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元譯被唬地連連點頭,仿佛元達海再喝下去就要翹辮子了一樣,他趕緊給元達海打了一個電話,剛接起來元譯就聽到元達海說:
“我女兒什麽都會,就像你們……你們看的那種神仙一樣。”元達海明顯喝大了。
元譯被吓一跳,他在這邊戰戰兢兢的保守着元初衣的秘密,他爸在那邊嘴一瓢全說出來了。
不行不行,得趕緊把他爸弄回去!
于是三人便将元達海弄到穆恒的車上了。
穆恒一臉和藹的看着元譯:“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今晚我直接送元伯父回去好了。”然後扭頭看向穆宣,“你不是開車來了嗎?你送元譯回學校。”
這話說的沒毛病,而且他們兩家确實很熟,于是元譯便點點頭和穆宣離開了。
元達海酒品還算可以,上車之後就倒頭大睡。
穆恒開着車,将車窗落下,免得後排的元達海吹冷風着涼,這可是未來的岳父大人,得好好照顧着!
到了元家後,穆恒愁着臉,怎麽把元伯父弄出來。
最後躊躇片刻還是打算用原辦法,就在他艱難地将元達海扶了出來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吓得他腳步一個踉跄,元達海的噸位也不是蓋的,直接泰山壓頂朝他他了過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又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身上一輕,并且一股力量撐住了自己。
“你沒事吧?”元初衣伸手,一手撐住元達海,一手拉住穆恒。
若不是中間擱着一個占地面積十足的元達海,眼前這一幕就是一個典型的英雄救美的場面了。
黑夜的籠罩下,穆恒的耳朵肆無忌憚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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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身體,臉色沉靜道:“多謝了。”
元初衣禮貌的笑了笑,“我才是要多謝你将我爸送回來。外面有些冷,我先把我爸送回屋。”說完便将元達海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打算扶着他前進。
穆恒趕緊接過另一邊。
只不過,怎麽感覺自己這邊沒什麽重量感啊,他視線悄悄的看向元初衣,不過,她可真賢惠,和我的标準真是完全符合。
穆恒心裏喜滋滋的想。
二人合力将元達海送回卧室後,元初衣将人送了出去。
在這期間,穆恒注意到元初衣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頭發也紮成了馬尾,束在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嗯?這是要出門?可是時間已經這麽晚了啊?
有時候穆恒真的特別佩服自己一心多用的本領。
夜涼如水,秋風瑟瑟。
“穆先生,多謝你今晚送我爸回來了。”
“舉手之勞,不必道謝。”
很快就走到穆恒車旁邊。
穆恒上了車,鑰匙一扭,嗯?沒反應。
再一扭,嗯?
不是吧,就不能看在我佳人在側的時候不要讓我這麽倒黴?
穆恒心裏很無奈,從小時候出車禍,救回一命之後,他就開始倒黴起來,不過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事,在工作上他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小錦鯉,自己的黴運體質也從未在大事上給自己下絆子。
只是追妻這種不算大事嗎?!!穆恒心裏叉着腰質問!!
“車壞了。”元初衣看着上了車卻沒有動靜的穆恒,問了一聲。
穆恒:“雖然很抱歉,但确實如此。”
“讓我試試看?”元初衣心想,您這體質還真是強悍無比呢!
元初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側首想了想,好像是要摁進去轉一圈。
汽車清脆的發動機聲音響起。
“行了。”
咦,穆恒有些驚奇看着又能啓動的汽車,差點沒熱淚盈眶。
這麽快就修好了,他居然也有這麽幸運的一天嗎?
元初衣看着那高高大大的男子一臉驚疑的樣子,心裏有些想笑,這樣子怎麽有些像前幾天在路上碰見的那只哈士奇啊!
