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喜歡着微帶軟糯地喚着他的名,暖暖情意從未曾改變,走向他的腳步一如以往的堅定。
将絕麗的人兒擁入懷裏的那一刻,本以為會有的陌生感隔閡感都不曾出現,擁有了全世界的滿足感溢滿心頭,胤禛雙手環繞着他的腰,低聲笑,“煜黎長高了呢。”——終于是,只比他矮半個頭了!
“咱成年了口胡!”小鳳凰雙手抵在他肩上,惡狠狠地努努鼻子——什麽疏離什麽神袛什麽形象都是浮雲。
“還是爺的煜黎。”胤禛輕吻他耳垂,懷裏人兒顫了顫,敏感的耳朵染上緋紅,引人垂涎。
“嗯!”小人兒仰臉綻開燦爛笑顏,拉住他的手。
胤禛也溫柔笑開,與他十指相扣——突然有一種,新婚的感覺?
“去那!”兩人并肩前行,仿佛濃霧突然散去,金邊紅毯從腳底開始蔓延,兩旁騰起白玉浮雕柱。
紅毯蓋過臺階,直至白玉王座之下。
“這是,咱的王座!”停在王座之前,小鳳凰驕傲地揚起下巴,“只有成年的純血種鳳凰才能擁有的,獨一無二的王座!”
面對面迎上他的目光,鳳煜黎擡起兩人緊握的手,眼神堅定,“胤禛,咱選擇的,承認的,唯一的,伴侶,與吾共享,與吾同在!王座之前,再一次誓約!”
一字一頓,字字深入心底,無法磨滅。
“與汝誓約,不離不棄。”再也難掩心中澎湃的熱流,胤禛低頭噙住他粉嫩朱唇,傾注了所有的深吻。
作者有話要說:
——————未完待續——————
☆、幹涉小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向大家致歉——我錯了終于連上網了我回來了請繼續支持二貨的作者和二貨的小鳳凰QuQ
半個月的時間悄然過去,那只被一箭射回來還被傳為了格格的小燕子憑借讓人驚嘆的生命力,很迅速地痊愈了,沒兩天就以其獨特的活潑好動以及驚人的破壞力征服了延禧宮。
令妃瞪着小燕子滿頭滿手滿身的金銀珠寶玉飾,心也随着那碎一地的禦賜大花瓶碎成渣了。明明看着就是只粗俗的野鳥,偏偏對貴重東西的眼光準得讨厭,就這麽十來天,已經把她珍藏的那些貴重首飾給搶了大半,還把那些炫耀的古董裝飾都摔了不少。
她還不能斥責也不能算賬,心都疼死了還得溫柔慈祥大度包容地說,“小燕子,以後皇宮就是你的家了。”
“你喜歡的話就送你了,女孩子就該好好打扮的。只是,這月例被皇後娘娘抓在手裏,也不知她會不會在這裏做文章為難你我……”粉色旗裝的令妃慈祥地幫小燕子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金釵,細聲細語地念叨,“我是習慣了娘娘的偏見,可憐了你啊,皇後娘娘一開始就……唉……”
小燕子立刻順着她的話腦補了各種老巫婆欺壓令仙子的畫面,義憤填膺地握拳,“令妃娘娘放心,小燕子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不過就是個皇後嗎,我還有皇阿瑪撐腰呢!”
