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讓你永生
剛才虛空之中一切都極為詭異, 可是指向的一切确實是顯現出了容遠的與衆不同。
孤神之子?
可不知為何,天嬰覺得哪裏不對勁。
容遠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剛才那絲厭惡卻被自己捕捉到, 如此的明顯,如此的不屑,甚至有着抵觸。
而且在自己有生之年容遠都沒有承認過這個身份, 今生又是發生了什麽?
而此刻身後的無澤, 雙膝一彎,對容遠跪了下來。
“老夫是孤神的奴仆, 若殿下既是孤神之子, 老夫也必然輔佐殿下。”
之前他投靠容遠只是求助容遠趕走饕餮, 光複仙族。
而此時此刻,容遠若是孤神之子,那便是淩駕于仙族之上的存在。
星辰的仙帝血脈,與容遠的孤神血脈不可相提并論。
星辰這一日心中大起大落。
饕餮戰敗,仙族重新歸來, 按理而言,她是這仙族唯一的正統繼承人, 可以重登皇位。
看到饕餮無限財富時, 她心中是無比歡喜的。
而此刻容遠若是孤神之子,還有自己什麽事?
莫說這些財富, 就連三界所有的生靈, 都屬于他。
她一下絕望, 一下羨慕,一下又把餘生的希望再次又放在了容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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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想起容遠對天嬰毫不掩飾的愛意, 她心中又是一沉。
但是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 她不是複活孤神的容器嗎?
難不成為了她容遠不準備複活孤神了?
她看着身旁這個兔妖,又妒又恨。
這個巨大的轉折是前世完全沒有的變故。
無澤出去後向世人宣稱容遠是孤神之子。
世人震驚萬分,但是此話從服侍了孤神萬年的忠仆,仙界德高望重的前孤神殿大祭司無澤口中說出,卻也讓人信服了三分。
再而想起容遠的無所不知,能與孤神通靈。
看來并非是以孤神之名行之事,而是與孤神血肉相連。
再加上衆仙親眼所見,容遠能讓銀龍受他的控制,攻擊饕餮,世人又信了三分。
最後無澤恢複了當時祭祀之時看到女娣容貌幸存者的記憶,他們看着容遠,再想起當年女娣驚世絕俗的容顏。
不禁嘆道:“若非親生,怎會如此相似!”于是又信了三分。
哪怕還有一分的狐疑,卻也被那九分信任淹沒了去。
畢竟此刻若誰質疑,那是大不敬之罪。
至于女娣弑神一事,依然沒有對外宣布,一來弑神之事會引起騷亂,二來她是容遠的血親。
于是他們決定編了一個故事把這一段掩蓋了過去。
而蘇眉最擅長此道,編的故事美麗動人極為浪漫,對女娣恨之入骨的無澤等人雖極為不情願,但卻拗不過蘇眉,只能閉眼認了。
世人催着容遠趕快以天地共主之名一統三界,而容遠對此與前世的态度極為相似。
他還是選擇做他的孤神殿大祭司。
他不要虛名,但是實權卻是牢牢拽在了手上。
掌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雷厲風行地改了升仙簿,妖魔不可升仙的規定。
仙族雖不願意,但是無奈此刻容遠是以孤神之子的名義來提,孤神本是三界之主,他的兒子要重新篡改規則,那他們也不得不從。
至于極少數腦子進水反對的老頑固,被以“渎神”之名直接拖出去輕飄飄的殺了。
很快萬物皆可升仙,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此刻青風帶着名簿站在容遠面前。
容遠看着他,“考慮如何?”
青風看着手中十來萬妖軍的名簿,道:“還未想好,他們中多數也并不想成仙。”
容遠淡淡嗯了一聲,道:“你們可再考慮一下。”
青風拱手道:“謝殿下。”
容遠緩緩擡眼,看着下面站着那位眉眼冷峻的少年,道:“不用叫我殿下。”
青風:“微臣遵命。”
容遠手指敲在了旁邊的桌機上,道:“青風,你可是有話要問我?”
青風沉默了片刻,低頭苦笑了一下:“問有什麽用?神君可會對我說真話?”
他這話說得可謂是毫無分寸,目無尊卑,一旁的蘇眉立刻喝止:“青風,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容遠擡了擡手,對蘇眉道:“讓他繼續說下去。”
“當初神君說獻祭草種是為了天下安寧,解開天下之大劫。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複活您的孤神親爹。”
蘇眉:“青風!”
容遠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看着青風。
青風:“而你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天嬰,所以中途改變了想法,幹脆自己繼位,親生父親也不想複活了是吧。”
蘇眉忍無可忍:“青風!夠了!”
