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後做決定的,可是汗阿瑪。”
“我也沒說不是汗阿瑪,可是你瞧瞧,現在汗阿瑪除了最疼愛太子二哥,其餘的十幾個兒子,是不是只有八哥被重視了?”十四撇撇嘴說道,十三橫他一眼:“還有四哥呢。”
“當初那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兩個雖然年幼,卻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的。尤其是我額娘,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件事情的□了,你覺得,四哥還有可能嗎?”十四往門口看了一眼,瞧見有個人正往這邊走,迅速将起自己手邊的長劍往十三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兩下:“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去和我比劃兩下?”
十三一臉煩悶:“不去不去,我正忙着呢,沒看見我還有功課嗎?過段時間四哥就要回來了吧?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答應汗阿瑪要讓四哥指導功課的,到時候你連一點兒功課都沒做,你覺得四哥會怎麽做?”
十四瞬間郁悶了,手裏的長劍有氣無力的耷拉下來,一臉哀怨的看十三:“你就不能不提醒我這件事情嗎?”
十三一邊翻一邊搖頭:“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其實我也很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但是我不能不提起,四哥很是寵愛你,到時候德妃母說幾句,說不定四哥就不追究你的懶惰了,但是我可不行,到時候絕對沒人給我說好話求情的。”
“我給你求情。”十四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十三嗤笑一聲:“就你?別開玩笑了,你都是泥菩薩過江呢,還打算超度別人,等你什麽時候塑了金身再說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外面一聲通傳:“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嗎?奴才魏珠,求見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進來吧。”十三應了一聲,魏珠進門給兩個人行禮:“奴才見過十三阿哥見過十四阿哥,給兩位阿哥請安,奴才奉梁總管的命令來給兩位阿哥送口信,皇上決定明日啓程回京,還請兩位阿哥早早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們知道了,辛苦你跑這一趟了。”十四一邊說着,一邊漫不經心的捏着一塊銀子扔到魏珠懷裏:“對了,太子二哥的身子可有起色了?這長途奔波的,可不要再加重了二哥的病情。”
“回十四爺的話,奴才只聽高總管去給皇上彙報的時候,臉色是比較輕松的,所以奴才想着,太子殿下的身子,大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魏珠小心恭謹的說道,看見十四擺了擺手,趕緊彎着腰退出房門,然後轉身走人了。
十三和十四也沒再說話,兩個人心裏各自盤算着現在的情況。兩個人雖然還沒有大婚,卻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十三的親額娘早逝,自己在宮裏還要照顧兩個親生妹妹,還得讓汗阿瑪不忘記自己的兩個妹妹給她們賜婚,還得讓汗阿瑪給找兩個比較靠譜的妹婿,勞心勞力的,若沒有幾分聰明,妹妹早就成了別人家的了。
