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唐遲遲等待着她們母女的回答。
她沒有那種什麽活都要攬在身上,然後把自己累病的想法。
要知道不管是她爺爺還是她爸爸,都收了很多個徒弟的,要不是她穿越到了這裏,再過個幾年她也夠資格收徒弟了。
她爺爺和爸爸收的那些徒弟出師之後,有的會留在他們家的海鮮酒樓幫忙,還有的會出去闖蕩,去別人家的酒樓、飯館打工,或者是自己開一家。然後逢年過節,他們都會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望師傅。
師徒在廚師這個行當裏面,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唐遲遲雖然沒想過要在這裏收個徒弟,但是找個打下手的小工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她現在也不缺錢了。只要拿出一小部分錢來請人,既能夠讓自己輕松一些,也能夠賺到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她能夠省事,而鄒二妹也能夠得到一部分收入,雖然一兩銀子并不多,但她的工作量也不算大。一個月只需要做三次豆腐,再做兩次蚝油,如果她認真能幹,以後唐遲遲還可以把做豆腐的方法和熬制蚝油的竅門教給她。
這兩個事情一個耗費的時間多還不怎麽掙錢,一個局限于材料,基本上一百斤生蚝才能出一斤蚝油,而且還簡單易做,保密性不強,等周圍的生蚝都用完了之後再做起來就比較麻煩了,所以都不是唐遲遲長期的選擇。
那麽教導出去,讓自己以後既能夠吃到,又不費事,就真的是兩全其美了。
鄒二妹可不知道唐遲遲考慮以後可以把做豆腐還有做蚝油的手藝教給她呢,她聽到了唐遲遲的話,再看她娘還在發愣,于是鼓起了勇氣。
“娘,我想去給遲遲幫忙。”
陳嬸子驚訝地轉頭看向二女兒。
她這個二女兒啊,因為從小是她奶奶也就是陳嬸子已經去世的婆婆帶大的,所以性子就被養得和她奶奶有些像,都是不愛說話的悶葫蘆,而且她不但在陌生人面前不愛說話,還容易害羞。
和活潑好動的大女兒不一樣。
所以陳嬸子最擔心的就是她的将來。
最近一兩年家裏只要有需要在外頭走動的事情,都交給她來辦,比如當時她看到唐家三姐弟去撿石頭魚,覺得他們家日子過得苦,于是就發善心提出讓自家的姑娘帶他們去好地方撿,這個自家的姑娘說的就是二妹。
Advertisement
為的就是讓她多個可以說話的小姐妹,好把這容易害羞的慢慢性子掰過來。
但沒想到卻有這樣的好事,現在遲遲不但想要每個月花一兩銀子請二妹去幫忙,而且二妹也很樂意去,為此還主動開口。
這可把她給樂壞了。
“好好好,娘答應,二妹啊你就放心去給遲遲幫忙,你們兩個好好在一處玩,不對是好好做事,不用擔心家裏,家裏有娘在呢。”
……
唐遲遲和陳嬸子、鄒嬸子以及鄒二妹分開,拉着妹妹的手往家裏走去。
她今天出來收獲頗豐。
最重要的當然是确定了自己的金手指,那以後再下海的時候就不用怕了,而且也不用在乎是白天還是黑夜,風浪大還是風浪小,只要想去就能去。
其次就是找到了一個幫手,鄒二妹雖然性子容易害羞,也不太愛說話,但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安安靜靜地幹活從不偷懶。以後有她的幫忙自己能夠輕松很多,最起碼每次做豆腐和蚝油的時候就能夠多做一些了。
最後就是這一籃子海貨了。
不但有一只大的八爪魚,還有好幾斤的麻蝦以及海參、鮑魚、海螺、海帶等等,這一大籃子提回去再加上昨天撿到的那些,都夠吃兩三天的了。
今天抓到的這只八爪魚還是不夠大,若是再大一些有十幾斤的話,她還可以來一個一爪一吃。除了醬爆之外還有白灼、紅燒、鹵水、椒鹽、酥炸等等不同的做法,保證每一個都不一樣,但是都一樣的好吃。
想到八爪魚的美味,唐遲遲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
在唐遲遲回去的路上,寶豐樓正人聲鼎沸。
昨天晚上金三樓小心翼翼把那只一尺多長的神蝦搬了回去,然後當晚就弄了一個大水缸将它擺在了大堂。
如今正有許多人來看稀奇。
“紋如虎豹、身具五彩……”
有位老秀才湊在缸前看了又看,還念了一首酸詩,然後才直起身子嘆道:“四十年前我有幸看過那只被獻上的神蝦,除了大小之外,的确和這只一模一樣啊。”
“确實确實。”
其他人裏也有見過的,紛紛附和。
有愛看熱鬧的就笑道:“這玩意兒也不知道金老板是從哪裏弄來的,四十年未見啊,今年的‘奪寶節’上可有熱鬧看了。”
旁邊的人老實搖頭,“不知道,今天一來就看見了這口大水缸,沒聽兩位金老板說是從哪兒買來的。”
這些熟客們猜測了一通沒有結果,也不惱怒,反而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來。
“反正肯定不是他們自己抓的哈哈。”
笑完之後,有位消息靈通的許姓客人在那顯擺,“诶你們知道望海酒樓今年準備了什麽東西參加‘奪寶節’嗎?”
“是什麽?”
“是一尾大魚!”
許姓客人得意洋洋,“說是有六十多斤,實在是難得一見啊,不過剛剛你們還沒來的時候望海酒樓的方掌櫃來看了一圈,然後就黑着臉走了,哈哈哈。”
六十多斤的大魚,要按照往年奪個魁首估計是沒什麽問題了,因為奪寶節每年都有。一年一奪小寶,十年一奪大寶,今年恰恰是小年。
一樣東西只能奪一次寶,第二年就不能再拿去,所以運氣好的年份三十斤的大魚奪得魁首的都有。因為并不是每年都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捕得大魚的,而且有的時候大魚是捕上來了,但卻遍體鱗傷或者是沒養住死了,那也不能參加奪寶。
按照以往的慣例,望海酒樓是穩操勝券的了。
但這一次嘛……
想到方掌櫃出去時的那張黑臉,衆人心領神會,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