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無病無傷 “每天都在想這件事
顧琮的案子順利進入重審階段。案情很複雜, 跟張貴和廖勇之間都有聯系,牽涉的人過多。
顧碎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除夕前,她只知道父親是被張貴陷害的, 沒想到曾經大權在握的廖勇竟然也牽扯其中。
怪不得自從江慕開始着手調查顧琮案後就一直不順,原來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除夕那天顧碎碎回了京郊的家。談媛放了幾天假,正一個人在家裏待着,找了顧琮以前的照片來看, 看着看着掉了眼淚。
聽到門鈴響, 談媛趕緊把照片藏了起來, 擦幹眼淚過去開門。
顧碎碎手裏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買的除了水果外還有很多生鮮食材。
談媛看見, 責怪她:“你買這些幹什麽?”
她們兩個誰都不會做飯, 根本處理不了這麽複雜的東西。
顧碎碎告訴她:“我哥晚上忙完後會過來的, 他會做飯。”
“你哥你哥, 成天你哥的叫着, 讓別人聽見像什麽話。”談媛又開始數落她:“你就是這麽叫男朋友的?”
顧碎碎心裏一喜,藏了藏嘴角的笑說:“你不是不願意我跟他在一起嗎?”
“我不願意就行了?我不願意你就不跟他在一起了?當初我也不願意你留在杳城上大學,你現在不也讀到大二了嗎!”
談媛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分門別類放好,繼續說:“這些都算了,他既然真有本事給你爸翻案,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他計較。算是我欠了江正易的,丈夫因為他被冤死, 生個女兒又鬼迷心竅看上了他兒子。”說到這裏,她自嘲地笑了聲:“我這都是造的什麽孽。”
顧碎碎忍不住說:“江慕哥難道不好嗎?除了他,難道我還能找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嗎?”
談媛一個勁搖頭:“說你鬼迷心竅你還真是鬼迷心竅了,那麽個老男人真值得你當個寶。他長得好看又能怎麽樣?能當飯吃嗎?”
顧碎碎頂嘴:“那要是長得不好看的人, 我有飯也會吃不下去的。”
談媛瞥了她一眼,突然把話題轉往另一個方向:“有沒有被他賺便宜?”
顧碎碎聽得一愣,半晌才說:“沒……沒有。”
“沒有?”談媛半信半疑,開始不放心地叮囑她:“你記住,女孩子必須要自愛,不能被男人幾句花言巧語就騙了。你現在還小,談戀愛可以,但是絕不能給他賺便宜。男人沒有不花心的,他要這麽容易就得了手,以後是不會珍惜你的。更何況他比你大那麽多歲,多吃了那麽多年飯,想騙你,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你要是聰明就自己留個心眼,別等到時候受了傷,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
“他不是那種人,他跟別人都不一樣,不會騙我的。”
“他是比別人多條胳膊還是多條腿,怎麽就不一樣了?”談媛說:“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不管怎麽說,在二十歲以前,你絕不能跟他睡到一張床上去。”
顧碎碎不好意思再聽,回自己屋去了。
談媛在外面提高了嗓音:“聽幾句話都不能聽,你臉皮怎麽這麽薄,是我生的女兒嗎!這話也就是我跟你說,別人誰會提醒你。”
雖然談媛的口氣仍是不怎麽好,可顧碎碎能聽出話裏是帶着關心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江慕過來。他最近大多數時間都在警局,有時候很久都不能回家,休息的時間很少,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空。
顧碎碎擔心他睡覺時間不夠,把他拉到一邊,仔仔細細看了看他,發現他眼睛裏果然有血絲。
她心疼壞了,問:“你是不是好幾天沒睡覺了?”
