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他的心徹底涼了,冷冷的看着水瑤,最後轉身向外走去,挺直的脊背,透着冷意。
趙默軒看着龍寒烈,忍不住道:“王爺……她怎麽辦?!”
龍寒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大吼道:“還用本王交代嗎,帶走!”
“是!”
趙默軒領命揮手招呼老三向水瑤走去,心想一個女人,好對付。誰知水瑤驚慌的抱住了雲墨,沖着他們一個勁搖頭。
男女有別,兩個男人也不好動手,有些為難,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怎麽辦才好。老三急性子,看着這樣,一怒,也不管男女有別這問題,王爺找了這麽多年,他們都明白龍寒烈的心意。當下便拽水瑤的胳膊,可水瑤死死的抱着雲墨,不肯松手。
對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又不能使用武力,正僵持着,龍寒烈轉身幾個箭步便走上前來。他寒着臉雙手一撈攫住水瑤的腰,腳用力一踢,雲墨連帶輪椅向後滑開,而水瑤依然沒有松手,好似死也不會和雲墨分開。
龍寒烈的神色更是陰沉,眸子都是暴怒之色,手攥的格格作響,卻是那樣冰冷而沒有一絲情緒的道:“把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一起弄上馬車,帶走。”
“是!”
水瑤就這麽被龍寒烈帶走了。還有雲墨,一起被帶回了王府。沒有人明白龍寒烈的心思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是身份尊貴的王爺,要什麽樣子的女人沒有,為什麽非她不可。既然非她不可,卻為什麽又帶着那個男人?也許這個問題連龍寒烈都不知道。
回到王府已經是夜裏了,王府正樓的大廳燈火通明。大廳正上方右側坐着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而右側則是剛剛回來一臉冷寒的龍寒烈。
水瑤安靜地站在大廳中央,身邊是坐着輪椅的雲墨,她的手緊緊地抓着輪椅的扶手,生怕有人把他們分開。
中年婦人打量着水瑤,眼光冷漠不含溫度,而後回頭望向龍寒烈,問:“烈兒,你打算怎麽做?”
龍寒烈陰寒着臉,雙眸冰冷的望着水瑤,那樣平靜,平靜的不可思議。
“母妃,她是兒子娶的妻,這事沒什麽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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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一臉焦急,疑惑的問:“那孩子呢?小金孫呢?”
龍寒烈皺眉,口氣有些差的道:“母妃,孩子的事我以後再告訴您。”
水瑤看着龍寒烈的臉,搖頭,然後對着雲墨打手勢,很急切的想要表達什麽,只有雲墨看得懂。
雲墨神色也很複雜,心也矛盾異常,他該怎麽做,該怎麽做?理解了水瑤表達的意思他替誰要哦解釋道:“啓禀王爺,太妃,水瑤說她不再是王爺的妻,她不願來這裏,希望能離開這裏!”
太妃看着水瑤,也覺得這樣的女子,連話都不會說怎麽配當一個王妃?可是自己這兒子,三年了為了一個女人不娶妻,不生子,讓她頭疼。所以有個女人能讓龍寒烈成家立室,她也不會多做阻攔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讓人不滿意。
他兒子看上人家,人家卻不肯做王妃,還和一旁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話都不會說,心裏當下一百個不滿意。想着臉色有些不悅,“烈兒,既然她不願,就讓她走吧,反正人已經找到,留下我們的小金孫就好,她愛去哪去哪!”
聽着太妃這樣說,水瑤的心還是忍不住的刺痛了一下,強忍着心中那份不為人知的痛,她對雲墨打手勢,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她和雲墨的交流看在龍寒烈眼中,那樣的刺眼,恨不得能一腳踢飛了雲墨。
雲墨望着太妃,言語有些不忍的道:“沒有孩子,孩子沒生下來,太妃,請您允許我們離開!”
太妃臉色一僵,失望而又焦急的問:“烈兒,孩子呢,怎麽會沒有?啊?”
龍寒烈‘騰’的一下坐起來,大步地走到了水瑤身邊,他冰冷的眸子瞪着水瑤漂亮的小臉,氣的想狠狠掐死她。他讨厭這種感覺。讨厭看不懂水瑤說什麽,讨厭她和雲墨的獨有交流,也讨厭她說不做他的妻子,恨,她說他們沒關系。
好啊,沒關系就沒關系,他稀罕一個這樣的女人?他龍寒烈什麽女人沒有?輕蔑一笑,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冷道:“你以為你是誰,讓你做安寧王爺的王妃你配嗎?你,連給本王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雲墨望着龍寒烈,有些生氣的道:“王爺,你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來傷她,她已經夠痛苦了!”
