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允許他們有任何東西上的感情偏見的,然而,胡峰就是怕黑。一些淩亂的早已被自己撕得支離破碎扔在不知哪個角落裏的記憶慢慢的浮現上來。很小的時候被一個酒鬼撿回家,不知天天吃什麽長大的童年,矮小漆黑破舊的小屋,酒臭味兒混合着各種刺鼻的味道的巴掌,小朋友們的嘲諷嘴臉……一幕幕最終定格在了十歲那年的晚上。
那天的天也是這樣黑,屋子中沒有電,沒有煤油燈,只有自己一個人瑟縮在牆角。那時候的天是寒冷的。忽的,一陣蹒跚的腳步聲傳進來,驚醒了半睡半醒中的小鹿。小鹿擡起頭,惶恐不安地望向窗外,然而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啪”屋門被重重的摔在了牆上,一陣酒臭味兒撲鼻而來。将身子縮到最小,乞求着不被看到,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直的望着越來越近的黑影,哀求着熟悉的巴掌不要拍過來。今天的氣氛很詭異。
拍過來的巴掌只是輕輕地撫摸在了他的臉上,然後,狠狠地擰過下巴,似乎是停了停,然後一陣難聞的氣味兒撲鼻而來,還未等到他反應過來,擰着下巴的手就已經開始撕扯她的衣服了。然後呢?
胡峰敲了敲刺痛依舊的腦袋,無聲的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然後就是拒絕,強上,再然後……
年少的身影随手抄起手邊的物體照着頭打了下去。腥臭的血液伴随着滾熱的腦漿噴在了少年的臉上,少年笑了,借着路過的車上的燈依稀可以看見那是一抹驚心動魄的笑,明明是扯着嘴角,向上提着臉上的肌肉,卻給人刺骨的陰寒。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不自覺的,胡峰臉上又浮現了那抹笑。暗自搖了搖頭,什麽時候自己開始知道回憶了。在胡峰的世界裏只有死人死之前才會回憶自己的一生。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兒嗎?腦海中政胡思亂想着,前方一陣細微的枯枝折斷聲将胡峰飄到海外的思緒生生拉了回來。人,終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傷,藍色海洋是綠色的
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将軍刀一正一反握在手中,從樹上跳下來,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等着對手的到來。
慢慢的,随着腳步聲音的越來越近,掩映在樹葉之間的身影毫無阻礙的顯現在眼前。是卓夫。
光線并不強,甚至可以說暗到了極點。眼睛竭力的捕捉着絲絲光線,兩人對峙,沉默良久。
“認識你殺的?”
恢複鞥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很好”眼見對面的人并沒有理會自己,甚至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卓夫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氣憤。心裏感到一陣陣驚喜,胡峰看得出來,那是一種找到了對手的感覺,胡峰雖然不明白,卻可以稍微理解卓夫的想法,就算他不理解,這些,都不妨礙他取得勝利。沒有理會這些,胡峰開口
“另一個人呢?”聲音一如既往的一馬平川,沒有絲毫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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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夫一愣,轉過身對着身後喊了一句“K”
氣氛在k這個音節出來開始變得更加濃重了,胡峰知道,那是凱瑟琳,自己所預想的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凱瑟琳緩慢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她走的很有節奏,每一步仿佛都是踏着人們的心跳的鼓點而落下腳步的。
