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石

第34章 Geass，...

日後，當娜娜莉回憶起現在時，已經白發蒼蒼的老妪卻露出了一個宛如孩童的微笑。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幼稚得很，許多自認為隐瞞得很好的舉動在莉莉絲眼中清楚至極，但是她從沒有點破她的一點小心思。雖說如此，但此刻的娜娜莉卻忐忑地坐在凳子上，等待莉莉絲過來。

噠噠——細小的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沒有一絲猶豫，娜娜莉将視線轉向門口。門打開，身着桃紅色魚尾裙的莉莉絲走了進來。鮮少有人能将桃紅色穿得好看又不豔俗，大抵和莉莉絲的經歷有關吧，這桃紅色魚尾裙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絲蒼涼之感。

莉莉絲坐到娜娜莉前，挑眉看向她，嘴角下意識地彎起：“有什麽事麽？”

娜娜莉深呼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問道：“C.C.姐姐，其實我也是有Geass的，對不對？”

莉莉絲沒有否認，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我已經記起來了，我的Geass是能通過接觸他人而知道內心的。但是，我卻無法在C.C.姐姐身上做到，這個……”娜娜莉說不下去了，畢竟這麽做實在是不太光彩。

莉莉絲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不用在意這點。你的Geass是作用不到我身上的，不僅是你如此，其他人的Geass也是這樣的情況。”見娜娜莉微微睜大了眼，莉莉絲好笑地将她的頭發揉亂，然後接着說下去，“我想，你應該知道魯路修和毛都有Geass了吧。他們兩個的Geass都是我賦予的，但是你……”她頓了頓，才說，“不是我，而是V.V.做的。”

頭一次聽到V.V.這個名字，娜娜莉有些疑惑：“V.V.……是誰？和C.C.姐姐你是一族的麽？”

“你若是想這麽認為，倒也是可以的。”莉莉絲将目光投到窗外，此刻窗外一片晴朗，可是誰又知道，在這片晴朗之下隐藏着陰霾，并且這陰霾已經布滿整個世界了呢？

娜娜莉知道莉莉絲不想将事實告訴她，不是信不過她，而是為了保護她。知道得多，未必是件好事，反而會讓人陷入未知的危險之中。但是她又豈會讓哥哥和C.C.姐姐奮鬥，而自己卻安心地享受這平靜呢？她堅定的目光望向莉莉絲，說：“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想被你們保護，像是洋娃娃一樣，作為你們的包袱。我想站在你們的身邊，和你們一起，無論是戰鬥，還是其它。”說着這些話的娜娜莉身上似乎散發着迷人的光芒，奪人眼球。

莉莉絲暗嘆一口氣，娜娜莉還是這樣，聰明，善良，堅持自己的原則。也許有一天，她會被打擊地彎了腰，但也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又直起來。“娜娜莉，你知道麽？你有一個愛你的哥哥，他會走上現在這條路，最初和根本的動力是為了給你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所以，即使你什麽都不做，只是站在一邊，支持他，就是好的。”

娜娜莉知道莉莉絲說的都是真的，但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有一種負罪感，她無法說明這負罪感來自何處，可她知道，嘴裏說着這些話的C.C.姐姐心裏其實是羨慕的，羨慕有這樣的親人，有這樣可以依靠的人存在。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莉莉絲的手，惹得莉莉絲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是，我知道這樣也是可以的。但是真要我這麽做，我卻是做不到的。從小，哥哥為我做了很多事，現在也輪到我為哥哥了。”

“即使會和你的父母敵對？”

娜娜莉目光一暗，莉莉絲便知道她已經知道當年事情的內幕了。她無法說一些話去安慰，這太冠冕堂皇了，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去要求娜娜莉呢？好在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娜娜莉終究長大了一些，她明白莉莉絲的欲言又止代表着什麽。她堅定地點頭，說：“是的，即使會和他們敵對。”

“……記住現在你說的話。”莉莉絲起身，嘴角雖然平着，但眼中卻是盛着笑意的，“還有，我想現在你可以出去一下了，樞木朱雀來了。”

“朱雀哥哥？”顯然娜娜莉沒有料到，有些詫異地問。

莉莉絲雙手交叉于身後，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補了一句：“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會很吃驚吧？”的确，一個失明、腿傷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眼睛又看得見了，腿又能走了，這樣的結果誰都會大吃一驚的。

于是，帶着有些忐忑心情來看娜娜莉的朱雀同學狠狠地被驚訝到了。“娜、娜娜莉？”瞧，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莉莉絲倚在牆邊，看着朱雀同學吃驚的樣子，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兩人都回過頭來看她，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不用管她。但到底朱雀同學的腦部結構和莉莉絲的不同，他看到莉莉絲後，皺了皺眉，說：“是你。”

莉莉絲樂了，朱雀同學的反應實在是太好玩了。她眼睛微亮，打趣道：“怎麽，有段日子未見，樞木同學已經忘記我這個同學了？”娜娜莉沒有說話，莉莉絲這個樣子，擺明了是在調侃朱雀哥哥，這個時候她還是不插|進去攪和了。

“你……”朱雀想說什麽，但是面對着她，卻說不出口。他惱她将世界弄成現在這麽個局面，卻又無法無視她曾經救過尤菲米娅的事實。他不明白她的目的是什麽，将魯路修拖入現在這樣一個陣營又是帶着怎樣的陰謀。

他沒有說什麽，莉莉絲卻先開了口：“老實說，我讨厭樞木你這樣的人。”不理會突然僵住的人，她徑直說了下去，“你太單純，将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改變不列颠那麽多人的想法麽？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黑是黑，白是白麽？如果說，魯路修是理想主義者，那麽，你樞木朱雀，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幻想主義者。”她冷靜到似乎是機器，沒有情感的波動，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弊病。

娜娜莉在旁看得有些擔心。雖然知道C.C.姐姐說的都是真的，但還是擔心朱雀哥哥。她張口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C.C.姐姐你不要這麽說朱雀哥哥嘛。畢竟朱雀哥哥也是一番好心，他也是為了大家啊。”

莉莉絲的語氣有些放軟，她伸手揉了揉額頭，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歷史上，好心卻辦壞事的例子并不鮮見。一個人做什麽事，要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裏，有些事是可以做的，有些事即使想做也不能去做，有些事可以用更為妥善的方法達成，何必要拼個你死我活呢？”當說到最後一句時，莉莉絲的目光越過樞木朱雀，落到了他身後遲來的魯路修身上。而魯路修定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

娜娜莉也很快發覺了魯路修的到來，她展開一個笑容，喊了聲哥哥，讓魯路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但當他将視線放到數步外的樞木朱雀後，他臉上的神色變得莫測起來，晦明不清。許久，他才打招呼道：“朱雀。”

朱雀應了一聲。未等他說些什麽，莉莉絲就出聲了：“好了，這裏就留給你們三人吧。好好聊聊，我會通知其他人別來打擾的。”然後在幾人的注視下，袅袅然地出了這廳室。

“你……還好吧？”沉默一會，朱雀開口問魯路修。

作者有話要說：咳，又這麽久才來更新，抱歉呢。

臨近期末，各種不給力。也許一直到一月中旬都會這樣下去了。不過，這文其實已經寫了挺多，接下去的內容總結一下不多了。所以……大家留點言吧T-T

我的專欄，順手收藏了吧>_<

2010.12.2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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