“你住口!”龍寒烈大吼一聲,而後又對水瑤道:“你以為本王是舍不得你才要留下你嗎,你錯了,本王不過是為沒出世的孩子教訓你這個不合格的母親,為你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水瑤咬着唇,低下頭不去看龍寒烈猙獰而狂亂的眼神,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來人!”龍寒烈高喊一聲松開了水瑤,門外進來兩個侍衛。龍寒烈怒聲吩咐道:“将這個廢人帶下去關起來,沒本王的命令不準人靠近!”
水瑤急的搖頭,又死死地抓住雲墨,一雙美麗的眼睛裏都是對雲墨的在乎和擔心,焦急的皺着眉頭。
雲墨喊道:“王爺,你這樣做是在傷害誰?!”
侍衛上前來要弄走雲墨,水瑤急的推那些人,龍寒烈更怒,一把扯開水瑤,一用裏,水瑤被龍寒烈的力道摔倒在地上,雲墨也被兩個侍衛弄走。
龍寒烈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水瑤,狠心道:“看在他是廢人的份上,本王給他三餐溫飽,而你,既然不想做王妃,那麽就乖乖的做一個本王身邊的夜奴吧,這樣你的雲墨就不用受苦,不用死了!”
水瑤瞪大的雙眼望着龍寒烈,最後眸子裏驚慌的神色變得平靜。
龍寒烈更是心煩,揮手道:“帶她去下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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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東西被搶
下人的房間裏住着三個女人,一個年長的廚娘,一臉橫肉,兩個年輕的婢女。廚娘名叫馬大腳,兩個婢女一個叫燕兒,一個叫昭娣。
水瑤被管家帶入屋子裏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三個人不善的目光。
馬大腳盤腿坐在土炕上,俨然一副老大的樣子。被打擾了睡覺似乎有些不悅,起身從櫃子裏找出一床被子,摔在地上,“炕上已經睡了三個人了,多你一個太擠了,地上寬敞,你以後就睡地上。”
水瑤安靜的站在那裏,看了一眼躺回被窩的三人她俯身鋪好了被褥睡下。她沒有辦法争辯,也不想去争辯。燭火熄滅,大家繼續着少的可憐的睡眠,水瑤卻輾轉難眠。她想着雲墨是不是還好,十郎有沒有為難他。
十郎,十郎,她只敢這樣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卻不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水瑤睜着眼睛,直至天明才有些迷糊的睡意,卻不料,有人在她腰上踢了一腳,她一痛醒來。
廚娘一臉兇神惡煞,喊道:“還睡,睡不死你,起來幹活!”
水瑤起身,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腦海裏有十郎猙獰的容顏。曾經那張俊美的臉對她笑,對他、她溫柔,如今只有恨了,恨吧,恨她也好。
“喲,這衣服挺好看的,一個奴婢,穿這麽花哨做什麽。”廚娘皮笑肉不笑的道:“燕兒,昭娣,去,幫她把衣服脫了,換身适合她穿的衣服。”
燕兒和昭娣顯然對這種事很熟練,一起向水瑤走去,水瑤連連搖頭,,不讓她們碰,可是燕兒和昭娣卻已經蠻橫的揪住了水瑤的衣服。
水瑤反抗,手腳亂動,昭娣一個惱怒,一把扯住水瑤的長發,向後用力一拉,水瑤吃痛,手忍不住去護頭發,燕兒得空,去剝水瑤的衣服。
水瑤掙紮之時不小心打掉了昭娣的頭飾,昭娣一怒,用力向後一拽,水瑤直直地倒在地上,昭娣手中還留着水瑤的幾縷黑發,竟然硬生生的扯下了水瑤的幾縷發。
水瑤痛的無聲哭泣,燕兒和昭娣毫不留情的把水瑤的衣服扒了下來。
昭娣把衣服交給了馬大腳,看着水瑤頭上的發簪挺值錢,又後蹲下身子,揪掉了水瑤頭上的發簪。
水瑤滿臉羞辱的淚痕,憤怒的眸子望着這一臉看戲的馬大腳,還有得逞後得以的燕兒和昭娣。
她身上只有一件紅色肚兜,脖子上是一把長生鎖,銀質的,和她白皙的肌膚映在一起,越發顯得肌膚白皙透亮。
馬大腳眼中冒光,走過來,伸手握住了長生鎖,“喲,是件好東西!”
