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半月之內被陰間使者帶走。”
元譯嘆了一口氣,“我之前一直想着,媽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我。”
突然他看向元初衣,嚴肅道:“話說,我們周圍有沒有那些啊?”
他一想到周圍漂浮着青白詭異的鬼,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着緊張嚴肅的元譯,元初衣噗嗤笑了一聲,“你想象力蠻豐富的,家裏我設了陣法,沒有什麽鬼想找死的。”
“而且啊,鬼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多,一般的都被引渡走了。”
“行了,你明天不是要入學嗎?趕緊回去休息吧。”
在送走元譯後,元初衣又躺回躺椅,身體微微搖晃着。
冷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睑處留下深深的陰影。
她看着右手腕處若隐若現的紅血絲,眼神銳利。
想着最近自己解決的一些厲鬼,這般頻頻出現之物,像極了豢養的手法。
也不知道自己這破敗的身體能支撐幾年,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拿出手機,給王岳霖打了一個電話。
“啊嗯……”電話那頭夾雜着的男女的喘息聲讓元初衣有些無語。
“啊……初衣?”
“岳霖啊,雖然打擾你的好事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有要事跟你說。”元初衣嘴中說着抱歉,眼底卻是滿滿的戲谑。
王岳霖有些囧,看着面前春意滿滿的美女,随手将人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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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
看看!他對元初衣多好!
等王岳霖平息下來,元初衣也恢複了正經,跟他說起了這段時間她發現的事。
“什麽?你懷疑有人養厲鬼?!”
元初衣走到窗邊,“嗯,很大可能,我打電話就是跟你說一聲,最近小心一點。元譯在我眼皮底下都中招了。”
“啊?!”王岳霖坐了起來,忙問道:“怎麽回事?”
元初衣簡單的說了一遍。
王岳霖頭疼的嘶了一聲,“也就是現在元小弟知道你了。”
元初衣嗯了一聲。
王岳霖嘆了一聲,“這都什麽事啊!那我跟我家老頭子說一聲啦!回聊。”
放下手機,元初衣眺望遠處,眼神中藏着一絲銳利,若真的是那夥人的話,她就算是拖着這條命也要讓他們下地獄!
……
夜晚的廢棄倉庫。
“這次的貨呢?”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眼神無波,随意揮了揮手,便有一人将一個半人高的麻袋扔了過去。
“這是這次的貨,何先生可以先查驗一番。若滿意的話,便交易吧,我還需要一瓶藥劑,她有些控制不住了。”男人淡淡的說,聲音極為好聽。
何先生打開麻袋朝裏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女人緊閉雙眼,身體被束縛着裝在麻袋裏。
他摸了摸女人一下,滿意極了,于是便爽快的扔了一瓶流動着詭異液體的瓶子給他,“老主顧,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們啊!”說着便指使着人将那麻袋扛走。
男人眼底晦澀不明,白皙的手指晃着小瓶子,嘴角扯了扯。
……
“嘟嘟嘟……”
“喂。”聲音低醇,帶着一絲迷人的氣息。
“老板,第一步計劃已成功。”女人看着滿天繁星,低聲向電話那頭的男子彙報着進度。
男人修長的指尖夾着煙,煙氣袅袅,煙灰時不時的掉落在鋪滿豪華地毯的地上。
暗沉的屋子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子裏,照出了男子的輪廓。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聽着女人的彙報,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好好盯緊目标,不要讓他察覺!另外最近實驗室新進了幾個試驗品,博士研發了一種新藥,你回基地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用。”
男人聲音很低,沒有一絲感情。
聽到試驗二字,女人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一瞬間那種痛至骨髓的感覺傳遍全身,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恭敬的說道:
“是,老板!”
