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無病無傷 “去我房間
江正易難得也在家裏, 知道了江慕在跟顧碎碎談戀愛的消息,跟蘭穎一樣高興得合不攏嘴。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顧家,如果江慕能好好照顧碎碎, 多少能彌補他心裏的愧疚。
顧碎碎昨天沒有來陪他們過除夕,有些過意不去,跟他們解釋:“我昨天回家去陪我媽了,不該把江慕哥也帶過去, 讓你們孤孤單單地過春節。我會跟我媽說, 等今年的春節來陪你們過。”
蘭穎喜笑顏開地說:“沒事兒, 這算什麽, 只要有心, 哪天都能團圓的。你們今天能過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呀。你媽媽一個人住着, 你确實應該去陪她的, 不然她一個人該多孤單。等到了明年, 我們可以把你媽媽叫過來, 我們一家人一起過春節。”
顧碎碎心裏暖洋洋的,點了點頭:“好。”
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蘭穎不停地幫顧碎碎夾菜, 越看這個兒媳越順眼,笑得合不攏嘴。以前總擔心江慕将來的終身大事,後來等顧碎碎長大, 她又開始擔心顧碎碎會不會被男人騙,所托非人。如今兩樁大事一起解決, 她簡直要開心死了,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什麽煩惱了。
顧碎碎學校放了假,蘭穎要留她在家裏住,把江慕打發回去。江慕警局還有事, 不得不先離開,臨走前把顧碎碎拉去一邊,親了她許久才放開。
“一有時間我就回來,”他說:“想我的話給我發微信。”
她嘴硬:“我才不想你呢。”
“行,”他笑,捧着她臉又親了親:“我想你。”
不遠處傳來蘭穎的腳步聲,顧碎碎趕緊把江慕推開,擦了擦被啃得充血的嘴巴。
蘭穎走了過來,問江慕:“你怎麽還不走,不是說要忙一陣嗎?”
“現在就走。”江慕攬住顧碎碎的肩,跟蘭穎說:“照顧好我女朋友。”
蘭穎把他手一把給他拿開,打灰一樣在顧碎碎肩上拍了拍:“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好她的。”
江慕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心抽了抽。
寒假期間時間很空,顧碎碎要準備各種考試,沒有再去找實習,只每周去幫張志逸那小家夥補習。
張志逸在上初二,自從顧碎碎來當家教老師後成績提升得很快,每次考試都能保持在年級前十。他開始鬧着自己媽媽,讓唐娜給顧碎碎漲家教費。唐娜一邊笑罵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一邊真的提了時薪。
顧碎碎每次收到錢都很開心,小財迷一樣。想着自己很少送江慕禮物,拿攢的一筆錢去商店買了條領帶。
晚上江慕過來,要往顧碎碎屋裏走。蘭穎過去攔他:“你幹什麽去,女孩子的閨房是能随便進的嗎?”
江慕頗有些無語:“我找我女朋友,不行?”
“你找她就讓她出來見你,你不能去她房間。”蘭穎嚴防死守。
江慕沒再說什麽,往沙發裏随便一坐,拿了手機給人回信息。
蘭穎盯了他一會兒,見沒什麽事,回了自己屋子。在裏面等了會兒,偷偷出來往他這邊看。
江慕仍老老實實地待在客廳,并沒有去騷擾顧碎碎。
蘭穎放了點兒心,回屋睡覺去了。
江慕瞥見她離開,立馬起身走到顧碎碎房間門口。
顧碎碎收到了他的微信,過去把門打開。
客廳裏開着燈,男人長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松松插在褲子口袋裏。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低下頭,俯低身體在她唇上吻了下。
她很明顯地感覺到下巴被他的胡子紮到,推開他肩膀不滿地說:“你好紮!”
江慕往前走了幾步,把房間門關上:“我還渣?我就差沒把心挖出來給你了。”
顧碎碎:“這是什麽土味情話,你在哪兒學的。”
“網上學的,特別搜來的。”江慕說得還挺理直氣壯:“網上說了,哄女朋友越土越肉麻越好。”
顧碎碎被逗得笑,把白天買的禮物拿出來給他:“給你的。”
江慕打開看了看,盒子裏是一條深黑色的領帶,上面一點兒花紋都沒有,極符合他慣會裝酷的氣質。
“不年不節,為什麽送我禮物?”他問。
“我做家教攢了一筆錢,就想給你買了。”
“你怎麽掙了錢就想給我買東西?”江慕往書桌前的椅子裏一坐,一只手摟着她腰把她攬過來:“這麽喜歡哥哥?”
