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白衣

第41章

山匪頭子大名杜二，他是一寨之主，不能說走就走，還要安頓寨子裏的兄弟。

謝白衣和有歲還以為會看到依依惜別的場景，沒想到那些山民知道杜二要離開的時候，居然還很高興。

“寨主下山記得找個寨主夫人回來啊。”這是一名五十歲的老人，一臉慈祥。

“二哥，你走了房子也空了，讓我住進去嘛。”年歲小小的少年笑得見牙不見齒，然後就被人拖到後面訓斥了。

其他人笑哈哈道：“寨主早點出去阿，天黑了不好走，我們就不送了。”

謝白衣和有歲擡頭看了看躲在山頭只露出半個臉的太陽，旁邊是一彎新月，又看向黑着一張臉走出來的杜二。

三人走出老遠，還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有歲忍不住看向杜二。

杜二僵着一張臉，吭吭哧哧的：“我走了，稅會少一點。”

有歲的注意力都在稅上：“你們還收稅？”他知道山民以部落為單位，像杜二這個寨子才一兩百個人，就和縣城裏的鄉下一樣，朝廷自然是收稅的，但有歲記得山民造反其中一個理由，就是苛捐雜稅。

杜二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有歲。

有歲聳聳肩：“我還以為你們人少，資源又不豐富，不會有苛捐雜稅呢。”他特意在苛捐雜稅上加重了語氣。

杜二冷哼：“不及朝廷。”

有歲也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們不收農稅。”

杜二明顯不信他，但也懶得再說。

反而是謝白衣很感興趣：“我記得農稅是朝廷的根本。”

有歲一聽謝白衣問的，瞬間和顏悅色，還帶了幾分驕傲：“農稅再怎麽收也就那麽一點，多了惹民怨，少了朝廷周轉不開，早就廢了農稅。”他說着眨了眨眼睛，賣了關子：“謝大哥，等我們下山你就知道了。”

謝白衣看着他活潑的模樣，不禁笑道：“好。”

杜二又哼了一聲。

然而沒人理他，只有謝白衣肩上的深澤瞄了他一眼，随後低頭閉上眼睛休息。

杜二五官敏銳，察覺之後，擡頭看去，只看到小貓乖乖巧巧的團在一起，整個頭埋在大尾巴裏，只露出兩雙尖尖的白耳。

他目光往下移，就看到了謝白衣捧着的牡丹冰花，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花，居然會結冰，寒氣逼人，估計是什麽珍貴的靈花，他見過長老們養的靈植。

謝白衣發現杜二一直盯着牡丹花，略微移了移，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杜二的目光：“怎麽了？”

杜二問道：“你不收起來嗎？”打鬥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謝白衣就沒放下過花，既然養靈植，應當有收納靈植的須彌空間，拿着不閑礙事嗎？杜二費解。

謝白衣道：“她喜歡光。”

杜二哦了一聲，也就沒說話了。

謝白衣見他信了，心裏滿是無奈，他試過，但收不進去，而且他第一次收的時候，深澤毛都炸了，咬的他雙手鮮血淋漓。他的空間乃是一方小世界，又不是專門放靈寵的靈獸袋。

估摸着他得等到無意醒來，謝白衣心裏嘆了一口氣。

他們這一走，也才走了三天，終于看到一條青磚鋪成的大路，看到這條路，有歲終于有了精神。

“這是朝廷出資建的的青石路，沿着它走，應該有個小城池。”有歲擦了擦汗，他換了一身衣服，但這幾日穿越林海，身上的衣服又被挂壞了，臉上滿是灰塵，和小乞丐有的一拼。

有歲羨慕地看了眼謝白衣，白衣幹淨整潔，長袖飄飄，一行三人，只有謝白衣穿得最繁複，卻毫發無損，另一個人比他好一些，但也好不到那裏去。

他感慨着，正欲收回目光，卻看到一直窩在謝白衣肩上的小貓睜開了眼睛，鼻子動了動，一躍而下，輕巧的落在地方，回頭瞄了一聲。

有歲想起他帶路把他們帶到杜二面前，原以為謝白衣會把小貓抓回來，沒想到他跟過去了，有歲嘴角抽了抽，只得跟上去。

他們一走，杜二立即跟上了，眼看離大路越來越遠，納悶道：“這是去哪兒？”

他話音剛落，看到前方被挂在樹上的青年，嘴巴蠕動了一下，連有歲回頭呵了他一聲都沒有察覺。

有歲撇唇道：“山民抓到俘虜就會把他綁到樹上，令其暴曬而死。”

樹上的青年顯然已經沒有意識了，胸膛的起伏讓他們意識到此人還活着。

謝白衣飛身上前，砍了綁着青年的藤蔓，抓着青年回到有歲身邊，道：“我們快走。”

有歲有些摸不着頭腦，但看謝大哥幾步就身影飄遠了，忙上前追了幾步，然後發現雙腳離地，腦袋朝下，被人扛起來，腦袋充血，掙紮都沒掙紮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歲的意識漸漸清醒，聽到了謝大哥壓低的聲音。

“山民一直如此？”

“是。”

這是杜二的聲音。

謝大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沒有我和有歲，你也想脫離山民的控制。”

杜二的聲音有些沉郁：“我不想那樣活着。”

有歲有些茫然，那樣活着是什麽意思。他聽到謝大哥的繼續道。

“難怪你察覺身世有疑，就決定下山，你那些兄弟怎麽辦？”

杜二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道：“一國太子，應當會庇佑降民。”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誰？有歲驚疑中，聽到謝白衣輕輕一笑。

“看來是山民把有歲抓過來的。”

杜二搖搖頭：“不止是山民，還有其他人也要他死，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謝白衣琢磨片刻，目光從有歲身上劃過，注意道有歲的眼皮顫了顫，含笑道：“不管如何，你至少得誠實一些。”

杜二愣了愣，他看向眼前容貌普通的青年，明明眼瞳和他一般是深黑色，但他每每望着那雙眼睛，心中便有幾分驚懼，遲疑道：“你不是皇帝派來的暗衛？”

謝白衣失笑：“不是。”又好奇杜二為何會這麽想，便如此問了。

杜二道：“你身上的氣息和長老身邊的暗衛很像。”

謝白衣聞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