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髒為她狂熱跳動
chapter 25
走出巷子口, 裴忱目不斜視地前行，下颌線緊繃着，不發一言。
仿佛剛才在巷子裏的那個意外從來沒有發生。
梁栀意跟在他身旁, 顯心情愉悅，步伐也特別輕快。
裴忱走了幾步，餘光瞥少女直勾勾盯着他，幾秒後轉眼正視她, 語氣不太自然：
“你一直看我幹什麽。”
梁栀意吸了口甜甜的茶，眼睛彎彎：“沒有呀，就覺得你看。”
“……”
他加快了步伐，少女見他清冷又死命克制的模樣，不禁失笑。
這人怎麽這麽可愛啊。
她快步走裴忱旁邊, 看他，含笑開口：“裴忱，我不是主動要親你的, 主要是你剛湊來了，我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呀。”
少女語調微揚, 帶了點調皮。
不知是在道歉，還是在調戲。
裴忱聞言，感覺耳廓此刻如灼燒一般, 她唇瓣的柔軟觸感遲遲未消散，而且仿佛帶着耳廓還在升溫。
“……”
裴忱忍住想甩下她而走的沖動。
兩人走火紅炭烤店門口, 裴忱手機剛響起, 拿起來一看, 是裴永廈的電話。
他看打算等他的梁栀意，清了清嗓，低聲道：“你先進吧, 我接個電話。”
梁栀意本想等他，只點點頭：“那我先進。”
少女走後，他接起電話，那頭的裴永廈并沒有什麽大事，只是讓他回來的時候帶一些家裏用完的用品，裴忱一一應下。
挂了電話，他站在店外，斂眸看手機，微冷的風吹在身上，帶着些許涼意。
他強壓下內心冒起的燥熱，試圖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其實那壓根算不上吻，只是個蜻蜓點水的觸碰，他根本沒必要那麽在意。
他想不白，為什麽只要有關于梁栀意的事，都可引起他心緒這麽大的波動。
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一見她，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
他剛剛就不應該答應陪她出來買奶茶的。
正想着，旁邊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裴忱，你站在這兒幹什麽？”
轉頭一看，是球隊的一個隊員，對方剛出來加個菜。
裴忱眼睫顫了顫：“沒什麽，剛剛在打電話。”
隊員有點發懵——他剛剛在這裏點菜的時候，注意裴忱站在這裏老半了？
不他也沒多問，兩人随後一起走包廂。
這時拐洗手間的梁栀意前腳也剛回來，她看裴忱，轉身讓他先坐進。
梁桐洲吃着烤翅，把一盤燒烤轉兩人面前：“你倆買個奶茶怎麽這麽久啊？我們要吃完了都。”
梁栀意把奶茶分給季菲兒，心虛道：“我們公交站那邊的那家買啊，當然遲了。”
“這附近那麽多家你不買，要跑那麽遠，怎麽想的？”
梁栀意瞪他：“我就愛喝這家，怎麽了。”
“麻煩……”
梁桐洲沒多想，季菲兒憋住笑意，看破不破，而宣夏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裴忱，也猜了一切。
在微妙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包廂裏其他男生又很快鬧起來。
裴忱安靜吃着燒烤，把吸管插入金桔檸檬的飲料裏，梁栀意看他喝，笑嘻嘻故意問：“怎麽樣，甜嗎？”
“……”
裴忱斂眸，偏不遂她道：“喝不出來。”
