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的人,」庫薩卡微彎下身,行了個禮,「彭格列是個黑手黨,不曉得你是否有聽說過,請叫我庫薩卡吧。」
庫薩卡照着綱吉那天夜晚給予的地圖進行調查,結果竟真的找到了埃琳娜的藏身之處,庫薩卡至今仍然無法理解為什麽綱吉可以明确知道埃琳娜被關起來的位置,但總之他依此拟定了救援計劃,沒花費一個月就順利救出了埃琳娜。
現在威洛得知這個消息後肯定會非常心慌吧,失去埃琳娜就無法再利用斯佩多為他做事。
但前提是斯佩多必須得知埃琳娜已經獲救的消息,所以這是他們要進行的第二步。
「為什麽彭格列…一個黑手黨要來幫助我?我身上并沒有你們可以利用的東西,如果是想威脅我的父親,我和家族已經斷決了關系,不會有用的。」埃琳娜用有些防備的語氣說,她聽到對方是黑手黨後便有了警覺之心,盡管感謝對方讓她脫離那一處監禁的房間,但若是被另一個組織利用,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不,請別誤會,我們會幫助你是因為我們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關于你的事情。」庫薩卡在埃琳娜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他有很多事情想從眼前這個女性身上問出來,「事實上,我和我的上司在進入彭格列之前也是德國的軍人,和威洛上将認識,從他的手下那兒聽到了關于你被囚禁的事情。」
「你之前也是…?」
「我們并不知道他綁架了一般民衆,你被抓這件事情是從一個叫做斯佩多的人那兒聽說的,他現在幫助威洛上将做事,和我們有些過節,而他提到了你的名字…我們推測他是因為你被抓住,所以不得不幫助威洛上将。」
埃琳娜聽見斯佩多的名字時,表情就轉變了,她的臉色蒼白而且緊張,身體也緊繃起來。
「戴蒙…戴蒙他還好嗎?你說他正幫助威洛上将做事?因為我的關系嗎?」
「是的,而且他好像也和俄羅斯黑手黨有關系,我們正調查——」
話還沒說完,就被埃琳娜充滿憂心的話語打斷,「俄羅斯黑手黨?為什麽要加入那麽危險的組織?」即便是埃琳娜也聽過俄羅斯黑手黨的名字,那是個非常可怕的黑手黨,他們做過的肮髒工作多不勝數,加入那個地方就很難再退出。
「埃琳娜小姐,請問您知道關于斯佩多的身分嗎?我們很希望可以得到情報,因為斯佩多先生似乎偷取了彭格列的寶物,并賣給了俄羅斯黑手黨。」
埃琳娜張大嘴,一時間仿佛受到了驚吓說不出一句話來,大概是沒想過斯佩多會做下這麽瘋狂的事情吧,不但招惹德國的軍隊,還招惹了兩個黑手黨家族。
「其實我聽說過彭格列家族,雖然就只是聽過一次,從一個名叫達維德·烏巴爾多的人口中聽過,也聽戴蒙提起過,我說之前,想先知道彭格列和這個達維德·烏巴爾多有關系嗎?」埃琳娜問,庫薩卡也很清楚這個名字,而這個男人正是最初他們與彭格列扯上關系的關鍵人物。
「是,達維德·烏巴爾多是彭格列首領的舊識,事實上,我的上司還在德國情報部門工作時逮捕了這個人偷取我們的情報想轉賣給地下組織,那個時候彭格列首領曾經親自前往拜托威洛上将釋放他。」庫薩卡說着,埃琳娜的表情相當震驚,「但後來他做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
「達維德·烏巴爾多,他是個地下情報販售者,我逃出自己的家族時也曾依靠他的幫助躲過我父親的追捕,而戴蒙為了怕他轉而投靠我父親,想藉別人的手處理掉他将我的情報隐蔽起來,所以把他竊取軍部情報的事情賣給了德國情報部門,希望能藉德國軍部的手處理掉他……我當初有勸過他不要這麽做,可達維德還是被抓走了。」埃琳娜的表情有些內疚,畢竟整件事情的源頭是她造成的,若不是斯佩多太想要保護她的安全,就不會做這種殘酷的事情,「達維德大概是為了報複戴蒙出賣他的行為,所以在被彭格列釋放時洩漏了我的躲藏地點,也洩漏了只要抓到我,戴蒙就會乖乖聽話的消息。」
「所以,威洛上将才會找到你,并用你來威脅斯佩多嗎?」
「你說戴蒙偷走了彭格列的寶物,」埃琳娜見庫薩卡點點頭,這讓她露出了憂愁的表情,「那他很可能是責怪彭格列将達維德放出來的事情,所以遷怒于你們。」
「也就是說,他認為彭格列釋放達維德的關系,你才會被關起來,并被用來威脅他。」
「應該是這樣。」埃琳娜點點頭,她向庫薩卡低下頭,「抱歉,所有的原因都在我身上,若不是我,戴蒙是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的,請你們不要追究他的過錯,戴蒙是個好人,他只是太關心我的事情……絕對不是故意要與彭格列敵對,請你們原諒他!!」埃琳娜很擔心,彭格列是個黑手黨,即便她沒有聽說過關于彭格列的負面風評,但黑手黨畢竟就是黑手黨,很可能會讓斯佩多招致極大的危險。
