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象生,環此生
尚君相出來,他跟随離開芙蓉樓的人而去。
風千鶴回到尚府,剛好遇上小魚出去洗衣回來,她打了一聲招呼便過去曬衣。
風千鶴在原地打轉了半天,他問道,“聽說,尚府,有一處泉水?”
小魚回過頭,她道,“回皇上,尚府的後園,确實有一處冷泉。”
風千鶴自顧去找泉水了,他察覺自己的身子,有問題,如果不是吃錯飯,就是,被下了藥。
尚君相回到府中,他正想回自己的房間,小魚道,“尚大哥,皇上,去後園了。”
尚君相收住自己的腳步,本想回自己的房間呆着順順氣,一聽小魚這樣說,他方想起,前些時候,記得跟風千鶴說過,尚府有一處泉水,那天,好像是風千鶴睡不着覺,他半夜起來,獨自一人坐在樹下乘涼,尚君相也是因為天氣太熱,睡不着覺,故而起來四處走走,他當時也不知怎麽回事,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風千鶴所住的房間外,風千鶴當時正坐在樹下,他猛搖着一把扇子一邊想念自己在宮中舒服的日子,當擡起視線随便一掃,他竟看見尚君相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外。
尚君相為此吓到,他不知道風千鶴坐在自己的身後,因此,整個人的身子僵直,他回頭,有點尴尬的臉色,被夜色掩蓋。
風千鶴笑了笑,他道,“你,找我有事?”
尚君相急中生智,急忙道,“因為天氣太熱,過來是想跟皇上說,尚府有一處泉水。”那處泉水,在夏日時,可是個好乘涼的地方,尤其是人脫幹淨了,坐在水裏舒服。
尚君相不知皇帝去那裏做什麽,要是乘涼,那裏在晚上的時候,其實不是個好地方,因為有蚊蟲叮咬,但若是白天,一個人光着身子,坐在水裏打坐,未免也奇怪了些。
尚君相自己是這麽認為了,卻不知,當今天子,他又是什麽想法。
冰冰涼涼的水,涓涓流水聲,合着和暢的惠風,倒是舒服人心得緊。
風千鶴自我感覺良好,他舒舒服服的閉上眼,正打算要休息休息,哪想,卻聽聞了有人走進來的聲響。
他是脫下了外袍下水沒錯,他還穿着裏褲在水裏沒錯,只是,着尚府,會還有誰人,不經允許,悄悄這般走進來?
“君相?”
“皇上,是草民。”
尚君相對着皇帝的背就作了個禮,他心裏懸得厲害,想不明白,自己收不住自己腳跟的原因,明明覺得自己不該進來,可是還是忍不住走了進來,而且在越走越近的時候,心裏忍不住提了起來,像是期待什麽事情發生,又像是害怕有什麽事情被揭發。
風千鶴坐在水裏回過頭看,身後站住的人,他垂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還為在芙蓉樓裏的事而心覺不快?
“君相,你過來。”
風千鶴決定問一問尚公子的私事。
“皇上。”
“你和妃燕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尚公子還忌憚別人那些言論不成?
“草民和妃燕姑娘,沒什麽。”
有些事,不能憑人家的一家之言而斷定,他與她之間的瓜葛。
“真的,沒什麽?”
皇上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甘心,他好像很希望尚公子和那位頭牌有點事情,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可以勸勸她,讓她說服他,進京當官。
“草民和妃燕姑娘,真的沒什麽。”
尚君相很不想解釋這方面的事,一是因為,他的心意根本就不在彼,而是在此,再說,心意在此就算了,竟然此人還在問自己和別人的事。
“君相。”
“草民在。”
“你是不是非得在朕面前自稱草民。”這樣自稱,心裏很舒服?
“草民就是草民。”他确實不是他的什麽人,所以就這個自稱。
“你!”尚公子存心想氣死人吧!
風千鶴轉回頭,他把脖子扭得發酸,轉回去,整個人一陣不舒服,心裏不舒暢,脖子硬得發僵。
尚君相站在原地,進不得,退更不能。
“你過來。”
“皇上。”
“朕命你過來。”
“是。”
“君相不熱?”
風千鶴坐在水裏,感覺心清氣爽,清涼的水,涼至心底,暫時緩解了內心的急躁。
可尚君相站在太陽底下,他在想什麽,居然感覺不到熱,就算有內功也禦不了那份燥熱。
“草民。”
“恩?”
“是,君相,不熱。”那才叫怪!
“是嗎?”風千鶴就不信了,“你下來。”
“這?”
“怎麽,君相想違抗皇命?”
“君相不敢。”其實他只是沒有那個膽。
風千鶴坐在水裏,擡頭仰望頭上的水果,夏天的水果,涼州城裏,有的水果就是,荔枝。
“不知道,這荔枝,熟了沒有?”
當今天子坐在泉水裏,靠在泉水邊上,他靠着石頭坐着,擡頭,看着額頭上的荔枝,他就這麽說了,而正在拖下外衣的人,他才走進水裏,誰想,會聽到當今的天子這麽說。
明顯的愣了一下,他道,“荔枝,還未完全成熟。”
“是嗎,君相摘下來給朕嘗嘗。”
風千鶴絕對是故意的,人家明明脫了上衣,他才提出這個請求。
尚君相擡頭看一眼那顆荔枝樹。
他決定上去,風千鶴道,“等等。”
“皇上。”你想要怎樣?
“你站在那裏,就能把果子扣下來。”
“是。”
尚君相看一眼那塊大石,他走過去,踏上去後,伸手,正準備要摘下一串果皮還是很綠的荔枝,這時,他卻看見,挂在荔枝樹上的蛇。
那是一條小蛇,它就挂在那裏,在泉水上乘涼。
“怎麽了?”
風千鶴沒有忽略掉正在摘水果的人的神态變化。
尚君相折了荔枝,他道沒什麽,把荔枝摘下後,他正打算下來,這邊,風千鶴眼尖,他早就看到那條小蛇,它就在尚君相轉身要下來的時候,挂下來,襲擊要離開的人。
風千鶴想找石頭擲過去,但是,身邊沒有任何的實物,所以,他只能起身,過去,把站在石頭上的人拉下來,随後,拿過對方手中的水果,甩飛那只小蛇。
“皇上?”
尚君相想不到天子會來這一手,他還為反應過來,風千鶴卻把人從高石上扯了下來,而且又怕人家尚公子一頭栽入水裏難堪,故而,順手,就把人拉在懷裏,抱住。
“你沒事吧。”
把人拉下來後,問了受到驚吓的人。
尚君相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就這麽被天子摟住了腰背。
兩個人上身不着衣物,貼在一起的地方,冰涼的水,溫熱的肌膚,感覺也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肆虐開來。
尚君相感覺有點亂,他無法想象,有這個經過。
風千鶴感覺更加糟糕,他放開了自己抱住的人,兩個男人,身形不相上下,他風千鶴,喜歡的是那種比自己明顯存在弱勢的人,比如像梨初那樣。
“請皇上降罪。”
“好了,不關你的事。”
風千鶴轉身上岸,他清楚,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他,被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