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打電話了嗎?”
兩人在電話內說了會話,明成佑看到傅染在朝他招手,“成佑,我先把車子推進去。”
“你跟誰在一起?”況子問道。
明成佑示意傅染先進去,“公司的事你幫我也盯着,我明天就回來了。”
“成佑,”況子只有在特正經的時候才會直呼他名字,“你打算把應蕊丢在國外不管了嗎?前兩天她打電話找我借錢,按理說你不可能短了她的花費,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可別忘記兩年前……”
明成佑滿不在乎說道,“她口口聲聲說跟我在一起不為錢,我想試試而已,放心,她也不傻,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
其實,他是給了她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而已。
104收網,給尤應蕊想要的婚姻
偌大的草坪中央鋪了塊見方的毯子,這會天已經完全暗下,傅染雙手抱住膝蓋,腦袋微微側着枕在膝頭,明成佑在不遠處的院子裏準備燒烤,她舉目望去,明成佑低頭,檐口落下的燈光灑滿男人整個背部,五官镌刻,動作細致娴熟。
傅染笑意盎然,明成佑擡頭看到她的樣子,有點傻,也有點呆。
綠草獨有的草香味沁入鼻尖,令人心曠神怡,傅染撐起身走向明成佑,拿過刷子替他給烤翅均勻地塗抹蜂蜜,經過燒烤後顏色呈現脆黃,令人十指大動。
把食物按照次序擺入盤中,明成佑取過旁邊的披肩給她披上,“夜裏涼,你怎麽不光着膀子就出來呢?”
傅染攏緊披風,“今晚不算冷嘛。”
桌上還有開啓的紅酒,醉人的夜,醉人的迷一般的景色和人。
島上的夜間更是安靜,幾乎聽不到車輛喧嚣,且沒有高樓建築,不會在鬧市中那般令人有孤立感,傅染倚在明成佑懷裏,他的心跳聲透過傅染後背一下下撞進她體內,明成佑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撐在自己身側。
“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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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明成佑應了聲,遲遲不見傅染再開口,他若有所思盯向挂在半空的圓月,“做什麽?”
“沒什麽,”傅染淺笑,伸手極輕地摸下男人側臉,“喊你一聲,看看你在不在。”
明成佑就勢握住傅染伸過來的手,“我要是哪天想離開了,我肯定會回到這兒來。”
“離開做什麽?”傅染仰起臉,目光卻依舊定格在遠處。
明成佑下巴在她額前輕蹭,話隐在嘴邊沒有說出口,傅染也未深思,夜間有些涼,她往明成佑懷裏縮了縮。
傅染心情從未有過地放松,閉起眼,不知不覺熟睡過去。
人在好夢時最怕別人會打擾,她盡管睡意惺忪,但分明感覺有掌心粗粝地掃過她背部,胸前的束縛松開,傅染舒适輕嘆,人無意識挨過去。
明成佑手掌滑過身側,握住滿手的渾圓。
傅染嘟囔了句,也不是酒醉,這睡覺是說醒就醒的事兒,她睜開眼睛看到明成佑熏染似的神色,沉浸于欲念中的五官尤為出類拔萃,他陡然睜眼,欲要埋入她胸前的動作稍滞,四目相接,傅染垂首望了眼,看到上衣已經被退至腋下。
因急促呼吸而噴灼出來的氣息在裸露的胸前流連忘返,傅染尴尬不已,用手拉過身側的被單裹到身上。
明成佑笑着翻躺在她身側,兩人調整着各自的呼吸,誰都沒有開口。
若是以前的明成佑,他該是不顧一切壓着她說什麽都要到手再說,這次卻乖乖躺在邊上不動。
傅染把被單拉高過肩膀,整個人縮進去後轉身朝向另一側。
耳邊唯有二人深淺交錯的呼吸聲,半晌後才聽到陣窸窣,明成佑調整個姿勢,伸手想去掀傅染身上的被單,手掌扯了下,才發現被她卷着全給壓在了身子底下,無奈,他只得挨過去,右手手臂圈禁她腰際。
