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方面宣布。
“?!”元初衣,玩兒大發了!!
她面色複雜的看着穆恒,原本以為只是開玩笑的話語,但觸及到他那雙認真至極的眼的時候,元初衣心裏一顫。
穆恒,他是認真的。
人在夢裏做出的一些行為舉動往往會更加真實。
她避開了穆恒的雙眼,既然他認為這是一個夢境便就當做是一個夢境吧。
“我們先進去。”
她一個人脫身倒沒什麽問題,但加一個穆恒的生魂,元初衣剛剛也看出了穆恒生魂缺少了一魄,而這一魄估計是那幕後黑手想朝自己身上動手,結果卻陰差陽錯的動到了穆恒這個剛和自己有過靈氣交換的人的身上。
說到底他還是受了無妄之災,生魂離體過久會對他産生影響,得趕緊了。
雖然聽不懂元初衣在說什麽,但是穆恒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在打開宅子大門的時候,一陣冷意襲來,穿着睡袍的總裁忍不住抖了抖,他視線瞟到元初衣穿着單薄睡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你冷不冷,要冷的話我把我衣服給你。”
這句話顯然沒過腦子。
邁過門檻的元初衣一臉黑線的回頭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給我?然後你果奔嗎?”
古宅之主,女鬼芝娘(元旦修文)
“?!”穆恒也反應過來自己鬧了一個大笑話,耳根子有些發紅,但是看到笑得有些惡趣味的元初衣,他又不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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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隐隐有些摸到元初衣的真實性格了。
元初衣突然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把手伸過來。”反正第二天穆恒醒來就不記得了!
穆恒乖乖的遞上一只手,手心向下,高高大大的男人做起這個小貓伸爪的樣子來萌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有只貓耳朵就好了。
元初衣腦子裏頓時有些污穢,趕忙輕咳一聲,掃去之前那些旖旎。
她嘴角沒穩住,勾起了一抹弧度,伸手将穆大貓咪的爪子翻轉了一下,幸好因為之前的烏龍事件,她和穆恒彼此之間建立了一種奇怪而詭異的聯系,要不然此時此刻她也碰不到他的手。
元初衣伸出食指在他手心上畫了一道定魂符。
最後一筆畫完,整個符箓閃了閃,沒入了穆恒體內。
看到這樣奇怪的情形,穆恒心裏有些驚訝,但是轉念一想,這都是夢啊,于是便釋然了。
不過話說,原來在我的夢境中,我家大美麗也這麽厲害啊。
看着一臉贊賞地看着自己的穆恒,似乎臉上還有些與有榮焉,元初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反應有些不對啊。
正常來講,不應該問問自己這是什麽嗎?而且與有榮焉是什麽鬼……
她閉上了準備解釋的嘴,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那我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
“對了,我剛剛在裏面看到一棵發着白光的樹。那棵樹很古老的樣子。”
元初衣停下腳步,皺了皺眉,“你來過這裏?”
穆恒不明所以,“我剛剛從這裏出去的。”
元初衣現在也是一個生魂狀态其它的東西都沒法拿出來,只能憑這感覺感應了一下穆恒生魂的方位。
說到這裏,她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穆恒靠近自己,自己的靈氣也沒有流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魂的原因。
元初衣搖搖頭,甩去心中的雜念,無視掉周圍忌憚着他們又觊觎着他們的孤魂野鬼,徑自拉着穆恒的手,“走吧。”
穆恒嘴角寵溺一笑,我就說大美麗喜歡我吧,唉,她真是矜持,看做夢都做這麽久了,才牽起自己的手。
要不然自己主動一點好了。
這般想着,穆恒臉色極其自然的伸手反握住元初衣的手。
大掌包裹着柔弱無骨的小手,五指分開,十指交叉,指關節緊緊的貼在一起,親昵無比。
從來沒有和別的女性這樣牽過手的穆恒身體像是過了一道閃電一般微微一抖。
這……這感覺也太美妙了!
穩住!穩住!
