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擇的危機
巨熊(修)
獸潮獵的巨獸數量龐大,木部落沒辦法全部帶走。
只能取腹部最嫩的肉,舍去其他。
兔風将那頭刺穿虎嘯的長角巨獸身上的角還有刺全都給拔了。
這些東西鋒利的很,可以用來當武器。
那頭巨齒熊形巨獸獸皮毛發極好,摸起來也軟乎乎的不紮手。
兔風對其很心動。
可誰想他剛提起從巨獸身上拔下來的角刺,準備剝皮的時候,那熊形巨獸就睜開眼。
吓的兔風一激靈,舉起手裏的角刺就要攻擊。
“唔唔唔。”熊形巨獸捂着腦袋,縮成一團,發出嗚咽聲,像是求饒。
它圓溜溜的眼睛從小縫隙裏漏出來,打量着兔風。
兔風舉着角刺,冷哼一聲。
它倒是先「唔」上了,之前把他提起來在空中蕩的時候,怎麽沒想過現在?
就當兔風角刺要落下的時候,巨獸感知到殺意,一個打滾躲開後迅速逃離。
!!
獸皮跑了!!
兔風想追,被沈濃攔住。
他們現在沒那個精力再去對付那頭巨熊,要留着力氣搬肉。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巨熊跑出一段距離後,悄悄回頭看了沈濃一眼。
回去的路上,沈濃叫出系統,“留在草原上的那些巨獸肉你都收進倉庫裏。”
他們差點搭上性命換的肉,沈濃是不可能給那些人留一點肉渣的。
更何況,那些人做的一點也不隐秘。
沈濃是傻才看不出來,那幾個部落全都以鹽部為首,想要木部落的命。
系統将留下的所有巨獸都數據化然後存進系統倉庫。
此時鹽部已經割取完他們要的肉,其他幾個部落沖向巨獸屍體,正哄搶一團。
下一瞬,那巨大的屍體就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眼睜睜看着巨獸屍體憑空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們已經割下的肉。
!!
死傷慘重的澤部落人見到此景不由嘲諷道:“這是獸神的懲罰!”
狼雨不相信,獸神怎麽可能會懲罰他們!
他掐着說話之人的脖子,那人因缺氧,臉色漲紅。
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狼雨,費勁的吐露出幾個字,“鹽..部..會被..獸神..厭棄..”
“你說什麽!”
狼雨手下用力,眼看着就要掐死對方,豹秋連忙過來小聲制止道:“狼雨,所有人都在看着。”
狼雨不情不願的松開手,對着那群投來目光的人兇狠道:“看什麽看!”
澤部落的魚一被松開脖子後,一陣猛咳。
他惡狠狠的盯着狼雨離開的背影,心中憋着一口惡氣。
要不是「神血」跑了,部落今天也不會這樣。
等他們找回「神血」,一定要鹽部好看!
——
木部落此時一改之前的愁雲慘淡,他們圍着篝火不停歡呼。
這次獸潮,他們一個人都沒有死!
不僅如此,還帶回比以前獸潮多很多的食物和獸皮。
沈濃帶着兔冬将虎嘯和貓雲的傷口簡單清理。
兔冬拿出沈濃之前采集的止血止痛的草藥,沒夠用。
草藥經過部落一段時間的消耗,沒來得及補,就到獸潮來臨的時間。
兔冬随身帶着的一個獸皮袋子裏掏出一堆草,“祭司,這是我按照書裏的圖找到止血的藥草。”
沈濃接過後仔細辨認,根部有縱棱,葉片羽狀深裂,邊緣有針刺。
是大薊。
沈濃将大薊處理好後放在陶碗中搗爛,敷在二人傷口處。
這裏沒有布,沈濃沒辦法只能繼續撕自己的褲子替二人包紮。
感受到再次變短的褲腿,他得想辦法弄出布來。
虎嘯和貓雲受的傷比較重,要修養好一陣,他們去鹽部換鹽的事情,也只能往後放放。
處理完虎嘯和貓雲的傷勢,沈濃又查看了其它幾人,他們外傷雖有不過沒有虎嘯他們嚴重。
更多的是力量透支導致身體疲憊,多注意休息就行。
“祭司!”
守衛隊的人慌慌張張的跑進土屋,臉色有些發白,“部落外面有一只巨熊!”
巨熊?
