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到家,四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
像是在說你這個浪到半夜的女人!
元初衣:“……”
“你們幹啥呢?”
元譯揉着眼睛,困得不行,“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本來想給穆哥打電話,結果怎麽也打不通。”
元初衣心想:你當然打不通了,他人還睡着呢!
元譯揉眼睛揉到一半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他驚愕的指着元初衣懷裏抱着這奶娃娃:“你……你你什麽時候生的孩子!!?”
元初衣走過去,“咚”的一聲敲在他腦門:“一天到晚胡說些什麽呢!”說着把奶娃娃遞給他,“給你,今晚你照顧他!”
元譯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娃娃柔軟的身體在元譯眼中卻成了一枚□□,讓他動彈不得。
“元,元初衣!你莫害我!”
元譯萬萬沒想到,他連女朋友都沒有談,卻提前體驗了一把當爸爸的感覺!
元初衣啧了一聲,“行了行了,這麽晚了,你先去睡覺吧,若光也是,你說你,你不睡也就罷了,拉着若光幹嘛,若光還是一條奶狗呢。”
“你可拉倒吧,這狗看着和一歲的差不多,還奶狗!”
元初衣沒理會他叫嚣的模樣,直接上樓,“行了,這孩子你照顧照顧,我累了,先上樓了。”
回到房間,元初衣把穆恒放出來,腦殼有些疼。
最後她還是元神出竅,剛觸碰到穆恒,她就感到自己的元神被什麽東西吸走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就站在了一個潔白的房間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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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恒坐在床上,靠着床頭,見她來了,睜開眼道:“你來了。”
元初衣走近他,在離他兩米處停了下來。
“你知道我會來?”
穆恒低聲笑了起來,有點無賴又有些得意,“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讓我繼續不醒,你會救我的。”
元初衣:“那你可想錯了,我只是對前輩說的那份大禮感興趣。”她又問:“前輩和你單獨聊過嗎?”
穆恒起身,坐在床旁,離她近了一步,幻化出一把椅子,“你先坐。”
元初衣依言坐下。
穆恒點點頭,“确實。”他認真的看着她,“初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兩年可活了。”
元初衣以前聽紅鈴說認真的男人最好看,她便是對認真的陸漸遠一見鐘情的。
她之前以為這話沒什麽根據,現在她看着穆恒認真的眉眼,心想,果然确實很好看。
穆恒則将她的沉默看成是不願與自己多說。
“你不用防備我,這裏算是我的內心世界吧,若我有一絲害你之心,你都能發現。”
元初衣想說不是這樣的,但是硬生生的解釋有點奇怪,她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準确說來大概還有2年零七個月吧。”
穆恒:“是靈氣使用過度嗎?”
元初衣:“差不多吧。”
穆恒面帶嚴肅的看着她,“可能我接下來的話有些冒犯你,但是你願意聽我講下去嗎?”
他心裏想着,就算不願意,我也要說!
“那位前輩跟我說了我的體質問題。你應該也知道吧,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我居然給你帶來了困擾。”
穆恒臉上帶着歉意,可是心裏有幾分就不得而知了。
元初衣擺擺手,“這沒事,原本也不是你的錯。”
穆恒繼續道:“前輩跟我說,雖然之前我因為有大造化僥幸活了下來,但是這樣下去遲早會因為黴運纏身,早早死去。”
他嘲弄的笑了笑:“說不定我哪天便被車撞了再也起不來了。”
元初衣皺了皺眉,她很少見穆恒臉上帶着這樣的表情,她認識的穆恒從來都是自信大膽的,哪兒有這樣落寞的像一個将死之人。
她生命也倒計時,她還沒這樣呢,對這事兒,她有經驗,于是元初衣安慰道:“你別這樣,我之後幫你想想辦法。就算萬一你不幸出事了,我也會幫你找一個風水寶地的,你放心,這事是我特長之一。”
穆恒:“……”
穆恒垂下的臉有些扭曲。
“算了算了,不說我了,我們來聊聊你吧。”
元初衣有些疑惑,她有什麽好聊的?
