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衣,元初衣疑惑的擡起頭,“穆恒,怎麽了?”
穆恒突然笑了笑,嘴角下方的痣顯得格外的迷人,整個人變得生動了起來。
元初衣、元初衣看呆了一瞬。
這人的相貌是真的好,之前他一直是成熟的樣子,要不然就是禮貌的微笑,現在突然看到他稍微活潑了一面,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穆恒彎着眉眼說:“實際上剛剛我有些察覺到那飲料會倒在我這邊的,我甚至都做好了馬上會被澆一臉的準備了。”
元初衣停了下來,聽着他繼續說。
“我其實一直都很倒黴,一開始我也是盡力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得到的後果會更加慘重,于是我便換了一個心态,去接受這些。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命運抛棄了的人一樣。”穆恒苦笑着。
“但是今天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麽東西是注定好了的,就像我以為我會倒黴的濕淋淋的在你面前出現,可是你卻改變了這一切。”
穆恒溫柔的看着元初衣:“謝謝你。”
元初衣面色複雜的看着穆恒,看着這個被黑乎乎黴氣所包裹着的小白菜,确實有些可憐了。
小白菜·穆恒用更加落寞的語氣說:“初衣,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我這麽倒黴,其他人……”他話未盡,但元初衣聽懂了。
應該是他以前的那些朋友看這人太倒黴了,便不願和他做朋友了。
實際上,元初衣不知道的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被穆恒的黴運趕走的,而是被這個毒蛇又戲精的逼煩走的!
元初衣反問道:“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穆恒眼神一亮,一掃之前的頹廢,“是的,我們是朋友!”将來還會是更親密的存在。
菜陸陸續續的上齊了,元初衣問他:“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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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恒擰了擰眉,想了一下,“大概是我12歲出車禍之後吧。”
元初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頓飯,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和諧,穆恒是一個很紳士的人,說話做事給人的感覺很不錯。
離別的時候,元初衣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這個是謝禮,多謝你昨天仗義相救。”
“這只是一件小事情,不必如此多禮。”穆恒沉聲道,沒有動。
元初衣禮貌的笑了笑,“也不完全是昨天,還有這麽多年你來對元譯的照顧,我都聽那小子說了,這也算是一份小小的心意吧。”頓了頓她又說道:“裏面的東西你随身攜帶着,對你有好處。”
随身攜帶?穆恒心裏的天平一斜,好吧。
走出去,穆恒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他按了下車解鎖的按鈕,開口道:“元小姐,你住處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他看着天色挺暗,怕元初衣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元初衣正想說不用,突然她臉色一變,右手迅速将穆恒扯了過來。
穆恒有些驚訝,同時他感到一陣冷風從自己耳邊拂過,看到元初衣變了的臉色,不由得開口問道:“元小姐,怎麽了?”
在穆恒的眼中,當然什麽東西都沒有,但是在元初衣的眼中,就不一樣了,有一個肥頭大耳的惡鬼企圖撞上穆恒。
元初衣垂下的手指微動,朝那個惡鬼打去,與此同時,她還緩了臉色,向穆恒笑了笑,“沒事,不用你送了,我住處就在附近,不遠。”
說完,便催促着穆恒離開,“你先回去吧,現在時間不早了。”
話音剛落,元初衣耳邊猛然響起一道聲音,“元師叔!!救命啊!”
傳音符!
這聲音是鄒文彬的?
“元小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穆恒身體有些緊繃,神色戒備的看着四周。
元初衣驚愕的看着穆恒,他怎麽會聽到?
