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情話
崔玉兒難得嬌嗔的打掉他的手……
崔玉兒難得嬌嗔的打掉他的手, “說的輕松容易,你哪裏知道我的苦,自小予康他文韬武略皆不如老大和老二, 若不是那兩個出了事,哪裏有機會讓他登上世子位, 如今他卻為了一個教坊司的女子恨透了我, 我怎麽能不傷心。”
“他不懂你,我懂, ”男子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 淩熠現在如何了?”
“他?”提到承安王淩熠, 崔玉兒的臉色重新挂上那份淩厲,“離死不遠了, 湯藥吊着罷了, 我看,沒有知道淩秀平确切消息之前,他是不肯咽氣的。”
“話說, 這淩秀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是怪異,當真是不在人世了嗎?”
“碰到窮兇極惡的吉敏, 你覺着他還能活?淩秀平年少成名,讓邊境多少人都聞風喪膽, 大遲死在他手裏的名臣不少, 吉敏更是恨他!”男子挺直身子起身,負手而立,“原本他是我們最大的阻礙,誰知天公作美,現在他不知所蹤, 多半是早就落了黃泉,不足為懼。”
“我倒是希望他死了,若是活着回來,怕是要牽連王府。”崔玉兒這會兒臉上淚痕已經幹,方才的嬌弱模樣連一絲影子也找不見。
“怕什麽,”男子回身,繞到崔玉兒身後,擡手捏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裏拉,“萬事有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守在承安王府就是。”
男子的溫言軟雨讓崔玉兒再回嬌軟姿态,臆笑着朝他身上貼去,低喃一句:“還好有你,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男子順勢将她拉入懷中緊緊圈着,兩個人看起來竟像是一對恩愛夫妻一般,“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
雄鷹飛過蒼穹,狂風呼嘯戈壁揚沙,一行人馬狂奔過山,馬蹄疾飛,卷起身後一路風沙。
風沙未退,随之又是一群人在身後狂追不舍,人數是先行人馬的三倍。
狂沙彌漫間隐約看清後行人馬領頭人的容貌,廉貞手持長刀騎在馬上,怒指前方,大聲吼道:“今日誰若是活捉了梁朝二皇子和淩秀平重重有賞!”
為了激發士氣,他先下了誘餌。
身後不知誰多頂着風沙問了一嘴,“那吉若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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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貞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很快便咬着牙道:“若能活捉是最好,若捉不成,殺!”
蒲懷玉奔在最前,身後是淩秀平與他同乘一騎,淩秀平大傷初愈,不能獨自騎馬,只能伏在蒲懷玉的身後,臉色蒼白,五官有些扭曲,傷口因急速的颠簸而繃開,可他為了不讓旁人分心,極力在忍耐自己身上的不适。
吉若在騎馬在蒲懷玉身側極力狂奔,她的身後是幾個武衛緊緊随着。
一襲水藍色的衣衫飄逸靈動,在漫天黃沙放眼蒼涼的戈壁中看起來像是一汪流動的清泉。
吉若在馬上朝後看去,一雙細眉深皺,看清身後追兵頭領的臉之後一臉的恨意,她早就知道這廉貞是個隐患,明裏暗裏都給她丢過不少刀子。
今日幾人趁亂混出王城,誰知被廉貞手底下的探子查覺,禀告了廉貞,于是他帶着人跑到曼珠殿去抓了侍女,終有一人經不住嚴刑拷打,将這些日子以來吉若的所做所為皆全盤托出。
吉敏聽後大怒,他也好,廉貞也好,絲毫沒有料到她吉若的膽子竟然這麽大,不光将淩秀平自沙場上救了回來,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麽久的戲。
覺得像是被人戲耍了一般,恨得他成了一頭發怒的獅子,勢要抓住幾人,他要親手殺了吉若,以解心頭之恨。
眼見着追兵越來越近,吉若怒甩回頭,奔了這麽久,人累馬疲,不知還能撐多久,可無論怎樣,她都沒有退路了,回去便是個死,她只能奔向前方。
蒲懷玉側目掃了她一眼,雖不曾回望,只從她神色也知身後緊迫,心焦,他卻不曾表露出來,只揚言問身後的淩秀平:“秀平,你還吃得消嗎?”
淩秀平緊閉着雙眼,手捂在心口處,強按着一點一點透出衣料的血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得過去,“我沒事,不必擔心我!”