不知怎的,沈濃腦子裏蹦出獸潮結束後跑掉的那只巨熊模樣。
他有些不解,怎麽巨熊都趕一天遇上。
沈濃跟着守衛隊的去一看究竟,擇和兔風也都跟上前去。
部落前的巨熊長着巨齒,渾身上下除露出的巨齒是白的以外,全身都是黑色。
整頭熊往那一站,高大身軀像一座沉沉的黑山。
無法撼動。
對于将自己倒挂起來晃半天的巨熊,即便是化成灰兔風也記得。
“祭司,這是之前跑掉的那頭巨獸。”兔風摸向腰側的角刺,躍躍欲試。
他真的好像要巨熊的熊皮。
那麽軟,剝下來給祭司,冬季蓋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它身後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沈濃朝着右方走,漸漸的看清黑熊身後的東西。
那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小熊。
體量不大,整頭熊只有黑熊的半條腿大。
沈濃腦袋懵了一下,這小熊怎麽那麽像古書上描寫的食鐵獸,也就是後世稱為國寶的熊貓?
從未見過熊貓的星際人沈濃,瞬間被這縮在黑熊後面,探頭探腦的小家夥萌住。
“還有個小的?”
兔風握着角刺打臉着那頭黑白熊的皮毛成色。
兔風覺得這成色也很好,迫不及待的想要。
到嘴的鴨子可以飛一次,但是不能飛兩次。
于是問沈濃,“祭司,我們什麽時候動手?送上門來正好給部落再添點肉。”
“看看它們有什麽動作。”
沈濃就想再多看一眼傳說中的國寶熊貓。
他知道眼前的并不是經歷過千百年,性格慢慢馴化吃竹子的熊貓,而是無肉不歡的食鐵獸。
但在一切可愛漂亮的東西面前,沈濃控制不住就是想多看兩眼。
擇垂眸盯着祭司看向那頭黑白熊的眼神,眉間輕攏,有些不悅。
這眼神,和祭司看自己的時候一樣。
擇想起祭司每次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時會做的事情。
第一次是收留了他,後面每次都會給他吃圓圓的甜。
所以,祭司會收留這個黑白熊,還會給它吃圓圓的甜?
擇抿唇不語,他一個眼刀射向那頭黑白熊。
吓的小熊縮回圓滾滾的小腦袋,不敢再看。
擇心滿意足,真不知道一頭膽小懦弱的黑白熊有什麽好看。
“祭司,獸潮已過。它們沒跟上獸潮,在這裏不可能度過冬季。”
“現在不殺,它們會在餓肚子的時候攻擊部落。”
擇覺得有必要提醒祭司,絕對不能讓祭司收留那個膽小熊。
沈濃當然是将安危放在首位,他不過是短暫的沉迷一下熊貓的呆萌。
然而沒等木部落有動作,那兩頭熊就開始行動了。
不過不是攻擊,而是躺着。
黑熊「轟隆」一身癱在木部落前,它拍了一下自己幼崽的小腦袋,悄悄的指指沈濃。
那幼崽歪歪扭扭的走到沈濃面前,仰着頭看沈濃,發出「唧唧唧」的叫聲。
它停的位置很巧,有一定的安全距離,在防線之外。
擇都沒辦法擋在祭司身前保護。
沈濃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戲谑的打量那頭巨熊。
這熊聰明的有些過分。
他看出自己對小熊的态度不一樣,精準的抓住定位,讓小熊過來給他示弱。
擇說錯過獸潮,它們沒辦法在這裏度過冬季,守在木部落是為在餓肚子的時候攻擊。
可沈濃怎麽覺得它是打算給自己找個飼主?
