狡黠,“你做壞事啦,吓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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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斜了他一眼,拉開桌邊的椅子坐下來,左手邊正好有一杯熱茶,便順手拿起來。
莫誓眼睜睜地看着玺羽将水灌下去,眼神帶光十分羞澀地指了指玺羽的被子,道:“那是我喝過的。”
玺羽轉過頭,“噗”的一聲全噴在了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道:“你不早說!”
“我不知道你要喝。”莫誓無辜地攤攤手,指指自己的褲子,道,“你要不要負責。”
玺羽一頭黑線,道:“我也沒叫你站我旁邊。”
莫誓一臉委屈,嘆道:“我真是遇人不淑。”
玺羽無奈撫額,再一次确認,莫誓果然是世間奇葩。
一旁的家興捧着肚子樂得不行,姐姐仿佛只有和莫誓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孩子氣得很。不過,這樣的姐姐倒是最可愛的,也許媽媽說得對,姐姐的心裏住着一個小女孩,等着她最愛的王子。
一吻(抓蟲)
訂婚宴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而唯一不和諧的那兩位卻毫不自知,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莫誓。”柔媚的女人笑臉盈盈地望着莫誓,美麗的臉上是女人成熟的妩媚。女人的笑容在玺羽看來,有些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識一般。
“段月,真巧。”莫誓叫出的這個名字,讓玺羽猝然明白這個漂亮的女人,的确算是相識。
段月漂亮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笑道:“莫言都訂婚了,你的保密工作是不是也該停止了?”
當初在法國留學的她并未見到莫誓,卻在回國後見到了上門退親的他,那時他的神情肯定,似乎真的遇上了一輩子最最珍惜的人。可是她卻怎麽也沒想到,八年過去了,他卻沒有一點動靜,甚至不曾透露過那個女人的名字。或者,那只是他不想娶她的借口吧,她精心裝扮過的臉上神情有些暗淡,至少在她認為,她是足以與莫誓相配的人,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
莫誓淡淡一笑,眼神大咧咧地落在玺羽身上,帶着玩笑的口吻說:“她還沒答應我呢。”
段月聞言,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他身邊的徐玺羽。咖啡色的齊肩卷發,身着茶色長裙的她就那麽安靜地坐在那裏,眼裏帶着如水般的安寧,在見慣美女的段月看來,她的五官并不算驚豔,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安靜出塵,尤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段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般幹淨不染雜質的眼睛了,似乎這樣的眼睛只應該出現在孩童的身上,可是,似乎又帶着孩童沒有的透徹,清澈凜冽。
這樣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睛,讓段月記起了那個在法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段月嘴角抹過一絲苦笑,原來莫誓來法國的目的是為了徐玺羽,而她竟然還傻傻相信母親的話,還傻乎乎的到處打探莫誓的消息,卻不知,自己自作多情了。
玺羽實在鬧不明白現在是怎麽樣一種情況。這樣看來,莫誓和段月的确是沒有婚約在身。那麽這麽長時間以來她都是在白癡地誤以為莫誓是在逗她玩麽?
莫誓見玺羽正兀自出神,随意與段月寒暄了幾句後,起身倒了一杯熱茶給玺羽,眼神關切:“徐玺羽,靈魂出竅了?”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動聽。
玺羽回過神,水晶吊燈下的莫誓,似乎忽然間變得溫柔,一舉一動都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像,有點移不開眼了……
“徐玺羽?”莫誓詫異的在她面前揮揮手,念經似的,“回神回神回神!”
玺羽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在燈光下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一層淡粉色,她輕咳一聲,道:“裏面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玺羽逃似的走出大廳,站在走廊的窗前默默唾棄自己,真是臉丢到太平洋去了。
其實玺羽望着莫誓發呆的這個習慣,可以追溯到高中,每每上課的時候,她的眼睛總是一眨不眨地跟着莫誓,雖然玺羽解釋為她在聽課,十分認真地聽着課,并且很努力的在用眼神殺死莫誓,不過在玺羽的同桌看來,這丫頭,就是在發呆。盡管她不知道為什麽玺羽還是知道那節課上了些什麽,不過她那黏膩膩的目光,林甜私以為,那是在看情郎。
玺羽高二的那兩個月,和莫誓不對盤是全校聞名的,教務處主任也笑稱他們倆是歡喜冤家,不過這是私下裏和老師們聊天時的笑言。玺羽自然是不知道的。
其實和莫誓針鋒相對的那兩個月裏,她好像也挺享受的。站在窗前的玺羽望着窗上倒映着的那個自己,忍不住撲哧一笑,總是被莫誓用老師的名義壓榨的自己,那時在他面前的自己,總是想到什麽便說什麽做什麽,似乎任性得很,一點也不符合重生後那個冷靜自持,時時刻刻三思而後行的她。
不過現在想起來,倒是率性可愛得很。
“想什麽呢?”莫誓站在玺羽的身後,可以從玻璃窗上看到他臉上淡淡的笑容。
玺羽沒有轉頭,有些孩子氣地說道:“莫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莫誓笑笑,臉上頗有幾分黯然,語氣卻帶着笑意:“你不早問,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他聳聳肩,走近玺羽,為她披上了外套。
他的指尖有些涼意,不小心劃過玺羽肩頭的時候,卻讓她的心裏湧起了暖意。她想,她是瘋了。
她轉過頭,踮起腳尖,在他柔軟的唇瓣上留下輕輕一吻。
玺羽越過呆愣的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心想,這回,她是徹底瘋了!
莫誓傻傻地站在原地,腦子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剛剛的情境,剛才,那個吻是真的存在吧。雖然蜻蜓點水般,但是那麽靠近的淡淡香氣,那殘留在嘴唇上的溫度,卻依舊讓他心跳不止。
他無奈地勾起嘴角,自己的反應,竟然像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會不會太純情了點?
他當時就應該抓住那丫頭拖到民政局去坐等開門才對。
玺羽臉上帶着紅暈回到了席間,偷偷蹭到老媽旁邊決定落荒而逃。
徐媽媽轉頭望見玺羽面若桃花的樣子,疑惑地眯了眯眼,道:“這麽早回家幹嘛?”
玺羽尴尬地笑笑,說:“有點困了。”
徐媽媽不信地湊近她,擺擺手說:“晚上回去再審你,去吧。”
望着玺羽一溜煙便不見的身影,旁邊八卦的阿姨湊近徐媽媽道:“小丫頭趕着去見男朋友吧。”她笑得十分高深莫測地說,“我家那閨女當初也是這個樣子,整天一有空就出去見男朋友。”
徐媽媽詫異地望着玺羽消失的方向,耳邊還有那阿姨意猶未盡的感嘆,“嫁出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