穆恒:“你不想活下去嗎?短短兩年時間,你甘心嗎?”
不愧是談過許多合作的男人,他瞬間就把局勢掌控住了。
可是他遇到的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元初衣。
“啊,這個啊,沒事,可以,我都行。”元初衣瞬間甩出佛系三連打得穆恒吐血三尺,潰不成軍。
穆恒:“可是這樣元伯父和元譯會很傷心的吧?”
元初衣疑惑的看着他,為何這人看着比我還激動?
她淡定的回道:“爸爸和元譯我早就打過定心針了,到時候若是瞞不住,我便說自己回武清山閉關了。”
穆恒想不到對方戰鬥力如此頑強,不行!他得努把力。
“那還挺不錯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我還活着沒有。”
元初衣看着有些奇奇怪怪的穆恒,心想,也難怪啊,一般人得知自己活不長也是會自怨自艾的吧。
那我剛剛的回答豈不是打消對方對生命的熱愛,對生活的渴望?
不應當!
元初衣看着有些難受的穆恒,突然轉口說:“其實,如果能活下去的話,最好了,我徒弟還沒教完,元譯還沒成家立業,現在世道又不穩了,我還想幫師父看着點……”
說到這裏她的心情也低下去了。
穆恒眼神一亮,可是在元初衣擡頭的時候卻瞬間轉化成難過的樣子,他緊蹙着眉,默默嘆了一口氣。
“雖然有個辦法能讓我們活下去,可是這辦法太……”穆恒一臉糾結,耳朵還紅紅的。
這副樣子成功的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元初衣如穆恒所願問出口,“什麽辦法?”剛問出口她就覺得有些不對。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陰陽交合!
“……陰陽交合”穆恒羞恥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其實他心裏激動得不行。
元初衣:“……”
“你也覺得不靠譜吧,這法子明顯是讓一對情侶來做才合适吧!我呢比較保守!從來都不贊同什麽沒有感情的性行為!”
穆恒義正言辭的說:“我從不約炮!”
說完他還看着元初衣,嚴肅道:“你說是吧!”
元初衣聽得一愣一愣的,順勢點了點頭,他們剛剛再說這個嗎?
穆恒又道,臉上還帶着一絲羞澀,“不瞞你說,其實我一直想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托給我未來的妻子。只有帶着感情的水乳交融才是最完美的,你說是吧。”
元初衣贊同的點點頭,“你妻子一定很幸福。”她發誓她只是順着話題簡簡單單的誇了穆恒一句而已。
結果――
“那你願意做這個幸福的人嗎?”穆恒低着嗓音說着,人也蹲下來,手也不甚老實的伸出去緊緊握住元初衣的手。
只見他擡起頭看着元初衣又認真的問了一遍,“那你願意做這個幸福的人嗎?我不會發誓怎麽怎麽樣,但是我會用實際行動表明,無論在什麽環境,願意終生對你好、愛惜你、尊重你,一生一世保護你!”
“你……願意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嗎?”穆恒認真的說道。
元初衣被着長篇大論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手動了動,想要抽回來可是卻被那人握得緊緊的,她其實也能用蠻力,可是看着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她心裏軟了軟,沒動手。
事實證明,她之前說元譯吃軟不吃硬,實際上兩姐弟都是這樣。
元初衣:“……抱――”
穆恒打斷她的話:“你想想,要是我們在一起的話,你就能獲得更長,你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而且我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這不是雙贏的局面啊?”
元初衣:“可是――”
穆恒快速的接過話:“可是我們沒有感情,你想說這個吧?這就更簡單了,咱們可以先培養感情啊!”
元初衣:“你――”
穆恒::“你讨厭我嗎?排斥我嗎?”
元初衣搖搖頭。
穆恒:“這不就結了,只要你不讨厭排斥我咱們就能培養感情!是這個理沒錯吧!”