“過來。”
沈濃對那頭小熊招手,同時也做好防禦。
那小熊還真聽懂話似的,跑到沈濃面前,然後一屁股坐地上,貼着沈濃的腿,又開始「唧唧唧」的叫。
雖說是「小熊」,那也是對于巨齒黑熊來說。
與沈濃做對比,這熊再小,也到他胸口處。
看着腿邊的唧唧怪,沈濃心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猛漢撒嬌吧。
黑熊見自己幼崽成功打入內部,于是一骨碌的爬起來,準備要走。
它錯過獸潮,冬季沒辦法存活。
幼崽還小,要活着。
它在獸潮的時候就感受到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是那個人類祭司身上散發出來的。
而這氣息它覺得很熟悉,像存在于遠祖的記憶之中,讓它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雖然他部落的人一個想剝它皮,一個想殺它幼崽。
但是,這個人類祭司很喜歡它的幼崽。
崽跟着他,肯定能度過冬季。
黑熊轉身離開,腳邊的小熊想要追。
但最終沒有追上去,只是對着黑熊的背影叫。
沈濃見此情形,已經明白這黑熊想做什麽。
他想到以前古籍看到的趣聞記載,上有棕熊參戰得軍銜,下有國寶被說胖不理人。
萬物有靈。
這熊聰明成這樣,沈濃不想放過。
“你可以留下,我給你肉吃度過冬季,你要守護木部落。”
沈濃聲音不大,身邊的小熊聽到後猛的竄出去,唧唧唧的對着黑熊一通輸出。
黑熊對天一聲吼,然後大手一揮,就木部落特有的巨木樹倒。
學着守衛隊拿石木倉的模樣,站着一動不動。
沈濃是嘆為觀止,古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今有黑熊倒拔巨木樹。
行吧,就這樣吧。
反正他倉庫裏肉多的吃不完,養兩頭熊還是綽綽有餘的。
擇跟在沈濃身後,盯着前方沈濃和那頭膽小熊的背影。
祭司果然收留了膽小熊。
沈濃坐在山洞門口,看着呆萌熊貓,“以後我叫你團子吧。”
“唧。”
“這是同意叫團子了?”
“唧。”
一人一獸開心的确定名字,另一邊的擇目光沉沉的死盯熊貓。
團子實在是忍受不住背脊傳來的涼意,猶豫一番後,噠噠噠的爬到沈濃身後,縮在後面不出來。
其實沈濃的身形壓根遮不住它,但它就是覺得現在很安全。
不明真相的沈濃還以為是團子在撒嬌,揉着團子的大腦袋,笑不停。
擇的臉色也變得更黑。
沈濃揉着團子的大腦袋,想到團子它爹拔的那棵巨樹,削減一下直徑,掏空的話倒是可以當浴桶。
雖然沒有防水塗料,但這裏樹多,還有巨熊幫忙。
真用爛,再弄一個就是。
“團子,叫你阿父再幫我拔一棵巨樹。”
擇搶在團子出聲前,“我去。”
“那是巨樹。”
沈濃忍不住提醒,擇沒有覺醒,人形頂多兩米高,而那樹目測有五六十米比巨熊還高出十幾米。
沈濃就差将「你不行」三個字寫在臉上。
擇堅持道:“我去。”
沈濃一向不喜勸人,他也不堅持,“行吧,你去。”
擇前腳剛走,沈濃又小聲對團子說,“他拔他的,你阿父拔你阿父的。”
耳力極好的擇,将沈濃說的一字不落的聽個正着。
祭司不信他能行..
擇沒有給巨熊表現的機會,他站在巨樹前調動氣血,身體的經脈暴漲,肌肉隆起,如同蜿蜒山丘。
被擇手掌覆蓋住的樹幹處猛的往裏凹陷,樹根松動,發出響聲。
守衛隊和巨熊被異響引來時,擇剛好将巨樹徹底拔出。
巨樹傾倒,連壓數棵巨樹,發出轟響。
擇淡然掃過巨熊,趕往山洞,他要告訴祭司,自己能行。
兔風對團子父子的皮毛喜愛程度極高,巨熊不讓他摸,總踢他。
兔風想過手瘾只好來撸團子。
感受着毛茸茸的觸感,兔風心滿意足,真想天天都能摸團子,“祭司,你現在只有擇一個護衛,太少。不然我也來做你的護衛吧。”
做護衛每天沒什麽事情幹,兔風是個閑不住的,肯定堅持不住。
沈濃看出兔風本意是想摸團子,想到前世在星際大家都吸貓,沒想到在獸世還遇上一個吸熊的。
他渾不在意,“想來就來。”
接下來那句「團子又不會跑,不用做護衛也能摸」沒能說出口,就被擇打斷。
“祭司。”擇手握成拳,遮蓋住掌心的血,“巨樹後要做什麽。”
沈濃愣了一下,聽明白擇說的什麽後,詫異道:“你還真了?”
那可是巨樹,虎嘯獸形拔出他倒不會這麽驚訝。
“嗯。”
沈濃注意到擇藏起來的傷,本來想讓擇休息,剩下的讓巨熊做。
可當沈濃剛表達出讓擇休息的意思時,擇便露出一副被他狠狠傷到的表情。
沈濃:??
