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天晴有雨 “還要……”
顧碎碎生怕江慕會生氣, 把他一直往外拉,帶他去了一處就餐區。
便當還熱着,她把蓋子打開, 又拿了筷子出來交給江慕。
江慕問她:“為什麽要來?”
“王乘哥說你還餓着肚子,讓我帶點兒東西給你吃。”她有些委屈:“我是為了給你送飯,才順道也幫他們買了一份的。”
江慕剛才憋着的一口氣這才徹底散出去。
“你吃飯沒?”他問。
“吃過了。”
她坐在旁邊,兩手托着臉看他吃便當。他吃飯很快, 卻并不讓人覺得粗魯。
江慕見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看, 笑了:“小孩, 哥哥吃飯很好看?”
沒想到她竟然點頭了。
江慕失笑:“行, 那繼續看。”
王乘和司彬兩人站在遠處看着他們。
“你什麽意思, ”司彬問:“耍到我頭上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再徒勞無功下去了, ”王乘難得正經:“你也該看出來了, 碎碎那丫頭其實喜歡江慕。”
司彬冷笑:“她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會看相?”
“這還不明顯?她每回看見江慕, 那個又高興又嬌羞的樣子, 你是沒眼睛瞧不見嗎?也就是江慕身在其中不知道,一個勁傻兮兮地追人家,用的工夫卻全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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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彬并不是看不出顧碎碎每回看着江慕的眼神跟看別人是不一樣的。他只是不願意承認, 自欺欺人地覺得只要她不說出來,那她就不是真正的喜歡江慕。
“所以呢,”司彬說:“她有親口承認她喜歡江慕嗎?你沒聽她口口聲聲叫他哥, 只把他當哥哥嗎?”
“你怎麽LULU就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她一個小姑娘,比你小整整八歲, 你挑誰不好,偏偏要挑她?”
“江慕比她大九歲,你為什麽不去勸他?”司彬說:“等你勸得動江慕再來跟我說話。”
他轉身就走。王乘追上去,苦口婆心地勸:“你跟江慕不一樣!”
“哪不一樣?”
“碎碎她喜歡江慕!”王乘斬釘截鐵:“你還別不信我, 小姑娘愛慕的那種眼神,我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就別去趟這個渾水了,換個人喜歡不行嗎?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她顧碎碎長得漂亮。以前你、我、江慕,咱們三個關系多鐵,打小一塊長大,上同一個大學,畢業後被調到同一個單位。你再看看現在,你跟江慕每天見了面都劍拔弩張的,恨不能出去打一架,你們也真不嫌丢人!兩個快三十的男人了,這樣有意思嗎?”
司彬停下步子,煩躁地吐了口氣:“除非她親口說她喜歡江慕,否則她單身一天,我就不死心一天!”
顧碎碎一直在警局等到江慕下班,坐上他的車跟他一起回家。
已經快十一點,她在車上撐不住睡了會兒,頭搭在窗上一磕一磕的。
江慕在路邊把車停下,幫她把座椅往下調低,把她小腦袋扶正,讓她躺在椅子上睡。
她睡覺的時候嘴巴微微嘟着,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又軟又嫩的臉蛋細膩得連毛孔都看不到,在暗夜裏都能看出白得晃眼。
他沒忍住多瞧了會兒,腦海中又湧起那些邪惡的畫面。
一邊咒罵自己不是東西,一邊不可抑制地想,終有一天,他是要得到她的,讓她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成為他的人。
顧碎碎換了個舒服的睡姿,咕哝着叫了聲:“哥。”
他一怔,連呼吸都秉住了。過了會兒,發現她仍睡着,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是在夢裏喊着他。
有巨大的喜悅流竄出來,充盈在他全身。
他牽起嘴角一笑,沙啞着嗓音說:“哥哥在。”
顧碎碎這一覺睡得很沉。
只是前一晚她記得自己是在江慕的車上睡着的,醒來後她已經躺在自己房間了。
她猜想昨晚肯定是江慕把她抱回來的,耳朵紅了紅,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她還記得江正易讓她今天回家吃飯,換了衣裳後跑出去找到正給她準備早餐的江慕,問他:“你今天還要去警局嗎?”
“不去。”
“那你跟我一起去看蘭阿姨吧。”她說:“蘭阿姨和江叔叔想你了,想讓你回去一趟。”
江慕把牛奶給她倒好,放在她手邊,兩手撐在餐桌上問她:“為什麽從不喊他們爸媽?”