水瑤看着馬大腳眼裏的貪婪,她一把扯回自己的東西,緊緊的護在手心裏。
“給我搶過來!”馬大腳招呼燕兒和昭娣。
水瑤起身瘋了一樣的推着靠近的兩人,護着心口的長生鎖,就像護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是,她終究是抵不過三個身強力壯的女人,身體不拉住,手被掰開,馬大腳伸手一拽,将長生鎖拽了下來。
水瑤嗚咽的哭泣着,卻是喊不出,罵不出,叫不出,只能默默落淚。
“這東西,不是你該有的,知道嗎?!”馬大腳說着,把長生鎖塞進了懷裏。然後找了一件粗布衣丢在了水瑤面前,“穿上衣服,找管家,看給你安排了什麽差事,記住了,別亂說話,不然有你好看。”
燕兒道:“大腳,她好像不會說話啊,折騰這麽久,她就會吱吱嗚嗚的,都沒喊一聲。”
馬大腳道:“你這一說,還真是了,管家好像也說過她不會說話。”
“那更好了,不怕她亂說話。”昭娣斜了水瑤一眼。
馬大腳笑着道:“行,一會兒我出去把這些東西賣了變換成銀子,老規矩。”
水瑤一聽,急的站起來,抓住馬大腳的衣服,要把長生鎖搶回來。卻被燕兒和昭娣一把推開,水瑤摔倒在了地上。
馬大腳橫了她一眼,喊道:“老實點你!”
三個人得了東西,這才離開,水瑤抓起衣服一件件穿上,伸手擦幹眼淚,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她要要回她的長生鎖,因為,那是她要守護的東西,是她三年都不離身的東西。
水瑤跑着追上馬大腳她們,攔住了她們的去路,一雙眼睛帶着無比堅定的目光望着她們,心裏一遍遍的吶喊,把東西還給我,還給我,我的長生鎖還給我。
馬大腳看到水瑤攔着路,被水瑤那滿是恨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虛,畢竟不在屋子裏,發生什麽事被主子看到也不好。
當下三人不理水瑤要從一旁走過去,水瑤舉起了在路上撿來的棍子,指着她們,示意馬大腳把長生鎖還給她。
“你想幹什麽,反了你了啊,這是王府,你還想打人不成啊!”馬大腳看着有人走過,她先發制人,欺負水瑤不會說話。
水瑤氣的舉着棍子向馬大腳打去,馬大腳吓得亂竄,邊跑邊喊道:“殺人了,來人哪!”
水瑤無法開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讨回自己的東西,就算是引來了十郎或者太妃也是好事。
“住手!”正當她追着馬大腳的時候,一聲暴怒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水瑤停下腳步,氣息有些喘,回過身看到了一臉冷寒的十郎,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馬大腳回身跪在了十郎面前,“王爺做主啊,這丫頭要打死人了!”
龍寒烈怒喝道:“把棍子扔了!”
水瑤皺眉把棍子扔在一邊。
龍寒烈又道:“見到本王不行禮嗎?”
她望着十郎的俊顏,不……,他不再是十郎,而是龍寒烈,高貴的王爺。她跪下,打着手勢比劃着,表達着馬大腳拿了她的東西的意思。
龍寒烈看不懂她比劃的什麽,只看到她淩亂的發,臉上還有從頭上流下的血跡,狼狽不堪。心一陣煩亂,皺眉道:“把人弄走,別讓本王看到心煩!”
說完他擡腳就走,水瑤一急,轉身抱住了他的腿,搖着頭,急切的看着他,用一只手在地上寫道:“她搶了我的東西!”
十郎頓住腳步,低頭看着水瑤,臉上沒有半絲疼惜,只是手緊緊握着,最後腳用力一踢,将水瑤的身體踢開。
——————————————————————————————————————懶離婚:【女王禦狼】
04 銀鎖被扔
水瑤被龍寒烈一踢身子向後跌去,她茫然的望着龍寒烈。
冰冷的眼神,無情的動作。她覺得好冷,冷的徹骨,欲落下的眼淚也凝結在眼眶裏。
龍寒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不知道水瑤為了什麽東西竟然如此的失常,竟然舉着棍子追着人打,不像她的作風。也許不是打,只不過是想逼着馬大腳還給她東西。
他倒好奇了,是什麽東西讓她這麽重視,原本想置之不理,卻還是轉過身,黑眸淩厲的望着馬大腳,厲聲問:“你可有拿了她東西?”
