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禮服錢她都肯出。”
傅染邀請了宋織兩口子和秦暮暮,之前她們都單獨給傅染過生日,這會傅染想讓她們也來家裏熱鬧熱鬧。
電腦桌前,傅染帶着黑色邊框的防輻射眼鏡正在上網,尤柚發了個生日快樂的魔法表情:姐姐,姐夫會送你禮物嗎?
傅染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打出一行字:我說過,他不是你姐夫。
可愛的蘑菇頭左右搖擺:我跟姐夫在msn聊天,他想去你的生日宴哦。
傅染擡了擡眼鏡:都是自己家的朋友,我不想請別的人。
房間的門被推開,範娴在門板上輕叩幾下,“小染。”
傅染給尤柚快速回一句:稍等,有事哦。
“媽。”
範娴手裏拿着個禮品盒進來,她坐到傅染床沿,神色帶着些微的不自然,“小染,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傅染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回,心裏不免一沉,“什麽事?”
“蕊蕊打電話說這兩天就回迎安市,想辦個生日宴趁機約上些好久不見的朋友,家裏地方太小,說想跟你一起辦熱鬧熱鬧,”範娴把手裏的禮盒遞給傅染,“這是她給你準備的禮物。”
話已至此,傅染舉起沉重的手臂接過禮盒,“替我謝謝她。”
“小染,其實一起辦挺好的,還能結交更多的朋友。”範娴話裏帶着小心翼翼的口氣,她也為難,拒絕不了尤應蕊又怕傅染會生氣。
“嗯。”傅染把禮物擺在旁邊。
“你多請些朋友,只要自己喜歡就好,媽都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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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想起剛來傅家時範娴說過的話,以前的朋友能不接觸就別接觸了,很多壞習慣就是被人帶出來的,以後你會有新的生活圈,上等圈子才是傅家女兒該接觸的。
範娴走出房間,帶上門。
尤柚發了一連串表情,QQ發出嘀嘀嘀的提示音:姐,幹嘛去了?
傅染回一個表情,跟尤柚說了幾句後關掉QQ下線。
生日當天,宋織和秦暮暮吃過飯就去了傅家。
三個人坐在傅染的房間內,宋織左右張望,“夠資本主義的呀。”
“你少來。”傅染拿出水果,“吃吧。”
秦暮暮挑了幾個龍眼給宋織,“你最喜歡的。”
宋織卻是擺擺手,“不吃。”
“為什麽?轉性啦?”
宋織笑意盎然,眼裏不知不覺流轉出柔和,“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什麽啊?”秦暮暮伸手要去摟她,宋織忙小心避開,“我要當媽媽了。”
“哇!”
“噓,”宋織手掌按住小腹,“用得着大驚小怪嗎?”
尤應蕊來傅家先和範娴說了會話,爾後又跟着範娴來到傅染的房間。
“小染。”
尤應蕊頭發燙成栗色大波浪,一襲裹身長裙很好地掩飾膝蓋處的不足,妝容恰到好處,許久不見,她增添了自身的風情,倚在門口同傅染打招呼。
宴會開始的尚且算早,宋織和秦暮暮穿着很普通,尋常的打扮,傅染換上定制的禮服坐在梳妝鏡前,秦暮暮給她挑了對鑽石耳釘,“配這個好看。”
尤應蕊也換好禮服,黑色的抹胸設計,她敲了敲傅染的房門,“小染,好了嗎?”