“我是看地攤上大減價,随便給你淘騰回來的!”她面不改色地撒謊。
“地攤貨?”江慕拿起領帶看了看,手指在上面撫過:“現在地攤貨都做這麽精致了?”
“嗯!”
她拿過領帶,想給他系上去。可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跟這條領帶并不搭配。
她支使他:“你去換件白色的襯衫再過來。”
江慕聽她的話,上了樓把衣裳換了,很快又過來。
顧碎碎今天白天特地在網上找了系領帶的視頻,跟着學了很久,好不容易學會。她踮了腳幫江慕把領帶系上,調整了下角度,又幫他把衣領整好。
她看了會兒,怎麽看怎麽覺得領帶系上後江慕渾身透着一股渣男的氣質,很像那種慣會玩弄少女感情的衣冠禽獸,徒有其表,實際上內裏渣得不行。
江慕見她出神,伸指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躬下身說:“哥哥太帥了,看呆了?”
他離得近了,她發現他下巴上的青茬已經沒有了。
“你刮胡子了?”她問。
“嗯,”他淡淡應了聲,頭又低了些,下巴故意在她唇上蹭了蹭:“不能紮着我的小碎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夜色越來越濃。
不知道是怎麽又跟他糾纏到了一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感覺到了冷意。
身下是她的床,床柔軟得像一片雲朵。
江慕的領帶扯得松散,襯衣最上面兩顆扣子被解開,能清楚地看到他頸下弧度性感的喉結。
他朝她壓過來,擡起她下巴封住她微張的唇。
親了兩下覺得不行,這是她的房間,她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裏,小小一個人坐在桌前寫作業,遇到不會寫的題會把他叫過來,他站在她身邊幫她解答。
怎麽能在這裏做那種事。
他被犯罪感驅離,拿了條毛毯過來把她嚴嚴實實裹住。
顧碎碎以為他要走,心裏很是失落了下,委委屈屈地看他一眼,問:“你怎麽了?”
“乖,不在這裏,”他把她抱起來,讓她的臉埋進他心口:“去我房間。”
顧碎碎吓得縮了縮:“被人看見怎麽辦?”
“外面沒有人。”
江慕把她抱了出去,帶她上樓。
外面客廳裏的燈已經熄滅,黑乎乎的一片。窗簾開着,外面的月色透過落地窗流瀉了一地。
顧碎碎心驚膽戰地縮在他懷裏,頭剛擡了擡,感覺到他的唇落了下來,溫柔地在她唇上碾磨。
她更是害怕,又害怕又隐隐地沉迷其中,沒有舍得躲開。
還好一路都相安無事,并沒有什麽人突然出來看見他們這麽不成體統的一幕。
江慕把她帶進房間,沒再繼續壓抑着自己,把她放到床上,剝粽子一樣把她剝開。
他帶着她的手往上:“自己系的,自己給我解了。”
燈光下,男人的五官像鍍了層光,好看得讓她着迷。她像是被勾引了神魂般,順着他的話把他的領帶解了,又去解他襯衣扣子。
江慕握着她單薄的肩,埋下頭,在她雪白的頸窩裏吻了吻。
“寶寶,”他嗓音開始變得啞:“待會別哭,你哭了我不舍得動。”
顧碎碎氣得嘟起臉看他:“那你不會輕點嗎。”
江慕嗓子裏輕笑了聲,手往旁邊一伸,不知道又從哪兒拿了個套子過來。
“哥哥盡量。”
蘭穎發現每次只要江慕回來,顧碎碎就極能睡懶覺,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蘭穎滿是警惕地盯着沙發裏的江慕看了會兒,眼光像極了懷疑隊伍裏出現了敵方特務的軍統頭子。
江慕從書裏擡頭:“蘭女士,你看我半天了,我臉上快被您盯出朵花來了。”
蘭穎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着,問:“你給我老實交代,昨晚回來你去碎碎房間了嗎?”
