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專屬

第15章

好不容易擺脫了記者和小愛的家人，迪奧一臉精疲力盡的模樣走着。希羅走在他身邊考慮着如何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想要“活躍”氣氛。

“手，很疼吧。先這樣處理一下吧。”

迪奧就這麽輕松打破了這個沉默氛圍，拉過希羅還在流血的手，把被染透的繃帶拆開來，輕輕地湊上前舔了舔。希羅只感覺到手上毛毛的，又十分溫熱，這份燥熱酥癢的感覺還有傳遍全身之勢。

“你……不會這樣也有感覺吧……對不起，是我不好。”迪奧無語地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某人，立刻拉開了距離。這麽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這樣那樣的麻煩事也好久沒喂過這家夥了。今晚的話，大概沒什麽事吧……迪奧還沒挪多遠就被抓住了手腕。

“就這樣回去吧。”

“呃……随便你吧。哦，還要順便買菜，小迪奧還等着吃飯。”

“嗯。”

“頭……也不要緊吧？”

“會疼。”

“……唉？”

迪奧有點意外地看向邊上那個坦率“喊疼”的男人，呆了呆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手幫他“摸摸”。希羅也任由身邊的人進行哄小孩的“無用功”，這樣的确不能減輕身體上的疼痛，但心理上卻是确實地得到了安撫。

黑暗中那雙钴藍色的眼眸依然無比清晰，有一只手一直溫柔地握着那只受傷包着厚重繃帶的手，盡管是這種時候，他也想保護這只手不加重它的負擔。

“笨蛋，輕點啦……明明還有傷在身……”

“疼嗎？”

“廢話。你活像餓了一個月的樣子……”

“嗯，抱歉。”

“很癢啦！別咬手指啊混蛋！”

迪奧嘴上不饒人，卻盡量配合着那個亂來的家夥。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家夥咧，那就辛苦他照顧一下了。伸出空出的手安撫着身上的人，輕輕地撫摸着對方的後腦，迪奧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歌也唱了，MV也拍了，這次你說要上臺唱？！”

迪奧一臉不爽地抗議着，這也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在錄音棚唱就夠丢臉了，現在還要在舞臺上像傻瓜一樣又唱又跳？！

“一定要我上？那好，希羅也和我一起上臺我就上。”

迪奧見導演又想趕鴨子上架了，立刻拖希羅下水。哼，怎麽說這家夥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想在幕後開心看戲？做你的春秋白日大夢去吧！衆人都呆了，看向一邊默不作聲的希羅。

“不然免談啊，你們踢我上臺我也不唱。”

迪奧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雙手環胸翹着二郎腿扭頭哼哼。導演也只好看向希羅，在衆人期待祈求的目光注視下，希羅卻很輕易地點了頭。

“好，我和你一起上。”

“噗！你、你認真的？”

“嗯，迪奧的形象設計由我來負責。”

希羅一臉“你看我會開玩笑嗎”的表情接過了導演遞過來的活動計劃書，直接半摟半抱半拖半拽地帶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迪奧。

“今天也依然這麽恩愛呢，簡直閃瞎了別人钛合金狗眼。”

“我的新钛合金都給閃爆了，就你那钛合金……”

“好期待啊，希羅導演上臺的樣子會是怎麽樣的呢？”

“上次拍的MV可美了，我看了十遍！”

“十遍算什麽，他們的FANS還有看上100遍，一天無限循環的呢！”

“說起來幾天前的事聽說了嗎？兩人救了個小女孩的事！”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是小迪奧的同學呢……”

“她父親很出名啊，兩個人又被報道了各種有利不利的事……”

“反正不影響他們的人氣啦！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

山田聽着衆人的讨論看向了另一邊的進藤安和井上麗娜，這兩人最近還真是出乎人意料地淡定呢，不，應該是低調吧。在謀劃些什麽呢？他可不會單純到去想這兩人在衷心祝福迪奧他們。不管怎麽說，那位原作者導演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類型，迪奧那家夥注意不到的事，他也能注意到吧。

迪奧一副脫力的樣子走出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就不想起身了。一直被人抓着試衣服化妝紮頭發凹造型什麽的，那些“新形象”把他自己都雷死了！現在的家夥都什麽眼光啊！要他那樣上臺他才不要呢！

“很累嗎？”

“你自己也來一遍就知道了。”

迪奧不爽地嘀咕着，順着希羅幫他整理劉海的姿勢直接把頭枕到對方的大腿上，疲憊地閉上雙眼休息。希羅也任由他躺得舒服點，輕柔地撫摸他的發頂。

“迪奧！怎麽可以随便跑掉呢！呃，原作者導演先生……”

