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到家,四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
一個快樂的單身漢。
他和穆恒不一樣,穆恒是先走心後走腎,而他是走腎不走心,沒有女友只有女伴。
照他的說法,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而且他們這樣的人,身邊危險太多,指不定哪天自己就兩腳一蹬去見祖師爺了!單身也挺不錯的。
其實元初衣是知道王岳霖的心結的。
王岳霖也有一個姐姐,叫王岳西,是靈越派年青一代弟子中修為最高深的,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王岳西應該是下一代靈越派掌門人。
可惜天妒英才,王岳西死在了五年前。
當時王岳西已經有一個談婚論嫁的男友了,她男友原本是帝都的一個富二代,叫林厲,一次偶然事件,他家找上了靈越派,當時王岳西正好出關,修為大漲,見沒什麽事便親自去了一趟。
本來以為沒什麽的,可經過這次英雄救美,王岳西便被這個富二代纏上了,本來大家都抱着王岳西師姐不可能會答應這個人的。
結果最後讓人大跌眼鏡,王岳西答應了,二人甚至領了結婚證,可惜最後王岳西還是一屍兩命。
那個叫林厲的男人差點瘋了,最後還是他的家人把他送到國外去了,也不知回來了沒。
所以王岳霖心中一直有一個坎。
他姐夫林厲,心志那麽堅定結果還是差點崩潰了,若是自己的伴侶知道自己出事了,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這樣一想他就覺得心酸得緊。
于是他更加的走腎了,不再動心,就不會傷心。
二人閑聊,王岳霖發現穆恒這個人真的是一個挺優秀的人,不管是談吐還是見識。
甚至于長相。
都要超出他蠻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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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霖悻悻然的想。
可是他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嗎?才不是呢!
于是他問道:“穆先生,你和初衣什麽時候認識的啊?”
穆恒微微一笑,在外人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副自信從容,優雅完美的面孔。
“大概是命運的安排吧,我和初衣初次相遇的時候,我正好遇到了麻煩,而初衣特別善良的幫了我。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元譯的姐姐,後來我們便漸漸熟悉起來,彼此心生好感。”
“你們誰先表的白啊?”
客廳裏,大家聊着,房門突然響了。
穆恒原本想要去開門,但是見離房門最近的元初衣去了,他便沒去,回答了王岳霖的話。
“是我先向初衣表的白,她接受了,于是我們便在一起了。”
咔擦,大門開了。
“哦,是嗎?”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淡淡的,卻讓穆恒後背發毛,心裏發涼。
穆恒心想:……糟了,岳父大人。
元達海:……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看了那麽久的人,居然看走了眼!!
“爸,你回國了?”元譯從沙發探出頭來。
元初衣将元達海的東西拎進來,“爸,您先上樓修整一番,我這菜還得一會兒,您先等等。”
元達海風塵仆仆的趕來C市,結果一進門就給他這麽大一個驚喜,不不不,明明就是只有驚,沒有喜!
或許是元達海的臉色太難看,眼前排排站的三個高大男人愣是沒敢造次。
最後還是穆恒出聲緩和一下氣氛:“元伯父,我來幫您把行李提上去?”
元達海客氣的說:“不用麻煩賢侄了,我還沒有老到這個地步,待會兒吃完飯不如賢侄和我暢聊一番?”
穆恒能說什麽,穆恒只能點點頭答應了。
元達海轉身大步的上樓了,臉色黑陳黑沉的,讓一旁站着元譯吓得一愣一愣的。
他爸怎麽人前人後兩副面孔,特吓人!
元初衣做好飯之後,讓元譯上去叫元達海。
元譯抖着身體視死如歸的上樓了。
“爸……吃——”話還沒說完,就見元達海黑着臉出來,身上衣服倒是換了。
妖界大佬白宿
元譯跟在他老爸後面,亦步亦趨的。
他也眼睜睜的看着他老爸在到樓梯間轉角處時臉色頓時變得和煦起來。
這是爆發前的征兆啊!