挂了電話後,男人沉默的坐着,突然指尖傳來一絲痛覺,他随手将香煙扔至一旁的垃圾桶裏。
仰面躺着,左手緊緊握着一塊玉佩,任由黑暗侵襲着他。
“我想你一定很高興她回來了吧,等事情做完了我就去找你好嗎?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
男人溫柔的呢喃着,和剛剛的他截然不同,手指輕輕摩挲着玉佩,像是對愛人的撫摸。
……
古香古色的屋子被一盞盞燈照亮,屋間的擺設古樸而大氣。
老人手中放着一本古書,正在細細品着,似乎嫌旁邊的燈不亮,便伸手剪了下燈芯,屋子裏更加明亮了。
屋外傳來三聲敲門聲,老人放下書
“進。”
房門嘎吱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祖父。”
來人朝老人行了一禮。
“漸遠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老人取下眼鏡,示意他坐下。
陸漸遠筆直的坐着,“祖父這麽晚打擾您,有兩件事。
一則,我最近在特處辦發現了多宗惡鬼傷人事件。
二則,有人先一步将這些惡鬼清除了。”
“哦?”陸老太爺有些好奇,“看樣子你知道是誰了。”
陸漸遠點點頭,“元初衣回來了。”
“是嗎?五年了。也是時候了。”陸老太爺似乎并不驚訝,他視線移到陸漸遠脖子上,脖子上并未帶上其他東西,他随口問道:“紅玲還好嗎?”
陸漸遠有些驚訝于祖父問紅玲的事,還是回道:“紅玲現在能清醒一小會兒了。”
“是嗎?”陸老太爺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陸漸遠,“裏面是一枚未開靈智的古玉,我前幾天拿到的,你把這玉上的靈氣拿去給紅玲滋養吧。”
陸漸遠眼神複雜的看着盒子,最後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祖父。”
他祖父好像變化了很多,從前他最讨厭紅玲的,可是近些年來态度卻軟化了很多,甚至今天還給自己滋養紅玲的古玉,陸漸遠垂下眼簾,掩去自己的思緒。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漸遠便走了。
陸老太爺看着眼前的書,半響,長長嘆息一聲:“亂世又起啊……”
男主終于出場(元旦修文)
元氏集團會議室。
元達海沉着臉聽完項目部經理的彙報,啪的一聲将手中的計劃書放在桌上。
“這就是你做的計劃?”元達海聲音低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發火了。
項目經理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在場衆人噤若寒蟬。
突然一陣手機振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會議室響起。
元達海一看,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趕緊接過電話。
“爸,你在公司嗎?”
元達海手做了一個暫停會議的姿勢,語氣溫和的說道:
“嗯,初衣有什麽事嗎?是沒錢了嗎?我再給你一張卡?”
元初衣心裏無奈的笑了一聲,“不是,我剛剛自己做了些東西,想問問你吃沒吃,要沒吃,我給您送過去。”
聞言,元達海心情變得極好,但是語氣卻是拒絕,“哎,不用那麽麻煩,這麽遠,別累着你。”
“也不遠,我做都做了,您莫不是怕我做得難吃?”元初衣語氣一低元達海就受不了了。
“怎麽會!哎呀,那我就等着啦。”
挂了電話,面對衆人,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無情的元總。
底下人見狀,紛紛猜測着,到底是哪個小妖精迷了元總的眼。
多來幾個電話啊!
被迷了眼的元總還是那麽冷酷,大手一揮,“重新做一份,明天中午之前交給我。如果沒有其它事情就散會吧。”
回辦公室的路上,助理抱着文件跟在元達海身後。
進了辦公室後。
助理将文件送到元達海桌上後便打算離開,卻被元達海叫住了。
助理轉頭看着老板嚴肅的表情,心裏有些虛,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的工作。
嗯?沒毛病啊。
只見元達海手中的筆點了點桌面,沉聲道,“梁助理,待會兒你準備一些零食和牛奶吧,嗯再準備點果汁吧。”
咦?
一個不會看老板眼色的助理不是一個好助理。
梁助理想到剛剛會議室裏發生的事,試探性的問道:“元總,待會兒有什麽貴客要來嗎?”
難道老板要有第二春了?