令妃的嘴角抽了抽,溫柔笑着點點頭,“皇上已經認下你這個女兒了,可是後宮都得歸皇後娘娘管,所以……你不用怕,皇後,其實也就是嚴肅了點……”
她已經聽說了皇帝在前朝商量格格封號的事了,而且聽說還是很寶貝的“還君明珠”的還珠格格,她這次是壓對寶了吧?再把小燕子拎去皇後那轉一圈,既能給小燕子另外安排個住處不要再禍害延禧宮,也能再給皇後上次眼藥。
——算盤打得啪啪響·包衣奴才出身·文盲·令妃大概不知道還有個成語叫做,買椟還珠。
坤寧宮裏,乾隆和皇後端坐在桌前,乾隆面帶微笑,皇後卻非常嚴肅。還附帶了個抱着小鳳凰的十三阿哥坐在皇後身邊,以免一會兒起了什麽沖突他可以及時拉住皇後。
——其實皇後還有蘭馨是擔心乾隆太不着調的話,起碼十三阿哥能勸住他。
都說第一印象最重要,以及先入為主。皇後也不過就是端着架子而已,看在早已心有偏見又心虛的小燕子眼裏那就是惡毒又可怕,心裏七上八下充滿不安。
據令妃所說,如果她在宮裏有什麽敵人的話,那就是這個皇後了。
為什麽皇後就不是令妃那麽溫柔可親的呢?小燕子硬着頭皮上前,胡亂的屈了屈膝,“你們叫我?”
胤禛面無表情掃了下頭兩個女人一眼,這麽沒規矩的家夥是從哪來的?愛新覺羅家的兒女就算流落民間也是高貴驕傲的,怎麽可能會這麽粗俗不堪。
小鳳凰在他手心打了個滾,瞥了眼扭捏不自在的年輕女子。
這個不是愛新覺羅家的血統,氣息氣味完全不對,跟永璂永璟沒有任何相似。
——不過反正是乾隆要認的女兒。小鳳凰翻個身繼續打呵欠。
皇後皺起眉,側頭看向乾隆,眼裏閃過幾絲困惑。上次在延禧宮見到的時候,乾隆明明還是不認可這個私生女的,怎麽就幾天的時間就變了心,還那麽大張旗鼓地在前朝讨論格格的封號,現下竟然還能面帶微笑了。
該說是他演技好麽?還是這小燕子的問題?
皇後板起臉,眼神銳利,“這像話嗎?你到現在連‘請安問好’都不會嗎?見了皇上皇後居然用‘你們’兩個字?”
半個月的時間,小燕子就真是養膘沒養腦吧,就這點基本的禮儀都沒學?
小燕子一呆,“那……不是‘你們’是什麽?”
“慢慢教,慢慢教!”乾隆急忙打哈哈,語氣慈祥溫和,看着令妃的目光更是溫柔多情,“你累一點,一樣樣跟她說明白,不要急,朕甚是喜歡她的天真有趣。”
“是!”令妃低頭應着,眼角餘光得意地瞥了眼皇後。
以下犯上,好大的狗膽!胤禛握緊了拳,永璟趕緊接手身體,免得皇瑪法氣極砸茶杯。
“小燕子,你坐下。”乾隆剛說完,立刻有宮女搬了一張小凳子過來,讓小燕子坐下。
乾隆非常的和顏悅色,“今天朕和皇後叫你過來,是因為關于你的身世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說說清楚。這些疑問弄清楚了你就是朕的還珠格格了!”
皇後和永璟兩母子錯愕地投去一眼,雖然說這只是格格不是阿哥,可是畢竟還是皇家兒女,就那麽兒戲地憑着兩件信物幾句話就能認下的麽?皇上這是又抽了把?
小燕子的心猛的一沉,瞪大眼睛看着乾隆。疑問?弄弄清楚?這些“疑問”弄清楚了管他什麽“還珠格格”“送珠格格”她都不是了!這怎麽辦?
她并不是真正的皇家格格。可是令妃也說了,既然皇上都認了她,那麽她就是格格了,不然大家都要被砍頭。
紫薇,有爹的紫薇真的太幸福了,而且你也不想我被砍頭吧?就先借你的身份一會兒把。
我一定一定不能被你逮住!她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乾隆,“是!皇阿瑪盡管問!”
