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邊的情況。
之前元初衣也給他坦白了說C市這邊有邪祟作亂,過來清除一下。
原本元達海還想給她安排一些保镖,元初衣噗嗤笑了一聲,說,您是讓他們保護我呢還是讓我保護他們呢。
為此,元達海只能作罷,只好語重心長的讓她注意安全。
元初衣聲音低了下來,簡單的說了下經過。
“我找您幫忙也是為這事兒。”
元達海的心情也沉重起來,兩人簡單聊了兩句之後便挂了。
手機振動了一下,元達海的信息。
“初衣,C市我基本沒有涉足,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應該能幫到你的忙。”
看到這裏元初衣還有些猶豫。
“嗯?”緊接着她看到了元達海給她推薦的名片。
ML???
這個名字和這個頭像有點熟啊。
元初衣點開一看,抽了抽嘴角,這不就是穆恒嘛?!
元達海又發了幾條信息。
父親大人:這個人是我看着長大的,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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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他那邊我也幫你事先打了招呼,他也欣然答應了。
父親大人:你直接找他幫忙就行了。
父親大人:一個人在外,照顧好自己,我先去忙了。[微笑][微笑]
小棉襖:多謝爸,您也好好照顧自己,[愛心]
元初衣嘆了一口氣,摩挲着手機屏幕上那個高冷的背影,心底有些猶豫不定。
而在N市開會的穆恒心情倒是很愉快,餌已經放下,就等魚兒上鈎了。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聽着分公司總經理的彙報,嘴角帶着一抹蜜汁微笑。
元初衣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打算聯系一下穆恒。
她點開對話框,輸入了幾個字。
大美麗:穆先生,冒昧打擾……
“高人?!”一道驚訝至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入目是一個戴着漁夫帽,口罩,黑色墨鏡,穿着一身長版羽絨服的男人。
形跡可疑,鬼鬼祟祟!
“?!……”
元初衣按鍵上的手停了下來,這是誰?我不認識?別叫我。
她快速的扔出了否認三連,并且轉身打算離開這裏。
“高人!是我啊!我!”男人見狀,有些焦急的站在她面前。
“是我啊,炸子雞,啊呸!謝淩陽。”
見元初衣還沒想起來,他掃了一眼周圍,快速拉下自己的口罩,然後又戴上。
“是我啊!”
元初衣:“……”她漠然的看着這個男人奇怪的舉動,這人是誰?
炸子雞要崩潰了,小聲快速的提醒道:“到處都是鬼的宅子,高人你忘了?”
不,我沒忘,只是我不記得你罷了。
元初衣默默的想了一會兒,最後憑借着聲音聽出來是之前那個想占自己便宜的炸子雞。
講道理。
之前那人蓬頭垢面,到處都是灰塵和血跡,誰能認出來?!WTF,雙手一攤。
“謝淩陽?”元初衣開口道。
謝淩陽雙眼完成一道弧度,哔哩哔哩的,像是在放光,“對啊,就是我。”然後他仔細觀察了下元初衣的表情。
沒有任何變化,天哪,高人就是高人,我火遍全國,她見到我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然後他轉念一想,說不定元初衣這麽厲害,見過的大人物多了去了,不驚訝也不奇怪了!
雖然元初衣是見過一些大人物,但是她确實不知道謝淩陽是何人,就連之前那個活到國外去的陳曦她都不認識,更何況謝淩陽呢。
“高人,你逛街呢?”謝淩陽湊到元初衣身邊問道。
元初衣離他遠了些,不為什麽,就為這貨身上那抹濃郁的香水味。
“不是,我出來買點東西。”
謝淩陽:“……”這女人買東西,不就是逛街嗎?至少在他的認知裏是這樣的。
他本來還想套近乎,只是自己的手機響了,他突然猛地倒吸了一口氣。
糟了,他經紀人!