當然,其中也是有胤禛的提點的,小少年的感情還是很容易付出的,胤禛雖然沒求着回報,但十三能對他有親近之情,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而十四,有着德妃那個聰明的額娘在,心裏自然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成算的。他們這幾天都是跟着康熙的,自然是能打探出來那天發生的事情的,于是這結論就比較好得出了,汗阿瑪是準備要對索額圖出手。
那麽,就相當于是太子的臂膀要斷掉一個了。索額圖和明珠,向來是朝堂上的兩個大頭,索額圖這邊倒了,要麽是明珠一頭獨大,要麽是朝堂上百花齊放。
他們要考慮的,就是這太子能不能穩住失去索額圖的局面。若是太子能穩住,那麽就代表着太子的地位很穩,他們暫且還是當個好弟弟比較安全。若是太子穩不住,那麽多則十年,少則三年,太子之位必定換人,他們要考慮的問題就要換換了,投資有風險,選好項目才能有收獲。
不說這邊兩個小人精的想法,就是京城裏,也是一片風雨欲來的景象,索額圖不在,但是索額圖的家人還在啊,除了當侍衛跟在南巡隊伍裏的格爾芬,索額圖另外有親弟弟若幹,親兒子若幹,親孫子若幹,還有各種堂兄弟之類的。
這些人裏面不乏聰明的,自然是能察覺到佟家和石家的動作,然後就要開始進行反抗。三個大家族,相當于三個後族,雖然石家是沒長成,但石家也是尚過皇家格格的,石家祖上也是開國功臣,所以也能算是實力相當。三大家族的拉鋸戰,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康熙當初是讓佟家和石家共同對付索額圖的,但是佟家也是有點兒小私心的,你看八阿哥長大了吧,八阿哥開始讨皇上歡心了吧,八阿哥現在還沒有很大的勢力吧,自己現在投靠的話,那可不亞于雪中送炭啊。于是,這佟家就悄悄的給八阿哥創造機會去了。
佟家和石家行動一致,思想卻不一致,這樣就給了赫舍裏一家找空子拖時間的機會。于是,原本應該是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一直到康熙和太子回京了,兩邊然還沒将證據給搜索齊全。
康熙不得不先讓索額圖回家去了,原本想着只能暫時将索額圖給放到一邊了,但是沒想到異軍突起,高士奇這位在詹事府當過差,曾經被索額圖罵了個狗血淋頭的禮部侍郎,忽然上了折子,痛斥索額圖謀逆之罪。
謀逆也不是沒證據的,高士奇将往日裏索額圖忽悠太子的事情加工了一下,就變成了索額圖意欲控制太子,再加上專權行事,賄賂公行,暴虐貪斂等罪名,終于讓康熙抓住機會發作了索額圖。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索額圖被罷官。康熙勒令他在家反省,這算是一個信號,自索額圖摘下頂戴花翎起,朝上的人就算是得到了信號。
明珠一黨是下死力的參奏索額圖一派,再加上石家和佟家往裏面扔的石頭,誰都知道,索額圖要倒了。更火上澆油的是,太子大病初愈,一聽說索額圖被罷官了,立馬就到乾清宮去求情去了。
太子倒不是看不清楚形勢,而是他确實不能放棄索額圖。首先,索額圖代表的是太子一派最大的力量,若是索額圖死了,太子就真沒人能用了。
太子詹事府倒是太子的人,可是裏面的張英熊賜履等人,早年因為當過太子的師父而被各種責罵,還被太子刁難,對太子實在是不熱絡,太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師父們不會真心向着他的,更是将詹事府給扔到一邊去了,現在出事了,也不好回去再找了。
除了詹事府,另外康熙還給他安排有南房行走上的人,但鑒于以往的太子眼睛長在頭頂上,別說拉攏了,沒得罪就算是萬佛保佑了,所以太子身邊真的是孤單單的。
當然,現在太子也有點兒想明白了,說不定這種狀況正好是索額圖想看見的。但這話他不能說,一說,那就等于告訴大家,太子是個笨蛋。這樣的笨蛋,日後能當得起大清的君王嗎?被人稍微一撺掇,你就昏庸了,誰會放心将國家交給你?
另外一方面,為着人心。索額圖勞心勞力的輔佐太子,雖然大部分時候是在拖後腿,胤礽現在也恨的牙癢癢,但是太子若不做出這麽一個姿态,那就是冷血涼薄之人,日後誰還敢跟着太子幹?