元初衣被迫十指相扣,她動了動手,想撤回來,但又被緊緊握住了,她怪異的看了一眼穆恒,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已經紅透的耳根。
不是吧。
這麽害怕嗎?
元初衣看了一眼距離他們五米開外醜鬼們。
好吧,她憐憫的看了眼穆恒,沒想到這種程度的鬼讓他吓成這樣,她之前還以為穆恒的心理素質很強大呢。
沒想到……
算了算了。
于是她放軟了手,給穆恒乖乖牽着。
穆恒感受到了她軟化的樣子,心想:果然還是要主動啊,不然怎麽會有福利啊,尤其是像初衣這般害羞的女孩子。
害羞的初衣身體默默散發出了更強的氣息,将被吓退的惡鬼們再一次逼退。
沒過多久,二人便來到了之前穆恒來過的庭院。
元初衣也發現了路上的鬼魂們也越來越少了。
她冷靜的看着眼前的院子,與此同時也感受到了穆恒身上缺少的生魂。
她啧了一聲。
穆恒倒是有些驚訝,“我之前看到的參天大樹就在裏面,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個毛線啊!元初衣想扯回自己的手,但是又擔心待會兒出什麽她來不及護着穆恒,便臉色有些黑的推開了院門。
院子裏和穆恒離開之前一模一樣,沒有變化,他指着庭院中央的樹,有些獻寶道:“你看,是不是很神奇。”
元初衣冷笑一聲,“确實很神奇。”說完她提高了音調,“有客來臨,閣下也不現身嗎?”
話音剛落,一道婉轉悠揚的女聲便響了起來。
“姑娘莫惱,妾身也是逼不得已的。”
一位身穿紫綠短衫百褶裙,梳着堕馬髻的女子憑空出現在庭院中。
見二人,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目視下微屈膝,行了一禮。
“二位有禮了,妾身名為芝娘,乃是這個古宅的主人。”
元初衣見她身形虛幻,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這分明是個女鬼,她開口問道,“你将我二人叫到這裏來是何目的。”
芝娘臉上帶着一絲歉意,看向穆恒,“原本妾身只是想叫姑娘你一人,可是卻誤打誤撞把公子也喚來了,這是妾身的不是。”
說着她一撫,手中便出現了一團微微發着白光的氣體,“這是這位公子誤留下的一魄,現物歸原主。”說完,她便驅使着這團白光送往穆恒的身體裏。
穆恒正一頭霧水,元初衣見他一魄回來了,便雙手結印,直截了當的将穆恒送出夢境了。
芝娘看着元初衣的動作沒動,感嘆一聲,“二位的感情真好。”
元初衣頓了一下,沒有解釋,她只是不願意多費口舌。
等送走穆恒後,元初衣看向芝娘。
芝娘心領神會的開口:“妾身想讓姑娘幫妾身一個忙。”
元初衣似笑非笑的看着芝娘,“理由?”