謝淩陽遺憾地和元初衣道了別,然後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接起了電話。
“……喂……”謝淩陽語氣軟軟的,似乎是預料到了對面的狂風暴雨。
“謝!淩!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又給我溜到哪兒去了,我不是跟你說了這段時間你別出門,有私生飯知道你來C市錄節目,我說的時候,你耳朵有沒有在聽,啊!還有,……”巴拉巴拉,一大堆話。
謝淩陽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一樣,連連道錯。
他經紀人長嘆一聲,這貨就是積極認錯,死不悔改!
“你看看人家田成芳!第一個帶的就是陳曦,一點都不用操心,就算是現在!那個叫米陽的小孩兒也是乖乖巧巧的!你看看你!”
“你一天不氣我就不行是不是!”經紀人撫了撫起伏的胸口,給自己順了口氣。
“你在不給我努力點,人家米陽就爬你腦袋上拉屎了!你心裏有沒有點逼數!”
謝淩陽聽着聽着就有些黑線,人家米陽為什麽要在我頭上拉啊!不是有衛生間嗎!
他眼珠轉了轉,想着怎麽轉移話題。
“對了,大雄,你知道我剛剛碰到誰了嗎?”大雄是他經紀人的外號,他本人叫代雄。
“誰啊!”代雄沒好氣的說。
“就是之前救我的那個高人美女啊!”
“?!”代雄那邊沉默下來。
“她人呢,還在你那邊嗎?要不要我也過來一趟,就當是感謝人家救你狗命一條,我要不要提點東西過去……”
“……”這,他們不是相親相愛的經紀人和明星的關系嗎?為何要人身攻擊。
不過,謝淩陽越聽越不對,“等,等會兒,你怎麽突然這麽這麽熱情?!”他狐疑的問道。
代雄輕咳了一聲,“那啥,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嗎?”
代雄小心翼翼的語氣,讓謝淩陽也謹慎起來。
“昂。”
“後來我才想起,她呀就是我們大老板的千金!”代雄一拍大腿,說出了這個秘密。
謝淩陽:“?!”
代雄又警告他,“你自己知道就行,別告訴別人啊!還有,你和大小姐好好打好交道,抱抱大腿!行了,我有事,先挂了。”
謝淩陽還沉浸在震驚中,萬萬沒想到高人美女是大老板的女兒,這……
他回想了下,當時确實有人叫她元師叔什麽的,元師叔?元達海?
我擦!
看來人家不僅僅是本人優秀,家世也很厲害啊!謝淩陽欲哭無淚。
因為謝淩陽的打岔,她眼睜睜的瞅着自己要做的公交車離開,元初衣最後還是選擇了打車。
坐在車裏,她又想到了穆恒。
點開手機,輸入。
肮髒的交易(元旦修文)
穆恒等了半天本來看着上面顯示正在輸入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等了這麽久突然間就彈出了一條。
大美麗:穆恒,若你方便,請給我一個電話聯系方式。
ML:當然方便,137xxxxxxxx,不過現在我在開會,十五分鐘之後你打給我吧。
大美麗:好。
放下手機,穆恒的氣勢開始變得很強,手一揮打斷了一個主管的彙報,“簡短說,我待會兒有事。”
那主管原本還以為自己說的有什麽毛病,心裏咯噔一下,結果……還好,他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将自己的彙報變得更簡潔了。
十多分鐘後,元初衣已經回家了,甚至還把藥材調配好了。
主要還是若光長期挨餓,受虐待,身上的舊傷蠻多的,所以她特意去買了一些中藥煮來讓他喝。
等他身體再好一些,就給他調制藥湯給他泡。
定好時,她看了一下手機,嗯?現在打過去應該不會怎麽樣吧。
“嘟嘟嘟……”響了大概有十多秒鐘。
“穆恒,有沒有打擾到你?”
穆恒一本正經的整了整自己衣服,明明對方看不到,“沒有,我現在正好有空。”
旁邊的木子李撇了撇嘴,男人的嘴,說謊的鬼!
有空個毛線,今晚又得加班了!
