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江棘判斷是有東西從樓下走了上來,那東西還是打着赤腳的,走路不太穩, 一瘸一拐的很有節奏。
吧嗒、吧嗒、吧嗒……
終于, 腳步聲停在了宿舍的門口。
江棘清楚聽見房間裏原本就不穩的呼吸聲停了一瞬,緊接着變得急促起來。
那個東西只是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就很快繼續走了起來, 它進了宿舍,越過了第一張床、第二張床……
江棘從聲音來大概估算着對方離自己的距離, 順帶着能對上她記憶中床鋪的位置。
停了!
那道聲音停在了大概第六張床的位置, 不是第六張就是五和七, 應該差不了太多。
第七張床是髒辮睡的, 但髒辮下午被拖走了以後一直沒有再出現,所以那張床是空着的, 第五和第六張床睡的是衛妮跟林松。
就在她剛剛對上腳步聲停留位置睡的人時,嘶啞且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也是從那個位置響起的, 以一種古怪的語調唱起了歌。
江棘仔細聽了聽, 聽不出來歌詞,猜測可能是某個地方特有的語言,可能是方言, 也可能是哪個國家的語言,說不定是什麽咒語……
發現聽不出來唱的是什麽以後, 她就又關注起了那兩張床的動靜, 發現有一道呼吸聲變了。
她略微一思索, 猜測或許是這道呼吸的主人知道對方在唱的是什麽, 因為知道所以心裏更加慌張了, 呼吸節奏也跟着變了。
安靜的宿舍裏, 這道詭異的歌聲響了半個晚上。
到了後面,江棘甚至都能在心裏跟着哼出調調來了,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唱這首歌的聲音實在有點難聽,而且語調怪異,聽得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江棘在心裏自己哼的時候其實能感覺到這個調調是很舒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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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是換個好聽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輕輕柔柔的哼,她能立刻睡着。
當歌聲停下,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是朝着她這個方向走的。
一時之間,江棘的心神緊繃起來。
然後腳步聲并沒有響起多久就再次停了下來。
後半夜要換個人聽它唱歌了?
這個念頭在江棘腦海裏一閃而過,她聽見的不是歌聲,而是布料摩擦的聲音,而且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消失了。
江棘重新估算了一下那個東西唱完歌以後往她這邊走的距離,心裏很快有了答案。
它往回走以後停在那附近睡着的是兩個男人,但是這兩個男人在之前就因為發出叫聲和嘔吐聲被怪物給吃了,除了他們兩個人的空床,還有一張空床。
是中午被林老師拖走的那個小孩原本該睡的床,本來是空着的,但現在應該已經躺了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麽的東西。
或許就是中午被林老師拖走的那個小孩,只不過這個小孩還是不是活人就不好說了。
之後宿舍裏就再也沒有聲音響起。
江棘也慢慢睡着,擔心突然再出什麽事情,她并沒有睡的太死。
到淩晨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那道腳步聲離開的動靜,它一走,睡在另外四排的怪物也全都離開,宿舍裏重新恢複了安靜。
江棘從剩下的呼吸聲裏判斷像她一樣已經醒了有好幾個。
但誰也沒有出聲說話。
江棘也沒有,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了。
又睡了一陣,睡到外面天光大亮的時候,林老師踩着高跟鞋出現了,她的心情很好,拍着手掌叫大家起床。
等江棘疊好被子掀開床帳出來,她本來以為按照昨晚上的折騰,今天白天的宿舍會很不好看,然而,宿舍裏幹幹淨淨的。
那四排床鋪也是一副沒有被睡過的樣子,她所設想的各種奇怪腳印也并沒有出現。
等她扯着衣領嗅了嗅,發現自己身上是臭的。
不只是她,其他人身上也跟她一樣,臭臭的,因為昨晚上被那些怪物留下來的口水已經幹了,導致沾染了口水的頭發和衣服也變得幹硬發臭。
江棘扭頭看了一下,發現只剩下了加上她的四個主播和兩個孩子。
她、光頭、衛妮和林松,還有她身邊的小男孩和娃娃頭小姑娘,昨天一晚上就被怪物吃了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主播和兩個孩子,他們的屍骨和那些怪物一起不見了。
反倒是後面唱歌的那個東西出現後,除了歌聲奇怪以外并沒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江棘還特意朝那個東西昨晚上睡的床看了一眼,發現床上被子鋪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像是沒有被睡過的樣子。
她在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瞥到了床邊的一片枯葉。
是花圃裏的。
江棘收回視線。
林老師也很嫌棄他們,在他們要走上前的時候甚至直接往後面退了兩步,緊接着伸手朝他們一指:“好了,你們就站在那裏聽我說。”
“昨天晚上玩的小游戲可還沒有結束呢。”
她唇角勾出興奮的弧度,目光在江棘等人身上掃過,還帶着期待。
“昨天晚上被媽媽選到的好孩子,接下來的游戲就由你來繼續,你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媽媽,把你的愛告訴她,如果沒有找到……”
她微微擡起下巴,目光森然,語調興奮到怪異:“媽媽會很生氣的哦!”