芝娘道:“蜃樓珠。若姑娘幫妾身的忙的話,妾身願把蜃樓珠雙手奉上。”
元初衣眯了眯眼,難怪她能中招,原來這女鬼手中竟有蜃樓珠。
蜃樓珠,是一種珍稀的妖獸蜃的內丹,可引人入夢,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它的功能,而這只有持有人才知道。
元初衣沒說話,對于蜃樓珠她雖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好東西難得,必然會付出相同的代價。
芝娘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補充道,“妾身想讓姑娘救救我相公。”
元初衣疑惑的看着她,芝娘側身撫着身旁的柳樹,溫柔一笑,白皙的側臉格外的溫柔。
“還未跟姑娘介紹,這是妾身的相公。”
元初衣順着她的視線看向了那棵參天大樹,之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別看這棵樹顯得那麽高大,而內裏卻被腐蝕得不成樣子,怕是回天乏力。
芝娘看着柳樹的眼底盛滿愛意,然後看向元初衣,“姑娘,妾身需要你的一些靈力。”
她……莫非……
元初衣擰了擰眉,有些戒備的看着芝娘。
芝娘笑了笑,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道:“姑娘是武清山弟子吧,我妾身從晚上見你時便知曉了,妾身之所以能這樣存活于世間幾百年,也和武清山有着不解之緣。”
說到此,她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實際上這蜃樓珠也是姑娘的前輩贈予妾身的,現在将其作為交易,妾身也……”
芝娘朝她欠了欠身,她知道自己有些忘恩負義,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她想不到別的來救相公了。
元初衣走了過來,看着死氣沉沉的柳樹,她搖了搖頭,“這忙我幫不了,你還是找其它人吧。”
“怎麽會?……”芝娘這才有些着急,“武清山的靈氣不是能救活――”
元初衣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的話,“不能。”
芝娘還是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就是……”
“你要知道,幾百年前和幾百年後,差距很大,尤其是在現代這個末法時代。”元初衣頓了頓,“芝娘,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更何況,元初衣摸了摸自己手腕,垂下眼簾,沒有去看臉上滿是失望的芝娘,說了一聲,“既如此,我便離開了。”
芝娘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打起精神朝她行了一禮,“姑娘,抱歉,不經你允許便讓你走這一遭。”
芝娘這麽客氣,元初衣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只說了一聲“再見”
芝娘幽幽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靠在了柳樹上,失望的次數多了,心也就麻木了。
她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難過,輕輕撫着柳樹,她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
“芝娘?”一道帶着沙啞慵懶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随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冰冷的擁抱。
“芝娘?我感受到你的難過了,你怎麽了?”男人輕輕靠在她身上,剛睡醒的嗓音很有磁性。
芝娘握着腰間的大手,冰冷的觸感讓她的心也冷了,不知何時,相公的手再也沒了溫度,變得和她一樣冰冷。
她笑着搖搖頭,“沒事,就是之前被困在這裏的人裏有個小孩兒蠻眼熟的。”
男人眼中殺意一閃,随即笑着蹭了蹭芝娘的臉龐,語氣裏帶着醋意,“幸好我醒了,要不然芝娘你的心都飛走了。”
聞言芝娘失笑,難得見他有些孩子氣的樣子,她扭過身子,靠在他懷裏,柔聲道:“相公,我心裏有誰,你還不知道,行了,你再睡睡吧。”
男人攬着芝娘的腰随口道:“不睡了,感覺越睡越久。”
芝娘心裏微微發寒,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麽來。
元初衣生魂回到身體,躺在床上啧了一聲,瞅了眼窗外,還早,還能睡個回籠覺,便閉上眼繼續睡了。
醒來收拾好自己打算出去吃個早飯便聽到門鈴響了。
一大早上的,是誰啊?
鄒文武的酸辣粥(元旦修文)
元初衣打開門,鄒家兄弟冒了出來。
“元師叔,早安!”
“元師叔,早安!”鄒文武手上還拎着一個保溫壺,進來之後他便跟元初衣打了聲招呼去廚房了。
元初衣有些奇怪的看着鄒文武的背影,眼神示意了下鄒文彬,怎麽回事?
鄒家二兄弟名字有些反差,文彬這人性格風風火火,外向熱情,反而文武這人成熟內斂,內向害羞。
鄒文彬噗嗤的小聲笑了一下,用手掩着嘴解釋道:“元師叔你昨晚不是救了他們嗎?文武問我怎麽報答您的恩情,我就說元師叔你喜歡吃東西,建議他給親手給你做東西吃。哈哈哈……”
元初衣似笑非笑的看了鄒文彬一眼,手指微動,鄒文彬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笑聲不上不下的,“噶――噶――”
“哥,怎麽了?”鄒文武端着菜出來便看到他哥臉紅脖子粗的在哪兒都,還發出嘎嘎的聲音,不由得問道。
元初衣和藹的看了鄒文武一眼,“沒事,你哥心情好唱歌呢,說着她便松開了鄒文彬的桎梏。”
鄒文彬頓時像是一個廢人一樣攤在椅子上大喘氣。
鄒文武有些猶豫的看着他,正打算拍拍他哥的肩膀的時候,元初衣開口道:“這是什麽粥啊?鍋巴粥?”看着有些紅紅的,還有些鍋巴。
鄒文武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他有些赧然,“這個稍微有些粘鍋底。”
元初衣哦了一聲,拿起勺子給自己舀了一碗。
還沒開吃,門又被敲響了。
鄒文武去開了門,“馮師叔。”
來人正是馮轶綸。
“吃飯呢?”
