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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自面對。

還未到家,李韻苓的電話就招呼了過來,明成佑只說是他故意讓傅染先去酒店,對她和明铮先前認識的事也是三緘其口,“媽,你不是最好老大的事就此黃了嗎?我這是在幫你。”

“說什麽胡話?你爸可氣的不輕。”

明成佑不以為然,“他有哪天是高高興興來着?習慣就好,你跟他說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李韻苓在電話那頭叮囑一番,想來是勸住了明雲峰的脾氣,要不然随後幾天哪來的風平浪靜?

李韻苓也向傅染旁敲側擊過,但明成佑甘願攬了這事,傅染也索性全部推給他,只說當晚是明成佑的意思,與她無關。

兩人盡管睡在一張床上,仍然相安無事,傅染甚至以為這樣下去挺好,可誰都難以預料,有些事就差個引信,一旦點燃,絕對是天崩地裂之勢。

傅染睡得迷迷糊糊間接到個電話,是況子打來的,“喂,嫂子,三少在迷性喝醉了,讓你過來接一趟。”

傅染揉了揉眼角,掀開被子半坐起身,都淩晨兩點了,“讓他自己打車回來。”

“他說你不過來,他回家就把你辦了,”況子想着這話實在輕佻,連忙補了句,“這可是三少的原話,我只是轉達啊。”

明成佑在洗手間掬把冷水,臉埋入掌心的瞬間渾身一個激靈,冷的酒意消去大半,他出來喘口氣,點了根煙抽兩口渾身暖意這才回來。

明成佑扶着牆壁往回走,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普通包廂的門外,明成佑已認出是沈寧,也聽到況子提過她在這,眼裏一抹嫌色毫不避諱顯露。

他本想離開,但沈寧還是在擦身之際喚住他,“成佑。”

明成佑站住腳,由于酒喝得多,索性靠着牆,“沈寧,你缺錢嗎?”

“你知道我為了什麽。”

“你在這陪不同的男人花天酒地,你難道想說你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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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緘默,她反複想過李韻苓的話,她想見明成佑,想看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有沒有分量,她想不出別的辦法,“我以為,至少你會開口讓我離開這,你朋友那麽多,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在這做些什麽。”

“沈寧,那是你自甘堕落,與人無關。”明成佑看了時間,傅染應該在過來的路上,他把香煙熄滅在一旁,沈寧見他又要離開,快步擋在了明成佑跟前。

她只穿了件吊帶,領口很低,下身一條緊身肉色超短裙,明成佑心有厭煩,揮揮手,“回去吧。”

“成佑,我跟着你到現在,沒獅子大開口問你要過一樣東西,你沒訂婚前我們都是好好的。那天的事肯定是你未婚妻有意陷害我,那些話我也是氣不過才說的,還有那次我收到的短信……我是容易沖動,但是……”

明成佑越過她身側,不管傅染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他想和沈寧斷是他的事。

“成佑,我的事難道你真能無動于衷嗎?”

明成佑酒意襲來,腳步虛晃,依稀聽到沈寧哭喊着叫嚣,“我是不是死了你都不會管我?你別走,我真的可以為你去死……”

後面的話明成佑并未聽進耳中,他從來不信一個人真能為另一個人付出生命。

傅染走近時正好聽到沈寧的喊叫,沈寧餘光望到她,切齒将方才的話重複,“我敢為他死,你敢嗎?”

傅染搖頭,“我不敢。”

一點不值。

想用死來絆住明成佑的人也多了去,她可不想湊這熱鬧。

“你能告訴我,那兩件事真的和你無關嗎?”

“在咖啡廳,我是看到了對方的微型攝像機,但沒想到事情會弄這麽大。”

沈寧紅了眼圈,聲音趨近咄咄逼人,“你難道不怕我告訴成佑?”

“他信嗎?他若相信的話你還會在這?你要早知道我能承認,帶個錄音筆不是更好?”

“我鬥不過你,真的,”沈寧頹然擡起手背拭淨眼角,“我也知道糾纏沒用,算了……”他那樣決絕地丢開她,就算真死了又能怎樣,還不是白死!