額頭上的法令紋都沒有了。
元總嚴肅的表情融化了些許,給了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
語氣有些埋怨又有些得意,“待會兒我女兒要給我送東西來。”說着,元達海又吩咐他,讓下邊的人注意一下形象,給自家女兒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雖然心裏很想吐槽,梁助理還是穩重的接下了任務。
當天,元氏總部的人都知道了老板女兒即将到達的消息。
個個八卦精早就注意着公司大門。
這個可是能讓元總春風化雨般的存在啊,此時不抱腿何時抱!
沒多久,一個穿着長袖襯衣和闊腿褲的長發女子跟着梁助理出現在公司大門口。
梁助理一早就得到消息,早早地在外面等着了。
別說,他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大小姐也很好奇。
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拎着一個保溫桶走了過來。
他第一眼真的被驚豔到了,直到元初衣走到她面前叫了他一聲,他才吶吶的反應過來。
“你是梁助理吧?”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梁助理回過神來,在前方引路,“嗯,小姐請随我來。”
心裏大呼,我去,老板女兒真是大美人啊,尤其是那雙明媚大眼,顧盼神飛。
他腦子裏又想起了老板那中年發福的長相,完全不像啊!
他心裏哔哔,面上卻帶着微笑道:“元總聽說您給他送飯,他很高興呢。”
刷刷好感度,升職加薪不在話下!
嘻嘻嘻。
一路上,梁助理雖然話不多,但句句得體,讓元初衣對這個胖乎乎的助理好感度上升不少。
她打量了一下元氏總部,越發感嘆她爸還真是不容易啊。
坐着總裁專用電梯上了二十二樓,元達海早就在辦公室激動得來回踱步了。
等到敲門聲起,他才沉穩的坐到辦公桌前,沉聲道:“進。”
果不其然,開門的就是他軟軟萌萌的小棉襖。
保溫盒打開,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看着只有一副碗筷,元達海遲疑道:“你已經吃了嗎?”
元初衣點點頭,幫他舀了一碗湯,“這菜我用靈氣滋補了一下,對身體有益,您吃吃看。”
元達海聞言,眉間緊縮,面色嚴肅道:“你不要這樣了,對你身體不好!”
“沒事,偶爾一兩次無妨。”元初衣不當回事。
元達海見狀,放下筷子,長長的嘆息一聲。
“好了好了,以後不這樣了!”元初衣立馬讨饒。
“這才對嘛!”元達海又吃了起來。
片刻後,他有些躊躇的問了一聲,“我看你這段時間回來得挺晚的,出什麽問題了嗎?”
他對元初衣走上這條路一直心生愧疚,他心裏一直覺得自家女兒本來應該像個正常人一樣學習生活成長。
而不是生長在一個深山野林裏,學着那些他不懂的道術。
一想到別人孩子在為考試煩惱時,自家女兒已經扛着大刀追妖打鬼,元達海就心肌梗塞。
他不是不驕傲自己女兒能為民除害,他只是擔心他軟軟萌萌的女兒會受到傷害。
就如五年前一般。
只是有些時候,命運逼迫着你做出選擇。
元初衣點點頭,“确實有些問題,但不是太麻煩。我能解決,您不用擔心。對了,之前送您的觀音,您好好戴着,最好不要離身。”
元達海應了聲,這可是女兒送他的禮物,他怎麽的也會珍惜的。
二人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飯,元初衣便回去了。
原本元達海還想送她下去。
元初衣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道:“行了,爸,您好好工作,就這幾步,還丢不了。”
“行吧。”元達海勉為其難道,“梁助理,你送小姐下去。”
看到元初衣出來,司機趕緊下車打開車門,司機還是小王,梁助理跟他打了聲招呼,目送着元初衣遠去。
元初衣懶懶地靠在靠椅上,手肘搭在車窗上,左手撐着臉,看着小王的後腦勺,眯了眯眼,“小王,你什麽時候到元家的啊?”