其實很簡單,她剛剛只是用靈氣祛除了被黴氣纏繞的地方而已。雖然汽車還是有些損傷,但至少行駛是沒問題的。
穆恒剛坐上車便聞到了一股清香,很熟悉,甚至去除了車裏的酒味。
元初衣看着原本一臉沉穩的穆恒難得挺開心的樣子,一想到這人怕是一直深受黴運的困擾,也挺可憐了,他“偷”自己那些靈氣便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很多。
甚至她手指一彈,又增加了許多靈氣,好歹人家把元達海送回來了,這就當做是謝禮吧
而穆恒開心的點和元初衣腦補的完全不一樣,他剛剛坐了元初衣坐的地方,四舍五入就相當于抱了元初衣一次。
哈哈哈哈。
他降下車窗,“我可以叫你初衣嗎?”趕緊趁熱打鐵。
元初衣無所謂,名字不都是讓人叫的,而且她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一看就是有禮貌,成熟的紳士,她還挺上道的問了一句:“當然可以,那我直接叫你穆恒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穆恒心裏笑開花,一臉正氣的點點頭,
“對了,初衣,你是要去哪兒嗎?需要我栽你一程嗎?”
元初衣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就走走。”
簡單道了一聲別便朝着另一個方向匆匆離去,背影也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穆恒擰了擰眉,想了想還是轉了下方向盤朝着元初衣離開的方向駛去,但是開着開着卻陷入了迷霧中,等他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車庫裏了。
他坐在車裏,鎖着眉頭,沒下車,他記得自己好像要幹什麽事來着……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
“哥,你回家了嗎?”
穆恒搖搖頭,呼出一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我已經到家了,你呢,到學校了嗎?”
“嗯……”
二人簡單說了兩句便挂了。
而另一邊,元初衣甩掉穆恒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清理。
直到天光拂曉。
她才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躺在自己軟和舒适的大床上,正要補覺時卻莫名想起了那個叫穆恒的男人。
這人還因為擔心跟着自己,看樣子人還挺細心善良的。
不過從他長相也能看出,天庭飽滿,眉目疏朗,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了,要不是因為他那體質的話,做個朋友還蠻好的,
她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他那體質。
之前她查閱古籍的時候,正好看到了。
星孛體質:周身黴氣纏身,受此黴氣者,諸事不順,多早夭,非有大機遇者,難及冠。
注:此體質百年難遇,若遇此人,可諄諄教導勸其修道,有事半功倍之效。否則,應避其鋒芒,免遭靈氣反吞噬之苦。
解法如下:
當元初衣翻到下一頁的時候,上面愕然寫着幾個大字。
故人相邀(元旦修文)
“非親者,不可說。”
“……”什麽鬼玩意兒!
現在元初衣回想起來,又翻出了那本古籍。
翻來翻去還是那段話,她有些不甘心,話也沒說明白,什麽破書!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每次那人吸完自己靈氣後,黴氣都會少一些。
想着想着元初衣便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夢中。
下樓的時候已然是中午了,阿姨正在廚房做飯,飯菜香讓她手指有些癢,興致一來,也打算做些吃的。
說起來,她的廚藝還是被師父給騙着學的。
主要還是他師父懶。
所以懶散這一點,毫無疑問元初衣是學她師父的。
放在客廳的手機鈴聲響起,元初衣洗了洗手,便過去接了。
一接通就聽到了王岳霖那谄媚的聲音。
“初衣啊~我要去N市一趟,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啊~”
這老鸨一樣的語氣。
元初衣聽得一陣惡寒,“正常點!”
王岳霖其實也被自己惡心得不行,“其實我就是想給你帶點特産回來,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元初衣眼皮子一掀,淡聲說道:“什麽事情?說!”
王岳霖哈哈一笑:“真是知我者莫過于初衣是也。”笑聲越來越尴尬,最後耷拉着一張臉小聲快速道:“我爺爺想找你敘敘舊。”
話音一落,對面頓時沉默下來,王岳霖有些着急,“那……那個,你要是不想去我跟他說一聲就是,你別生我氣啊,我……我就傳個話……”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也越來越委屈。
他也不想的,他家老爺子和陸老爺子閑聊時突然得知元初衣回來這一消息,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這個孫子讓他把元初衣帶過去。
語氣那是相當的強硬。
我是被迫的。
元初衣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行,什麽時候?”