“傅染,我本來是想幫你脫衣服,看你睡着了。”
瞧瞧這理由。
他倒也老實,摟着她後果然沒再動歪心思。
翌日醒來,明成佑帶着傅染先出去吃了早飯,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坐了游艇回到迎安市。
城市內忙碌的節奏差點令人跟不上,明成佑先将傅染送回工作室,臨近下班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
“我來向你報道。”
傅染笑着同他約好吃晚飯的地點,在餐廳門口沒想到會碰到秦暮暮和顧磊,顧磊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并執意拉着傅染和明成佑去他定好的包廂內一同用餐。
秦暮暮站在一邊,頭發垂在臉頰兩側,看到傅染和明成佑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神情,傅染經過上次的事後對顧磊也稍有冷淡。
挨不住顧磊的請求,明成佑跟傅染進了包廂。
她刻意和秦暮暮坐到一起,顧磊拿了菜單讓明成佑點菜,席間,顧磊不斷給明成佑斟酒并說了些希望繼續合作的話,秦暮暮埋頭吃東西,明成佑态度冷淡,顧着給傅染布菜。
“三少對傅染真是好。”顧磊拿起筷子給秦暮暮夾了個蝦。
沒成想秦暮暮竟擡了擡頭,筷子毫不猶豫把蝦從碗裏撥出去,“我不喜歡蝦。”
顧磊臉色僵住,手緩緩從半空收回去,秦暮暮這一怪異的舉動令傅染不由心裏咯噔下,顧磊強顏歡笑招呼他們繼續用餐,“沒事沒事,暮暮跟我開玩笑呢。”
傅染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放到秦暮暮腿上,她輕輕晃了下,以眼詢意。
秦暮暮右手緊捏筷子,視線緩緩越過傅染後看向明成佑,“小染,三少這二十來天去哪了?”
傅染收起手,“他公司有急事,出了趟國。”
秦暮暮嘴角笑容展開,“三少真是日理萬機,可去哪不能給你打個電話啊?讓你一個人擔心成這樣。”
傅染看出秦暮暮的不對勁,也未再往下解釋,看得出來秦暮暮心裏有氣無處發洩,明成佑動作優雅地摘下一次性手套,目光犀利如鷹刺向秦暮暮,“秦小姐說的是,也多謝你的提醒,像我這人總是糊裏糊塗的,不像秦小姐你,時刻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顧磊趕緊拉了把秦暮暮的手臂,壓低嗓音不悅道,“你淨瞎說些什麽?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你也要攪和!”
傅染伸過去握住秦暮暮緊捏着筷子的右手,“暮暮,陪我去趟洗手間吧。”
顧磊适時把秦暮暮的另一只手握在掌心內,暗自收緊力道,臉上卻笑意不減,他湊過去挨着秦暮暮道,“別生氣了,等忙完這陣子我陪你去度蜜月,我天天在外奔波也是為了我們以後好。”
秦暮暮不着痕跡将雙手收回,她嘴角揚起抹笑,沖傅染道,“小染我沒事,跟顧磊出來的時候吵了幾句嘴而已。”
整頓飯吃得壓抑至極,盡管有顧磊在中間調節氣氛,但傅染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事。
散場後回到車上,明成佑見她坐在副駕駛座內不動,他湊過去給她系安全帶,“別人家的事有什麽好操心的?”
“暮暮跟顧磊才結婚一個月而已。”傅染不住感慨,“有一次,我還看到了顧磊帶個女人去酒店。”
明成佑準備發動引擎,他噢了聲,音調拉長似也覺得難以置信,“你朋友知道嗎?”
傅染關掉車內的冷氣,夜涼如水,還用不找,“知道,我告訴暮暮了。”
明成佑把窗打開,方才稍微喝了點酒,這會額頭滲出細汗,他左手撐在眉角處,精致臉龐側向傅染,嘴角一道譏诮滑出,“你們女人遇到這種事不都會隐瞞嗎?”