況且太子也算是有三分真心為索額圖的,畢竟,在他思念他的額娘的時候,索額圖充當的一直是一個外公的角色,胤礽心裏對這老頭,也算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可是太子的這些話,他沒提前給康熙說啊,于是康熙就覺得,太子這孩子中毒太深了,都被索額圖坑成這樣了,還來給索額圖求情,真是太浪費他的一片慈父之心了。不舍得責罵太子,一片怒火就放到索額圖身上去了。
到了年底,索額圖終于被康熙斥為本朝第一大罪人,然後處于極刑了。而索額圖一黨,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拘禁,從此再也蹦跶不起來了。
至于索額圖留下來的權力,又成了各家眼裏的大肥肉。只是康熙不說話,這臺風尾上,誰也不敢輕易去提醒。
康熙四十一的冬天,就這麽提前到了,導致胤禛在進京的時候,深深的覺得自己沒帶上冬衣那真是一個天大的錯誤,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胤禛轉頭對雅爾江阿說道:“咱們暫且進宮,等回禀了汗阿瑪,再各自回去。”
雅爾江阿點點頭:“奴才知道這個,哪次辦差回來不得先進宮?不過,四阿哥,這段時間京城裏發生了不少事情,皇上的心情不會不好吧?那咱們這差事……”
“你放心吧,汗阿瑪心情再不好,也不會将你的功勞給抹了的。”胤禛随口說道,心裏則是盤算着,這索額圖倒了,那接下來的就應該是明珠了,不知道汗阿瑪是要在年前将事情給辦了還是要在年後。若是年前的話,他家的那個傻福晉,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低調。若是年後的話,他是不是正好能送幾個人上去。
“我倒是想放心,這不是聽說我阿瑪的身子又不好了嗎?”雅爾江阿撇撇嘴,他不在京城,也不知道自家阿瑪有沒有被繼福晉那賤人給徹底的籠絡去。真是的,爵位一天沒定下來,他心裏就一天也安定不下來啊。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帶着大部隊進宮,在宮門口,侍衛們該去哪兒去哪兒了,幕僚門也都在解散了,欽差大人也抱着官帽從轎子裏出來了,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整理衣服,然後進宮。
☆、124回府
“汗阿瑪,事情就是這樣了,廣州那邊,有您派過去的人坐鎮,近幾年都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的。”胤禛将現在廣州的情況再次給康熙說了一遍,雖然之前他已經上過折子了,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放到明面上說一遍的。
康熙點點頭,現在剛去那邊的廣州知府,是他親自選的人,不屬于任何一方,那地方的海岸太重要,萬一官員和倭寇或者是海上的強盜有了聯系,大清肯定危險,所以派哪一方的人過去都不合适。
“雅爾江阿這次辛苦了,朕聽胤禛說了,你辦差很認真,他能拿到賬冊,你也出了不少的力。你放心,朕不會虧待有功勞的人的。你阿瑪最近身子有些不爽快,你先回去瞧瞧吧。”康熙轉頭看雅爾江阿,笑着對他說道,也算是給他吃個定心丸。這事情可不是胤禛說的,而是雅爾江阿家的事情,基本上京城裏的人心裏都有點兒數,康熙又一向是個謹慎的,對于下面的官員,不說知道人家祖宗八代吧,至少這種不算是八卦的八卦也是要知道一些的。
“奴才多謝皇上。”雅爾江阿臉上果然閃過喜色,但又因為聽說自己的阿瑪身子不好,臉上就又帶上了擔憂,給康熙行禮,然後就退出了房。
至于那欽差,康熙看他臉色疲憊,直接一擺手讓他先将折子留下來,回去洗漱休息一天,明兒再上來回話。
打發了那些人,康熙才開始問裏面的事情:“你說廣州那邊的商人要建立一個統一的貿易組織?”
“嗯,兒臣覺得此事是很好的。現在廣州那邊的貿易,因為海上出來的東西多,又沒有統一管理,整個廣州都有些亂糟糟的,誰都可以去船上買貨,然後倒手賺一大筆,若是我們将這組織控制在自己手裏,那大頭就不會落在別人手裏了。”胤禛點點頭說道,他在經濟方面雖然不是很在行,但是架不住有作弊器啊。
那珠子就像是個有靈性的東西,重大的事情,還會重點播放。胤禛從裏面也是見識過廣州十三行的,不過那時候是康熙五十多年建立的,和現在相差了大約十年。
不過,這組織雖然好,卻要防着起火,他可是記得,那珠子裏顯示的廣州十三行,不止一次發生過大火。
康熙不知道胤禛心裏想的,只是盤算着朝廷插手商人之事,會不會讓商人出現反彈。這可不是調稅或者管理貨物輸送等小事情,而是相當于将整個廣州,以及海上的商品全部捏到朝廷手裏了。甚至,将整個大清但凡和海外商品挂鈎的商人,全部都控制起來了,若是太過于嚴苛,可能會導致商人不滿。
“汗阿瑪不用擔心這個。”胤禛倒是對這點兒完全不擔心,只慢慢的說道:“汗阿瑪,您想想,咱們也不插手那些貿易,只是建立個地方,讓那些商品有個交易的場所,出海的人多少賣給咱們的,咱們加一成的利再賣出去,省得出海的人再聯系買家了,也省得買家再各方面打點找賣家了,還說不定找的是不對口的商品,給他們營造了便利,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是能看出十三行的好處的。”
然後,胤禛又給康熙算了一筆賬,出海的他就不說了,不管怎麽都是賺錢,基本上十三行也控制不住他們。而想要買貨的,則是從打聽消息到打點海關到聯系賣家,再到奔走搶購貨物,這期間的消費可是不低。若是十三行成立了,他們只需要一點兒錢財就能買到合心的貨物,可不是很劃算嗎?