梁栀意笑了聲，不打算繼續逗他了，另一邊季菲兒在桌下拉住她的手，小聲調侃：“瞧你臉上樂開花的模樣，不收斂點？”
少女莞爾，“我哪有……”
“別為我不知道你今晚拉我來，就是讓我陪你看裴忱。”
“我這是帶你來見見我們校隊的帥哥不，對了，我帶你正式認識一下我弟。”
梁栀意喚了喚坐在季菲兒旁邊的梁桐洲：“你認識一下啊，這位是我閨蜜，季菲兒。”
梁桐洲看來，想起什麽，眉梢挑起：“季菲兒？就是你前一直提的？”
梁桐洲從前聽梁栀意這個名字，只是一直湊巧沒見。
“對啊。”
季菲兒挺起胸膛，笑意妍妍看梁桐洲：“我是你姐閨蜜，你後叫我‘姐姐’就啦。”
梁桐洲看着眼前女孩透着稚氣的嬰兒肥臉蛋，偏開眼勾唇一笑，嗓音低懶：“你多大了我就叫你姐？”
季菲兒報了出生期，梁桐洲聞言，扯起嘴角笑了：“我比你大兩個月，謝謝。”
“那不按期來算，按輩分來看，有些小屁孩比大人的輩分還高呢。”季菲兒傲嬌道。
梁桐洲笑，“所你承認你自己是小屁孩了？”
“我……”
“你要承認你是小屁孩，我就願意把你當個長輩。”
“……”
季菲兒氣結，轉頭看梁栀意：“你看你弟，他欺負我……”
梁桐洲唇角勾起，笑聲沉沉：“小屁孩大人欺負，挺正常的啊。”
季菲兒：啊啊啊氣！
梁栀意他倆的拌嘴逗笑：“這個姐弟的稱呼你們議啊，不梁桐洲，後在學校你要看我閨蜜欺負了，你可得替我保護她。”
季菲兒：嗯？？
“我什麽時候會人欺負了，一中又不是□□。”
梁桐洲點頭，“放心，關愛小孩，人人有責。”
季菲兒氣得瞪他一眼，不理他，埋頭吃燒烤，梁栀意笑着對她道：“你別真生我弟的氣啊，他嘴巴可欠了，不沒惡意。”
季菲兒轉頭看她一眼，驚訝：“我像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她才不和調皮的弟弟計較呢。
……
八點多，飯局了尾聲。
男生們聊了關于球賽的事，關系熟絡許多，眼瞧着時間差不多，宣夏和另外一個男生出先付錢，其餘人也陸續走出包廂。
梁桐洲走在後頭，他拿着手機走裴忱旁邊，道：“那個，我申請加你友了，你同意下，後有事可微信。”
裴忱應了聲，拿出了手機。
梁桐洲走後，梁栀意走裴忱身旁，氣得悶哼一聲：“不公平。”
“什麽？”他轉頭看她。
“為什麽我當初要加你微信你各種不同意，我弟完你一下子就同意了？”
裴忱神色頓了下，平靜解釋：“我和你弟只是普通隊友的關系。”
梁栀意笑，“所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關系不普通了？”
“……”
這話還這麽理解的？
“吧，我就當你看出來我是別有企圖了，畢竟剛開學的時候，我就只主動加了你一個男生呢。”
男生心中有幾分詫異。
他記得軍訓那時候，陳司航在同學們面前和梁栀意加為友的事，那嘚瑟的樣子仿佛是少女主動的。
走店門口，大家各自回家，梁家的車也在等候了。
梁栀意和周圍人揮了揮手，最後唯獨看裴忱，杏眼一彎：“裴忱我走啦，拜拜。”
男生看着她，淡淡應了聲。
梁家姐弟倆上了車，車子駛離後，梁栀意奇問梁桐洲：“你今怎麽回事，不是之前還挺不服裴忱的嗎？”
他雙臂舉起，墊在後腦勺：“之前是有點兒，但今和他打了球，發現他還挺厲害。”
梁栀意聽她弟誇裴忱，感覺比自己誇還要高興，心生生出一股驕傲。
裴忱是她喜歡的少年，當然很優秀啦。
末了，梁栀意看窗外，掰着手指數着今距離第一場小組賽的期，心中期待。
如他在其他學校比賽，她想看他呀……
周末這兩，梁栀意忍着時不時就想找裴忱的沖動，沒怎麽騷擾他。
得知他們球隊周末還要訓練，裴忱還有可要做兼職，估計肯定很忙。
追人要循序漸進，她可不想讓他覺得她煩。