沈濃無奈,只好仔細的和擇說明他想要的浴桶模樣。
看着擇離開的背影,沈濃心道慢慢掏去吧你。
被擇這麽一打斷,沈濃也忘了之前要對兔風說的話。
兔風只聽到一半,真以為祭司同意他做護衛。
晚間,兔風躺在炕上數頂部的木頭,想着明天要告訴虎嘯這個好消息。
「砰砰砰」。
脆弱的小木門被敲的吱呀作響,兔風懶洋洋的問:“誰啊。”
剛想起身,窗戶就被人從外面暴力拆開,“出來。”
擇的臉突然從窗外出現,頭發上還沾着木屑,吓的兔風毛發直豎。
“你要幹嘛?”
“比試。”擇盯着兔風,生怕對方跑掉,“輸了不準做祭司的護衛。”
兔風又不傻,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擇。
“不..”
「啪」,擇手中的木頭被捏碎,兔風一激靈。
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比的話,可能會更慘。
“比!”
——
虎嘯和貓雲的傷勢逐漸好轉,二人都是兔冬在照料,沈濃每天也會去看他們恢複情況。
也幸虧他們的等級高,還有兔冬的大薊來的及時。
沈濃這次沒有使用異能,二人也恢複良好。
五日後,虎嘯已經可以下地走路,沈濃再次感嘆獸人的自我恢複能力。
如果将他們放到星際,那肯定會被科研人員抓去做研究。
“祭司,這些獸皮是給你的。”
虎嘯被一堆獸皮淹沒,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他「砰」的一聲将獸皮放在沈濃的山洞口,看着守在洞外的擇,想到昨日兔風去看他,說的一件事。
“擇,聽兔風說你把他揍了?”
擇像沒聽見聲音一般,靜靜的平視前方,壓根就不搭理他。
沒等虎嘯再問,沈濃手裏拿着一株植物從山洞中出來。
他正在記錄沒見過的植物,隐約聽見虎嘯的聲音。
聽清楚內容後,手裏的植物都忘記放下,“你什麽時候打的兔風?”
這話是問擇的。
擇這會像是又能聽見人說話,轉過頭盯着沈濃看,嘴巴微動,一言不發。
沈濃知道這是不準備說的意思,他示意虎嘯,“你說。”
虎嘯抓抓腦袋,他也是聽兔風說的..
但是祭司既然問,那他就肯定要說。
他可沒擇那個膽子,祭司說話都敢不回。
“兔風說他要做祭司的護衛,然後擇就和他打起來了..”
沈濃不由得挑眉,問擇道:“有這事?”
擇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沒有揍,是比試。”
他的手用力握緊,手背青筋暴漲,暴露心中的緊張。
“輸不能做護衛,他輸。”
沈濃明白了擇話裏的意思,簡單翻譯就是,他沒揍人,是比試的時候兔風單方面挨打。
比試的事情,怎麽能說揍呢?
虎嘯聽擇的解釋後,沒忍住打量起擇。
他就是覺得擇對守在祭司身邊的執着,有點像獸類圈地護食。
沒辦法形容,就是怪的很。
沈濃沒有再問關于兔風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場烏龍,人沒事就好。
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堆獸皮吸引。
看着血跡幹涸的獸皮,沈濃眉心微皺,心裏忍不住想要将它們拿去水裏泡到幹淨為止。
“部落的獸皮都這樣剝下來直接用?”
虎嘯搖頭說不是剝下來直接用,“這是曬幹才拿來用的。”
沈濃:..
他自己洞裏的獸皮早就沒有再用,團子來後就一直和他住洞裏。
他晚上都是靠着團子睡覺,團子的毛很柔軟,身上也沒什麽味道,舒服的很。
沈濃倒真忘記獸皮這件事。
給他送來的獸皮那肯定是部落裏最好的獸皮,最好的都這樣慘不忍睹,剩下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将手裏不知名的植物放回山洞裏後,對虎嘯道:“走吧,我教你們怎麽處理獸皮。”
擇見沈濃要走,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虎嘯也跟在沈濃身後,手輕搭在受傷的腹部,奇怪的嘀咕道:獸皮不就是曬幹就可以?還能怎麽處理?
