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都記得
重新布置自己以前一手設計的房子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我這樣認為。
将近一個月,我才設計好了我的新家。現在,它是離開了崔勝铉的權志龍的家。
裝修好,通好風之後大概已經過去了半年,當然我還是住在永裴家,所以,搬進山莊的那天,我邀請了他來山莊,順便帶了一個姜大成。很湊巧的是,Terence在韓國,所以他也來了。
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交友圈有多小。
永裴一進來就說要在山莊裏住半年以抵消我在他家賴的半年。當然我告訴他我不會介意,因為這裏只有我一個人住,還是怪寂寞的。聽到我這麽說以後,Terry馬上就報名入住了。
其實變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換了許多家具,牆紙和以前畫的畫都換了,再加上零零碎碎的裝飾,總之看起來和以前有很大的變動就對了。
一群人鬧到很晚才終于歇下了。我也回了房間,但就是睡不着。
永裴敲門進來的時候,我坐在陽臺上抽着煙。
“在想什麽東西?”他在我身邊坐下,去逗躺在地上的家虎。
“沒什麽,發呆而已。”
“和崔勝铉分開會後悔嗎?”
煙燃到了盡頭,我把它摁滅在煙灰缸裏:“不知道,那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後悔過。”
“我幫你打聽了一下,崔勝铉他從來沒有和李勝利在一起過,是李勝利纏着他不放。”
“永裴,到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空氣中彌漫了煙草的味道,“我和崔勝铉分開不是因為李勝利。說起來,他只能算是導火線。主要還是我的原因。我沒有安全感,和他在一起我沒有安全感。我會不安,每天都忐忑。害怕他會離開,害怕他會因為我受傷。這樣實在太累了。”
永裴沉默了很久,終于看着夜色開口:“不僅是你的問題,也有崔勝铉的問題。他應該給你安全感的。”
“永裴,我真的只有你了。我要怎麽辦?”我看着他,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永裴,我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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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不會的,你會好好的。”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崔勝铉,也許我不應該離開你,但是,你說我要怎麽再回去。
當天晚上我在陽臺上抱着永裴哭了很久,直到累得睡過去。身體和精神雙重的疲憊讓我直接生了病,發了高燒。整個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其實也不是真的一點也動不了,只是不想和病毒去鬥争,想要好要的放縱自己一次。
隐隐約約有誰的聲音在枕畔響起,熟悉的,卻又有些陌生。崔勝铉嗎?
有誰把我抱進了懷裏,緊緊地抱着。我抓着他的衣服,突然就留下眼淚來。溫熱的唇親吻着我的臉,只是輕輕地觸碰,卻足夠讓我流下更多的眼淚。
這是在和崔勝铉分開後的第一次,我睡得這麽沉。
崔勝铉,不要再這麽靠近了。你要我怎麽離開你?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和志龍分手的事情還是被曝光了。
搬家、不戴戒指、面容憔悴、不一起出街,這些都成為了論證我們分開的最好論據。
又一次,像是當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大大小小的報刊雜志都在報道這件事。不斷有記者來蹲點。
東永裴給我打電話說,他會陪着他,讓我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嗎?怎麽可能不擔心。
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地過,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公寓裏,而你的愛人,不在你的身邊。
我再次得到志龍的消息是在大半年以後還是東永裴的電話:“志龍發燒很嚴重,你要不要來看一看?”
這是我在和志龍分開以後第一次走進山莊,完全不一樣了,我卻沒有心情看,直奔卧室。看到床上的人形,像是松了一口氣。還好,幸好還在。
我在床邊蹲下,看着他的臉。
因為高燒,他的臉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粉色,嘴唇幹裂蒼白。
心裏狠狠地疼了一下。怎麽瘦了這麽多。
“志龍,志龍。”我輕輕地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叫他。太久沒有看見他,這樣的相見幾乎讓我的心跳出來。
我把他抱在懷裏,像是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那樣。他枕着我的手臂,窩在我懷裏,一只手緊緊揪着我的襯衫前襟,緊閉着眼,慢慢地有眼淚落下來。
親吻着他的臉,過高的溫度讓我有名莫名的安全感。
“權志龍,你太狠心。”我對他說,他閉着眼流淚。
但是我得在他醒來之前離開。
東永裴說:“志龍離開你,是因為他沒有安全感,又太敏感。而你,給不了他安全感。”
我不理解他這樣說又讓我來看他是出于什麽目的。
他說:“我總覺得你們始終沒有分開過。”
我都沒有這種感覺,你怎麽會有?
一星期以後,我的公寓裏迎來了一個我從未想過的客人,志龍的母親。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卻似乎蒼老了許多。
我和她相對坐在沙發上。正想着要怎麽打破沉默,她卻先開了口:“你為什麽會和志龍分開?”
“是我不夠好。”我這樣說,事實上也确實是這樣。
她卻笑了:“你這樣認為?我不這樣想。問題在于志龍更多一些。”
我錯愕了。
“志龍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比別的孩子敏感一些,畢竟他是以藝術為生的。但後來,他遇到了你,那些敏感就被放大了,加深了他安全感的缺失。”她看着她手裏的茶這樣說,“說起來我們的關系也有一些。之前他和你在一起之後,他就像是和我們斷絕了關系,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依靠吧。”
“他一直缺乏安全感,而我又沒給他安全感,所以是我的錯。”
她又笑了:“你們之間的事永裴都告訴我了。一開始我也是怨你的,但是後來冷靜下來以後,就覺得你也沒有真的對不起他。”
我心裏疑惑她今天來找我是為什麽,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當志龍告訴我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當然是傷心的。但是,他愛你不是嗎?你們只是相愛而已,我又有什麽權力來阻止。”
像是母親一般,她溫柔地笑着:“志龍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想要你們都好好的,那就讓他回心轉意,回到你身邊,如果你還愛他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