“你娘有沒有告訴你朕和她是怎麽認識的?”乾隆柔聲問。
這個她有聽紫薇說過!小燕子松了口氣,趕緊回答,“有啊!她說皇阿瑪為了躲雨去她那兒‘小坐’,後來雨停了皇阿瑪也不想走了!‘小坐’就變成‘小住’了!後來……”
皇後和令妃都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永璟一臉懵懂假裝自己沒聽懂,胤禛暗自冷笑不語。人類都沒發現,窗戶外院子裏的樹上飛來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小鳥。
[ 開講啦開講啦,乾隆皇帝的風流韻事叽! ]
[ 小坐,就是坐一會的意思,小住,其實也是挾坐’,做一些事情,啾! ]
[ 葷段子自重啊,你是白鴿不是黃雀啊! ]
[ 你種族歧視,告你哦! ]
[ 別吵了,繼續聽繼續聽! ]
樹上非常熱鬧。
乾隆尴尬地咳了咳,在兩位後妃還有兒子面前提起往年韻事什麽的,任他臉皮再厚也略有一些尴尬,趕緊打岔掩飾的咳了一聲,,“正是這樣避雨。沒錯。”
“小燕子你是什麽時候離開濟南的?什麽時候到北京的?”皇後問。
小燕子轉動眼珠算着紫薇的日子,“去年八月我從濟南動身今年二月才走到北京。”
“哦?這麽說你到北京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你怎麽講着一口道地的京片子?聽不出一點兒山東口音?”皇後心有懷疑,這口音可不是簡單地學學就能學會的。
畢竟是雜亂市井裏混跡過的,小燕子雖沒學過多少文化可是還是有些機警的,眼珠子一轉,找了個不錯的答案,“皇後你不明白,我娘從小就給我請了一位老師教我說北京話,我到現在才知道我娘為什麽要這樣做!原來她早已知道我可能有一天要到北京來要說北京話!”
乾隆好感動頻頻點頭。
令妃長長一嘆,同情的接口說,“真是用心良苦啊!”
永璟雙手托腮想要嘆氣,大人的腦子都壞掉了嗎,就算是他都知道在那全是山東口音的語言環境裏就算有老師教也教不出這麽純正的京片子啊。
而且那眼珠子滴溜溜轉着的,一看就不夠真誠啊。
“你一定要青出于藍。”別學你那個腦子抽掉的皇阿瑪。胤禛借機教育。
☆、幹涉小心!(中)
這理由竟然還真有人信。
皇後暗自扶額,臉色有點陰沉了,“原來如此!那麽你總不至于不會家鄉話吧!說幾句山東話給我們聽聽!”
只能說皇後還是低估了一個市井混混的應變能力和能力範圍。小燕子愣了愣,臉色一正用山東腔拉長聲音叫賣起來,“包幹饅頭豆沙包……又香又大的包幹饅頭豆沙包……熱呼呼的包幹饅頭豆沙包……”
那腔調正宗的呀,皇後還真不能說不是,嘴角抽了抽。
宮女太監們都在下頭拼命忍住笑,肩膀一聳一聳的。乾隆和令妃對看有些啼笑皆非,倒是沒有往別處想。
皇後淡定了,反正你個愛新覺羅弘歷都沒把愛新覺羅的面子放心上,她一個不受寵沒權力的皇後難不成還得上趕着讨嫌?“好了好了說點別的。”
“別的?”小燕子想了想就用山東話流利的說了起來:“在下小燕子山東人氏。我為了尋親來到貴寶地,不料爹沒找到我又生了一場大病差點送掉小命!身上的錢全用完因此鬥膽獻醜,在這兒表演一點拳腳功夫給大家看看!希望北京的老爺少爺姑娘大嬸發發慈悲有錢出錢。讓我籌到回鄉的路費各位的大恩大德小燕子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各位!”
絕對順溜嗷!
[ 這話好熟啊唧唧! ]
[ 街頭不都是這幾句話咩? ]
[ 叫毛線小燕子!真素诋毀我們燕子的名聲! ]
小鳳凰慢慢從十三阿哥的手心蹭上十三阿哥的肩膀,意味不明地朝窗外瞥了眼,窗外叽叽喳喳的聲音瞬間消音,莫名的壓迫感在心頭蔓延。
皇後沒有察覺那邊的動靜,随口問道,“這詞兒真新鮮!講得也挺溜!”
