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詠嘆調

第10章 各種試探

春假的小尾巴已經過去，伊集院凝回到了伊集院家的房子。

“不要讓某些情緒破壞了自己一生；也不要讓別人破壞了你的生活。”

臨走時，流川宏的這一句話讓伊集院凝知道，這個睿智的老人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只是，一直以來都不打算拆穿她，今後若她繼續，他也不會拆穿她的。

沉默着沒有說什麽，伊集院凝只是微微點頭，這些分寸她還是有的，讓某些人毀了自己的一生怎麽算都是不合算的。

不過，就算流川宏猜測抑或是肯定了什麽，但只要她什麽都不說他也不能怎麽樣的；她依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站在已經重新粉刷過的房間裏，伊集院凝還是不由地想笑。

湖藍色很亮，亮得有些晃眼，不過她喜歡！

既然要住，當然要住得讓自己滿意才行；她不會繼續“自虐”下去了，沒人愛無所謂，她自己愛自己就好。

這些年，她“自虐”夠了！

燦爛的笑容才适合她——不過，微笑的對象需要好好篩選一下的。

“叩叩。”

“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門外探進一顆腦袋，“姐姐，該下樓吃晚餐了喲。”

伊集院鈴，就是那個所謂的妹妹；既然是別人家的孩子，又何必進門之前就改了姓氏呢？再怎樣也該跟随母姓吧？除了她，竟然就沒有人覺得奇怪的嗎？

不過，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人家可是伊集院仁川的親生女兒，不姓“伊集院”還能姓什麽呢？

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我馬上來。”側頭，伊集院凝給了身後的人一個完美的微笑，而門口的人對于如此的微笑好像還是不能習慣。

從來對她都只有冷笑與嘲諷的表情，這樣的笑容，好像怎麽也習慣不了；一個人失去記憶的變化真的可以那麽大？

伊集院鈴雖然想不明白這些，但也沒有往其他地方懷疑；因為，假裝失去記憶而對她示好會為了什麽呢？這麽做她好像完全沒有好處的吧？

大概，真的是因為不記得一切才這樣的吧。

伊集院凝走下樓，在入座前優雅地向另外兩個人颔首，一個是所謂的父親，一個人伊集院家的女主人；她該要遵循一些禮節的不是嗎？

安靜地用餐，耐心地聆聽，沒有提問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這種狀态自從伊集院凝進入這個家門開始就一直維持着，雖然一如既往的話不多，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好上了許多；畢竟，這裏沒有人喜歡冷言冷語的。

有人甚至認為，不如永遠不要恢複記憶比較好。

安靜地吃着日式的晚餐，只是伊集院凝并不喜歡烤魚和味增湯的味道，什麽時候能把廚師給換了呢？好像有點困難，這可是那個女主人找來的人。

看起來，希望不大啊。

“小凝。”

“嗯？什麽事？”咽下食物，停下筷子，伊集院凝擡頭看向對面的伊集院仁川。

“回來也有幾天了，還習慣嗎？”伊集院仁川說不上來這個女兒到底是哪裏奇怪了，可是這種往好的地方發展的變化總是讓人容易忽視原本該注意的問題。

“還好。”伊集院凝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接下來，就只是随意聊了些內容，不過伊集院凝知道其中有不少的問題都旨在試探她；她會在一些人方面放松“警惕”，可是面對這些人，連她自己都要不認識現在的自己了。

毫無破綻！

或者說，這些人寧願這個時候的流伊集院凝是沒有破綻的，畢竟，原來的那一個實在是太讓人為難了；這個，可是剛剛好呢。

合上房門并且反鎖之後，伊集院凝才露出一抹從前慣常使用的冷笑；所謂的老狐貍，其實也不過如此。

明天是開學的日子，伊集院凝知道自己會面臨更多的試探，一點松懈也許自己就該萬劫不複了。

想要笑一下，最終卻只能淡淡嘆息一聲；她懷念的是借住跡部家時候那種安寧悠閑的生活；然後開始莫名想念那個會嘲諷他，卻始終還是會關心她的，華麗、驕傲卻又別扭的人．．．．．．

翌日——

伊集院家的姐妹同時出現的情況在立海大的學生來看有那麽些詭異；因為其中一個從來不掩飾對另外一個的厭惡，更拒絕與那個後來進家門的妹妹同時出現的狀況。

其中一個，曾經對于一切都是漠視的态度，冰冷而高傲，私底下都有人戲稱為“冰山美人”，可是今天他們看見的卻是一個面帶優雅微笑，輕聲與伊集院鈴交談的伊集院凝；甚至許多人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仁王站在一旁戳了一下丸井的肩膀，“Ｐｕｒｉ，我不是眼花了吧？”