“回去吧,你不該來這兒。”傅染遞了包紙巾給她,這才起身走向明成佑所在的包廂。

沈寧縮在牆角拼命地哭,冷不丁一只手伸向她,她眼裏都是淚看不清對方的臉,單看穿着可知是個男人,而且聲音很好聽,“為這樣的人不值,來,喝杯酒,保管你什麽煩惱都沒了,喝吧。”

她接過酒杯,理智完全抛在一邊,把整杯酒咽入喉中。

傅染走進包廂,看到明成佑橫在沙發上,旁邊的況子及其他人顯然也喝了不少,她蹲到沙發跟前,手推了推男人肩膀,“明成佑。”

他沒睡,只是閉目養神,手指疲倦地按向眉角,連嗓音都略見沙啞,“你來了。”

傅染架着明成佑趔趄走出迷性,她吃力的将他塞入副駕駛座,傾過身去幫他系安全帶的瞬間,男人摟住她肩膀作勢要吻,傅染下意識退開,“別動,待會開車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來開。”

“當心酒駕闖禍。”

明成佑失笑,“還說別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可別應驗了你的話,真出車禍。”

由于趕上淩晨,主幹道上很少見到車輛往來,黑色婆娑的樹影倒映在紅色奧迪車身上,如一道道蕭瑟鬼魅,傅染目光透過後視鏡陡然看到一輛車逼近而來,“後面的人是不是瘋了,開這麽快。”

明成佑扭頭,看清是輛寶藍色轎車,他心裏咯噔下,隐約湧出劇烈不安,“看車牌好像是沈寧的,不知抽什麽瘋,避開她。”

傅染才要避讓,卻見後方轎車仿佛閃電一樣劈來,她避閃不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啦聲,她不敢踩剎車,生怕側翻,手忙腳亂之時,一雙手握住她的手後穩住了方向盤。

寶藍色轎車在車道內連連打轉,幾乎閉眼的瞬間,車子已撞出路牙石砸向綠化帶,金屬鑄就的産物這會卻摧之如朽木,一側車門嚴重變形,地面看不出一點剎車印。

傅染吓得把車停在旁邊,除去密鼓般的心跳聲再聽不到旁的聲音。

27裝作賢妻

原本靜谧無聲的夜被一陣陣由遠及近的警笛及救護車聲音給撕裂道口子,肅冷空氣彌漫出濃郁沉重的血腥味,幸好撞變形的只是右側車門,明成佑和傅染被帶進警局,出來後趕到醫院,沈寧已接受完手術送入了重症監護室。

傅染坐在急救室門外,這會天已大亮,沈寧有幸撿回條命,但傷的很重,左側肋骨斷掉幾根,其中一根還差點紮穿肺部。

明成佑醒了酒,他兩手手肘撐住膝蓋,上半身下壓,由于臉垂着,傅染看不清他這會的神色,醫院走廊內形形色色的人經過,有在死亡線掙紮一圈後被搶回來的,也有從此閉上眼再看不到翌日陽光的。傅染聽主治醫生說完一大堆後遺症,她手腳冰冷,臉上最後一點因焦急而泛出的紅潤都褪去幹淨,她用手捂住臉,沉沉呼出口氣。

“明成佑?”

她輕喊一聲,卻未聽到男人的回應。

傅染知道明成佑聽得見。

“我之前在迷性見到沈寧,她問我咖啡廳的事是不是與我有關,她認為你不肯再見她就是為她那次說的話,盡管新聞的事不是我刻意安排,但是……”傅染頓了聲,沈寧一句句嘶喊着能為明成佑去死的話猶在耳邊,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走不出感情漩渦嗎?傅染這會想不通,卻不想幾年後,沈寧當時的心情竟會在她身上也演繹一遍,“我不想瞞你,被偷拍的事我确實知道,所以沈寧出事,我……”

明成佑擡頭,表情未顯示出傅染以為的吃驚及憤怒,他擡手松開勒住頸部的鑽扣,另一手拉住傅染的手起身,“走吧。”

“沈寧怎麽辦?”

“我安排了人過來,會很快聯系到她家人。”

傅染被明成佑緊握住手來到醫院底層,剛走出大門,卻被蜂擁而上的記者給堵了個水洩不通,大批閃光燈随之追過來,“明三少,請問出車禍的那名女子是您在外包養的情人嗎?”

“據說,她就是當初在您訂婚宴上出席的人是嗎?”

“請問,你們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來醫院,她的車禍與你們有何關系……”

……

記者們輪番轟炸,幾乎令人沒有還嘴能力,明成佑手臂推擋對方傳來的話筒,拉了傅染想沖出去。

但他們好不容易堵到當事人,哪肯輕易罷手,推搡間很快将傅染逼到牆角,“這件事您事先知道嗎?請問站在三少未婚妻的立場上,您是否恨她?”