康熙沉吟了半天,才點點頭說道:“這事情比較大,先放兩天,等過了年,我再找人商量這件事情。對了,你這次去,那邊的倭寇是個什麽情況?”
“那邊倭寇倒不是很厲害,倒是海盜更猖狂些,我時常聽海邊的人說,出海的人運氣不好,就會遇見海盜,錢財丢了倒是小事,經常有些是連船都消失了,人自然也是沒有一點兒音訊了。”胤禛也不隐瞞,想要讓康熙建立海軍,這海上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光說好的。
但是也不能說的太多,要不然,康熙心裏一害怕,說不定就覺得關閉海禁才是最好的選擇,那胤禛可就得不償失了。幸好,現在的康熙不是十幾年後只顧得維持自己仁君名號的康熙。
“你有什麽想法,回頭寫個折子,朕再研究幾天。時間也不早了,你就留在乾清宮用膳吧,咱們父子也很久沒有一起用膳了,今兒就好好的喝兩杯。”再說了幾句話,康熙就起身,從上面走下來拍拍胤禛的肩膀說道。
胤禛不好意思的笑笑:“汗阿瑪,不是兒臣不想和您一起吃飯,只是兒臣這一路奔波的,身上都是灰塵,您讓兒臣先去洗漱一下?要不然吃飯的時候可就要影響汗阿瑪的胃口了。”
“朕這裏又不是沒你洗澡的地方,梁九功,吩咐下去,給四阿哥準備熱水,四阿哥的身量和朕相仿,前段時間內務府剛送過來的那身衣服,也給四阿哥拿過來。”康熙哈哈大笑,轉頭吩咐了一聲,就讓胤禛跟着梁九功出去了。
至于四阿哥一回來就穿了康熙的衣服這件事情會帶來的後果,兩個人誰也沒提,就好像康熙只是寵愛兒子,而胤禛完全不知道那衣服原本是給康熙的一樣,都很默契的沒發表什麽意見。
一頓飯吃完,胤禛立馬就告辭回府了,康熙也沒多留,只吩咐梁九功送了些賞賜,然後就放人了。到了府門口,胤禛才發覺,自己心裏的思念越發的重了。
也不知道這麽長時間了,元希和寶珠想他這個阿瑪了沒有,還有安康安平安壽他們,自己走之前,他們才剛一歲,好吧,現在也不過是一歲出頭,也不知道他們還記得自己這個阿瑪不記得。
最重要的是府裏的那個女人,她沒有背着自己對元希和寶珠講自己的壞話吧?也沒有不教安康他們喊阿瑪吧?更沒有瞞着自己做了什麽蠢事吧?
很快,胤禛就知道,他真的不是白擔心了,因為他一進門,寶貝兒子元希先是露出個驚喜的大笑容,接着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然冷哼了一聲給他看了個後背,寶珠自然是有學有樣的。
剩下的四個小鬼,根本就不認識他了,只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一眼,轉頭就繼續去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玩耍了。
胤禛郁悶的要死,轉頭問站在屋子中間看自己的女人:“這是怎麽回事?元希那表情誰教的?還有安康他們,難不成都不認識我了?我記得我讓你畫畫像了啊,你別告訴我你根本沒讓他們看!”
李巧慧撇撇嘴:“我會做那麽沒品的事情嗎?看見沒,你的畫像好好的貼在那裏呢,孩子們一天要看上好幾個時辰的,誰讓你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不認識你完全不奇怪。”
胤禛轉頭往李巧慧指的方向看,差點兒都要氣的吐血了,那女人以為她是在挂遺像嗎?然還用黑色的木頭給裝裱起來了!還放在桌子的正中間!前面還擺着果盤!要不要再燒柱香啊?