一頓團圓飯因長輩的到來,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王岳霖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穆恒,最後微笑着告辭了。
穆恒幫忙收拾了下餐桌上的東西,最後看着元達海,“元伯父,小侄有些話想跟您說。”
元初衣倒是聽見了,正要開口時,元達海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于是她閉上了嘴。
于是二人上樓了。
元譯不好意思自己躺着,便伸手幫元初衣洗碗。
元初衣一看,正好,“你順便全洗了吧。”
元譯:“……”我這手真犯賤。
不過,“你不擔心他們嗎?”元譯看着解着圍裙的元初衣問道。
“擔心?”元初衣搖搖頭,“我相信穆恒。”
說着拿出手機,手指動了動給某人發了什麽信息。
樓上的二人之間的氣氛可沒有樓下那麽的和諧,充滿了硝煙味。
穆恒率先開口:“伯父,很抱歉我沒有将此事告知你,不過,我對初衣是真心的,我也是元伯父您看着長大的,我的為人您也是知道的,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願意去學習兩人相處之道。”
元達海看着言詞懇切的穆恒,眼底堅定,最後擺擺手,嘆了一口氣,“我剛知道的時候确實有些生氣,但是你真的了解初衣嗎?你知道她過往的生活嗎?”
若初衣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就罷了,穆恒這孩子他确實是放心的,但是初衣……
“伯父,您說的可是初衣通靈異之術這件事?”
元達海有些詫異,沒想到穆恒連這個都知道,看樣子初衣對他确實是蠻放心,連這件事都跟他說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妄做這個惡人了。
他拍了拍穆恒的肩膀,“那初衣我就放心交給你了,若是讓我知道你讓她傷心的話……”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對初衣好的!”
二人相視一笑。
穆恒:過關了!終于過了明路了!
元達海:唉,我家的白菜!
等他們二人下來的時候俨然是一副翁婿和諧相處的模樣了。
元譯敬佩的看着穆恒。
雖然知道穆哥這個人很厲害,但是沒想到搞定老丈人也很有一套啊。
元初衣倒是預料到了。
元達海那是愛屋及烏,他相信她的選擇,即便難過,他也會尊重女兒的決定。
下午穆恒有工作便先離開了,穆恒剛走不久,元初衣便要出門,元達海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會是和那小子出去玩兒吧?”
元初衣失笑,“我有個朋友來這邊,我去去跟他聊些事情。”
元達海滿心女兒大了的惆悵心态,擺擺手,“走吧走吧。”
元初衣離開後,元達海看着還在玩兒游戲的元譯,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逃課,明天就給我滾回學校去!”
元譯:“……”
“我還要帶若光呢?”他義正言辭道。
“若光?”元達海倒是奇怪了,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人?
元譯:“若光是姐的徒弟,走,我帶你上去看看!”
那邊元初衣則又來到了芝娘的古宅。
不過這次她身邊帶着一個人。
那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長袍,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的鬥篷,長長的青絲從鬥篷邊緣傾瀉而下。
芝娘的宅子,王岳霖倒是派了幾個人看着。
大批量的惡鬼被她斬殺之後,整個宅子便不在顯得那般陰森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破。
“元師叔。”鄒文武遠遠的就看到元初衣了,趕緊上來打個招呼。
經過這一系列事情之後,鄒文武倒是變得更加沉穩了。
元初衣朝他點點頭 ,随口問道,“你在這邊看着呢?文彬怎麽樣?”