每個問題都帶有鈎,只待她神經松懈後被套進去。

傅染抿緊菱唇不語,腳底下不知絆住了什麽,一個跟頭差點栽倒,明成佑手臂改為摟住她肩膀,“沒事吧?”

“沒事。”

她借明成佑的力才站起身,三五個話筒卻同時遞了過來,“請問……”

“我X!”忍無可忍,那便無須再忍,明成佑出拳之快出乎傅染的意料,堵在正當口的男記者捂住臉慘叫,話筒甩到旁邊,某個報社的标簽被明成佑踩在腳底下,“誰他媽再敢啰嗦一句,老子明兒讓他喝西北風去信不信?”

“傅染,走!”

王叔的車一早侯在醫院外,傅染緊随明成佑鑽入後車座,直到車窗掩起,仍有大批記者拍打着不肯作罷。

不用說都知道,惹上人命的事最麻煩。

傅染臉緊貼向車窗,明成佑目不轉睛盯向窗外,他伸過去握住傅染的手,略帶涼意的指尖把她纖細手指裹入掌心,傅染擡首,明成佑并未回頭,表情僵硬如一尊冰雕,“沈寧的事與你無關,她的血液中測出藥物成分,是毒駕。”

“什麽?”

“她嗑藥了。”

傅染不由吃驚,她稍作遮掩,明成佑眉頭蹙成川字型,暗暗道了句,“沈寧照理說應該懂得分寸,這種東西向來是不碰的。”

明成佑讓況子截住新聞的發布,但況子一通電話打來情況顯然不樂觀,新聞幾乎是同步直播,這會各大電視臺正争相播放明成佑揮拳打人的鏡頭。

“你剛才不該那麽沖動。”

明成佑挂斷電話,傅染佩服他這種時候還能笑的出來,他擡手輕拍她頭頂,“只有這樣才能将沈寧的事暫時壓過去,再說我是為了你打人,那不正好說明咱們感情好麽?”

原來如此!

傅染撥開男人大掌,只這一個動作,二人間的距離仿佛立即疏遠了,明成佑心思不在此,也未在意。

回到依雲首府,傅染遠遠看見別墅大門敞開,肅穆而緊張的氣氛撲面過來,蕭管家見二人回來,忙迎上,“三少,少奶奶,快——”

明成佑率先步入正廳,盡管事先想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看到次幅陣仗,還是吓了跳,“爸,您這是做什麽?”

李韻苓神色緊張,不住向明雲峰說服着什麽,她回頭望向二人,“看你們闖的禍!”

廳內站了兩名身着軍服的年輕男子,另兩位坐在明雲峰對面的沙發上,明雲峰不看二人一眼,只用手指指向明成佑,“今天就把他押部隊去,別讓我看見了再心煩!”

“明老,年輕人哪能不做錯事……”有人在旁相勸。

“你真舍得把成佑送去部隊?再說這件事說不定是沈寧自己搞出來的。”李韻苓自是不舍得,明雲峰聞言,氣更不打一處來,“那也是你兒子惹得好事!我臉都被他丢盡了,趕緊給我趁早滾蛋!”

“我不去部隊!”那地兒豈是人待的,明成佑打小沉溺在逍遙窟內,要肯去的話還用等到現在?

“你待個三五年再回來,也好改改你這胡來的性子。”明雲峰這回下了決心,只礙于傅染在邊上不好硬來。

明成佑見傅染不動聲色,他也清楚自家老爺子的脾性,他用手輕推下傅染,“爸,我要真去部隊了小染怎麽辦?難道要她獨守空房等我那麽幾年,那不是成心耽誤她嗎?”

“成佑說的是,我可還等着抱孫子呢。”李韻苓忙補上句。

明雲峰眼睛望向傅染,旁邊男人在她腰際不着痕跡輕掐了把,傅染避開他的視線,端了把嗓子優雅大方道,“爸,我贊成您的意思,說不定成佑到時候能脫胎換骨地回來,這幾年我能等。”

------題外話------

親們,妖妖29號早上7點到晚上5點停電,偶事先發個存稿來

28苦肉計

李韻苓睜大雙眼,傅染相信她是愛極明成佑的,要不然也不會用這種眼神來看她。

明成佑倒是沒再開口,傅染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去,貼在她腰際的手先前還是滾燙,瞬間卻隔着層布料化成冰凍三尺的寒。李韻苓再也坐不住,修飾得當的妝容遮掩不住她心裏的憤怒,“小染,你真打算讓成佑去部隊?”

