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白衣

第18章

所以，第二天，成毅一大早過來敲門，讓他一起去養靈池，謝白衣也不驚訝。

私下對葫蘆道：“深澤的信譽看來不太好。”

葫蘆撓撓頭，欲言又止，擡眼見謝白衣走進大廳，默默閉上嘴。

謝白衣随成毅來到大廳，就看到坐在上首的二叔，他的下首坐着兩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

“二叔，三叔，五叔，徐長老。”成毅與他們打過招呼，在首位坐下，看了一眼謝白衣。

謝白衣自覺地站在了他後頭。

二叔也看到了謝白衣，眉頭微微一皺，因為擂臺的事，他謝白衣的印象不是很好，雖然後面他們證實了謝白衣只是傳送錯地方，結界感應到人滿，自動開啓，是妖族自己沒來，也怪不到謝白衣身上。

但現在看到謝白衣站在成毅身後，估摸着還會帶他到養靈池，只不過得了成毅青眼，養靈池事關重大，竟然也不避諱。他正想着，成毅已經開口，于是凝神聽道。

“諸位已經知道此次聚在一起所為何事，我已經禀告父親，送信到祭祀殿，再過幾天，祭祀殿會派人過來。”

二叔雖然早已知道此事，但眉頭擰的更緊了。

五叔道：“聖女宮可有來信。”

他這話一說，衆人皆看向成毅。

謝白衣将這一幕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地看向五叔，他形容枯槁，和人間七十來歲的老者沒多大差別，也不是為了展現道骨仙風的姿态才變成這副模樣，而是壽元将至顯露的老态，同樣情形的，還有三叔和徐長老，這幾位都是一心鑽研符陣之道的。比他們年紀還的大的二叔，外形和成毅相若。

成毅道：“聖女宮會派四長老來。”

衆人松了口氣。

三長老笑道：“四長老專研空間之術，如此，又多了幾分把握。”

“聖女本來打算親自前來，但混元大會有變動。”成毅繼續道：“因而此次并未出行。”

二叔緊張道：“可是大長老那裏？”

混元大會照理是傳不出信息的，但石碑上會有參與者的排名，一旦此人身死，名字會被劃掉，二叔的長子也報名了混元大會，為了避免傷亡，族人都會跟随領隊的大長老。

成毅搖頭：“沒有人出事。”

二叔放松下來。

徐長老安撫道：“有大長老在，不會出事的。”

二叔正欲開口，忽見門外走來一名紅衣女子，不由驚訝：“小五，你怎麽來了？”

紅衣女子俯身一禮。

成毅說道：“我叫五姐來的，五姐繼承了雲氏血脈，對封印也有了解，也許能看出什麽。”

雲氏？謝白衣不解，葫蘆悄悄解釋道：“養靈池的建造者是姓雲的上神，祭祀皆出自雲氏一族。”

謝白衣吃驚，問它：“她也是祭祀？”

“不是。”葫蘆忽然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轉頭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解釋道：“祭祀一職需要通過祭祀殿的試煉，只不過繼承雲氏血脈的人，和祭祀一樣也能看透虛無，有這種能力的人才會被賜予雲姓，但這樣的人這比神族的出生率還低。”葫蘆說到這裏，猛然想起自己忽視了什麽，僵住。

謝白衣沒察覺到葫蘆的異樣，随成毅一行人來到養靈池。

養靈池并不遠，就在天宇的城中心，名字中雖然帶着個池字，但和周圍差不多，從外面來看，僅僅是個普通的大宅，而一入門，靈氣撲面而來，比外界靈氣濃厚許多，凝結成雲霧，在地面徘徊仿佛走在雲端。

雖然驚奇，看久了也乏味，唯一讓人吃驚的是，此間靈氣蘊含着生息。

再穿過長廊，便是須彌術造就的高崖飛流，大大小小數十個山泉，形狀如彩虹，從外向裏的半圓，外七層也是彩虹的顏色，最裏面是第八層，水面浮着一朵石蓮花，蓮花臺上數十個空心橢圓，顏色淺的一圈有十四五個顏色紋絡不一的彩蛋，顏色深的一圈只有一個白蛋。

徐長老見此，訝然道：“這幾年來，只有這一個白蛋？”

引路的人說道：“是。”

二叔嘆氣道：“我族生育艱難，罷了，先看看養靈池罷。”

徐長老遂放下此事，和其他們進入結界。

謝白衣被看作成毅的的侍從，理所當然走在最後。

他的前面便是紅衣女子，紅衣女子在結界前停下腳步，回頭看謝白衣，眉宇帶着一絲困惑：“我是不是見過你。”

謝白衣擡頭看向紅衣女子，見是見過的，那天方文被壓到七長老院子外，紅衣女子出現過，不過想來沒記住他。

紅衣女子也不在意謝白衣的回應，冷冷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少主護着你，我也定斬不饒。”說罷，踏入了結界。