提到自己哥哥,鄒文武臉色好了些,“哥還在養傷,情況挺不錯的。這位是……”他疑惑的看向那人。
元初衣道:“我的一個朋友,我請他過來幫忙查看一些東西。”
鄒文武很快便收回的眼光,他知道有些前輩會有些忌諱,側身讓他們進去了。
“你倒是在哪兒都混的開呀?”一道魅惑的聲音在元初衣耳邊響起。
元初衣臉色不變,繼續向前,語調淡淡的,“我從來都是這麽受人歡迎,你不知道嗎?白宿。”
此人正是妖界大佬白宿。
白宿輕輕笑了兩聲,沒回話。
很快他們便到了之前何守正的密室。
一路進去,白宿看着那些可怖的妖獸屍體,停了下來。
摘掉鬥篷,一張雌雄莫辨的漂亮臉龐露了出來,修長的指尖纏着鬥篷的帶子,語氣淡淡的。
“看來有些人是不安分了呀。”
“怎麽樣,有什麽線索嗎?”元初衣在一旁問道。
白宿站在這個污穢之地中,手輕輕一揚,“這些被扒了皮,挖了獸丹的确實是我妖界中人,大概是一些剛化形的小妖。”
元初衣垂下眼,“我估計這樣的地方不止這一處。”
白宿點點頭,嘴角似笑非笑,眼底确實滿面冰霜,“看樣子是本王不理世事太久了,有些妖的心都有些浮了呀~”
說完他轉頭,“此事還多虧你告知本王。”
元初衣朝外走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白宿勾了勾嘴角,跟上元初衣的步伐,“本王觀你面相,紅鸾星動啊,看樣子不日會有好事了。”
元初衣看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挑了挑眉,“你這句話可是說完了。好事已然發生了。”
白宿道:“哦,那恭喜恭喜呀~而且這次本王預感你們之間會相輔相成,互有裨益。”
聽到這句話,元初衣笑了笑,陽光透過院子,灑在二人身上,格外美麗。
“借你吉言了。”語調輕松。
白宿這人有一點預知能力,以及紅娘的潛質。
當初她和那人在一起後碰見白宿,當時她和白宿只是點頭之交,可是白宿卻停下來說了一句,情深緣淺呀~
氣得當時的元初衣差點拿出靈鞭揮了過去,還是那人攔住自己。
結果最後确實如白宿所言,沒有緣分何必強求。
想起過往的事,元初衣有些出神。
白宿重新帶上了他的鬥篷,帽檐遮住了他的俊美臉龐。
“我得去給我家小老虎買點東西了,不然我這次回去準的被他撓呀~”白宿語氣輕快了些。
元初衣默默聽着卻想起來了當時師父對白宿的評價。
妖界之王,名副其實,修為高深,性子詭谲,随心所欲,是個性情中妖,可惜呀,他就敗在情之一字上了。
情深緣淺,說的不僅僅是她和那人的,更說的白宿他自己。
可惜白宿這人不認命,即便對方失去了心智,退化成原型,他也要上天入地将他牢牢抓在手中。
元初衣看着漸漸遠去的颀長身影,緩緩嘆了一口氣,妖界,人界,鬼界,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
另一邊,元達海看着眼前呼呼大睡的大黃狗,眼底驚疑不定,“這……”
“噓!”元譯輕輕把元達海拉了出去。
“你不要告訴我初衣的徒弟就是這個狗?”元達海壓低聲音問。
這話一聽,元譯先不開心了,“什麽這個狗,這個狗的,人家叫若光,有名字的!”
元達海莫名被訓了一番,瞪着眼睛,“若光,好,你給我好好說說。”
元譯感覺自己的形象頓時高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若光就是姐的徒弟,你知道嗎?他還能口吐人言,昨天姐不知道喂了他什麽東西吃,他便一直睡着,姐說他在進化,說不定能變成人呢!”
“嚯!”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變成人的狗子。
“哦,對了,姐還撿回來一個娃娃。”說着他就拉着元達海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小聲說:“看,那個就是。”
元達海第一眼就被這個小娃娃萌翻了,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了,自從元譯長大後,他就可羨慕那些家裏有奶娃娃的人了!
話說前幾天老張還跟他炫耀,他女兒剛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切!說的誰沒有似的!
看,我家現在也有了!
他看着這孩子心都化了,“這孩子哪兒來的?睡多長時間了?”
元譯道:“我聽我姐說,這也是一個妖,不過受傷了。”
“我能摸摸他嗎?”