青風拍了拍衣袖:“外面質疑神君的,不都以渎神之名處死了,不知神君要如何處置我?”
容遠看着青風,“你與他們對我而言,終歸不同。”
青風冷哼一聲,“都是棋子罷了。不過他們已經是死棋,而我還有二十萬軍隊傍身,有點利用價值罷了。”
容遠看着青風,眼中流露出了幾分蕭索。
想起了蘇眉的話:你要走的道,是一往無前的道,注定孤獨的道。
容遠揮了揮手,對青風道:“下去吧。想好二十萬軍隊的去留再來找我。”
青風一拱手,道:“遵命。”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時候蘇眉看着青風的背影,悠悠嘆了口氣,“過剛者易折。青風還是太剛烈太年輕了。”
容遠垂眼,咳了一下,手絹上一片血紅。
蘇眉:“你傷得實在太重,一切何必如此着急?何必如此為難自己?”
容遠看着遠方道:“早日給她一個盛世,讓她活在太平之中。”
容遠拒絕了入住饕餮的三清殿,依然留在生司閣。
以周圍人對容遠的了解,猜測是因為他的潔癖,無法住進饕餮住過的地方。
而事實,确實也是如此。
靈犀替容遠包紮着傷口,而容遠的目光一直在屏風後那個抱膝而坐的小妖的身影上。
靈犀一邊包紮一邊問:“殿下,不,神君為何不讓她進來?”
雖然他還是大祭司,但是世人對他的稱呼幾乎是一夜間從神君,變成了殿下。
但是容遠不喜這個稱呼,于是整個九重天又改了回來。
這改來改去,大家還沒有适應過來,時而混亂。
容遠看着屏風後的身影。
前世,她根本見不得自己受傷,哪怕有一點傷痛,她都會哭得無比傷心,晚上甚至會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看着傻兔子,他總會沒好氣地把她拉下來摟入懷中,将她頭按在自己胸膛讓她閉嘴。
低聲道:“別吵,睡覺。”
在女娣對他的教育之中,他沒有資格哭。
即便小時候他在禦風之時從天空之中落下,摔斷了兩條腿。
女娣也只是淡淡看着他,神情疏冷,淡漠,她那雙清冷的眼看着自己道:“之遙,你不可以哭,這沒有什麽值得哭的,你我生來便沒有哭的資格。”
“你生來仙體,天資聰穎,可都四歲了,為什麽還不會騰雲呢?”
這便是女娣所有的安慰。
女娣從來不笑,也從來不會流淚,情緒極其寡淡。
所以他自己,從小就學會了情緒不外露,喜怒不形于色。
而自己偏偏為什麽枕邊多了一個動不動就傻笑,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傻兔子?
偏偏與自己那麽不同,她在為自己難過的時候,自己的心卻有着絲絲暖意呢?
……
他從回憶中回來。
對靈犀女仙道:“別叫她進來,怕她哭。”
今生不想讓她再掉眼淚,不是因為麻煩,而是不舍得。
靈犀仙子包紮傷口的手頓了頓,就連一個旁觀者的她,其實也看了出來,那個妖女,不可能會為了他難過,為他哭。
沒想到聰明一世,三界至尊的這位神君,居然會為了一只小妖自欺欺人。
如今的這位神君,完全手可摘星辰,呼風喚雨,天下什麽女子他得不到?
為什麽非這只不情不願的小兔妖不可?
但靈犀本話不多,也不愛插手別人的事,況且現在這位殿下殺伐果決,手腕鐵血,她沒必要去觸怒他的逆鱗。
而這逆鱗,就是外面的小妖。
想起外面的小妖,終歸是醫者父母心,她道:“天嬰已經進入發熱期太久,一直未能交/配,藥物也壓制不了她身上的本能,這樣下去,她會折壽的。”
容遠既然決意要留下她,那寵幸她也是遲早的事。
說罷,她收了藥箱起身行禮離開。
繞過屏風看着抱着膝蓋百無聊賴睡着的小兔妖,心中嘆了一口氣。
曾經九重天就流傳一句話,世間沒有比愛上大祭司更容易的事,也沒有比讓他愛上自己更難的事。
而如今他身份驟然變得尊貴無比,更加是無數女子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就如現在這九重天上下不知多少仙女女妖為了見殿下一面擠得頭破血流。
而殿下卻愛上了一只妖,而這小妖卻還看都不看他一眼。
靈犀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世間有比殿下更優秀的男子嗎?
天嬰皮膚變得越來越光滑,身上的月桂花香越來越重。
容遠想着剛才靈犀的話。
“天嬰。”隔着屏風,他淡淡喚着她的名字。
天嬰這才勉強睜開了眼,她昏昏欲睡,整個人沒什麽精神。
但是容遠低磁的聲音酥酥麻麻,突然讓她心裏本能的一酥,但是随即又抗拒地皺起眉頭,“幹嘛?”