風沙撲面,吹在人臉,只要張嘴都是一口的風沙,蒲懷玉沒有聞到背後的血腥氣。
峽谷的出口近在眼前,只要過了這個峽谷,天地自寬,到時候,甩開身後的追兵就要容易許多,就在這時,一群人馬的突然出現在峽谷那頭擋住去路,路被人堵住,幾人随之同時勒馬,吉若雙目圓瞪,黃沙蒙眼,她微微眯起,堵在前方的人皆是大遲裝束,自老大遲王去世之後,吉若便被架空,空有個公主的名頭,身邊只剩下這十幾個武衛,很顯然,眼前這些是敵非友。
這回前有狼後有虎,将他們包在正中,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蒲懷玉在吉若的臉上察覺出來,即便她不語,他也心知肚明。
他面朝前方,自馬鞍上抽出長劍,低聲對身後淩秀平道:“秀平,一會兒我躍下馬去,将這些人纏住,你便趁機騎馬穿過峽谷,不要回頭。”
“你說什麽?”淩秀平一臉的蒼青色,白着唇,身上傷口疼的他有些吃不消,“你還不如将我丢下,你們生的機會還要大些。”
本來淩秀平來大遲就是為了救被圍困的蒲懷玉,若不是當初淩秀平換了他,現在他的命有沒有還是未知,這般關頭,他又怎麽肯扔下淩秀平。
更何況還是自小長一起長大的情義。
“千辛萬苦的将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不是為了讓你死在今日的,你我都不知所蹤,吉敏以又刻意放了風聲出去,說你棄我而逃,京城裏有些人向來喜興風作浪,還不一定如何借此機會編排你,為難承安王府,你就不想活着回去為自己平反正名嗎?”
在大遲皇城的這些日子,蒲懷玉對這些事已經了如指掌,京城中哪些人不安份,他猜都猜得到。
“你讓我自己回去,以為我平反得了,那不更是中了他們的編排,”淩秀平苦笑,雖是病容,眼神卻堅定卻一如繼往,他自小便在軍營歷練,什麽風浪沒見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這次還能僥幸撿回一條命,是他沒有想到的,“反正都這樣了,要生一起,要死也一起。”
這兩個人絮絮叨叨的這兩句,聽在吉若耳朵裏,感覺十分嫌棄,不由得朝這兩個大男人翻了個白眼,“都這個時候了,不想着如何脫身還在這裏唧唧歪歪,你侬我侬,真是笑話。”
吉若雖會講中原話,但是中原話裏很多意思她都不大理解,比如這個你侬我侬。
二人一時無語,蒲懷玉倒是笑的淡然,将長劍舉到身前,“你也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辦法可想,除了殺,別無它路。”
吉若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早知無退路,自打她救下淩秀平的那一天,或是說在吉敏用不光彩的手段當上大遲王的那天起她便已經知了。
她從馬鞍裏抽出長劍,身後武衛一同相随,默契的圍成一圈兒,将吉若圍在正中,他們是老大遲王安給吉若的武衛,畢生使命就是為了保護公主。
不多時,身後追兵追上,廉貞見幾人停在正中,便知是自己先前號令的兵馬成功将他們截住,這回,他也不急了,朝身後一行擺手,衆人停下,唯有他在最前,廉貞冷笑,像是一頭餓狼,陰森森地貪婪地望着吉若,“可算讓我們追到了,吉若公主。”
吉若冷着臉看他,臉上無怒無懼,更沒有平日在他們面前眼的天真嬌憨。
“對,這才是真正的吉若公主,冷靜自若、聰明機敏,”此時他可肆意說笑,“我們小公主,自小便是老大遲王最疼愛的女兒,他常說您有他年輕時的風範,這樣一個被大遲王挂在嘴邊時常誇贊另眼相看的人,怎麽會是那日在殿中被金銀珠寶迷的轉不開眼的庸俗女子呢,不得不說,小公主,你的戲演得可真好啊!”
說着,他狂妄的笑起來,臉上是笑着的,可眼中越透着殺寒之意,尤其在看到蒲懷玉時更甚,“常聽聞中原人愛看戲,想來吉若公主的一身本事也是這兩個中原人教的!”
“廢話少說,你是不是覺着你這張臉笑起來很好看啊?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躲在吉敏身後的一只老鼠罷了,”吉若揚起臉,若論陰陽怪氣,她最擅長,“若是我父王還在,你這種人,爬幾輩子都爬不進王城去,你現在是不是忘了,你當初只不過是個階下囚,若不是用盡心思跪在吉敏腳下舔鞋,你今日哪裏有機會站在馬上同我說話!”
果不其然,這話聽了,就深深的将廉貞給刺痛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笑話,卻是徹底的事實,當初他不過是一個死囚而已,吉敏暴虐,死囚的命運多是被他當成練箭的活靶子,廉貞為了活命,一點一點的爬向的吉敏的腳邊,舔去他鞋靴上的污漬,這種毫無尊嚴的做法的确逗笑了吉敏,也成功讓他留了一條命,然後一點一點爬到今日。
但于他而言,過去的那些不光彩,便成了他的痛處,除了吉敏外,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差不多被他以各種理由殺光了,不想今日又被吉若提起。
他一時心狂,臉上笑意散去,換上一臉的癫狂,這是他最大的痛處。
見他神色驟然變幻,吉若便知這話又是傷了他的心,見他抓狂,她心裏十分痛快,于是再添一把柴道:“廉貞,今日我的鞋也髒了,你也幫我個忙可好?”