“可以,姐說把他當成普通小孩就行。”
元達海心裏更疼了,手剛湊近便被這孩子抓住了,柳葉醒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看着元達海,嘴角咧開一個萌萌的微笑,露出一排小牙齒。
雙手朝元達海支着。
元達海趕緊把他抱了起來。
一邊走着一邊道,“我的親親乖孫……”
在一旁的元譯:“……”乖孫?我沒這麽大的兒子!
不過心裏突然嫉妒這個小團子,莫名其妙就搶了他爸的好感!
簡直沒天理。
小團子咯咯的笑着,嘴角吧唧一下親在了元達海臉上,樂的元達海常年嚴肅的臉都笑出褶子了。
于是等元初衣回來之後發現,她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大侄子。
莫名其妙出現的大侄子
元譯假模假樣的湊了過來,“姐!來,快看,你的大侄子喲喂!”
元初衣:“……”這人莫不是個大傻子。
她看向元達海,那邊更是不忍直視。
一向嚴肅得緊的元達海,此刻正抱着柳葉四處看看,嘴裏更是冒出一些疊音詞,顯得無比的童真。
而柳葉也是很給面子的咯咯笑。
“初衣,你回來啦,你看元葉,剛剛笑起來多好看!”
元初衣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了。
她就出個門的功夫,這柳葉怎麽就變成了元葉了?
元達海笑着對她解釋:“初衣,我看這樣,要不把元葉挂到我們家裏,你看怎麽樣?”
元初衣能怎麽樣,還不是只能說:“您開心就好。”
元達海又問:“這沒有關系吧?”
元初衣:“您是說他的身份嗎?”
元達海點點頭。
“放心,這沒關系。”更別說柳葉,哦不,元葉現在相當于前塵盡數忘卻之人了。
元達海一聽,更高興了,雖然女兒被豬拱走了,但是又多了一個孫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
“那我要注意些什麽啊?”他,他也沒養過妖精啊!
元初衣想了想,柳葉的本體還養在自己小布包空間裏,等回帝都就找一個好的地方栽種起來,其他的的好像也沒什麽要注意的地方。
于是她便搖搖頭,“注意不要讓他玩兒太久了就可以。”
元旦這天過去,天氣似乎是更加寒冷了。
穆恒過來的時候臉都凍僵了。
元初衣見狀,拉過他的手,一陣暖意從二人雙手交握處傳來,穆恒心情很好的彎了彎眼。
“你怎麽不帶個手套啊?”元初衣道。
穆恒道:“我忘了。”他心想要是我戴手套,你還能給我暖手?
“你怎麽過來了?”
“你昨天不是說車厘子很好吃嗎?我托人帶了一些新鮮的。你嘗嘗看。”說着便将手上一直拎着的盒子遞給她。
元初衣突然失去了語言,她伸手打算接過盒子。
穆恒卻又突然收回了手虛虛攬着元初衣,“你先去坐會兒,我洗了之後過來。”
元初衣沒去坐着,反而跟着穆恒到了廚房。
男人會心一笑,修長的手指清洗着車厘子,車厘子又紅又大,只不過元初衣則是将注意力放在那雙剛剛才暖和的,又被冷的發紅的手上了。
“好了!”穆恒甩幹水,用盤子裝好。
元初衣和穆恒靠在沙發上吃車厘子,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電視上随便放了一個節目,聲音在客廳裏放着,顯得既溫馨又和諧。
“你什麽時候回帝都?我跟你一起回去。”
元初衣道:“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了吧。這邊沒我什麽事了。”
“行,到時候我過來接你。”不知不覺,穆恒的手已經悄悄拉住了元初衣的手。
見元初衣沒反對,穆恒變本加厲的将她的手裹在自己手掌心。
嘻嘻嘻
雖然元初衣計劃得蠻好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事情是這樣的。
在前一天,元初衣收到兩份資·料,一份是王岳霖查到了,一份是穆恒幫她查到的。
都是關于林曉的。
王岳霖查到林曉确實是陰年陰時陰歷出生的人,而穆恒查到的是林曉這個人的經歷。
當元初衣看到幼年長期遭到父母暴力對待,幸得一人相助逃離火海。
看着這個人名,元初衣眯了眯眼,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陳曦。
她上網查了查,發現今天正好是之前陳曦前女友的忌日。
她看了看地點,地點正好離這裏不遠。
當穆恒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隐身着。
幸好她手機處于震動狀态,她立馬挂了電話,發了一個訊息。
她在這裏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擰了擰眉,難道自己想錯了