「請、請別道歉!」庫薩卡有點驚慌,事實上他出發執行這個任務前被Giotto和阿諾德吩咐過一定要禮貌地對待埃琳娜,埃琳娜是重要的存在,很可能會幫助他們突破如今的困境,找到斯佩多,而斯佩多将會成為他們的助力,「——我們不會對斯佩多先生做什麽的,彭格列雖然是黑手黨,但是以保護西西裏在地居民為宗旨,不會随便殺害或欺負普通民衆。」
「這樣啊,太、太好了。」埃琳娜的臉色稍稍恢複,「請問,你們幫助我是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們做的嗎?如果可以,我想要找到戴蒙,讓他離開德國軍部和俄羅斯黑手黨。」
「剛好我們也是這麽希望的,因為斯佩多先生偷了我們的指環,我們很需要他告訴我們指環的下落,所以你有辦法聯系上他嗎?」庫薩卡抱着一線希望,卻見埃琳娜的臉垮下來,陰暗地搖搖頭。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自從我被抓起來後我們就沒連系過,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原來如此。」庫薩卡其實也猜到了這種結果,并不責怪對方。
「抱歉,沒能幫上什麽忙,但如果你們可以找到戴蒙…我、我能說服他,畢竟這件事情是戴蒙做錯了,他不該偷取你們的寶物,他只是以為彭格列陷害了我,只要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他會理解的,并會把指環還給你們。」
「是,但這件事情等之後再說吧,」庫薩卡這時候站起來,因為他發現埃琳娜的臉色相當蒼白,「你今天經歷了這麽多事情,肯定很累了,我應該讓你先好好休息,我會把我們找到你的消息告訴我的上司和彭格列首領,這樣可以吧?」
「好的,謝謝你,庫薩卡。」埃琳娜道謝,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庫薩卡道別了那個房間後就退出來,如今他們和埃琳娜的所在地是法國裏昂布置的基地,他前幾天接到情報網電報暗號中說明阿諾德和綱吉已經在俄羅斯莫斯科的藏身處待下,可能會在那裏等待薇絲卡的行蹤或情報出現,從他們彼此開始執行各自的任務都經過了一個多月,一個多月沒見到綱吉或者阿諾德,庫薩卡已經有些想念他們,而如今他終于有好消息可以報告。
「庫薩卡先生,怎麽樣,她是指揮官要找的人嗎?」部下見他出來便問。
「對,而且她給了我們很多情報,我必須盡快告訴指揮官。」庫薩卡說着,然後他轉向另外兩位守在門旁邊的部下,「不要限制她的行動,讓她自由地在這基地內行走都沒關系,只是暫時請小姐不要出外,我們要确保基地的隐密,如果她有什麽需要都盡量滿足她,知道了嗎?」
「「是。」」部下們回答。
庫薩卡的心情雖然因為找到埃琳娜而變得輕松許多,但也有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埃琳娜并沒有辦法直接聯系上斯佩多的手段,也就是說斯佩多可能根本不會知道埃琳娜已經獲救,斯佩多很可能仍然對彭格列懷有敵意,那就不會幫助他們。
「芬恩,你們繼續彙整來自其他基地的情報,我必須問問指揮官接下來要怎麽樣做比較好,希望他們那裏也是一切順利……還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首領,向他說明一切原委。」
庫薩卡想起了Giotto在他離開彭格列執行任務前說過希望能見埃琳娜一面,如果告訴Giotto找到了埃琳娜,那個男人很可能會親自過來這裏。
綱吉醒過來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溫暖的什麽給包裹住,等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後就發現自己正靠在阿諾德的肩上,而對方将羊皮的大衣包裹住綱吉,以免他感到寒冷,火爐溫暖地燒着,透出黃色的美麗光芒,這裏的天氣寒冷,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後,不知不覺便眷戀起他人的體溫。
綱吉眨了眨眼,往旁邊看去就能看見阿諾德正閱讀的模樣,難得他在工作之虞有閑暇的時間看書,一般來說阿諾德都非常忙碌,今天卻特別告訴綱吉自己可以休息一天,讓綱吉待在他的身邊,本來綱吉是想要拒絕的,卻抵不過對方的命令句。