嗯嗯嗯?這麽爽快?王岳霖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初衣,你……不是有什麽後手吧……”
元初衣嗤笑了一聲:“我要做點什麽,早在五年前我就做了!”
“你那不是受傷了嗎?”王岳霖嘟囔道。
元初衣冷冷一笑:“就算我要做什麽你還能攔得住!”
好像也是,王岳霖哭唧唧的想,“初衣啊,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下手輕一點……”最後他只能弱弱的說一句,祈禱二人不要發生沖突。
地點選好了,在王府井附近的一座宅子。
“小姐,你待會兒要出門嗎?”王媽把廚房的飯菜拿了出來。
元初衣上去搭了把手,“嗯,晚飯不用做我的份了,我晚上不回來了。”
下午元初衣按時赴約了。
看着這棟眼熟的宅子,上一次來還是她師父帶着她來的,元初衣臉色平靜的走上前去,敲了門後便有侍者領着她朝前走去。
侍者領着她穿過長長的曲廊,路過假山流水,最後停留在一個院子裏,走了進去,敲了敲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家主,貴客已到。”
“進。”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侍者朝元初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元初衣朝他颔首,“多謝。”說完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元初衣視線一掃便看到在窗邊練字的王老爺子。
她靜靜的看着,未動,眼神裏似有波濤洶湧,手指顫了顫。
王老爺子寫完最後一筆收尾,看了看自己的字,挺滿意的,他擡頭看了一眼元初衣,“若不嫌棄,可以過來看看。”
元初衣平靜的走了過去,看了看桌上被鎮紙壓住的紙。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蒼勁有力,鐵畫銀鈎,力透紙背。”元初衣淡淡的說。
“你要不要來。”王老爺子錯過身,讓開一步。
元初衣取出一張宣紙,放好,腰背挺直,靜心凝神,手腕用力,墨水浸入宣紙,窗外的微風拂過,絲絲墨香萦繞在鼻端。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王老爺子站在一旁,待元初衣收筆後,贊了一聲:“動作行雲流水,字體铿锵有力,不錯!”
“你回來多久了?”王老爺子走向一旁,取出茶壺,為元初衣斟了一杯茶。
元初衣五指并攏成拳,向下輕扣桌面三下。
回道,“差不多三個多月了。”
“說起來我們也有五年未見了吧。當初一別,老夫本以為你不會來這一趟的。看來還是老夫小人之心了。”
元初衣垂下眼簾,“有何不能來的。該報複的,我在五年前便已報複了,一筆勾銷這承諾,我記着。”
王老爺子苦笑一聲,心裏默默嘆了一句造化弄人。
剛剛他試探了下元初衣的态度,試探出來的結果在他意料之內,畢竟眼前這人是蘇子潇的徒弟。
蘇子潇啊蘇子潇,蒼生欠你良多!
“既如此,老夫就在此厚着臉皮托你一件事了,之前收到消息,西南一帶有些異動,可否請你去查探一番。”
“為何是我?”
王老爺子苦笑一聲,“老夫懷疑那邊的異動和帝都出現的半成品邪獸有關。其它人,漸遠幾人也被分派至各地了,只剩下西南地界了。老夫思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去了一趟了。于是便托岳霖聯系的你。”
沒有多說,元初衣爽快的點點頭,“可以。有更具體的地點嗎?”
“極有可能在C市。不過也不排除其他地方。”王老爺子聲音有些沉重,“這是我靈越派損失三人得來的情報,除此之外,你須得注意一下安全,我聽說最近有一批陌生人人在追查你的下落。”
“多謝提醒。”元初衣點點頭。
“既然你答應了,那老夫之後把事情安排下去。C市也有一些我派之人,到時候你可以差遣他們。”
正事說完,王老爺子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開始閑聊起來:“你師叔呢?”