“讓他休息一會。”

希羅平靜地開口，追出來的化妝師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回了句“抱歉打擾了”就哂笑着走開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迪奧已經睡着了，看來他覺得這比開高達更累呢。希羅輕輕地握住了那只因為放松而沒什麽力氣的手，緩慢地用手指掃略過每一寸地。

“你為什麽不反抗呢？”

對這些天來受到的襲擊都不聞不問，迪奧·麥克斯維爾，那個自稱“死神”的高達駕駛員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迪奧比他們誰都更早知道襲擊他的人的真面目吧，為什麽不采取行動呢？

你在顧慮着什麽嗎？你總是希望獨自背負一切，盡管那不是你的義務。

“嗚哇，這人數也太誇張了。”

“現在才開始怕了嗎？”

“誰會怕啊！你這家夥別事不關己呀，你也要和我一起上去的！”

迪奧怒瞪了身邊說風涼話的人一眼，躲在幕布後面偷看着舞臺下的人山人海，真是可怕。希羅設計的衣服意外的fashion，還以為會要他背心短褲上陣呢，黑色調很适合迪奧，相對的希羅穿了一身同款的白色調，标準情侶裝。

這家夥果然沒安好心啊！

“那麽，下面就有請迪奧·麥克斯維爾和希羅·尤爾為我們帶來片尾曲《唯一的戀文》！”

“哇——”

主持人話音剛落立刻傳來了陣陣尖叫聲，聲勢之大比進藤安和井上麗娜唱主題曲時更誇張，直到兩人站到舞臺中央幾番示意之後才停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這首歌不是應該由希羅先生唱給我聽得嗎？大家說是吧？”

迪奧故意一臉無辜地笑着開口了，慫恿臺下觀衆也跟着起哄要希羅來一曲。衆人當然很興奮，可以聽希羅唱歌當然最好了，希羅的聲音也很贊啊。

哼哼哼，這次怎麽也該你當中出糗一次了！

“好。”

誰知希羅異常爽快地答應了，這反倒讓迪奧渾身不自在了。

這家夥難道又在謀劃着什麽更糟糕的事？！

很快迪奧就只能一臉無語地蹲地上了——這貨哪是在唱歌啊！完全跑調了吧！不對，是都唱在一個調上了啊！你當你和尚念經嗎！

雖然希羅面無表情實則無比“深情”地對着迪奧“唱”完了整首歌，卻受到了熱烈地追捧，大家都把這當成了一大萌點接受了。迪奧簡直想翻白眼滾下臺去，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比希羅更丢臉啦！

“我……真受不了你……”

“重要的是歌詞。”

“別這麽大義凜然地說這種話啊！真是的……我知道啦！讓你牽着。”

迪奧伸出手讓希羅簽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全場立刻爆出一大片尖叫聲，迪奧朝觀衆們揮了揮手就拉着希羅下臺了。後臺裏進藤安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們。迪奧頓了頓就拉着希羅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恭喜你們呢，無論做什麽都能受到歡迎聲。”

“謝謝啦，進藤安天皇也一樣。”

迪奧反應極快地接了一句，始終沒有放慢腳步，直接走出了大門。

無論怎麽做，都會被世人所待見嗎？

“迪奧……連希羅也這樣……大家都是那麽溫柔的人。”

卡多魯看着電視上熟悉的面孔，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反而盛滿了悲傷。

“我們也不會逃避。”

“特洛華……不是逃避的問題。五飛也能感覺到吧，對方的惡意只是指向迪奧和希羅而已。我們所做的事，真的是正确的嗎？”

卡多魯扭頭看向靠在牆上的兩人，特洛華沉默着沒有接話，五飛直勾勾地瞪着電視上的笑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哼！無法堅定自己的正義就輸了，輸了也就沒資格談正義了。我是不會輸的！你們想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我會按自己的方法去做！”

說完這話五飛就不爽地離開了，卡多魯只能看向電視輕輕地嘆了口氣。

迪奧，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人類都是善變的動物，人類的惡意十分可怕。

無論做什麽都會得到歡迎那是不可能的。

終于該到游戲結束的時候了，就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吧。

“希羅，你不快點起來會遲到……嗚哇！你幹嘛！”

“你好吵……”

迪奧本想去叫希羅起身卻被他一下攬住拉進了被窩裏！還敢懶洋洋地開口嫌他吵！絕對不可以縱容這家夥！迪奧立刻毫不客氣地直接一拳賞了某人一個爆栗！

“為什麽你總是可以在縱欲無度之後依然生龍活虎？”