“啊?”她想了想,說:“他們沒讓我喊爸媽啊。”
在領養她之後,如果蘭穎和江正易要求她改口,喊他們爸媽的話,其實她是會考慮的。
但他們從沒有難為過她,始終默認她可以只喊叔叔阿姨。
“他們應該不在乎我叫他們什麽吧,”她咬了口香香軟軟的包子,一邊臉頰撐得鼓鼓的:“你還說我,你都不回去看他們,不知道他們有多想你。他們想聽你喊爸媽,才是真正的聽不到吧。”
江慕無奈笑了聲。
“行,哥哥去。”
江正易發現顧碎碎的話确實是管用的,讓她把江慕帶回家,江慕就真的回家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中飯,蘭穎不停給顧碎碎夾菜。
江慕已經提前說過如今顧碎碎跟他住在一起的事,蘭穎和江正易完全沒感覺有什麽不妥,倒是擔心他照顧不好顧碎碎。
“你哥這人又懶又粗心,日子向來過得亂七八糟的,”蘭穎開始數落:“你在他那是不是受了不少氣?他要敢使喚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顧碎碎簡直懷疑蘭穎口中的江慕不是她所認識的江慕,完全不是一個人。
“江慕哥一點兒都不懶,”她說:“他勤快得不得了,也從來沒有使喚過我。是我一直在麻煩他,我都不好意思了。”
蘭穎嗔怪她:“別替你哥說話,他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從小看到大,他那脾性我最清楚了。我就是怕他會讓你受委屈,你要是在他那住的不開心的話,你就搬過來跟阿姨一起住。”
顧碎碎敏感地想是不是蘭穎不喜歡她跟江慕住在一起。畢竟她已經不是小孩了,就這麽住在一個成年男人的家,确實是有些不合适的。
“不過阿姨這裏離你學校有點兒遠,”蘭穎又說:“江慕那确實近些,你在他那裏能方便去學校。”擡起頭看向江慕:“你把你妹給我照顧好了,她要是少根頭發看我不跟你算賬!還有,你看着她點兒,別讓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接近她,賺了她便宜。”
江慕懶洋洋的:“您老放心,誰也碰不了她一下。”
除了他。
他唇角勾起個笑,笑容一閃即逝,滿是不懷好意。等蘭穎和江正易去廚房端湯,他側頭看向一邊輕松了不少的顧碎碎,低聲說:“聽見了嗎,別搭理不三不四的男生。”
顧碎碎:“哪有不三不四的男生?”
他朝她靠近了些,幾乎是在她耳邊說:“除了我,都是不三不四的男生。”
她極怕癢,縮了縮肩往旁邊側了些,有些慌亂地看他。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看到江慕和顧碎碎兩人坐在一起,江慕的身體離顧碎碎極近,與她不清不楚地對視着。
來人頗感荒唐地冷笑了聲,說:“碎碎長這麽大了。”
江慕和顧碎碎扭頭去看,發現來人是很久沒有音訊的岑子念。
蘭穎和江正易這時候也看見了她,忙把端着的湯放在桌上,跟她打招呼。
“是子念?”蘭穎笑着過去:“你出國後阿姨很久都沒你消息了。什麽時候回來的,還走嗎?”
岑子念禮貌回:“不走了,父親讓我幫他管理生意。”
“那挺好。你有沒有吃飯,要是沒有吃的話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可以嗎?”岑子念故意問,又去看江慕:“你們好像是家庭聚會欸,我留下來不太好吧。要用什麽身份留下來,江慕的……前女友嗎?”
“這個身份好像留不下來,”江慕聲嗓淡漠,往門外示意:“出去。”
岑子念的眼睛立即紅了一層,指着顧碎碎:“那她又是什麽身份,我記得沒錯的話,她現在跟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這回不等江慕說什麽,蘭穎已搶先道:“碎碎是我們家的人,怎麽會跟我們沒有關系。我看你應該也沒什麽事,就先走吧,阿姨就不留你了。”她把張慶蓮叫來:“送客人出去吧。”
岑子念發現自己确實小瞧了顧碎碎。那女孩像有魔力一樣,明明也沒做過什麽,卻把這個家裏的每個人全都哄得團團轉。
她想到剛才江慕看着顧碎碎的眼神,那裏面分明是有情感的。
是男人看着自己觊觎的獵物時,那種炙熱而露骨的情感。
是他在看向別人時,絕對不會出現的眼神。
她好不容易求了父親讓她回國,原本是想來找江慕複合。當初她是賭氣才會跟他分手,情緒平複下後她就開始後悔。也曾試着聯系過江慕,但江慕沒再給過她機會,因為她的糾纏不休,甚至把她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怪不得對她這麽狠心。
原來他細心養着的那個女孩已經長大了,還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原來是抱着這樣的心思。
她極不甘心地離開了蘭穎家裏,臨走前狠瞪了顧碎碎一眼。
顧碎碎因為她的出現想到以前江慕的那段戀情。
雖然看上去并沒有怎麽發展,可也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在家裏的時候,她常會看到兩個人坐在一起,岑子念無比親昵地摟着江慕的胳膊。
即使已經過去很久了,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不開心。
她沒再吃多少東西,情緒有些低落。午後在客廳裏的沙發上躺了會兒,整個人蔫蔫的,昏昏欲睡。
記得岑子念好像跟她說過,江慕從不會主動跟她有身體接觸。那麽如果是被動的呢,他們交往了那麽久,總有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在那些時間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能做什麽?