馬大腳心虛的看了龍寒烈一眼,最後低下頭,小聲道:“沒……奴婢沒有!”
水瑤一聽馬大腳不承認她起身撲到馬大腳身邊,伸手去和她拉扯,要從她懷裏掏出她的長生鎖。水瑤是不顧一切的,而馬大腳雖然推搡着水瑤阻止她,可是也不敢在王爺面前太過放肆。拉扯中,長生鎖‘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上面的小鈴铛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馬大腳僵住不敢再動,水瑤卻趕緊把自己的長生鎖撿起來,小臉上露出一抹安慰的笑,看着那長生鎖就好像看着一個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好像抱着一個小嬰兒那樣小心翼翼。
龍寒烈走過去,伸手從水瑤手中奪過了長生鎖。水瑤急的站起來,想要奪回,龍寒烈卻舉高了手,任由水瑤踮着腳尖夠,卻怎麽也夠不着。
馬大腳等人不敢擡頭,低着頭,心虛的想着,王爺會怎麽處理他們。
而龍寒烈則伸手一把掐住水瑤的下颚,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水瑤急切的眼睛,冷聲問:“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
水瑤望着他冰冷的臉龐,猶豫了一刻,還是點了點頭,用手比劃着,要龍寒烈把東西還給她。
龍寒烈卻冷然一笑,黑眸微眯,“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說不定可以将這東西還給你。”
好,你問,你問,只要把東西還給我,水瑤在心裏吶喊着,也使勁點頭。
龍寒烈晃了晃手中的長生鎖,挑眉,“這東西是別人送的?”
水瑤點頭。
“是雲墨?”
水瑤搖頭,不是,不是。
他眼一沉,“攝魂送的?”
水瑤看着龍寒烈的臉色,還是選擇點頭,是的,是攝魂送的。
龍寒烈冷笑,“別人送的一件東西,你就這麽緊張,拼命的想要奪過去,我呢?一直以來你把我當做什麽?可有可無的消遣玩意兒?”
水瑤的心鈍鈍的痛着,她無法回答他,已經沒有辦法回答,只是低垂下眼簾,不去看他冷漠而又駭人的眼神。
桃花林中相逢的情景還那樣清晰在腦海,彼此曾經的誓言和溫馨還在記憶中,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一個主子,一個夜奴。
龍寒烈松開水瑤,轉過身去,水瑤急急的來到他面前,惶然的望着他,滿眼都是期盼。
她就這麽在意一個男人送她的這不值錢的玩意兒,龍寒烈滿心不悅,冷聲問:“想要回去?”
水瑤點頭,是的,她要。
龍寒烈卻冷笑一聲,揚起手,将長生鎖用力地抛了出去,在空中花了一弧度,落在了碧綠的湖水中。
不!水瑤急的向前跑了兩步,沒有接住。眼睜睜的看着那長生鎖掉入了前面人工建築的碧綠湖水中。
好難受,心好痛,水瑤回頭隐忍的淚光在眼中閃爍,傷心的望着龍寒烈,心裏默默的說,十郎,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可是,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着她。
水瑤回身望着碧綠的湖水,向前跑了幾步,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湖水裏。冷,真的好冷,冷冷的湖水,冷如骨髓。
該死的,龍寒烈咒罵一聲,雙眉緊皺,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如今剛入春天,湖水冰冷,她瘋了嗎?為了一把破銀鎖,她不要命了嗎?
本想跟着跳下去把她弄上來的時候,管家攔住了他,“王爺,讓下人把人弄上來就好。不然太妃又是一番驚動了。”
十郎一臉鐵青的望着在水裏撲騰着尋那破鎖的水瑤,心抑制不住的生氣。最後一甩衣袖道:“把她弄上來!”說完拂袖離去。
“是!”管家忙招手,有兩個家丁上前,不情願的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不管水瑤是不是願意,強行把她弄了上來。
水瑤一身水,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像失了魂魄,找不回來了,找不回來了,唯一要守護的東西,也找不回來了。
已經是深夜,龍寒烈卻還是在書房裏,不想睡,也睡不着,焦急的來回在空地上踱步,似乎在等着誰。
“王爺!”門外傳來一道聲音,龍寒烈才止住了腳步,轉身回到案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沉聲道:“進來!”