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穆恒餘光裏似乎看到了什麽黑乎乎的東西朝着元初衣撞去,臉色倏地一變,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瞬間将元初衣撲倒,與此同時還将自己的手墊在下邊,免得傷到了她。
元初衣原本是能躲開的,但是被穆恒這麽一弄,她眼瞅着那惡鬼張着血盆大口咬向穆恒,她眼神一厲,手指一動,一道洶湧的靈力彈出,直接将惡鬼消滅了。
穆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抱着元初衣,元初衣仰躺在他懷裏,他趕緊起身,拉了元初衣一把,連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是看到什麽東西朝你撞來,我不是故意的,你……”
他在拉元初衣的時候,手剛剛在地上撞了一下,還有些發麻,因此不僅沒有拉起元初衣,反而自己又倒了下去,嘴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元初衣的額頭。
嘶!穆恒驚恐的看着元初衣額頭上的傷口。
由于他說着話,嘴巴是張着的,牙齒猛地一下子磕了上去,不出血才怪!
元初衣臉色一變,她的血裏充滿濃郁的靈氣,此時她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從這個傷口朝着穆恒身體裏流去。
即便是淡定如元初衣也想要罵一句髒話了!她用靈力修複了自己的傷口也不管用。
穆恒也感到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好像要炸了!
怎麽辦?!
元初衣現在是真的有些慌了,穆恒只是一個普通人,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麽大的能量。
她趕緊布下一個結界,就算此時沒有人,難保待會兒會有人來。
但是最要緊的是,眼前這怎麽辦?
元初衣絞盡腦汁,突然想起當年師父無意中說的一種法術,叫做借氣。
一種靈氣可以相互借用的法術。
當時他說這個法術的時候,還特意叫來單師叔,在她面前演練了一番,表情甚是得意。
她看着穆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用感受也知道他體內靈氣正肆意破壞他的奇經八脈,可就算是難受到這個地步,他雙手還是護着元初衣。
真是敗給他了。
總覺得這個法術會有什麽弊端,修道之人和普通人之間能用嗎?元初衣心裏不确定的想。
但最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元初衣猶豫了一下,當看到穆恒頭上暴起了青筋時,說了一句:“失禮了。”心裏默念着法訣,然後擡起手捂住他的眼睛,幹勁利落的吻了上去。
吃人的古宅(元旦修文)
“?!”發展這麽迅速的嗎?
穆恒雖然要炸了,但是他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等等別捂着我的眼啊,我還想看看你,還有啊,我要不要伸舌頭,現在伸舌頭是不是不太好,顯得我有點饑渴。
元初衣心裏念着法訣,發現靈氣開始回流時心裏松了一口氣。
穆恒也發現了自己身體沒有剛剛那麽難受了,但是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元初衣,他覺得自己身體又開始難受起來,不過是另一種難受。
尤其是,那團綿軟蹭着自己的胸膛,嘴唇上清晰的觸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穆恒腦子裏天馬行空,實際上現實裏,元初衣只吻了他幾秒鐘。
不一會兒穆恒恢複了,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兩人都有些尴尬。
穆恒想着:原來她那麽喜歡我啊,心裏有些小得意,果然之前讨厭我是欲擒故縱吧,怎麽辦,我要答應她嗎?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話,她是不是要哭鼻子……要是我們在一起了,那我們的孩子肯定也很可愛,我倒是希望是一個女兒……
元初衣想着:草!老子的初吻!
她打斷了穆恒的幻想,說了一聲再見後便匆匆離開,甚至沒有給穆恒反應的時間。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鄒文彬一直給她傳音,一聲又一聲凄慘的求救,讓元初衣有了借口離開這個讓人尴尬的場面。
穆恒看着她腳步匆匆的樣子,寵溺又無奈的笑了一下,“害羞的樣子好可愛。”
戀愛腦讓他屏蔽掉了他之前發現的不正常的東西。
穆恒回到酒店,第一時間便去敲了木子李的房門。
木子李正在和女友視頻聊天,難得今天晚上沒有工作。
剛聊得正嗨的時候,房門響了,木子李想了一下,“我沒有叫服務啊。”跟老婆說了一聲便去開門了。
好吧,門外正是他老板。
穆恒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禮貌的說了一聲:“你現在沒事吧。”
木子李:“老板,我在和我老婆聊天。老板,這麽晚了您還不去休息嗎?”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有事啊!不要找我啊!這麽晚了,您別浪了行嗎?!