再轉頭,果然就瞧見那女人有點兒心虛,一對上自己的目光就趕緊笑道:“我這不是怕他們一不小心就将你的畫像給扯壞嗎?所以要恭敬的擺放起來。”
胤禛嘴角抽了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元希,李巧慧趕緊打哈哈:“這個,你剛回來,一路奔波的,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我讓人給你準備晚膳?或者準備洗澡水?還有什麽要安排的嗎?你身邊的小厮,我都讓人帶下去休息了,明兒賞他們出差費,你看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我不累,在宮裏休息了一會兒,也不餓,在乾清宮和汗阿瑪一起用膳了,也不渴,都吃了飯也不差那兩杯茶水,也不用洗澡,在宮裏洗過了。”胤禛 一板一眼的說道,順勢走到軟榻邊坐下,伸手将元希抱到自己身邊,低頭問道:“兒子,想阿瑪了沒有?”
小元希眼一紅,本來打算說想的,一看到站在一邊的李巧慧,立馬擡着頭說道:“不想!你是壞阿瑪!你為了別的女人的兒子,不要我和妹妹了!我和妹妹才不想你!”
“別的女人的兒子?”胤禛磨牙,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帶着冰渣子,整個室內都是陰風陣陣的。李巧慧縮脖子讪笑:“哈哈,這不是開玩笑的嗎?咳,其實也不是開玩笑啊,這世界上誰不是爹生娘養的,咳,說錯了,是娘生爹養的,你可不是出去看別的女人的兒子了嗎?我也沒說那女人的兒子的爹是你啊。”
胤禛臉色已經是黑的不能再黑了,李巧慧心裏則是苦死了,原本她想着趁機教兒子女兒一些宅鬥什麽的,萬一胤禛以後有了別的女人,孩子們也好不那麽傷心,誰知道孩子太小,話還藏不住,然當着胤禛的面說出來了!
好吧,其實她真不應該高看自家兒子和女兒的智商的,雖然這兩個小家夥很聰明,但是絕對沒有聰明到能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思考的,他們的心理年齡最大了也不過是八歲!八歲的小孩子覺得爹爹不愛自己了,可不得說出來要個答案?失策啊失策,她下次一定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兒子,你記錯了,額娘當時說的是你們的阿瑪就算是去看別人的兒子了,他心裏最愛的也永遠是你們。你再好好想想,額娘是不是說你們的阿瑪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瑪?”李巧慧沖元希眨眼,她這會兒又開始慶幸了,孩子才好糊弄啊,要不然等再長兩年,她也糊弄不住了。
果然就見元希一臉迷茫,看看李巧慧,再看看胤禛,疑惑的問道:“是這樣嗎?”
“是啊是啊,我真的是這麽說的。”李巧慧趕緊點頭,她才剛點完頭,就見她那二兒子抓着胤禛的衣服站起來了,然後響亮的喊道:“阿瑪!”
胤禛大喜:“安康他們都會說話了?來,叫一聲阿瑪聽聽。”順便将安平和安壽也拽過來,等着他們開口。
三個小娃娃先轉頭看李巧慧,李巧慧趕緊過去扶着孩子,指着胤禛教他們喊,小孩子嫩嫩的聲音好聽的很,一下子就将胤禛心裏的火氣給澆滅了,只顧樂呵着哄兒子。
元希和寶珠也挺好哄的,胤禛和李巧慧輪流着掰扯了半天,兩個人終于相信,是他們自己記錯了,而不是胤禛不喜歡他們了。
當然,因為這個“記錯”而讓兩個人奮發起來,從此刻意的鍛煉自己的記憶力,再也沒有遺忘過任何事情的以後,暫時李巧慧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長了心眼,以後再也沒打算騙孩子了。不光是孩子不好哄,孩子爹也不好哄啊。
李巧慧偷偷松了一口氣,可是,等嬷嬷将孩子們都抱走,屋子裏就剩下胤禛和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小心眼的胤禛是多麽的記仇。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李巧慧才總算是睜開酸澀的眼睛,扶着動一下就鑽心疼的老腰起床,心裏自然是恨恨的将胤禛來回的詛咒了好幾遍。
☆、125種子
轉眼之間,新年就過去了,因為康熙四十二年是康熙的五十整壽,所以從正月開始,京城裏就重新熱鬧起來了,首先是大臣們正月朝拜的時候送上了萬壽無疆的屏風,但康熙卻以太過浪費的名義拒絕了,僅收下了大臣們聯名寫下的祝壽折子,表示大家都很衷心,他老人家很高興。
随後,康熙就領着人繼續南巡去了,要巡視黃河,近兩年,黃河決堤的情況屢有發生,他還得繼續找人修河堤才行。不過,這事情是苦差事,河堤修到哪裏,那人就得跟到哪裏去的。
他本打算找個皇子跟去,也好将鎮壓一下沿路的知州知府知縣等人,讓他們的貪污收斂一些。可是這種事情不光是跟着修河堤的人走就行了的,還時不時得注意着有危險。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黃河會決堤,萬一到時候遇上危險了,可是九死一生的,誰傻不啦叽的不願意在京城享福,非得将這苦差事攬到自己身上?
