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小腹疼(二更)
沈如霜鴉羽般的眼睫微顫, 警惕又防備地凝視着蕭淩安,暗中攥緊了落在掌心的衣擺,瑟縮着身子往一旁挪動着, 伺機想要脫離蕭淩安的禁锢。
但是蕭淩安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在她身上松懈過,将沈如霜微妙變化的每一絲神色都盡收眼底, 眼看着她杏仁般清麗明亮的眸中從驚懼變成憤恨,最終再和之前許多回那樣變成黯淡無光的沉寂。
他輕薄有力的指緊緊捏住沈如霜的下颌,壓抑不住的力道惹得她痛苦地輕哼出聲,蹙着眉頭想要掙脫, 面容上盡是厭棄和抗拒,望向蕭淩安時卻不肯屈服地仰着頭,發紅的眼眶蒙上一層淚光。
“還是不習慣朕嗎?”蕭淩安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些許失落, 目光稍稍從沈如霜的身上錯開,挫敗地落在床頭燃着的紅燭上,啞聲道:
“霜兒,到底要什麽時候你才能回到原來那樣?我們都放過彼此, 不好嗎......”
聽着這話,沈如霜沉重憂傷的面容上綻開一抹嘲諷的笑容,興許是心間的諷刺之意遠遠多于麻木的悲傷,唇角的笑意如同灼灼桃花般刺目又豔麗, 盈滿眼眶的淚水随着顫動滑落,打在蕭淩安冰冷的手背上。
蕭淩安竟是想回到原來那樣, 可是她自己都快不記得原來是怎樣的了, 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
在她的記憶中,曾經她在江南是自由自在的, 遇見蕭淩安後也一心以為夫君會此生鐘情于她, 起初嫁給他的時候也是郎情妾意.......但是後來那段連想都不願意去想起的日子, 亦是蕭淩安口中的一部分。
想必蕭淩安現在想要的是她如從前那樣溫順乖巧地對待他吧,想要讓她快些忘卻那些痛苦的回憶,忘卻破碎的希望和真心,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與他琴瑟和鳴地在一起。
但她不是毫無感情的人偶,這些.......怎麽可能呢?至于放過彼此就更像是一個笑話,從來都是蕭淩安在磋磨她,應當是她求蕭淩安放過她自己。
“不。”沈如霜堅決地搖頭,笑容愈發濃烈而破碎,帶着對抗一切的力量般道:
“陛下,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也不必再談放過。除非你放我離開皇宮,讓我無拘無束地去宮外活着,也能夠無時無刻見到阿淮,我也再不會糾纏陛下......”
還未等他說完,蕭淩安就将指骨攥得極緊,仿佛要把每一寸都變成碎末般不知疼痛,指節與耳根一樣泛上緋色,再也聽不下去似的欺身上前将沈如霜所有的話都死死堵住,席卷着咽入他的喉間。
沈如霜被他猝不及防的侵略弄得手足無措,抗拒地用盡渾身力氣推開蕭淩安的肩膀,但是他如同與她融為一體般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開,只能近乎窒息地趁着間隙喘着氣,纖細的頸留下一道道紅痕。
這些刺目的鮮紅并未讓蕭淩安覺得滿足,反倒是愈發刺激着他,讓他暫且隐藏起落寂的目光,異于往常的興奮光亮讓沈如霜顫抖着後退,但終究敵不過蕭淩安迅猛快捷的速度,剎那間就被他拉扯着攬入懷中,不容抗拒地橫抱而起走向床榻。
蕭淩安白淨修長的指尖微微挑起,不經意地在空中率劃過一圈,重重帷幔順滑輕緩地落下,遮蔽着糾纏不清的身影,沈如霜松垮的衣帶徹底散開,被他貪婪強勢地壓在身下,阖上雙眸耐心磋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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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的窗封得極好,一點風都透不進來,可燭火此時還是被糾纏湧動的氣息沖得搖晃不止,斷斷續續的哭叫之聲從帷幔之中傳來,沈如霜咬緊了貝齒不願再發出來,但如此之後只有蕭淩安不甘發狠地掠奪,只能無力地松開了雙手,兩行淚埋入枕席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蕭淩安才終于停下了動作,如同享受着只屬于自己的獵物般摟緊沈如霜的柳腰,親昵地将頭埋入她的發間,嗅着體香伴随着花香的甜美氣息,戀戀不舍地不肯放手。
沈如霜精疲力竭地靠在軟墊上,只能氣息微弱地任由他擺弄,眸光黯淡如冬日陰沉的天色,連起初掙紮和抗拒的精神也消失殆盡。
每回都是如此,她似乎已經快沒有心神再與蕭淩安糾纏反抗,一次次打擊之後慢慢意識到他們都不可能妥協,只想着要一碗避子湯。
蕭淩安如同餓了好幾天的野狗終于見到了排骨,吃完了盤中的美味佳肴後意猶未盡地回味着,望着鍋中的還想進一步侵略,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四處試探,直到觸碰到要緊處時,沈如霜忽然間發出一聲凄厲痛苦的尖叫。
他的動作頓住了,這才發現霜兒的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僞裝,雪白的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凝結成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向下流淌,蜷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裏,手臂內側緊緊捂着小腹,面色痛苦的咬牙強忍着。
蕭淩安所有的欲念都暫且收住了,慌張又關切地上前想要查探情況,但是沈如霜一看到他就驚懼地往邊上挪動,戒備地不願讓他觸碰,蕭淩安只好垂下擡起的雙手,目光卻在望見床單時怔住。
在沈如霜方才挪開的地方,有一片鮮紅刺目的血跡。
“霜兒,你怎麽了?”蕭淩安不知所措扶着沈如霜的肩膀,剎那間把所有病症都過了一遍,還是不知究竟是什麽狀況,随手披上衣衫就慌忙地沖出了寝殿,揚聲喚道:
“太醫,快去傳太醫.......”