江棘聽到這些,立刻就朝衛妮跟林松那邊看去,看見了林松不太好看的臉色,還有旁邊衛妮擔心的看着他。
看樣子昨晚上被媽媽選中的好孩子就是林松了。
江棘打算去找林松和衛妮問問昨晚上那首歌是什麽意思,看林松的反應不像是不知道的。
林老師讓大家去洗洗澡,然後去飯堂吃飯,等吃完飯以後還有活要幹。
等林老師走了,江棘就走到那張床邊,蹲下來将那片枯葉給撿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光頭時刻注意着她的動作,立刻就跟了過來,只是江棘動作太快,他也沒有看清江棘從地上撿起了什麽東西。
江棘把那片枯葉揣進了口袋裏,沒有搭理他,直接繞過他朝衛妮跟林松那邊走去。
兩人也在看她。
看見江棘走近的時候,林松臉上露出警惕,上前來一步,以一種保護的姿态站在衛妮面前。
“聊聊嗎?”江棘一臉真誠的詢問,她的視線直接略過了林松,落在衛妮身上。
她有一種預感,只要衛妮同意,那林松就也會同意。
林松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瞪了她一眼,惡聲惡氣的:“你想聊什麽直接跟我說,離她遠點!”
結果話音都還沒有落下,衛妮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朝江棘道:“先去洗漱,吃完飯再說?”
“好。”江棘笑起來,跟衛妮一起去了同在二樓的澡堂。
澡堂并不大,外面有一個立櫃,立櫃分成了很多格,每一格的外面都貼着一張紙,紙上寫了名字。
江棘找到了貼了“星星”名字的立櫃,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來一套幹淨的衣服和毛巾。
現在剩下的六個人裏,只有她跟衛妮還有娃娃頭是女性,她們拿好東西以後就進了右手邊的女澡堂,其他人拿着東西進了左邊。
澡堂裏面是分成了小隔間的,隔間沒有門,只有左右的牆将你和左右的人隔開,牆上裝着一個老舊的花灑,底下就是靠牆的地面是一條小水渠,大概手掌寬,連接了所有的隔間底下。
洗澡水全都是流進了水渠裏,然後沿着水渠不知道流到哪裏去。
進來的時候江棘低頭看了看水渠,水渠裏是幹的,底下和兩邊內壁粘着一些頭發,看起來很惡心。
江棘又調了調水龍頭,發現沒有熱水。
她倒是不介意這個,畢竟以前跟師父一起住在山裏的時候,冬天也洗過冷水澡,她一邊脫衣服一邊提醒衛妮和娃娃頭:“沒有熱水,水還挺涼的。”
娃娃頭在她的左手邊,沒有吭聲,衛妮在她的右手邊,應了一聲。
江棘洗了頭發,又好好搓洗了一下,冰涼的水淋在身上一開始讓她哆嗦了一下,等她适應了以後就還好。
她頭發上也有那些怪物留下來的口水,所以雖然水是涼的,但江棘還是打算洗個頭。
江棘低頭打濕了頭發,可惜沒有洗發水,只能就這麽在水龍頭底下一邊淋着水一邊用手揉搓,搓一會兒還要聞一聞,看那股味道被沖掉沒有。
味道越來越淡,等那股臭味終于沒有了,江棘才舒了口氣,感覺再沖下去腦袋都要被凍麻了。
她連忙伸手拿過毛巾,先擦了擦臉上的水,緊接着才去擦頭發,擦頭發的時候她這邊的水龍頭是關上的,但澡堂裏其他的水龍頭開着,她還是能聽見灑水的聲音。
聽着聽着,江棘才覺得有點不對。
進澡堂的加上她也就三個人,除了她就是左右的娃娃頭跟衛妮,可現在她怎麽聽着除了她這個水龍頭,澡堂裏的其他水龍頭全都開着的?