綱吉在陪同阿諾德的時候睡着了,直到剛剛才醒過來,阿諾德則保持着綱吉睡着前的姿勢,一直在看一本書,但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尾的部分。
「阿諾德,你在看的是什麽?」綱吉忍不住問。
他發現阿諾德的手輕輕握着自己的手掌,這讓綱吉有些羞恥,阿諾德的指尖很溫暖,那修長的骨節勾起綱吉的手指,指尖輕輕撫摸綱吉手掌的細節,仿佛是愛不釋手的寶物般。
與其說是刻意的溫柔行為,這更象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這也讓綱吉意識到他們兩人的相處不知不覺已經如此親密,綱吉曾想過要克制這樣的狀況,卻徒勞無功。
和阿諾德一起待在俄羅斯莫斯科基地的這段時間,他和阿諾德相處的時間增多了,而對方偶爾顯露的溫柔舉動以及親吻,綱吉根本無法拒絕,阿諾德也不太在意綱吉那種半推半拒的暧昧态度,自顧自地做着那些事情,看綱吉滿臉困擾卻沒有激烈拒絕,就更加習以為常。
「這是Giotto推薦的書。」阿諾德晃了晃那本書,綱吉覺得那是他看不懂的文學作品。
「Giotto的品味和阿諾德好像很合,太好了。」綱吉稍稍有些忌妒這種微妙的聯系,Giotto雖然和阿諾德的關系并不算特別好,畢竟Giotto最重視的是綱吉,而因此一直與阿諾德間有些矛盾,但在閱讀、黑手黨的事務上似乎有相合之處,那是綱吉無法比較的。
「一直沒有時間看,直到現在才有空閑。」阿諾德聳聳肩,今天難得的休息時間是因為他一直等不到想要的情報進來,在薇絲卡現身之前,或許他們目前的任務都不會有所進展。
「薇絲卡小姐很擅長躲藏啊,連阿諾德都找不到。」綱吉看出阿諾德煩心的事情,苦笑,「就沒有其他手段能找到她嗎?」
「沒有,我們本來就沒打算再次見面,也沒留下連系的手段。但她應該會看到我們在報紙上放的暗號,她有那個習慣,但或許是她不願意輕易現身。」阿諾德一邊說時,手伸向綱吉輕柔地擡起綱吉的下巴,吻上,這讓綱吉的臉浮現一點淺紅,「為了情報,等待也很重要,雖然你看起來沒什麽耐心。」
「唔,」綱吉知道阿諾德看穿了他有些着急的心情,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早日得到情報,盡快行動,是因為他很渴望知道『安布洛斯計劃』的詳細情形,以及安布洛斯本人的位置,「也有必須快點行動才不會錯失良機的狀況,不是嗎?」
「确實,但現在貿然行動無異于找死,你其實并不真正理解俄羅斯黑手黨的危險吧。」
「我知道他們很危險…但……」
「跟他們扯上關系,下場都不會太好。」阿諾德的表情特別冰冷嚴肅,他在這段時間調查了許多俄羅斯黑手黨的情報,他們的人也有人潛入俄羅斯黑手黨中進行情報收集,而其中一半的人在潛入後不到兩個禮拜就莫名奇妙地被殺死,顯然俄羅斯黑手黨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很快便發現了內部有間諜潛入的事情,「來到這個地方詳細調查後才知道他們的勢力非常巨大,特別是在俄羅斯這裏,和政府機關也有很深的牽扯,我們想在這裏探得情報非常困難,因為不論是地下市場或者情報網中也幾乎都是他們的人和眼線,他們獨占了這片土地的所有資源——那等同是暴力。」
「這樣的話,薇絲卡小姐會不會也身陷危險之中呢?」
「或許吧,所以她才不願意出現,而我們自己也很危險,如果這個根據地被發現了,我們很可能會無法回去。」阿諾德看向綱吉,皺起眉頭,他并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他将近十年的時間從事這類情報收集活動,已經習慣将生命暴露在危險之中,但綱吉卻不同,他可能并沒有真正意識到世界上的某些人是非常可怕的,比起他所認識的彭格列、加百羅涅、西蒙等黑手黨來說,更黑暗也更殘酷的那些人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那些人不會因為請求而心軟,不會了解他人的痛苦,更不會憐憫死亡,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的善良。
「有任何情報我會告訴你,你如果真的想要幫上忙就必須計劃好一切事情再行動,別自己一個人橫沖直撞。」阿諾德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傳進綱吉的腦內,綱吉只是輕輕點點頭。