元初衣笑了笑,穆恒,是這樣的,我爸應該跟你說了,我想查一些東西。”
穆恒點點頭,“伯父跟我說過,但是具體的什麽倒是沒有透露。”
實際上,元達海是想說的,但是穆恒阻止了,說他直接和元初衣兩個溝通就行。
元達海也想着初衣跟他講的話更好一些,便同意了。
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要查的內容。
一邊說着,她一邊打字給穆恒發過去。
穆恒看了一眼,也沒什麽頭緒,便開口問道:“還有其他的訊息嗎?更加明确一點的。”
元初衣搖搖頭,“沒有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讓人去查的。”
說完正事,穆恒又不經意的說,“你還住在那裏嗎?”
元初衣不明所以,“對。”
“那好,我給家裏寄了一些N市的特産回去,也給元伯父和元譯寄了一些,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還住在那裏,我給你也寄一份。”
“……不用了,挺麻煩你的。”
穆恒:“沒事,我們兩家關系這麽好,送你點特産也沒關系,更何況,大家都有份,怎麽能獨獨缺你那一份。”
元初衣:“那……多謝你了。”
穆恒眉梢上挑,語氣倒是很穩重,“別客氣。我過幾天還要回趟C市,到時候我來找你吧。”
默默挖坑的穆大總裁真是我輩榜樣!木子李冷眼看着這個狗男。
挂了電話,元初衣也有些懵,突然感覺她和穆恒的關系飛速的靠近啊。
說實話和她比較熟的男性不是很多,除開家人,長輩,好像就只剩下了……
元初衣扳着手指默默的算了一下,結果令她窒息。
王岳霖……
“汪汪汪”【師父,你在煮什麽?】
若光搖着尾巴跑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待會兒給你喝的湯。”元初衣蹲下身體說道。
……
“掌門,馮師叔被邪修害死了。”潘伯寧将這陣子的事情彙報給了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長嘆一口氣,修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內鬼查清了嗎?”他問道。
潘伯寧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只找到了一具畏罪自殺的屍體,其它的暫時還沒有線索。”
王老爺子沉吟片刻,問道:“元初衣怎麽樣?”
潘伯寧眼神閃了閃,恭敬的說:“弟子覺得元師叔好像不太關心邪修的事,每次只是露個面,可能她只是不太愛參與吧。”
王老爺子點點頭,“不必在意,她就是那個性子,你別看她現在懶散的樣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一到關鍵時候,她絕不會退縮。”
潘伯寧垂下眼,笑了笑,附和道:“确實是,馮師叔之前闖鬼宅出事,還是元師叔單槍匹馬沖進去把他們救出來的。”
王老爺子也笑了一聲,“是啊,那丫頭就是這樣!你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她,她會給你解答的。”
潘伯寧捏着傳音符的手緊了緊,臉上還是帶着順從的微笑,“掌門放心,我一定會和元師叔有商有量的。”
“那就好。”王老爺子撫掌贊了聲,“原本我還挺擔心西南那邊的。”
潘伯寧:“為什麽?”
王老爺子沉吟道:“我之前演算,算出……”
潘伯寧:“算出什麽?”語氣有些急切。
王老爺子一頓,停了下來,安撫道:“沒事,總歸是些不大好的東西。”
最後他好好叮囑潘伯寧,讓他好好守好靈越派,便結束了通話。
潘伯寧捏着失去效用化為灰燼的傳音符,眼神閃爍不定。
……
在一個地下室,“啪!”又重又大的耳光聲響起。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要我給你掃尾!!”女人冷冷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主人,我錯了……”男人渾身是傷的趴在地上,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在傷痕的襯托下,更加難看了。
女人冷着臉,伸腿踢了他一腳,無奇男悶哼一聲,卻不敢多言。
門被敲響,“進!”
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朝着女人恭敬的說,“主人,何先生過來了。在樓上等着您。”
女人眯了眯漂亮的眼睛,看着地上發着抖的無奇男,冷聲道:“把他送去一號樓。讓其他人也看看,背叛者的下場!”