秦暮暮幫傅染盤起發,傅染透過梳妝鏡望向站在門口的尤應蕊,“我還得過會,你先下去吧。”
“好。”
宋織往門口張望,“她還真是讨厭,過個生日還要湊熱鬧。”
“孕婦不能動氣哦。”秦暮暮笑着朝她努努嘴。
宋織下意識捧住小腹,“我出去看看,今晚肯定很熱鬧。”
宋織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看到大廳內站滿形形色色的人,二樓往底樓轉角的地方依稀站着兩個人,由于視角擋住看不清楚。
其中一個宋織看衣服能認出來,是尤應蕊。
另一人身着淺橙色拖地禮服,白色的手袋,“她們馬上過來,你等着看好戲吧。”
“絮婷,別跟上次一樣搞得不歡而散,畢竟我們才是客人。”
“蕊蕊你怕什麽啊?放心我不搞事情,就想讓她臉上難堪,”正說着,王絮婷用手指向大廳,“看,來了。”
宋織悄然走下兩個臺階,俯身能看到大廳內的情況。
兩名女子結伴而來,其中一人竟穿着跟傅染相同的禮服,對方皮膚黝黑,顯然穿不慣這類衣服,踩着高跟鞋一直左右搖擺,要身邊的人扶着才能好好走路。
“看,像不像一只大猩猩,笑死我了。”王絮婷掩住嘴角。
“她不是……”
“咱高中最醜的就數她了,我前幾天說讓她參加你的生日宴她高興得白癡似的,我還送了她這套禮服,她還直誇我好呢,可惜了衣服穿在她身上跟披個破麻袋似的。不過配傅染那朵紅花綽綽有餘。”王絮婷幸災樂禍的笑透出刻薄。
宋織看不清尤應蕊的神情,只聽到她語氣平緩道,“絮婷,我不想惹麻煩,難得回來趟圖個高興。”
宋織擡起腳,慢慢抽身走向傅染房間。
秦暮暮剛替傅染化好妝,修身束腰的禮服襯出傅染極好的氣質同身材,宋織掩起房門,神情憤憤難平。
“吱吱,你去哪了?”
她走過去将方才聽到和看到的告訴兩人,“氣死我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傅染望着梳妝鏡中打扮好的自己,公主夢總有人迫不及待來剝奪。
範娴在大廳內招呼客人,看到傅染她忙上前,“怎麽還沒換衣服?”
另一側幾個人嬉笑從洗手間出來,範娴順着傅染的目光而去,看到王絮婷面色的不解及她旁邊女伴身上的禮服,範娴瞬時冷下臉,“這個王絮婷怎麽回事?!”
宋織恨不得上去掐架。
王絮婷跟幾人同範娴照面,只好過來打招呼,“伯母。”
範娴目光落到那件禮服上,“請問,您的禮服在哪買的?”
“噢,”又黑又胖的同伴露出憨厚笑容,王絮婷臉色挂不住一個勁朝她擠眼,“這是絮婷送我的,很好看吧?聽說還很貴呢!”
豬腦子!
王絮婷心裏咒罵。
“據說這禮服是挺價格不菲的。”範娴臉上沒表現出異樣,“你們好好玩。”
她拉起傅染的手走到廳內,“穿這些衣服也不像樣子,待會你爸還得介紹人給你認識呢。”
“絮婷,真的謝謝你送我這麽好看的衣服。”
王絮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再看傅染的衣着也稍稍消了氣,看她這樣待會怎麽出去見人。
範娴尋思着去衣櫃找套像樣的禮服給傅染換上,門外走進來身着某奢侈品店服飾的服務員,有人将她迎向範娴。“傅太太,她要找傅小姐。”
服務員手裏托着個碩大的禮盒。
尤應蕊從二樓款款而來,王絮婷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看看,她連禮服都不敢穿了。”
傅染簽完字接過禮盒,範娴拆開絲帶,“怎麽有人平白無故不留姓名送東西來?”
“我也不知道。”
範娴掀開禮盒,眼前的一幕令他咋舌,“這禮服是巴黎時尚教主David親手設計并制作,刊登在雜志上只有這麽一件,誰會出手這麽大方?”
旁邊标注着細致的尺碼,正是傅染的號。
她心裏也有疑問,手掌撫過絲般柔滑的布料,範娴在旁催促,“先去換上再說,晚宴就要開始了。”
宋織和秦暮暮陪傅染上樓。
尤應蕊望着傅染消失在轉角的身影,她小步走向範娴,“媽。”
“蕊蕊,”範娴拉過尤應蕊的手親昵拍了拍,“出去這段日子又瘦了,國外的飯菜吃不慣吧?”