“沒事,不用擔心。”
江慕也有很久沒看到她,把她圈進懷裏,捧着她臉在她唇上親了親。一親就上瘾了一樣,不肯停下來。
顧碎碎擔驚受怕地去看客廳裏背對着他們坐着的談媛,好不容易把他推開。
她吓得臉紅一片,低聲說:“你怎麽這樣,被我媽看見怎麽辦。”
江慕把她拉去了一個轉角,把她壓在牆上,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
“這裏看不見。”
說完又開始親她。
在這個視角,顧碎碎已經看不到客廳裏的談媛。可是因為看不到更害怕,擔心談媛什麽時候就會突然過來。
想到談媛今天跟她說的話,她不由更害怕了。
她緊張得不行,偏偏江慕吻得越來越重,把她舌頭咬得快沒有知覺。
男人身上帶着淩冽的薄荷香,還夾雜了點兒淡淡的煙草味。在她印象裏,他并不是很喜歡抽煙的人。至少在她面前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抽過一根。
他的氣息無孔不入地浸泡着她,讓她在心驚膽戰裏都不自覺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兩條腿一陣陣發軟,只能全身心地依賴着他。
江慕一只手握住她腰,從她唇上離開,啞聲說:“想你了。”
顧碎碎微微張口,喘了幾口氣:“我們也才兩天沒見面而已。”
他親親她下巴:“一天不見都不行。”
她聽得耳熱,心髒裏擠擠挨挨的,灌滿了蜜。
“你抽煙了嗎?”她湊近他,踮腳在他身上聞了聞:“有煙味。”
“抽了兩根,”他如實告訴她:“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不抽了。”
戒煙畢竟是件好事,顧碎碎莊重點頭:“不喜歡。”
“好,”江慕說:“那哥哥把煙戒了。”
顧碎碎滿意了些,探頭往外看了看。談媛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狀。
她放了心,小聲問:“哥,你先去睡一覺好不好?”
“好,”江慕拉住她手:“你陪我睡。”
顧碎碎才不敢:“我媽會罵我的。”
江慕突然低嘆口氣:“時間怎麽這麽慢。”
“啊?”
“小孩,你快點兒長好不好,”他說:“長到二十歲,讓哥哥能娶你。”
到時候她就是他的專屬物,誰也說不了什麽。
顧碎碎怔了怔,胸腔裏湧過一陣經久不息的甜。
她不想被他看出來其實她幸福得要暈了,做出很冷靜的樣子:“二十歲就要嫁給你啊,太早了吧。”
“這還早?”他說:“如果不是不合法,哥哥現在就想娶你。”
他又在她唇上親了親:“小孩,怎麽跟你在一塊,哥哥老有犯罪感。”
“……”
“那也沒辦法了,”他說:“一天都離不了你。”
客廳那邊的談媛突然清了清嗓子,聲音大得連電視裏的聲音都蓋住了。
顧碎碎趕緊推開江慕,粉面通紅地走了出去。
談媛扭頭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晚飯不想吃了?”
顧碎碎忙說:“我現在就叫外賣。”
“不用,我去做。”江慕去了餐廚區,把襯衫袖子往上折到手肘處,洗了手開始處理食材。
顧碎碎心疼他,站在一邊問:“你真的不困嗎?”
“不困,”他說:“你在這兒陪着我就好。”
顧碎碎不好意思閑着,非要幫他洗菜。江慕把水溫調到合适的溫度,試了試,這才讓她去碰水。
外面又下起雪來,雪花紛紛揚揚,把院子裏的一棵樹裝扮得銀裝素裹。
屋子裏溫暖如春,電視機裏傳來熱鬧的拜年聲,談媛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看。
顧碎碎原本是想自己回來陪談媛過年,讓江慕去蘭穎那裏,可江慕還是來了。她覺得抱歉,擔心地問:“你不回去真的好嗎?叔叔阿姨會不會不開心?”