小王熟練的打了下方向盤,駛入車流,“我四年前被朋友騙到北京來,幸好碰到了元總。”
小王感激道,“如果不是元總,我都可能活不下去了!元總真是好人!”
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小王也絮絮叨叨的聊起天來。
“小姐,您別看元總一臉嚴肅正經的樣子,您回來他別提多開心了,早半年前他就把您的房間裝修了下。”
“之前去接您的時候,元總還老問少爺,他那身衣服穿着合不合适,我真的好久沒見元總這麽開心了。”
元初衣笑了笑,之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天。
……
“吱――”汽車停了下來,後座昏昏欲睡的男人頓時清醒過來。
“怎麽了?”或許是因為剛剛睡了一覺,男人的聲音有些低啞。
“老板,車抛錨了。”
聞言,男人啧了一聲,像是對這情形已經習慣了,他坐直身體問道:“還有多遠到家。”
助理呃了一聲,“大概十多分鐘。”
“還行,我們走回去。”
“……車程。”
男人:“……”
兩人下了車,男人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陽光毒辣,風景秀麗,荒無人煙,很好!!
哎喲,我這暴脾氣啊!
助理視線一瞥就瞥到快要冒火的總裁大人,心裏小人攤手,即便您發火我也沒轍了。
誰讓他攤上了一個倒黴的老板,事業上還好,就是生活上總是這出問題,那出問題的。
像汽車抛錨這種小事,一年得有幾十次了吧。
這幾年來他學會了一件事:認命。
向金錢勢力屈服的助理巋然不動。
“打個電話,随便讓個人來接我。”男人按着太陽穴,有些煩悶的說。
助理看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說請您做好心理準備,在打了幾通電話之後,助理又在手機上搗鼓了許久,最後自己放棄了,淡定的看向男人,“老板,大概咱們還需要等上一個小時左右,我剛剛也試着約車,結果沒約上。”
聞言,男人俊美的臉上有些暴躁,一雙鋒利的眉緊蹙着,用手扇了扇風,看着豔陽高照的天,不甘心的冒出一句:“不是天氣預報說了多雲嗎?!”雲呢!!
老板,您還是認命吧!助理脫掉外套,拿出一個電動小風扇,給兩人吹着風。
脫掉外套和領帶的助理又解開了幾粒扣子,清爽無比,見狀,男人鼻子裏哼了一聲,矜貴的擡起頭,他寧願熱死也不要這副德行!
矜持的結果就是……
男人手搭上額頭,汗水粘膩得讓他迅速放下了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朵被曬枯的花,都沒有光澤了。
助理見狀,又熟練的打開随身攜帶的包,拿出一張濕巾,遞給他。
“老板,您先将就将就。”
男人低咒了一聲,接了過來,擦了擦汗。
濕巾的香氣萦繞在鼻端,男人更暴躁了。
助理淡淡一撇,沒有在意。
就在這時。
助理突然“咦”了一聲。
“老板,你看那邊那輛車,是不是元家的?”助理眯了眯眼睛,不确定的問道。
戲精男主(元旦修文)
男人順着視線看過去,還真有一輛車遠遠的駛了過來,那車牌還蠻熟悉的。
熟悉得讓他想要落淚。
終于讓他碰到熟人了!
他甚至有些想要不顧形象地想要和助理揮一揮小手。
“咦?”小王轉了一個彎便看到遠處的兩個男人。
“怎麽了?”元初衣問道。
小王眼眯了眯,“那個好像是穆先生……”
“穆先生?”
“穆先生是元少爺好友穆宣的哥哥,他們好像車出問題了。”
穆宣這個名字她倒是聽元譯提起過,元初衣朝外面看了一眼。
二人均着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因着天氣炎熱将外套置于手腕處,旁邊放着一輛開着雙閃的黑色邁巴赫,看樣子是車出故障了。
“既然是熟人,便去問問有何需要幫忙的。”
小王應了一聲,在他們身邊停下車,降下車窗。
“穆先生,需要幫忙嗎?”
