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愛+你是我的眼

第5章 ☆、重逢

他想這麽多年了，他還是可以叫帶土一句吊車尾。教出來的徒弟太沒有忍者意識，輕易的被人哄騙。哭包，敏感，熱心腸，倒是和年輕的帶土相似。

自稱是帶土徒弟的年輕忍者，在浪之國出生，長大，父母是被忍村的流亡忍者。父母不希望他繼續走上忍者的老路，但他卻十分向往忍者的生活。父母不肯教他忍術，帶土看他可憐，就收了他做徒弟，教他一些忍術。

“你還會回來的。”青年離開浪之國的時候帶土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忍者是毫無意義的，忍者制度只會把人逼瘋。”

盡管不想承認，但從小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青年，到外面闖過之後，見過太多醜惡，最終還是選擇回來。

浪之國氣候潮濕，風都是軟濕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島不大，也算不上繁榮，但居民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對于厭惡忍者世界的忍者來說，有個地方能收留他們，這已經很好了。

卡卡西眼尖，憑身型容貌看見幾個熟悉的面孔。他雖然摘了面罩，但也實在是太紮眼了，還是怕被人出來，連走的路都是人跡罕至。拜帶土那個不靠譜的徒弟所賜，卡卡西雖然沒來過這裏，卻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帶土的情報也套得差不多。

帶土住在山頂的一個房子，獨門獨戶，周圍古木參天，頗有木葉的味道。卡卡西臨近目的地，心中焦躁的感覺倒是慢慢平息了，似乎什麽樣的結果也都可以接受了。

帶土選擇這裏确實有他的風格，他一心想廢除忍者制度，走火入魔到企圖月之眼。月之眼失敗後，詐死，選擇一個不歡迎忍者的國家，從新建立他的基業。

卡卡西閉上眼睛，如果帶土到現在仍然不思悔改的話——

卡卡西小心隐藏着自己的查克拉，避免被帶土感應他。出于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他想在見到帶土前先小心觀察下——這也許是他小時候留下的後遺症，那時他去帶土家喊他，也是不說話，先站在窗沿上貼着玻璃看看帶土在做什麽。

他離帶土的房子越來越近，他聽見熟悉的聲音，不，确切的是阿飛的誇張的聲音，“前輩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啊！！！！！”

卡卡西想到他和阿飛初次見面的場景。帶土在面具後面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寫輪眼卡卡西吧？”現在想來，真是絕妙的諷刺。

帶土詐死後，卡卡西經常回憶他和阿飛見面的場景。他和帶土的回憶太少了。他經常想，帶土在面具後面是什麽表情和他說話呢？他那時的心情如何呢？

随即是什麽東西墜地的聲音，卡卡西聽見阿飛輕聲的抽氣聲。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帶土又在演戲了，身為忍者的他是不該因為這點疼痛而抽氣的。

接着是卡卡西不會忘記的聲音，“你真是沒用死了！！！為什麽這個月我的粘土還沒有到，藝術就是爆炸啊，恩！”

卡卡西和他交手過，認識這個聲音。

他感到有什麽不對勁，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前輩我錯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賺錢的！”阿飛說，“前輩你不要不理我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受不了這樣的話語，另一個的态度終于有些松軟，“你知道錯了就好！帶着你這麽笨的後輩，我浪費了多少時間，本來我可以更好的研究藝術！恩！”

阿飛小聲說，“前輩你不要這樣說啊，我也是有優點的！我可以賺錢，我還可以養家，有我在前輩只要在家裏研究藝術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全交給我就好了~我保證，我以後會乖乖賺錢，去給前輩買好多好多的粘土！”

另外一個人嘆了口氣，“你這個笨蛋，讓你欣賞藝術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做這樣的事了！”

他頓了頓，咳了咳說，“過來。”

卡卡西沒想到，他看了半輩子的親熱天堂，有一天竟然聽到現場版的。

他聽見親吻的聲音，男人的喘息聲……卡卡西并不想聽到這些，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搖了搖頭，想到離開這裏。

聲音這時候卻戛然而止。那人說：“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就在這裏乖乖的，不要動，知道嗎？”

沒有聲音。大概是默認或者點頭的意思吧。

卡卡西從樹上跳下來，看着眉目間帶着春意的金發少年從屋子裏出來，他的嘴唇還有些嫣紅，眼角濕漉漉的。他抱着雙臂嚣張得挑釁的看着他。他似乎很驚訝卡卡西的臉，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然後他一瞬間明白了那個名字裏有KA的人是誰。

“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皺眉，“你竟然還活着。”

迪達拉滿不在意的說，“一只輪回眼而已。”他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開了，“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卡卡西頓了頓，“有情報告訴我帶土還活着。”

“他叫阿飛。”迪達拉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宇智波帶土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那麽他幾年前又死了一回。”

卡卡西不說話了。

迪達拉挑釁的看着他，“你想要在這裏再殺他一次嗎？那麽盡管動手吧，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也正好讓你見見什麽是真正的藝術！”

卡卡西覺得很疲憊，他現在只想找個床睡上一覺，忘了宇智波帶土，忘掉一切。可是他還是站在這裏，不卑不亢的說，“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他。”

“我說過了，他已經死了。”迪達拉大聲說，“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什麽木葉啊，什麽宇智波，什麽琳，又或者是你，和他已經無關了！他不想和你們扯上任何關系，為什麽你還不放過他？如果有話想問他，或是有什麽話想說的，大可對着他的遺照去說！”

卡卡西吸口氣，搖了搖頭，“我不能讓他活着，他對木葉是個威脅。總有一天他會卷土重來的。”

“我們已經厭倦了忍者生活。”他加重了“我們”兩個字，看着卡卡西的表情，得意的說，“我的目标只是藝術，我對殺人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他呢，現在的任務就是每天去抓魚給我吃，賺錢來養活我們。”

“他是罪犯，我要帶走他。”卡卡西說。

“別開玩笑了，阿飛不會和你走的，他喜歡的是我。”迪達拉說，“你會帶走他，然後繼續折磨他，然後殺死他對不對？這我可不同意。他在你手下死了兩次，沒理由再死第三次。我們這幾年都活得很開心，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們。”

卡卡西想他現在是以一個木葉忍者的身份站在這裏。帶土是罪犯，所以他必須要帶走他。不惜任何代價。

問題就是這麽簡單。

這時屋裏卻傳來帶土的聲音。帶土的，而不是阿飛的聲音。一想到剛才的談話帶土鬥聽見了，卡卡西心裏湧起異常的緊張感。

“前輩，發生什麽事了？”

“有不受歡迎的忍者來到了這裏！”

屋子裏沉默了半刻。有那麽一個瞬間，卡卡西以為他會走出來。但他始終沒有沒和他見面。

“這裏不歡迎忍者。”帶土說，“所有的民衆都不歡迎。如果你再在這裏不走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了。”

卡卡西喉嚨裏的那句“帶土”咽在嗓子裏。

他覺得眼睛又開始疼了，他平靜的問。

“這裏的民衆，包括你，都曾許諾再不進入忍者世界是嗎？”

帶土說：“外面的人只會認為我們死了！事實上，我們的确是已死之人。”

“那曾經的羁絆呢？”

“對于身死之人來說，這些羁絆只是負擔而已。總會有新的羁絆。”

卡卡西忍不住要為他這句話鼓掌，他點了點頭。他已經不需要解釋,也無需詢問。一切已經無足輕重了。

“打擾了。”他轉身，離開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