“媽,我覺得能去歷練番未嘗不是件壞事,再說爸當了幾十年的兵,生活習慣一向很好,有助身心不是?”

明雲峰頓覺寬慰,難看的臉色也柔和不少,“我這三個兒子沒一個有小染這悟性,當兵有什麽不好?這天下還是當兵的打下的呢!”

坐在對面的兩名軍官連連點頭,明雲峰見傅染乖巧的站在一旁,明成佑實在不像話,平日裏定委屈了傅染,明雲峰想到此,心裏難免有所愧疚,若真要讓傅染等個三五年,豈不是更難說出口?

“你們若盡快給我生個孫子,那這件事就此作罷,不然的話,哪怕到了三十歲我還是要把你丢部隊去!”

明雲峰甩下句狠話後,這才帶了幾人起身,明成佑見他步子踏出去,幾乎沒停頓,轉眼自顧上了樓。

李韻苓端起紫砂杯輕抿口茶,眼睛擡起後盯向傅染,“小染,你過來坐。”

傅染依言挨了李韻苓入座,“媽,我知道您想問什麽,爸當時正在氣頭上,我若一昧幫成佑,只會火上澆油,現在好歹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

傅染斂眉垂目,心裏卻在暗暗鄙視自己,這謊說的都不見臉紅心跳,她打心眼裏真希望明雲峰能把明成佑給綁到部隊去,卻不想到頭來竟是看了她的面子而把這禍害給留下?她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說到底,還是因為明雲峰打心眼裏不舍得。

李韻苓滿意地輕拍傅染手背,能護住明成佑的在她眼裏都是好人,“小染,聽懂你爸話裏的意思了嗎?有個孩子是最好的護身符。”

傅染左顧而言他,李韻苓想着回去再找明雲峰磨磨,所以沒在依雲首府多留。

傅染來到房間時,明成佑正洗完澡出來,披一件白色浴袍,頭發只随意用毛巾揩去水漬,他雙腿悠閑地壓上床沿,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但是很不湊巧,偏偏他打人的事已轟動全城,想不占據頭版都難。

明成佑氣定神閑調臺,眼睛從傅染踏進房門第一步起便落在了她身上,傅染坐在另一側床沿不動,但她能感覺到後背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她坐了會,由于在外一個晚上,不得不先去浴室洗了澡。

再次回到卧室,明成佑精神倍加,正盤膝坐在沙發上打游戲,傅染頭痛欲裂,全身疲乏,她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但男人顯然不打算如她意,反而将音響開得整條大街都能聽到。

她輾轉難眠,用手捂住耳朵不見效,又把被子高高蓋過頭頂。

一小時後……

傅染眼睛浮腫,心情也因明成佑刻意弄出的聲音而煩躁不安,她推開被子起身,“明成佑?”

對方不理睬。

傅染穿着單薄睡衣走向沙發,她也不多說,只輕輕丢下句話來,“沈寧躺在醫院還沒度過危險期,你真有心思在這玩嗎?”

明成佑精心勾畫的五官瞬間僵硬,他扭過頭,發尖細碎冰冷的水漬甩到傅染手背處,他放下游戲機,又把聲音關掉,明成佑拉住傅染把她扯到身邊,“我不止有心情玩這,我還想玩別的呢。”

別看他平日裏痞氣十足,其實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傅染越發覺得哪個女人栽他手裏都不值。

明成佑晃蕩手裏的游戲機,眼睛盯得傅染直發憷,她才要起身,男人卻一手把她按回去,胸膛迅速壓向毫無招架能力的傅染。

對他的親密她向來是能躲既躲,傅染兩只手橫在胸前,隔開明成佑湊過來的臉,“我現在沒心思。”

“那吻一下呢?”