于是少女把自己泡在作業和練習卷中。
她不是只知道玩的人，平裏花在學習上的時間不比其他同學少，只是她讀書往往憑心情，不愛讀的時候不想碰，如想讀起來可一整都關在房間裏寫作業。
周末時光很快就完了。
周一早上，梁栀意司機送學校，因為今季菲兒起遲了，所讓她不用在校門口等。
少女獨自走進校園，沒往教學樓方走，而是先拐了包幹區。
她記得今包幹區的值生是裴忱。
嘿嘿，想早點見他。
走乒乓球場附近，她遠遠地然看了正在打掃衛生的裴忱。
男生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校褲，外面披着校服外套，初晨的陽光在他身上灑落下金光，眉眼間暈開青澀的少年感。
一看他，心情就起來了。
裴忱正掃着地，旁邊就傳來故作嚴肅的少女聲音：“同學，你哪個班的，你包幹區打掃不幹淨，我要把你名字登記下來。”
“……”
裴忱沒回頭，一下子就知道是誰。
見他沒反應，梁栀意背着書包，三兩步蹦跶他面前，馬尾輕甩：“裴忱，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男生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當我聽不出來是誰聲音？”
“原來你這麽了解我啊？”
“往旁邊站點。”
她擋着他掃地了。
“哦。”
不裴忱語氣并不冷，她乖乖站了一旁，雙手撐着乒乓球桌，笑盈盈看着他。
幾秒後裴忱轉頭對上她目光，嗓音微低：“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監督你掃地啊。”她一臉坦然。
“……”
“你放心，下次我掃地的時候，也邀請你來監督我。”
裴忱無語地繼續幹活，當她不存在。
不也沒趕她走。
幾分鐘後，他掃完地，緊緊看還在等着的梁栀意，少女立刻會意，抱着書包追了上來，“走吧。”
兩人達班上，此刻臨近早讀，班裏的同學已經來了許多，梁栀意和裴忱一前一後走進班級，大家看這幕，猛地一怔，小聲嘟囔議論着什麽。
坐位子上，梁栀意發現許多同學都轉頭看她，一臉八卦。
這……怎麽了？
裴忱放完掃把，洗完手回來，她詫異地小聲問他：“怎麽感覺多人都在看我們？”
裴忱擡眸掃班級，梁栀意嘆氣地搖搖頭，沉重感嘆一聲：“完了，阿裴，我們之間的關系終究是瞞不住了嗎？”
“……”
阿裴是什麽鬼？
況他們之間還有什麽關系。
裴忱沒理會，從書包裏拿出書本，沒多久，班上有幾個和裴忱關系不錯的男生來班上。
走裴忱旁邊，他們拍拍他肩膀，笑：
“哎呀班長，看不出來啊。”
“然，我們早就猜透了，這事早有伏筆。”
裴忱不所地看他們，就見男生們挑眉掃了眼他旁邊的梁栀意：“懂，我們都懂。”
“……”
幾個男生走後，前排的樊高轉來，邊吃着早餐，小聲激動道：
“我跟你們，今早班裏都在傳你們的事。”
梁栀意：？？？
原來上周五晚上，偶遇他們的九班男生回就把看梁栀意和裴忱走在一起的事告訴給了幾個朋友，誰知這曉莘很快傳播開來。
大家也不是傻子，許多人早就察覺梁栀意對裴忱與常人不同，加之今早看倆人一起來班上，更是坐實了大家的猜想，現在大家都在紛紛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早上第一節 課下課，梁栀意走找季菲兒，季菲兒帶了一盒紙杯蛋糕，讓她嘗嘗。
季菲兒還把蛋糕分給了其他同學，此時周圍有幾個同學圍來，剛湊成一堆聊。
了會兒，有人突然笑道：“栀意，你今早和班長一起來學校的吧。”
旁邊更有憋不住奇的，朝少女奇問：
