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長石

第35章 Geass，...

莉莉絲沒有去聽他們講了什麽，沒這興趣。她走到花園邊，擡頭看向天空，天空蔚藍得讓人流淚。

不知從何時起，被封印又被解封的記憶漸漸地開始模糊，她甚至想不起來她前世的父母是長什麽樣子的。

呵呵，悲哀麽？也許吧。漫長的時間将她的人性都快磨光了，情緒也越發得少起來。她能理解一心想死的念頭，但是現在，她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她不知道死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這才是她所畏懼的。在沒有還上代價之前，她不會做危險的事情。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突然，她睜大眼睛，望着遠方的某處，眉頭緊皺。居然……居然這麽早就讓沙魯魯得逞了……V.V.他的Code已經被奪走了，此刻……

身後傳來聲響，她轉頭，是魯路修。他見她皺着眉，問：“發生什麽事了？”

莉莉絲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已經走了？”沒有說是誰，但是魯路修知道她指的是朱雀。

“在和娜娜莉聊，我先出來了。”

莉莉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轉頭繼續望着天邊，那個方向正對着的是不列颠。過了幾分鐘之後，她才将事情告知他：“沙魯魯拿走了V.V.的Code。”

魯路修愣了一愣，旋即問道：“Code也能奪走？”

“當然可以。”莉莉絲将目光收回，眼簾微斂，讓人無法看清她眼中的光彩，“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莉莉絲這句話講得太過平靜，卻讓魯路修覺得其中暗藏風暴，他并不覺得那所謂的Code轉移宿主會沒有代價，他反而擔心這代價會過大，難以承受。“你會怎麽樣？”

莉莉絲的語氣還是那麽淡，仿佛風一吹就會吹走一般：“大概會死吧。”

她的話剛說出口，餘音還未徹底消散在空氣中，魯路修就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懷中，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頭上。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嵌入身體裏。

莉莉絲的身體緊貼着他，下巴架在他的肩上，能感覺到渾身疼痛，卻奇異地在此之中觸碰到了溫暖，從他的心那頭出發，直達她處。

他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微有熱氣吹入耳內，讓她一陣恍惚。她聽到他的聲音，帶着某種不可名狀的堅定：“放心，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你可是我的共犯啊。”所犯的罪惡，要一起承擔。這是我們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無法切斷的聯系。

莉莉絲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魯路修會長成如此地步。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可為何給她一種如山般的沉穩？他的懷抱溫暖，似乎可以抵擋所有的寒氣。

但眼前突然閃過在進入這個世界時看到的場景，所有的旖旎，所有的搖擺，都消失無蹤。她，只能一個人地走下去。選一個人，那也只是拖一個人下水。又有誰會讓她如此做呢？将安危放在不可見的一端，慢慢地，一點一點地，不動聲色地加砝碼，直至天平平衡。

這過程太長，也太孤獨，她寧願一個人承受。

思及此，她一下子推開魯路修，強壓下心中的種種思緒，靜下心來對他說：“總之，做好和沙魯魯、和不列颠一戰的準備吧。”說完，轉身離去，不轉頭去看他的臉上有什麽表情，不敢也不願。

魯路修低頭看向雙手，短暫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掌中，卻開始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他與她之間的共振、分享。他能觸摸到她的情緒變化，雖然很模糊，但那些觸摸到的事實卻讓他的心情在聽及要和不列颠對戰的消息時也不能變得糟糕。

她的心裏并不是沒有他，她也有過一瞬的動搖與軟弱。這種認知……即使只是小小的一步，都是一個巨大的飛躍。他明白莉莉絲在感情，或者該說是情感方面的匮乏抑或是缺失，她過于漫長的生命已經磨去了她這方面的機能，在遇到他之前。想要再次獲得這種能力，困難無比。可，就算再艱難，他也會繼續。他們是共犯，魔女與魔王理應在一起。

魯路修只在原地站了一會，看着她的背影，然後轉身離去。他還有事情要做，戰前的準備，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所以說，我們要和不列颠打上一仗？”有人忍不住喊了出來，難以置信的樣子。