“賤人!”剎時,方才還得意的廉貞立馬成了失智的瘋狗,舉着長刀對着吉若大罵起來。
“再賤也賤不過你,從你給吉敏舔鞋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經算不得是個人了,”她越說越來勁,聲調再次高揚,朝着衆人道,“今日這件陳年舊事被我提起,在場的各位想來也是聽的清清楚楚,你們還要再為這人賣命嗎,小心回去他殺了你們滅口,只要将你們殺了,就再無旁人知道了。”
這話更像笑話,可聽在這些人的耳朵裏,也不是一點沒有影響,畢竟看着廉貞這惱羞成怒的模樣,這件事多半是真的,更知他素日手段,這些話也不是不可信。
“賤人,你竟管叫吧,今日就讓你做我刀下亡魂!”他知嘴上占不到便宜,更是被這件往事刺激的不輕,雙腿一夾馬肚大吼一聲,“來啊!活捉浦懷玉淩秀平,誰若先砍下公主吉若的人頭,賞百金!”
随之他騎着馬朝幾人狂奔而去,衆人得令,剎時在這小小的峽谷裏沸騰起來。
吉若和蒲懷玉對視一眼,二人異口同聲對彼此道了句:“拼了。”
一時間峽谷中風沙又起,刀光劍影。
武衛頭領阿鮮騎馬擋在吉若身前大吼一聲:“保護公主!”
紛亂之中,血色長鋪,衆人拼殺,用盡全力,蒲懷玉更是要顧着身後的淩秀平,淩秀平的身手不差,在蒲懷玉之上,此時只恨自己連提刀劍的力氣都沒有。
寡不敵衆,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武衛一個又一個的倒下,蒲懷玉和吉若也被人打下了馬,只徒步同敵人相抵。
幾人互相照應着,大傷沒有,小傷已數不清。
廉貞冷眼相看,他突然停手,就在馬上看着幾人做困獸之鬥,他十分享受這個過程,他就是要看着吉若人頭落地,就是要看他們狼狽的模樣,只有這樣才能解得了他的心頭之恨。
眼下武衛只剩下阿鮮一個,臉上已挂滿了血污,身前被刀劃了一個長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泡。
即便這樣,他仍拼死護着身後的吉若,刀刀擋在吉若身前。
淩秀平仍在馬上,艱難伏着,眼見就要摔下馬,蒲懷玉看準時機長劍飛起活僻了馬下兩人,擡腳一踢馬腿,大吼着:“出了峽谷等我!”
馬兒受力,加之在這刀光劍影間早就受了驚,朝着峽谷出口嘶鳴狂奔而去,馬兒發狂,幾乎無人能攔得住去路。
淩秀平伏在馬上,回頭大聲吼着,這馬卻不聽他的命令,直直将他帶離此地。
蒲懷玉見他似有逃出生天的跡象,臉上露出些許松意。
不過他們的處境遠沒有這麽幸運,來時的一行人,眼下只剩下蒲懷玉吉若還有阿鮮。
衆人将三人團團圍住,幾人腹背受敵,阿鮮長劍杵地,一手按住胸前傷口,就要支撐不住,卻還警惕的提防着四周,要為身後的小公主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他恍然看見人群外高立于馬上的廉貞,雙眼一眯,像是做了一個什麽重大的決定。
他微微扭過頭去,望着吉若道:“公主,阿鮮只能陪你到這裏了,我今日為保護公主死在這,也不算辜負了老大遲王的囑托!”
“二皇子,我便将我們公主,托付給你了!”這話是阿鮮對着蒲懷玉說的同。
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便見阿鮮用盡最後的力氣将長劍拔出,用力揮舞,以肉身擋前方,活生生的給身後二人拼出一絲縫隙。
吉若整個人都傻了,呆在那裏看着阿鮮,嘴巴張着,卻喊不出聲,蒲懷玉保持着一分冷靜,扯起吉若便從阿鮮身後逃脫,奔向最近的黑馬,飛身上了馬背,再将吉若扯了上來,二人朝着峽谷口飛奔而去。
而阿鮮,卻被萬刀穿心。
吉若看着他滿身的血,耳朵裏已經聽不到旁的聲音,連風聲都停了,她仍舊喊不出聲音,只在馬背上回望着他的背影,眼淚飛在風裏,留在了這血色的峽谷中。
.........