“咚咚咚……”胡峰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凱瑟琳”為了打破這種被人完全掌握了的感覺,胡峰出聲,打亂了凱瑟琳的節奏。
腳步一頓,停在了卓夫身後半步的地方。側了身,朝着胡峰看了半天,微不可查搖了搖頭,從大腿的綁腿上抽出軍刀,走向胡峰。
實際上從凱瑟琳搖頭開始,胡峰就已經注意到他了,此時看見凱瑟琳進攻,更是繃緊了神經,身體微微前傾,将雙手擡到胸前,擺出一副進攻的姿勢。
凱瑟琳的腳步越走越快。到離胡峰十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沖刺,十米,轉瞬即到。
“呵”凱瑟琳輕呵出聲。在離胡峰只有三米左右的時候猛地彈跳而起,俯沖,左腿跟右手一同攻向胡峰。右腿卻微微後撤,左手也護在胸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簡簡單單的一個虎沖,給胡峰的壓力卻是如山岳般。凱瑟琳是胡峰面對的有史以來的最強進的對手,沒有之一。凱瑟琳和胡峰一樣,來歷神秘,擅長近身格鬥,槍械,電子作戰……幾乎沒有這個女人不擅長的。沒有人摸得準凱瑟琳的性格,他會根據任務的要求随意的變換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身份,仿佛他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多面體。面對這樣對手,就連胡峰也感覺到十分吃力。
面對來勢洶洶的一擊,胡峰将身體後撤了一小步,正是這一小步,避開了虎沖的鋒芒,将虎沖的落地點卡的死死的,同時,後撤的右腿微微彎曲,蓄勢待發。
凱瑟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距離近了,胡峰甚至感覺得到那厮微笑是很迷人的,至少對于正常男人來說。凱瑟琳将右腿向下,點在地上,随後,後拉的右腿向前飛來。一記鞭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胡峰腰上,将胡峰踢得後退數米,一直到背頂在了箭毒木上才停下來。凱瑟琳得勢不饒人,繼續前沖,左手後拉,右手護在胸前。沖到胡風面前不待胡峰反應過來,胸前的右手微微下調,頂在胡峰腹部,後撤的左手掄圓了狠狠地照着胸部紮了下來。一上一下,兩擊,再加上胡峰身後是一顆粗的可以當牆的樹。狠狠地将胡封閉的退無可退。
胡峰勉強擡起左手橫擋在腹部,矮身,側翻滾,不料凱瑟琳早有預料,停滞下來的左腿朝着右邊狠狠地踢了過去。目标正是胡峰的頭。
胡峰早料到凱瑟琳十分難纏,所以并不慌張,擡腿,朝凱瑟琳下巴踹去。凱瑟琳不如胡峰高。甚至跟胡峰一米八出頭的個頭一比,可以說是矮小。凱瑟琳只有一米六幾。這一點,也是胡峰早已預算好的唯一的勝算之處。
凱瑟琳眼角劃過一絲驚訝,頭微微後仰,自然影響到踢出去的腿。趁機。胡峰一個滾打過去,站起來,算是化解了之前的危機。
“不錯”凱瑟琳淡淡的說道。
“k……”卓夫上前一步,叫道
“卓夫,我希望你記住,你在跟誰說話”凱瑟琳揮手制止卓夫,冷冷的哼了一聲。
“是,k”卓夫蔫了,耷拉着腦袋,返了回去。
就在這時,胡峰暴起發難。猛地沖向卓夫。卓夫背對着胡峰,待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只好狼狽的向左側倒去,胡峰仔細研究過打量此次參賽的人員的資料,早就發現卓夫在遇到危險時向左倒的習慣,故,胡峰開始撲上去的方向就是左側。狠狠地落在卓夫身上,到毫不留情的照着肚子捅了下去。卓夫被胡峰鋪在地上壓在身下,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身上的人。身後凱瑟琳在感覺到胡峰的意向的時候就已經動身了。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或者說,并沒有晚,刀劃過胡峰腰部,帶起一捧猩紅的血液。胡峰悶哼一聲,順勢滾落,站起,并沒有太在意腰部的傷口,依舊戒備的盯着凱瑟琳。
地上,卓夫感覺刀口處麻麻的,随後,張開嘴,缺什麽都說不出來,嗯嗯啊啊幾聲就再也不動彈了。
凱瑟琳與胡峰絲絲的盯着對方,并沒有管地上的卓夫,良久,
“箭毒木?!”凱瑟琳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悅耳。
“嗯”低沉的嗯了一聲,胡峰就不再說話了。