“沒事兒,明天你跟我回去看他們。”
顧碎碎放了點兒心:“好。”
晚上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因為顧琮的案子已經在重審過程中,江慕搜集的各項證據都對顧琮有利,翻案是遲早的事,談媛的心情好了很多,身上沒有了那麽多戾氣,眼神也變得柔和,雖然仍是會不時地數落自己女兒兩句,可話裏分明是帶着關心的。
顧碎碎感覺到小時候那個對她很好的媽媽在一點點地回來。時隔這麽多年,她又有了媽媽。
正這麽想着,突然聽到談媛問了一句:“你打算讓她跟你住到什麽時候?”
話是對江慕說的。
“以前你名義上是她哥,照顧照顧她也不算什麽,天經地義的事兒。可是現在你不要她當你妹妹了,把她騙去跟你談戀愛。你們現在的關系,不适合再住一起。”
江慕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照顧女朋友,不更是天經地義?”
“你想怎麽照顧她,”談媛說:“想把她照顧到床上去?”
顧碎碎的臉騰地一下燒到了耳根,不悅地喊:“媽!”
“你閉嘴,”談媛罵了她一聲,繼續對江慕說:“我這女兒雖然是跟我過着苦日子長大的,可該讓她懂的道理我一樣沒少教,該讓她讀的書沒讓她少讀過一天。她沒福氣投生到別人家過大家閨秀一樣的日子,可怎麽說也算是知書達理,又好不容易長得這麽漂亮。更何況你年齡比她大那麽多,把這女兒給你,其實是我們家吃虧了。”
江慕聽出談媛其實是在為女兒說話,笑了:“是,您說得很對,确實是你們吃虧了。”
談媛略有滿意:“你知道就好。她還小,需要人照顧。你在她身邊我不是不放心。只是照顧就好好照顧,別做太過分的事。”
她把“太過分”三個字強調得很重。
顧碎碎忍不住替江慕說話:“他一直都很照顧我。而且我已經不小了,我以前還上中學的時候,沒有人照顧我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嗎。”
談媛見這丫頭傻乎乎的,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讓你別說話。”
她回過頭,又跟江慕說:“我這孩子從小過慣了苦日子,別人給她一顆糖她就覺得受到了天大的恩惠,想用十顆糖一百顆糖去回報。你一直都很疼她,這我看得出來。可我希望你不是一時興起,你能一天對她好,一個月對她好,希望你也能一輩子對她好。要是哪天突然就對她不好了,覺得自己不喜歡她了,你別怪我到時候說什麽難聽的。我雖然沒錢沒勢,可多少還有這條命能拼。不管她怎麽可憐,都不是沒有人撐腰的。”
顧碎碎停下筷子,久久地愣怔下來。
在蒲州的那幾年裏,談媛對她确實算不上好。脾氣差,臉色臭,很少會跟她說話。住校的時候,同學的父母三不五時會過來送飯,對自己孩子噓寒問暖,可談媛從來沒有。
但是談媛沒有因為錢的事跟她抱怨過,就算工作再怎麽累都沒有說過一句苦,更沒有要求她為了錢的事自己去想辦法。每次她從學校回來,談媛總會不厭其煩地提醒她,讓她必須要好好讀書,只有讀了書,明事理,将來才能過得好。
雖然談媛并沒有跟她說過什麽好聽的話,但确實一直都有好好教育她。如今她帶男朋友回來,談媛話裏話外又都在為她說話,想讓江慕能對她好點兒,再好點兒,不要欺負了她。
顧碎碎心裏那麽多年的郁結,在這個時候一點一點消失了。
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是有母親疼的。
她鼻子很酸,低着頭動也不動,怕稍不留神就有眼淚要掉出來。
江慕安撫地在她發頂揉了揉,對談媛說:“您放心,我才是那個會擔心她會不會不喜歡我了的人。”
他看向顧碎碎:“小孩,哥哥會好好表現,讓你每天都喜歡我行不行?”