追悼會也到了最後的階段,元初衣沒發現什麽東西便打算離開了,可是就在她腳步一動的時候,突然一種強烈的窺伺感襲來。
元初衣眼神微微一變,雖然這感覺出現的時間極為短暫,但是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她止住了向外走的腳步,隐身符還有一點時間,她還可以再觀察觀察。
陳曦今天有些心神不寧。
前來追悼的很多就是江影後的朋友和粉絲,他們見陳曦臉色不好,紛紛勸他放寬心好好休息。
陳曦只能打起精神應付着這些人。
等事情結束之後,他揉揉額角,朝着小張吩咐道:“送我回家吧,我有些不舒服。”
小張心裏想,陳哥真是深情的人,估計今天也是觸景生情了吧,于是便體貼的将車內擋板升了起來,“陳哥,您先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您。”
陳曦眯了眯眼,靠在椅背上,腦子混混沌沌的,一陣奇怪的鈴聲驚醒了他。
他聽着這道特殊的鈴聲,微微打起精神。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段時間不要跟我聯系嗎?”
“行,過段時間吧,等我物色好新的人再說。”
“嗯嗯,好,拜拜。”
元初衣坐在車頂上,感到生生的後悔,她只想到用定身咒将自己定在車上,可是卻忘了,待在高速前進的車頂上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她默默的将自己的頭發紮了起來,可即便紮好了,馬尾也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臉上。
偷聽着陳曦的對話,元初衣算着隐身符的時間,掐着最後十秒鐘下了車,在一個隐蔽的地方現出了身形。
看着遠去的車屁股,元初衣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為什麽最近越來越困了。
她擡眼看了看這荒郊野外的,正巧,穆恒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初衣,你事情辦好了嗎?”
元初衣聲音懶懶的,“嗯,差不多了,穆恒你能不能來接接我。”
尾音上揚,有一丢丢撒嬌的感覺,聽得穆恒心都酥了,即便元初衣沒有撒嬌的意思。
穆恒道:“你等等,我馬上就來!”
他們手機互相裝有定位裝置,原本是擔心出什麽事好找人,現在卻正好派上了用場。
穆恒說的很快,确實很快,差不多十多分鐘,穆恒就開着車過來了。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穆恒右耳帶着一個藍牙,手轉動方向盤的樣子特帥氣。
“有點發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元初衣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困倦的的說,“穆恒,我先睡一會兒,到了的時候你再叫我。”
話音剛落,元初衣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臉上全是不設防的表情,看得穆恒一邊欣喜一邊擔憂,喜的是元初衣漸漸開始習慣他了,憂的是元初衣的身體問題。
雖然元初衣跟他說這是她解除封印的後遺症,過段時間就會好,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回事。
到了小區裏,穆恒沒有叫醒她,輕手輕腳的将她抱了起來,即便是這樣的動作也沒有将她吵醒。
穆恒有這間房子的密碼,開了門之後,他小心翼翼的将元初衣放到沙發上,随機又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弄完一切後,他自己坐在另一側處理起公務來。
等元初衣醒來看到的便是他認真工作的側臉,身上蓋着的外套聞着有股清冽的味道,她不由得蹭了蹭。
“你醒啦?”聽到動靜,穆恒停下了手,看向元初衣,旁邊昏黃的小燈照在穆恒身上,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元初衣輕輕的嗯了一聲,“你怎麽沒叫我?”聲音帶着睡醒後的慵懶和沙啞,聽得穆恒身體一麻。
穆恒笑了笑,掩飾住自己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摸了摸元初衣毛茸茸的腦袋,“我看你睡得這麽熟,就讓你多睡一會兒了,你餓了麽?我定了外賣,我去給你熱一下。”
元初衣彎了彎眉眼,湊過去伸手攬住穆恒的腰,閉上眼睛,小聲道:“睡多了,腦袋還有些疼。你讓我靠靠。”