凱瑟琳無聲的笑了下,低聲說道“冥頑不靈”後猛地沖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在樹林中不一會兒,就過了數百招。又一次交鋒後分開。胡峰落在地上半跪着大口的喘着氣。凱瑟琳依舊側身玉立,胸部的起伏說明主人并不像表面上那麽毫發無損。正在胡峰要攻上去的時候聽見一聲驚呼“胡”
兩人同時停下來,戒備的盯向聲源處。
卡爾,慢慢的從樹林裏轉出來。卡爾手裏拿着一顆綠色的鹌鹑蛋大小的發光體,借着發光體瑩瑩的綠光可以看見,卡爾神色慌亂,而且看起來也很狼狽。
三人成等邊三角形站定,彼此互相打量着對方,戒備着其他兩個人,卻誰也不肯先動手。
慢慢的,不知什麽時候,天上的烏雲散去了,今晚的月很圓。甚至,胡峰有一種錯覺,感覺今晚的月是橢圓的,形狀跟卡爾手中的發光體是一個形狀。
驀地,卡爾将手中的發光體朝天上一抛,胡峰與卡爾兩人同時朝凱瑟琳沖過去。這是他們剛剛眼神交流的結果,實際上,凱瑟琳試圖過分化兩人,三人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是交流的十分頻繁,最終卡爾與胡峰達成共識,一起逼向凱瑟琳。凱瑟琳急退,幾個縱身跳到二人的攻擊範圍之外,狠狠地看了卡爾一眼,曲腿,将地上卓夫的刀踢向二人,随後朝後方跑去。
卡爾兩人并沒有追上去,在凱瑟琳跑了之後,盡管胡峰很想戒備卡爾,然而,大量的失血與腦中的刺痛制止了他,一萎身,胡峰仰面躺在了地上,卡爾沖的比胡峰靠前,轉身,欲接住被抛到天上的發光體,不料,仿佛下面有莫大的稀裏一般,發光體竟以大于g的加速度(1)了落了下來,不偏不正,正好落進了胡峰的嘴裏,
胡峰本想吐出來,奈何,發光體竟好像有生命一樣,迅速的順着食道鑽入了胡峰的肚子。
卡爾驚呼了一聲“胡”上前半抱住胡峰“胡,快吐出來,你不能吃了他”
胡峰翻了翻眼睛,此時他還說不出話來。當他願意吃下這麽個不明物體似的。心中暗想。
“胡,那個是藍色海洋,你吃了他會死的”卡爾搖晃着胡峰的身體。急急的吼道
聽說這是藍色海洋,胡峰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藍色海洋,藍色海洋,應該是藍色的啊,怎麽是綠的?胡峰不明白,不過,很快他就沒有時間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了。
慢慢的他的身體頸部受他的控制了,然後,神庭竟漂浮了起來。
邊上卡爾一臉的不可置信,口中喃喃道“ohmygosh”
随後,胡峰的身體猛地發出一陣柔和的綠光,光線漸漸變強,卻并不刺眼。此時的胡峰正經歷着蝕骨般的疼痛,腦海中的那一點疼痛與之相比簡直算不了什麽。然而,疼痛潮水般湧上來,有迅速的退去了。随後,胡峰發現自己周圍的景色全變了。
低下“頭”瞅瞅,胡峰發現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了,胡峰發現自己好像可以看得到自己周圍前後的事物。這一認知颠覆了胡峰二十八年的認識。然而胡峰并未慌張,只是淡定的随意選了個方向“走”去。胡峰發現自己走路并不費力,也就是說在這裏,理想狀态下他可以一直走下去……
驀地,腦袋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的塞進腦袋中,然而,胡峰卻一直清醒着,這比之最嚴酷的刑法也不誠多讓。終于,刺痛消失,胡峰也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醒來,邯鄲的夜景很美?
胡峰是被清涼的河水弄醒的,醒來時,胡峰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任何動作,遠遠看去仿佛還是昏過去一般。警惕地輕輕地轉動着耳廓,小心的收集着四周的訊息。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确認沒有危險,胡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迅速的掃視了一圈四周。