“我練過好多次了!”小燕子得意忘形,脫口而出。
“練這個做什麽?”一直沉默不語臉色跟着小燕子的話變化的乾隆突然開口,眼中閃過幾絲交錯的懷疑和茫然,眼神不由變得銳利。
還不算完全沒腦子。胤禛擡手輕輕安撫肩上的毛團。
粗神經的小燕子僅僅是吃了一驚,大眼睛一轉飛快地轉着念頭找着借口,“如果再找不着爹我身上又沒錢只好去街頭賣藝了!”
令妃注意到了乾隆那瞬間的威壓,忍不住往後退了步,擺着一臉的憐惜卻是不敢插話了。
乾隆的眼神幾番變換,“你還會一點拳腳功夫?你娘居然教你這個?”
如果說小燕子除了闖禍外還有什麽特長,那就是撒謊了,當然如果她撒謊時眼珠子不要亂轉都能算上專家了。既然謊都扯開了,她也就順勢往下編,越說越溜了,“是啊!我娘說姑娘家不學一點功夫容易被人欺負要我學拳腳可惜我不用功什麽都沒學好。”
“你娘這樣栽培你你的學問一定挺好!你的皇阿瑪能文能武詩詞歌賦樣樣強,想必你也學了詩詞歌賦!背兩首詩來聽聽吧!”皇後小吃一驚,乾隆的口味不都是嬌柔如水的才女麽,什麽時候還迷上個練武的了。
小燕子吓了一大跳,這才覺得問題來了。別說詩詞歌賦了,她就是連字都沒好好學過啊。看看皇後又看看乾隆,她有些慌了,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了,“我娘沒教我作詩……”
“這就怪了,你娘教你說北京話教你拳腳功夫不教你作詩?那麽四書五經總讀過吧?”
小燕子額上冒汗了,心裏一急什麽無賴耍橫的功夫就出來了。背脊一挺惱羞成怒的豁出去的喊了起來,“我是沒有什麽學問也沒念過多少書!皇後這樣審我是不是皇阿瑪不要認我了?不認就算了嘛!用不着考我!”
皇後默默看到十三阿哥手裏拿着的茶盞都在顫,總覺得下一刻那茶盞要不就是在他手裏碎成渣要不就是在小燕子頭上碎開花,趕緊轉移注意力,把話頭拉回皇帝身上,不再糾結小燕子,“皇上!您看她這是什麽态度?難道我問問她都不行嗎?”
乾隆看眼皇後又看眼小燕子,嘴張了張還沒說出什麽,小燕子已經急乎乎地吼了起來,“我娘她就是很奇怪嘛!她教我這個教我那個就沒有好好的教我做學問!她說姑娘家學那麽多幹什麽?她現在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問她為什麽?反正我也弄不清楚我也不明白……你再問我還是不明白……”
小燕子拿出了平日坑蒙拐騙的功力,一臉悲戚羞憤,看上去很是逼真了不少。
也不知乾隆到底想了什麽腦補了什麽,眼神一變面色凄然地接口,“你不明白朕明白!”
小燕子也傻了,她就是随口胡謅的,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麽皇帝居然明白?“啊?皇阿瑪明白?”
乾隆重重的一點頭,“是,朕什麽都了解了!”他嘆了口氣,“唉!你娘是個真正的才女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都行!當初就是她的才氣讓朕動了心可是卻讓她付出了整個的一生!她的怨是這麽深刻她不要你再像她一樣……唉!女子無才便是德真是用心良苦呀!”
小燕子喉嚨裏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如釋重負。
不對勁,可是到底哪裏不對勁?皇後疑惑極了,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十三阿哥,永璟同樣是一頭霧水,只覺得肩上那暖呼呼的毛團的溫度上升了不少。
“那麽小燕子、你娘臨終是怎樣對你說的?除了交給你的兩件信物以外還有什麽‘夜半無人私語時’的話嗎?”