他家四兒子倒是願意去,可是去年胤禛剛在廣州将一批人給弄掉馬,自己也奔波勞累了好幾個月。今年再讓他出手,估計這黃河走向的一路上,能留下來的官員沒幾個了,科舉暫時還沒開始,就算是開始了,距離成才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可不保證自己能提供出來那麽多的人。
于是,胤禛是首先不被考慮的。
但是這種事情呢,也是有好處的,首先是能撈錢,其次是能贏個好名聲。所以大家雖然自己不想去,還是很願意推薦別人去的。就比如說,太子推薦了一個,大阿哥也推薦了一個,明珠直接上折子推薦了兩個,就連胤祉,都能推薦兩個出來,相對比較,太子這邊還少了一些。
康熙心裏暗暗盤算着,這次的機會,是不是要給胤礽。畢竟去年他剛解決了索額圖,若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胤礽那邊的人,恐怕對胤礽的太子之位很不利。
他這邊也不急着做決定,就率先趁着沒到下雨的季節,趕緊領着人南巡一遍。南巡要帶走的人包括大阿哥太子以及三阿哥,另外還有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
胤禛是屬于留守京城的,他每天規規矩矩的上班,然後下班就回去看李巧慧,等康熙走了大約有五天,李中明才上門,照例先是和李巧慧以及幾個孩子們相處一會兒,才跟着胤禛去了房。
“大哥讓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我們什麽都不做。”李中明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一邊伸手端茶,一邊對胤禛說道。胤禛點點頭,随口問道:“你升官了沒?”
“升了,現在是綠營兵把總,手裏也有一千多人。不過,綠營兵不好控制,萬歲爺當年的政策讓綠營兵的人兵不識将将不識兵,徹底籠絡綠營兵,一兩年是完全不可能的。”李中明皺着眉說道:“而且,我上面還有總督,那總督的面我現在都沒見過,更不好搞定。”
“總督是滿人。”胤禛瞥了他一眼說道,李中明嘆氣:“看吧,說是滿漢一家親,這滿人的軍隊裏面,就沒漢人的位置,漢人的軍隊裏面,就得是讓滿人統領着。”
胤禛沒說話,李中明也不多說,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張紙塞給胤禛:“挪,你要的東西,我大哥說了,這事情你要是想做,就等過兩年,三阿哥現在的勢力不足為據,太子還沒倒臺,三阿哥只能在文人裏面蹦跶一會兒,你可以等再過兩年将這東西給公布出來。”
胤禛低頭看手裏的東西,是絹布,上面畫着地圖,這地圖裏面隐藏的,可是甲骨文的藏身之地。對于醉心文化的人來說,這可是足夠讓他們瘋狂的東西。他用這個,是準備将來謀逆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的。
那珠子裏面,雍正皇帝的名聲可不就毀在了一幹文人手裏?倒是沒想到,李家會誤會了,不過,倒也給自己一點兒提醒,這東西用得好了,他們兄弟說不定都能好好的。
“朝鮮那邊……”胤禛沒接李中明夫人話茬,将絹布放起來,然後才轉頭說道。李中明知道他要問什麽,直接搖搖頭:“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你放心吧,中寧年紀雖小,做事情卻很周到,更何況後來我大哥也派了人過去,那些東西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是朝鮮的東西,和咱們半分關系也沒有。”