穆恒哦了一聲,施施然走了進去,“木助理,我覺得你這個月的獎金應該會多一些。”
木子李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狗腿的将椅子挪到穆恒跟前,“我和她剛剛聊完,您有什麽吩咐嗎?”
穆恒朝着他微微一笑,嘴下的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迷人,與此同時那嘴上的傷痕也讓木子李看清楚了。
木子李趕緊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義憤填膺道:“老板,是誰傷了你,我老木一定找他報仇!”
穆恒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随即有些苦惱的抱怨道:“我也不想的,她非要親我。”
木子李:MMP
“你和你女朋友怎麽在一起的?誰告的白?”穆恒換了一個姿勢問道。
木子李:“……她先表白的。”不僅如此,還一臉恐吓道:要是不答應,就讓我去死,為了自己小命着想,還是答應了。
穆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看樣子你什麽都不會。”他心裏啧啧了兩聲,也不知道是怎麽讨到老婆的,還不如我呢!
說完這句就走了。
木子李:我懷疑我的老板是一個智障,宛若智障JPG
木頭領導:可惜智障長得比你好看,微笑JPG
木子李:……
……
元初衣按照傳音符給出的方位來到了一個古樸的宅子,宅子外面圍着一些人。
鄒文彬正有些着急的來來回回踱着步,見元初衣來了,趕緊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元初衣上前問道。
鄒文彬皺着一張臉,把前因後果給她說了。
之前政府特處辦那邊說有一個棘手的案子,已經犧牲了好幾個人員的,這才找上馮師叔,馮師叔帶着文武和其他人去了,他則是留在這裏,以防有什麽急事找上門來。
他原本以為馮師叔很快就會解決這事情,但是在不久之前卻收到了一張奇怪的圖片,一個陰森森的古宅,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個惡作劇,但他卻有些心神不寧。
鄒文彬突然想到馮師叔上午走的時候随口說了一句這個任務還挺麻煩的,于是他鬼使神差去看了一眼馮師叔的魂燈,卻驚訝的發現師叔的魂燈很暗淡,甚至都快要熄滅了,就在他想要聯系特處辦的時候,那邊倒是先給他來了一個電話。
事情的起因是當地電視臺的一檔娛樂節目,這期的節目主題是找尋歷史遺留的痕跡。
實際上就是探索眼前這個古宅,據說原主是明朝一位大臣的,後來大臣因為某些原因瘋了,把宅子裏的人都殺了,之後這宅子幾經轉手,但不知為何後來的主人沒住多久便轉手了,一直到現在成了一個廢棄的宅院。
聽到這事時鄒文彬都忍不住暗罵一句,總是擋不住有些人作死的步伐,那種歷史久遠的古宅一般裏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東西,但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不進入它的地盤,一般也沒什麽事。
但這個節目組可謂是不作死就不死。
當時進去拍攝的嘉賓有一個當紅炸子雞,節目組特意邀請進來的。他經紀人當時去外地談事情便沒有跟着,只派了一個助理跟着,結果人進去之後便沒有了音信。
他經紀人連忙趕回S市,現在也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現在距離他們失聯已經兩天了。