傅染不以為意,“我覺得讓暮暮知道的好,我不希望她是最後一個得知真相的人。”
明成佑眼角淬染抹複雜,“但不能保證的是,會不會所有人都像你這麽想。”
傅染右手滑向腰際,這才發現明成佑已經幫她系好了安全帶,“暮暮是我朋友,我希望她哪怕受到傷害,也能趕緊清醒過來。”
明成佑手掌在方向盤上一下下拍着,傅染滿臉心思,“你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吧?”
“她是你朋友,再說有些事我們也管不了,顧磊這人也就那樣,總之……”明成佑後半句話沒再往下說,傅染也猜得出來他嘴裏的意思。
回去後上網,看到秦暮暮在線,傅染發過去的信息,對面卻整晚都沒回。
晚上睡得并不好,傅染是屬于那種心裏有事就會睡不踏實的人,幾乎全是噩夢纏身,一陣手機鈴聲陡然令她驚醒,傅染猛地睜開眼,枕邊竟濕了一大塊。
她手摸出去拿到手機,接通後移向耳邊,“喂。”
“怎麽哭了?”明成佑緊張問道。
傅染吸了吸鼻子,果然,眼淚還淌在臉上尚未幹涸,“做了個噩夢。”
明成佑也還沒有起床,他慵懶翻個身,“做什麽噩夢了?”
“總之不怎麽好,”傅染心有餘悸,抽出紙巾擦拭眼角,“我夢到暮暮被顧磊推下樓,我和吱吱站在陽臺下面,兩個人卻怎麽都接不住她的人。”
明成佑笑她胡思亂想,“說明你沒有想着我,要我在的話,我一只手就能接住。”
電話那頭卻隐約傳來啜泣聲,明成佑心一沉,仿若被撥動的琴弦陡然有一只手緊勒住,琴弦的犀利劃得手掌生疼無比。
“我找你了,可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你……”
盡管是個夢,傅染卻覺真實的殘忍。
電話那頭久未有動靜,半晌後才聽到明成佑說道,“是不是夢到我死了?”
傅染的心,陡然有種被撕裂成口子的尖銳疼痛,從耳膜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明成佑語帶笑意,“這些都是反夢,我小時候經常夢到我爸媽死了,起先也會哭,但我媽跟我說,那代表了他們身體很好,你連個孩子還不如呢。”
傅染嘟着嘴,“沒人跟我說過這些話。”
尤招福和沈素芬不像李韻苓那樣,會耐着性子安撫哭泣的兒子。
“好,現在我跟你說,瞧你這麽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丢不丢人。”
傅染把頭發撥向耳後,“今天是周末,你這麽早打電話來做什麽?”
“不是你讓我每天早一次晚一次向你報道嗎?”
傅染當時随口一說,沒想到明成佑卻當了真,她抹幹淨眼淚掀開薄被起身,“你媽身體沒事吧?”
“沒事,着急有些上火。”
“全怪你。”傅染嘟囔句,穿着拖鞋走向衣櫃。
明成佑回來後不知從哪學來了粘人的本事,幾乎有時間就會找傅染。
有時公司的事忙完,他會開車,帶着傅染喜歡吃的點心到FU等她下班,不大的辦公室內擠進個人其實仍舊看着很寬敞,久而久之,傅染又看着明成佑的一件件物品擺進來,先是在她辦公室放了臺電腦,又嫌沙發不舒服,索性令人搬來辦公桌。傅染的書架被他強行霸占一半,明成佑甚至會連着幾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辦公。
工作室的老師們常拿傅染開玩笑,說她禦夫有道,能把堂堂明三少收的服服帖帖。
日子如能順風順水過下去,便是傅染最大的欣慰。
明成佑緊鎖眉頭對着電腦,傅染忙完工作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6月的天氣告別涼意,傅染蹑手蹑腳走到明成佑的辦公桌前,他帶來的東西多,又是大物件,原先擺在中央的沙發和茶幾被搬走。傅染雙手撐向桌沿,掌心托起俏臉,“下班了不?”