遠在京城的人,絲毫不知這裏發生的樁樁件件,不知有人為了逃出生天,正經歷着什麽。
錦秀苑中仍舊是只屬于兩個人的安寧。
“瀾汐!”淩錦安輕輕搖動了陸瀾汐的胳膊。
陸瀾汐猛的睜眼,看清身側坐着的淩錦安。
用力将眼眨了幾下,仍是甩不開的困倦,這幾日這感覺越發嚴重,常常不知何時就睡着了。
二人方才還在說着話,聽到身則的人一下子沒了聲音,便知是如此。
“若是困了,就去床上睡,天氣冷,別着涼了。”淩錦安關切道。
這兩日他的腿越發的利索,只是眼睛仍舊看不清,照之前進步不大。
他覺着還好,自己能幫得了她許多,不過也覺出了她這陣子的不對勁,好似比從前還要疲累。
不禁暗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夜夜索求無度,所以才讓她這般。
“我也不知是怎麽了,最近總是容易困,方才眯了一會兒,覺着好多了。”實際上她清楚,自打吃了醫邪給的藥開始就是如此,一日比一日重,細算着時日,所剩無幾,所以她再困也不舍得睡,只能硬挺着。
入夜,進了沐房,才将衣裳寬解下來,無意間瞧見自己手肘上起了兩個水泡似的東西。
心裏剎時一驚,吓的她臉色大變。
她瞪着圓圓的眼細瞧着,千真萬确,是兩個水泡。
身子一點一點的癱軟下來,雙目直直望向前方,腦海裏又現出那些藥奴的模樣來,時隔這麽久,那些人的臉只要她輕輕一想,便會清楚的現在她的眼前,怎麽揮也揮不開,平時她有意避之,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想,可是今日看到這兩個水泡,無疑又是給了她重重一擊。
她不能再視而不見。
日子越來越近了,她知道。
良久後,她濕着頭發從沐房出來,坐到妝臺前,一雙眼睛紅紅的,腫的像是核桃,慶幸淩錦安他看不到。
她瞧了在床榻上歪着的人一眼,随後将目光移到妝臺前的一個精致的小匣子上,将其打開,裏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個不大的紙包。
她只看了一眼便又将它合上,不到時候,她碰也不敢碰上一下。
她跑了三條街,才買到足量的砒/霜,這麽一包,足可以送她去見閻王。
她不想淩錦安複明之後看見的她,是滿身滿臉可怕的瘡泡,所以,自打回京城那日,她便做了個決定,她要在自己面目全非之前,親自了結了自己,旁的她改變不了,可是她可以讓自己停在最好的時候。
悶嘆一口氣,床榻上的人并沒有查覺她的異常,只覺着靜寂無聲,問道:“怎麽還不上來?”
陸瀾汐随手扯過一旁的軟巾來到床榻邊坐下,又将軟巾塞到他手裏,細聲道:“我頭發沒幹,你幫我擦擦吧。”
這活淩錦安自是樂意幹的,痛快接過軟巾,順着她的肩膀摸到她一頭的水發,果然沒幹,還滴着水呢。
他小心的抓起一縷搭在掌中,力道輕柔,發上傳來淡淡的香氣,是她素來愛用的香汁。
她臉微微側過,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發上游動,指節分明硬朗,同柔軟的發絲配在一起和諧好看,一時心下安然。
“我這陣子又給你做了幾身衣裳,”她目光淡淡,微含笑意,“冬天穿的,夏日穿的,都做齊了,都是你喜歡的顏色,每一件上面我都繡了蓮花,想來,夠你穿許久了。”
他滿滿的心思都在陸瀾汐的頭發上,不知內情,更想不到她話中深意,還不忘打趣道:“我說你這陣子怎麽累成這樣,我起先還以為是我夜裏過份,讓你吃不消,原來是做衣裳做的。”
說着,他的臉又朝前貼了貼,正好在陸瀾汐的耳畔,順勢咬了她的耳垂,低聲道:“本來還想着今天放過你,現在你說放還是不放?”
他話還沒說完,便覺身前人一個轉身,随後撲在他的身上,将他緊緊的抱住,就好像是一松手他便能跑似的。
他的心一下子軟下來,向平常那樣回抱住她,而後臉貼在她耳側,聲音低沉有磁,卻溫柔的要命,“怎麽了?”
“我想你。”陸瀾汐的下半張臉埋進他的頸窩裏,圈住他脖子的手絲毫也不肯放松。
“傻瓜,我日日都跟你在一起,現在也在你眼前。”他的唇又稍稍貼到她耳上,像是細品一塊美玉之溫涼。
“即便每天見得到你,我也還是想你。”這是肺腑之言,她想把一肚子的情話都講給他聽,将往後的那些也都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