留下謝白衣摸不着頭腦，葫蘆小聲道：“她看到你的真容了，誤以為是成毅讓你變成這樣的，才沒揭穿你。”

謝白衣握緊青鸾。

“我忘記雲氏的能力了。”葫蘆懊惱，建議道：“要不我們快跑，深澤如今變成了蛋，我們連人質都沒有，成毅發現真相的話，我們就慘了。”

謝白衣看向結界，深深吐出一口氣，走了進去。

葫蘆沒想到他走進去了，不由呆住。

走進結界，謝白衣才發現，原來山泉上有靈氣凝結而成，可以行走的透明平地，靈光反射才形成外界看來的彩虹山泉。

來到紅色一圈，才是真正的養靈池。比外頭看起來的寬廣，飛流緩緩注入池中，池水清澈，可以看到蓮花的根莖延伸在山泉底部。

徐長老幾人低聲讨論着什麽，謝白衣聽了一會兒，發現話題一直停留在贊嘆仙人的手筆上，無語地轉過頭，看向結界外面，雲霧中走出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矮小的那個一頭藤蔓狀的長發，還是個孩童的模樣，另一個是少年人，一人抱着一個彩蛋，神色郁郁地走進來。旁邊是引路的靈蝶。

謝白衣不由皺起眉，金河呢？怎麽只有白沙和小槐，他心裏浮出幾分不詳之感。

這頭地成毅有些無奈地轉頭，無意中撇到謝白衣臉色凝重，心生好奇，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當先看到了兩顆彩蛋。

又是退化的族人，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側頭吩咐下屬把人帶進來。

兩人進來後，長老們都停止了議論，看向二人手中的彩蛋，俱是一嘆。

白沙和小槐看到對面一行人穿着天宇族長老服飾，目光都是一亮。

小槐顧不得見禮，急急問道：“他們還有救嗎？”

白沙滿心期待地看向成毅，他們進城後就聽說了二次逆轉的彩蛋破殼後，會退化成人，血脈全失，深深擔心起來。

成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你們從哪裏得到的彩蛋？”

白沙平靜下來，拉住激動的小槐，把事情說了一遍。

謝白衣沒想到他們三個也沒逃脫暗河的漩渦，也被卷了進去，他狐疑，雖然是下意識把他們送出去，但他估量過，應該送到安全範圍了才對。

金河一行人離開漩渦後，發現靈鳥退化成彩蛋，正好離天宇城不遠，決定把它送到天宇的養靈池，但半路上，金河也忽然退化了。

小槐紅着眼睛道：“都說神族有生命危險時才會如此，可當時金河一點傷也沒有，毫無征兆的變成了蛋。”

成毅神色變得凝重，對小槐道：“給我看一下。”

小槐摩挲了一下彩蛋，方才遞給成毅。

成毅把靈氣探入蛋中，卻一無所獲，并沒有什麽蹊跷。

紅衣女子忽然咦了一聲，走了過來：“少主，讓我看一下。”

成毅遞給她，只見她眼底泛着金色流光，等流光散去後，問道：“如何？”

紅衣女子疑惑不已：“很奇怪，它退化的太快了，養靈池內的彩蛋，雖然也在退化，但速度很慢，這枚蛋就算現在放到養靈池內，三天後，就會破殼，會變得和之前的族人一樣。”

她說着轉頭看向小槐：“按你們所說，他變成蛋也才幾天，怎麽會如此，你們可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小槐茫然地搖了搖頭。

成毅聽着紅衣女子的形容，隐隐覺地似乎在哪裏看過類似的文字，失神許久，到底沒想起來。回神時聽到謝白衣問道。

“不放進去，它現在就會破殼嗎？”

紅衣女子本不想回答，見成毅也看過來，只好道：“是的，它的血脈退化地差不多，放進去也是于事無補。”

“快放進去。”

“放上去。”

成毅和謝白衣對視一眼，沒想到對方這麽默契。

謝白衣當先回頭，接過金河變成的彩蛋，若金河破殼後發現自己完全變成凡人。想到這裏發現有人拉他的衣袖，低下頭看去，正是小槐，綠色的眼睛已然變的通紅。

他心中一嘆。

葫蘆感受到他的情緒，不解道：“你不是有引脈珠嗎，放到它周圍，過個幾千年就好了。”

謝白衣驚愕出聲：“引脈珠？”

二叔不解道：“你說什麽？”

謝白衣心裏也問道：“我什麽時候有引脈珠了。”

葫蘆翻了個白眼，從儲物戒裏掏啊，謝白衣還不知道它能動自己的儲物戒，一時走了神，回頭看到葫蘆掏出的綠色珠子，這不是小獸給他的回禮？

謝白衣拿起珠子，養靈池裏的蓮花忽然大放光芒，珠子和蓮花形成吸力，珠子朝蓮花飛去，而他不由自主的被扯進去，不過一瞬間，連人帶蛋被吸進了蓮花裏，快到周圍的人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