她煩躁地把沙發上一個抱枕踢了出去。
抱枕掉在地上,剛好落在走過來的江慕腳邊。
他把抱枕撿起來放回去,在她旁邊沙發裏坐下。她卻猝然起身,穿上拖鞋要走。
他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挑眉:“生氣了?”
她瞬間慌亂起來:“誰……誰生氣了?我生什麽氣,有什麽氣可生的?”
他把電視打開:“那陪哥哥看個電影?”
“不想看。”她仍要走。
江慕驀地摟住她腰,毫不費力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邊,沒讓她動彈。
她感覺自己的腰快被他一只大手捏斷了。被他握住的地方很快變得發燙,慢慢地又有一種酥麻感從那裏擴散至全身。
她紅着臉在他掌中扭了扭,想把他的手掙脫:“放開我,我不走了行不行!”
“別亂動。”他氣息漸沉,嗓音發啞,等她安靜下來才終于把手拿開。
他把一部影片調出來,按了播放。
“看完回家。”他說。
“我不回,”她別扭得很:“你自己回吧,我要留在這裏陪叔叔阿姨,等明天再回去。”
江慕看她一眼:“行。”
影片有三個小時,是部很經典的老片子,風格偏黑色幽默。剛開始她還看得津津有味,後來慢慢困了起來,躺在一邊沙發上睡着了。
別墅裏靜悄悄的,蘭穎和江正易并不在,張慶蓮也有事出去了。窗簾全都拉着,房子裏沒有開燈,處處一片缱绻的暗影。
江慕看了她一會兒,眼眸漸深。走過去扶着她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兩手托着她帶她往二樓一間卧室走。
她枕在他肩膀上,因為突然離開了柔軟的沙發而不滿地哼哼唧唧,在他懷裏磨蹭了會兒,兩手無意識地摟住他脖子。
“哥。”她咕哝着叫了他一聲,嗓音裏含着未醒的啞。
“嗯。”他應,抱着她往樓梯上走。
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人懷裏,兩手還把那人脖子摟得很緊。
她有點兒分不清自己在做夢還是什麽,疑惑地直起身看他。
發現是江慕後,她的瞳孔一點點增大,第一時間做賊一樣四處看了看。
發現家裏并沒有人,她猛地松了口氣。
“你幹什麽!”她壓低聲音紅着臉質問,看了看兩人動作,發現她的腿垂在他身體兩側,随着他走路的動作晃蕩來晃蕩去。
他簡直像抱小孩一樣地抱着她,只有在她還小的時候,他才這樣抱過她。
她撲騰着要下來:“放開我!”
江慕已經抱着她進了自己卧室,擡腳把門踢上,因為她動得實在厲害,護着她腰和後腦勺把她抵在門上:“說了別亂動!”
她兩腿簡直正跨在他腰上,這個動作羞恥得讓她頭都快擡不起來了:“你幹嘛抱我!”她氣呼呼的:“放開!”
他仍不松手:“抱你回來睡覺。”
聲音沉沉的,含着明晰的氣息聲,像在壓抑着什麽。
男人孔武有力,兩只手力氣極大,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環抱着。她鬧不動了,累得喘了幾口氣。想到他跟岑子念或許也有這樣的肢體接觸,甚至還有更親密的,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你也這麽抱過別人嗎?”她生氣的時候臉會微微嘟着,可愛得讓人心尖發顫:“比如你的前女友?”
江慕總算确認,她确實是在吃醋。
不管她什麽時候喜歡那個濫情的海王的,喜歡多久了,有多喜歡,她現在的的确确是在吃他的醋。
這個認知讓他狂喜。
他明撩暗撩了這麽久,以為她是不開化的石頭,如今卻發現其實是有成果的。
她已經在吃醋了。
“我有前女友?”他明知故問。
她更氣了:“岑子念不是嗎?”
“她算什麽前女友。”
他的聲音低了些,幾乎是在用氣聲跟她說話:“哥哥跟她連手都沒牽過。”
“沒牽過就不算啊?”