江棘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想了想,她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轉身低頭看向了裏面那條小水渠,這一看,江棘差點嘔出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是白色的水渠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因為水龍頭打開了的原因,裏面也不再是幹的,而是有水流淌着。
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水渠之所以變得漆黑是因為裏面鋪滿了頭發。
這些頭發甚至正順着水流慢慢晃動着。
江棘整個人都快麻了。
她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盡量離那道小水渠遠一點,然後也不管頭發擦幹沒有,重新打開水龍頭飛快搓了搓身上,因為趕時間,再加上她又想洗幹淨,導致她身上本來白皙的皮膚都被搓紅了。
江棘關了水,擦着身上的水珠時,還自己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真像一只煮熟的蝦。
她飛快穿好衣服,從隔間裏走出來的時候還小心的探頭看了看,确保外面沒有什麽恐怖的東西,看完了又問了一句:“衛妮?”
“嗯?”衛妮應了一聲,緊接着從她那邊傳來的水聲也停了,“你洗完了?”
“洗完了。”江棘道。
沒一會兒,衛妮也探頭出來了,朝她使了個眼色,伸手指了指其他的隔間。
江棘點頭,伸手指了指眼睛,示意直接出去,不要多看。
等衛妮也點了頭,江棘率先走出隔間,徑直朝外面走去,腳步不停,也沒有往旁邊經過的隔間多看。
但餘光總是能瞥到一些畫面的。
比如在她另外一邊的娃娃頭,就站在水龍底下,低着腦袋一動不動,腳邊卻爬滿了黑色的頭發。
這些頭發已經快要将娃娃頭所在的那個隔間給鋪滿了。
江棘餘光瞥過去的時候瞥見娃娃頭垂在身側的手裏拿着聲音東西,可惜不能停下來細看,所以她也沒有看清,只知道那玩意兒會反光,不知道是鏡子還是什麽。
想到這裏的時候,江棘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整個澡堂裏裏外外都沒有鏡子。
還好,她跟衛妮順利的出了澡堂,那些頭發并沒有跟上來。
出了澡堂以後外面也沒有人,林松跟光頭那邊都還沒有出來。
江棘跟衛妮就坐在外面那條長凳上面等。
一坐下,衛妮臉色就很不好的小聲說了一句:“每個隔間裏都有人。”
那些人全都站在水龍頭底下,跟娃娃頭一樣,低着腦袋淋着水,腳邊鋪滿了頭發。
“每一個的頭發長短不一樣,看來并不是同一個。”江棘補充。
衛妮看見了的她當然也看見了。
江棘咽了一口嘴裏的血腥味,心想,那些已經說不上是人了。
這個本裏怪物太多,她這顆牙就沒真正好過,尤其是昨天晚上,出了一晚上的血,她咽血都咽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吞咽的聲音太大了,吸引了那些怪物們的注意。
兩人在外面坐着等了一會兒,裏面終于有腳步聲出來了。
江棘跟衛妮同時轉頭看去,看見林松抱着小男孩走了出來,對上江棘跟衛妮的目光時還愣了一下,緊接着加快了腳步,朝衛妮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衛妮朝江棘看了一眼,緊接着把她們那邊澡堂出現的情況說了。
林松一聽,松了口氣:“聽起來很惡心很可怕,但還好你沒出事,我們那邊也跟你們差不多,不過沒有頭發,就是每個隔間都有了人,而且那些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我們也被牽扯了進去。”
他說着說着扯動了嘴角的傷口,輕嘶了口氣。
“那些人打的有點瘋,明明看起來都是幾歲,最大的不到十歲,幹架可瘋了,我看着都害怕,就趁亂趕緊洗完出來了。”他把抱着的小男孩給放下,伸手指了指他,“這小家夥還救了我。”
他沒有詳細說當時的情況,實際上那時候他被十幾個孩子壓在了地上,臉就埋在那個水槽裏面,差點就被淹死了。
是這個小男孩撿起了旁邊的花灑挨個砸了過去,把仇恨給吸引了過去,才讓他緩了口氣趕緊爬起來,之後也不敢再輕視那些看起來不大的孩子。
他已經意識到那些孩子可不是真正的孩子,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他說的那麽輕松,他用了一個道具。
“小鬼難纏。”林松臉色難看。
他剛說完這句,光頭也出來了,臉色比他還要難看,一瘸一拐走出來的。
出來以後他的目光現在江棘跟衛妮身上晃過,發現少了一個孩子,但是衛妮跟江棘看起來也沒有受傷的樣子,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孩子呢?”光頭問道。
江棘和衛妮都沒有說話,而是招呼了林松去吃飯。
光頭站在後面緊盯着她們的背影,咬了咬牙,回頭朝澡堂那邊看了一眼,臉上的肉都抽了抽,他也不敢再繼續待在這裏,連忙跟着一起走了。
來到飯堂以後,剛洗完手坐下,林老師就推着餐車過來了,她的心情似乎很好,過來的時候一直是哼着歌的。
但進來後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把餐車留在這裏就直接走了。
江棘起身走過去,發現餐車裏面只剩下了五個碗。
她皺了一下眉頭,将五個碗分好,又把菜粥跟饅頭給分好,菜粥和饅頭也是剛好五個人的份。
快速解決完早飯,洗了粥桶跟碗,坐着等了等,林老師卻沒有再出現。
江棘探頭往外面看了看,也沒有看見林老師的身影,更沒有聽見她那獨特的高跟鞋聲音。
“看來今天的任務就是進行昨晚上沒有進行完的游戲了。”江棘收回視線,朝林松道。
光頭聽見這裏,眸光閃了閃,沒有走,也沒有出聲,顯然也是想要一起參與讨論的意思了。
江棘想知道昨晚上的歌到底是什麽意思,代表着什麽,她就率先把自己猜測到的一部分說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這個游戲我們現在簡稱為找媽媽的游戲,不管怎麽樣先找到媽媽再說,找到了媽媽才能繼續後面的部分,這個媽媽應該就是昨晚上進來唱歌的那個了,你們覺得呢?”