希羅面無表情地頂着個大包去刷牙，還要探求一下真理。探求真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下一秒他就被結結實實地甩了一抱枕。

“是誰縱欲無度啊！閉嘴！刷你的牙！”

一邊疊被子的迪奧氣哼哼地甩完抱枕叉腰兇巴巴地吼了一句，希羅也不和他計較，接住從頭上掉下來的抱枕繼續淡定刷牙。

“老爹你別賣弄你那只有⑨的智商了，閉嘴怎麽刷牙。”

小迪奧把蛋包飯端了出來，語氣平淡地吐槽了迪奧一句，下一秒他也結實地挨了一記“橫飛抱枕”。抱着抱枕蹭到希羅身邊，小迪奧翻了翻白眼看向希羅。

“老爹以前其實是專門負責扔手榴彈的特工吧。”

“不，他是突襲近戰型。”

“兩父子還在唧唧歪歪什麽！快點洗漱好吃早飯！”

在兩人的後腦又猛挨一擊之後，小迪奧皺巴着小臉下了結論——

“突襲我信了。”

兩父子慢慢地吃着早餐看着某人一邊哼歌一邊收拾東西。近日火星娛樂中心新增了一大堆好玩的娛樂設施，正好趕上了假期，迪奧便提議一起去那兒玩。小迪奧當然很高興，表面上還是要維持一下他那少年老成的成熟形象的。倒是迪奧毫不掩飾地展現了自己的愉悅興奮期待之情，活像個要去春游的小學生似的。

“小迪奧，小手帕我幫你裝好了喔！”

“誰要那種又娘又奶的東西啊！”

“啊，半路可能會口渴，帶瓶可樂去吧！幫你裝好咯！”

“穿梭機上有水喝！”

“啊對了對了，小零食不能忘了，你最喜歡的菠蘿布丁喲！”

“又不是小P孩！那種東西要怎麽裝在背包裏啊！”

“好了，裝好了哦！背上吧！”

“滾！誰要背這麽弱智的布偶背包啊！”

希羅打開電視看着早間新聞，一邊也注意着旁邊耍寶的兩父子。沒有理會一直炸毛的小迪奧，迪奧壓根沒在聽他說話，只是自顧自給他收拾好了東西。他想讓小迪奧留下一個快樂的童年回憶，也許小迪奧在抗拒着，他還是希望他能像普通小鬼一樣玩得盡興。

“希羅，你需不需要帶……”

迪奧的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新聞上。

“這是一夜之間在各大視頻網站瘋傳的視頻……據不明人士爆料，這是三年前發生的一起強暴事件，事情發生得十分隐秘，當事人也沒有報案。這視頻時如何流出來的目前還在調查中……只是當事人竟是現今紅透半邊天的甜蜜戀人希羅·尤爾和迪奧·麥克斯維爾，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兩人的恩愛背後到底隐藏着怎樣的秘密……”

電視上的視頻頗模糊，看得出是特意處理過的，但視頻上的兩人卻很容易就能認出來。以希羅和迪奧他們的眼力，只用看一眼就知道這視頻不是加工合成而是貨真價實的了。這個家的氣氛顯得無比壓抑，剛才的歡快輕松氛圍完全消失了。

希羅确定自己沒有這段記憶，可是視頻也不是假的。為什麽？自己強暴過迪奧？怎麽可能……如果真有此事，迪奧應該會恨透他才對。只是，從迪奧現在的表情看來這件事是真的。

“呼……”

過了很久迪奧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手機開機，立刻就有電話進來了，毫不猶豫地挂斷後，迪奧撥打了五飛的電話。

“……對不起，請幫我召開最後一次記者招待會。”

挂了電話之後迪奧直接把手機電池拔了甩到一邊，向着門外走去。快步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轉身面向希羅，輕輕地揚起了嘴角。

“希羅，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希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迪奧走出了大門。小迪奧也只是抱着布偶背包看着電視不說話。老爹果然是個笨蛋，這麽過分的事卻從來都沒提起過，看爸爸的樣子恐怕是不知道有這事吧。不，或許老爹早已決定要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永遠不再提及直到帶進墳墓裏吧。

打破這個僵硬氛圍的是幾聲門鈴，希羅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打開門，就見卡多魯一臉憂傷地站在門口。看來卡多魯早就知道這事了，迪奧三年前受的傷，引發的高燒，上次車禍時做得噩夢，卡多魯要求的定期身體檢查。一切都可以連起來，只是缺了最關鍵的部分。