他們二人也認識小王,穆恒道了一聲謝。
小王笑着答道,“您不必謝我,是我家小姐看二位似乎有困難,吩咐我的。”
小姐?穆恒一怔。
那個元譯口中的神秘的姐姐。
這時他的手已經打開車門了,車內的清涼撲了他一臉,極為舒适,目光一轉,便看到了後排坐着一名女子。
他握着車把的手有些遲疑,之前他不知道車內有女士,他以為是元叔叔。
“無需介意。”
似乎是看出這人的遲疑,元初衣開口道。
男人微愣,聽到這個聲音,他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一涼,剛剛被太陽炙烤的焦躁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聲控這毛病。
“那叨擾了,多謝。”
上了車後,男人才看清女子的全貌。
長發及腰,一雙明媚的杏眼半眯着,有些慵懶的靠坐在椅背上,男人收回視線,禮貌的朝女子伸出手:“穆恒。多謝援手。”。
穆恒心跳的有些快,她的長相真符合他的審美,溫溫柔柔的,而且願意幫助我,也是一位善良的女士。
元初衣也禮貌的轉頭,不過在看到這人的時候,心裏有些驚訝。
二十多年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從未見過這樣倒黴到家的人。
只見這人全身上下被黴氣罩得嚴嚴實實的。
再一眼透過黴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便呈現在元初衣面前。
淩厲而美豔,眉骨高聳,襯得下面那雙桃花眼也格外的攝人心魄,嘴唇左下方有一顆美人痣更為他增添的些許魅力。
因為太陽毒辣,額前的頭發微微汗濕,一身西裝配着這張精致的臉,禁欲而迷人。
自從師叔閉關後,元初衣倒是許久沒見長相這般好看的人了。
她禮貌的朝他點點頭,伸出手與之交握,“沒事,舉手之勞,元初衣。”
穆恒心裏小人跳着舞,手也又軟又涼,讓熱了許久的他感覺很舒服,聲音也很好聽,啊,一看就是一位溫柔知性的大家閨秀!!!
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松開二人握着的手,竭力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讓自己顯得穩重一些。
元初衣突然皺了皺眉,因為她感到自己身上的靈氣不受控制的朝穆恒飄去。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穆恒一眼,發現這人身上的黴氣淡化了些。
這……怎麽回事?!
她真的是很久沒有吃這般虧了。
雖然量不大,但是就覺得虧得慌!
元初衣周身的氣壓難免低了低,甚至還挪了挪位置,離穆恒遠了些。
“……”
穆恒有些呆。
緩緩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她怎麽突然變臉色了?
一開始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吧,難道是察覺了自己的心思?!
但是後來下車的時候,元初衣還是很有禮貌的樣子,讓穆恒又打消了之前的念頭,他心情好轉了些,甚至臨走前還說若是有空的話請她吃頓飯。
這可不是場面話,穆恒心裏真的在想着自己那天有空,請她吃頓飯。
還有點期待!
穆恒回到家,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如果不是看着幹淨,都感覺沒人住過的。
他家二老早早就出去旅游了,時常不見蹤影,穆宣上學住宿舍去了,合着家裏就他一人!
他松了松領帶,舒适了躺在沙發上,助理小哥從冰箱裏翻出一盒牛奶和一瓶礦泉水,将牛奶遞給穆恒之後自己也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穆恒叼着奶,想着姑娘,看着助理像是在和人聊天,突然開口問道:“你在和誰聊啊?”
助理姓木,名子李,剛畢業就到穆恒身邊當助理,幹了好幾年了。
木子李一邊回着信息,一邊回答:“我妻子啊。”臉上洋溢着單身狗穆恒無法理解的酸腐笑容。
穆恒震驚,“你什麽時候結的婚?”