無奇男聽聞言,身體抖如篩糠,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絕望極了。
在去樓上的時候,女人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何先生正是之前在帝都和她交談的那人。
“何先生,怎麽過來了。”
何先生看着女人,輕哼一聲,“我若不過來,我的寶貝都被你手下的人給洩露了吧。”語氣中的冷嘲熱諷展露無疑。
女人銀牙緊咬,卻只能打落牙齒咽下去,生生受了這氣。
誰叫她手下的人不争氣。
不過,“至少把靈越派在這邊的負責人給幹掉了。”這是她唯一欣慰的地方,也是她沒有處死無奇男的原因。
何先生輕嗤一聲,沒有說話。
女人又說:“說到這裏,還多虧何先生的藥劑。若不是它,那個叫馮轶綸的也不會走火入魔。本來是用來對付那個元初衣的。”
何先生嘴角輕勾,很是滿意女人的話。
“何先生,那種藥劑還有多餘的嗎?”
何先生高傲的擡了擡下巴,“你以為是那麽好做出來的嗎?元初衣,這個人暫時避開她。”
看到女人有些驚訝的表情,難得多說一句,“我們現在是要養精蓄銳,等我們實力強大的時候就不再如此偷偷摸摸了。”
女人笑着點了點頭。
離開那裏後,何先生又收到一條來自亂碼的信息。
他眯了眯眼,前幾天才交易過,怎麽又要交易?
管他呢,既然他能提供貨源,原因什麽的都不重要。
于是便約定在了之前的地方。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何先生出現在了一個院子裏,讓人驚訝的是,這個院子,正是之前芝娘的住處。
何先生一到這裏,芝娘便顯出了身形,看到她,何先生心情不錯的打了一聲招呼。
芝娘垂下眼簾,遮住裏裏面的痛苦和憎恨。
她想的到之後的場景,輕聲說了一句,便離開院子,回到屋子裏了。
床榻上躺着一個發着熒熒白光的男子,正是芝娘的相公,此刻正昏睡着。
芝娘眷戀的摸着他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挨在他身邊躺了下去。
何先生拿出法器,開始對柳樹動手。
高大的柳樹顫了顫,屋裏的男子也緊蹙着眉,流露出一絲痛楚。
芝娘心疼的吻着他的眉心,抱着他的身體,都無濟于事。
等到何先生離開,男子才漸漸好轉,重新恢複平靜。
芝娘面無表情的看着屋外的柳樹,鬼沒有眼淚,但是她真的好想哭。
何先生離開院落,來到鬼宅的一道側門,那裏正有三個人等着。
其中處于中間的男人見何先生出來,伸手示意了下保镖。
“何先生。”
保镖立即将手中的麻袋放在何先生面前。
何先生打開麻袋,一個清清爽爽的少年郎出現在他眼前,只是他此刻眼睛緊緊閉着。
何先生滿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小瓶子遞給男人,或許是今晚他心情特別不錯,還提醒了男人一句,“不要用的太頻繁。小心适得其反。”
男人接過東西的手頓了頓,臉上挂起溫和的笑容,“多謝何先生提點。這次的貨,希望何先生您滿意。”
說完他便指示保镖将麻袋送到何先生車裏。
雙方很快就分開了。
何先生摸了摸少年的臉,掌下的滑膩讓他很是滿意,他把他從麻袋裏放出來,手腳被縛住的少年昏睡着。
汽車緩緩行駛,夜燈透過車窗打在少年被束縛住的手腕上,精致的手鏈在冷冷的光芒中顯得格外的好看。
……
繼承遺志,負重前行(元旦修文)
元初衣早上起床,帶着若光去鍛煉身體。這附近有個公園,也不知為何,人跡罕至。
兩個多月的小奶狗還是很萌的。
元初衣看着若光軟趴趴的耳朵和稍微有了點肉的身體,很想上手揉一下,但是考慮到這是徒弟,不是寵物,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若光還是蠻好看的,嗯?元初衣上上下下掃視了他一番,他應該是中華田園犬和哈士奇的混種吧。
想起傳言中哈士奇二哈的名稱,元初衣再看看自己徒弟,不像啊,她徒弟太沉穩了。
“汪汪?”【師父?怎麽了?】
元初衣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慢跑着回去吧。”
說是慢跑,其實是若光在跑,而元初衣則是狡猾地邁着奇異的步伐跟在他後面。
神色懶懶的,還有點幸災樂禍,“加油啊,若光,快到了,快到了!”