她聲音帶着幾分不耐煩。
屏風後的容遠聽着有幾分無奈。
“你今天什麽都沒吃?”他問。
天嬰把枕在膝蓋上的臉換了一個面,沒有回答。
容遠:“你未練過辟谷,不能不吃東西。”
她問:“你多久解開桃源村的阿諾法之界?”
容遠無奈嘆了口氣,“傷勢恢複後。”
天嬰聽到這裏,便放下了蜷在椅子上的腳,找了找椅子下的鞋子穿上,站起來道:“等你好了我再過來。”
她剛一站起,突然覺得自己手上一涼,她被那修長的手用力一扯身體直接穿過隔着兩人的那道空山竹林的屏風,一下子撲到了躺在床上的容遠身上。
她往容遠剛換好藥的傷口上重重一壓,容遠皺了皺眉,輕輕抽了一口涼氣。
天嬰看得見他纏着的白色天棉緞慢慢透出紅色來。
但是他的手還是緊緊扣在自己身上,沒有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容遠絲毫沒有關心自己裂開的傷口,只是看着她有些消瘦了的臉,“天嬰,吃點東西。”
前世自己将她扔到無妄海,希望她因為熬不過這發熱期,希望她渡過無妄海。
可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前世她居然那麽等着自己,日日夜夜守望着自己。
最後一次見到她時,他都快要認不出那是他曾經帶着嬰兒肥,一臉稚氣的姑娘。
他話音一落,本在外面的菓子點心,出現在容遠的枕邊。
容遠再次刷新了天嬰的認知,這個潔癖鬼居然把吃的盤子整個放在了床上。
若不是他對自己之外的人還是那個态度,她絕對不相信他沒有被奪舍。
今生到底發生了什麽?
容遠靠在床頭上,把她往裏面挪了挪,讓她坐在了裏面,然後拿起一塊枕邊的菓子放到她唇邊,“這個,蘿蔔餡。”
天嬰卻嘴唇緊緊閉着。
容遠看着她,“一點都不想吃? ”
天嬰想要起身離開,“你到底要怎樣?”
容遠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了回去,他努力地壓抑着每次提到桃源村他內心的不适,輕哄道:“吃點東西,我們慢慢談桃源村的事。”
天嬰聽到桃源村這才坐下,接過他手中的菓子。
這菓子做得精美異常,一層層染色就跟天邊的紅霞一般。
容遠道:“這不是九重天的靈蘿,而是你喜歡的人間胡蘿蔔,這些色也是用胡蘿蔔的汁水所染。”
果然,天嬰聞到了淡淡的胡蘿蔔香。
也微微有了些食欲,張開唇,小小地咬了一口。
她微微動了動眼睛,“這味道,是京城那家菓子鋪的味道。”
天界的菓子點心跟人間的相差極大。
天界比起口味,更加在意東西是否集天地之靈氣,是否能夠滋補功力,增加修為。
而且仙人多辟谷,所以偶爾所食的食物也幾乎是原汁原味,不加調味,極為清淡。
他們稱之為:上品。
而相反人間的東西更重調味,這種重口的東西,在仙人眼中稱之為:下品。
而這菓子中除了胡蘿蔔餡外還帶着濃郁的乳酪香和奶味,是天嬰喜歡的風味,卻是天界不喜的味道。
天界的廚子,應該是不會也不屑做這些人間口味的東西的。
天嬰問:“你差人去人間買的?”
對于他來說去人間買盒酥不算什麽。
容遠撐着頭,看着她一邊咀嚼着東西一邊說話的模樣。
他原來不準她吃東西時說話,因為食不言寝不語。
現在她坐在自己床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他卻覺得好像願意這樣一生一世,永遠下去。
只要她高興。
只要她有一時半會不提桃源村。
他撐着頭,看着她,道:“我把糕點師接上來了。”
天嬰一怔,“接上來了?”
容遠:“将他們寫在了升仙簿上。”
天嬰:“讓糕點師飛升了?他們?”
容遠:“除了糕點師還有廚子,京城的,江南的,西北的,南疆的,總共三千人。”
口中含着菓子的天嬰突然咳了起來,“三千人?”
容遠幫她拍了拍背,給她遞了一杯玫瑰色的水,天嬰被嗆得離開,捧着杯子喝下去。
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容遠,“這是什麽?”那麽好喝?