元初衣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還沒細想又聽穆恒說,“你要是還擔心,那咱們先訂婚!或者直接領結婚證也行!反正我你不用擔心,我穆恒不是那種吃了不認的男人!”
元初衣:“……”
在一起
元初衣沉默着。
穆恒又說:“你還有什麽疑慮,直接說出來吧。”
元初衣遲疑的說道:“你不覺得你說的偏題了嗎?我沒想過結婚。”
穆恒訝然:“初衣,我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都不願意給我一個名分!”
元初衣:“……”
他們什麽都沒幹!她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給他一個名分!
穆恒:“來!咱們來捋一捋,你之前不是說了想要活下去嗎?而活下去就是前輩說的那個辦法,當然,我也不能冠冕堂皇的說我不想活,所以咱們的出發點就一致了!”
“那接下來,既然有了那層關系,我們當然不能是普通朋友了,這不是渣男嗎?明顯不合适啊!所以我們要把這種不合适變為合适,這樣一來名分就更加重要了。”
雖然感覺這人說得很對,但是,總有些地方怪怪的。
穆恒還想努把力,只見他張了張嘴,只不過話還沒說出來,便被吓住了,嘴張着像個傻瓜。
“我答應了。”
元初衣伸出手,微笑着說:“重新認識一下,你未來的女友,元初衣,請多多指教。”
穆恒先是有些傻,然後立馬反應過來伸出手回握住她,“穆恒,你未來的愛人兼丈夫,餘生請多指教!”
他現在還有些夢幻,之前一直不松口的元初衣怎麽一下子就想通了。
元初衣沒有解除穆恒心中的疑惑,她只是被穆恒不經意間的認真打動了。
穆恒笑呵呵的,像是一個兩百斤的大胖子,他甚至想拉着元初衣的手在外面轉一圈,只可惜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穆恒!今天!脫單啦!!
“好了。”元初衣拉了拉一直傻笑着的穆恒,讓他回過神,“先想想怎麽把你弄出去吧!”
穆恒心裏一抖,但是沒讓元初衣看出來。
其實他能自己醒,不過……為了抱得美人歸,他使了一丢丢的小心機。
穆恒将前輩留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元初衣一看,眼底有些驚訝,這前輩真是大手筆,挺大方的。
這是枚玉佩,效果在于定魂祈福,而且這東西可随元神,她突然想起之前芝娘給她的蜃樓珠,這東西配合着蜃樓珠使用的話,簡直不得了。
至少穆恒的星孛體質能有效的得到壓制。
有了這東西,元初衣很快便将穆恒帶回去了,她在家裏醒來,而穆恒則是在酒店套房中醒來。
也許是生魂離體太久,穆恒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眼底卻滿是喜悅。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給元初衣打了一個電話,在等待電話期間,心裏焦急無比,生怕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所幸在他還沒有崩潰的時候元初衣接起電話了。
“喂?”
穆恒一時間語塞,平時口齒伶俐的自己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穆恒?”
元初衣的聲音把他的神智拉回來,他清了清嗓子,“我在。你明天有空嗎?我明天來找你啊。”
元初衣想起最近的一些事,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穆恒,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有些忙……”
“這樣啊……”穆恒語氣有些低落,很快恢複過來,“那你有什麽我需要幫忙的嗎?”語氣很是小心翼翼。
元初衣頓時有些愧疚,問:“你公司沒事嗎?”
穆恒聽到元初衣松動的語氣嘴角笑了開來,語氣卻還是有些低,“我其實工作沒有很多,我主要是掌握集團大方向,很多其它的事項便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了。”
元初衣:“……那你明天要不要來我這邊。既然我們在一起了,那我的有些事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若你有什麽顧忌的話,還可以考慮――”
“不會!”穆恒斬釘截鐵的打斷她。
一開始聽到她說在一起的時候,他還蠻開心的,但是一聽到後面就不對味兒了,心裏難得有幾分委屈。
什麽考慮一下!他除了元初衣愛人這個選項什麽都不考慮!