穆恒,穆恒還能怎麽樣,只能躺平任睡,啊不,躺平任靠了。
過了一會兒,一股奇怪的聲音響起,元初衣擡起臉,看着穆恒,穆恒耳根登時紅了一片。
“好了,我也餓了,先吃飯吧。”元初衣站起身笑着說道。
吃完飯後,元初衣便跟他說,她還在在這邊在待一段時間。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穆恒便趁着夜色離開了。
屋子裏變得空蕩蕩的,元初衣還有些不适應,元譯,若光和元葉都被元達海帶回帝都了。
現在家裏就剩她一個人。
一陣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元初衣連忙扶住牆壁,等待這股勁兒散去。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她才恢複正常,上樓躺在床上,她看着右手腕越加明顯的紅血絲,心裏苦笑一聲。
看樣子解除封印的代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也不知道前輩說的那個方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不光是元初衣在想這事,穆恒也在想。
只見他拿出一個圓珠子,找了一根針,紮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圓珠子上,不一會兒,珠子便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這光芒中隐隐綽綽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诶,小後生?這麽大晚上的,怎麽把我給喚醒了?”
謝淩陽的秘密
如果元初衣在這裏的話,必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芝娘回憶中遇到的田光雄前輩。
“前輩?我有一事不明。”穆恒将元初衣的症狀細細的描述了一遍。
田光雄現在是一個小小的人的模樣,他聽完穆恒的話,眉頭一皺。
“我覺得她這不像是解除封印的後遺症,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反噬了。”田光雄喃喃自語,“是什麽東西呢,能封住大半的靈力?”
突然他眼神一亮,“我知道了!”
可是就在這時,田光雄的身影虛晃了一下,他臉色一變,“時間來不及了,我跟你說你們早日同房就可以……”話未說完,田光雄的身影便消失了。
穆恒:“這……”
所以說問題還是那個嗎?穆恒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對了,還有一件事。
穆恒想起來,打了一個電話,“王隊長,你找幾個人盯一下陳曦。”
“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
穆恒:“……”他穆家的保镖隊長總是這麽的鬥志昂揚。
挂了電話,穆恒想着田光雄的話。
必須要有一個契機啊,不然顯得我多流氓……
穆恒想着事情沉沉入睡了。
他不知道,他所說的契機很快就出現了。
第二天一早,穆恒就接到他家保镖隊長的電話。
“穆總,陳曦那裏有點怪怪的。那裏有其它的人盯着他。”王隊長憋憋嘴,“穆總,您莫不是還找了其它的人嗎?”
那語氣幽怨的,仿佛再說我已經不是你的小甜甜了嗎?
穆恒:“……”
他被惡心到了。
“穆總?我們的人怕打草驚蛇不敢離太近。”一秒恢複正常的王隊長。
穆恒沉吟片刻,聯系到陳曦是一個明星,他問,“是什麽樣的人?保镖?狗仔?”
王隊長想了想,“保镖不太可能,我看到了陳曦的保镖,而且那些人感覺上訓練有素,目的也不是保護陳曦,狗仔更沒有這個可能了。”
“穆總,我感覺更像是軍隊那邊的路子。”
穆恒皺了皺眉,如果是軍隊那邊的話,這事就難辦了。
“這樣,你們先撤回來。”
王隊長應了聲好,突然他一拍腦袋,“穆總,我還差點忘了一件事!之前我讓小何和小林潛進了陳曦住的地方。”
“然後邪門的是,兩人怎麽也找不到出來的地方,還差點被發現了,幸好他倆運氣好回來了。”
“但奇怪的是兩人精神狀态差的不行!穆總啊,這陳曦邪門得很啊。”
穆恒敲着桌子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最後簡單吩咐了兩聲。
當小何和小林看着眼前這對俊男美女的時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二人對視一眼,眼底均是驚訝,甚至有些感動。
沒想到自己就只是身體不舒服都能驚動穆總,老板真是太貼心了!