“請告訴我一切的真相。”

“希羅……你會沒有印象也不奇怪。”

卡多魯看着一臉認真誠懇開口的希羅，露出了一個安撫般的笑容，只是雖笑着卻感覺到了更沉重的悲傷。希羅也有點意外于卡多魯的回答，難道自己會沒印象是被動了什麽手腳嗎？

“別站在門口說話了，一會又被人偷拍什麽的可受不了。”

小迪奧忽然插了一句，拿起遙控器“啪”地一下關掉了電視，自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希羅也把卡多魯讓進屋，省去多餘的倒茶手續，兩人往沙發上一坐就聽卡多魯說出他所知道的那部分真相。

迪奧站在麥克風前自嘲地笑了。自己大概是最短時間內開過最多記者招待會經歷了最多大起大落的明星了吧。娛樂圈還真是難混啊……尤其是在某些人的惡意之下。自己明明想把這事帶進墳墓的，真是可笑。

以前也有過這麽過分的事吧，孤獨戰鬥什麽的，被殖民地背叛什麽的，被抓被毆打什麽……那時還是希羅立刻趕來救了自己，還讓自己在那個一點沒人情味的“住處”好好養傷。一直以來都和希羅孽緣不斷糾纏不休的。救了自己的是希羅，揍暈自己的是希羅，保護自己的是希羅，強暴自己的是希羅，那個說着愛自己的還是希羅。

怎麽辦呢？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希羅。

“網絡上的視頻是真的。”

迪奧剛說完這話，立刻就被人狂拍照狂追問，他只是低着頭看着桌面有點走神。眼前的一切和耳邊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全身有點發冷。多少次想要淡忘的噩夢永無止境地在腦海裏循環播放，漆黑的夜裏無法傳達的聲音和感情一直緊緊地追趕着自己。

「如果這不是出自本意的話！」

「求求你……」

「快住手！」

本來以為這一切會結束的，卻默認了希羅之後的“取暖行為”。

“三年前我們的關系還沒開始……但是，那時我已經喜歡上希羅了。”

本來以為自己會怕得發抖，卻坦然地接受了接下來的一切。

“不管怎麽說，我都很喜歡希羅。”

本來以為噩夢再也不會做了，在希羅跑到記者招待會上說出那些話之後。

“你們可以随便報道……我，迪奧·麥克斯維爾在此宣布，終生退出演藝界娛樂圈。”

也一直相信着，那個人不會讓自己只能徘徊在噩夢裏。

“所以，請不要打擾希羅。”

會逃跑會躲藏的死神，只是這也逃避得太丢臉了。成為明星不就是為了光明正大迎接一切惡意麽？結果卻這樣夾着尾巴逃了。

輸得真徹底啊，大白癡。

不過，不感到後悔才是最白癡的地方吧。

迪奧說完這話就轉身向出口走去，衆記者自然不能接受這種等同于什麽價值都挖不到的結果，紛紛想上前追問，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青龍刀就這麽一下橫在了出口的門前！

衆人都被吓住了，只能看着那個拿刀的青年惡狠狠地瞪着他們，大有過去者做好分屍心理準備的架勢。五飛堅定地立在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那個離開的人越走越快。

曾經那麽驕傲威風的死神，卻為了一個人而認輸嗎？

如果這是你所堅持的正義，我倒也不會覺得讨厭。

五飛嘴上不說什麽，但對另外四位高達駕駛員還是無比信賴的。就算沒把“夥伴”之類的挂在嘴邊，他也依然認同着他們。現在估計沒人會拿這種鋒利大刀當武器了，只是這大刀對于記者們的震懾力卻絲毫不遜于黑亮亮的手槍。

謝謝你啊，五飛，我真是太丢臉了。

迪奧加快了步速離開，可惡！為什麽會委屈得想哭呢！

三年前，瑪麗梅亞時間之後，舉行了一場只有相關人員知道的“慶祝宴會”。

有點像是衆人一起立下和平的誓言，士兵從此放棄士兵身份，高達駕駛員也不複存在，一切戰争之源以及解決戰争的滅火者們，都不被外人所發現地“消失”了。每個人都在這場宴會上抛棄了以前的“身份”，确定了日後新的“路程”。

“以後，大概就不會有這樣聚在一塊的機會了吧。”

“迪奧，我們也可以和平地聚在一起呀。”