寒冷的風鑽入寝殿,沈如霜仿佛被擊中似的渾身一哆嗦,小腹更加疼痛難忍,只能扯過一件衣衫遮蔽軀體,剛伸出去想要攔住蕭淩安的手虛弱地垂下去,無奈地抿着唇瓣不再多言。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太醫就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鳳儀宮,皺着眉頭給沈如霜搭脈診治,謹慎小心地許久為說話,空氣在這時候安靜得駭人。
蕭淩安以為是他方才磋磨得太狠才會如此,自責又內疚地坐在沈如霜的床榻邊上,細心地為她拉緊了帷幔,時不時擔憂地望一眼她有沒有掙開被子,卻始終不能再與霜兒對視一眼,只能從她別過去的側臉上看到羞惱和厭棄。
太醫确認了好幾回後才輕松地笑了,蒼老的面容沒來由的讓人安心,蕭淩安焦躁的心緒也被撫平了幾分,難得失态地拉着他問道:
“可診出些什麽來了?霜兒到底是什麽病症,需要用什麽藥?”
“陛下莫急,皇後娘娘只是來了月信,其他的一切康健。”太醫含笑瞥了一眼急不可耐的蕭淩安和帳中始終沉默的沈如霜,耐心地解釋道:
“皇後娘娘并無大礙,這段時日只要卧床靜養便好。只是因為娘娘長期服用避子湯,此物是陰寒至極,所以娘娘近來月信不準又會腹痛難耐,這是在所難免的,微臣只能開些暖宮的方子調解,剩下的只能娘娘多多忍耐了。”
蕭淩安這才冷靜下來,聽聞這番話後一陣窘迫,暗道剛剛一時情急,霜兒的月信又來的這樣湊巧,讓他險些以為是他下手太重了些.......難怪沈如霜臉色一直不對勁,仿佛在無聲地責備着他似的。
他輕咳幾聲打破了僵硬沉默的氣氛,隔在沈如霜和太醫之間,擺出往日的威懾莊重的模樣挺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問道: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嗎?”
太醫剛想開口說“沒有”,但是他畢竟在宮中待了幾十年,餘光掃過淩亂的寝殿和床榻之時就大抵猜到發生了什麽以及蕭淩安過于慌張的緣由,并未說破地撫摸着胡須埋着頭,清了清嗓子溫聲道:
“其他的倒是尋常,只是娘娘既然來了月信,就不宜再服用避子湯了,否則會更為疼痛難忍不說,對身子的傷害也是極大,微臣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些什麽。”
蕭淩安認真聽着,聽完後也不覺得有什麽,微微颔首後就滿口答應,揮手就想要太醫退下,拿着藥方讓奴才下去煎藥。
就在這時,一直卧床不起未曾說話的沈如霜忽然間坐起身來,咬着牙根捏緊了捂着小腹的衣衫,試了好幾回才堪堪伸長手臂掀起帷幔的衣角,聲音微弱卻堅定道:
“等等!我.......給我避子湯......”
太醫和蕭淩安同時頓住了腳步,一齊回頭望向了沈如霜,蕭淩安的焦急和擔憂全然浮現出來,三兩步就沖到沈如霜身前将她的被褥蓋好,擰着劍眉道:
“霜兒,方才太醫說了,現在喝避子湯會傷身,等月信結束後朕再給你好不好?”
沈如霜連連搖頭,不顧疼痛地再次掙紮着坐起來,眸中盡是不甘和心急,一把推開了蕭淩安,顫抖着雙手道:
“不......給我避子湯,就現在!”
她雖然小腹疼得近乎失去神志,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但是腦海中卻清晰地知道蕭淩安在哄她,等到月信結束再服用就來不及了,更何況她月信不準,一切都難以預料......
太醫也不敢妄言,與蕭淩安靜默地遙遙對視一眼。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寶兒們!愛你們嗚嗚嗚QAQ
ps:是辦完事兒再來月信的,狗子雖然狗,但也沒到浴血奮戰的程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