若光:“……”
一人一狗還沒到門口,便看到兩個人排排坐在門口,沮喪的低着頭。
“這……大清早的要飯嗎?”元初衣咋舌。
來人正是鄒家兄弟。
“挪一下,我開門。”元初衣打開門。
二人乖乖的跟着進來了,鄒文彬嘴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話。
元初衣看了二人一眼,率先坐在沙發上。
“說吧,你們有什麽事?”
鄒文彬哼哧了半天,最後嗫嚅道:“元師叔,我們想為馮師叔報仇!您能教我們一些法術嗎?一些速成的。”
“呵,你們這想法真不錯。”元初衣懶懶的笑了,“不過你們先回靈越派自請離派,受完離派之罰之後再到我這裏來吧。”
“速成之法,有,多了去了!我可以跟你們說,但是教這個字就別用了,邪魔外道,我不屑與之為伍。等你們有能力幫你們馮師叔報仇,估計你們馮師叔死了都能被你們氣活!”
“哦,順便再問一句,你們找到仇人了嗎?”
元初衣語氣平平淡淡,卻讓二人頭越來越低,最後一聲啜泣在客廳裏響起。
這……
元初衣抽了抽嘴角,鄒文彬滿臉淚水,雙眼紅紅的看着元初衣,好像元初衣是一個負心漢一樣。
元初衣:不!我不是!別瞎說!
鄒文彬抽泣了一聲,“元師叔,你怎麽這麽殘忍?!”然後自顧自的抽了一張紙巾,大聲的擤鼻涕。
不知為何,莫名惡心。
元初衣将若光抱起來放在沙發裏,若光端坐着看着對面的兩人。
眼神裏冒着綠光,犬齒錯了錯。
教?哼,開什麽玩笑!他師父只能教他一人,不,一狗!
元初衣把紙箱往他們那邊推了推,鄒文武默不作聲給哥哥塞了一張紙。
“我要是殘忍的話,在你說出你的要求的時候,就把你扔到門外去了,哪兒還會心平氣和的和你們聊天呢?”
說完,元初衣還特無辜的攤了攤手,“你說是吧,若光。”
若光:“汪!”【師父說得對!】
鄒文彬心情平複下來,眼睛紅紅的,嘆了口氣,“元師叔,我是不是挺沒用的,馮師叔照顧我們那麽久,我卻連幫他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鄒家兄弟是馮轶綸在大街上撿到的流浪兒,說是他們的養父都不為過,這也是鄒家兄弟深受打擊的重要原因。
元初衣默了一瞬,知心姐姐這個職業她沒有做過。
她也不想做!
于是她說:“既然你們和馮道友關系那麽親密,那我問你們,馮道友的心願是什麽?”
鄒家兄弟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他二人剛進靈越派時,馮師叔對他們說的話。
“……我希望你們……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雖九死其尤未悔!……”
想到這裏,鄒文彬的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元初衣冷靜的看着他們,“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标奮鬥着,即便這過程染上千萬人的血!但最終會有千千萬萬的人能得到安寧。而這――正是我輩希望着,并且為之而努力着!”
“五年前異界入侵,你們聽說過吧。”
鄒文彬止住眼淚,重重的點點頭。
“那次死了多少人,估計你們這些沒被允許參加的人不知道,漫山遍野全是屍體,我輩人的血流成河,有好些人救治不了,便抱着舍身取義的心和敵人自爆了,多少青年才俊葬身在那個地方,這也是現在各大門派青黃不接的重要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勝了!”