“師叔還在閉關。”元初衣抿了口茶,淡聲道。
王老爺子:“想必閉關出來後單道友的功力更加精進了。”
元初衣搖搖頭,“此次師叔閉關是為了養傷,這五年來他身體一直不好。”
她淺層意思也是說,你們就別打擾人家了。
王老爺子也識趣,不再聊單城。
兩人又說了幾句,元初衣便告辭了。
等元初衣走後,王老爺子擡眼看了看天際,陰沉沉的,他嘆了口氣,這天說變就變。
于是便站起身來打算将窗戶關上,但起身時手卻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流出,王老爺子眯了眯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單道友怎麽會還沒痊愈,明明……
侍者将元初衣送出宅子,元初衣擡頭看天。
烏雲聚攏,空氣濕潤。
大雨将至。
她攏了攏外套,眼底泛出一絲冷意,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喂,元譯!”
這天穆宣揪着頭發苦惱給發小打電話。
元譯正和周明波張昭澤鬥地主,不知為何他的手氣好到爆!
剛剛他居然打出了春天,他呵呵笑着,手上毫不留情的啪的一聲朝着周明波和張昭澤二人臉上貼了一張小紙條。
元譯臉上只有稀稀疏疏幾張,而那二人臉上都快貼滿了,都快看不出他們的臉了。
元譯手拿着牌,接通電話,将其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
大喊一聲:“飛機!”
穆宣:“……”
“我說小老弟!你能不能關心一下你的兄弟我啊!”
那邊熱鬧的氣氛和他這邊寂寞的氛圍簡直形成兩個極端。
這牲口!
“馬上馬上!王炸!哈哈哈我又贏了!”說着他拿着手機,站了起來,“不玩了,我去接個電話!”
說完他就去陽臺安慰自己發小了。
“怎麽了?來跟哥哥說說。”
穆宣呸了他一聲,“就幾天你好意思說自己哥哥!”
元譯得意極了,眉飛色舞,“大幾天也是大!你就認命吧!诶诶诶,到底怎麽了,跟我說說。”
聞言,穆宣也沒有和他插科打诨的心思了,他嘆了一口氣,将前因後果跟他說了。
其實就是米陌不想米陽進娛樂圈,想讓他好好讀書,将來做個老師公務員啥的。
元譯噗了一聲,忍不住吐槽,“就米陽那嗓子,不去唱歌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啊。”
“是吧,其實我也覺得米陽去唱歌挺好的,這小子有天賦,長得也不錯,唱而優,去演戲也不錯。”
說到這裏穆宣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米陌平時那麽好說話,一碰到這事,就變了一個人樣!甚至讓我打點米陽駐唱的酒吧。”
元譯咦了一聲,“她不是反對嗎?”
穆宣疲憊的說,“是啊,是反對啊!人家讓我打點不讓米陽好過,想讓他知難而退!”
“元譯啊,你看米陌溫溫柔柔的,你是不知道她那些招數多狠,看到米陽不好過,她更難受,看着她難受我更難受!”
“這不誠心鬧我嗎!”
元譯嘶了一聲,突然覺得,還好自己單身,要不然也得碰見這些鬧心事。
單身貴族,真不錯!
穆宣捋了一把頭發,眉頭緊鎖着,“後來米陽知道了,姐弟兩個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米陌退步了,說讓他別去酒吧那些龍蛇混雜的地方。”
機場偶遇,真倒黴(元旦修文)
“我前幾天不是沒接你電話嘛?我那手機就是在争吵過程中掉水裏的。”
突然穆宣笑了一句,有些慶幸的說:“幸好我手機掉了,他們才冷靜下來了。”
“所以你找我的目的何在?你這事情都解決了啊!”元譯疑惑的問。
“哪兒能呢!”穆宣嘿嘿一笑,“你家不是主營娛樂行業嗎?我就想要不你問問元叔叔能不能把米陽簽了。”
元譯嘿嘿了兩聲,“那我有什麽好處啊?”