顧碎碎被逗得一笑,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亮亮的,裏面藏着滿滿的光彩,完全不見了往日裏的消沉。
談媛看着這兩個人,心裏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她看過顧碎碎其中幾封信,寥寥數語下去,已經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在很早以前就對江慕動了心。可是江慕并沒有提起過那些信的事,曾經還特地拜托過她,讓她不要在顧碎碎面前說起那些信。
雖然是顧碎碎先動的心,可江慕對她的喜歡并不比她少,為她什麽事情都做了。他從來沒有說過為了能推動顧琮案的重新審理他都做過些什麽,可想也知道,他私底下走過多少艱難的路。
顧碎碎一開始并不是個幸運的人,父親帶着一身罵名早亡,剩下一個母親不能很好地照顧她。可是現在,因為江慕的出現,她人生裏那些苦難被一件件地鏟除,從此後每天都是光芒萬丈的日子。
談媛對她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
吃完飯顧碎碎讓江慕上樓休息。
江慕洗了澡,在床上坐了會兒,把手機拿過來。
顧碎碎百無聊賴下在客廳裏看了會兒電視,收到江慕給她發的微信。
【找時間上來】
五個字讓她看得心髒砰砰跳,瞥眼看了看一邊躺在沙發上快要睡着了的談媛。
她給他回:【你好好休息】
江慕:【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心跳得更厲害了,又看了看談媛,确定她已經睡着後,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剛走到江慕的房間,門被人從裏面拉開。江慕把她扯進去,反鎖上門。
她被壓到門上,極有先見之明地捂住嘴:“我不是讓你好好睡覺的嗎?”
“你來了就能好好睡了。”
他眼神發沉,侵略的氣息很重,在她手背上親了下,把她手拿下來。
她側過臉:“我想刷牙。剛吃了飯,嘴巴裏不舒服。”
他把她抱起來,一直抱進盥洗室裏,把她放到洗手臺上,照顧小朋友一樣把牙膏擠好幫她刷。
顧碎碎把牙刷拿過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慕兩只手把她圈進去,看着她,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
顧碎碎刷了牙,又說:“我還想洗個澡,你出去好不好?”
“我幫你洗。”
江慕把她身上暖絨絨的毛衣脫了,一只手伸到後面。
她緊張地縮起肩膀:“我媽在樓下,她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她不讓你碰我。”
江慕在她凝脂般的肩上咬了咬,呼吸開始變得亂:“我們小聲點兒,不讓她聽見。”
他把浴室的門也關上。
溫熱的水澆在兩人身上,水珠順着他下巴掉進她頸窩裏。
他托抱着她抵在牆上,一只手墊在她背後,另一只手扶着她腦袋,吻得力道很重。
浴室裏迅速升溫,熱得她一陣陣發汗,汗還沒有冒出來,被溫熱的水流沖走。
她兩手搭在他肩上,怯生生地看着他,叫他:“哥。”
“嗯,”他親她:“哥哥疼你。”
他格外急切,想她想得要命。女孩的身體又瘦又小,白得像雪,看得他眸中起了片猩紅。
她意亂情迷下分出一絲心神說:“那個、去戴那個。”
“戴了。”
她臉紅似血:“你讓我來,就只想着這件事。”
“嗯,”他竟然坦坦蕩蕩地應了,咬着她耳朵說:“每天都在想這件事。”
她被撞得喘了聲,等略睜開了些眼睛,看到他肩膀上的舊傷痕。
她的手指在上面撫了撫,渾身發軟地湊過去,在上面輕輕吻了下。
顧碎碎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樓下的房間。窗外天色早就大亮,已經快到中午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身上果然酸得厲害,散了架一樣。
談媛在外面敲了敲她的門:“碎碎,你到底要睡到什麽時候?”
顧碎碎有氣無力地回:“這就起來了。”
她從床上爬下去,拉開衣服對着鏡子看了看。江慕昨天只一個勁地在她胸前咬,并沒有在她脖子裏留下什麽痕跡,她不用想辦法去遮那些吻痕。
她洗了臉換了衣裳出去,腳步虛浮地往餐桌那邊走。眼睛半睜不睜着,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看她快要撞到桌角,江慕把她撈了過去,帶着她在椅子裏坐下,拿了還熱着的早餐給她吃。
她完全提不起精神,小口小口地嚼着。
過來倒水的談媛看見,皺了眉問她:“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你昨晚幾點睡的?”