“還不是想你們想的。”
“瞧這嘴巴。”範娴目光掠過尤應蕊身後的幾個玩伴,她臉色不悅,同傅染相同的禮服穿在別人身上顯得更加刺眼,“蕊蕊,以後少跟那些人來往。”
尤應蕊自然知道範娴是為了傅染的事,當即心裏覺得不舒服,嘴上又應承道,“媽,我知道。”
擡起頭的瞬間,看到從樓梯款款而來的傅染,高端設計師的手筆果然不同,斜肩襯出她好看的鎖骨及優美的頸部曲線,傅染旋身瞬間,後背镂空的設計使得那雙蝴蝶骨越發誘惑。禮服全體聖潔的白,找不到哪怕一根別種絲線的顏色,大廳內的人聚攏過來,無一不交首稱贊,秦暮暮臨時選了根項鏈作為裝飾點綴在傅染額前,範娴看到後不免喜出望外,她走過去握住傅染的手,“送這套禮服的人看來真有眼光。”
站在尤應蕊旁邊的王絮婷一張臉拉下去,她不甘地輕咬牙,尤應蕊始終面含微笑,走過去稱贊道,“很漂亮。”
傅染被範娴帶往花園內,女兒打扮得這麽好看說什麽都要介紹給人認識,宋織拉着秦暮暮走向自助餐區,“哇,好多好吃的,我家寶寶有福喽。”
“瞧你那傻樣,不都說懷孕初期惡心嘔吐嗎?你還吃的進去呢?”
“我跟她們不一樣,這說明我孩子皮實!”
“土包子!”王絮婷不屑道一句,尤應蕊側目睇了眼不說話,自顧離開去招呼朋友。
宋織和秦暮暮在大廳轉了圈,宋織嫌累想去傅染房間躺會,秦暮暮攙着她上樓,在二樓樓梯口正好遇到下去的王絮婷幾人。
“土包子!”擦肩瞬間,王絮婷滿臉鄙夷吐了句。
宋織撐着牆壁的身子轉回去,“你說誰是土包子?”
“怎麽着,說的就是你。”
“吱吱,算了別跟這種人計較。”秦暮暮趕忙勸。
王絮婷身邊的幾人也拉着她,“上次的事鬧得還不夠大嗎?你再這樣蕊蕊可真要生氣的。”
“我是為她好,走哪都被壓着她甘心我還看不過去呢。”
“小染禮服的事也是你搞出來的吧?也是,瞧瞧自己什麽身材,幹煸四季豆,還沒結婚呢吧?怎麽小肚子都出來了?”
“你——”王絮婷怒不可遏,“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秦暮暮生怕拉扯間弄出事情,她先一步擋在宋織跟前,“既然是兩個人的生日,我們作為雙方的朋友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鬧事,傳出去我們這些土包子倒無妨,對你們來說可就不好聽了。”
她扶着宋織準備上樓,“胎教,胎教,這麽兇。”
宋織笑道,“不愧是書香門第啊,說話比我有一套。”
兩人來到走廊上,突然一股力扯着往下拉,秦暮暮抓着宋織的手但還是抵不過那股力道眼睜睜看到宋織栽了下去。
“啊——”
“吱吱——”
範娴正好上樓,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秦暮暮慌忙走下臺階,“吱吱你怎麽樣,別吓我。”
“我肚子疼……”
王絮婷跟幾個朋友靠着樓梯扶手,秦暮暮沖她們嘶喊,“她還懷着孕呢!”
傅染聽到動靜,放掉酒杯往樓上走,尤應蕊也跟着過去,大批人圍到樓梯口來。
“吱吱!”她顧不得保持什麽所謂的優雅,“怎麽回事?”