“江南的洛神豆蔻飲。玫瑰,洛神花,紅豆,釀制而成。”
天嬰:“……你點那麽多廚子成仙做什麽?”仙族不喜歡這些人間飲食。
容遠:“給你做吃的。”
天嬰再次咳了起來,容遠輕輕拍着她的背。道:“若你願意,我還可以為你點三千工匠為你做玩偶,三千工匠為你制衣鞋,反正饕餮的宮中空着也是空着。”
天嬰不可思議地看着容遠。
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
這哪裏還是她記憶中的容遠?
哪怕最後他手握大權,卻也還是還在生司閣中深居簡出,吃穿用度一切從簡。
他對這些就沒興趣。
而現在這手筆,簡直是直逼饕餮。
天嬰大腦有些發蒙,雖然荒唐,但是他知道容遠向來說到做到。
天嬰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道:“那些仙官沒有意見?”
容遠:“還好。”
天嬰想了想以容遠的手段,可能他們也不敢有意見吧。
天嬰吃了半顆菓子,這菓子着實好吃,但是無奈她實在沒有什麽食欲。
而且剛才容遠的話實在太過驚悚。
他點三千人成仙,只為她一人做吃的。
她默默準備把半顆菓子放在盤子裏,不想容遠卻接過了她這半顆咬過的菓子,準備往嘴裏放。
天嬰緊忙準備去搶那顆菓子,不想容遠長臂一伸擋住了她。
天嬰跪坐在床上握着他的手臂,“你做什麽?”
容遠笑道:“我嘗嘗。”
天嬰瞳孔一震,“這,我吃過。”
容遠可是一個連她的筷子夾過的東西都不吃的人,現在自己牙印還在菓子上呢!
容遠沒有回答,只是慢條斯理地将她吃剩下的菓子,慢慢吃去。
天嬰攔不住,搶不過來,只能坐回了原處,繼續捧着那杯洛神豆蔻水喝。
容遠吃完那半顆菓子,又取出了一張手絹,但是卻并不是給自己擦手,而是俯下身,給她擦着唇角。
天嬰瞳孔又是一震,手中的杯子晃了一晃,裏面的冰飲差點潑出來,而容遠卻穩穩地握住了她的手,幫她穩住了那杯水。
那細細地,用手帕幫她擦着她的唇,甚至是一點一點描摹着她唇線的輪廓,她皮膚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卻在這時,他移開了手帕,然後從她手中接過杯子放在一旁,然後認真幫她擦着她剛才捏過糕點的手指。
輕柔而認真。
他向來疏冷,高傲,如雲端上的一捧冷雪,而此刻他卻是那般溫柔,那般平易近人。
天嬰愣住了,默默看着他。
而在他擦完天嬰最後一根手指之時,輕輕捏起她的手指,放在唇前,輕輕一吻。
天嬰瞬間,紅暈爬滿了臉頰。
一下收回了手指,将手藏在了身後。
一雙含水的眼睛看着容遠,心中卻砰砰跳了起來。
她呼吸也變得急促,胸脯上下起伏,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不要再耍流氓。”
他那雙琥珀色的眼落在她那張臉上。
想告訴她,上次是他唐突了。
天嬰往後退了退,靠在了床的最裏面,戒備地看着他。
容遠準備開口,可是天嬰卻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要回桃源村!”
容遠的手指微微一僵,臉色微微一滞。
他已經足夠克制,可是每當她提到桃源村,他的心都難以控制地抽痛一下。
他轉着他手上的玉扳指,最後道:“你若真那麽想桃源村,我可以把桃源村,搬上來,讓他們全部成仙。在這裏陪你。”
天嬰看着容遠,“你瘋了。”
容遠點三千廚子上九重天雖然夠瘋,但是也說得過去,必然這些廚子都是在一處做到了極致,曾經人間也有工匠飛升的故事,聽聞曾經的仙帝也為星辰公主壽宴欽點過一位人間廚子成仙為星辰祝賀。
但是桃源村的村民,有什麽理由讓他們上來?
容遠道:“我是認真的。”
“我可以讓他們全部飛升。”
天嬰:“為什麽?”
前世自己付出那麽多,換來他一句從未愛過自己,今生自己什麽都沒做,他卻做那麽多?
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天嬰:“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那麽好?”
容遠想說,不是突然,前世他欠她的,他會慢慢的還。
可是他卻知道,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有前世的記憶。
容遠:“感情這事本來就是最沒有道理的東西。”
天嬰看着他,一副不能茍同的模樣。
容遠想了想,用話本上的語句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不解。”
天嬰這才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也是。”
但她想起什麽,問容遠,“你不複活孤神了嗎?不獻祭我了?”
聽到此處,容遠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像兩股暗流交彙的海洋。
随後他認真道:“我會讓你永生。”
他話音一落,天嬰眼睛一愣。
永生?
哪怕是長壽的仙族,都不敢說自己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