更讓他震驚的是,木子李都有人看上了。
其實木子李長得不難看,白白淨淨的,就是矮了一點,只是穆恒天天對着自己那張漂亮的臉,看着其他人都覺得醜了。
木子李那張淡定臉上難得有一些羞澀,“我和她相親認識的,前段時間領的證,現在還沒有舉辦婚禮,再過一段時間就籌備婚禮。”
穆恒點點頭:“難怪你這次出差買了很多東西。”
木子李:“對了,老板,我今天晚上要請假。”
穆恒心領神會,大方的揮手,“去吧,玩得開心點!”
等木子李走後,他摸了摸下巴,阿宣也有女友,木子李也結婚了,怎麽他身邊的人都有伴了,突然也有點想要結婚的沖動了。
之前不和人交往,主要還是穆恒自己是一個死顏控,長得比他好看的本來就不少,這死顏控還講究心靈的契合,長相符合的,靈魂不契合;靈魂契合的呢,他又嫌人家長得沒他好,怕将來的孩子埋怨他。
就這樣,穆恒一直孤芳自賞的過了二十七個年頭,甚至這個數字還有增長的趨勢,有些時候穆宣都嫌棄他哥這死德行。
穆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板着手指頭數:“你看你哥我,頭腦一等一,長相一等一,身價也是一等一,誰要當了我女友啊,那就是積了十輩子的福,做夢都要笑醒了。”
穆宣聽着他哥的長篇大論,深受震撼,他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人,雖然他說的大部分也是事實,但也沒見誰就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藏在心裏自己偷摸樂不行嗎?
于是他嘴賤的問了一句,“那您老人家的擇偶标準是什麽啊?總不能憑感覺吧?”
當時的穆恒也才十八歲,年少輕狂,看了兩本狗血言情小說,深以為裏面的女主各個矯情的要死,還總是拖男主的後腿,他便鄭重其事道:“我将來的另一半一定是一個知性優雅美麗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一定是一個淑女!”
穆宣年紀還小,被這嚴肅的氣氛給唬住了,心裏想着有一個這樣的大嫂也不錯,至少不會像大哥一樣在自己難過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嘲笑自己,于是兩兄弟都按照這樣的标準找,可找了近十年也沒找到一個合心意的。
主要還是穆恒太挑了,寧缺毋濫。
穆恒删删減減,最後還是只打了一句話給穆宣。
穆宣當時正好回寝室,拿出手機正好看到穆恒給他發的微信。
大魔王:恭喜你,即将有一位溫柔的大嫂,撒花撒花撒花。
穆宣吓得整個人都坐了起來,趕緊回複。
小跟班:咋回事兒啊!什麽情況!
大魔王:小孩兒不要多問,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摸摸頭GIF
小跟班:好,坐等GIF
穆宣想着,估計是在國外認識的人,心裏還抱着一絲期待。
小跟班:那,什麽時候啊?明天下午我沒課?行嗎?
大魔王:……不用那麽積極,先等着吧。
穆恒能說其實現在八竿子還打不着嗎,不過也快了,畢竟沒有誰能抵擋住自己的誘惑。
穆宣有些疑惑,但心底更多的有了一個大嫂的喜悅,終于有一個人來管着他哥了!
他室友看他臉上難得笑得開懷,問道:“有什麽好事嗎?”
穆宣:“對,我馬上就有大嫂了。”
室友:“恭喜恭喜。”
穆宣:“低調低調。”
之後便不再說話,各自看書,整間宿舍充滿着學霸們的氣息。
而在另一間宿舍就不一樣了。
“元譯,晚上我和周明波出去吃,要不要給你帶點兒東西回來。”室友張昭澤拍了拍躺在床上玩游戲的元譯。
元譯支了個頭出來,“你們幾點回來?”
“九十點吧,今晚體育館那邊有一個舞蹈演出,我和明波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姑娘。”
“去死吧!”元譯蹬了他一腳,“那個點回我怕不是已經餓死了!”
說着他爬了起來,“什麽舞蹈演出啊,我怎麽沒聽說?”
張昭澤嗨了一聲,“你天天教室寝室兩點一線,你知道的錘子哦!”