一開始進去救援的特種兵也沒有了音信,後來又來了一批老中青,穿着奇奇怪怪的服飾,看起來很有希望的樣子,但是還是沒有消息,現在又來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相貌很熟悉,他好像是在哪兒見過,只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特處辦那邊也沒有想到這次案子這麽麻煩,負責人看着夜色越來越濃,他也經歷了一些事件,也知道晚上正是某些東西實力強盛的時候,心裏止不住的擔心,在看到那個年輕女性過來的時候,他也迎了上去。
“這位是……”負責人姓李,長相普通。
元初衣上前伸出手,“元初衣。”
李姓負責人伸手回握,“元大師您好,我叫李廉姆。”他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見鄒文彬對元初衣的稱呼也能看出這位一定不簡單。
元初衣看了看眼前的宅子,古樸中透露着腐朽的氣味。
“被困在裏面的有多少人?”她問道。
“一共有近二十多人。”
元初衣冷靜的看了看,簡單吩咐了兩句之後便打算孤身一人進去。
“元師叔,我們和你一起吧。”鄒文彬身後在站着幾位年輕人,看樣子是靈越派的人。
元初衣擺擺手,連馮轶倫都中招的地方,她還真不放心這幾個小崽子去。
“沒事,我一人足矣。”語氣自信又淡然。
說完,她便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周圍的人見狀有些驚喜又有些擔憂,自從馮轶倫大師等人進去之後,這兩扇木門無論用什麽辦法也推不開,沒想到這小姑娘,輕輕一推便推開了。
只是,此行真的能順利嗎?他們心裏都在默默的祈禱着。
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宅子西側的某一個屋子裏便響起的輕輕的交談聲音。
“來了一個厲害的人呢。”
“沒事,反正我們也沒想害他們,若那人能将這群礙事的人帶走便帶走吧。”
門內和門外簡直都像是兩個世界,門外好歹有着一些俗世的燈光,而門內則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不過元初衣本來也能夜視,便不甚在意。
古宅裏靜谧無聲,沒有任何活物的感覺,宅子裏面郁郁蔥蔥的樹木按理來說算得上是百年古樹了,這種上了年份的動植物往往會有一絲靈性,然而元初衣感受到的卻是滿滿的死氣。
元初衣伸手招出一連串火焰,驅散着黑暗中窺伺着她的某些生物,與此同時也震懾着這所古宅裏的某些東西。
古宅有靈,這是她推斷出的結論。
而幾百年來,未曾聽說這所古宅出事,這說明它并沒有主動害人之心,但為何現在一反常态,元初衣腳下不停的向前走去,臉色冷靜,或許是觸碰到了某些禁忌或者說是被什麽給喚醒了。
待她穿過走廊時,停了下來,拿出布包裏的羅盤,仔細辨認了一番,生氣在東北方位,而正西方位,元初衣看着那抹濃郁的黑色,這應當就是罪魁禍首了。
看着生氣的力量越發的薄弱,元初衣也沒有耽擱,腳步一轉朝那邊走去,看似緩慢優雅的步子,實際上是用了縮地成尺。
兩旁的風景不斷的倒退,很快元初衣就看到了那個透出絲絲光亮的房間,雖然光芒極弱,但在這樣的黑暗中卻猶如一盞明燈一般的耀眼。
與此同時她也看到聚集在門外的大大小小的鬼魂,厲鬼還好,比較少。
房間被人布下了結界,但是現在随着夜色的加重,惡鬼們的不斷消耗,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
群鬼環伺(元旦修文)
十幾分鐘前。
房間裏面有十多個人,馮轶倫正盤膝而坐,用靈氣修複自己的傷口,鄒文武和其他兩個靈越派弟子則是神情戒備守着結界。
房間內的氣氛沉重而壓抑,一個身上許多傷口的年輕男人聽着外面一陣陣嘶吼,咽了咽口水,喘息着問道:“這東西還能撐多久?”