對面聲音沉默了,穆恒心又提起來,莫不是因為剛剛自己吼了一句。
“初衣,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一個認真的人!若我沒有考慮清楚的話,我之前就不會跟你說的。”
“穆恒。”元初衣看着窗外的夜色,已經很晚了,無奈岔開話題,“你明天先過來吧。柳樹精我帶回來了,你也可以看看。”
穆恒也沒有繼續死纏爛打,他知道現在自己就算說千萬遍元初衣心裏還是有疑慮,不過他會用事實來證明他絕無虛言。
“那我明天來找你。”
“嗯,你生魂剛回身體,早些休息吧。”
很快便結束電話了,穆恒心裏有些悵然若失,不過片刻他便打起精神來了。
翌日早晨,元初衣家的門就咚咚咚被敲響了。
元譯睜着一雙朦胧的大眼,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心,開了門。
結果門外那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瞌睡蟲吓跑了。
“穆哥?”你怎麽突然一大早就來了,“今天不是元旦吧。”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有幾天啊。
“元譯。”穆恒朝他笑了笑。
元譯頓時噔噔噔的直往後退,防備的看向穆恒,“穆哥,你要幹嘛?別吓我!”
穆恒用自己的經歷表明了做人不能太黑心,免得一釋放善意,別人都以為他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穆恒臉色一僵,也不笑了,很有威嚴的走了進去,手裏還拎着一些果籃禮品之類的,而且還有一個超大的保溫盒。
“穆哥,你真懂我心,我正好餓了。”
于是他便伸手拿了一個蘋果,随意擦了擦便咔擦咔擦的啃了起來。
“真甜!”
穆恒看着完美的果籃生生多了一個豁口,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他額頭青筋跳了跳,回頭微笑,“初衣呢?”
元譯啃着蘋果,嘴裏有些咕哝,“她呀,最懶啦,還在上面睡呢!你找她嗎?我去幫你叫!”說着便打算上樓。
穆恒趕緊攔住他,“沒事,讓她睡吧,她也累了。”
這句話說的,真奇怪,元譯瞅了瞅穆恒,又坐下來了。
二人閑着沒事,元譯便提議讓穆恒帶他一局,讓他感受一下躺贏的樂趣。
穆恒游戲水平很高,但是不愛玩兒,每次也都是穆宣和元譯拉着他。
顧念着這将會是自己的小舅子,穆恒爽快的答應了。
沒過一會兒,樓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
穆恒頓時擡起頭來。
他以為是元初衣,結果卻是一只大黃狗站在臺階上,威風凜凜的看着他們。
這狗長得好像有些快,穆恒細細的打量着它,狗臉有點像哈士奇啊,這狗長開之後,更主要的是,這狗好像很有靈性的樣子。
那狗也打量着穆恒,這個他挺讨厭的男人又來了。
元譯聽着聲兒便知道這是誰,他頭也沒擡說了一聲,“若光,你起了呀,今天就不帶你出去溜了,你自己到二樓的健身房跑步機上跑跑吧。”
若光深深的看着穆恒一眼,扭頭離開了。
穆恒:“……”他接收到了來自狗子的凝視。
“穆哥!你別愣着呀!快快快!救我!卧槽!卧槽!”
屏幕一黑,後背一疼。
元譯傻乎乎的看着穆恒,“穆哥,你打我幹嘛!”
穆恒:“別說髒話。”
元譯:“……”
以前他也說髒話,穆哥也不管的啊,怎麽現在哔哔了。
元譯敢怒不敢言,穆恒随手關掉游戲,“行了,別老玩游戲。”然後便打開電視,調低音量,看起電視來。
“放入枸杞紅棗……”
元譯瞪着眼看着身邊認真看養生節目的穆恒,心裏我了個大槽。
他穆哥,明明還年輕有為,為何将大好時光用在了養生節目上,難道男人上了年紀都這樣!
元譯驚恐的想。
不!他不要變成他爸那種中年老男人!