秦暮暮急得直掉眼淚,伸手指向王絮婷,“是她把宋織拉下樓的。”
“瘋子,”王絮婷面紅耳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她拉下去的?她明明自己不小心還怪我,想訛醫藥費嗎?”
尤應蕊看了眼現場的情況,“你們做什麽呢?”
“蕊蕊,她真是自己栽下去的,怎麽能賴我呢?”王絮婷叫冤不疊。
“吱吱,能走嗎?”傅染和秦暮暮想把她攙起身,宋織蜷着身體面色痛苦,“不行,肚子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別瞎說。”傅染趕緊讓人把司機喊過來。
秦暮暮着急地抹眼淚,看到範娴,她伸手一指,“阿姨當時也在,她肯定也看到誰把吱吱拉下樓的。”
傅染轉身望去。
王絮婷緊張地握住手袋,眸裏的心虛逃不過尤應蕊的眼睛。
範娴目光自幾人身上逡巡,又聽到樓梯口傳來的議論聲,她權衡後開了口,“我看到的時候,她已經摔下樓了。”
“不可能。”秦暮暮還想說話,捂着肚子的宋織伸手拉住她的手。
王絮婷神色一松。
傅染起身望向範娴,“媽,你真的沒看到嗎?”
“小染……”
又是利益關系。傅染恨透這樣的不公,範娴的包庇無異是因為王絮婷比一個宋織要後臺強硬的多,得罪人也得挑軟柿子捏。
司機上樓來,背着宋織大步離開。
傅染提起裙擺,經過範娴身前道,“媽,倘若有一天被推下去的是我,您會怎麽做?”她目光掃過尤應蕊,不做片刻停留跟着離開。
範娴面色慘白,她信佛,也相信因果循環,她陡然有種預感,傅染的話難道真會在某一天靈驗?
她搖搖頭,不會的。
王絮婷得意地朝同伴們使眼色,範娴扶着樓梯準備上樓,在經過她跟前時範娴頓足,“王小姐,今後我們傅家高攀不起你,也不歡迎你。”
尤應蕊撇開幾人跟着上樓,她盯向範娴的背影,竟發現範娴跟她離的好像遠了,以往,她保全大局後也不會去得罪別人,尤應蕊心有惶恐,她正在一步步被取代,被傅染給取代。
“媽,對不起。”
範娴站在門口,“傻孩子,這不關你的事,”她推門要走進去,“蕊蕊,以後你和小染的生日還是分開過吧。”
尤應蕊看着那扇門在她眼前掩起。
宋織躺在病床上輸液,和平男剛下夜班接到電話匆忙趕到醫院,所幸,宋織的孩子夠堅強,有少量出血要住院保胎。
傅染交完住院費回到病房,聽到宋織的聲音傳來,“做什麽一副要哭的樣子,我們孩子強着呢,你這樣被小染看見當心我回去抽你信不信?”
傅染強顏歡笑進去,“抽誰呢?”
秦暮暮眼圈紅腫,心有餘悸坐在床沿還發着懵。
宋織手掌覆住小腹,傅染走到她床邊,“吱吱,對不起。”
“傻話一大堆,關你什麽事?”
傅染的目光落到宋織小腹上,幸好孩子沒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人在醫院留到接近淩晨,宋織好不容易才将她們趕出病房。
秦暮暮的車停在傅家,傅染開車先送她回去。
“小染,”秦暮暮思忖片刻仍開了口,“你媽媽對你好嗎?”