元初衣點點頭,“馮道友吃了嗎?要不要來一碗。”
馮轶綸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在看着旁邊的鄒文武,立馬說道:“不用了,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然後看着元初衣一副準備吃飯的樣子欲言又止。
元初衣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拿出勺子喝了一口,然後頓住了,她有些艱難咽了下去,她看向鄒文武,“是這粥怎麽是辣的?”
她從未喝過辣的如此清純不做作的粥。
鄒文武點點頭,腼腆道:“我看元師叔你那麽喜歡吃辣的燒烤,我便在粥裏放了辣椒粉。”說着他還一臉期待的看着元初衣,“怎麽樣元師叔,好喝嗎?”
元初衣扯了扯嘴角,不忍心打擊好孩子的積極性。
“還行,就是有些辣還有些齁。嗯?”等等,“為什麽還有些酸?”
鄒文武乖乖的回道,“我怕太辣了,就加了一些醋中和一下。”
鄒文彬在旁邊快要笑岔氣了。
元初衣牽起了一抹僵硬的微笑,違着心誇贊道,“你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鄒文武被誇得臉色一紅,“我,我先去廚房了。”
元初衣無語撐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黑暗料理,旁邊鄒文彬還一直捂着肚子,笑疼的。
馮轶綸也有些忍俊不禁,他輕咳了一聲。
“元道友,我來找你是之前你抓到的那人,經過審訊後,他說出了一些消息。本來我昨天是想找你來着,但是特處辦那邊的案子找上我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哦。”元初衣饒有興致的聽着,“他招出什麽了。”
話還沒說完,馮轶綸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做了個抱歉的姿勢,接起電話,聽裏面說了幾聲後,臉色頓時變了。
挂完電話後,他沉着臉說:“那人被同夥救走了,我派弟子還有一些傷亡。元道友,我先回去處理一下,之後的事情我稍後跟你詳細說明。”
元初衣:“若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文彬文武也跟你一塊兒吧,我這邊什麽事。”
馮轶綸苦笑一聲,帶着二人匆匆離開了。
元初衣上樓穿了件外套便去寵物醫院了,她還有個狗徒弟沒領回來呢。
打個車到寵物醫院的時候還早,她進門前頓了頓腳步,看了一眼自己的右後方,然後繼續向前走了。
呼――
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壯男人輕輕吐出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縱橫保镖界多年,差點第一個照面就被一個女娃娃發現了。
他拿出手機。
“穆總,目标已出現!”