元初衣聲音冷冷的,甚至不近人情。
“我說這些的目的,不僅僅是讓你們牢記那段慘烈的歷史,更多的是讓你們秉承着先輩們的信念繼續前行!這應該也是馮道友所希望的吧。”
“可是你們,竟為了私人感情,想要投身邪道,你們對得起靈越派的培養!對得起馮道友的在天之靈嗎!!”
看着耷拉着腦袋的二人,元初衣頓了頓,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
“行了,別哭了,大男子,流血不流淚!別讓你們的小師弟看笑話。”
鄒文彬抹了抹自己的臉,這才注意到一直端坐着注視着他們的小奶狗。
小奶狗神色嚴肅,連胡須都透露着穩重。
“元師叔,這狗你帶回來了?”鄒文彬被看得發毛,忍不住開口問道。
元初衣笑着摸了摸若光的腦袋,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你們的若光師弟,若光,跟你們師兄打打招呼。”
聞言,若光擡起左前腳朝前邁了一步,看着二人,鄭重其事的汪了一聲。
【師兄們,好。】
看起來嚴肅極了。
鄒家兄弟:“……”
“元師叔,這……”什麽情況?
元初衣雙手一攤,“正如你們所見,若光是我收下的徒弟。”
“……?!”
這什麽操作?!雖然心裏波濤洶湧,但是還是乖乖的叫了一聲:“師弟好……”聲音那是無比的艱澀。
聊開來,鄒文彬的心結稍微解開了一些。
于是他主動站起來,“元師叔,您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
元初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順口提到:“你先把把若光師弟的口糧準備好,它估計也餓了,我放在二樓那個客房裏了。”
“呃……好的。”鄒文彬抽了抽嘴角,任勞任怨的上樓了,打開客房,客房床上有一個大大的狗窩,很奢華的樣子,而且還有一些狗狗的玩具。
鄒文彬:“……”
他無語的走到飄窗臺旁邊,那裏堆着一大包東西,應該就是元初衣說的狗糧了。
仔細一看,還發現上面還貼着一張便利貼,是若光飲食注意事項。
他翻了翻狗糧,有些咋舌,真貴,而且他倒出來的時候,還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鄒文彬抽了抽鼻子,剛剛哭過的眼還紅腫着,看着手中的狗糧。
突然間想吃一口。
而樓下,元初衣看着默不作聲的鄒文武,心裏啧了一聲,這些小屁孩兒。
然而她在腹诽的同時卻忘了自己和他們年紀差不多。
元初衣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我真是一個勞碌命。
想着想着,她伸手拿了一個蘋果,咔擦咔擦的啃了起來。
鄒文武正思考着嚴肅的事情,耳邊卻不斷傳來吃東西的聲音。
再嚴肅的氣氛都被消磨掉了,鄒文武心裏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元師叔這種潇灑樂觀的态度。
就算發生什麽大事,照常該吃吃該喝喝,一點影響都沒有。
二人勤勤懇懇的為元初衣師徒服務了一番之後便回去了,畢竟馮師叔剛死,潘伯寧臨時受命,派內還有很多事情亟待解決,他們也不能閑着。
元初衣照常給若光煮了藥湯,然後又挽着袖子把之前準備的大桶拿了出來,心裏美滋滋的想着,幸好若光狗小,要不然泡藥湯她還得找浴缸,收拾起來還挺麻煩的。
她這邊幹得熱火朝天,若光那邊倒是和平常一樣。
若光他自己已經能儲存一部分體內的靈氣了,這讓元初衣老欣慰了,徒弟天賦高,她這個做師父的也與有榮焉。
調制好之後,元初衣便靠在沙發上看書一邊等着水開。若光趴在她旁邊修煉,一人一狗,氣氛十分和諧。
可是沒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
元初衣納悶,透過貓眼,看到一個穿着快遞制服的小哥。
“您好,元女士嗎?有您的快遞!”
元初衣打開門,一臉疑惑的接過那個盒子,巴掌大的盒子躺在她手心。
她沒有買什麽東西啊?