其實養生節目是上次元初衣看電視放的,穆恒原本對這些沒有興趣,但是這期節目講的是女性月經保養,他打算按遙控器的手頓時就停了下來。
面色嚴肅的認真看。
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遲早得用上!
只是他碰到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元初衣,身體倍棒,根本沒有一般女性的困擾。
等元初衣睡醒下樓,便看到元譯和穆恒在一旁排排坐認認真真的看節目。
而電視機裏還傳來主持人好聽的聲音。
“呵護女性健康……”
元初衣的腳頓住了:“……”
這神馬情況?
還是穆恒眼尖,瞅見元初衣下來了,他站起來,“你醒了?正好我買了點東西,你要是餓的話,可以先墊墊肚子。”
說着将保溫盒拿出來,打開,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旁邊啃着大蘋果的元譯看了看那些東西,又看了眼自己因為饑餓啃的好幾個蘋果。
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這時,穆恒朝他招了招手,“元譯,開飯了。”
元初衣奇怪的看了看穆恒,為什麽這人比他還像主人啊!
他這邊還在琢磨,那邊穆恒已經和元初衣聊起天來。
等元譯看着穆恒将一個紅手镯套進元初衣手上時。
他腦子頓時冒出幾個字。
引狼入室!
他趕緊走過去,将兩人隔開,“你們看啥呢?我也要看。”
一副防狼的樣子看着穆恒。
然後,穆恒微笑的看着他。
左下角的美人痣格外漂亮。
“元譯,忘了跟你說了,我和你姐在一起了。”
送別林曉
元譯扶着沙發,一臉被打擊的,“你你等會兒……我覺得我好像昨天沒睡好,出現幻聽了。”
說着他便想上樓了
元初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沒聽錯,我和穆恒在一起了。”
穆恒心裏樂開花,走到元初衣身邊,不聲不響的宣示自己主權。
元譯:“……你們什麽時候……”
元初衣:“昨天吧,行了,你不是也餓着嗎?過來吃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穆恒,“你吃了嗎?”
穆恒雖然已經吃過了,但是并不介意再吃一頓。
于是他點點頭。
吃完飯穆恒跟着上樓了。
“這個就是那個柳樹精?”穆恒看着面前的小奶娃問道。
小奶娃已經醒了,躺在床上睜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們。
元初衣點了點柳樹精的額頭,一股靈力進入柳樹精的身體,讓他哈哈哈的笑彎了眼。
“姨姨。”
元初衣看着天真無邪的柳葉,心裏也不由得一軟,幸好這家夥是一個妖類,要不然她也不知道怎麽帶小孩兒!
柳葉醒了一會兒又睡了。
元初衣便帶着穆恒離開了房間。
穆恒疑惑道:“他這是怎麽了?”他以前也見過別人家三四歲的小孩兒,但是沒有這麽嗜睡的。
元初衣小聲跟他解釋了一番柳葉變成這樣的原因,“他受傷太嚴重了,即便好轉費了很多心血,睡眠可以讓他稍微恢複一些。”
穆恒又問:“他果真是是記不得那個女鬼了?”
元初衣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因為某些事情不小心忘記了我?這句話穆恒沒有說出口。
元初衣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他。
穆恒搖搖頭,“沒事,你待會兒要去哪兒?”
說到這裏,元初衣的臉色沒有之前那樣好了,她語氣有些低,垂下眼簾,遮住了些許悵然,“我去給一個小朋友送行!”
穆恒雖有些在意元初衣的變化,但是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只以為她是因為朋友的離去而不舍。
“那我待會兒陪着你吧!”
直到穆恒看着這個被白布裹着的人的時候,他才明白元初衣當時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的确是送行,不過是最後一面的送行!
穆恒很少見過死人,但這個元初衣口中的小朋友卻給他帶來了些許震撼。
元初衣因為顧及着穆恒是個普通人,便打算讓他待在外面,可是穆恒卻堅定的站在了她旁邊。
雖然臉色青白,身體依然頑強的站在她旁邊。
而站在元初衣另一邊的王岳霖卻覺得莫名其妙,這人誰啊!怎麽就大喇喇的進來了?