木部落的老人們剝取獸皮手法幹脆利落,獸皮完整,甚至都找不出損傷。
獸皮鞣制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如今獸皮已經被曬幹,需要浸泡軟化。
不過他們不用去毛,浸泡的時間稍微短一些。
沈濃控制好水溫,将獸皮浸泡在一個大型木桶裏。
這木桶就是擇用巨樹掏的,沈濃對木桶很滿意。
也不知道擇是怎麽弄的,打磨的很光滑。
他還沒來得及泡澡,就被用來泡獸皮。
真可惜。
擇看出沈濃眼中的不舍,湊近他身側,附身低頭在沈濃耳邊小聲道:“回去再給你做一個。”
沈濃覺得耳朵有點癢,他不着痕跡的偏偏頭,開始提要求,“那要比這個更大才行。”
擇神情認真的保證,“嗯,好。”
獸皮浸泡到徹底軟化之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沈濃讓人将獸皮展開用樹枝綁住固定,拉伸到極致,接下來就是刮裏。
不過這裏并沒有鐵器刀具,唯一的「刀」就是沈濃的匕首。
另外一個能稱之為「刀」的只有骨刀。
好在獸人們力氣很大,骨刀磨得鋒利後,同樣也能用來刮去獸皮上的脂肪和殘肉。
沈濃再三叮囑要刮的很幹淨,不然獸皮會很快腐爛發臭。
去幹淨的話,獸皮還能保存很久。
木部落對于獸皮腐爛發臭很熟悉,他們的獸皮都是用不長久的。
想要不爛,就要用很多鹽土。
他們沒有那麽多鹽土保存獸皮,唯一一塊用鹽土保存完好的獸皮也放在祭司的山洞裏。
自己用的獸皮都是曬幹直接用。
冬季還好,等到夏季到來,獸皮就都不能再繼續用,需要重新狩獵獸皮才行。
原來刮掉獸皮裏面的東西,就能夠讓獸皮不變爛不發臭?
負責刮裏是之前被沈濃救回來的羊雷,他刮的很認真,不厭其煩的來回刮多次後,終于清理幹淨油脂。
再将動物腦髓攪拌弄碎,熬煮至粘稠狀後塗抹在獸皮無毛的那一面。
讓獸皮充分吸收,拉伸。
獸皮可以伸展的更開,也不會再形成生皮。
土硝可以讓獸皮變得更加柔軟光滑。
土硝易找,沈濃沒費多長時間就在潮濕的洞穴中找到足夠用的量。
沈濃将土硝加水融化,靜置後提取出所需要的皮硝,将處理過的獸皮放進溶液之中浸泡到變軟為止。
要是有明礬的話就更好了。
使用明礬做溶液浸泡,能夠讓皮毛更好看,只是不知道這附近哪裏有火山。
要讓獸皮顏色更好看以及增加獸皮的耐久性,還要進行煙熏工序。
木部落靠着一座大山,山中樹木衆多。
但都沒有巨木樹味道好,此樹燃燒起來有一股香味。
很像沈濃之前聞過的一款味道清冽卻甘甜的香水。
虧得有黑熊在,拔樹如同拔蘿蔔,還貼心的替沈濃碎成小段。
這次擇倒是沒有搶着拔。
獸皮熏好後,如果想要獸皮毛發那面更柔軟,還可以對其進行修剪。
不過木部落現在沒有剪刀,沈濃只好就此作罷。
這種比較原始的處理獸皮方法也是沈濃之前在古書之上看到。
以前沒事的時候他就愛看這些,因此老師還總打趣若是将他扔進原始部落他也能靠着手藝存活。
沒想到老師一語成谶。
他真的穿越到了原始部落。
——
處理過後的獸皮,柔軟的不可思議,也沒有動物身上帶有的異味,與之前部落裏用的獸皮完全是兩種東西。
虎嘯手裏捧着鞣制好的獸皮,舍不得放下。
他用臉蹭着獸皮,感受獸皮柔軟的觸感,周身還萦繞着巨木樹獨有的木香,“祭司,我們要拿獸皮去和鹽部換鹽石嗎?”
虎嘯肯定道:“鹽部最好的獸皮都沒有我們的好,我們要是拿這樣的獸皮去換鹽,一定能換很多。”
沈濃看着又費時間又費精力才鞣制出來的獸皮,他直接拒絕,“不換,除非別人拿好東西和我們換。”
想要,就拿出誠意。
主權,只能掌握在木部落手上!
在鹽部苦苦等待木部落拿獸皮換鹽的時候,木部落在沈濃的帶領下,帶着一堆陶罐趕來換鹽。
而他們一張獸皮都沒有帶。
作者有話說:
大薊引用百度百科;
鞣制整個流程以及方法參考百度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