明成佑頭也不擡,“等會。”
“噢。”傅染轉身欲要回到自己桌前,眼睛瞥到明成佑沖她招招手,“過來。”
傅染繞過桌沿走到明成佑身側,他手臂圈住她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傅染目光随着他落向電腦,一串串數字她看不懂,明成佑單手托腮,偶爾手指飛快地在鍵盤敲打幾下,傅染生怕打擾到他,窩在他懷裏始終保持着相同的姿勢沒有動一下。
“晚上想吃什麽?”
耳畔突然傳來句話,傅染側首見明成佑全神貫注盯着電腦,仿佛方才開口的并不是他。
“随便吧。”她答了句。
明成佑湊過去在她臉上啄吻,“等我下,馬上好。”
約莫半小時後,明成佑關閉電腦,他疲倦地把臉枕在傅染肩上,她微涼的手指按向明成佑太陽穴,目光越過他的頭頂望出去,窗外的天早已暗下來,華燈初上,心沉寂下來後卻有種莫名的悵然。
明成佑眼簾輕顫,睜開眼睛,“幾點了?”
“快八點了吧。”
明成佑手指揉着眉心,“怎麽不叫醒我?”
“很累嗎?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傅染手掌撫向他的臉,似乎是瘦了。
“走吧,你也餓了。”明成佑攥緊她的手起身,傅染走過去關燈,兩人十指緊扣下樓,這種天氣,特別是夜間走在街上格外的舒适。
誰也沒有先開口,明成佑帶着傅染走到車前,想了想,他收起車鑰匙道,“我們走過去吧。”
“好。”
吃飯的地方離FU不遠,兩人回來後明成佑要送傅染回去,她從包內找出車鑰匙,“你忙一天工作了趕緊回去吧,到家跟我報道就行。”
他湊過去在她前額親吻,傅染打開車門坐進去。
她發動引擎,在後視鏡中看到明成佑的車緩緩滑出停車場,傅染打開音響,感覺肩膀發酸,手掌輕捏幾下後開車。
目光下意識盯向後視鏡中,眼角餘光才要收回,突然看到黑色的跑車猶如脫缰的野馬般迅猛加速,傅染吓得後背冒出涔涔冷汗,她趕緊急打方向盤,視眼內,明成佑的車已越過路牙石失控地撞向綠化帶。
砰——
尖銳無比的聲音刺破耳膜傳來,明成佑似乎來不及踩剎車,傅染手腳瞬間冰涼,她加速把車開過去,不待停穩便推開車門摔了下去。
傅染強忍着痛爬起來,攥緊擦破的手掌飛奔到駕駛座側,“成佑!”
明成佑還未緩過神,臉枕在安全氣囊上,紅色血液汩汩自額角淌出,傅染驚魂未定,雙手伸進車窗拽住他的手臂,“成佑,你別吓我。”
明成佑臉擡起,痛苦地悶哼聲,手掌撫向額頭。
傅染趕緊拉開車門,替他解開安全帶後扶着他走出駕駛座,“怎麽回事?”
殷紅順眼角自臉龐處淌到脖頸和胸前,明成佑示意傅染拿了瓶礦泉水,随手要清理傷口。
“不行。”傅染忙按住明成佑的手,并将他拉進自己車內,“我送你去醫院。”
明成佑身子往後躺去,眼睛閉起。
“你怎麽這麽不當心?”