“我很困。”

“親完就給你睡覺。”

明成佑果然沒強迫她,只是這吻太過深切,從他的舌尖鑽入她口中的瞬間傅染才明白,她不該妥協。暧昧叢生的津液混合唇部啃噬舔吻的動作,傅染多虧反應及時,一把推開明成佑從她腰際鑽進去的手掌。

他也不惱,噙笑以拇指指尖拭向嘴角,動作平添蠱惑性感,他不急,有的是時間治她,況且這個套是她自己下的,他若不趁機把她辦掉,枉費睡一張床上那麽久了。

傅染和明成佑第二天都沒有出門,現在正是高峰期,說不定出去就能遇上大批記者。

晚飯前,明成佑接了個電話,蕭管家按點準備晚餐,卻不想他借機發了一通火,當即把餐桌上東西全給掃了,吓得一屋子人不知所措,連傅染都站在旁邊沒敢動。

客廳內滿地狼藉,明成佑大步上樓,傅染心想可能是沈寧的事弄得他心煩,她吩咐蕭管家收拾幹淨,來到二樓,推開門進去,卧室內傳來很濃的煙味,嗆人口鼻。

傅染打開窗子,見明成佑坐在米色沙發內,一排酒瓶排開在跟前的茶幾上,他朝傅染招手,猶豫片刻後,傅染還是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你該得意了,過兩天我去部隊,近期可能都回不來。”

“啊?”傅染吃驚不小,“爸的意思?”

明成佑把手裏香煙掐滅,手臂伸出去維持一個動作許久,透過袅袅煙霧,男人眼睛幽暗如潭,拿起手邊酒杯遞給傅染,“陪我喝一杯。”

“我不喝酒。”聽明雲峰的意思這件事就此打住了,怎麽還會生出事端?

明成佑情緒低落,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又連喝好幾杯,傅染見他這樣子非出事不可,忙拉住他手臂,“別喝了,你不想去的話,難道還真把你押過去?”

“老爺子說一不二,有染,這會你開心了?”

“你喝多少酒了,沒喝醉吧?”

“你這會關心有毛用?讓你講話的時候嘴巴長哪去了?”明成佑窺見傅染心裏一閃而過的愧疚,他抄起酒瓶往嘴裏灌,同時将盛滿的酒杯遞向傅染,“可別忘記你說過的話,乖乖等我回來。”

傅染眼見明成佑模樣頹廢,她最大的優點在于該狠心時絕不優柔寡斷,而最大的缺點,是做完‘壞事’後難免心有歉疚,看來這點上她還是比不過明成佑,達不到壞到底的境界。

她接二連三喝完幾杯酒,酒量本來就不好,禁不住明成佑半強迫似的硬灌,傅染眼前身影越來越模糊,眼睛裏頭只看得見水晶燈彙聚成一道模糊而悠遠的亮光,她是心軟了,才喝了明成佑遞給她的酒。沒想到他得寸進尺,把她弄成這幅模樣。

神志不清,依稀卻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來,男人走路時步子穩健有力,傅染被放入一團雲朵般柔軟的被中,她有種錯覺,好像整個人都陷了進去,任她怎麽用力都爬不起來。

她最後的思維仍定格在明成佑送到她嘴邊的酒杯上,她頭疼地搖頭,不對,她明明是看着明成佑醉得差不多了這才豁出去陪他的,怎麽……

------題外話------

謝謝西梓墨同學的又一美美封面

這文到現在經歷三次更名,四次更換簡介,四次封面,總算都定下來了

很高興,都是我喜歡的

29酒後破身

傅染沒想過酒後亂性的事,她平時防狼似的防着明成佑,沒成想這頭惡狼還是鑽了空子,且當她面明目張膽地鑽。

她能感覺到自己腦袋往下沉,明成佑把她放在床沿,她的頭毫無支撐力量,一把頭發散開發絲尾端于地板光滑處蕩漾,傅染驚覺整個人好像在往下沉,她伸出雙手卻徒勞揮舞,酒意薰然,醉得不省人事。

但偏偏,有時又清醒的殘忍!

一只手抓着她領子把她揪回床中央,她的呼吸滾燙,淺顯交錯明成佑的清冷氣息,涼熱兩道截然不同的軀體覆于一起,傅染口中因突來重量而呻吟出聲。室內有暖氣,但她還是冷的直顫,手臂高高舉過頭頂,被交扣于枕頭上。

她眼睛極力想睜開,透過眼簾卻只看得見男人黑色的腦袋,傅染全程記憶深刻入骨,就是一個字,痛!