木子李看着腦補甚多的二人,心裏直嘆氣,果然有什麽樣的隊長就有什麽樣的隊員!
小何和小林:這是咱們未來的老板娘吧!
是的!待會兒回去好好跟哥幾個說一下,嘻嘻嘻嘻。
不過幾人交談沒多久,穆恒便讓他們下去了,同時出去的還有木子李。
木子李:啧啧,這麽着急的把我趕出來,也不知道穆總這個臭不要臉的人在裏面做些什麽壞事!
壞事是沒有的!
穆宣就是想,也沒那個氛圍啊!
“怎麽樣?”穆恒問道。
元初衣收回手,指尖纏着一絲怨氣。
不知為何,可能是穆恒和元初衣相處久了,他也能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了。
“這是什麽?”穆恒看着這東西。
元初衣手指輕輕一捏,怨氣便瞬間消散。
“這是我從那二人身上抽出來的怨氣,這怨氣倒是很強,怨恨的心啊。”元初衣懶懶的說道。
“你下午有事嗎?”元初衣扭頭問他。
穆恒連連擺頭,就算是有,現在也沒了!
他辛辛苦苦工作了十年可不就是為了現在能偶爾的偷偷懶嘛!
“那你陪我去一趟那裏吧,我有一種預感,會對你有益。”元初衣說着說着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穆恒看着這般沒精神的元初衣,心裏有些發疼,他大着膽子攬住元初衣的肩,“你還是少用些靈力吧,你看你都困成這樣了,要不……”
元初衣眉間懶懶散散的,看了看肩頭上的大掌,沒吱聲。
穆恒心裏嘆了一口氣,愁得慌。
……
“你給老子站住!!!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抛棄我!!”
代雄渾厚的聲音響徹大堂,酒店大廳裏沒多少人,只有小貓三兩只,他們看着代雄這月半的身子,那凄慘的聲音,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走到旋轉門那個修長的身影。
一場年度大戲即将拉開帷幕!
他們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好奇的看着這兩人,感嘆着二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愛恨情仇特麽的!!
謝淩陽一臉羞恥的擋住自己臉,一把扯過代雄月半的身體,匆匆回房。
“你幹嘛呀!說話說得,說得……”那麽騷!謝淩陽簡直對自己的經紀人無語了。
代雄施施然翹着二郎腿,一臉得意,“不管白貓黑貓,抓着老鼠的都是好貓!”
他臉色一變,“你又要跑到哪兒去,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呆在酒店玩手機嗎?”
謝淩陽:“我和我一朋友約好了。”
代雄冷笑:“朋友?哪兒來的朋友?又是那個出了車禍需要探望的朋友?先不說你這個狗嫌人憎的性子還有朋友,就說說你前幾天怎麽跟我保證的!”
“哈?大雄,我朋友出車禍了,快要死掉了,他在C市舉目無親,我要去看看他。可以嗎?我絕對不去其它地方!”代雄掐着嗓子說道。
“老子居然信了你的邪,結果呢!結果呢!”代雄猛的站起來,用手指戳着謝淩陽,“你特麽倒好,第二天居然被人偷拍。”
“扒一扒當紅炸子雞謝淩陽的風流史。”上面正是謝淩陽在夜店的照片。
代雄看到的時候差點沒氣得炸了!
那件衣服正是他去見朋友的衣服。
“哈!病重垂危還記得跳迪斯科呢!你那朋友真牛!”代雄朝他豎了豎大拇指,冷笑道。
謝淩陽憋住嘴,差點沒笑出聲。
他經紀人這麽能說怎麽不去說相聲啊!
