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09
“……!”聽到腳步聲,瞬看到了疾步離開的輝火的背影。
「餘不去聖域。」哈迪斯冷冷地說道,「餘要回冥界去。」
「我知道的,陛下。」瞬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可能從這次聖戰裏全身而退了。那麽,幹脆就做點什麽吧。
「潘多拉已經走了,雙子神也不在這裏。等他們回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了,我擔心的是……如果杳馬從中混淆視聽的話,他們會認為亞倫才是真正的冥王。畢竟陛下現在已經失去了神之力。」瞬對他說道,「冥界通往現世的入口在哈迪斯城,陛下應該知道在哪裏吧,但是那裏一定離這裏很遠。」
「仙女座,你不能違抗餘的命令。」哈迪斯不願去聽他的話語,隐忍着怒氣的聲音聽上去很低沉,「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哈迪斯清楚現在的情況。他不得不寄居在一個人類的體內,他失去了作為冥王的小宇宙,現在只有靈魂存在在這裏。
瞬以外,還有人會相信他是冥王嗎?
“聖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童虎搖頭,并不同意。
“可是,請你再考慮一下……咳咳!”瞬止不住地咳嗽,說不出後面的話。亞倫生氣着把打擾瞬靜養的兩個人趕走了,而後他自己也走了出去。
屋子裏只剩下瞬一人,還有哈迪斯。
「對不起,想去聖域只是我自己的意思。」
「……」哈迪斯比剛才冷靜了許多,語氣也平和下來,「你果然是雅典娜的聖鬥士。」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嘆息,又包含着失望。
「陛下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在同一戰線上的。」瞬陳述着事實,「但我還是會把陛下帶回極樂淨土的。」
「餘一個人也能去。」哈迪斯說道,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有你在只是個累贅。」
「陛下……」
哈迪斯的話很傷人,卻也是事實。瞬無言以對,只有沉默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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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小姐所說的‘愛’,陛下有感受到過嗎?」
「……」哈迪斯不理睬他。
瞬作罷,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哥哥給我的那個吊墜,我從很久之前就知道那不是我母親的遺物了。我知道那是陛下你的,而且陛下也會在危險的時候保護我。這些我都知道的。」
「陛下如果想奪取大地,将地上世界變成冥界,那麽我還是會阻止你。但是陛下不那麽做的話,我會相信你,因為我也知道在陛下的心中,一定有和我一樣的部分。」
「陛下……」瞬現身在哈迪斯所處的那個虛無的空間裏,恢複成了他原來應該有的外貌。
「謝謝你選擇了我。」他笑着說道。
※
“童虎大人。”
“你可真是難纏……”童虎對瞬再三的請求有點不耐煩了,他好像不太會應付小孩子,比如天馬那種類型他也不擅長。
“聽好了,瞬。聖鬥士的基本是小宇宙,天馬的身上潛藏着巨大的小宇宙,所以他有成為聖鬥士的潛質。”童虎耐心地向他解釋道。
明天的上午,天馬就會和童虎一起前往聖域了。現在也是最後的機會了。因此瞬不聽亞倫的勸告,自說自話地下了床,到處去找童虎,懇求他。
“是哦,對我來說,一塊兩塊石頭要打碎也完全不是問題。”天馬說的時候也不打草稿。不過瞬知道他有一天能自如地控制小宇宙的時候,這樣的事确實不算什麽。
“說大話的小鬼,當心被割了舌頭。”童虎敲了下他的頭,不給他任何面子。
“是真的啊,那天童虎你也看到了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的小宇宙要做到那種程度,還欠些火候。”童虎和他二人聊得開心,沒在意到瞬。
眼看着機會要溜走了,瞬的身高在三人中又是最矮的,存在感也很低。“那怎麽樣你才肯帶我也一起去呢?”
“這個啊……”童虎苦惱地思索了一陣,他需要一個能讓瞬放棄念頭的方法,但是又不能打擊到人家。“你試試看把這塊石頭打碎吧。如果你有發揮小宇宙的潛力的話,這種事應該很簡單吧。”
瞬來找他之前,他正和天馬在森林裏,教導他小宇宙控制的方法。這附近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了。
“你真的要做嗎?沒有經過訓練的人,這麽做很容易受傷的。”童虎還是好心地勸他。
“那麽,如果我做到的話,你能答應帶我去聖域嗎?”瞬卻反問他。
“說話算話,前提是你能做到。”童虎不想告訴他,從他身上只能感受到像普通人一樣的感覺,小宇宙很微弱,甚至是沒有。但是童虎隐約覺得瞬有想要去聖域的理由,雖然他不知道那确切是什麽,姑且還是相信好了。
童虎把那塊有他巴掌大的石頭放到木樁上,退開了幾步。
「能行嗎?」哈迪斯大概是出于關心。
「沒關系。」瞬問道,「老師答應了的話,陛下你也會和我一起去聖域吧。」
「會的,免得修普諾斯見了你,為了要把餘從這個容器裏解放出來,說不定會殺了你。餘不喜歡無謂的殺戮。」
「我知道的。」瞬發自內心地感謝道,「真的很感謝你,陛下。」
瞬站在那塊石頭前,把小宇宙積蓄在右拳。那麽多年的訓練下來,單單一塊小石頭難不倒他,只要抓住要領的話,只需要很少的小宇宙輸出就能做到了。
瞬一拳落在石塊上,那塊石頭應聲碎裂成無數個小石子。
“這樣如何?”瞬回頭,看着童虎。
說不感到驚訝那一定是騙人的,事實上,童虎有點難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要做到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小宇宙是件很困難的事,親身經歷過的他很了解,一個外行人絕對做不到。
但是瞬看上去只有十歲上下,根本不可能接受過正規的訓練。他卻能用很少的小宇宙,就能精确地做到這樣的事。換做是新手天馬的話,不是輸出太多在地上挖了個洞,就是只手空拳去打石頭,結果骨頭都折了也沒成功。
這家夥對小宇宙精度的控制真是驚人。
“你真是厲害。”童虎拍了拍手,毫不掩飾地贊美道。“和我一起去聖域吧,瞬。”
“是,童虎大人!”瞬點頭,那一刻像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啊啊,那我呢?”天馬看着氣氛不對,馬上去問童虎。
“天馬你啊,”童虎忍不住開玩笑,想看看他為難的樣子,“至少做到我剛才教你的那樣,我就考慮一下好了。”
“啊……”天馬苦着臉說,“那個很難啊……”
“哈哈,別當真。”童虎笑了幾聲,勾住他的肩膀,“我說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重新介紹一下好了,我是天秤座的黃金聖鬥士,童虎。”
“請多指教,童虎大人。”瞬向他鞠了一躬。
“‘大人’什麽的就不用了。”童虎一直被這個稱呼搞得有點輕飄飄的,當然他知道自己比起其他聖鬥士來說,還有很多很多的不足。
“那稱呼你為‘老師’可以嗎?”