他暗自比了比身高,草!好吧,比自己高了一些!王岳霖咬咬牙,可是,可是自己比他壯!!
莫名感覺扳回來一局。
雖然他很想問他的好友,這人是誰,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眼前這個蓋着白布的人便是之前元初衣讓王岳霖抱回來了林曉。
林曉已死去多日了,但是應該是何守正弄了一些特殊的藥水,保持了林曉屍身不腐。
元初衣親自用靈力焚燒了林曉的屍體,最後剩下的骨灰她收集起來,放在了一個小瓶裏,放置在小布包空間裏。
林曉,我會帶你回家,并且為你報仇!
出去後,王岳霖猶豫了下,還是拉住元初衣,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初衣,我……我之前看到了林曉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跡。”
元初衣眼神一冷,“我知道了。”
王岳霖拍拍她的肩,“你知道就行,咱們之後可以從這方面出手。另外你之前懷疑的人,潘伯寧确實有問題,我已經連夜跟爺爺說了,爺爺震怒,讓我着手辦。”說到最後他厚着臉皮道:“初衣,你可要幫幫我呀!”
元初衣:“……”雖然自己不會撒手不管,但是這個男人的語氣讓她有些不爽。
最後,王岳霖終于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事。
“初衣,你不介紹一下嗎?”他朝穆恒努努嘴。
穆恒想:是時候輪到自己出場了。
元初衣淡淡的回答:“哦,這是穆恒,我現在的男友。”說完她看向穆恒,介紹道:“穆恒,這是我的好友,王岳霖。”
二人微笑着握了握手。
仿若出現了刀光劍影。
王岳霖很忙,忙着沒辦法和搶走他好友的豬鬥法,匆匆說了兩句便要離開。
元初衣伸手拉住他。
“對了,我還沒給你說,你查查陰年陰時陰歷出身的人,他們好像需要這些人。馮轶綸的死若我沒料錯的話也有這個緣故。 你順便在查查林曉的出身,他們既然把林曉煉成了鬼王,必定有不凡之處。”
王岳霖點點頭。
等離開之後,穆恒才問出自己的疑問:“你剛剛說的是林曉?”
元初衣看向他:“嗯,沒錯。”
“是長這樣嗎?”他剛剛對林曉的屍身并沒有投入太多目光因此也錯過了。
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元初衣側首看了看,“嗯,沒錯。不過,你怎麽會有?”
穆恒收回手機嘆息道:“這是我弟弟的朋友,之前失蹤了,我幫忙找了找,沒想到他竟然已經……”
“另外初衣,我剛剛聽你和王先生的對話,我想到你們要不要注意一下他們有沒有發展什麽下線之類的,畢竟如果他們需要什麽東西,他們不便現身,可能會讓普通人幫忙去做一些其它的事。我認為林曉這事兒,可以深查,說不定會查出什麽其它的東西。”
元初衣還沒說話,穆恒便自告奮勇的說,“你人手不夠,正好C市我有些人脈,我可以幫你查查。”
元初衣沒有推辭,認真的道了謝。
穆恒擺擺手,“不必言謝,咱們這關系,道謝生分了。”
一邊說着,一邊上了車。
在點火的時候,穆恒福至心靈的想,這次不會那麽倒黴點不着吧。
心裏想着,手上動作緩了些。
元初衣看着這一幕,突然開口道:“等一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穆恒停下動作,疑惑的看着他。
元初衣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一根項鏈,純白色甚至帶着些許透明的不知名的線,項鏈下方墜着一顆樸素的黑色珠子,他看着這個珠子有些入神,很有迷惑性,不過他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這是送給我的嗎?”語氣難掩驚喜,他開心的不是有禮物,而是送禮物的人。
元初衣比他更驚訝了,這蜃樓珠原本就帶着迷惑性,沒想到穆恒心志如此堅定,這麽快就回過神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笑着說,“你把頭側過來點。”
穆恒乖乖的依言而做,像一只乖巧的大狼犬。
元初衣将項鏈戴在穆恒脖子上,看了兩眼,卻被穆恒那張漂亮的臉吸引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穆恒長得很帥氣,只是她見過許多帥氣的男人,比如她師父,她師叔,甚至于她弟也是一個小帥哥,但從沒有人像穆恒這樣讓她有些失神。
突然感覺有這個一個男友,還是挺不錯的。
元初衣眨眨眼,退了退身體,贊嘆道:“挺好看的,很配。”
在她放下手之際,穆恒眼尾餘光看到了一抹鮮紅,心裏也滿意極了,只見元初衣手上正戴着他送了兩次的紅手镯。
紅色配着皓腕,豔麗至極!