穆宣:“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們學校的美女!”
“可別了!敬謝不敏!”元譯拖長了調子,“我最近想換一輛車了……”
穆宣撇撇嘴,“之前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麽話?”
“絕交的話!”
元譯靠着牆壁笑出聲,“你都送我車了,當然不能算啊!”
穆宣恨恨道:“你小子,真懂順杆往上爬!行,這事你要給我辦得漂漂亮亮,我就給你換車!”
“得令!”元譯挑了挑眉毛,眉梢盡是喜意。
說幹就幹。
挂了電話,元譯便興沖沖的給元達海打電話了。
“有事嗎?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元達海冷酷無情的說道。
元譯撇撇嘴,我就不信我姐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是一臉給你一分鐘,切!
“是這樣的……”
“那小子唱歌真的不錯,現場也很棒,爸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這個沒問題,既然是穆宣的小舅子,我明天安排人去找一下他。”
元譯左美滋滋的給穆宣發了一個搞定的短信,那邊回複了一個OK的手勢。
他腦子裏想到了自己新車的模樣,哼着歌從陽臺回來,周明波和張沼澤已經沒玩兒了,在哪兒玩手機呢,見元譯回來,便說:“去撸串,去不去!”
元譯:“當然去去去!”
他們熟門熟路的去莫大叔的燒烤攤撸了一把串,元譯嚼着腰子,發現貼在牆上的尋人啓事告示不見了,最後結賬的時候,周明波發現莫大叔給他們打了一個五折。
“莫大叔?您少算了!”
莫大叔擺擺手,笑呵呵的說,指了指旁邊立着的小牌子,“我今天燒烤攤特意打五折的,你沒看見吧。”
“莫大叔,那您今天可是要大出血了!”周明波笑着說。
莫大叔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的和他們聊,“今天是最後一天營業了,我明天就要回C市啦。”
周明波驚訝,“這麽突然!”
莫大叔一直笑呵呵的,“我女兒找到啦,我想帶她回家。”
周明波更驚訝了,“啊,那挺好的呀,恭喜恭喜!”
莫大叔笑呵呵的目送他們離開,一個女子從室內走了出來,莫大叔回頭,摸了摸她的頭,“茹敏,那個小子心挺好的,之前幫了我許多呢。”
莫茹敏面無表情的站着,眼底空洞,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莫大叔毫不在意,甚至給了她一個烤串,“來,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我烤的烤串了。”
莫茹敏接了過來,小口小口的吃着。
莫大叔心裏既開心又有些難過,開心的是茹敏找回來了,難過的時候茹敏什麽都不記得了,變得癡癡傻傻的,如果不是遇到好心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茹敏會遭受什麽。
幸好幸好!見她吃完,莫大叔又遞給她一串,“明天咱們就回家。”啊,也不知道看着熟悉的環境,茹敏能不能想起來。
……
翌日元達海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想起了元譯那事,便讓梁助理安排遠德那邊的是去聯系一下那個叫米陽的小夥子。
遠德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是元氏集團下最大的綜合性娛樂公司。
旗下藝人衆多,近些年推出的一些影視劇也被業內人士高度贊揚。
每次遠德出的電影被影評人稱為良心之作的時候,它的死對頭蘋果娛樂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最近遠德又出了一個小成本制作的喜劇電影,劇情不落窠臼,搞笑之餘又發人深思。
與此同時,兩天前蘋果娛樂也出了一部據稱大制作大成本,由陳曦陳影帝傾情出演的電影,原本票房節節升高,卻突然殺出一個黑馬來。
說搶了很多票房呢,也不是,作為一個小制作電影已足夠的,但對蘋果娛樂來說則是如鲠在喉,惡心得不行。
蘋果娛樂的總裁李德福坐在自己私人影院裏,冷光打在他臉上,顯得他格外的冷酷。當他看到影片男主角差點掉進坑裏去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笑了一句,瞬間就破壞了整個人的氣質。
看完以後,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認,片子确實是好片子,之後他又想起了陳曦經紀人要離職的事,煩惱地抓了抓自己本來就不甚茂密的頭發,真是頭都快禿了!