傅染的身體叫嚣着掙紮,無奈她氣力全無,傅染仿佛置身于一張密網內無法脫身,每個細胞被不知名的東西團團困住,又感覺身上被一條巨蟒給纏住,漸漸地勒到她難以呼吸,許多動作在那時她是記不清的,也看不真切。只是她的感官如此清晰,背部深深陷入大床內,從遠處望來,她的孱弱在他眼裏,簡直不堪一擊。

幸虧被單都是最上乘的,要不然此番猛烈,她背部定然會被磨傷。

卧室內燈全部打開,傅染依稀看到頭頂的水晶燈晃得厲害,好像被抛到頂端,又重重下落,莫不是地震了?她累至咳嗽,咳嗽的間隙才想到,這那是燈在晃?晃得分明是她自己。

頭頂,明成佑喉間逸出的嗓音趨近沙啞,兩只分別壓住傅染肩膀的手越收越緊,她面容酡紅嬌潤,身子縮成一團,空氣中只有縷縷呼吸聲,沉沉浮浮,只待躍出窒息的水面。

傅染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碰酒了。

但為時已晚。

蕭管家第三次從樓上下來,她朝站在餐廳的幾人揮手,“撤掉吧,估摸着直接準備午飯差不多。”

傅染醒來時,第一時間不是睜開眼睛,而是動了動手指。

麻……

她伸腿,全身零件完全散了架,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她忍不住嘤咛聲,張開眼睛,片刻暈眩帶着黎明前的黑暗,她看到明成佑嘴角彎起一道淺弧,手掌撐起上半身正一動不動盯着她看。

傅染把淩亂的頭發撥到一邊,她拉起被子低頭看了眼,好吧,昨晚真是被狗咬了,不是在做夢。

傅染兩手壓住被沿,目不轉睛望向天花板。

明成佑等半天不見她眨眼,他伸手扳過傅染的臉,“這會咱倆可真幹了有染的事。”

傅染噙了抹笑,語帶嘲諷,“原來你跟女人上床都喜歡用這招?趴在一動不動的身體上很爽是吧?”

“啧啧,”明成佑手肘支起半身,絲滑被單順勢趟至他腰際,“你昨晚有兩次高潮,真的,我都給你算好了。”

傅染鼻尖掩不住的酸澀,明成佑眼底笑意顯然成了刺傷她最好的利刃,她霍地起身,也不顧胸前曝露的大片春光,她随後抽出身後軟枕,照着男人那絕色的臉打去。

“你發什麽瘋!”明成佑搶過傅染手裏的枕頭,“問問你自個的身體,問它我伺候的爽不?”

“你——”

“問那!”

“去死!”傅染眼眶一股滾燙好不容易逼回去,“爸讓你去部隊的事也是假的吧?”

“這次是假,但下次可說不準,你留着那層膜做什麽?要再被人騙去醫院,知道我們一直在瞞着家裏,你我都不好過。”明成佑說的頭頭是道,繞到最後,反正是為傅染好。

她扯過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單,明成佑落了個光身,也沒覺得哪裏不好意思,傅染握緊指尖,一把嗓音虛軟無力,“你用不着使這麽卑鄙的手段。”

“我好好同你說你肯嗎?”明成佑手臂伸過去摟住傅染的肩膀,“那好,再來一次。”

她用力揮開男人的手掌,匆忙下床撿起散亂在腳邊的衣物穿上,明成佑扯過旁邊浴袍,下了床走到她跟前。

傅染扣好文胸,又穿上毛衣,站起身時腿軟了下,她見明成佑擋住了她的路,“讓讓。”

“有那麽委屈嗎?”他挑起眉,滿目不屑。

他女人是多,當然無所謂,傅染推開他,“明成佑,你不去演戲可惜了,再說,你真以為我還會被人騙去醫院嗎?”

“以防萬一聽說過嗎?下次他們再說我,我直接把你懷孕的報告書砸過去!”

傅染氣的臉色大變,“我不會替你生孩子!”

明成佑不以為意,他也沒往那麽遠想過,“我和你上了床,還怕弄不出一張假的?”

原來如此。

傅染心一沉,卻陡然反應到不對勁,她面容因氣憤而通紅,“你要弄假的随時随地都可以,為什麽非要真上。床?”

明成佑沒想到這通繞竟把自己給繞了進去,臉上閃過被拆穿後的不自然,他臉皮再厚也不至于在這時候承認,說他就是想要她,沒旁的理由。

“現在上都上了,你想怎麽着?”

傅染眼角瞥過床中央的殷紅,她轉身欲離開,明成佑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去哪?”

“出去!”