鄒文武沒有回頭,仍然專心致志的修補着被破壞的結界。
“頂多還能撐半個小時。”原來不知何時,馮轶倫已經睜開了眼睛。
在場的人一聽這數字,心裏不約而同的湧現出一絲絕望,其中一個綁着馬尾,雙眼紅紅的女生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主持人,她還這麽年輕,她還不想死。
其他人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之前他們的同伴被惡鬼撕扯吃掉的情形,半個小時後那房間外面的惡鬼就會沖上來将自己吃掉嗎?想到此,他們不由得渾身一涼。
其中有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沉聲問道,“馮大師,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馮轶倫苦笑着搖搖頭,他原本以為就算有些麻煩,憑他的能力也足以解決,但現實來看他還是妄自尊大了。
突然他腦海裏閃過元初衣的臉,随即又失望的搖搖頭,根本沒有辦法聯系上她。
之前他們就試着向外界發送求救消息,只是似乎都被這個宅子給擋住了。
難道只能等死了嗎?還不如放手一搏。
馮轶倫緩慢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以免碰到自己的傷口,這傷口還是之前惡鬼偷襲一個男生時,自己擋住了,結果一時不察被惡鬼團團圍住,雖然最後脫險了,可是手臂上卻被咬出了一個大的傷口。
傷口處的怨氣不斷的侵蝕着傷口,一陣陣的疼痛從那裏傳來。
“馮師叔?”鄒文武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擋在馮轶倫的面前,口中是忍不住的怒意,“還沒到最後關頭,師叔您不要放棄。”
馮轶倫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鄒文武,嘆息道:“遲早要下決定的。”
另外兩個靈越派弟子雖然沒說什麽,但也像鄒文武那樣擋在了馮轶倫面前,兩少年在面對惡鬼的時候沒哭,反而在這時紅了眼眶。
周圍其他的人不解的看着這一幕,直到鄒文武說:”師叔,您在等等,會有辦法的,就算您自爆了,也不可能清除這宅子裏所有的惡鬼,我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這時衆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馮大師是打算犧牲自己。
一時間大家的臉色都有些變化,有些人感動,有些人是擔憂,也有些人臉上透露出了一絲可能會獲救的喜悅。
之前被馮大師救了的男生,也就是節目組邀請的當紅炸子雞立馬站了起來,拉住馮轶倫的衣服,“大師,您不能去,鄒兄弟都說了,希望不大,反正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在等等啊,說不定會有其他辦法。”
此言一出,房間裏響起了幾道附和的聲音,但突然一道碎碎念闖進了在場人的耳朵裏,“馮大師自己的決定,你們為什麽要幹涉,馮大師品性高潔,怎麽會置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性命不顧。”
這道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刺耳,尤其是有小部分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贊同的表情,鄒文武頓時就炸了,還未等他說話,炸子雞就一腳踹翻了之前說話的那人。
臉上是控制不住的怒意,“你他媽還是人嗎?馮大師為我們做得夠多了,你還要人家去死,我看你先去死好了……”
被罵的那人臉色讪讪的,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沒想到自己會說出來,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他也忍不住罵了回去:“謝淩陽,你別以為你是大明星就了不起,現在你和我一樣--”
“嘎吱--”
在衆人争吵的時候,房門開了。
馮轶倫臉色一變,結界--破了。
一位穿着短款羽絨服,貼身的牛仔褲包裹着修長的雙腿,黑色長發高高束起,随着走動在腦後微微搖曳。
“這是幹嘛呢?”元初衣緩緩的走了進來,感受到裏面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由得開口問道。
炸子雞正好離門口最近,元初衣一進來,他就躲在了鄒文武的身後,看着站在門口的大美女,心裏一邊哆嗦一邊想,這年頭鬼都長得這麽好看了?
馮轶倫和鄒文武他們聽到這個聲音,臉上湧現出一絲喜意,而于此同時,站在角落裏的那個少年也擡起了頭,看着元初衣手不由得摸到腕間,眼底盡是驚訝和開心。
“元師叔!!!”鄒文武難得有些激動。
救星啊!