“栀意，你是不是喜歡裴忱啊？”
“對啊，上周五張看你和裴忱單獨走着，你和班長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們都不知道！”
大家像是要聽什麽驚大消息，看梁栀意的眼睛跟燈泡一樣，濃濃的八卦分子瞬間在當中燃燒起來。
班上同學得知他們在聊什麽後，也陸陸續續看了來，幾個同學笑着起哄。
梁栀意自打來一中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長相漂亮家境優渥，性格張揚，而且這次和她傳緋聞的，竟然是那個高冷無人可接近的校草兼學神，裴忱。
這對cp，誰不愛磕！！
一時間，一大堆的八卦的問題如馬蜂窩湧來。
這些聲音清晰落在正在寫作業的裴忱耳中，男生垂眼握着筆，神色頓了頓。
梁栀意托腮坐在桌前，末了看衆人一臉期待的目光，咬下口蛋糕，輕飄飄反問：“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大家：！！！
啊啊啊啊竟然是真的！
得當事人的回應，大家激動，“那你和班長在一起了嗎！”
梁栀意輕嘆聲氣，趴在桌面上，感慨道：
“我本心月，奈月照溝渠。”
周圍人：？？！
少女這話一出，大家反應了幾秒，所這話是指梁栀意單方面對裴忱有意思嗎！
這話瘋傳開來，後排陳司航本來正和男生笑着，就聽一個兄弟跑來了這事。
陳司航聽完，整張臉黑了。
操，梁栀意竟然真喜歡裴忱！
就那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有什麽的，她竟然會看得上？！
“不陳哥，梁栀意了句月照那個什麽渠，反正我聽同學的意思就是裴忱不喜歡她，班長然一心只愛學習，陳哥你還有希望。”
嗯？？
陳司航嗤笑一聲，行，算這人識趣。
而前排，桑尋菱等幾個女生得知這件事，童思思和幾個小姐妹面面相觑：
“梁栀意的那句古詩是什麽意思啊？”
“你笨啊，這句話都不知道。”
“切，我拿手機出來查查……”
一旁桑尋菱安靜看着書本，唇角卻悄然彎了起來——
然，梁栀意主動又如，她就知道裴忱不會喜歡她。
也不知道梁栀意哪來的勇氣，當着衆人的面裴忱不喜歡她，不尴尬麽？她自己才不會這麽丢人，寧願就這樣偷偷暗戀裴忱。
不——
梁栀意這話，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意思，如月照溝渠，裴忱的心是不是另有所屬？！
難道裴忱也有一個一直偷偷喜歡的女孩子嗎？
裴忱是不是有可喜歡她……
她感覺整個班裏，也就她和裴忱最熟了，裴忱平時雖然高冷，對她也算友……
猜測這裏，桑尋菱心跳怦怦作響，臉頰微微變紅，唇角的笑有些藏不住。
她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身旁的童思思看着手機，慢吞吞念查的資料：“‘我本心月，奈月照溝渠’的意思是我本一心往月，可月卻偏偏要照着臭水溝……”
桑尋菱聞言，臉色僵住。
……啊啊啊她怎麽成臭水溝了！
了會兒，臨近上課，梁栀意吃完蛋糕，回自己的座位。
前排的宣夏和樊高剛不知什麽，笑肚痛，轉來一起朝裴忱哼起《水調歌頭》的曲子來：“月幾時有，回頭看裴忱……”
裴忱：“……”
他氣得深吸一口氣，擡頭看他們：“轉。”
在挨揍邊緣徘徊的倆男生見就收，一旁的梁栀意掩嘴笑着，轉眼只見裴忱看着書，分的側臉線條繃得很緊，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她。