這樣的情形明成佑還是第一次見,且不說昨晚傅染是多麽不情願,單說醒來後的場景,他活到24還真沒見過她那般不識相的。說到底心裏便是沒他,所以覺得這關系是屈辱,想走。

“好,要走是嗎?你現在就給我走,”明成佑扯住傅染手腕直把她往外拖,兩人都穿了拖鞋,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後跌跌撞撞下了樓,蕭管家見到二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明成佑已鐵青着臉把傅染推出了大門,“腦子發熱的東西,給我站外面好好想想!”

他轉身又砰地掩起大門,沖不遠處幾人吼道,“誰都不許給她開門!”

一瞬間,傅染站在門外,有種再度被人遺棄的委屈。

明成佑大步上樓,卧室門甩的猛烈,仿佛整座別墅均打了個冷戰。

30被趕出門

在浴室洗個澡換身幹爽的衣服,明成佑踱步來到陽臺,稍傾身便看到傅染動也不動站在門外,彼時陽光正好,慵懶斜插過伸出一臂外的綠蔭間,條條點點垂落在女子頭頂。

煩躁始終擁擠在明成佑心頭揮之不去,他手掌撐開,傅染也不擡頭,身後大門緊閉,站得久了,這才走幾步。

明成佑回到卧室,KINGSIZE大床中央的殷紅刺目驚人,他在室內繞了個圈,走向沙發抄起丢在一旁的游戲機。

蕭管家站在外頭,小心翼翼喊了聲,“三少,午飯備好了。”

明成佑擡頭睇向窗外,本來淨透的玻璃不知何時結了層模糊水霧,再一看,天空晦暗陰霾,淅瀝下起雨來。

他丢開手裏東西,大步拉開房門沖出去。

蕭管家緊随而上,但無論如何跟不住他的腳步,明成佑打開大門,迎面撲來混合草香的泥土味,他颀長身影站于羅馬柱前,眼睛巡過一圈卻并沒有發現傅染。

明成佑冒雨走進花園,視眼開闊,避去那些名貴的花草及園藝擺設,能一眼望到頭。

蕭管家打了雨傘急忙走到他身邊,“三少,雨這麽大,回去吧。”

“她人呢?”

傅染被他拽出房間時什麽都沒帶,能去哪?

“少奶奶嗎?”蕭管家不解望向明成佑,“早走了,眼瞅着天不好,她問我拿把傘說去上班。”誰傻啊?你又不讓她進門,難道還真乖乖留這淋雨?當是演苦情戲呢。

“走了?”明成佑眉頭一蹙。

蕭管家忙辯,“我沒給少奶奶開門,傘是從窗子裏頭遞出去的。”

明成佑怒火攻心,飛起一腳踹向花盆,陶瓷盆底劈裏啪啦滾出臺階,長勢正好的莖葉匍匐在地,深褐色泥土被雨水反複沖刷。

“三少!”

明成佑揮手推開蕭管家遞來的雨傘,情緒莫名不爽,只想找個人來撒撒氣。

傅染走出依雲首府沒多久,拿在手裏的傘及時派上用處。她摸摸口袋,空的,身上衣服還像那麽回事,但被趕得太突然,只能穿着拖鞋。

一輛銀灰色豪車疾馳而過,擦身風勢猛烈,傅染走開兩步,又眼見它迅速倒車開回她身旁,左側車窗落下,露出張出類拔萃的俊臉,“小染。”

她微微彎腰,這才看清楚來人,“大哥。”

他冷峻的臉愈發陷入深沉,卻仍不動聲色開口,“怎麽一個人在這?去哪,我送你。”

“不用。”

“上車吧,說不定這周圍有記者。”

傅染知道她這時別無選擇,難道真要徒步走到工作室?

車子載了人,不像方才那般疾馳,明铮從後座拿了條暫新的毛巾遞給她,“怎麽穿成這樣子?”

傅染自嘲勾唇,目光掃過腳上的淺藍色拖鞋,“我被趕出來了。”

“為什麽?”

傅染頭發沾染濕意,眼見雨刷推開一道道細雨留下的痕跡,街口有形形色色人群匆忙經過,她驀然出神,怔怔開口道,“有一年,也是這樣的天氣,我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丢了魂似的奔跑在雨中,我對着天空大聲喊為什麽,可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得到答案。”

明铮握住方向盤的手圈緊,他落下車窗,敞開道細微縫隙,偶爾有零星雨點打到臉部,濕冷感覺澆熄他體內沖動,只消一轉眼,男人又恢複成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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