元初衣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他,看着馮轶倫肩膀上的傷口皺了皺眉,“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等回去之後,再慢慢養傷。”
馮轶倫點點頭,感動的朝元初衣笑了笑。
元初衣抖了抖,明明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性,偏偏要以那種星星眼看着自己,她立馬轉身看了眼其他人,掃視了一圈,平靜的說道:“待會兒乖乖的跟着我走,若有人出了問題,我不會管。生死由命,且行且珍惜。”說完她看了一眼之前那個企圖犧牲馮轶倫的人。
炸子雞也朝着那人哼了一句,那人瘦瘦小小的,年紀較其他人大一些,但心眼兒卻比其他人小很多,當聽到炸子雞的嗤笑聲的時候,他低下了頭,垂下的眼裏盡是狠厲。
元初衣轉身走的時候,視線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沿着我火焰照着的方向走。”
炸子雞從知道元初衣不是鬼,反而法力極為高深的時候,他便寸步不離的跟在了她的身後,在元初衣說火焰的時候,炸子雞像乖寶寶一樣的問道:“高人美女,火焰在哪兒啊?”
元初衣扭頭的瞬間,伸出指頭将炸子雞推得離自己遠了一些,似笑非笑的開口:“你身上有些味道,可以離我遠一些嗎?”
炸子雞臉皮很厚,笑嘻嘻的退了兩步,“抱歉抱歉,被困在這裏面兩天了,一直忙着和那些東西鬥智鬥勇呢,一直沒空打理自己……”嘴裏叽叽喳喳不停。
元初衣:“……”她算是見到了比王岳霖臉皮還厚的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轉身手指一張,掌心頓時出現了一株火焰,元初衣随手一甩,火焰便向前沖去,形成了一條火紅火紅的道路,可讓人驚訝的是,這火焰并未燒着宅子內的任何事物。
“走!”元初衣當機立斷地走在前方,馮轶倫緊跟其後,鄒文武和兩名靈越派弟子押後。
這條道路像是有了一個結界一般,周圍的惡鬼被火焰吸引着,像是飛蛾撲火一般紛紛沖了上來,但在靠近的時候卻慘叫出聲,然後又不遺餘力的沖了過來,像是自虐一般。
元初衣遠沒有表面上那樣輕松,之前在穆恒那裏消耗了一些,現在又要撐起一個保護十多個人的結界,那些惡鬼每撞一次,她的消耗就要大一分,尤其是她還要精打細算節省一些,因為古宅裏最大的那個還沒現身呢,也不是是敵是友。
還是趕緊把這些人先送出去再說,想到此,元初衣默默加快了步伐。
但有些人就是愛作死,好好的生路不願意選,非要作妖。
之前那個瘦高的男人見現在自己安全了,一些壞心思便浮現出來,正好冤家路窄,炸子雞正走在自己前面兩位,他陰狠的笑了笑,手悄悄的拿出了前面女孩兒背包側面的沒有喝完的礦泉水瓶。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出去上面,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他嘴角一勾,手輕輕将礦泉水瓶扔在前面女孩兒即将落腳的地方。
“啊!”果不其然,女孩兒不小心踩上了礦泉水瓶,身體不穩的向前倒去,慌亂之下推了炸子雞一把。
原本這條火焰路為了節省靈氣便做的不是那麽寬敞,這樣一來,炸子雞眼看着就要跌倒在結界外面,瘦高男人期待的看着炸子雞被惡鬼撕成兩半的場景,但結果卻是炸子雞身體左扭右扭,神奇的平衡住了。
只見他驚險的抹了下額頭,劫後餘生的說道:“幸好經紀人老是叫我好好練舞,要不然我就挂了!”