門打開,管家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面是平靜的龍寒烈,道:“王爺,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龍寒烈看了管家一眼,沒好氣的道:“這還用你說,沒別的了嗎?!”
管家一尋思忙道:“王爺,人已經安頓好了,事情也問清楚了,是馬大腳和兩個丫頭搶了……夫人……的東西。”
水瑤的身份,管家想來想去也不知該怎麽稱呼,有些忐忑的望了龍寒烈一眼,低下頭去。
龍寒烈一臉平靜,手指卻敲着桌面,“本王沒空聽這些破事兒!”
管家想着這幾年龍寒烈對水瑤的在意,尋找這麽多年,想必心裏其實是在乎的。服侍了多年,也從龍寒烈的話語中能揣摩出這王爺想聽什麽,只是不肯問出來。自己這麽稱呼水瑤夫人,龍寒烈也沒有斥責,他心裏頓時明白了許多。
“夫人受了寒氣,不過奴才已經讓大夫瞧過,無大礙,只是現在夫人不肯吃飯,好像丢了魂似的,頭上有傷口也不肯讓大夫瞧。”
“傷口?”龍寒烈的臉色忍不住沉下,想必連自己也沒發現自己多麽在意。
“是被硬生生揪下了頭發,扯掉了頭皮……。”
管家剛說完,龍寒烈案中上的硯臺‘啪’的一聲砸在了他腳邊,吓得他連忙後退了幾步,才不至于被傷,去看龍寒烈的臉,只見他一臉鐵青。
“真是幾個刁奴!”龍寒烈發現自己反應過激,冷着臉道:“這事兒怎麽處置,不用本王教你吧?!”
“奴才明白!”管家心想,這王爺看來是和夫人怄氣呢,自己該好生的照看着未來夫人,“不過王爺,您是不是去看一看,夫人像丢了魂似的,不吃不喝,連藥都不喝。”
龍寒烈起身,突然想自己這是做什麽?冷着臉,厲聲道:“怎麽?一個夜奴,也值得本王去看看?”
管家看了龍寒烈一眼,分明就滿眼的擔心,“奴才的意思是,王爺既然如此恨她,何不去看看她此刻如何狼狽!”
龍寒烈起身,滿眼的恨、怒,“本王就是要看看她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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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王爺的棄妾】【霸道王爺溫柔愛】
【纏綿不休】
05 有何隐瞞
龍寒烈在管家陪同下來到了水瑤所在的房間,進屋的那一刻,他看到水瑤披散着黑發,一臉恍惚,小手裏握着一把剪子,在桌上劃着什麽。
他的心一緊,上前一步,大喝道:“你在做什麽!”
水瑤慢慢地擡起頭來,眼神恍惚的看着他,突然的對着龍寒烈露出一抹怪異的笑。他在緊張嗎?緊張什麽呢,怕她自殺還是刺殺別人,可笑不?
水瑤的眼神讓龍寒烈的心不由地一陣不安。從找到她開始,除了在路上她情緒有些激動,不肯跟她回來外,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他走上前去想要把剪刀奪走的時候,卻見桌上被水瑤用剪刀劃了幾個字:我要見雲墨,放我走。
龍寒烈将剪刀扔在了遠處,伸手捏住了水瑤尖消的下巴,肌膚有些燙,她似乎在發燒。
水瑤掰他的手,他不松,水瑤便扣他,似乎從他丢掉那銀鎖後,她便對他充滿了敵視,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着仇人一樣。
好笑了,他給她難堪,給她下馬威,對她冷漠殘忍,她都不惱,為了一個那破玩意兒,她還恨上他了?
他捏開她的嘴,伸手從桌上端起了已經涼掉的藥,“喝藥,知道嗎!”
水瑤皺眉,手腳亂動,打翻了龍寒烈手中的藥碗,湯藥灑在了他身上。
龍寒烈氣的青筋暴起,想要發怒,卻看到她恍惚的眼神,把怒氣壓了下來,冷喝道:“拿藥來!”