正常來說離職還是蠻常見的,只是這女人跳槽到了遠德,這不誠心給他添堵嗎!
就算得到了一大筆違約金,但是那人身上的人脈什麽的就白白便宜元達海那孫子,想想就覺得虧得慌!
李德福打開微博,又在熱搜上看到#陳曦 經紀人#
媽的,能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
機場。
陳曦一走出機場便被蹲點的記者團團圍住,保镖們盡職盡責地護着陳曦一路向前走。
“陳曦,據說你與你經紀人發生了利益上的分歧,最終一拍兩散!……”
“陳曦,你能說一下你和你的經紀人田成芳鬧掰的原因嗎?……”
“陳曦……”
嘈雜的聲音充斥在耳邊,陳曦墨鏡下眼神沉沉的,最後他停下腳步,擡起一只手示意了下,另一只手取下墨鏡,俊美的容顏展露出來,嘴角挂着的微笑使得他自帶一絲如沐春風的感覺。
臉色極好,桃花眼熠熠生輝,似乎未曾受到經紀人的影響。
他手往下壓了壓,“對于成芳的離開,我也很難過和不舍,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在不同時期的自己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在此我只能祝願成芳未來一帆風順,謝謝大家的關心。”
說完便在保镖的護送下離開了機場。
有些記者還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陳曦回頭掃了他們一眼,不知為何,他們頓時心生寒意,明明那雙眼睛如此的溫和,卻讓他們邁步不能……
在百米開外的元初衣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今天飛S市的航班,剛到機場就碰到一大群人呼啦啦的朝她的方向沖了過來,最邊上扛着一個攝影機的大哥被攝影機擋住了他的視線,便沒有看到旁邊的元初衣。
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元初衣反應較快,在碰到她之前,元初衣及時錯開了身子,與此同時,她還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怨念。
“砰!”
“嘶!”
“老板!”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那攝影師大哥見有人被自己的攝影機撂倒,趕緊蹲了下來,那人疼痛的面容讓他都不敢動手。
元初衣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便看到某個熟悉的人面色痛苦的仰躺在地上,一手捂着鼻子,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穆恒?
她擰了擰眉,走上前去,遞了一張紙給他,“擦擦吧。”這張漂亮的臉可不能被毀了啊!
不得不說,元家姐弟有着共同的審美,穆恒的臉。
穆恒捂着鼻子看了她一眼,在那雙清澈的眼中看到了狼狽的自己,心裏難得湧起一絲羞恥感,心如死灰地接過紙巾擦了擦,但血還是沒止住。
最後猶豫了一下,面色有些青黑的将揉成小團的紙堵住了鼻孔。
他覺得自己就像大象一樣,不不不,大象沒有這麽短的鼻子。
“先生,真是對不起了!抱歉,您要去醫院嗎?我送您去醫院。”
“行了行了,不用了!”穆恒有些郁悶的擺擺手,一邊表示自己的大度,一邊心裏怄得慌。
他臉都不敢朝右邊側過去,免得自己的形象在元初衣面前受損。
心裏小人哭唧唧:我一直塑造的成熟穩重的形象啊!全特麽被這坨紙毀了!
本來穆恒下午要去C市分公司視察,剛進機場時,他就注意到了前方的元初衣了。
腦子裏還在思考着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腳步卻不停的朝着那邊走,可以說是很口嫌體正直了。
木子李看着穆恒的方向不對,還提醒了一句:“老板,你走錯了。”
穆恒心裏想:沒錯,那是媳婦兒的方向。
可是就在雙方即将碰面的時候,他看到一個扛着攝像機的人飛奔而過,看着運動軌跡,馬上就要撞着元初衣了,他心神俱震,瞳孔一縮,腦子裏飛速旋轉。
只見他一個劍步沖過去,長臂一伸想要拉住元初衣,結果因為元初衣錯開身體,他愣住了正好撞在人家那個攝影機上!