她目光專注望向前,“挺好的。”
“好就好。”
“暮暮,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傅染還穿着出來時穿得那套禮服,她把暖氣開高,秦暮暮仔細聆聽以為傅染會有後半句話,但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她擡頭望着傅染的側臉,見她嘴角緊抿,握着方向盤的纖細十指在夜間泛出熒光一般的白色。
車後座的手機持續響起,傅染充耳不聞,把車開到秦家門口。
送完秦暮暮,她開車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一排排路燈綿延至不知名的路口,如盤亘于半空的游龍,傅染車速放慢,音響自動播放到丁當的歌,略帶寂寞寥落的嗓音在這午夜街頭一遍遍唱響,傅染經過錢櫃門口停了車。
她要了個包廂,兩瓶酒,然後點了歌也不唱,傅染朝屏幕內邊唱歌邊哭得聲嘶力竭的女歌手舉起酒杯,“生日快樂。”
無人回應。
她覺得挺好的,原濃度的酒精灌入喉中,灼燒的整個胸腔都燒起來一樣,傅染捂住嘴把酒咽回去,眼睛辛辣的流出溫熱液體。
送酒進來的服務員神色怪異盯着她,看她的打扮還以為是哪個結婚現場跑出來的。
包廂門再度合上。
第一次酒後亂性傅染說過,她這輩子都不再碰酒。
但是心裏有痛,又沒有良藥能夠治愈,不靠酒精還能靠什麽?
聽着傷感的情歌喝酒,只會醉的更快。
傅染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她聽到有人喊她,蜷縮起身體不予理會。
有人拍拍她的臉,“傅染?”
她酒量差,喝醉酒連人都記不清。
依稀有股力道把她拽起來,“怎麽醉成這樣?”模糊的咒罵聲似是低喃在耳邊,傅染忽然伸出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她眼皮沉重的睜不開。
“明成佑。”
握住她腰部的掌心一僵。
傅染是記不清她喊過明成佑名字的,若問她為什麽偏偏喊了他,她腦子只會更加混沌。
耳邊沒了說話聲,男人将她攔腰抱起。
外面服務員進來喊了聲三少。
明成佑把傅染帶上車替她綁好安全帶,她醉着,腦袋這才肯安靜地伏在他肩上,這次和上次一樣,弄得傷痕累累,無處可逃。
她嘴裏念着什麽話,聽不清楚,明成佑眼睛透過遮陽鏡看着傅染沉睡的臉。
他給了她最華麗的外衣,但一到午夜,她的夢注定摔個支離破碎。
傅染感覺自己輕飄飄得被人抱着,正一級級往哪裏走,她手掌使勁抓了把對方的衣服,“別……當心我,報警。”
明成佑垂首望着臂彎內躺着的人,“等你能報警的時候再說吧。”
身體置身于無比綿軟的床中央,鼻翼間傳來好聞而熟悉的味道,傅染側個身卷住被子,只露出腦袋。
中央空調設置成恒溫,明成佑走過去将窗簾一道道拉起,床頭的燈光聚攏在傅染四周,一眼望去,KINGSIZE大床被襯出柔和暧昧的高調,她呼吸沉勻,睡得安心。
明成佑上了床,傅染裹着的被子被扯掉,她随手要去抓,手卻感覺到被按在頭頂。
原本側躺的身體改為趴着,她腦袋悶入被中,傅染不得不側過頭。
呼吸出來的熱氣噴灼在她頸間,她伸手要拂開。
男人咬住她禮服的拉鏈,一寸寸往下拉,直到整個光滑白皙的後背袒露在眼前。
傅染覺得後背很燙,一只手按住她頸後,然後順着脊梁骨漸漸滑到她的尾骨處,她全身戰栗顫抖,男人的手指觸及到她底褲的邊沿,禮服往兩邊敞開,能看到她疊在身下胸部的輪廓。
75做跟沒做自己猜
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傅染把手伸出被子外,她翻個身,舒服的嘤咛。
眼皮還是很重,她手掌輕拍前額,眼睛睜開道縫。
意識趨近混沌,傅染後知後覺地左右張望。
房間布局很熟悉,包括頂頭的水晶燈和落地窗前的盆景,她望向床頭櫃,那兒擺着她的包,除此之外只有一盞青花瓷臺燈。
傅染隐約意識到這是在哪。
臉上很不舒服,原先盤起的長發散在兩肩,她撐起身,鼻翼間蹿入一股淡淡的煙味。
眼簾內陡然撞入一抹人影。
明成佑倚在門口,左腳踮在右腳前,兩手環胸正盯着她看。
傅染望向周側,沒錯,是依雲首府的主卧。
“睡得好嗎?”醇厚嗓音夾雜着些許嘶啞。
“我怎麽會在這?”