“應該．．．沒有。”丸井有氣無力地回答着，雖然期間見到伊集院凝也就是突然巧遇的那一回，因為說人失憶了對于當時覺得奇怪的地方也沒怎麽去想；而今天看見這一幕突然就沒有想法了。

怎麽好多事情一個失憶就全部都解決了呢？

這下，大概能太平一點了吧？

一個是他們的經理，一個是．．．

“早上好。”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丸井的思緒，擡頭的時候就見伊集院凝站在了他的面前，對上那淺淺的微笑——怎麽突然就渾身不習慣了呢？長期被冷嘲熱諷慣了竟然還不喜歡微笑了？他．．．沒有自虐傾向的啊！

“早…早上好…”丸井覺得自己的聲音竟然要開始顫抖了。

伊集院鈴在一旁看着都覺得別扭，那笑容比她的還自然，可是卻怎麽看怎麽都習慣不了。

“先走了。”

微笑着揮了揮手，伊集院凝邁着輕快的步伐離開。

仁王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Puri，就這樣被完全無視了啊！”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淡淡的目光，之後便當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就這點上來說，和以前那個還是很像的嘛。

其他的嘛——

的确是變化太大了。

而剛才他一直在一旁看着，表情真實得…不得不接受現實；不過，也許這樣的現實不會是件壞事。

“小心訓練翻倍…”丸井卻難得很有預見性地輕喃了一聲。

仁王楞了一下，再看了一下變化極大之人離去的方向，突然也想到了什麽，扯了扯嘴角——應該不會吧？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幸村應該不會“遷怒”他們這群無辜的人吧？冷淡，也許是沒想起來？

大概吧……

二年C組——

伊集院凝沒有讓伊集院鈴帶她去教室，也就隔着幾個房間，她還不能自己找到嗎？

淡然地走入新教室，升入高二雖然換了教室，但其他的卻還是不變的，看了一眼幸村寫給她的紙條後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而伊集院凝一進入教室好像就接收到了不少的視線，通通無視之後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坐下後才發現前面的人好像高了一點，偶爾也許會遮擋住她的視線。

微微失神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回頭，“你真的失憶了？”

伊集院凝擡頭，目光中帶着些許的迷惘，“你是誰？”

“柳蓮二。”

微笑着點頭，卻沒有半分了然之類的神色，點頭之後便低頭整理着課本，沒有攀談的打算。

顯然，之前那應該也是能算是試探的。

看來，她讓他們都失望了吧？之前那個丸井文太驚訝至極的神色真是不錯呢；哼！難道她就不能有笑容嗎？還是說，她的微笑就那麽恐怖？曾經，她笑得比現在更燦爛的。

偶爾欣賞一下別人的各種神色，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伊集院凝的心情是想到不錯的。

雖然沒有聲張，但是伊集院凝失憶後變化極大的消息還是在立海大傳開了，冰山美人變成了微笑女神的消息更讓人驚訝，好像還有不少的人想要親眼驗證一下。

而親眼驗證之後總會驚訝一下的——态度的确是友善了不少，但是該有的高傲還是半點沒變，他們幾乎都是依舊被無視着的。

一天的課程結束，伊集院凝準備去舞蹈社報道，該打聽的之前都問清楚了，現在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啪噠”一聲是物品掉落的聲音。

彎腰去撿的伊集院凝動作遲疑了一下，那是之前跡部借給她的鋼筆吧？竟然一直忘記還了呀．．．．．．

擡頭，柳蓮二站在了她面前，“什麽事？”微微疑惑地問。

“一會兒學生會有個會議需要出席。”

“嗯？”伊集院凝只是用茫然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人。

柳蓮二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哦．．．”伊集院凝眨了眨眼，“那麽，今天的會議我要準備什麽？”

“不用準備什麽，今天只是讨論新學期的工作分配。”

“你也是學生會的？”伊集院凝仿佛聽得心不在焉，關注的是其他問題。

“是。”

“那學生會會長是誰？”

“北條慎司。”

伊集院凝微縮眉頭，好像是在努力思考着；半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好像是表示果然是沒有任何印象的。

“謝謝。”擡頭對柳蓮二笑了一下，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沒有一次講解明白，突然找人來告訴她，果然還是處于試探的階段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門竟然被人撞了之後扭了腳，那個人連聲道歉都木有...神馬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