正所謂一頓操作猛如虎,無奈隊友蠢如豬!
助理心裏都快笑出來了,一開始他也很懵,老板怎麽嗖一下沖了出去,姿态可以媲美複聯超級英雄的潇灑了,然後下一秒就被攝像機打倒在地。
全場不過兩秒。
(ω)hiahiahia
元初衣沒有助理那麽無良,拿出一張濕巾,遞給穆恒,提醒了一句,“你嘴唇上有些血,你擦擦。”
穆恒破罐子破摔的轉過臉來,接過濕紙,随意擦了一下。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眼神委屈得不行。
到達C市(元旦修文)
元初衣差點被萌到了,心跳都加速了些,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左下方,“這裏沒擦幹淨。”血跡都擋住了那顆妖豔至極的痣了,多影響美觀!
穆恒的視線從她的盛滿星光的眼睛滑向那一張一合的紅唇,貝齒随着說話的動作時隐時現,明明二人隔着一米遠,他卻感覺自己能看清那未沾染任何化妝品的紅唇上那令人心動的文理。
後來二人在一起後,穆恒看着元初衣往嘴上抹東西時心裏那驚訝就不提了。
這個時候,穆恒開始覺得自己是個變态,思想上覺得自己龌龊,但是眼睛卻控制不住。
其實這次去C市視察一方面确實是為了工作,另一方面則是之前和元達海聊天,得知了元初衣要去C市辦事。
只是他沒有想到,緣分真的是妙不可言,除了每次都在元初衣面前出糗之外,一切都是那麽歲月靜好。
穆恒腦海裏天馬行空,手卻乖乖巧巧的跟随元初衣的指示将自己弄得幹幹淨淨的。
“行了,我該走了。”元初衣打斷了他的思緒。
再不走,自己就要心疼死了。
感受了下自己的靈氣剩餘,心裏吸了一口氣。
好家夥,這不知不覺的就吸走自己遺留在體表的大部分靈氣了!這怎麽還變本加厲了呢!
再一瞅,行吧,這人身上的黴氣都變得淡淡的了。
雖然靈氣還能補充,但是明顯這貨的吸收速度遠遠超于自己補給的速度啊。
元初衣:“……”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她就告辭了,語氣禮貌而疏離。
看着元初衣匆匆離去的背影,穆恒扭頭問了助理一聲:“我臉還好吧?”
“非常完美!(hua ji)”要是沒有那紙條就好了。
“還有――”助理看了看表:“老板,咱們得走了,小心別誤了航班。”
穆恒心裏在滴血,他知道他和元初衣一趟航班,但是現在他這個鬼樣子,怎麽好繼續搭讪。
真是流年不利!