“夜半什麽?半夜什麽……”小燕子頭昏腦脹,“半夜沒人的時候我娘就死啦!”她哀怨的看乾隆,“皇阿瑪我可不可以不說我娘臨死的事?我……我……我……”聲音顫抖着一半由于害怕一半由于技窮。
令妃看看小燕子,再看乾隆也是一臉疼惜,心下有了決定,只當剛剛的壓力是自己的錯覺,趕緊抓住機會委婉地插嘴了,“皇上!咱們別問了吧!這不是很殘忍嗎?您瞧小燕子已經快哭了。何必再折磨這孩子呢?她才十八歲已經受過這麽多痛苦了。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險從鬼門關轉了一圈才找着了親爹,現在咱們還要她一件一件的說,一件一件的回憶,不是讓她再痛一次?難道她的傷口還不夠多、不夠深嗎?”
乾隆的表情是早已心痛極了的,看上去令妃的字字句句是敲進他的心坎裏。立刻站起身大聲吩咐,“小燕子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朕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你,肯定了你!再也沒有絲毫的懷疑!從今以後誰都不許再盤問你什麽,你就是朕失而複得的‘還珠格格’!”
——救命,他要被皇瑪法凍死了。永璟哀怨地扁嘴。
乾隆又喊,“令妃!”
“臣妾在!”令妃得意地大聲應着。
“你幫朕好好的教她!”
“臣妾遵命!十天之內一定給您一個儀态萬千的格格!”令妃心中叫苦,面上還是答得有力充滿信心面有得色。
這态度變化的太詭異,皇後對小燕子一肚子狐疑,她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小燕子疑窦重重,絕對有問題,但是在乾隆的百般庇護和自圓其說下,她也無可奈何。
只能寄望于之後能不能通過別的途徑找到真相。
小燕子知道過關了好生得意,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忍不住炫耀又得意地掃了皇後一眼,一臉勝利的驕傲。
胤禛朝暗處打了個手勢。
卻不料在皇帝令妃小燕子離去後,小鳳凰就張開翅膀飛了出去,尾羽飄揚,如同君王般落在了樹梢,如火焰般鮮豔而耀眼的身影在陽光和樹影的交錯中若隐若現,不是平日習慣了的可愛呆萌也不是曾經見過的神聖無瑕,而是一種奇異的美麗。
胤禛忍不住追了出去,站在屋檐下仰臉望着那高昂着腦袋,直視太陽的火紅。
小鳳凰的憤怒和不屑夾雜在氣場裏擴散,皇宮之內瞬間鴉雀無聲,沒有鳥兒敢在小鳳凰立威的時候動彈,連帶些貓貓狗狗的各種非人生物都靜默地伏身臣服。
烏雲彙聚漸漸遮住了太陽,天空呈現出幾重詭異的顏色。
凡人凡物所聽不到的聲音在九天之上如響雷,聲音是鳳凰特有的清脆,還有小鳳凰不曾讓胤禛知道的冷冽和霸道。
“這就是你的公平?外力幹涉幹擾思維。”
“別跟本殿說什麽命運命道什麽原定劇情,如果真的是命定的根本不需要你插手。”
“你以為本殿真當那落雷是自然現象?別開玩笑了。”
烏雲遮擋了凡人的視線,所以他們都沒有看到,烏雲之上血色的火燒雲覆蓋了半邊天空,還有隐隐往四周擴散的跡象。
“該女子是法則要庇佑的靈魂!”有個聲音給了回應。
小鳳凰嗤笑一聲,火燒雲停止了蔓延,顏色卻是在繼續加深。正好有山上之人窺探到了雲上異狀,還以為是天上着火了。
“本殿不管你們怎樣天道法則庇佑命道亂七八糟的,只是你們都給本殿記住了。
若是你們敢把算計放到坤寧宮,本殿不介意屈尊為你們這麽個低層的世界,展示一下什麽是,鳳,臨,天,下!”