阿諾德看綱吉如此的表情,手掌輕撫上綱吉的頭發,那溫柔的動作讓綱吉很安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沉溺于此,卻還是沒辦法控制,對于阿諾德的心意一天比一天增長,他思考過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阿諾德的真正原因,大概是因為對方從來不探求他內心那些陰暗的秘密,阿諾德給予他的是将他視為一個男人獨立的信任,但同時阿諾德對他也有着和別人不同的珍惜和溫柔,只有綱吉知道阿諾德熱情的一面,以及他笑起來時有多麽好看,只有綱吉知道阿諾德的溫柔細膩,以及當阿諾德擁抱他時,讓他心動無比的那些細小習慣。
當他們安靜地待着時,外頭傳來敲門聲,綱吉起身去拉開大門,外頭站着的部下恭敬地帶上了一份報告書,還有一封電報。
「指揮官,我這裏有庫薩卡先生傳來的暗號電報。」他說着,那電報上面寫的東西就連部下們也看不懂,只有阿諾德可以破解,「然後這邊有一份是從其他基地彙整來的報告,這裏有一個重要情報,是關于俄羅斯黑手黨首領的。」
「伊凡柯夫?」綱吉的身子稍稍往前傾,顯示出他對此消息的興趣,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明顯,但那聽在阿諾德耳中卻早已洩漏,「怎麽了嗎?」
「情報指出他明天會抵達這附近的城鎮,似乎是與某個組織要私下會面——」
「哪個組織?在哪裏?」綱吉問,這時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透露着一絲興奮。
「把那份報告給我。」阿諾德打斷了要繼續說下去的部下,「不用繼續說了,剩下的我會自己看。」而這句話讓綱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本來想繼續問清楚那情報的內容,但阿諾德顯然并不願意他繼續問,部下也有些驚訝地将報告交給了阿諾德,退出去。
「阿諾德,我不能知道那些情報嗎?」
「可以,但我想知道你了解這些情報後打算要做什麽?」阿諾德敏銳的問題讓綱吉閉上嘴,或許他看出了綱吉隐藏的某種心思,「說不出來嗎?如果說不出來,就暫時先這樣,我看過後如果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我會再告訴你,目前我們既然還不打算對俄羅斯黑手黨出手,這種情報越多人知曉越麻煩。」
見綱吉說不出話來,阿諾德就拿着那份報告走向自己的書桌,這也因此讓他離開了綱吉的身邊,身旁的溫度消失後,綱吉的思緒也變得冰冷起來,他無法壓抑此刻這種強烈的心情,一種黑暗而且窒息的感覺讓他眼前一片漆黑。
伊凡柯夫·尼古拉·多爾斯德,俄羅斯黑手黨的首領,綱吉認為正是他當初提供了安布洛斯一個藏身之所,并計劃以此來對抗彭格列指環——盡管沒有明确的證據,但綱吉想這不會偏離太遠。
如果沒有他,或許後來的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麽糟糕,或許安布洛斯就不會有任何資源繼續那個可怕的研究,而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綱吉握緊了的手掌微微發抖,他壓抑住內心的強烈情感,深深吸一口氣。
他目睹阿諾德将那份資料放在桌上,拉開椅子準備要工作,原本說好要放一天假的阿諾德顯然無法繼續休息,而且阿諾德也沒有打算要告訴綱吉完整的情報。
「庫薩卡救出埃琳娜了,他說要感謝你的幫助,說是你提供了線索給他。」這時候阿諾德說,他一瞬間解讀了庫薩卡傳來的暗號電報,「他問接下來要怎麽樣利用埃琳娜找到斯佩多,顯然埃琳娜并沒有手段直接跟斯佩多連系上,你有什麽想法嗎?」
「真的嗎?」綱吉跳了起來,這是一個好消息,「那、那可以請他讓埃琳娜寫幾封給斯佩多的信嗎?把那些信交給我們或庫薩卡,我想我們未來還會碰到他的,那時候就可以讓他相信埃琳娜已經被釋放的事情,或許他就會幫我們。」
阿諾德沉思了一下後,便開始在一張紙上寫下電報的暗號,然後轉頭交給綱吉。
「你拿這張紙去給部下們,告訴他們傳給庫薩卡,他們就會明白的。」
「嗯。」綱吉點點頭,拿着那張紙就打算走出這房間。
在他走出房間前,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在桌前的阿諾德,他看阿諾德正靠着窗邊的日光閱讀那份報告,那份報告上肯定有着俄羅斯黑手黨首領明天的行蹤,要跟哪個組織碰面、在哪裏碰面以及目的,綱吉知道,與其他組織碰面時肯定會有不少護衛,警戒心也會更濃厚,但首領平時都躲在俄羅斯黑手黨總部不露面,明天是少數能接觸到伊凡柯夫的機會。
他真的要像阿諾德所說的再繼續等待嗎?