“嗯。”
“那怎麽才算。”
“起碼要,”他眼眸變深,氣息很熱,箍在她腰間的手收緊:“抱一下。”
她一怔。
“還要,接吻,”他的嗓音低沉又啞:“還要……”
後兩個字隔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來:“做,愛。”
顧碎碎怎麽也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以前只覺得他有時候是吊兒郎當了些,說話是不正不經的,可并沒有修煉到這種不要臉的程度!
原來是她小看了他。
他根本就是!
不要臉!!
她臉憋得通紅,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實在太生氣,拿腳後跟在他腰上踢了下:“你怎麽能跟我說這種話!”
“哪種話?”他低笑:“做/愛?”
“你閉嘴!”
“為什麽不能說?”他循循善誘:“碎碎,你不是小孩了。”
“那你也不能說!而且……而且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小孩了,為什麽那次看電影,裏面的人不過就是接個吻而已,你就不讓我看。”
“不能看別人接吻,”他眼裏的欲望快燒成燎原的火:“可以自己演。”
有那麽一瞬間,顧碎碎覺得他的唇就要壓下來。
她鬼迷心竅地沒有躲。
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江慕,你在裏面嗎?”是蘭穎的聲音。
顧碎碎吓得顫了下,身體縮成小小一團,閉着眼把頭埋進江慕胸口。
很快又想到,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簡直像是偷情被抓一樣。
耳邊聽到江慕低笑了聲。
他很快收拾出一副正經的口吻,問外頭的人:“怎麽了?”
他若無其事地,語氣坦蕩得讓人發指。
蘭穎問:“看見你妹了嗎?剛才還在客廳,怎麽找不見她人了?”
“她困了,在屋裏睡覺。”
蘭穎完全沒有想江慕口中的“屋裏”是誰的屋,知道顧碎碎在休息後就放了心,沒再繼續找了。
聽到蘭穎離開的腳步聲,江慕把顧碎碎抱到床上,拿被子把她蓋住。
顧碎碎不太好意思再看他,索性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被子裏。
江慕在一邊椅子裏坐下,拿了本書來看,淡淡說:“你睡半個小時,半小時後我叫你。”
她從被子裏悶悶地“哦”了聲,讓自己盡可能忽略她待的是江慕的房間,身下躺着的是江慕的床。
腦子裏亂糟糟的,全是剛才江慕對她說的話,和他似乎要落在她唇上的吻。
越想身上越熱,腦袋暈暈的,像生了病。
她再怎麽對感情遲鈍,此刻都發現了,她跟江慕之間确實有些東西不一樣,不再是以前那樣的兄妹關系了。
這個認知讓她無比開心起來,偷偷掀開了點兒被子,去看沙發椅上坐着看書的江慕。
男人英俊得不像樣,沒有一處地方不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他剛才說他跟岑子念甚至連手也沒牽過一下。
他并不是會撒謊的人,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是真的。
那她就,勉強地原諒他好了。
睡過一覺她精神好了很多,從床上爬起來。
江慕已經把她的拖鞋拿了上來,給她放在腳邊:“不回去了?”
“嗯。”她點頭,把拖鞋踩上,鬼鬼祟祟地拉開門往外看了看。确認外面沒人後迅速跑了出去。
江慕在後面跟上,看到她找到院子裏的蘭穎,陪着蘭穎一道給矢車菊澆水。
蘭穎對她的喜愛明晃晃挂在臉上,對她比對江慕這個兒子都親。
江慕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們,覺得自己該加快行動了。
要讓她真真正正地,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晚上顧碎碎果然留下來沒走,她睡在自己以前住的房間裏。江慕破天荒地也沒有走,時隔這麽多年第一次在家裏過夜。
蘭穎和江正易又稀奇又開心,卻也都沒怎麽深想江慕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轉變。
次日吃過午飯江慕帶顧碎碎離開。
顧碎碎去張志逸家裏給他補課。天快晚時江慕過來接她,在客廳裏坐了會兒。
張志逸已經上了初二,個子長得很快,早就超過了顧碎碎。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看到好看的女孩不免春心萌動,三個小時的課上下來有用的知識沒聽進去,淨顧着盯着自己的小老師看。
顧碎碎發現他在走神,盡量溫和地勸:“張志逸,你媽媽花那麽多錢請我來,你要是不好好聽課的話不就太可惜了?”
張志逸只托着下巴看她:“沒事兒,花你身上不可惜。”
門外有人驀地笑了聲,笑聲刺耳得很。
張志逸扭頭去看,看見一個清俊挺拔的男人斜斜倚在門邊站着。
江慕抄着手,如護食的獸一般朝他問出了幾個字:“小子,你撩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