回到客廳,若光聽到她的動靜,搖着尾巴跑了過來,絲毫沒有剛剛在鄒家兄弟面前的高冷樣。
“汪汪!”【師父,你買了什麽東西啊?】
元初衣也是一臉奇怪:“我沒買什麽東西。”她翻到後面,看了一眼寄件人。
木子李?
不認識,不過她又看了看收件人和收件地址。
确實是自己沒錯。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她伸手打算把東西拆開,若光躍上沙發,輕輕的咬住元初衣的手,“嗚嗚嗚汪汪~”
【師父,您別動,萬一是陰謀呢!我來!】
元初衣失笑,你來什麽來!用嘴拆嗎?想着她伸手将若光抱走,“別鬧。”聲音中帶着笑意。
然後她拆開了盒子。
元譯來湊熱鬧(元旦修文)
裏面裝着的是一個很好看的紅色玉镯,镯子通體透亮,水汪汪的,不含其它雜質,看得人心喜。
饒是她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且更為珍貴的是,這紅色翡翠玉镯上面還含着幾縷靈氣,看起來十分的清純不做作了!
驚喜的心情過去之後,元初衣開始疑惑,是誰送她這麽貴重的東西了。
突然,若光叫喚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師父,藥湯開了。】
元初衣便着急的放好手中的玉镯,匆匆去廚房了。
而留在客廳的若光則是幽幽的看着這盒子,又圓又大的眼睛眯了眯,犬齒微微錯了錯,師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是他卻聞到了一個人的氣味。
就是那個瞪着自己的男人的味道。
若光抖了抖耳朵,發現元初衣還在廚房裏忙活,便悄悄低下頭,咬住沙發上的盒子,輕輕一躍,将盒子放在地上,然後後腳一用力,一蹬便将這盒子蹬到了沙發最裏側,不僅如此,它還把沙發上的布罩往下扯了扯,流蘇正好蓋住了盒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它面不紅心不跳的躍上沙發,端端正正的坐着,一臉正氣,毫無違和。
元初衣提着大桶上了樓上的浴室,裏面滿滿當當全是一些黑漆漆的東西。
當元初衣将桶放下時,地面甚至震了震。
她甩甩手,朝着樓下叫了一聲,“若光,過來泡藥湯。”嘿嘿咱們來煮狗狗啦~
不一會兒,若光噠噠噠的就跑上來了,腦袋歪着看着元初衣,又瞅了一眼烏漆嘛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藥湯,汪了一聲。
元初衣差點被這小奶音給萌化了,但是手卻絲毫沒有動搖的将它放在了桶裏,然後拿了一個中間缺了一個大洞的蓋子,毫不留情的蓋在了若光腦袋上。
“完美!你先泡着,等好了的時候,我叫你。”說完她便擺擺手,下樓了,徒留只剩一只腦袋露在外面的若光凄慘的看着師父遠走的背影。
下樓後,元初衣就發現原本放在沙發上的盒子不見了。
“?”
憑着驚人的記憶力,她發現沙發的布罩有些奇怪,好像被人人為的拉下去了一些。
“?”
她蹲下身,手指掀開流蘇,盒子正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裏,頗有些造孽的樣子。
“?”
元初衣無語的将盒子拿了出來,見上面沾了一些灰,拿紙擦了擦,心裏想:
若光居然還挺活潑的嘛!別看平時一臉乖乖巧巧,果然哈士奇的基因強悍無比。
“嘟嘟嘟。”
嗯?元初衣拿出來一看,穆恒的。
“初衣,我是穆恒。”
元初衣一臉黑線,我知道你是穆恒。
“穆恒,是有什麽消息了嗎?”
穆恒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失真,但還是極為好聽。
“嗯,之前你托我查的消息有一點線索了。”
“我按照你說的派人去查了一下,線索很多,但關聯度最大有三個,一個是S市著名的一個酒店叫明日西,一個是S市一個鄉村叫明日車村,最後一個關聯度稍微小一些,是一檔綜藝節目明日之星。”
元初衣沉思了片刻,“多謝你,穆恒。”
穆恒:“朋友之間無需如此客氣。對了,我給你寄的特産你收到了吧。怎麽樣?喜歡嗎?”