光頭沒有說話,林松臉色難看,起初也沒有說話,直到衛妮表示了贊同。
他才說了一句:“不可能。”
“為什麽?”江棘問,“你有別的什麽線索?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分享一下,當然了,如果你知道去哪裏找那個媽媽,那就當我沒說。”
“你知道去哪裏找?”衛妮和林松猛地看向江棘。
那邊的光頭也朝她看了過來,不知道想到什麽,說了一句:“是你在床邊撿到的東西。”
江棘沒有否認,只是說了一句:“目前只是我的猜測,到底能不能找到得去找了才知道。”
顯然她提供的信息完全說動了林松跟衛妮,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衛妮道:“說吧,我也想知道那是什麽。”
“是搖籃曲。”林松深吸了口氣,神情複雜,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懷念更多,甚至又隐隐透出來一點溫柔。
“我媽媽是一個小寨子裏的人,那首歌是我外婆唱給她聽的,我小的時候她就唱給了我聽,昨晚上聽見的時候我真的吓了大跳,差點就起來掀開床帳問那個東西為什麽會知道這首歌了。”
還好他忍住了。
前面的副本沒白過,他提醒自己,這是在副本裏,出現什麽都沒什麽好奇怪的。
“我媽早就不在了,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林松道。
衛妮:“你難道真覺得昨晚上唱搖籃曲的是你媽媽?”
“絕對不可能!”林松想也沒想就否認了這一點。
衛妮點頭:“那就行了,我們要找的是昨晚上唱了搖籃曲的東西,不是你真正的媽媽,明白這一點就行,我們現在就去找吧。”
她朝江棘看去。
畢竟線索在江棘那裏,真要找,還得是江棘帶路。
光頭卻在這時候說了一句:“要找媽媽的是他,可不是我們,被游戲選中的人也是他。”
他說完就抱着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衛妮也根本不在意這一點,只看着江棘。
江棘也不在乎光頭幫不幫忙,她站起來朝外面走:“去花圃那邊吧。”
她從口袋裏摸出來了那片枯葉:“我在床邊撿到的就是這個,應該是那個東西帶來的,再聯想一下昨天你們從花圃地裏挖出來腐屍,所以我猜測昨晚上那個東西也在其中。”
“有可能。”林松跟上來,立刻道,“昨晚上我聞到了泥土的腥味,就跟我們昨天在花圃裏挖泥的那股味道很像,只有泥土的腥味,沒有那種屍體腐爛的味道。”
等走出來一段距離了,江棘才覺得有點不對,回頭一看,看見那個小男孩也在後面跟着。
“我去幫忙。”小男孩抿了一下嘴角,飛快道,目光掃過林松,又壓低聲音嘟囔了句。
江棘耳力比較好,聽清了他嘟囔的那句話。
他說:“以後,你們也要幫我找媽媽。”
在江棘看來,小男孩只是個NPC,說的仔細點,是個比較聽話的NPC,所以她不介意對方跟着。
衛妮也沒有說什麽。
倒是林松,神情有點複雜,動了動嘴,還是朝小男孩說了一句:“放心,我也會幫你找媽媽的。”
他對這個NPC的觀感更複雜,比較對方還救過他。
小男孩飛快的笑了一下。
飯堂是在一樓,從飯堂出來很快就到了後面花圃。
一看見花圃,江棘腳步一頓,林松他們也跟着停了下來。
“長出花苞了。”衛妮輕聲道。
昨天連一個花苞都沒有的花圃,一夜之間長出來了不少的花苞,一眼掃過去,幾乎每一株花苗都挂上了花苞。
這些花苞不是直接長在花枝上面的,而是由花枝上面長出了一根細細的綠須,花苞就墜在上面,垂挂在枝葉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