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會産生裂痕
我的畫展終于要開始了,選在了洛杉矶,是Terry選的,是他的家鄉,他給找了展廳。這是我在國外的第一個個人畫展。
有的時候想,Terry幫我這麽多,我要怎麽還這個人情。
Terry說,畫展結束後,我做他的模特,幫他完成一本影集,那樣就算還了這個人情。
聽起來是不錯的交易。
給畫展取了一個名字叫“Memory”。選的大多是以前的畫,大多和崔勝铉沒有關系。唯有一幅,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和落日的海邊,是他,唯一留下的一幅和他有關的畫。
Terry問我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我沒有回答他。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也許他有了他的愛人,哪裏還會需要我。
想起生日那一天,我從“歌姬”回來。大成特意把PUB借給我,不少朋友都來了。但是回到家只有我自己。我買了蛋糕放在桌上,點了蠟燭關了燈,一個人喝着紅酒。
以前的每次生日,崔勝铉總會放下一切工作來陪着我。不需要怎樣的禮物,只要陪着我就夠了。
算了,都是以前的事了。
“GD,準備好要開始了。”Terry在外邊喊着。
我走出房間走向展廳。
來的人有許多,大多是藝術界的,還有不少記者。我清了清嗓,準備致辭,卻聽見槍聲伴着尖叫聲響起。
崔勝铉,幸好你沒有來。
他要開畫展了,在洛杉矶。冬天來了,他會冷吧。
他很怕冷,冬天的晚上,他總是會把冰冷的腳放在我身上,當然我也很樂意他這麽做。
現在呢?有誰給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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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永裴問我要不要去,我給回絕了。不是不想去,只是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
他的畫展,應該會很熱鬧吧。伴着這樣的想法,我在沒有他,卻殘留了他的氣息的床上沉沉睡去。
新的一天到來,按慣例,我開了電視,一邊聽早間新聞,一邊煮咖啡。
“最新消息,首爾時間12月25日淩晨1時,即洛杉矶當地時間12月24日上午8時,我國畫家權志龍的畫展發生槍擊事件,造成13人死亡,多人受傷,傷亡名單尚未公布。畫家權志龍的情況尚未明确。”
腦子裏面轟的一聲,像是死機了一樣。我竟然還能關了咖啡機都到客廳看電視,是不是該說我的心髒足夠強大?
屏幕上是一段畫展上的影像資料。志龍站在臺上,似乎想要說什麽,卻有尖叫聲和槍聲響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電話鈴聲響起,我接起來:“崔勝铉,你快看新聞!”
“我看到了。”東永裴在那一端安靜下來,等我說,“我要訂機票,你要不要?”
到洛杉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和東永裴安置好東西以後馬上趕去事發地點。
展廳已經被封鎖了起來。我們詢問了半天卻沒有一點消息。
這是我第一次有恐慌,和他離開我時的感受完全不同,深深的恐慌。
一想到以後也許我會再也沒辦法見到他,我就會慌張。
權志龍,你在什麽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遇害者名單陸續公布,沒有他。而他的手機不通,和他在一起的那個攝影師Terry也說找不到他。
權志龍像是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時候 你是把我在手心捧着 而現在 你忘了為我 擦去淚痕
冬天來了,帶着白雪和寒風。
我依然住在公寓裏,一個人。我依舊是攝影師,拍着我想拍的景物,只是再也沒有拍過人物。記者問為什麽,我說,我的模特不在。
他們都說我瘋了。
他們說,權志龍的失蹤讓我瘋了。
他們說我瘋了。
志龍,你說呢?
頻繁地,我開始失眠,安眠藥成了我必備的東西。
志龍啊,我知道你也會失眠,你也會偷偷地吃安眠藥,我都知道。所以,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志龍,我很想你。很頻繁地想你。
在白天,我和你離開前沒有兩樣,但是當夜晚來臨,我就止不住地想你。
東永裴說,你一定是因為太累了,所以躲在了什麽地方。
我也這樣覺得。
媽媽一下子老了很多。她不相信你不在了,可是又看不見你,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
在想你到極點的時候,我會一個人去山莊,在卧室裏睡着,想着你的樣子。
我們都不相信你死了。你沒有死,對吧?
媒體上關于你的消息終于在一個月後漸漸淡了,被其他緋聞所代替。他們都要忘記你了,如果你還不回來的話。
你說如果你再不回來,我會不會忘記你?你不擔心嗎?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會忘記你去牽另一個人的手?
你在哪裏?
權志龍失蹤後三個月,崔勝铉收到了來自丹麥的明信片。
寄信人。
權志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