籠罩在坤寧宮的怪異氣壓消散,坤寧宮以外皇宮以內還是有着微妙的氣感,小鳳凰便知道這是天道的妥協和堅持了。
真是個欺軟怕硬還會鑽空子的家夥,難怪養出了像五阿哥小燕子這樣的奇葩。
小鳳凰沒有動搖,一直等到天上烏雲盡散露出了黃昏的金色,才緩緩飛回胤禛伸出的手心裏。現在他還背着十重封印,雖然氣勢是有的,可是真要論起來還不足以跟世界硬碰硬。
當然,如果這世界的天道或是法則真過分了冒犯到他的頭上,他還能召喚兄長大人咧。
作者有話要說: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有點不夠流暢【捂心嘆氣
☆、幹涉小心!(下)
就如那天乾隆表現出來的那樣,小燕子被封還珠格格,賜住漱芳齋——以前的戲園子。乾隆多番賞賜,各種古董書畫跟流水一樣往漱芳齋裏送,表現出了讓人驚嘆的寵愛。
接下來,就真如看戲一樣,瞧着小燕子帶着五阿哥爾康爾泰在禦花園上下折騰,被沖撞了妃嫔無處申訴,于是禦花園安靜了……
學規矩不成毆打教養嬷嬷反而被乾隆特準不用學規矩,甚至還被允許去上書房學習,于是上書房熱鬧了……
“皇額娘您沒見着,小燕子那字就像八爪魚一樣巴在紙上,更神奇的是,五阿哥竟然能看懂她寫的什麽!”永瑆在那拉氏跟前笑嘻嘻比劃着。
“十一弟是學着宮外說書人的麽,聽着就像看猴戲似的呢。”蘭馨掩嘴吃吃笑。
“可不就是耍猴戲的麽,還好是住在漱芳齋,不然教壞了其他格格可不好。”那拉氏心裏想起那天坤寧宮裏的事,也暗自慶幸還好小燕子是住到漱芳齋去,沒跟其他格格住在一起,松了口氣的那拉氏微笑抿茶,“永璂呢?”
“紀師父給我們放了假,永璂說要去禦花園摘些花回來給皇額娘和蘭馨姐姐。”永瑆回答。
“小孩子,如果永璟也能活潑點就好了。”那拉氏感慨一句,轉頭看向蘭馨,“我們蘭馨以後要是生了孩子可得好好教哦。”
“額娘,孩子什麽的,蘭馨還小呢!”說起這話題,蘭馨不由紅了臉,想起某個人後支支吾吾捏着袖角說不清話來。
看樣子似乎是有心上人了?沒想到是誤打誤撞問出來了,“不小啦,這過了年額娘可得用心幫你挑個好額驸咯。”
“然後就得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咯。”容嬷嬷給主子們滿上茶。
“就是呀就是呀,一個頂好頂好的額驸哦!”永瑆拍着手笑言,他可是精明細心的十一阿哥永瑆,那對兒一些蛛絲馬跡可瞞不過他。
“額娘!十一弟!”蘭馨羞澀跺腳,平日裏總是撐着架子維護坤寧宮裏人的蘭馨公主難得露出小女兒害羞的神态,逗得幾人嬉笑。
——這時候,就是乾隆出場的時候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心情放松時候的那拉氏也沒有刻意板着臉,眉梢唇角間遍是未褪的笑意,淡然無塵的眼裏溢滿濃濃的溫情深深的疼愛。
有多久沒看見皇後發自真心的笑容了呢?乾隆扶起皇後的手僵在她手臂上,直直凝望着眼前笑顏。什麽時候起,她已經不會再對朕笑了呢?