元初衣還沒走進房間的時候,若光就支起了身子,耳朵向後一撇,朝着門的方向猛搖尾巴。
原本在檢查它身體的護士姐姐還有些疑惑,結果回頭看到元初衣進來,恍然大悟的笑了一聲,“元小姐,你來了,難怪剛剛小家夥這樣。”
元初衣走了過來,也笑了笑,摸了摸若光的腦袋,“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吧。”
若光輕輕的汪了一聲。
護士姐姐站直身體,“小家夥的身體好多了,元小姐可以把它接回去了。”雖然他們也覺得很奇怪,受傷那麽嚴重的小狗,居然恢複得那麽快,雖然大部分傷口還沒有痊愈,但是一些細微的動作是可以做的。
辦完手續,若光乖乖的窩在元初衣的懷裏,睜着無辜的眼睛看着元初衣。
“若光,你一直看着我幹嘛?”元初衣騰出一只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若光舒服的嗚的一聲,“汪汪。”【師父長得好看。】
“呵,就你貧。”元初衣抱着它朝醫院外面走去。
若光安心的閉下了眼。
“穆總,目标已出來。”黑衣保镖若無其事的看着商品,嘴唇貼近耳邊的傳聲器,報告着目标的行蹤。
在外面等候多時的穆恒精神一震,催促着司機向前開。
企圖來一場完美的偶遇。
突然一輛騷藍色的蘭博基尼在車流中扭來扭去,展示着自己高超的技術,沒辦法穆恒司機怕出現事故,只得避讓開來。
然後又來了一個超車黨。
穆恒坐在車裏,鼻子都氣歪了。
就這短短的一小會兒,等穆恒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元初衣已經不見了。
“……”早知道自己就走路過來了。
“穆恒。”
穆恒眼睛一亮,整了整自己的毛呢大衣,轉過身來,正打算以完美的姿态出現在元初衣面前。
“先生!麻煩讓讓!”一個抱着狗狗滿臉急色的人沖了過來,撞上了正在門口的穆恒的肩膀。
穆恒腳下有些不穩,元初衣見狀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雖然沒有達到自己原來的目的,但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是能接受的。
穆恒冷靜的朝元初衣道了一聲謝,那道貌岸然的模樣讓元初衣想起了昨晚那個撒嬌的人。
簡直精分啊。
在看到元初衣懷裏的狗狗時,穆恒一本正經地提議道:“累手嗎?需要我幫你嗎?”
其實他就是不樂意這東西躺在元初衣懷裏。
感受到不善的視線的若光睜開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穆恒。
喲呵!還敢跟我叫板,穆恒在元初衣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回瞪回去。
若光突然虛弱的汪了一聲。
【師父,那個男人在瞪我!】
告狀這種東西是無師自通的。
元初衣正給若光蓋小毯子,聞言,擡頭看了一下穆恒,穆恒連忙收回表情,一臉正氣。
“初衣,你現在要回去嗎?我這正好沒事,要不我搭你一程,這邊打車不好打。”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元初衣的神情。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
元初衣禮貌的拒絕了,這在穆恒的意料之中,畢竟元初衣是那麽的害羞,而自己又恰好是她暗戀的人……
不就是主動嘛,穆恒心裏默默一嘆,開口道:
“沒事,不麻煩,我們不是朋友嗎?”說着,他上前将車門打開,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整個人看起來既成熟又穩重。
朋友啊?只是你心裏真拿我當朋友嗎?元初衣心裏暗想。
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坐進去了。
穆恒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狡猾和喜悅。
元初衣上車後給他報了一個地址。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對于昨天出現的烏龍事件,二人都保持沉默。
元初衣是裝傻既然穆恒沒有提到這事,她自然不會主動提醒他,穆恒是怕将害羞的元初衣吓走,便沒有主動開口。
回到現實世界果然不一樣,穆恒的星孛體質又開始作妖了。
元初衣已然習慣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穆恒身上的黴氣少了很多。
若光精神不濟,已經睡着了,小聲的打着呼嚕,在靜谧的空間中聽着這有規律的聲音,讓人也有些睡意。
将元初衣送回住處後,穆恒便離開了,元初衣一人住着,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上去。
穆恒看着倒車鏡裏望着自己車的元初衣,抿了抿嘴,下颚勾出一抹冷硬的弧度,“去機場。”
剛離開這裏,穆恒的手機就像奪命連環call一樣響了起來。
他看上屏幕上面不斷跳動的名字,嘆了一口氣,接了起來。
“老板,您是不是忘了,今天上午十點咱們還要飛N市呢?!”木子李的語氣帶着沉重和嘆息。
一大早穆恒就說自己有事讓他先去機場,于是他照聽了,結果,這打野老板遲遲未歸,團戰都快開始了,啊呸,這飛機都快到點了。
他之前也給穆恒打了好幾個電話。
估計都靜着音吧。
木子李從一開始的焦急如焚到後來的看破紅塵。
馮轶倫之死(元旦修文)
沒事,都行,趕不趕得上都随緣吧。
穆恒似乎也感受到了助理的無奈,他自信一笑,“別擔心,能趕上。”
等穆恒到機場後,助理守着兩個行李箱,眼神哀怨。
穆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坦然,“怎麽樣,改簽了嗎?”