女孩兒也是吓的不行,連聲道歉,語氣驚慌:“謝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剛踩到東西了……”她低頭一看卻發現什麽東西都沒有,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炸子雞安撫的拍了拍女孩兒的頭,“我這不沒事嗎?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瘦高男人垂下眼,有些憤憤的攥緊了拳頭,有些人天生就是命好,結果心神恍惚下踩到了剛剛被他踢走的礦泉水瓶,身體不穩摔出了結界。
剎那間,一窩蜂的惡鬼沖了上來,把他啃食幹淨。
口中的咀嚼聲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惡鬼猙獰的表情也在火焰的照射下無處遁形,一時間衆人被吓得噤若寒蟬。
元初衣冷漠的看了一眼那地上殘留的血跡,平靜道:“我之前說過,若有人出岔子,我不會管。”
穆恒的夢,肆無忌憚(元旦修文)
在這樣環境下,元初衣的語氣顯得格外的冷漠和無情,但是其他人卻沒有說什麽,比起自己的小命來,其他的東西往往不是很重要了。
馮轶倫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對元初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害人者往往不得善終,若他沒有心生歹意将水瓶扔下,他也不至于被反受其害。”
此言一出,衆人聯想到之前炸子雞驚險的一幕,紛紛心生涼意。
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大的惡意?
看着結界外面張牙舞爪的惡鬼,又看着走在前方為大家開路的身影,心裏為剛剛閃過那絲責怪生出了悔意。
這個小小的插曲沒有影響元初衣,她原本也不是一個在意其他人看法的人,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沉默。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大家終于看到了古宅的那兩扇威風凜凜的大門,他們差點哭出聲來,他們中有些人已經在這鬼地方困了兩天,若不是節目組帶了些食物,他們沒被鬼吃,也要餓死了。
大門緩緩開啓,一群人魚貫而出,看着外面黑下來的天,熟悉的人,忍不住抱着他們痛哭了起來,即便這只是一些陌生人。
“他們走了嗎?”一位梳着堕馬髻的女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問道。
在她身後站着的男人上前一步将她擁入懷中,下巴靠在女子的脖子處,輕輕的應了一聲。
女子拉住男人環抱着自己的手,感嘆一聲,“好久沒有見到這般鮮活的人類了。”
“抱歉,如果你喜歡,我再――”男人話未說完便被女子捂住了嘴。
女子嗔怪的看着他,“我只是随口一說,你別當真啊。”
男人順從着她,沒有說話。
女人又道,“不過之前那個女孩子真厲害啊。”她轉過頭看向男人,“你對上她,能有幾分勝算?”
男人輕輕一笑,“若我未猜錯,她身上應當是有什麽封印,封印未解開的話……”他想了想,“大概也是五五開吧。”
兩人說着說着,院子外又傳來一陣嘶吼,女子皺了皺眉,男人見狀,伸手招來一個厲鬼,小聲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那陣嘶吼便小了許多。
女人聞聲幽幽嘆了一句,“若不是我,你也不必……”
男人伸出食指止住了她的話,“芝娘,你知道的,在我心裏什麽東西都比不上,你,若沒有了你,我無法獨活。”
說着,他輕輕的吻了上去,帶着滿滿的珍視與愛戀。
月光透過窗棱灑在二人身上,仔細一看,房間裏的地上并無二人的身影。
元初衣回頭看着緊緊關閉的大門,沉思片刻,便跟馮轶倫他們說了一聲先行離開了。
等那些被救的人緩過神來之後才想起還沒有向那個救了他們的女生道謝,問了才知道,人家早早就離開了,不一會兒便有穿着制服的人過來解決後續問題。
簽下保密協定,并且封印之前的記憶。
當然有少部分人選擇了不封印,比如炸子雞,比如那個看着元初衣離去的方向久久不回神的少年。
“嘿!看什麽呢?這麽開心~”炸子雞拍了拍自己小助理的肩膀。
小助理害羞的抿嘴笑了笑,沒吱聲。
他呀,又看到了初衣姐,當然開心。
元初衣回到住處已經快12點,折騰了一晚上,她也有些累了,想着明天早上要去接自己的小徒弟,她趕緊洗漱睡覺。
向來好眠的她卻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
暗色調的背景,眼前的還是熟悉古宅。
元初衣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孤身一人正站在那兩扇大門前,門前的燈籠随着夜風不斷的搖擺。