如果等到确保一切情報的完整和安妥後,會不會安布洛斯又逃到了別的地方?
萬一薇絲卡小姐永遠都不現身的話該如何是好?
說不定薇絲卡已經死在了俄羅斯黑手黨的手下,這麽一來,關于安布洛斯計劃的線索也許就在俄羅斯黑手黨首領的身上也不一定。
綱吉心中有千萬絲的煩亂心緒無法被梳理,他最終踏出門,但當大門閉起時,陰影落在他的臉上卻顯出他褐色雙眼中堅決的冰冷光亮,他向着另外一頭走去,他打算把手中的電報傳出去,同時,他也有其他事情必須計劃——就算只有他一個人。
等綱吉傳完了電報,便加快了腳步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在抽屜中搜索了一會兒才終于把那塵封在櫃子深處的盒子拿出來,他打開那精致的盒子,裏頭放着一把槍。
這是艾爾默斯慶祝他擁有自己的部隊時送他的,而他從沒想過會在此刻派上用場,然後他看向牆上挂着的手套,在這個時空他只有這雙Giotto的舊手套能做為戰鬥武器,雖然沒有強大的彭格列指環,卻有Giotto另外打造給他的指環,他想自己的實力還是相當強的,應該足以對付一般的敵人,于是他将手套也放進了這個盒子裏頭,然後把盒子先收起來。
現在他只擔憂一件事情,也是最難解決的事情。
「阿諾德一旦開始工作就不會離開那房間,但在明天以前必須拿到那個資料才行……」
綱吉獨自在房內來回踱步,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拿出那個破舊的懷表,望着同伴們破損不堪的照片,咬住了下唇,雖然覺得對不起非常照顧自己的阿諾德,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做。
「——對不起,我很快就會把這些都解決的。」他對照片中的同伴低聲說。
然後綱吉站起來,毅然決然前往阿諾德的房間。
作者廢話:
這篇人物關系稍稍複雜,但說起來有其實沒那麽複雜,只是同時有許多條線正并行而已。
至少現在斯佩多和埃琳娜被抓的關系已經比較清楚了。
之後只差讓斯佩多了解埃琳娜已經被釋放的消息,斯佩多才可能幫助彭格列。
達維德這個人從本篇的很前面篇章就有出現過,只是大家大概都忘光光了。
于是這篇幫大家複習一下了~~
總結下來就是斯佩多先去陷害人家,結果好死不死彭格列插手把人給救出來,于是斯佩多反被陷害(不要手賤啊),然後斯佩多還把這怪到彭格列的頭上,而因此偷取彭格列指環賣給當時正想要指環的俄羅斯黑手黨,因此和俄羅斯黑手黨扯上關系。
阿諾德這裏是打算調查薇絲卡的下落,找到安布洛斯計劃和彭格列指環這兩個下落。
而綱吉這裏則是自己偷偷請保羅連系俄羅斯黑手黨中的協助者,主要也是要找安布洛斯計劃,以及對為同伴報仇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同伴都被殺了,這是他如今唯一的心願。
阿諾德也隐約查覺綱吉好像想要報仇這件事情,但其實他并不清楚綱吉的同伴和俄羅斯黑手黨有什麽直接關連,因為他不知道綱吉記憶的內容,會查覺綱吉想報仇,是因為他曾經有過類似的遭遇所以看綱吉的狀況就明白,這個之後會再提到的,和阿諾德這篇的身世設定有關就是了。
嗯,至于綱吉會用什麽方法把阿諾德從工作中轉移注意力呢?
總之他一定是要讓阿諾德離開那張桌子的,對阿諾德而言大概也只有綱吉一個人能影響他,但一定要用一些手段才行…至于手段就…期待下篇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