南方的冬天濕冷,元初衣一下飛機,一股寒意就撲面而來。
元初衣随意的攏了下衣服,走出機場。
她視線掃過全場,在看到幾個人時停住了,那是三個穿西裝的人,旁邊停着一輛奔馳車。
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感官極為敏感,在元初衣看向他的那一刻,他便察覺到了。
他朝身後的兩人說了幾句話便朝着元初衣的方向走來。
“元道友。”
來人名叫馮轶倫,是靈越派中人。
簡單說下修道幾大勢力,一為道門:王家為首的靈越派和陸家為首的肅清派以及其他各大大小小門派,二為佛門:主要以少林寺為首,三為妖獸同盟,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神秘的存在。
元初衣的師門很神秘,人少而精,她這一代就寥寥四人,甚至彼此都不是很熟。
華夏國只有她一人,有一人在日本,有一人在歐洲,還有一人在米國。
據說是太太太太師父那一輩,師兄弟幾人因為某種原因分開了,一人留守華夏,兩人東渡,一人西渡。
話題說回來,這馮轶倫是靈越派駐守在C市的,平時也處理一下特別案件,和政府那邊相處得也蠻融洽。
幾日前,掌門便将元初衣要來C市的消息告訴了馮轶倫,并讓他好好接待她。
馮轶倫是五年前被提拔上來的,他自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便是有自知之明,他修為不算高,但是管理能力卻極為出衆,這也是王掌門看好他的一大原因。
他是見過元初衣的,在五年前那次誓師大會上,那時的元初衣驕傲而恣意,除了她那修為高深的師父靠山之外,她更多的是有驕傲的資本,她可以算作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
即便是他們的大師姐王岳西也比不過她。
不過,現在的她倒是變了許多。眉宇間懶懶的,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以前那般鋒芒畢露了。只是當他觸及到那隐含銳利的雙眸時,才明了,這人的性子從未變過,只是隐藏得更深了。
“你好。”元初衣禮貌的點點頭。
“請随我來。”馮轶倫側過身,走上前去帶路。
那兩個年輕人見馮轶倫對這女子這般殷切不由得側目,心裏很是好奇,但是眼神卻是規規矩矩的。
馮轶倫一開始就告訴他們最近有一位從帝都來的貴客,要找兩人來為貴客下下打手。
貴客啊!他們都以為是王家本家來人,紛紛鉚足勁兒向馮師叔推薦自己。
兩個年輕人眼皮子眨了眨,這是本家的嗎?
我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
馮轶倫朝二人介紹道:“這是你們元師叔””然後又看向元初衣,指了指高一點的年輕人:“鄒文彬,那個是鄒文武。他二人是兄弟。您若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他二人便可。”
雖然說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但既然接了橄榄枝她也不會拂馮轶倫的好意,于是她點點頭,道了聲謝。
幾人上車後,馮轶倫問:“元道友可有歇腳的地方,若不嫌棄我派在郊區有一座別墅,可供道友使用。”
真大方啊,元初衣想,回道:“多謝貴派好意,不用如此麻煩了。”然後報了一個地址。
C市市中心的一個公寓。
這還是元達海知道元初衣要去C市,特意派人租的公寓,本來他是想買的,但是元初衣說自己不常去,就這段時間待在那邊,打消了他的念頭。
到地方了,馮轶倫留了一個聯系方式給元初衣便帶着人走了。
門是密碼鎖,元初衣回憶了一下,滴滴滴,門開了。
這個公寓是上下兩層樓,屋子幹幹淨淨的,家電燃氣都能用,冰箱裏還放着新鮮的食材。
她換鞋進了屋子,上樓,主卧室的裝修和她在元家住的卧室裝修差不多,她将行李箱從小布包裏拿出來,放好衣服便跟家裏人說了一聲到地方了。
他們家有一個微信群,三個人,群名是元譯改的,叫元大海的崽崽們。
小崽:我已經到C市了,勿念。照片照片。
小崽崽:哇!這房子真好看!
大崽:平安到就好。
……
“老板,元初衣已經去C市了。”
男人指尖夾着的香煙明明滅滅,出聲道,“你這邊暫時不用跟進了,我會安排另一個人去看着,你注意着博士那邊就行了。”
下屬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地問道,“那老板,需不需要透露一些那邊的消息給元初衣。我記得C市那邊也有他們的一個基點。”
“不用出手,帝都這邊的一個邪獸被元初衣除掉了,他們自然不會放過孤身一人去C市的元初衣。”
下屬有些遲疑的問道:“元初衣身邊還有王家的人啊?”
男人将手中的香煙掐滅站了起來,隐約的笑了一聲:“王家?”聲音中帶着輕蔑甚至還帶着些仇恨。
他邁開步子,“王家的人擋不住那些人,而且誰護着誰還不一定呢!行了,C市那邊我們不必插手,讓他們狗咬狗。”
“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男人走出房子,看着銀裝素裹的大地,輕輕的笑了一聲,“我等了那麽久才等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