身後是一片并不十分茂密的樹林,樹林中的樹毫無規律應該是自然生長起來的,眼前,也就是胡峰剛剛躺着的地方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偶爾有幾尾頑皮的游魚游過,時不時的露出水面來吐個泡泡又迅速的鑽入水底。順着河流流向走了幾步,終于遇見一個人了——卡爾。胡峰舒了口氣。卡爾還沒有醒過來,胡峰半蹲下查看了一下卡爾的傷勢。卡爾身上的哈桑是遠遠看起來還是很吓人的。渾身似是血,絲絲鮮紅的血液順着河水流淌飄散開來,由于長期的浸泡,皮膚更顯得蒼白。探了探動脈,雖然微弱,卻還是跳動的。胡峰想了想,不知出于什麽目的,還是講卡爾半抱着拖出了河水,将卡爾剝地j□j,衣服攤在樹枝上曬着。胡峰轉身走入樹林中。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傷勢看着吓人,但是這種程度上的傷勢對于趕他們這行的來說卻并不嚴重,然而,胡峰曾嘗試了好多方法卻都沒有将卡爾叫醒。感覺到了肚子的饑餓,胡峰決定先找點兒吃的再說。
盡管這是一個自己陌生的地方——胡峰在腦海裏仔細的尋找過,根據自己醒來時所探尋到的信息,自己應該處于中國的領土範圍內,根據樹林中的樹木長勢,應該處于北京附近,然而,擡頭看了看如洗過的天空,北京附近哪裏的空氣這麽清新?絞盡腦汁,胡峰也找不到一處與現在自己所處位置相近的地方。
搖了搖頭,走進樹林,聽着耳邊叽叽喳喳的鳥叫聲與吱吱的蟲鳴相互應和着,莫名的,從來都是緊繃着的那根神經竟慢慢地放松了少許,就連心情也好了好多。其實,還有一件事,胡峰發現了,卻一直認為是自然而然的事兒——他沒有感覺到刺痛感,因為,互粉每次發作起來都是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會好了的,只是這次用的時間有點兒短,況且,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還不知道,所以胡峰并沒有過于關注這一點。
不一會兒,一只手拎了兩只兔子,胡峰決定回去了。剛剛轉過身,就聽到遠處有人走動的聲音。聽聲音應該只是普通人,胡峰将兔子放在樹根下,小心翼翼的朝着聲源處走去。因為穿的是破破爛爛的作戰服,胡峰不敢就這樣正大光明的走道一衆普通人面前。
悄悄地掩在一棵大樹後米娜,屏住呼吸,探出頭來,下一刻,饒是胡峰素來冷靜,也将她吓得目瞪口呆。
眼前幾個身着粗布肩扛樹杈(至少在胡峰眼裏那是樹杈)的人邊說着話邊朝自己這邊走來。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穿的衣服,和他們的頭發。粗布,短衫,好吧,相對于資料中偶爾得以一窺的古人的衣服來說是短衫。頭發用一條布條紮起,估計散開的話,這群人中最短的也有一米了。迅速冷靜下來,兔子也不要了,胡峰悄悄而迅速的回到河邊,卡爾還沒醒,皺了皺眉,胡峰将卡爾扛起來,蹚過河水,對岸是一片長勢并不好的莊稼,小心地一邊抹掉痕跡一邊快速前行——盡管胡峰自己也不認為憑那幾個普通人能找得到他,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穿過莊稼,又是一片樹林,不過,這片樹林看起來要比開始的那片要茂盛的多,胡峰估計之前那片樹林往外走應就是村莊或者城鎮了,而這邊,應該是深山了。嘴角彎起一絲弧度,深山才是自己的大本營。
漸漸地,日上當空,胡峰小心翼翼的在不起眼的地方掏出一個洞,生火,将新打來的兔子剝皮,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抹上打獵時從山中找來的調料,用樹葉包裹好,再用泥巴糊好,塞進洞中。這樣既可以吃到熟的食物還可以免去煙暴漏自己位置的弊端。正值盛夏,胡峰并不感覺冷,因此并沒有找一個固定住所的打算。還是先探究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再說吧。想起那群穿着打扮與衆不同的人來,胡峰感到一陣頭痛。這次的情況貌似比以前的所有任務都要棘手。
随意地坐在洞前,漸漸地竟感到一陣迷糊,随後搖了搖頭,猛地清醒過來。然而眼前。胡峰一陣無語。入眼所見,一片慘慘的滲人的綠色。胡峰正呆呆的看着,猛地腦海中湧上一段段信息。這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伴随着劇烈的刺痛,僅僅是想起,就好像這些本來就是自己掌握的一樣。
憑借本能的習慣反應,胡峰遜色的捋了捋自己所“想起”的信息,大體可以分為這麽幾條
自己得到了藍色海洋,并且以後誰也強不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想起以前曾擁有過藍色海洋的人,只要沒死,都會得到好處的,就是死了的那個不也得到了異能力?