車內燈光在明成佑眼底打出一圈暗影,“公司事情太多,方才一時出神。”
傅染未再多問,她專心開車去醫院,明成佑中途睜開眼,“送我回中景濠庭吧。”
“不行,你需要好好去醫院檢查下。”
明成佑抽出濕巾擦手,“我自己清楚,去醫院還要折騰到老晚才能回家,額角沒大事,只是在方向盤上不小心彈了下。”
他堅持讓傅染把車開回中景濠庭,傅染仔細查看,見傷口似乎沒再流血,也就按着明成佑的意思沒有去醫院。
到了中景濠庭後,傅染找出藥箱給他簡單清理,哪怕再細小的傷口,傷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都會變得觸目驚心。
明成佑握住傅染顫抖的小手,把紗布接過後丢在桌上,“你抖什麽抖?”
“我害怕。”
“沒事,”明成佑摸向包成粽子似的腦袋,“這不沒出事嗎?”
傅染起身收拾,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水流沖過手背,立馬能看到彙成的一股股淡紅色順指縫流入高檔洗手盆內,鼻翼間留有腥味,傅染眼圈漸紅,洗把臉後回到房間。
明成佑仰面躺在床上,她走過去,把水晶燈關掉,獨留一盞壁燈。
明成佑拉着傅染的手讓她坐在床沿,頭枕向她的腿,“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我陪你坐會。”
他拇指摩挲傅染掌心,帶着撩撥似的癢意,傅染手掌穿過明成佑黑色的發絲,他笑着揚起眼角,拍拍她的臉,“把你吓慘了吧?”
傅染握住他,讓明成佑的掌心按向她的臉龐,她張開嘴咬了口他的手。
“回家吧,擦破點皮而已。”
傅染見他滿臉倦意,囑咐他趕緊休息後,拿起包這才離開。
樓下很快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明成佑忍着倦意拿出手機。
電話那頭照例沒讓他等。
“喂,成佑!”
明成佑只說了一句話,“應蕊,你回來吧。”
傅染翌日清晨打了個電話,明成佑也去了FU,親眼見到他沒事後她才放心。
腦袋上的紗布第二天就被他拆了,讓家庭醫生來中景濠庭給簡單處理下後明成佑出了門,途中接到個電話,明成佑進入車庫,“你先去酒店等我,別到家裏來。”
他神色冷峻地開了車出去,比尤應蕊先到的酒店。
尤應蕊按着明成佑給的房間號找來,她風塵仆仆卻難掩雀躍,看到明成佑額頭的傷,她丢下行李上前,“成佑,你怎麽了?”
明成佑越過她身側,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定,“應蕊,你不是要跟我結婚嗎?”
尤應蕊一怔,目光帶着猶疑,“成佑?”
“你不後悔?”
尤應蕊毫不猶豫搖頭,“我不後悔。”
明成佑掏出根香煙夾在手裏,指間的鉑金打火機發出開開合合的啪嗒聲,他手指指向茶幾,“把那些文件都簽了。”
尤應蕊取下包,身子蹲到茶幾前,随手拿了份資料,“這些是什麽?”
“你把文件簽了後,我會讓律師把我們的結婚手續給辦妥,”明成佑把煙咬在嘴角,想要點燃,似是想到了什麽,手又落回去,但心裏實在煩躁的厲害,還是點上後吸了起來。
尤應蕊開心地執起簽字筆,從包裏翻出自己的印章,明成佑随手取過個盒子丢過去,“用這個吧,以後公司的事你也要處理。”
“好。”她歡快應道,眼睛快速瞅了眼文件後簽字。
桌上堆起半人高的資料,明成佑示意她一一簽名。
“成佑,這些是什麽?”
“一些房産的過戶手續,還有我置下的産業。”
“這不行,”尤應蕊慌忙擺手,“我不要你的東西。”
明成佑被嘴裏的煙嗆了口,他擰起眉頭,目光微擡後同她對視,“應蕊,我最艱苦的兩年是你陪我度過的,我們結婚後我要給你的東西會更多,這些是給你的保障,快簽吧。”
尤應蕊猶豫地握着筆,明成佑拿起最上面的文件遞給她。
“成佑,謝謝你。”
明成佑使勁抽口煙,感覺心髒在抽搐似的疼。
尤應蕊起先還會翻看,無奈文件實在太多,她一份份沉甸甸拿在手裏,最後索性翻到簽名那一欄,直接寫上名字。
“成佑,”她簽名的手一頓後擡起臉道,“你跟她,要結束了是嗎?”