“這個我到不擔心,你們做事情我放心的很,我是想問,綠營兵再次招人的時候,那邊能不能送過來一部分。”胤禛蹙眉問道,李中明想了想點頭:“這個我回去問問中寧,你也知道,我們幾個的事情是互不幹涉的,朝鮮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一點兒,太具體的,得讓負責人來給你說。”
“嗯,我知道了。”胤禛也沒多問,然後李中明又拿出一個名單給胤禛:“這幾個,可能三月會進京,到時候你可以先接觸一下,另外,今年的科舉還請四爺不要插手。”
胤禛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因為少了一個索額圖,所以今年的科舉就有點兒敏感了,各方勢力都是要重新找人的,他最好是表現的乖一點兒讓皇上看。
這邊是決定按兵不動的,但是有人是忍不住要動幾下的。很快,康熙南巡回來,立馬就摘了明珠的頂戴花翎,罪名是貪污,明珠這一黨派,也算是被康熙給拔掉了。
這事情帶來的影響就只有大阿哥一個人不高興,其餘的幾個都樂的好幾天找不到北。再加上科舉要到了,幾個皇子一天比一天繁忙,已經出宮建府的,比如說三阿哥,時不時的就要舉辦個詩詞聚會什麽的。而八阿哥,也慢慢的傳出了溫潤如玉的好名聲。
太子着急的不得了,卻因為沒人能用,最後只好拉胤禛湊數,胤禛卻不太會拉攏人,每次有人上門拜訪,或者是他遇見了什麽人,都只是繃着臉應付,時間一久,也就沒人再找胤禛了。
太子是恨鐵不成鋼,差點兒沒咬掉胤禛兩口肉。再加上沒過多久,裕親王生病,康熙擔憂的不得了,然後京城局面過于混亂,康熙發了好大一頓火,這才讓京城裏的人都消停了一會兒。
科舉是要到八月份才舉行的,所以這前面的一段時間,康熙就找別的事情去做了。南巡完了,那就西巡吧,中間順便将胤祉給派出去勘察三門砥柱。轉了一圈回來,剛好是科舉開始。
不過,這些對胤禛來說都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按照他的印象,今年的科舉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他忙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關乎于民生大計的事情——雜交水稻。
“這是早稻?”李巧慧看着胤禛拿回來的稻子問道,伸手拿過來一束,從上面拽了幾個稻粒,果然很是飽滿,就是這稻穗,貌似有些小。
“嗯,快要種晚稻了,這次若是成功了,那我們明年就能培育雜交水稻的種子了。”胤禛一臉嚴肅的說道,他也是快做了十年的實驗了,在什麽科技條件都沒有的情況下,硬是靠莊子裏養着的幾個種田好手弄出了差不多的種子來。
雖然,和後世的雜交水稻之父的種子沒辦法相比,但是和這會兒的種子相比,那是要好很多的。更何況,這次就算是成功了,他也打算繼續研究下去的,總有一天,這水稻的種子是會越來越好的。
“唔,這種子有什麽優點?”李巧慧擡頭問道,胤禛将其餘的都放在一邊,想了想才回答李巧慧的問題:“産量高,耐寒,耐澇,抗風。不過最重要的是前面那個,我準備明天将這種子的事情寫個折子送上去。”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汗阿瑪不是看誰都可疑的嗎?”李巧慧也将自己手裏的稻子放到一邊,坐到胤禛身邊問道,胤禛伸手揉揉她腦袋:“放心吧,我這折子送上去,汗阿瑪不僅不會懷疑我,說不定還會高興。”
李巧慧眨眨眼表示不明白,胤禛挑眉笑道:“這段時間,朝廷上正是需要好事的時候,這關乎民生大計的,還是好事兒,肯定能讓大家将前段時間的索額圖案件和明珠案件給忘了。”
平時朝廷上處理官員都是很低調的,但是這索額圖和明珠鬧的太大,沒辦法低調處理,又因為這兩個人的黨羽幾乎是占了朝堂上的一大半,所以這兩個人一被處置了,朝廷上下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