藍色海洋不叫藍色海洋,藍色海洋只是人們這麽叫的,但是自己感覺得到,藍色海洋其實是種子。是一種樹木的種子。至于是什麽樹木,胡峰想不起來。
自己是來到了另外一個時空——戰國趙國邯鄲坐标(xxx,xxx)。對于能夠想起如此精确的地點,胡峰感到一陣驚奇。然而,馬上被一種莫名的感覺所覆蓋。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胡峰只知道那個大概叫做難受。
卡爾是無辜的。卡爾只是由于跟自己考得太近了才被帶到這邊來的。而自己有種子的保護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二卡爾,其實也只是過度勞累而已,根據自己的經驗來看,估計晚上時候就會醒來的。
想不起來的東西只是由于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态還承受不了。被大腦自動的“鎖”起來了,以後慢慢的會釋放出來。
知道了這些就好多了。胡峰松了口氣,
睜開眼睛,兔子大概考的正好了,将兔子用樹枝扒拉出來,迅速的吃完,将痕跡小心的掩蓋起來,又将身上的氣味兒洗掉,随後找了一處山坳将卡爾放下,靜靜的等夜幕的降臨,或者說,等卡爾醒來。也許是因為身處另一個時空的原因,胡峰對卡爾并沒有了原來的那種疏離,漸漸地将他納入自己隊友的範圍內了。
金烏西垂,遠處,依稀可以看到幾縷炊煙輕輕地飄蕩,莫名的,胡峰感到此時的心前所未有的靜,那種靜不是在任務期間的那種責無旁貸專心致志,而是一種安寧祥和,只是心靈的靜,身心舒展的靜,
胡峰正靜靜地面朝太陽站立着,閉着眼,靜靜的享受着這種難得的寧靜祥和。胡峰不是貪于享受的人,然而這種從未有過的身心舒暢的感覺,讓胡峰不自覺的一點點的陷了進去。
卡爾醒來的時候就是看到的這一幕。眼前的胡峰迎着太陽,仿佛渾身散發着柔和的光茫,并沒有往日的疏遠與戒備,只是回歸自然一般。卡爾感覺眼前的胡峰很迷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如果在平時,卡爾的異樣胡峰肯定早就感覺到了,而且,這麽長時間被盯着看,如果是敵人,胡峰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然而,今天不同,兩人一個閉着眼靜靜的享受着一個躺着靜靜地看着,一種溫馨的氣氛淡淡的彌散在兩人中間。良久,太陽徹底的陳下山。胡峰緩緩的睜開眼睛,只感覺到渾身舒爽,靈臺清明。轉身,正看見卡爾直直的看着自己
“醒了?”胡峰問道
卡爾一怔,“哦?哦,嗯”傻傻的笑了,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這是哪兒?”那一瞬間,卡爾突然知道了自己為什麽一直纏着眼前的這個人了。悄悄地掩下自己的心思,裝作無事一般問道
胡峰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卡爾,只是隐瞞了自己擁有了藍色海洋以及跟藍色海洋有關的事實。其實就算胡峰不說,卡爾也猜測到了幾分。只是胡峰不說,卡爾也不好提起,況且……
對于兩個人的遭遇,卡爾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的表情,仿佛這只是人要吃飯異樣簡單,這一點倒是另胡峰很詫異。然而,胡峰不是多嘴的人,卡爾自己沒有提起,胡峰也就沒有問起原因。
兩個人簡單的弄了些野味兒吃,随後商定先探明現在的具體情況,再作打算。中國歷史對于外國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外灘,所以卡爾只知道不久的未來将有一個叫嬴政的一統天下,其他一無所知。胡峰倒是知道的不少,這都要歸功于胡峰所從事的職業,特種中的特種,他們的工作性質要求他們必須博學。
兩人只是探了探附近山林中的情況,由于衣物及頭發的原因,兩人并不敢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面前。
與卡爾一道仔細的檢查者布置的警戒,突然卡爾出聲道“邯鄲的夜景真美啊”
胡峰一怔,随口重複“邯鄲的夜景很美?!”