另一個室友周明波噗嗤笑出聲。
張昭澤是四川來的,時不時會冒出幾句四川話,加上他搞怪的語氣,特別搞笑。
“這是舞蹈專業大二的師姐組織了一場活動,不過啊,”周明波探過腦袋,“我聽說,好像是有一個大導演要過來挑女主角,要跳舞跳得好的。”
元譯挑了挑眉,“哪個大導演啊?”
骷髅美女調戲一下(元旦修文)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沼澤回了一句。
元譯琢磨了下,還是翻身下了床。
“我也去看看。”
男生出門一般都很利落,穿好衣服就可以出門了,剛走到樓下,他們就看見了第四個室友。
陸漸離。
幾人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張昭澤摸了摸雙臂,瞅了一眼陸漸離的背影,“你們有沒有覺得陸漸離怪怪的啊。”
周明波贊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老是神神秘秘的。不過他生活習慣蠻好的,一看就是受過嚴格家教的。”
元譯拍了二人的頭,“行了,我餓死了,還不快走!”
“是是是,元少爺……”
元譯心裏也覺得陸漸離很奇怪,在第一天見面,他就盯着自己不放,那詭異的眼神差點沒把他吓死。
元譯搖搖頭,甩去那些心思。
陸漸離剛進宿舍便聽到自己手機鈴聲響了。
“兄長。”
“漸離,你那邊有沒有問題。”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陸漸離坐了下來,腰背挺直,回道:“我在這幾個區布置了好幾個陣法,應該沒問題。”
“辛苦你了,這段時間厲鬼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大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要敵不過就發信號。”
男子略帶暖意的聲音讓陸漸離冷冰冰的臉融化了不少。
“哥,你和嫂子也注意安全!”
話音剛落,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鈴鈴鈴的聲音,像是在回應他。
“行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挂了。”
挂了電話,陸漸遠看向桌上叮當叮當左右跳躍的紅鈴,輕手撫了撫,嚴肅的嘴角最終還是洩露了一絲笑意。
那頭,元譯三人來到體育館,心裏都嘶了一聲。
“怎麽這麽多人!”
烏泱泱的全是人,別說舞臺了,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後背。
這時,身高的優勢就完完全全的體現出來了。
元譯雖然也有些看不見,但踮腳加上身高,頓時有些豁然開朗。
張昭澤和周明波怨恨的看着元譯。
元譯挑挑眉,提議道:“我覺得我們要不回去吧。”
周明波趕緊點頭,行行行,美女什麽的反正也看不着!
于是三人就愉快的決定去撸串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莫大叔!”
“小周啊,要吃什麽啊!”中年男子熟練的翻了翻烤串,笑呵呵的問道。
“先來羊肉串和牛肉串各100吧,之後再點。”
“好勒!”
三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我跟你們說這家店超好吃的。”周明波一臉安利。
“這家店開了好幾年了,算是這片區域的老字號店了。”
周明波家就在附近,他對這片熟得很。
不一會兒,烤串都上齊了,香味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元譯視線一轉便看到了店家牆上貼着的尋人啓事。
他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周明波呲溜一下,吃了一串,眼睛朝着元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說這個啊。”
他扯了張紙,擦了擦嘴說道:“那是莫大叔的女兒,幾年前失蹤了。”
“唉,其實莫大叔不是本地人,他來帝都是來找她失蹤的女兒的,她女兒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呢。只是這麽些年也沒找到。”
元譯點點頭,多看了幾眼那張告示上面那個笑靥如花的姑娘。
莫茹敏。
元譯視線一轉,“草!你們是牲口嗎?”
羊肉串都快沒了。
兩人嘿嘿一笑,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莫大叔,再加兩百串……”
吃飽喝足的三人勾肩搭背的回宿舍。
他們男生宿舍在北區,還蠻遠的。
三人還喝了不少啤酒,走道晃晃悠悠的。
突然,元譯嘶了一聲,傻乎乎的摸着自己的耳垂。
“怎麽了?”