他忍不住小聲哔哔,“他就是想着一輩子沒去夜店,趁着快死了,這不就趕巧了嗎?”
代雄面無表情,“你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謝淩陽:“……”哪兒敢啊!
代雄惡狠狠道:“今兒個我就放狠話了!絕不讓你從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謝淩陽轉了轉眼,安分起來,“哎呀,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從你眼皮子底下逃的!诶大雄,你說這麽多,不渴嗎?”
人就是這樣,原本沒什麽的,但一經別人提醒,瞬間就覺得自己的确實如此了。
代雄也這樣。
他吼了半天,口水都幹了,确實挺渴的。
正好謝淩陽床頭有水。
他指着謝淩陽,“你給老子老老實實的!”
說完便去拿水了。
chance!
謝淩陽眼神一亮,憑借着多年的運動神經,奪門而出。
等代雄發覺不對時,已經為時已晚。
只剩下一個大門搖搖晃晃,像是在對他微笑。
微笑個大頭鬼啊!!
“謝淩陽,我去你奶奶的!!!”
逃出生天的謝淩陽拍拍胸口,自顧自的說:“我可沒有在你眼前逃的哈。”
出了大門之後,帶着口罩的謝淩陽欄了一輛車,遠遠的開走了。
等到了一個大商場後,謝淩陽走了進去,他眼睛在商場裏轉來轉去。
耳邊傳來滋滋滋的聲音,謝淩陽腳步一頓,轉身目标明确的向二樓走去。
二樓正一陣轟動聲。
“陳曦!!陳曦!!”
女人尖銳的聲音頓時穿透這個超市。
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又一陣騷動。
突然另一個更為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淩陽!!陽陽啊啊啊啊!”
謝淩陽在躲避中看到遠處那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眼神一亮,慌不擇路的跑了過去,卻不小心撞到他了。
兩人四目相對,均認出對方來,謝淩陽二話不說,拉住他,“先離開這裏。”
陳曦別無選擇,只能跟着他跑。
也不知怎麽的,謝淩陽左拐右拐,愣是把那群瘋狂的人甩開了。
二人現在靠在一個巷子的牆壁上,喘着氣。
謝淩陽呼呼的說:“真……真倒黴……怎麽被人認出來了?難得想出來買一個禮物的!”
語氣中盡是懊惱和沮喪 ,即便是抱怨也充滿着少年人的朝氣。
陳曦也喘着氣,他微眯着眼看着謝淩陽,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應該就是巧合吧。
于是他臉上挂起了前輩的笑意,客套道:“這次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計都走不出來了。”
謝淩陽擺擺手,“這有什麽好謝的,我也是自保啊!您怎麽去哪兒了呀?”
他像是随口問了問。
陳曦笑着回答,“我去買些衣服。”
謝淩陽心想這陳影帝的愛好果真不一樣。
“哈哈哈,相逢不如偶遇,我請前輩您喝一杯吧。”
回家
陳曦是娛樂圈中老人,說話做事都讓人如沐春風,而謝淩陽也是一個健談的人。
總之這次下午茶二人相處得都挺和睦的。
分別時,兩人還加了好友。
陳曦大概三點多的時候到家的,一走近家門,他就眯了眯眼,不動聲色換了鞋,進了卧室。
穆恒戳了戳元初衣的肩膀,做着口型,他不會是發現咱們了吧?
元初衣搖搖頭,不可能。
随即扯了扯穆恒,走,咱們上去看看。
陳曦回到卧室,打開電腦,只見電腦屏幕上顯示着正是客廳的情形。
還有很多其它分屏。
穆恒咋舌,這陳曦是在家裏安了多少監視器啊!不是說他常年在外地拍電影嗎?可是看這屋子裏的情況,分明是長期生活的地方啊。
穆恒搖搖頭。
陳曦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他擰了擰眉,合上電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