明成佑傾起身,把手裏剩下的煙蒂狠狠掐滅在煙灰缸內,目光側過去對上尤應蕊,白霧袅袅的朦胧中,令人看不穿他眼底暗藏的冷冽,“是,游戲玩完了,我不想再進行下去,太累。”
他精心編制的一張網,如今,終于要收起了。
105甩結婚證(大高潮,精彩必看)
恰逢周末,6月中旬的天舒适地令人只想懶在家裏,間或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生活如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嘗着有滋有味。
明成佑被傅頌庭拉着在客廳下棋,他手裏掐着顆棋子,餘光落到不停忙碌的傅染身上。
傅頌庭擡起頭睨望眼,“成佑,你今天不在狀态,連輸三盤了。”
明成佑手裏的棋子找準個間隙插進去,“是您棋藝太精,我趕不上了。”
傅染在廚房幫着範娴的忙,穿了個碎花的圍裙,忙碌的身影穿梭來穿梭去。
傅頌庭恰到好處試探,“成佑,你跟小染之前就有過婚約,這次再談的話……”
明成佑豈能聽不出傅頌庭話裏的意思,他喉間似有東西哽住,目光定在傅染背部,“我們想好好談一段時間,然後挑個日子結婚。”
“這樣最好。”
吃過飯跟傅染離開傅家出去看了場電影,兩三點的時候,明成佑經過大賣場停下車,牽了傅染進去買東西。
傅染推一輛購物車,明成佑從身後環住她将她擁在懷裏,兩人腳步一致地往前走。
傅染在貨架前挑選東西,身後的男人則安靜地陪着,經過蔬菜區,明成佑示意傅染過去,“今晚給我做頓飯吧?”
“說得好像我多虧待你似的,”傅染車子推到貨架前,“在我家我做的菜你不是經常吃嗎?”
“那不一樣,”明成佑随手拿起一段山藥放進購物車,“今晚你只給我做。”
傅染選出幾樣明成佑平日裏愛吃的菜,又去買了些海鮮和肉類,由于是周末,超市內人潮擁擠,轉角的地方連購物車都推不過去,明成佑雙臂将傅染護在懷裏,很自然的動作,偶爾會低下頭同她說幾句話。
付完帳拎着東西出去,十指相扣,連着據說是通往心髒血脈的無名指緊緊相貼,回到中景濠庭後時間不算早,明成佑将東西擺在廚房,又去家庭影院內選了部片子。
他最近似乎很容易累,不過十來分鐘,明成佑枕着傅染的腦袋漸漸覺得沉重,影片的內容之前看過,明成佑大抵是忘記了,才會重複挑選這個片子。
他覺得是閉一下眼睛的時間,睜開眼簾卻發現影院內空無一人,身上有傅染給他蓋上的外套。
窗簾拉開着,外面的黑以悄然無聲的速度迅速席卷而來,沒給人适應的時間。
明成佑起身,屏幕內放映的畫面一道道色彩斑斓打到臉上,他啪地打開燈,近乎刺眼的燈光令他不适地眯起眸子,明成佑關掉機器和燈之後,這才走出去。
颀長身影走下樓梯,他能聽到廚房內發出噌一下的響聲,然後是翻炒的聲音,明成佑走到門口,一幕動靜皆宜的畫面撞入眼中。
明成佑雙手環在胸前,身子傾斜倚着門框。
傅染把炒好的菜裝入盤中,轉身,眼裏猛然擠進抹身影,心跳漏去幾拍,她緩口氣,“吓我,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明成佑從她手裏接過盤子,放到餐桌上,“我幫你。”
“還有兩個菜就好,你先去看會電視。”
明成佑沒有走,維持方才的站姿杵在門口,傅染站在流理臺前洗菜,背影稍微前傾,白色水流如注,在她手裏娴熟的沖刷而過。
“傅染?”