管家聽到吩咐,忙又吩咐廚房的人煎藥,端來,進來的時候,龍寒烈一臉怒氣的站在那裏,水瑤則屈着腿坐在椅子上,小臉埋進了膝蓋裏。
龍寒烈接過藥,黑眸淩厲的望着水瑤,冷聲問:“你喝不喝藥?”
水瑤搖頭,伸出素白的手在桌上敲了敲,讓龍寒烈看她刻畫的幾個字,她要見雲墨,她要和雲墨一起離開這裏。
“休想!”雲墨雙眉一挑,滿臉怒色,伸手捏住水瑤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動作毫不溫柔地将微涼的湯藥灌進了水瑤的嘴巴裏。
水瑤掙紮着,喝嗆了了,劇烈的咳嗽着,龍寒烈看着自己手裏的空碗還有咳嗽的水瑤,心不禁一陣煩躁,他這是在做什麽?
他不是來看她的狼狽嗎,管她要死要活的,憤憤地将手裏的藥碗砸在地上,爛的粉碎。伸手指着水瑤,怒吼道:“你若是乖乖的聽話,我還能給他一條生路,你若是再這樣不懂輕重,我就剁了他!”
他敢,他敢動雲墨,她和他拼了。水瑤氣的起身,使勁推他,讓他滾出去。她從來沒有想過再次相逢,會是這樣針鋒相對。從來沒想過,那過愛自己的男人會如此翻臉無情,她可以忍受他的無情對待,因為,她有錯,她欠他的,可是,她卻不能忍受,她丢掉她最珍貴,要守護的東西。不能做夫妻,做個路人不好嗎?為什麽非要這樣逼她,為什麽?
龍寒烈被水瑤的狂亂舉動弄的一陣心煩,雙掌一合将水瑤的手握着手中禁锢,“你很煩!”龍寒烈爆喝一聲後,伸手點了水瑤的睡穴。她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雙臂一撈将水瑤橫抱起來,沒好氣的丢在床上,管家以為龍寒烈有什麽心思,便悄然退出了屋子。
龍寒烈望着閉着眼的水瑤,他眼神開始變得恍惚,時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他的女人,躺在他身邊,旖旎纏綿。
可是,他讓她等他,為什麽她卻選擇了回到雲墨的身邊,甚至狠心不要他們的孩子?她真的一點都不愛他嗎?他對她的好,她就那麽不稀罕,說走就走?
龍寒烈的拳頭緊握着,恨意難消,一片真心化作了濃濃的恨和怨。可是手卻不由伸向了水瑤的黑發,輕輕地撥弄着,看到了她失去一塊頭發的傷口,心口還是抑制不住的痛了一下。臉色變得陰狠。
擡頭四處張望,在桌角上看到一個小瓷瓶,他走過去拿起來聞了一下,知道是大夫留下的外傷藥,水瑤不肯配合,他重新坐在水瑤身邊,小心翼翼的将藥粉灑在水瑤的傷處。
突然,手中動作僵住,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龍寒烈突然起身,有些氣急敗壞的将小瓷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怎麽這麽賤,人家根本不屑他。他還在這裏自作多情做什麽,對一個這樣狠毒無情的女人,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她痛苦,他該高興不是嗎?
龍寒烈苦笑着搖頭,後退了幾步,最終轉身走了出去。望着滿是星辰的天空,他說不出的無奈和懊惱。
他是尊貴的王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
龍寒烈沒有回住處,而是友管家陪着來到了關着雲墨的監牢裏。
他很安靜,很淡然,沒有痛苦沒有傷心,安靜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牆壁,看到龍寒烈進來,他也只是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雲墨淡淡地開口問:“她還好嗎?”
龍寒烈冷笑,“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那王爺來做什麽?要殺我,還是要拿我出氣?”雲墨淡淡的笑。
龍寒烈黑眸有些敵視的望着雲墨,沉聲問:“本王問你,當初你是怎麽和她在一起的?她為什麽不能開口說話?”
雲墨有些好笑的道:“王爺,這問題可就好笑了,水瑤是王爺的妻子,敢問王爺怎麽把自己的妻子弄丢的?”
“你……!”龍寒烈氣怒,一拳砸在了監牢的木柱上,“別考驗本王的耐性!”
雲墨撐了撐身子坐直了一點,“王爺,我只想勸您一句,好好待她。如果王爺還愛她就不要傷害她,如果不愛她,放她自由,給她一條生路,不要為難她。”
龍寒烈眸子深沉,盯着雲墨,皺眉問:“你倒底知道什麽,給本王說出來!”