她看了看自己有些虛幻的身體,輕笑一聲,有點意思,居然把自己拉到了夢中,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中的招。
看着前面似乎是在召喚她的東西,她雙手抱胸,巋然不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又不是大傻子。
就在她想要強行從夢中醒來時,身後熟悉的聲音讓她停了下來,暗道一聲,失策了。
“初衣?”驚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仔細一聽,那聲音裏還夾雜這一絲絲喜悅。
元初衣默默停止了法決,轉過身來,和善一笑,“穆恒。”
是的,沒錯,這正是穆恒。
他回去的倒是挺早的,但是心裏有些激動,導致他在床上烙了好幾個餅之後才迷迷瞪瞪的睡過去。
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挺黑的地方,像是在一座宅院裏,有些吓人,但穆恒此人膽子大的很,能吓住他的東西寥寥無幾。
他先是原地轉了轉,隐隐猜到估計自己在做夢,這個院子還滿奇怪的,穆恒看着自己身側散發着熒熒白光的參天大樹,若不是這些白光,他估計也看不清周圍了。
穆恒擡起頭,好家夥,這樹長得真壯實,他又圍着這樹轉了一圈,三人合抱都不止。
真是奇怪,怎麽有點像樹精,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這棵‘樹精’,剛觸碰到的時候,一股涼意頓時從心底升起,然後便是一陣疼痛。
不過這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絲毫不知道自己有東西被偷走的穆恒心大的朝外走去。
走出這個院子,仿佛就熱鬧起來了,穆恒碰到了好些面色猙獰的怪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他心裏不耐煩,有一種隐隐的預感在驅使着他走出這所宅子。可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直阻攔着自己,更有甚者,站在自己面前來。
比如眼前這只。
他擰了擰眉,停下腳步,看着這醜東西,最後伸手一推,“能別煩我?!”劍眉一豎,整張臉透出着不好惹的氣勢。
被推倒的倒黴鬼話都沒說出來便慘叫一聲魂飛湮滅了。
其它鬼見狀,紛紛停住了腳步,原本他們看着一個生魂進來,都很是驚喜,但沒想到這個生魂這麽霸道。
惹不起惹不起……
穆恒眼前終于清淨了一些,自己走了好一會兒,便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小門,他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又沿着圍牆走。
穆大總裁覺得自己走了那麽久,自己精貴的身體也應該歇一歇了,于是便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直到快走到正門時他才發現門前有一個披散着頭發的人在哪兒站着。
一開始他還不甚在意的扭過頭,但頭扭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咦咦咦?!”
他大踏步走了過去,腳下生風,語氣有些蕩漾。
“初衣!”
他就說嘛?他怎麽會夢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要夢也是夢到初衣呀。
果不其然。
他夢境中的元初衣還是很漂亮,一身粉色的睡衣很可愛,穆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啧,稍微有些性感,也不知道元初衣能不能接受。
一時間二人之間沉默了下來。
穆恒突然走上前上去抱住了元初衣,身高一米八八的他很輕易的便将元初衣攏在的懷裏。
元初衣頓時一愣,這人在幹嘛?也就錯過了最佳掙紮的時間。
穆恒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臉側在她的脖子處蹭了蹭,感受到元初衣的乖巧,他笑着說:“夢裏的小初衣真可愛。”想太陽。
還沒等元初衣掙紮,他便松開了手,低着頭,眼神亮亮的看着她,像一個撒嬌賣萌的小狗。
元初衣愣愣的想,這夢裏的穆恒怎麽和現實中的差距那麽大。
還沒想完,突然臉頰傳來一震觸感,只聽見穆恒遺憾的說:“小初衣怎麽不說話呀。”
元初衣一臉冷漠,躲開了這人的爪子。
穆恒心裏更委屈了,換了一個方向,戳着她的肩膀,“明明之前還親我來着,怎麽現在這麽冷漠!”
哼哧哼哧,“我跟你說,我發過誓,我的初吻只留給我老婆的!”
哼哧哼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婆了!”穆恒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