木子李:“……改好了。”之前那個說能趕上的老板呢?!
穆恒贊賞的看了他一眼。
而另一邊,元初衣給自己做了一頓飯之後,便開始教導自己唯一的徒弟了。
雖然現在的徒弟只能趴着,但是這并不妨礙元初衣高漲的教學熱情。
“來,若光,為師先幫你過一遍靈氣的路線啊。”
她摩拳擦掌,這可是自己第一個徒弟啊,得好好教。
她把手放在若光腦門上,一道溫和的靈氣從她掌心小心翼翼的鑽進若光身體裏。
“若光乖,別反抗啊。”
若光輕輕的汪了一聲,【師父,盡管來。】
靈氣沿着若光的經脈緩緩流動着,動物的經脈和人類的果然大不相同,幸好之前她問了那只老虎,要不然她也沒招了。
一步錯了,步步都錯,更嚴重者會走火入魔。
運行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若光記住了,元初衣才收了手。
她靈氣在若光體內運行也有利于他之後的修行。
不過一開始修行也是不太容易的,這才一小會兒,若光就渾身疲憊了。
她将若光抱了起來,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去寵物醫院之前買的狗糧。
若光吃完了,她便留了一抹靈氣在他體內修複他的傷口,看他熟睡的樣子,悄悄的關上了門。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之後,原本閉着眼睛的若光睜開了眼。
傷口處傳來的癢意讓他有些難以入睡,更多的是,他體內那抹暖洋洋的靈氣。
他趴在軟墊上,眯了眯眼,如果繼續修行,我是不是就能像師父那樣厲害,不用再受別人的欺淩了。
一段屈辱的回憶浮上心頭,他閉了閉眼,原來修行還有這般好處,那段被自己深深遺忘的記憶又再次的回到腦海裏。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睜開眼時,又是那個純良無害的狗狗。
他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他在師父的心中有一定地位時,等他更為強大時。
那些曾欺我,辱我,企圖殺死我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下了樓的元初衣想了想,給馮轶綸去了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但電話還沒撥出去,那邊倒是先打過來了。
“元道友,有一件事或許需要您幫一下忙。”
從他聲音裏能聽出些許疲憊。
元初衣爽快的答應了,馮轶綸便道:“那我讓鄒文彬來接一下您。”
元初衣拒絕了,“不必這麽麻煩,我直接過來就行。”
靈越派在C市的基地,她只知道地址,還沒有去過。
等下了車,元初衣看着那個門匾上寫着,小小古玩,的店,有些新奇。
那是一個不怎麽起眼的古玩店,還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客人不是很多,因此元初衣一進門,便過來了一個小帥哥詢問她想買什麽。
元初衣咳了一聲,“我找你們的馮師叔。”
那小帥哥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不知腦子裏聯想到了什麽,小聲問道:“您是不是元師叔?”