她關掉水龍頭,把水簡單瀝幹後回頭,“怎麽了?”
鍋裏的油已經滾燙,随時等待下鍋,明成佑聲音回蕩在廚房間內,“你以後結了婚,是不是也會這樣做飯?”
傅染把切好的姜絲和肉丁放入鍋中,她頭也不回,聲音摻雜了笑意,“要是結婚後,我就教你做,一三五我進廚房,二四六輪到你,星期天可以出去吃大餐。”
見明成佑還站在門口,傅染揮下手,“出去等吧,有點會爆。”
傅染把菜倒入鍋中,身子往後退,明成佑過去自身後摟住她的腰,她敲了下他手背,“別站在這礙手礙腳的,我其實最怕這一下,剛開始學燒菜的時候恨不能逃出廚房,總覺得油會濺出來。”
傅染走過去,把菜均勻翻炒。
“我以為皮厚不怕燙的。”
她半刻後才反應過來,“你才皮厚。”
明成佑再度擁住她,輕嘆聲傳入傅染耳中,“我說一句你非要頂一句,什麽時候你才能順我一次?”
傅染唇瓣笑意淺勾,“你也沒肯讓過我,再說遷就不該是男人做的事嗎?”
明成佑從客廳的酒櫃內找出瓶82年的法國拉菲,傅染正好從廚房出來,“不是說要戒酒嗎?”
“我戒白的。”明成佑取過杯子,眼見暗紅色的葡萄酒順杯口慢慢注滿,傅染脫下圍裙,“家常菜配紅酒?”
明成佑笑着摟過她入座,“傅染,我們喝點酒,待會你陪我跳一曲。”
傅染從他手裏接過酒杯,輕呷口,酒香在口中流連忘返,連帶唇齒都有醉人的錯覺,她抿緊唇瓣,讓酒順着舌尖滑入肚中。
他們相對而坐,明成佑往她杯裏倒滿,傅染不知今日是什麽日子,值得明成佑開酒慶祝。
這頓飯明成佑倒是吃的很多,每個菜都嘗到,傅染要收拾桌子,明成佑拿起酒和杯子拉着她走出客廳。
露天泳池一側是大空間的落地窗,波光粼粼的水光被池底的瓷磚襯出湛藍色,一道道漾過透明的玻璃面傳入屋內,另一側則比鄰花草區域,一束束伸出來的嬌豔開得正好。
一人寬的小道橫亘在中間,将兩邊空間切割均勻。
明成佑将音樂打開,傅染喝了點酒,臉色酡紅,站在泳池旁的躺椅跟前,“我沒換衣服。”
“又不是正式比賽,就我們兩個人跳。”
明成佑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傅染望着泳池內倒映出的兩道身影,她滑步靠過去,男人摟住她的腰,舞步配合着勾勒出激情而狂野,月色朦胧灑入蕩漾的水中,耳邊能聽到鞋子踩着地面發出的踢踏響聲。
除去兩年前打賭的那次,明成佑和傅染還是第一次共舞,她在工作室經常會練,所以不會生疏,難得的明成佑也是跳舞的好手,切換姿勢等腿部及表情動作到位而豐滿。傅染擺胯上前,明成佑冷毅的五官繃緊,線條迷人性感,傅染微微緩神,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什麽緣故,竟有種沉醉其中的薰然。
一曲畢。
傅染全身都是汗,明成佑把斟滿的紅酒遞給她,傅染幾乎未作猶豫,一飲而盡。
她腿一軟陷入身邊的躺椅內,眼睛因喝過酒而透出迷離,明成佑雙手撐在傅染身側,人漸漸往下壓,眼裏的**如火如荼蔓延至下身,傅染穿着襯衣的胸膛劇烈起伏,幾乎要撐開幾顆扣子。
他蹲在傅染身側,拉起傅染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濕膩的舌尖伴着唇間啃咬,時輕時重,明成佑擡頭瞬間,傅染看到自己的手背有幾圈清晰的齒痕。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身,傅染因起身太猛而栽入明成佑懷裏,他順勢轉個圈,壓着傅染竟摔入旁邊泳池內。