卡爾方才驚覺自己竟情不自禁的将心理的話說了出來,還好并沒有多說,心中暗自虛驚後怕口上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啊哈,我到那邊去看看”言罷,小跑着朝另一邊奔去。
胡峰轉過身來繼續檢查者一邊自言自語“我有那麽恐怖嗎?還是……”擡起頭看了看滿天繁星的夜空,蔚藍色的夜幕上,一閃一閃的星仿佛随意點綴的彩燈,将整個夜布置的十分漂亮,耳邊響起一聲聲蟲娃的鳴叫聲,遂又饅頭繼續整理“邯鄲的夜景很美?我是不是落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采草藥的小男孩兒
好不容易布置完,兩人又迅速的朝着附近早已經探查好的一個村莊摸了過去,在幾家晾曬了衣服的人家轉了轉,順手帶走了兩套勉強合身的衣服,兩人又轉回山坳,快要到山坳的路上,卡爾總是各種原因各種借口的要落後幾步。胡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說。
卡爾磨磨蹭蹭的行為令胡峰很奇怪,然而,胡峰并沒有多說什麽,道了聲晚安後,就轉過身去,睡覺去了。連日的比賽,雨林中驚心動魄的殊死計算,加上來到古代的邯鄲這麽詭異的事情與藍色海洋的各種訊息流,都使得胡峰心力交瘁,即使以他多年來鍛煉出來的強悍神經也經不起連續的折騰,剛躺下,就睡着了。
卡爾磨磨蹭蹭了半天,在離胡峰只有一米處躺下,偷偷聽了聽動靜,又悄悄地朝胡峰挪動一點兒,過了一會兒,有挪動了一點兒,在離胡峰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時候,正當卡爾打算再向前挪一段的時候,哈弗鞥猛地翻過身來,卡爾一驚,立刻坐立起來,然而,胡峰只是嘟囔了一一句什麽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是胡峰第一次睡覺時候會動,以前胡峰睡覺就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直到醒來。也許,在胡峰潛意識裏,已經徹底接受了卡爾這個新加入的盟友,再加上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裏有一個與自己同時來到的人,怎麽說都會親近幾分,盡管胡峰與卡爾都不是害怕陌生的人。
見胡峰沒有醒過來,同為特種中的特種的卡爾怎麽不知道這一席位的動作代表的是什麽。那是信任!卡爾無聲的笑了笑,緊貼着胡峰躺了下去。卻怎麽也睡不着,大概是因為自己睡的太多了吧。卡爾自嘲的想着。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直直的望着星空發呆。
卡爾與胡峰的身世很像,卡爾也是沒有童年的棄嬰,同樣是被撿到軍隊裏面去的。所不同的是,俄羅斯的軍隊絕對的要比中國的軍隊要黑。打架鬥毆,互相攀比,尋隙滋事……甚至連同性騷擾也屢見不鮮。唯一幸運的是,卡爾有一個很照顧他的上司,或者說是隊長。然而,那個給了卡爾一點點溫暖的隊長也在一次行動中壯烈了。後來。想到這兒,卡爾嘴角牽起一絲弧度,後來卡爾越來越出色,卡爾沒有胡峰一樣的天分但是有胡峰一樣的努力,所以也在二十歲的時候進入了俄羅斯軍方的頂尖精英部隊中。這一點,回頭瞅了瞅睡得正香的胡峰,卡爾比哈弗鞥晚了兩年。實際上卡爾今年也只有二十三歲而已。
後來的卡爾遇見了卡西若夫斯基,卡西若夫斯基給了卡爾一個卡西諾家族的身份,為了這個身份,或者說為了卡西若夫斯基,把自己賣給了卡西諾家族。卡西若夫斯基。想到這個人,卡爾笑了笑。而今知道他的真正身世的,大概也就只有卡西若夫斯基與自己了吧。有留戀的看了看睡在自己身邊的胡峰,翻了個身,還是睡覺吧。
第二天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醒來的。似乎他們這類人對于光都有一種近乎畏懼的敏感,看看天空大概四點多将近五點。起床,洗漱,打了早餐吃掉,兩人換好衣服,将軍刀藏好在身上,胡峰又弄了塗料将兩個人臉塗黑,将順手偷來的幾塊兒深藍色的布纏在頭上。這樣就可以掩蓋住沒有頭發的不同了。想了想,胡峰有沾了顏料在卡爾眼窩處塗了塗,将卡爾與衆不同的眼瞳掩了掩,不錯,除了身材外,卡爾看起來與中國人沒什麽不同了。
拍了拍手,胡峰與卡爾掩蓋了一下宿營的痕跡後準備進城。
然而,正當兩人真被妥當的時候,眼前冒出來一個小孩兒。