“果然喝醉了一點都記不得了。”明成佑傾起身朝傅染走去。
她掀開被子,眼睛還盯着窗外,兩條腿落地,剛站起來就覺得有些異樣,她低頭一看,兩條腿竟光着,上身也好不到哪去,一件男士白襯衣簡簡單單罩在身上,下擺只遮住翹起的臀部。
傅染用手把襯衣往下拉,不見效果,立馬又爬回床上。
她的禮服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見傅染左右張望,明成佑好意提醒,“蕭管家不在這,昨晚就我和你兩個人。”
她臉一陣滾燙,明成佑走過去掀開她蓋住腿的被子,“衣服也是我給你換的。”
這提醒多此一舉。
傅染并攏雙腿,由于坐着,再加上她身高的原因,襯衣不能做到很好的遮掩效果,明成佑稍一低頭就能望見她的黑色底褲。
傅染順着男人的視線低頭,她耳後根轟地燒起來,急忙把兩條腿伸直。“你幫我把禮服拿過來吧。”
“髒了,你昨晚吐了不止一次。”他撐在床沿的手臂一側,人就勢滾到傅染腿邊。
她扯過被子蓋到腿上,“有衣服借我一套嗎?”
明成佑腦袋枕着傅染的膝蓋,他擡起右手遮住雙眼,聲音晦暗且具有緊迫感,“你走的時候連內衣褲都拿走了,哪裏再有衣服借給你?”
傅染想推開他的腦袋起身,明成佑反握住她雙手,“怎麽不問我們昨晚是不是做了?不敢問?”
她用力掙開,“你應該不至于……”
明成佑勾起薄淺的笑,“可你第一次不就是酒後亂性嗎?”他翻個身,“有沒有感覺?”
她秀氣的眉頭緊皺。
“做跟沒做感覺不出來?”他淩遲着她的忍耐力,傅染低頭端詳着自己的手臂和腿,她背過身,拉開領口一看。
驚得差點喊出聲。
沒穿文胸,不止這樣,胸前還有一處可疑痕跡。
明成佑挨過去兩手落到她肩上,她肩膀用力側開,“你真喜歡這樣的游戲是不是?”
他并不惱,索性下床。
傅染找了圈,翻開枕頭,更甚至把席夢思差點卸掉,明成佑坐在沙發的把手上,看着傅染彎腰忙碌的身影,他氣定神閑,腦袋微側,嘴角若有若無勾着。
傅染把手裏的枕頭砸向床中央,她轉身,“我東西在哪?”
“什麽東西?”
“你脫掉的你會不知道?”傅染口氣強硬堅定。
明成佑坐在原地不動,“文胸吧?當時沖動一下子仍哪我給忘記了。”
“我不想再跟你有什麽開始。”
明成佑含笑的嘴角一點點軟下,“哪怕上了床也照樣不行?”
“對,純屬酒後亂性。”
明成佑想起傅染上次離開這個房間說的話,不愛,原因那麽簡單,兩個字足以诋毀全部。
他修長雙腿挺直,大步往外走。
傅染跟過去攔在他跟前,“把東西給我。”
白色襯衣熨帖在她胸前,兩處凸起的枚紅色很明顯,這個樣子她別想走出去。
明成佑兩手一攤,“沒有。”
高大身影越過她走出房間。
傅染在房間折騰半天,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她套了件明成佑的毛衣,下身找不到合适的,只得光着兩條腿。走到樓下,明成佑在看電視,單腿翹起悠閑得左右擺動。
傅染左手拿着包,白色禮服搭在右手臂彎,她走過去将禮服甩到沙發上,“是你送的吧,謝謝。”
明成佑不置可否,傅染走到玄關,光腳穿好高跟鞋。
“你去哪?”