滅頂的水流撲來,她想也不想圈住明成佑的脖子,他單手握住泳池邊的支架,另一手将傅染托出水面。
她嗆了一口水,兩手趴在池沿後不住咳嗽,明成佑手指推開她的上衣,傅染下面穿了條牛仔褲,他雙手覆在她胸前,聲音沙啞貼向傅染耳邊,“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要你。”
火辣而**的話燒得她兩邊臉頰通紅。
明成佑手指移向她腰間,輕松解開傅染的扣子,他單手摟住傅染的腰将她提起,另一手輕松将她褲子褪至膝蓋處。
泳池內的水盡管是恒溫,但畢竟6月的天,還是有些冷。
只不過激烈的水流擦過密不可分的二人之間,早已将一汪池水燒得沸騰而熱烈。
明成佑細密的吻啄在傅染背後,褲子連帶底褲漂浮在水面上,兩年來,這具身子沒有接納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傅染雙手緊張地吊在支架上,随着明成佑緩緩貼向前的動作,她十指用力地握成灰白,手背上青筋繃起,額角也滲出細汗。
明成佑一下下吸吮她小巧的耳垂,“放松,別緊張。”
“疼!”
嘴裏的音調陡然揚長,有種凄厲的痛覺,傅染兩條手臂把着池沿,泳池內漾動的水波被推至她胸前,好幾口直接灌到她嘴邊。
強烈的不适感從四肢百骸傳來,她十指摳在池沿的大理石面上,明成佑盡量放緩動作,傅染指尖掐緊,感覺指甲似是要斷裂,浸沒身體的水也越來越燙,明成佑壓着她的後背,幾乎恨不得将她碾碎在胸膛跟池壁之間。
良久後,明成佑拍拍她的肩,“我們去房間。”
顧不得衣衫不整,明成佑抱起傅染走向二樓,推開卧室門讓她先去沖澡,傅染兩條腿顫抖,扶着牆壁才算走進去。
出來的時候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傅染大體知道開關在哪,手還未探出去就被明成佑抓在掌心內,她穿着睡袍,明成佑将她抱到床上撕扯,“多此一舉。”
傅染未作阻攔,身體跟着感覺走,連心都不在排斥,身體接觸着**的邊沿,她伸出手才摸到男人身上并未穿衣服,“你洗過澡了?”
“在另一邊洗的,”明成佑把臉埋入她頸間,“誰像你假正經,出來還穿件睡袍。”
傅染還嘴道,“誰像你這樣不正經,成天到晚腦子裏想着……”
明成佑一個重力将她壓倒,狠狠吻住後退開身,嗓音嘶啞着在她耳邊開口,“傅染,我想了你兩年,我若腦子裏成天想着這檔子事,我早把你擄上床了。”
她伸出手勾住明成佑的脖子,把他身子拉低後主動吻過去。
KINGSIZE大床足夠大,明成佑手掌撫過傅染腳踝處,她很敏感,在他身下瑟瑟發抖,被褥已經被碾成一團,明成佑随手扯過個枕頭墊在傅染身後。
如果說兩人的契合也需要時機的話,對傅染來說,她戰戰兢兢維持的心好不容易交出手,今晚便是最好的一個機會。
她對待感情向來是如履薄冰,以前跟明成佑做不到交心,是因為明成佑從來也沒有要将他的心給她的意思。
而今,傅染相信自己是沒有看錯的。
感覺清醒至極,已不複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