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瑞也僅僅二十八歲,在同齡老師當中,他已經非常優秀。
夏瑞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隔板上挂着自己第一次拿獎的畫發呆。
畫中有四個少年,在橘色的夕陽下,其中一個少年吹奏着樂器,影子被拉的好長,另外三個人側耳傾聽,漸入沉思,這幅畫的名字是《吹單簧管的人》。
那個吹單簧管的少年,便是九年前的溫睿桐。
星野端着水杯拿着藥片站在Tony面前許久了,Tony還只是一手拿着筆在紙上飛速的記着譜子,一手在琴鍵上跳動。
“該吃藥了。”星野重複了第三遍。
“嗯。”仍舊低着頭。
星野放下東西,搶過了Tony手裏的筆,扳過他的臉就要喂藥,Tony也不反抗,服服帖帖的張嘴,吃藥,喝水。末了星野吻了一下Tony的嘴唇,“苦嗎?”
Tony搖搖頭,拿起紙筆繼續。
星野宇治是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現在是一家唱片公司的制作人,最初,星野宇治是演員,在大大小小的電影裏有過不俗的表現,在他26歲時認識了22歲的Tony。那時公司想拍一部音樂電影,主題是男同志之間的愛情故事,仍是學生Tony本是參與電影原聲的作曲和演唱,但編劇看中了Tony,邀請他出演,星野宇治也極力勸說Tony同他合作。經過三個多月的拍攝和制作,電影面世不到一周就取得了極佳的口碑。
一時間,Tony和星野宇治成了當下最熱門的熒幕情侶,電影中當兩個人終于如願,在陽光下擁吻的那一刻感動了所有人,也是那一個吻,星野宇治不想再放開Tony。
自此過後,Tony并沒有在這個圈子裏有後續的發展,只是繼續讀書,也零零散散的幫一些歌手寫歌。Tony的病情一直很穩定,這也是醫院和他的家人答應他讀書,出演電影的前提,然而對于星野宇治和Tony假戲真做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當星野宇治在記者發布會上大方的擁吻Tony的時候,Tony也不再猶豫和徘徊,答應了星野宇治的求愛。
為了照顧Tony,星野宇治退居幕後,兩人一起住在市郊的小別墅裏,除了讀書和工作,兩人偶爾上山去捉螢火蟲,或者躺在草坡上看星星,慢慢悠悠的日子就這麽過了六年。
在星野的照顧下,Tony堅強的走過了六年。
趴在床上,Tony享受着星野的按摩。
“還疼嗎?”星野揉着Tony的腰,力道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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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昨晚你那樣子,我能不疼嘛!”Tony把臉埋在枕頭裏,悶聲悶氣的說着。
“大島那邊的事情也忙完了,下周就帶你回中國吧?”
“真的?”Tony一個翻身坐在床上,摟着星野的脖子,“我能待多久?”
“多久都行,這邊的事兒櫻井能幫我打理,我就在南林好好陪你。”
Tony高興的摟着星野親了好幾口,星野一用力就把Tony壓在身下,“看你精神這麽好,咱們再來一次吧。”說着,就要把Tony的運動褲脫下,Tony胡亂扭動着說不要,最後還是乖乖的抓着星野的肩膀不敢亂動。
故地的故人
“你好,能給我一條毛毯嗎?”
“好的,您請稍等。”西啓轉身返回取來毛毯,那位先生接過說了聲謝謝,就把毛毯蓋在了正靠着他熟睡的男人身上。
看着這樣的情景,西啓猜測着他們是情侶吧,這麽幾年間,世道變化這麽快,不禁想起了那時的夏瑞和睿桐,若生在這時,恐怕他們的結局會好的多。
“咳咳咳。”正在熟睡的人突然咳嗽起來,雙頰泛紅,正巧西啓路過,幫忙送來了水。
星野謝過西啓,拿着藥片喂給Tony,在Tony仰頭喝藥時,西啓不經意看清了Tony的模樣。很熟悉,好像,好像那人就是溫睿桐!
Tony沒有戴眼鏡,頭發略長,被染成了深棕色。臉部的線條也更加立體,如果說他就是溫睿桐,那他比八年前的模樣英俊了不少。
西啓站在遠處偷偷朝那邊看着,他肯定這是睿桐,剛才兩人說了幾句話,那樣的嗓音和語氣的的确确屬于睿桐。那他身邊這個人呢?是他的愛人嗎?