“沒有。”
“沒有?”蘭穎并不怎麽信:“既然沒有,你現在去把她叫醒。雖然睡得少對身體不好,可睡得太多對身體也不好。怎麽能快中午了都不起呢。”
江慕想到昨晚他把人小姑娘折騰得夠嗆,沒舍得去,清咳了聲說:“她看書看得晚,讓她再睡會兒。”
蘭穎從鼻子裏哼了聲:“你知道得可真多。”
注意到江慕今天的穿着,她笑了聲:“難得啊,往日裏都穿得松松散散的,像個混街頭的流氓,怎麽今天打起領帶來了。”
江慕噎了噎,說:“我什麽時候打扮得像流氓了?”
“每天都像啊,”蘭穎慣會打擊自己這個兒子,啧啧了兩聲說:“雖然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氣質這東西還真是怎麽打扮都掩飾不住的。你說你都穿這麽規矩了,怎麽看起來還像個流氓呢?”
江慕:“……”
顧碎碎揉着眼睛從屋子裏出來。她剛剛洗漱過,可還是有點兒不清醒,眼睛半睜着走到蘭穎那裏,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喊她:“阿姨早。”
“不早了,都要吃中飯了。”蘭穎的眼神特意往顧碎碎脖子裏看,發現那裏并沒有什麽異狀。她借着閑聊的功夫把女孩的手拉起來,狀若無意地把毛衣袖子往上扯。
一眼看見了女孩腕間殷紅殷紅的一道痕跡。
蘭穎暗暗罵了江慕幾句,撇過臉瞪他,用口型無聲說:“你可真是能耐了!”
敢拱她寶貝女兒!
江慕見事已至此,反倒肆無忌憚起來,懶洋洋地靠進沙發裏,伸出一根手指對着顧碎碎勾了勾:“小孩過來,哥哥抱。”
蘭穎簡直想過去踹他一腳。
她沒再打擾倆年輕人談戀愛,起身去幫着張慶蓮準備午餐。
顧碎碎沒有動彈,江慕起身朝她走過來,在她身邊擠着,把她抱進懷裏:“怎麽不再多睡會兒?”
“我好像聽見蘭阿姨罵你了。”顧碎碎略清醒了些,目光從他臉上往下移,看到了被他端正系着的黑色領帶。
昨晚的情形不可收拾地竄進她腦海,她手腕上到現在了還疼着,見不得這根領帶,擡眼看向他說:“把這個摘了。”
“什麽?”
“領帶,”她說:“以後不許再系。”
“那怎麽行,”江慕手臂圈住她,拿手機回了幾個信息:“女朋友買的,我當然要天天戴着。”
蘭穎探頭看着這邊的情況,笑着跟張慶蓮說:“那小子還挺會哄女孩開心的,跟他爸一點兒都不一樣。要是像他爸那個榆木腦袋,多少女孩也得給他氣跑了。”
張慶蓮也笑,怎麽都沒想到以前粉妝玉琢的一個小女孩,現在竟然會是江慕的女朋友。
中午江正易回來吃飯,手裏拎着兩個大行李箱,竟是不走了的樣子。蘭穎在一邊酸他:“這是幹什麽,以前不都一直避着我,生怕我腐蝕了你嗎?你拿這麽多東西回來是什麽意思?”
江正易随口說:“以後我就陪你一起住了,不走了。”
蘭穎冷笑:“現在不怕我這個資産階級了?”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你了,”江正易跟她解釋:“我以前是事情太多,這才沒時間回來。現在都是快退休的人了,當然要多陪陪你。”
“誰要你陪了,都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話怎麽還酸溜溜的。”蘭穎嗔他一眼。
她跟江正易都穿着顧碎碎曾經送給他們的衣裳,站在一塊才發現,那衣裳竟是情侶裝。
蘭穎臊得臉紅,可也并沒有回屋把衣裳換了。
顧碎碎站在一邊,伸手拽着江慕脖子,等他低了點頭,她踮腳在他耳邊說:“叔叔阿姨和好了。”
江慕攬住她腰,也在她耳邊說:“以後要叫他們爸爸媽媽。”
顧碎碎看他一眼,耳根一點點紅了:“哪有這麽早,我都還沒有嫁給你。”
江慕勾了唇笑,把她抱進懷裏,在她柔軟又香的發上親了親:“所以要快點兒長到二十歲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