看樣子馮轶綸跟他們說了,元初衣點點頭。
那小帥哥便恭敬的将元初衣領到樓上的雅間,吩咐服務員給她上了一杯茶,讓她稍等一下,他去找馮師叔。
元初衣輕呷了一口,唇齒留香,她掃了一眼屋子,挺淡雅的,甚至還能感受到一絲絲靈氣,她腳尖點了點地,一道聚靈陣法便顯現出來。
還不錯。
元初衣心裏這樣想着,很快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進。”
馮轶綸和之前的小帥哥走了進來,關上門。
“他叫潘伯寧,我不在的時候,您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他就行了。”
元初衣點點頭,看到他眉頭緊鎖着,嘴角下拉,眼底還有一些紅血絲。
看樣子,這次出的亂子還挺棘手的。
她放下茶杯,提醒了一句。“馮道友,注意身體啊。”昨日留下的傷,估計又複發了吧。
馮轶綸苦笑道:“談何容易。”随即他擺擺手,“不說這些了。元道友,這次着急的請你過來,是想跟你商讨一下之前逃走的那人。”
“掌門沒有料錯,确實有人圈養惡鬼,配制厲鬼。”
“更嚴重的是,他們手上有一批能夠使厲鬼保持清醒的藥物。”
“而在C市,他們――”聲音戛然而止,馮轶倫臉色剎那間變得青白。
元初衣、潘伯寧臉色均變,靈力頓時噴湧而出,在馮轶倫身上形成一個護身罩,但是這都沒有什麽用。
馮轶倫躺在地上,喘息着斷斷續續的說着:“明……名……日……日……車……西——”
馮轶倫只來得及斷斷續續的說出幾個字便雙眼暴突,青筋直冒,身體也逐漸膨脹起來。
元初衣見狀,暗道不好,手腕一轉,靈鞭沖向馮轶倫,但還是晚了一步,馮轶倫發作得極快,很快他便變成了一個失去理智,滿臉猙獰,身高體壯的怪物。
他尖嘯一聲,大手一揮,房門便像是受到劇烈沖擊一般化為碎屑。
樓上的動靜之大,也讓靈越派的人發現了。
鄒文彬也帶着幾名弟子趕了過來。
他們趕到的時候,馮轶倫正要打破玻璃,向外逃去。
這個古玩店雖不在最繁華的地界,但周圍多多少少還有些人的,樓下的街道上,行人們正有說有笑的逛着街,絲毫不知道即将面臨的災禍。
元初衣眼神一厲,當機立斷,不再手軟,被靈鞭束縛住的馮轶倫不斷地掙紮着,她雙手快速的翻動,一道道法訣打在了馮轶倫的身上,在給他帶來痛苦的同時,他掙紮的力度也越發的大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滅!”随着話音落下,束縛在馮轶倫身上的靈鞭頓時化為無數道靈氣将馮轶倫嚴嚴實實的包裹成了一個球,元初衣手腕一用力,衆人只聽得一聲巨響。
再看時,靈氣被馮轶倫的爆炸炸得四溢,元初衣被波及到身體一震,腳步不穩的單膝跪在了地上,喉簡單癢意沒有抑制得住,一絲鮮紅從她嘴角溢出。
潘伯寧身上更凄慘,到處都是傷。
而馮轶倫已煙消雲散了。
鄒文彬呆呆的站在門口,神色恍惚,“師叔……怎、怎麽回事,潘師兄?元師叔?”
元初衣拭去嘴角的痕跡,緩緩站了起來,靠在牆上,剛剛的一番争鬥屋子裏亂得不成樣子,她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
“換個地方再說。“元初衣擺擺手。
潘伯寧面色沉靜地吩咐鄒文彬将這裏收拾好,便帶元初衣去了密室。
鄒文彬還沉浸在馮師叔走火入魔被元師叔斬殺的畫面中,想起平時馮師叔對他的照顧,他不由得紅了眼眶。
鄒文武上前拍了拍他哥哥的肩膀,眼睛紅着跟他說:“哥,振作起來,我們還要給師叔報仇!”
鄒文彬狠狠的點了點頭,抹去眼角的淚水,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他定要讓害死師叔的人血債血償!!
潘伯寧帶着元初衣來到了一個密室。
兩人坐下之後,他抹了一把臉,問道:“元師叔有什麽想法?”