他其實見到元初衣第一眼便覺得她很适合紅色這種張揚霸氣的顏色,但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素雅的樣子。
所以他一看到這手镯就喜歡上了,甚至想要用它來禁锢着元初衣。
其實穆恒沒有猜錯,五年前的元初衣确實是那樣張揚霸氣,一身紅衣,可是随着世事變化,元初衣也收斂起來。
穆恒看着元初衣有些親近的态度,心裏開心,雖然二人确定了關系,但是相處還是和之前一般類似朋友的相處,他心有不甘,正打算偷摸拉近距離,正巧發現元初衣的态度軟化了。
按理來說,他應該趁熱打鐵繼續為自己制造一些機會,但是看着那雙帶着笑意的雙眼。
心裏一嘆,算了,來日方長。
送元初衣回家之後,穆恒便将林曉的事情跟他弟弟說了。
穆宣那邊沉默了,“哥,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有些事情穆恒不太好透露,只能說,“阿宣,節哀。”
穆宣還愣着呢,:“哥!怎麽會呢!這個大一個人,怎麽就突然遇害了呢!我……”
他聲音有些哽咽,以前王朋死的時候,他最多有些憐憫,可是這事輪到他熟悉的朋友身邊,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哥,先挂電話吧,我緩緩。”
穆恒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他知道穆宣的性子,知道他是一個理智的人,會好起來的。
穆宣今天難得跟實驗室老師請了假。
萊斯教授也在辦公室內,和他導師讨論什麽?
見穆宣進來,二人停止交談。
老師倒是爽快,見穆宣臉色難看,眼中去不掉的悲傷,也沒多問便準了假。
他沒有回宿舍,而是去找米陌了。
米陌的課表他知道,正好是今天最後一節課。
等米陌出教室,便看到一身悵然的穆宣,她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
穆宣見到她,彎下腰緊緊的抱着她。
突然到來的元達海
米陌先是一愣,然後緩下臉來回抱住他,用手拍了拍他結實的背。
其他還沒離開的學生紛紛看向這邊,米陌溫聲道:“好啦,咱們去其他地方,你有什麽心事跟我說說。”
穆宣悶不做聲的點點頭,拉着米陌離開了。
他們來到帝都大學一處安靜的樹林,坐在長椅上,穆宣沉默片刻後開口了。
“林曉死了。”
米陌眼神微微一變,她看着穆恒雙手撐着膝蓋沒有說話,靜靜的聽他傾訴。
穆宣和林曉第一次見還是蠻戲劇化,二人同時選了一個茶藝社,穆宣選茶藝社是為了米陌,因為米陌也在這個社團,而林曉選茶藝社只是因為他仰望的那人喜歡喝茶罷了。
同為小萌新,穆宣和林曉便熟悉起來,林曉性子好,二人也漸漸成為朋友。
雖然不到元譯和穆宣那種無話不談的程度,但穆宣還是将這人放在心上的,不然他也不會得知林曉失蹤後特意找元譯找他哥幫忙找人。
米陌輕聲的安慰着他。
等回到住所的時候,米陌看了看宿舍沒人,沉着臉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
“姐?”米陽的語氣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
米陌卻沒有他那麽好的心情。
只聽得她直接冷聲道:“林曉那事和你有關系嗎?”