“嗯……可以吧。”童虎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答應了。“你為什麽想成為聖鬥士呢?”
“我并不是想成為聖鬥士。”瞬如實說道,其實剛才那個問題他要是回答什麽為了愛與和平啊那種,童虎估計也不會有懷疑。
“不是嗎?”
“是的。”瞬歉意地笑了笑,并不掩飾。“我只是想成為能夠為聖鬥士們治療的醫師而已,這是我的夢想。”
這句話不假,瞬不後悔成為聖鬥士,但他同樣也想過,如果不成為聖鬥士,他會想要做什麽。他本來是計劃着,如果聖戰結束了的話,就會放棄聖鬥士的身份,成為一名醫生,這個夢想後來還是沒能實現。
“這樣啊,有點可惜呢。”童虎仔細看了他一陣,“我聽說你有很重的病。”
“是這樣沒錯……”瞬壓了壓帽子,沒敢直視童虎的眼睛,被那雙直白的眼睛看着的話,他大概會什麽都說不出來吧。
“我只想在剩下的這些時間裏,可以做點什麽就好了。”
森林裏突然變得很寂靜,風吹過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雨水凝聚在樹梢,滴落在土地裏。落雪的冬季已經過去,春天也快要結束了,很快就是幹燥又炎熱的夏季了。這以後,下雨的日子會變得很少吧。
“聖鬥士的戰鬥不一定是在戰場上。”童虎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即使是在後方支援,也同樣是在戰鬥。”
“嗯……”瞬點點頭,“謝謝,老師。”
※
可以告別的時間為數不多了。
亞倫對瞬不顧慮到身體狀況的行為很生氣,又對他也要離開這件事很感傷,一個人偷偷地在哭。瞬想去安慰他的,但是那個時候輝火已經到亞倫身邊了。
用溫柔的語調說着“沒事的,沒事的”這樣的話,然後一下一下地輕撫着亞倫的後背,這樣的場景讓人很懷念。不知道是翠的回憶,還是他自己的。
那個事件之後,瞬沒有和輝火說過一句話。他時常躲着輝火,對方似乎也不太願意見到他。
明明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訴輝火的,但是怎麽樣也說不出口。而且,瞬也在想着,輝火到底還會不會相信他呢?他那天做出了要殺了亞倫的舉動,肯定是被輝火目擊到了,可能沒有馬上殺了他,就已經算是一種仁慈了吧,根本不是還有希望能互相理解的象征。
輝火似乎和亞倫形影不離,他應該是已經找到了可以真心地為之付出的人了吧。雖然結局不是最好的,也算是完成了翠的夙願了吧——那個希望兄長能自由地活下去的願望。
送別的那一天,瞬還是沒和輝火說上一句話。
“你要走了吧。”亞倫清晨的時候就來找瞬,他好像一晚上都沒阖眼了,看上去格外疲倦。“我怎麽也勸不了輝火,對不起……”
“請不要在意。”瞬關切地看着他濃重的眼圈,亞倫連站着說話都有氣無力的,看來是為了這件事擔心很久了吧。“這是我和輝火之間的問題。”
“但是,就算只是道別也好,和輝火說點什麽吧。”亞倫急切地抓住瞬的手,懇求道,“我看得出來的,輝火很關心你,你也很在意輝火。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能好好地說話呢?無論什麽樣的誤解,都是可以用對話來解除的吧!”
他說得有點急,因為缺乏睡眠而變得語無倫次的。瞬讓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坐下,但是亞倫一定要求他去和輝火談話。
“我知道了。”瞬拗不過他,最後只能答應了,“我會單獨和輝火談談的,你先休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被吐槽文名了!所以來解釋(?)一下
這個名字其實是第一次存文檔的時候,随手取的,後來想不到別的名字了…………就變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_(:з」∠)_
※3W以後随榜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