她記得她從沙發上醒過來的時候,顧碎碎就已經沒再繼續看電視了,以為她那時候就已經回屋去睡覺了。
顧碎碎心虛不已,低着頭說:“昨晚看書看得太晚。”
談媛說了她兩句:“以後別那麽晚睡,熬夜對女孩子不好。”
“知道了。”
等談媛走了,顧碎碎嘟着臉去瞪江慕。
江慕勾了唇笑,伸指把她嘴邊的一點兒番茄醬擦掉了,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昨晚哥哥已經很收斂了,不然你今天別想起來。”
顧碎碎提腳踢他,不想再理他了。
吃了飯江慕帶她離開。
臨走前談媛拿了個購物袋出來給她,什麽也沒說。
袋子裏裝的是一件新買的棉服。顧碎碎小的時候,每年過年談媛就會帶着她去買一件新衣裳,後來顧琮死後就沒再送過她新年禮物了。
顧碎碎收了衣裳,開心地笑了:“謝謝媽媽。”
談媛只是警惕地看了眼江慕,對她說:“在外面保護好自己,別被人賺了便宜。”
顧碎碎埋首不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一雙耳朵不知不覺紅了。
江慕開車帶她回去。一路上她都睡不夠一樣靠在椅背上打盹。江慕摸了摸她的手,見她手有些涼,把暖氣又調高一檔。
他一直把車開去了蘭穎家裏。顧碎碎仍沒有睡醒,一直到他過去抱她,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點兒眼睛,問他:“到家了嗎?”
“嗯,”江慕把車門關上:“你要是困就繼續睡。”
“不睡了。”
她從他懷裏下來,站在原地清醒了會兒,問他:“你有跟蘭阿姨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嗎?”
江慕:“我們怎麽了?”
“……在一起了。”
“怎麽了?”
“……”
顧碎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在逗她,故意說:“分手了!”
江慕眉心一跳,把她猛地拉進了懷裏,擡起她下巴在她唇上啵地親了口,說:“想跟我分手,除非我死!”
蘭穎剛好出門來接他們,一眼看見自己兒子摟着人小姑娘親,氣得過來在他背上猛地打了一下,罵色狼一樣地說:“你這個小兔崽子,快把碎碎給我放開!”
她把顧碎碎一把薅了過去,護在身後,不由分說開始罵江慕:“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這幹的這叫什麽事兒!讀書讀了這麽多年,還是個當刑警的人,沒想到你這麽不是東西呢,連人女孩子都敢強吻!”
江慕什麽話都不說,也不做辯解。蘭穎又要去罵江慕,顧碎碎聽得不忍,拉住她說:“阿姨,他沒有強吻我。”
“這還不叫強吻嗎?我剛才都看見了。”蘭穎拍了拍她的手:“碎碎你放心,有阿姨在,阿姨一定會給你讨回公道的!”
“阿姨,真的不是。我跟他……”顧碎碎有點兒不好意思,咬了咬唇,說:“我跟他已經在一起了。”
蘭穎呆滞在當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聽見了什麽:“碎碎,你說什麽?”
“我跟他在一起了。”顧碎碎重複一遍。
蘭穎的嘴角勾出一個狂喜的弧度,不知道該怎麽慶祝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拉住她的手:“碎碎,是真的?你真的跟這臭小子在一起了?”
“……是。”
蘭穎高興得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哎呦,這也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拉着顧碎碎往屋裏走:“那你以後可就是我兒媳婦了,你可跑不掉了!”說完又嘆了口氣:“就是可惜你了,這麽好一個孩子,卻便宜了江慕那臭小子,我都替你不值。”
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