米陽原本帶着一些喜悅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眉間有些顫抖:“我說和我沒關系,你相信嗎?”
“姐,我之前答應過你放下一切,我不會食言的,只是,姐,你還相信我嗎?”米陽的聲音有些悲涼,眼底卻是一片平靜,“應該是不信的吧,不然你也不會這樣質問我了。”
米陌被問得愣住了,她聽着米陽傷感的聲音,不由得暗罵自己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不是,陽陽,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姐姐相信你沒有摻和林曉的事。”
米陽沒有接她的話,反而說:“姐,我剛剛錄完節目有些累了,就不說了。”
于是米陽便将電話挂了,米陌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臉上有些黯然也有些尴尬。
“阿陽,該出發了。”米陽經紀人田成芳走了進來。
米陽聞言點點頭,收好手機。
田成芳将外套遞給米陽,随口問道:“誰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米陽私下裏還是那副陰郁少年的模樣,簡單的說了句“是我姐。”其他便沒有說了。
田成芳也知趣的不提。
她心裏嘆了一口氣,雖然米陽乖乖巧巧,凡事都和自己商量,很聽自己的話不像陳曦,可是為什麽她心還是懸着呢。
田成芳搖搖頭,算了,既然接下了米陽,她便好好捧他。
等夜深人靜之時,米陽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腦海裏竟然不經意的想起了林曉,那個幹幹淨淨的少年。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在這世上沒有什麽人是幹幹淨淨的,接下來就該輪到那個人了。
……
今日便是元旦了,元家兩姐弟和之前計劃的一樣打算再家裏做一頓好吃的。
只不過計劃之外多了一個人。
穆恒早早的就到了元初衣的住處,若不是怕不方便,他甚至都想搬過來了,當然,他開玩笑的。
元初衣在廚房忙活,穆恒則是在一旁打下手。
說是打下手,其實上什麽都沒幹,只顧着和元初衣聊天了。
一開始他也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但是事實證明,穆大總裁在工作上确實無可指摘,但是在廚房間的一些小事情上卻笨手笨腳。
本來元初衣讓他洗一下菜,他就差沒把全部的菜都捋下來了,看着凄慘的只剩下幾片葉子的菜,元初衣趕緊發話出來拯救它。
不一會兒,王岳霖也來了。
王岳霖臉色不太好,但是看着元初衣也勉勉強強露了一個笑臉。
元初衣手裏拿着鏟子,腰間系着圍裙,看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眉毛抽了抽,“行了,不想笑就別笑,笑的這麽難看,別醜着我的眼了!”
王岳霖:“……”這個女人!
元初衣又有手肘拐了拐穆恒,“你也給我出去,一個二個淨添亂!你正好陪岳霖聊會兒天”
穆恒不是很想出去,王岳霖看着穆恒在一旁涼涼的說,“對啊,穆兄弟,我們還沒怎麽聊過天呢!來陪大哥我聊兩句。”
這欠揍的話。
元初衣拎着鏟子想揍人,可是穆恒卻微微一笑的握住她的手,“是呢,正好可以相互交流一下,不過王兄弟,你叫我一聲穆大哥就好,雖然我看起來很年輕,但我應該比大家年長一些。”
說話說得滴水不漏,風度翩翩。
王岳霖臉色一僵,很想嗆回去,但是又顧及着這人是元初衣官方蓋戳的人,心裏氣的半死。
早知道自己就不來這邊了!
元譯則是在沙發上,一邊帶娃,一邊帶狗。
王岳霖之前來元初衣這裏也見到過這個奶娃娃,只不過這個柳樹精真是一天一個模樣,長得特快!
現在的話,都相當于五歲小娃那麽大了,只不過沒變的是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
他也問過元初衣柳葉的來歷,元初衣如實跟他說了,他聽完一陣唏噓。
差一點吟了一首詩: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王岳霖拍拍胸膛,幸好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