她推開門往外走,犀利冷風趁虛而入,兩條腿霎時懂得發紅,傅染全身哆嗦,跺跺腳順臺階走去。
明成佑走出客廳,“你打算這樣出去?”
她雙手環在胸前,不作回答。
他幾步追上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回拖,“你的車不在這,想出去給所有人免費參觀嗎?”
傅染掄起手裏的包去敲他的手,即使憤怒也不開口。明成佑唇角弧度繃緊,知道她的倔脾氣上來了,他随手一甩,“你昨晚醉得跟什麽似的,我會跟一灘爛泥上床嗎?”
嘴巴毒歸毒,但內容聽在耳中還是賞心悅目的。
傅染懂得審時度勢,乖乖跟在明成佑身後進屋。
他擡頭望了眼牆上的挂鐘,剛過十點。
找件毛衣倒是能蓋住大腿,上身的敏感點也能有效遮掩,屋內恒溫并不覺得冷,明成佑手指向廚房,“做飯吧。”
傅染眉頭蹙的越發緊。
“一頓飯換你的東西,值不值?”明成佑揮手示意傅染靠邊站,擋住了他看電視的視線。
“你可以出去吃。”
明成佑索性單手支起腦袋,手肘枕向椅背,身子微微調整成傾斜的舒适角度,他并不搭理傅染,這買賣做不做全由她自個決定。
傅染扯了扯毛衣,不情願地走進廚房。
雙開門冰箱內食材應有盡有,她拿出一卷龍須面,兩個番茄。
明成佑頭也不回朝廚房道,“标準的六菜一湯,不然我不吃。”
傅染站在打開的冰箱門前,又把手裏的面塞回去。
明成佑的注意力并不在電視上,他回頭看到傅染穿梭在廚房間,袖子挽起,兩條纖細的腿踩着居家拖鞋,這個廚房空置了兩年時間,久不見煙火,傅染熟練地煎蛋,把雞肉切成丁放在碗裏用調料腌制。
他走到廚房門口,倚在門框看她忙碌。
烏黑如墨的長發随着她左右走動而輕漾,明成佑走過去,拿起冰箱上一根買蛋糕附送的彩帶,他挽起傅染的頭發幫她束成馬尾。
彩帶綁成的很松,垮垮地垂在背後。
傅染低頭正切菜,明成佑挨到她手邊,“我幫你?”
她放下刀,下意識把領口往上提。
明成佑見她此番動作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我用得着偷偷摸摸看你嗎?”
傅染垂首不語,無奈領口老是往下掉,“你把東西先還我,我穿好再給你做飯。”
明成佑拿個西紅柿在手裏掂,面對傅染眼裏的希冀,他索性把西紅柿放回流理臺,大步走出了廚房。
六菜一湯端上桌,明成佑示意傅染坐到對面,席間他不住給傅染夾菜,她醉酒後胃裏不舒服,望着堆成山似的食物沒有一點胃口。
傅染往嘴裏撥幾粒米飯,這個曾經是她家的地方如今卻讓她如坐針氈。
明成佑的吃相依舊優雅,她看過他一次盡興,好像就是離開依雲首府她給他煮的一碗面。
傅染放下手裏的筷子,喟然低嘆,“你究竟想怎麽樣呢?”
明成佑擡起頭,“你看不出來嗎?”
傅染搖搖頭。
“我說過要重新開始。”
傅染再度搖頭,“我也說過不可能的。”
“為什麽?”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存在他們之間讓她無法釋懷的事照理應該過去了,傅染心裏卻有種比之前更強烈的不安,“你也別這樣了,我現在挺好的。”
“你寧願出去跟別人相親?”明成佑挑眉。
“近兩年相親成了流行。”
明成佑邊吃飯邊點頭,整頓飯下來沒再說過一句話。
傅染進廚房收拾幹淨,出來的時候并未看到明成佑的身影,她到樓上找了圈,走到陽臺才看到他坐在游泳池前。
傅染下樓,穿過走廊來到泳池前。
明成佑的架勢擺明是在釣魚,傅染挨她身側入座,她奇怪地望了眼他的側臉,泳池內水源清澈,哪裏可能有魚?