小孩兒看上去大概十四五左右,身材很強壯,背上背着一個小小的藥簍,左手握着一鐮刀,右手正握着腰間的挂劍。全神戒備的看着兩個人。一襲黑色布衫除了有些濕外看不出一點兒在叢林中穿梭過的痕跡。
胡峰大感驚訝,眼前的小孩兒的眼神,握劍的手勢,以及身上微微被露水打濕的布衫,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個小孩兒是個高手?!怎麽會。古代的小孩兒都這麽厲害嗎?胡峰暗自腹诽着。
“小朋友,……”胡峰還未開口,卡爾卻堅持不住了。提前開口道。
“咳咳……”胡峰一聽這話頭兒就知道要糟,急急的咳嗽一聲。
果然,“爾等何人”“小朋友”在聽到這句小朋友的時候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慢慢的放下藥簍與鐮刀,锵的一聲将劍拔出鞘。
卡爾笑嘻嘻的臉上僵硬着那絲慣有的笑容。随着劍的出鞘,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盡管面對的是一個未成年人,卡爾受過的教育可是不小觑,不輕視。沉肅下來的臉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腳下不丁不八的站立,身體微側,左手貌似随意的垂在身體左側,右手緩緩地按在腰部,
胡峰一看知道卡爾要動真格的了,按理說卡爾與眼前的小男孩兒相比很明顯的卡爾與自己更親近一點兒,按着中國人骨子中流露出來的幫親不幫理,胡峰應該冷眼旁觀卡爾幹掉眼前這個小孩兒,然而,不知為什麽,鬼使神差的,胡峰踏前一步攔在了卡爾面前“卡爾,算了。”言罷,轉過身來,瞅了瞅小男孩兒。
“你叫什麽名字”
“趙正,”頓了頓咬牙說道“趙國的趙,正直的正”
胡峰也只不過是随口一問。并沒有期盼着得到答案,然而沒想到小男孩兒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一怔,微微低下頭朝小男孩兒垂下的腦袋看了看,
話一出口,小男孩兒也是一愣,微微上揚其垂下的頭,正巧,兩個人的視線相碰,相互打量了一下,又各偏過頭去。
胡峰看了看藥簍裏的藥材。“有家人得了哮喘?”胡峰彎下腰撿起一顆枇杷果,轉過頭問道。
“嗯?”提到家人,“趙正”似乎情緒變得低落了許多,遠遠看去,就像一只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樣,給人一種孤獨可憐的感覺。“什麽是哮喘?”男孩兒的聲音有些低沉。沒有該有的童真,仿佛歷經滄桑一般。
“額……就是不停的咳嗽”胡峰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概括是否準确,胡峰也只是知道藥材的作用而已。對于醫生這一職業,胡峰感覺自己與專業的相比還是差得遠。
“哦”似是肯定,又似是僅僅出于禮貌的回應。小男孩兒彎腰去收拾散在地上的藥材,就在去拿胡峰手中的那顆枇杷果子的時候,胡峰眼角處看到了一塊兒龍形玉佩。玉佩是挂在“趙正”裏衣腰上的,被黑色布衫擋住,故而“趙正”站着同胡峰說話之時幫扶鞥并未看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又聯想到黑色布衫上用棕色線微微勾勒出來的朱雀圖案,“趙正”心中默念,就在“趙正”伸手拿手中的枇杷果之時,胡峰微微低下頭,唇湊到“趙正”耳邊低語一聲
“我聽說,呂不韋帶着……回到鹹陽了”
“趙正”身體的一瞬間的僵硬并未逃過胡峰的眼睛,了然的笑了笑,
“小兄弟,昨晚,我們兄弟二人抵達邯鄲,沒想到已經關了城門,進城無法,才在此安歇,今日我兄弟二人正欲進城,瞧小兄弟似是也要進城,不若同去如何?趙政?”故意将政字咬得重重的。
趙政聞言,身體僵了僵,點了點頭。
胡峰眼角閃過一絲笑意。轉身“林城,走吧”
卡爾會意,配合的點了點頭。只是意味不明的又從鼻孔中發出幾聲哼哼。
昨夜兩人早就講好,兩人稱卡爾林城,胡峰的弟弟,二人從鹹陽來的商人,路上遇見強盜将貨物截了,二人僥幸逃出性命來,聽聞邯鄲繁榮,就打算去邯鄲謀生。卡爾以往內心中對胡峰的心情,再加上卡爾本身就是外國人對中國的歷史不是很了解,所以,一切自然由着胡峰做主。胡峰怎麽說當然卡爾都是舉雙手贊成的。
實際上卡爾本身性格是憨厚老實的偏多,這一點并不像歐美人,反而有點兒像中國北方的人,胡峰切好也是北方的人,再加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