卡多魯看着一臉遺憾的迪奧，安慰性地開口。盡管每個人心裏都明白，他們最好還是別再有機會聚在一塊了。畢竟他們這種人會聚在一起，就是有糟糕的事要發生了。迪奧換上了燦爛的笑容回應了卡多魯，然後向一邊的希羅走去。

“好了，你也要喝酒嗎？那就也來俗套地幹杯一次吧！”

希羅沒有說什麽，和迪奧碰了杯喝下了酒。之後兩人幾乎就沒再說什麽，迪奧被莎莉拜托去活躍氣氛，幾乎一直被人圍着不斷灌酒，連拒絕的空擋都沒有。希羅也和莉莉娜在一邊聊天，這一晚在衆人的記憶中并沒有什麽異常。

迪奧回到臨時住所時已經2點多了，不知是被灌了太多酒還是戰鬥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腦袋異常地昏沉。匆匆洗了個澡打算蒙頭大睡卻感覺到了不對勁，迪奧站在門口頓了一下才放松下來。

“什麽嘛，是你啊……你這家夥在的話就‘吱’一聲啊，你怎麽進來的……”

迪奧發現站在房裏的是希羅之後也沒很麽大反應，他現在只想躺到床上去蒙頭大睡。換做平時希羅一聲不吭地出現也許是沒什麽奇怪，但放在那樣的宴會後又這麽晚出現在這明顯是不對勁的，只是迪奧的神經已經松弛下來了，腦袋的沉重感也令他無法思考更多，對希羅條件反射一般的信賴令他幾乎完全放下了戒心。

迪奧咕哝着走向大床，忽然就被希羅從身後一把抱住了！靈敏的嗅覺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警戒心一下提了起來，可惜已經太遲了。希羅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把迪奧按倒在大床上！之後的粗暴行為就如暴風驟雨般令人無法招架。不管迪奧怎麽掙紮怎麽大喊大叫都得不到希羅的回應，本來身體素質就不如希羅，在這種情況下就更不可能推開他了。不知是掙紮累了還是放棄了掙紮，後半段時迪奧不再說什麽，十分“溫順”地承受完了這一切，把嘴唇咬出血了也不願意再吭一聲。

迪奧醒得比希羅早，意料之外的是他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反而十分平靜地抽了些紙巾幫希羅草草處理了一下，再勉強地幫他穿好了衣服。做完這一切迪奧幾乎是用完了力氣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只看臉色就知道他的情況十分糟糕。本來就有了發燒的症狀，還被這麽一折騰，再強悍的身體也受不了。但是他還是盡量靠近床邊。

“吶……睡醒之後，就會忘記這一切了吧……”

伸出手撫摸着床上熟睡的人的臉，平常充滿活力的聲音顯得十分虛弱。留戀地收回手，迪奧幾乎是用盡全力離開了房間，期間還摔了三次才成功走了出去。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希羅沉默地盯着電腦的靜止畫面，想着剛才卡多魯告訴他的後續內容，這下就能串起來了。當初他從迪奧的家離開時也沒想太多，以為是自己喝醉了被迪奧帶了回來，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迪奧就是這麽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只是他完全不會想到，這幾乎把迪奧置于死地。

之後五飛打算邀請卡多魯成為明星和托列斯、米利亞對抗，畢竟在氣質上能和米利亞相提并論的只有卡多魯了。但卡多魯已經決定再溫拿醫院工作，就想找迪奧商量一下，要希羅或特洛華去當明星簡直無法想象……呃，說不定也不錯，不過還是迪奧比較适合的感覺。所幸卡多魯來得及時，但也是三天之後的事了。迪奧幾乎燒到了40度，就這麽在浴室裏昏迷了三天，卡多魯發現他時被他吓得接下來一個禮拜都不敢離開他身邊。迪奧的高燒幾乎持續了一個禮拜，沒有燒壞已經是奇跡了。

「卡多魯……希羅是被用了什麽奇怪的藥吧。」

醒來之後的迪奧本來不想說什麽，見瞞不過卡多魯那顆宇宙的心，最後只是笑着問了這個問題，得到肯定回答後不再說什麽，待在溫拿醫院裏好好養病。這件事只有迪奧和卡多魯兩人知道，即使對特洛華，卡多魯也只說迪奧是發燒在家又不來及時就醫，拖得這麽嚴重。

“迪奧……我該怎麽辦……”

如果有一天，你成為了你最重要的人的噩夢，這該說是悲傷呢還是可笑呢？

希羅靜靜地看着和磁盤一起送來的字條，上面是一個地址。

那麽，就來做個了斷吧，起碼現在應該先去保護那個自己想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