“你釣魚?”她不确定問道。
明成佑拿着魚竿一動不動,傅染坐了會要走,明成佑目不斜視盯着泳池,“我讓店裏準備了套衣服,這會應該在送過來。”
傅染站起的身子又坐回去,望着因風而擺動的魚線,她怎麽感覺自己就是即将要上鈎的魚呢?
包裏的手機打破靜谧,傅染一看是範娴。
既然明成佑樣子擺的十足像,她也不好意思打擾,傅染拿着電話走到旁邊,“喂,媽。”
“小染你去哪了?一天都不接電話,急死我了。”
“媽,”傅染猶豫開口,“我在醫院陪宋織。”
“我剛從你朋友病房出來怎麽沒見到你?”
“噢,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別擔心我,我馬上就回去。”
範娴懸着的心這才落定,“小染,當時的事你聽媽解釋,那麽多人在我不好當面讓王家下不了臺,我已經讓她今後別來家裏了,也跟蕊蕊說過以後不再給你們兩個一起過生日,媽怕你心裏難受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一直打不通。”
傅染心頭繃緊的弦一松,“媽,我真的沒事。”
挂完電話,她腳步輕快回到明成佑身旁。
他擡首望着她舒展的小臉,“開心?”
傅染淺漾嘴角,“釣到魚了嗎?”
明成佑一把視線再度投向泳池,“目前為止沒看到有魚經過。”
“你要是能釣到,晚上我給你做紅燒魚。”
他把魚竿放到一邊,身子微側,目光是不作遮掩的認真,“傅染,你真容易滿足。”
眉間蹙起藏匿不住的傷痕,到底被他一眼給看透。
傅染似是要逃避,她驟然起身,明成佑一把扯住她的手,她極力甩開,卻不料腳底打滑人砰地栽入泳池內。
冰冷刺骨的水淹沒鼻息,她看到明成佑的魚線還在水面飄浮,這會她真成上鈎的魚了。
明成佑躍入泳池內,傅染汲取到熱源立馬挨過去,兩手緊緊纏住他的脖子,明成佑把她拖到池沿,傅染冷的直抖,他用浴巾抱起她上樓,“晚上的大餐有了。”
傅染洗完澡裹着被子坐在床沿,明成佑站直身子笨拙得給她吹頭發,傅染眼睛裏進了水這會眼眶通紅,她不住吸氣,耳朵發出嗡嗡響聲。
她餘光看到自己的頭發在明成佑指尖掠過,傅染盯着腳尖發怔。
氣氛寧靜,唯有吹風機的聲音在響。
樓下門鈴聲逆風而來,明成佑下樓取東西,幾個精品包裝袋內分裝着衣服鞋子等物,還有整套的內衣物。
傅染換好衣服走出洗手間,明成佑上前,兩手掐了把她的腰,“兩年來尺寸一點沒變。”他食指勾住傅染的褲腰,她一把将他的手拿出去。
傅染找個袋子把原來的鞋裝進去,收拾完後準備離開。
明成佑指指客廳沙發上的禮服,“這是我特意為你定制的,拿去吧。”
好好的出自名設計師手的禮服被她糟蹋成這樣,傅染走過去小心翼翼托在手裏,“謝謝。”
明成佑走進廚房,拉開冰箱門,“你的東西還你。”
傅染來到他身後,看到明成佑從裏頭拿出個蛋糕盒子,而她的文胸就被他塞在空蛋糕盒裏。
她瞬時僵在原地。
明成佑食指挑着文胸帶子遞到傅染眼前,她随手奪過後塞進包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拎起東西往外走。
聽到後面有聲音跟出來,大致是沒給他做紅燒魚之類的話。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