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針鋒相對
容錦頭昏腦脹,只聽到耳邊乒乒乓乓的擊打聲,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隐約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一柄劍和一把扇子,這扇子看起來十分眼熟,她不記得在哪兒見過,是哪兒?她剛有點頭緒,被騰空扔了出去,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和她一起飛起來的還有隐時哥哥和傻小子。
“我是做夢嗎?”她笑的恍惚,眼前的景物極速流轉,什麽也看不清。
秦隐時展開扇子,扇柄從寒露劍劍身穿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容錦掉了下來,眼看即将砸在地上,秦九夕放開寒露,一躍而起抱住容錦。
“哈哈~我要飛,傻小子我好困~”
秦隐時一瞬移到秦九夕面前,待他落地,他的扇子也抵在了他的喉嚨上,“我要是再用力點,二殿下可就一命嗚呼了。”
他家中力道,扇子逼近一分。
“這裏有我的人,只要你動手,我保證你走不出這流清院半步。”
兩人都不曾多說,一時間偌大的院子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怎麽回事?我怎麽聽到了打鬥的聲音?”院外巡邏的護衛經過,一對護衛跑了進來,看到院子裏站着的兩人,下跪行禮。
“卑職參見二皇孫,昭明世子。”
秦隐時随意搖着扇子,地上的寒露也早就被收進了秦九夕的袖子裏,秦九夕抱着容錦,倆人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一個溫和有禮,一個風流倜傥。
“你們來做什麽?本宮正與昭明世子閑談,還不快出去,擾了我二人的雅興。”
“是,卑職該死,這就出去。”護衛立即退了出去。
秦隐時收了扇子,也往外走,“爺也走了,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秦九夕将容錦送進屋放在床上,他點燃燭火,黑暗的屋子明亮起來,他取了架子上毛巾在冷水裏洗了遍,擰幹幫她擦擦臉。
他聽阿城禀報,容錦和秦隐時出宮了,心裏便有些不是滋味,他在金辰宮半日也靜不下心就來流清院等她,一等就等到現在。
容錦雙頰酡紅,緊閉着眼呼吸均勻。她覺得臉上冰涼涼的很舒服就往毛巾上蹭了蹭,秦九夕瞧着她這副可人的模樣,氣又消了。他将毛巾扔回架子上,輕撫着她的臉,手指滑過眉眼,沿着翹挺的鼻梁,再到潤澤的唇瓣,他輕觸一下便收回手。
“下次我找你喝酒,你可以放心的喝醉,這次下不為例。我不想再一次提心吊膽,你真是沒心肝。”
他幫容錦掖好被角,吻了下她的額頭起身離去。
夜風呼嘯,隐藏在角落裏的黑影走了出來,秦九夕前腳離開,十四就來了。十四見容錦屋裏燈火滅了就從窗戶翻了進去,環顧一周,十四開始輕聲翻動她的東西,她将屋裏翻了個遍也沒發現她要的東西。她轉頭看向容錦脖子裏的紫浮誅,眼神一冷,朝她走了過去。
她伸手摸了圈紫浮誅并未發現異常,她搜查了一遍床鋪和床底,依然沒有,她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上了盆架。
容錦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循着聲音看過去,借着月光看清盆架那裏空蕩蕩的,除了木盆什麽也沒有,她閉上眼繼續睡,直到她呼吸均勻,十四才從房梁上跳下來,她見一無所獲便離開了。
翌日天明,隔壁的宮女跑了叫她,“容錦,你快醒醒,這都什麽時辰了?你再睡下去易公公該罰你了。”
“別吵,我頭好疼。”
容錦難受的睜開眼,等看清床前的宮女臉上已經被一張冰冷的帕子給蓋住了,宮女洗了冷水毛巾直接在她臉上揉了兩下,這一激靈果真讓她清醒了。
“糟了!”容錦一屁股坐起來,眼神空洞,“我起晚了,易公公要發飙了,他絮叨起來還不得被煩死。”
“是啊,我見別人都去當值了你還在沒動靜就過來瞧瞧,你怎麽一身酒味?”
容錦立即爬起來,腳上用力套着鞋,手上穿着衣服,“喝酒誤事,晚點回來和你解釋,我先走了。”
她臉也來不及洗,随意理了理頭發就跑向太醫院,她氣喘籲籲的沖進小門,門內易公公已經拿着竹條等着她了。
“喲~容大姑娘你舍得起來了?咱家等的花兒都謝了。”易公公握着竹條走了過來,圍着她轉悠一圈,鼻子一動,“你還喝酒了?好樣的,看來咱家不教教你規矩,你不知道輕重了。”
他舉着竹條就要抽過來,容錦往旁邊一跳,笑嘻嘻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方盒,“易公公您平時待阿錦如兄長一般,寬容仁厚,阿錦心裏一直記着易公公的恩德,這不,這個白果萬福糕是我特地獻給您的,祝您萬福吉祥。”
易公公斜了她幾眼,不陰不陽的哼了聲,将竹條放在石桌上,坐下,“你這丫頭哪來的這東西?”
容錦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是宋太醫昨夜出去辦事兒的時候帶回來的,他送給奴婢了,奴婢心裏記挂着易公公的好,就留着想送給您,昨日夜深了就不敢叨擾您休息,就等到現在了。”她将方盒放在他手邊,乖乖的站着,“宋太醫說這可是煙波樓的。”
易公公手指一動,煙波樓的東西那可都是好東西,他平日可吃不着,他咽了口唾沫。容錦看着心裏偷笑,明明想吃還假正經,虧她偷偷把白果萬福糕塞在袖子裏帶出來,本想留着給小娅吃,眼下只能用來孝敬他了。
易公公咳嗽一聲,随意瞟了瞟四周,見沒人就收了方盒,“咱家算是沒白疼你,這宮裏人人都有那麽點小心思,你能想着咱家,算是有良心,你這份心思咱家記下了。”
容錦曬然一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你還杵着傻笑什麽?還不快去給宋太醫幫忙,小心等會太醫賞你板子。”
“好咧,我這就去。”
她進了偏殿看見宋勉正在書閣裏翻看卷宗,就走了進去,“宋太醫,你怎麽在這兒?”
“來看些醫籍,你怎麽樣了?”
“酒醒了,就是有點暈,昨晚是隐時哥哥送我回去的嗎?”
宋勉手一緊,翻過一頁書,“不是,昨夜他吩咐宮女送你回去的。”
她哦了聲,“您在找什麽?需要奴婢幫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