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脫
佐助聽聞傳聞,就急忙趕回木葉。路上他收到鳴人的信,紙皺皺的,可以想象上面沾了多少淚水。
鳴人的信證實了佐助聽到的傳聞,一時間佐助腦袋空白。
旗木卡卡西死了。
佐助把鷹留在音影,自己趕去木葉,這次沒顧忌太多,直接從正門而入。路上識得他的忍者都不免側目,但佐助也無暇顧忌了。
他趕去火影辦公室,小櫻背對着他,伏在鳴人的肩上哭泣。鳴人的目光越過小櫻的肩膀,冷冷的看着他。
佐助從未見過鳴人這樣的目光。他皺了皺眉,“怎麽回事?卡卡西怎麽會……”
聽見他的聲音,小櫻從鳴人肩上起來,她紅腫的眼睛看着佐助,哽咽着,“寫輪眼……”她大概是哭得太久了,說話都不利索,鳴人讓她坐下,從自己桌子上拿過一封信,“老師死前給你的信。”
佐助一眼便看出信件已經被拆開過,他有些不悅的看着鳴人。鳴人回避了他的目光,低聲說,“卡卡西老師自從那次回來後,就摘除了寫輪眼,拼了命的工作。我勸他呆在村子裏,慢一點,他這樣做是玩命,但是他什麽都不聽。前幾天有個任務,A級,村子裏沒有合适的有經驗的忍者,我勸不過他,只好讓他去了……”
鳴人低下頭,“他是個小心的忍者,整個任務完成得都十分完美,只是出了一個纰漏。他掀開了護額,以為他的寫輪眼還在……這種錯誤,想不到他那麽認真的忍者也會犯……”他難過的笑了笑,“好色仙人走了,寧次走了,現在連卡卡西老師都走了。“他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滑落,“我算是什麽火影啊!”
佐助閉上眼睛。他理解鳴人的感受,卻不知說什麽來安慰他。
他打開信封,裏面的信紙也只有一句話。
“将寫輪眼還給帶土,不要提我死的事情。”
佐助覺得口幹舌燥。鳴人已經看過了這封信,他知道帶土還活着。很好,這能解釋鳴人的态度了。看了這句話,卡卡西這些月所做的事情似乎也不難理解了。他為帶土裝上了寫輪眼,又因為他而摘除了寫輪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哥哥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融合的很好,每一次睜眼,都有種錯覺哥哥似乎還在他身邊。
寫輪眼是愛恨之眼。失去所愛的極致痛苦,被記錄在眼睛上,形成血紅的花紋——這是寫輪眼的由來。
佐助将信收好,“寫輪眼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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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的拳頭逼近他,停在他鼻子前。鳴人表情猙獰,牙關咬緊,“你知道他還活着!他害死了我父親!他害死了寧次!你還把他的消息告訴卡卡西,讓他繼續害死他!”
佐助諷刺的笑了,“是啊,他不僅害死了這些人,還害死了我的族人。”
“那你為什麽——”鳴人咆哮!
“木葉害我全家慘死,我哥哥流落他鄉,這仇我尚且能不報,對他為何要趕盡殺絕?”佐助有些殘忍的笑了,“我猜卡卡西給你的遺書,是不讓你找帶土的麻煩吧?”
鳴人咬着牙,拳頭終于忍不住向佐助臉上砸去。佐助卻伸出手将拳頭接住了。
“你瘋了!”鳴人大聲說。他終于悲哀的認識到,他心心念念的佐助,早已在幾年前離開木葉就不見了。這個佐助,太陌生了。
是不是再好的朋友,長大會都會走散?
是不是再牢固的羁絆,也終有一天會消散?
他一直握着的這條羁絆,連接他和佐助友情的羁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了味道。
“我已經瘋了。”佐助平淡的說,他眼角微微發紅。
佐助猜的沒錯。卡卡西留下的兩封信裏,一封是給佐助,讓他将寫輪眼還給帶土。另一封給鳴人的信裏,表明了帶土對忍界的和平再無威脅,希望鳴人能放帶土一馬。
之前他們兩人有矛盾,都是用手腳解決。終結谷如是,四戰如是。可大概是兩個人都長大的緣故,這次卻罕見的沒有動手。
到後來還是小櫻從鳴人的辦公桌裏拿出寫輪眼給佐助,佐助一言不發的離開。
鳴人死死瞪着佐助的背影,眼眶發紅,眼淚無聲的流出來。
佐助走到門的時候,頓了頓,他大概也知道,這次一別,大概此生不見。
就如同十三歲那年在終結之谷的戰争,他和他之間,再怎麽接近,也注定相距甚遠。
佐助又踏上浪之國的土地。他用幻術将迪達拉放倒,然後面對着帶土。帶土那那邊有初代的細胞,可以移植普通的眼睛。自他決定放棄過往,就把象征着過往的臉上的傷疤去了,此時的帶土,看上去只是個看着年輕的,英俊的男人。
“好久不見,佐助。”帶土打招呼說。這裏的的生活改變了他不少,讓他的心境平和不少。抛棄過往,沒有忍者也沒有戰争,雖然死去的人斷掉的羁絆不再,但已經是最好的“月之眼”了。
佐助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他嘲諷的笑了笑,“你過得似乎不錯。”
“還好。”帶土面露微笑,不置可否。
佐助沉默了一會,似乎和帶土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他從懷裏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帶土,“你的眼睛。卡卡西讓我還給你。”
帶土的瞳孔睜大,他臉上的肌肉滾動着,看上去可怖極了,他啞聲說道:“你說什麽?”
佐助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什麽都沒說就要離開。木遁擋在他面前,帶土在他身後繼續問,“為什麽……這是怎麽回事?!不會的……不會的……”
這點木遁根本攔不住佐助。
佐助眼睛旋轉,黑色的不滅的火焰燃燒着。木遁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佐助心裏湧起別樣的快意,他不用回頭也能想到帶土的表情,不是那次他假裝斑的動情,而是真正的,宇智波帶土的感情——
“卡卡西死了。”他想起當初帶土和他說鼬死了的場景。宿命是如此奇怪的東西,現在輪到他對帶土說這句話了。
可是他卻一點感覺不到快感,只有無盡的空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