“皇上?”眼看那手指觸碰上自己唇角,那拉氏疑惑地蹙起眉頭。
指下的觸感不同于漢妃的軟膩,那是一種微妙的韌中帶柔,就像是皇後的性子一樣……驀然想起當初皇後還是他側福晉的時候,曾見過的曾觸碰過的柔軟,是什麽時候開始不見的呢?皇後,烏喇那拉氏,他對她的稱呼從來冷硬——
“景瀾。”乾隆從記憶深處找出她的漢名,在喉間轉了半晌終于還是喚出,眼看着她迷惑、驚愕、欣喜,心酸,複雜的情緒在眼底閃爍,乾隆走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景瀾。”
從沒想到還會有被乾隆如此溫柔喊着名字的時候,饒是心冷如死,那拉氏還是紅了眼眶,差點落下淚來,咬咬下唇硬是板起臉,可是這看在乾隆眼裏真真是倔強得可愛。
再想起那天坤寧宮裏乾隆怪異的表現,景瀾抿平了唇,心頭困惑更濃,卻是更加懷疑小燕子的來歷了,看樣子乾隆完全沒想起前些天才吼過自己?
“剛剛都在笑什麽呢,朕可遠遠便聽到笑聲了。”時間地點不對,乾隆也就只能換了話題,不顧景瀾的掙紮牽着她走上主位坐下,看樣子還真是忘記前些天就在這地方,還為了個小燕子吼了她幾句,當着她的面跟令妃濃情蜜意。。
還是第一次見帝後間這麽和諧的相處,不忍心打擾的蘭馨永瑆很乖巧地靜靜縮一旁,這下見被點名了才走出來。
“皇阿瑪,額娘跟永瑆作弄蘭馨呢。”在小燕子之前,蘭馨還是能算得上受寵的女兒的,也知道乾隆向往百姓人家的天倫之樂,眨眨眼扭捏地故意告狀。
“才不是呢,永瑆在跟皇額娘好——認真在商量蘭馨姐姐的婚事呢。”永瑆嘻嘻笑着回答。
“可不是麽,轉眼間蘭馨就長大了要嫁人了。”那拉氏把蘭馨招過去,慈愛地撫過她頭發,半垂着眸似乎在回憶着什麽,溫暖的笑容裏掩藏着轉瞬而逝的憂傷。
你在回憶着什麽?回憶裏可有着朕?乾隆嘴巴澀澀,幹巴巴地大笑了兩聲掩飾莫名的思緒,“景瀾說的是,蘭馨丫頭的額驸可得好好挑,朕的女兒可不是誰都配得起的。”
“皇阿瑪——”蘭馨捂着通紅通紅的臉,跺跺腳就像是要落荒而逃,帝後二人對視一眼,齊聲朗笑。
——喂你們誰還記得院子裏可憐兮兮完成着胤禛布置的文章任務的小永璟麽!
“怎麽不見永璂和永璟?”乾隆見着兒女懂事心情爽朗,很順勢地想起怎麽沒見到自己的兩個嫡子?
“永璂在禦花園,永璟在房間裏看書呢。”
一個如真正孩童般天真,一個板着臉能跟皇阿瑪神似,乾隆深深好奇一母同胞兩兄弟怎麽能差別這麽大呢。
“去把永璟叫來放松下吧,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永璟就是太懂事了。”乾隆揮揮手,讓吳書來去把人叫來。
——這話你真敢對你皇阿瑪這麽說麽乾隆?
胤禛看了眼還在窩裏睡着的自從迷路回來之後身形縮了一圈兒睡眠時間多了一倍兒的小鳳凰,沒有問那會兒腦裏呼喊是怎麽回事,細心給掖好被角,對鏡整理好衣衫後跟着吳書來去到前殿,讓永璟跟他的家人們能其樂融融。
——這時候,就該有一個太監/宮女急匆匆跑進來,然後——
“萬歲爺!皇後娘娘!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在禦花園跟還珠格格起沖突了!”
——時機太微妙了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地,又卡住了嘤嘤嘤。
☆、花園救命!