飛機正點到達,星野和Tony手牽手取回行李,此時睿文帶着妻子,也就是何秘書在機場外等待着。
“他們過來了!”何秘書朝睿桐和星野揮着手,完全不顧身上六個多月的身孕,興奮的象個孩子。
睿桐變得比以前硬朗了,可是還是沒有長高,睿文能輕易地揉着他的頭發,兄弟二人相擁在一起,幾年未見,彼此的變化都很大。
“嫂子,我的小侄子什麽時候能出來啊?”
“別急,這得等到冬天了。”何秘書笑着挽着睿文的胳膊。
睿文陪着睿桐在日本待了一年多,何秘書在國內幫他打理生意,照顧溫升。不得不說何秘書是個溫柔明事理的女人,對于睿桐的事情,她不多問,只是安安分分的做好睿文交代下來的工作。
溫升希望睿文早日成家,也好安定下來,睿文一開始還是放不下睿桐,可他自己也明白,這種事情要隐藏一輩子,不然,這個家又要天下大亂。溫升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了,睿桐又疾病在身,最終,睿文選擇了何秘書。這不是草率的決定,何秘書跟着他多年,對彼此的秉性都有了解,再加上何秘書為他做的這些事,或許,她應該得到自己的疼愛。
兩年前睿桐和星野一同參加了睿文和何秘書的婚禮,星野在感動之餘向睿桐求婚,睿桐不言語,只是抱着星野流淚。
“夏瑞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徐母小心翼翼的同夏瑞再度提起了結婚的事,夏瑞自然很不耐煩,一瘸一拐的走進房間關上了門。
“唉……這麽多年了,夏瑞還放不下那個人,就算放得下,誰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跛腿啊。”徐母埋怨着,徐父在一旁陰沉着臉。
從夏瑞和安銘的那個訂婚典禮開始,一切都變了,睿桐去了日本,再無消息,安銘從美國傳來婚訊,西啓如願成為了空乘服務員,就職于一家民航公司,東豪接手父親的建材生意,夏瑞成為了南林工藝美術學院的老師。
六月,暑氣未降,夏瑞難得清閑,打算四處走走。
打理的利落的短發,月白色的襯衣把衣袖挽在胳膊肘上,淺卡其色的九分褲,白色的系帶便鞋,鼻梁上架着衣服黑色細框眼睛。夏瑞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竟越發像個學生了,拿起手杖便散着步出了門。
沒走幾步便拐進了一條步行商業街,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街上并不熱鬧。夏瑞覺得腿不太舒服,便在一家咖啡館坐下,點了一杯冰咖啡,看着窗外稀稀散散的人群。
“是不是很熱,看你鼻尖都冒汗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星野拿手帕給睿桐擦汗,睿桐舉着兩個冰淇淋吃的正歡。
“你怎麽這麽貪涼啊,天還沒那麽熱呢。”星野看着吃的呼哧呼哧的睿桐,微微的笑着。
“你怎麽這麽貪涼啊,天還沒那麽熱呢”這句話好像有誰說過,記不得了。
“想什麽呢?”星野捏了一下睿桐的臉頰。
睿桐搖搖頭,把還沒吃完的兩個冰淇淋塞到星野的手裏,轉身走進了一家小店,星野吃着睿桐剩下的冰淇淋随着他進了店鋪。
夏瑞喝了兩口咖啡,眼神随意落在對面那家名叫Boys’的店鋪上,這時,睿桐和星野牽着手說笑着走了出來。睿桐的臉上帶着溫暖幸福的笑容,好像星野說了什麽讓睿桐害羞的話,睿桐掐了一下星野的小腹,星野連忙環住眼前人道歉。
他們的一舉一動,夏瑞全看在眼裏。
“睿桐!”夏瑞抓起手杖踉踉跄跄的跑出去,到店鋪門前,人卻已經完全不見了。
太陽漸漸的散出灼人的熱氣,夏瑞靠在牆上,弓着腰喘氣,脖子裏那條項鏈滑了出來,在陽光下折射着有些刺眼的光芒。
“先生你還好吧?”店主Leo拍了拍夏瑞的肩膀。
夏瑞擡起頭笑了笑說沒事,正要走,Leo拉住了他。
“你脖子上那條項鏈是在哪裏買的?”
“噢,是我愛人送的。”
Leo想起剛才進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也戴着一條同樣的。
“那……我冒昧的問一下,你跟你愛人怎麽樣了?”
“分開了。”夏瑞毫無忌諱的回答,“分開好幾年了,中間發生了許多事,學生時代的愛情,好像都不太長久。”
“他是男的對嗎?”
“你怎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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