魯路修點頭，認同這個說法。立即在會議室裏有人發出或高或低的抽氣聲。

的确，這樣不知來源的消息，又或者說是毫無邏輯的推測，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魯路修無法說出莉莉絲的真實身份，即便說出來，又有幾個人能相信呢？人信仰着神，卻也不信有神的存在。信仰只是一種心靈慰藉，求得內心的安穩，從根本上來說，他們不信有神的存在，即使有神，那神也是冷漠自私的。

“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麽要做這個決定。”卡蓮冷靜地說出口。她是期待有魯路修這樣的人來解放日本、對抗不列颠，但是目前她看不到他們有必勝的概率。如今發動戰争，簡直就是在自取滅亡。她不明白一向冷靜的魯路修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魯路修雙手交叉，放在膝上，他的眼神堅定不悔，說着：“理由現在不能告訴你們，等戰争結束後，我會說的。”未待他們有什麽反應，他雙手握拳，接着說下去，“即使我們不發動戰争，沙魯魯也會發動的。這裏……有他一定要毀掉的存在。”這裏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太多了，原先還因着C.C.與V.V.所謂的情誼和特殊性而沒有動，如今V.V.已經成了棄子，就不必考慮太多了。再者，莉莉絲觸碰到的，似乎已經被他們所知，傑雷米亞已好久未和他們聯系，恐怕就是通過他獲得的。他不疑傑雷米亞會背叛他們，但Geass呢？如果不列颠有能控制人意識的Geass，類似他的那種，便有可能得知他們的消息。雖然傑雷米亞知道的并不多，可這不多只是對比于所有而言，單是考慮這些都會讓沙魯魯緊張。

魯路修嘆了口氣，當初告訴傑雷米亞那些事的時候，他就有些猶豫，怕被別人知道。如今，這種顧慮還是成真了。他不是沒想過若是沒有告訴過會如何，但他沒有後悔，走過的路若是後悔，那便是對當初下決定的自己的否定。

“不管哥哥是什麽理由，我都會站在他的一邊。”說話的是娜娜莉。自從她視力恢複又能再次站起來之後，她便常常跟在他身後，即使在別人看來，她要比魯路修弱小得多，也要用這種形式來保護他，這種保護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相互依靠。理所當然的，娜娜莉也出現在這種場面中，魯路修起先還會勸她，但娜娜莉執意如此，妹控的魯路修抵不上她，只得妥協。

魯路修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被她這麽一說，立馬回神，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光，張口欲答，卻被娜娜莉搶了先。

“哥哥做的決定看起來有些荒唐，但是，有哪次，哥哥是毫無理智做決定的？一定是有什麽理由的，只是這個理由不能告訴我們，至少是現在不能告訴我們，怕影響我們。”她略微沉吟，道，“我猜想，這個理由若是說出來，定是石破天驚，打破我們以往嘗常識的。”娜娜莉雖然不知道魯路修隐瞞的理由是什麽，卻還是準确地猜到了緣由。

其他人為娜娜莉的話而驚愕。在他們看來，跟在魯路修身後的這個小女孩，不過只是一個小娃娃，不久之前才恢複視力能行走了，會出現在會議上也不過是對哥哥的依賴，從沒想其實她的分析也是不賴的，甚至可以說比許多人都要好。

魯路修拍了拍手，打斷了衆人的思緒，直接下了通告：“不管怎樣，最多不過一個月時間，我希望大家能好好準備。”

若失敗，這将是他們最後在歷史上露面的機會了。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絕不退縮！

作者有話要說：俺又半更了，俺道歉，俺忏悔。

明天，明天補上下面的半章。

最近都沒人留言，好冷清啊。留下只言片語吧>_<

我的專欄，順手收藏了吧>_<

2010.12.27 23:55

補完。呼，終于不是那麽晚更新了。下章就要講對戰了，還不知道怎麽寫，煩惱，揪頭發。

下次更新的時間？可能會是在元旦期間吧，如果沒有更新，那就要等到12號之後了。畢竟俺要期末考了，上學期挂了兩門，這學期可不能這樣了。

2010.12.28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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