“我……!”雲墨張嘴欲言又止,可猶豫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道:“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王爺……該對水瑤好一些,不要為難她,如果你介意我的存在,讓我死也沒關系。”
龍寒烈冷哼一聲,“好深的情,不過,輪不到你為她死,留着你還有用!”
06 要她侍夜
龍寒烈一直在想,水瑤為什麽不會講話,腦海裏也回蕩着雲墨的話。
雲墨說,他該對水瑤好一些,愛她就對她好一點,不愛她就放走她,給她一條生路。
如果說自己還還愛她,可是卻又恨的牙癢癢。如果說不愛她,卻又不想放她走。矛盾的心情,不時地折磨着自己。
每日裏早出晚歸,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輔佐皇帝,處理事務上,只想讓自己的心歸于平靜。對水瑤也來個眼不見為淨,可又對她每天做什麽了如指掌。
這要多虧他有個唠叨的管家,每天對他彙報,說水瑤今天吃了一頓飯,說她整整的發呆了一天,說她,要見雲墨,說她将屋子裏東西砸爛,說她,要見他,等等瑣碎的事。
他不想見她,也不想她見雲墨,所以由着她鬧騰去吧。他也不知道,把她強留在府裏要做什麽,只覺得這樣安心。忙碌一天回到王府,母妃還沒有睡,讓管家傳化給他,要他過去。
龍寒烈來到母親的寝樓,低低問安,太妃招手讓龍寒烈坐下。他坐在母親身邊,疑惑的問:“這麽晚,母妃怎麽還不安歇?”
太妃揉了揉額頭,一臉苦悶,低低道:“哎……睡不着啊。”
龍寒烈俊顏有些擔憂,濃眉緊皺,“母妃可有什麽煩心事?”
太妃臉色一正,很嚴肅的問:“烈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二十六七歲的人了,是該成家立室的時候了,放眼這王孫貴族有幾個你這樣的?”
“母妃,兒臣心裏有數,您早點歇息吧。”龍寒烈起身要走,太妃怒喝道:“站住,為娘的話,你都不聽了?!”
龍寒烈只得停下腳步,黑眸望着母親震怒的臉,重新坐下,“母妃請講。”
太妃一臉不悅,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道:“就說說你的那個女人,原本你要立她為正室,為娘也不想強加阻攔,只要你肯成家,這事也就這麽定了。可是她呢?不僅弄掉了孩子,而且不屑于這王妃頭銜,為娘看得出,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必苦苦相留,讓她和那個男人走吧,眼不見心不煩,你總不能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終生不娶,為娘還等着抱孫子呢。”
龍寒烈心頭一陣煩悶,尤其提到水瑤不要孩子,和雲墨一起的事,仿佛百爪撓心,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兒臣不會放她走成全她和那個男人的,這事母妃無需操勞,兒自有打算。”
“你有什麽打算,你要留下她,你就給我成親。算了,為娘的去找皇上,讓皇帝替你物色一個好人選!”
“母妃,西邊戰亂,兒臣打算奏請皇上,帶兵平亂!”
“你……你要氣死為娘是不是!啊?哪流寇還用你堂堂王爺去?要那些官員做什麽?!”
“母妃息怒,這事,讓兒臣自己做主,母妃就不要操心了!”龍寒烈不想再議轉身離去。太妃則看着龍寒烈的身影連連嘆氣懊惱不已。
第二天上朝,龍寒烈果然向皇上奏請要去西邊平定騷亂。這些制造騷亂的人,正是魔教的人,手法狠毒殘忍,到處燒殺搶奪,民不聊生,當地的官員也被殺不好,和駐兵交戰也連連獲勝。
皇帝本想答應的,可是昨天夜裏龍寒烈的親娘榮太妃就派人奏請,請求他不要答應龍寒烈。想着朝中事物離不開龍寒烈輔佐,再者,西邊那點事還不是沒辦法處理,因此便順了太妃的意思,駁回了龍寒烈的請求。
回到王府的時候又是夜裏了,下人服侍着用過晚膳後時間已經不早。寬衣就寝,躺在寬大的床榻上,不一刻便睡着。
睡夢中他夢到了水瑤沖着他笑,夢到她在他身下嬌媚誘人,他緊緊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