“我的耳朵好燙。”
張昭澤嘿了一聲,“你可能喝醉了吧。”
元譯眼睛半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只是……
“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元譯看着前方破爛的宅子,心裏頭有些發虛。
他們學校附近從來都是熱熱鬧鬧的,哪有這麽詭異的東西。
“什麽走錯,沒走錯啊!快點,宿舍阿姨要關門了!”張昭澤看着大門一點一點開始關閉還拖着二人朝前跑。
元譯視線一飄,突然看到那大門口坐着一個美女,美女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元譯感覺這人有些熟悉,他轉過頭本想問問張昭澤見沒見過這人,可是他卻看到張沼澤眼睛裏倒映出來的景象了,頓時頭皮發麻,瞬間被吓醒了,
只見張昭澤兩只沒有神采的瞳孔裏面,那個美女俨然是一個骷髅的模樣,黑洞洞的兩只眼睛直直的對着他們,像是在注視着他們一般。
如此情景吓得元譯二話不說一巴掌朝二人呼了過去。
“跑尼瑪!趕着送死嗎?!”
“草!都特麽給我清醒一點!”
結果這二筆還傻傻的拖着他朝前走。
他怎麽會有這種送自己死的隊友。
我擦!怎麽辦?!怎麽辦?!
元譯心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眼瞅着就快要被拉進去時。他耳垂頓時發燙,一道光芒沖破了眼前的幻境,只見眼前的幻境頓時像個被戳破的雞蛋一般,四分五裂。
那股子被人往前拉的勁兒也沒有了,當元譯看清楚眼前的景色時,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校園裏修他媽的湖啊!”
等退到安全地帶後,元譯身心俱疲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釘,心有餘悸。
感謝大姐,救我狗命一條!
視線一轉,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倆二貨,想起剛剛被這二貨趕着送死的場景,元譯忍不住動腿踢了他們屁股幾腳。
“草!倆二筆怎麽扛回去。”
不得已,他撥通了陸漸離的手機,可是陸漸離沒人接聽,于是他摸摸鼻子,準備打給永遠不抛棄他的好友,穆宣。
可是電話剛打出去,就被對方挂了,元譯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挂掉的電話,下一秒火冒三丈!
說好的永遠不抛棄不放棄呢!!
他氣沖沖的要打第二遍的時候,有個同班同學經過,幫了他。
穆宣!我告訴你,咱們絕交了!
氣喘籲籲的将人扛到樓下,面對着宿舍大樓。
元譯心裏突然冒出一種絕望的感覺。
去特麽的六樓!
和他一起的同學心裏也悄眯眯的打起了退堂鼓。
元譯大手一伸,嘴角一扯,于明茲,你休想逃!
最後于明茲和元譯苦着臉擡着人上樓了,幸好有幾個熱心的哥們。
要不然元譯早把這二人扔到樓道不管了。
打開宿舍門,陸漸離果然不在。
元譯疲憊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正要入睡時,腦子裏的一根弦又讓他突然蹦了起來,不行,我得問問姐,這怎麽回事!
這般想着,他瞅了眼鼾聲打得響極了的二人,以及陸漸離空着的床位,輕手輕腳的溜下床,走到陽臺,反手将将門拉好。
“嘟嘟嘟……”
元初衣正在查一些資,料,就聽到自己的手機嗡嗡的響。
一看,元譯?
“你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一句暴擊!
元譯:“你不也沒睡覺嗎?彼此彼此!”
呵,這小子越來越愛和自己頂嘴了!不過,“你有什麽事嗎?”
元譯轉頭看了看周圍,嘶,烏漆嘛黑的,心裏有些惴惴,趕緊把今晚的情況跟她說了。
元初衣沉吟片刻,“這樣,我明天過來看看,你什麽時候沒課?”
有課沒課還不是取決于自己!
不過元譯倒不敢這麽說,免得元達海知道了要揍他。
于是他乖乖的說:“明天下午沒課。”
“那好,我明天來找你。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