“嗯?”元初衣恍然大悟,“是那個玉镯嗎?”
“對。”穆恒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笑意,“喜歡嗎?”
喜是喜歡,但是“穆恒,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以為的特産是那種當地吃的什麽東西,哪知道是這麽貴重的東西。
“這有什麽貴重的,我給我媽也買了一個。”穆恒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委屈。
那天他參加競拍時看到這個镯子第一眼就覺得非她莫屬,那細細的白皙手腕戴上去一定很好看。
“行了,我們不是朋友嗎?大不了你再回送我一個東西呗。”穆恒毫不臉紅的說道,簡直想為自己的機智點一個贊。
元初衣被這臭不要臉的一句話震驚到了,那邊又說:“我過幾天就回C市了。到時候我來找你。”
說話間,穆恒又定下了下一次的約會。
元初衣還來不及反應,那邊便結束通話了。
“……”她愣愣的看着手機,她不是傻子,也感受到了穆恒對她有些好感,雖然不知道多少,但是這個感情方面的問題,真的很麻煩啊!
她要不要和穆恒保持一下距離?元初衣垂着眼簾想着。
……
“汪汪汪。”若光趴在門口,耳朵抖了抖,身體瞬間站了起來,對着門猛搖尾巴。
咔擦,門開了。
元初衣有些疲憊的臉露了出來。
【師父,你還好嗎?】
元初衣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伸手把它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還好。就還是什麽頭緒。”
這幾天,她去了明日西酒店,在那裏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什麽。
回到房間裏,她擰着眉靠在床上思考問題。
她腦子裏回想了一下近期發生的事情。
有一個豢養惡鬼的團夥,他們手中有能讓厲鬼保持清醒的東西,馮轶倫因為知道了一些東西被人暗算,他是怎麽被人暗算的,馮轶倫最後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鬼?不對!!
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什麽事。
馮轶倫最後的樣子,元初衣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最後還帶着一絲妖氣。
邪獸!
不,不完全像,元初衣擰着眉思考,這段時間她一直将精力放在馮轶倫的遺言上,而他那個遺言,可以說是有些大海撈針了。
她為什麽不反其道而行之。
從帝都那只半成品邪獸到現在,她可以肯定,那群人是在做什麽實驗,元初衣半眯着眼睛給鄒文武發了一條訊息。
元初衣:你知道你馮師叔的生辰八字嗎?
鄒文武:我有一次偶然聽他和別人說起過。
元初衣看着手機上的內容,指尖微動,算了算,算出的結果讓她有些驚愕。
她沒有想到馮轶倫的體質是純陰體質。
難道……
想起當時馮轶綸的狀态,元初衣驚駭的瞪大雙眼,她被自己想的東西震驚到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但如果這猜測是真的話,元初衣眼神冷了冷。
罔顧人倫!必除之!
翌日,元初衣陪若光鍛煉了一會兒,便讓他自己活動了。
若光之前被剃掉的毛發已經長起來了,雖然說有些層次不齊,不過看久了還是挺還好看的,尤其是這段時間營養跟上來了,再加上修煉,若光也有一丢丢壯了。
元初衣慢慢的走着,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拿起一看,有些驚訝,“元譯?”
話說她好久沒和元譯聯系了吧。
“喂,姐。你等一下啊。”
元譯那邊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元初衣停下腳步等他。
“好了,姐,你在C市哪兒啊!我在機場了。”元譯語氣有些歡快。
元初衣:“你到C市了?”她疑惑道,“你怎麽過來了,你不上課嗎?”
“學校元旦放假啊!你忘了再過兩天元旦了!”元譯啧了一聲,“我這不是想着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反正老爸還沒回國,我在帝都待着也沒什麽意思,我就過來玩玩兒了。”
這元初衣還真忘了,于是她說,“你等一下,我過來接你。”
元譯嗨了一聲,“我都這麽大個人了,你直接把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