一看就是他剛剛也知道了她在同學面前的話。
她托腮看着他，輕扯了下他袖子，笑：“裴忱，你害羞啦？”
她哼一聲，仍舊笑盈盈，沉默幾秒，他低聲開口“你為什麽跟他們那麽。”
她可選擇不回應，可為什麽要在這麽多人面前承認。
梁栀意反應來他的意思，眼眸彎了彎，聲音落在他耳邊：“可我就是喜歡你。”
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哪怕別人怎麽想，她都光正大地喜歡他。
裴忱聽她的話，斂眸低垂，握着的筆停留在紙上，一點點暈開墨水，不出話。
半晌，上課鈴響了，方丈拿着數學書後走進來後，課間的大爆炸聞也暫且按下。
四十五分鐘的課堂結束後，方丈布置完今的作業，又通知道：“我們班兩位領貧困生助學金的同學，下課後我辦公室拿個表格。”
裴忱微微擡眼，看講臺。
班級裏，有幾個人的目光朝裴忱投來。
通知完，大家下了課，裴忱收拾着書桌，梁栀意問他：“裴忱，要不要一起小賣部？”
“不。”
“吧。”
見他站起身，她把南瓜水杯遞給他：“那你是要裝水嗎？不幫我裝一杯，拜托拜托。”
裴忱斂眸，從她手中接水杯，開口聲音淡啞：“我先趟辦公室。”
他轉身走出班級，梁栀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想剛剛方丈的話，恍然白了些什麽。
他應該是領助學金的其中一個人吧……
梁栀意嘆了聲氣，繼續做作業。
因為這節課沒有課間操，就足有半個小時的課休時間，大家打鬧嬉笑着，班級裏鬧哄哄的。
幾個女同學走裝水房裝水，遇從辦公室出來、班裏另一個領助學金的女生，問：“你找完班主任了？”
“對啊，填個表格就。”
幾人邊裝水邊聊：“你這個助學金什麽時候拿手啊？”
“估計要下個月了吧。”女生雖然家境貧寒，但挺開朗的，不避諱談這個問題。
“诶，我們班另外一個拿助學金的還是班長嗎？”
“嗯。”
“我聽班長他父親癱瘓坐輪椅的，家裏挺窮，他就和他爸一起生活。”
“他媽媽呢？”
“不知道，我只聽他前的同學，她媽執意要離婚嫁給有錢人，連裴忱都不要了。”
“哎，可憐啊。”
忽而有人小小聲問了句：“其實我還挺納悶的……你們，班長家裏經濟狀況不，梁栀意家又那麽有錢，怎麽會喜歡上他呢？”
“可梁栀意不介意吧，班長書讀得啊，而且他長得也帥，這不是挺正常的？”
“我原本還為梁栀意會喜歡那種家裏也很有錢的富二代呢。”
“我也覺得……”
幾個女生裝完水離開，裝水房右邊的男衛生間門口，裴忱站在水池前，默默沖洗着手。
他目光落在滾滾的水流上，許久後，他旋緊了水龍頭，眼底晦難辨。
走回班級，坐位子上，他把幫她裝的水杯放桌上。
少女趴在桌面拿水杯，轉頭看他，唇角梨渦塌陷，笑意溫暖：“謝謝裴忱，裴忱真。”
裴忱注視她兩秒，随後很快偏開眼，喉間一點點幹澀。
剛才在廁所聽的議論聲仿佛在耳邊不斷回放。
一聲聲他拉回清醒的現實。
是啊，許多人都知道他們并不相配。
他拿着貧困助學金，生活在這樣的家庭，即使成績，在別人眼裏，他依然是個讓人可憐的人。
梁栀意知道，她喜歡他，可在外人看來就像個傻子麽。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她産生任情感的。
但今早，當他聽少女笑眼彎彎，“可我就是喜歡你呀”的那刻，他還是感覺某種情緒快要控制不住、迸發開來。
裴忱狼狽地垂下眼，心間泛起陣自嘲，為在那刻心髒控制不住地因她狂熱跳動而感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