元初衣沉吟片刻後問道:“最近你們馮師叔有沒有去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潘伯寧沉思,努力回想,“元師叔的意思是馮師叔是中了邪修的毒招嗎?”說着他喃喃自語,“馮師叔這兩天除了審問那個黑衣人之外,便是郊外的那個宅子了。”
元初衣神色有些凝重,“我記得他在鬼宅裏受過傷。”
潘伯寧擰了擰眉,神色有些猶豫,但又想起之前元初衣來之前掌門的來信,一切聽從元初衣安排。
想到此,他堅定了神色,小聲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聞言,元初衣坐直了身體。
“昨夜,輪到我守夜,我查完了之後回到店裏,發現馮師叔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趕回來,臉色很是凝重。”
“當時我看他臉色有些不好,我想着他晚上才從鬼宅回來,而且還受了傷,怎麽不好好休息反而出門了。于是便問了一句。”
“馮師叔說自己沒事,然後便去關押黑衣人那裏說想要審問他,當時我們分開的時候,馮師叔突然叫住自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元初衣皺了皺眉。
潘伯寧咽了咽口水,頓了一下,“他說,他如果不在的話……”潘伯寧擡眼看着元初衣繼續道:“他讓我好好管好弟子,然後有什麽問題的話,就找您。”
說完這句話,潘伯寧的聲音有謝謝沙啞,聲音中也帶着一絲哽咽,“師叔,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可能會出事。
潘伯寧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又恢複到之前的穩重,“元師叔,現在怎麽辦。”
明明年紀差不多,但是元初衣身上那股淡然,巋然不動的氣勢讓潘伯寧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想要依靠。
元初衣神色沉凝,問了一個問題:“你跟我說說黑衣人是怎麽逃走的?”她伸手指了指牆壁,“整個店裏都有陣法守護着,我想關押黑衣人的地方應該也有陣法吧。”
她直直的看着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纰漏?”
又遇炸子雞(元旦修文)
潘伯寧神色一僵,避開了元初衣的雙眼,垂下眼,緩緩說:“陣法失效了。”
“等我到的時候,陣法已經失效了,守着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原本關押着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元初衣眯了下眼,內奸?
潘伯寧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內奸!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陣法失效的原因。”
元初衣眼神閃了閃,又問:“你們審訊黑衣人有什麽結果嗎?”
潘伯寧遺憾的搖了搖頭,“一開始什麽都沒有問出來,那人像是被設下了什麽禁制,後來師叔便說讓他去。”
“因此我們都不知道審出了什麽東西。”
元初衣想着之前馮轶倫有些着急又有些沉重的臉色,估計他是知道什麽關鍵的消息,這才被殺人滅口。
“那黑衣人能追蹤到嗎?”
潘伯寧回道:“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黑衣人,只是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樣線索全斷了。
元初衣冷靜的提議道,“你可以去查查馮道友去過哪裏,以及馮道友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從這裏着手,我那邊也會找人去查查,我們兵分兩路。”
“好!”
……
“明明日日車西”元初衣喃喃道,一只手按在若光的頭上,輕輕輸送着靈力。
昨日從靈越派那裏回來她就一直想着馮轶倫最後說的那句話。
“他是想給我提示什麽呢?”
若光汪了兩聲,【師父,你在想什麽?】
元初衣收回手,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有一個人在死前給我留下的信息。”
若光汪了一聲,這忙他幫不上,沒有絲毫頭緒的元初衣站了起來,“我出去給你買些東西。”
若光現在已經能慢跑了,它跟着元初衣到了門口,“汪汪。”【師父,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修煉慢慢來,別太着急。”
元初衣打了一個車到了一家中藥房。
說了一些自己要的藥材便拎着東西打算回去。
在等車的是,她站在公交站旁邊,又開始思考馮轶綸的話。
明明日日車西是什麽?是人名,地名,還是其它什麽?
也不知道父親那邊有什麽線索沒。
昨晚回去她便打電話給元達海,想問他能不能借她一些人查一查這個線索,現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也許可以從這方面着手,再一步一步縮小範圍。
元達海挺高興女兒給自己打電話,聽到女兒的要求,二話不說便把梁助理的聯系方式給她了。
二人又聊了一些近況。
元達海這次去米國是打算收購一家做短視頻app的企業,他不僅想做娛樂産業,更想涉及到信息領域。
“那收購現在進展得如何?”元初衣問。
元達海語氣稍微輕松了一些,扯了扯領帶,“還不錯。”
元初衣笑了笑,又聽元達海問起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