帝後帶着幾個孩子趕到禦花園的時候,情景稍稍有些詭異。
圓滾滾濕漉漉的小十二緊緊揪着一個相貌俊美穿着鹹安宮官學學徒衣服的少年的衣領,咬着下唇皺着包子臉快要哭的樣子,迫得那少年只能一手托着他一手扶在他背後,低聲安慰着。
對着的是正氣凜然一臉怒容正在大聲責罵着“不懂事,太軟弱,不像個皇子”的五阿哥永琪,還有一邊袖子破了的圓溜溜的大眼閃爍着委屈和嫉妒的小燕子,後頭還帶着滿臉指責不認同的福家兄弟。
“皇阿瑪,您那麽偉大那麽善良那麽高貴,要為兒臣和小燕子做主啊——!”五阿哥一見乾隆出現,就拉着小燕子巴了過去,凄厲大吼,活像是被怎麽了的。
“皇阿瑪,那小孩好刁蠻!不向我行禮不說,還扯爛了我的衣服!皇阿瑪,您要好好教教他啊!”小燕子把那破了的袖子遞到乾隆眼下,怒氣沖沖的嚷嚷。
“皇上——!十二阿哥小小年紀便如此跋扈,臣實在為皇上,為關心弟弟的五阿哥不值啊——!”福爾康緊随其後義正言辭,福爾泰沒找到話,只跟着五阿哥身後。
——我勒個去這是死了個什麽人還是怎麽着了這麽凄厲呀窦娥冤時候大概也就這激動範兒了。被吼聲驚起的一園雀鳥碎碎念吐槽,紛紛找好地方看戲兼收集情報。
“永璂!你是怎麽回事……”常年偏信五阿哥一夥輕視小十二的乾隆腦子慣性直走就大吼一句,眼角餘光瞥到皇後從面無表情變成面若寒霜,強硬的語氣轉了個彎兒,弱了。
終于見到親人的小十二本來還想撲到皇後懷裏,可是那幾個成年人一個接一個大聲呼喝,雖然他聽不太懂可是也知道那幾人在告狀在說他不好。然後,然後皇阿瑪就該罵他罰他,然後罵額娘,然後額娘會好傷心……
在那人溫暖的懷裏溫柔的安慰下,多年積攢的委屈潰堤,小十二埋頭那少年懷裏,揪住他衣領,嚎啕痛哭,哭得少年心都揪成了團,哭得禦花園因某位的氣場而溫度驟降,哭醒了乾隆的腦袋。
時隔兩年,他竟然再一次讓他的嫡子如此痛哭!聯想起那時候皇後悲怆絕望的眼神,乾隆有些心虛地偷偷瞥向皇後——然後悄然握握皇後的手。
乾隆走上前,止住少年行禮的動作,大手輕揉拍拍小十二的光腦殼,這孩子被皇後教得好,純善至孝可是并不是懦弱之人,這兩年他看得清楚,而且這渾身透濕的——“乖,永璂,告訴朕發生了什麽?”
讓他郁悶的是,小十二邊哭着念叨“永璂認錯,皇阿瑪恕罪”邊瑟縮着往少年懷裏躲——朕還比不過這個毫無關系的官學學徒麽!
“你說。”乾隆指那少年。
“回皇上的話,奴才下學途經禦花園時候,恰見十二阿哥被還珠格格推下水,還珠格格的袖子亦是那時被扯破。”少年不卑不亢地回答,眉目低垂仍是一派光風霁月的明淨,正中乾隆的萌點——也讓乾隆選擇性無視了他話裏明顯偏袒小十二的意思。
“你這狗奴才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是十二阿哥口出不遜,不敬兄姊!誰叫他身子那麽弱!”五阿哥惡狠狠瞪着那個告黑狀的家夥,哼,本阿哥記住你了。
“額娘,額娘才不惡毒!嗚……不許這麽說額娘!”永璂緊緊攥着少年的衣領,盡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還是板起小臉反駁。
——不愧是主上養着的幼崽,真心地萌啊。樹上麻雀叽喳交流。
乾隆聽懂了,面色鐵青,帝後不和那是過去的事,現在他正處在看皇後怎麽看怎麽順眼的狀态,而且這皇後好歹是一國之母,這皇子皇女說嫡母惡毒是怎麽回事啊!
“你這惡毒的小孩!果然是那個惡毒的皇後的兒子!”小燕子跳腳。
“皇阿瑪,永璂這樣會感冒的,可否準許永璂先回去換衣服?”永璟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