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妹在LC

第10章 Chapter 10

雖然是這麽答應了，但是瞬着實很為難。

他打開門的時候，輝火就站在門口，差點碰到了鼻子，興許已經站在這裏好久了吧。瞬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輝火的眼睛裏沒有以往的那種溫度，卻也不是很冰冷的感覺。

“早上好。”瞬開門的動作僵持在那裏，低頭輕聲問候。

輝火望了眼屋子裏因為太疲憊而睡着了的亞倫，只是嘆氣：“出去說。”

“好。”瞬被動地離開了那裏，來到了輝火的房間。

屋子裏的東西不是很多，輝火把行李放在一起打包了，像是要走。

“我過兩天再走。”像是看出了瞬的疑慮，輝火解釋道，“不能讓亞倫太傷心。”

「弟弟死了就拿別人代替麽？真是可笑，鳳凰座。」哈迪斯不屑地說道，自他從瞬那裏聽說了這些事後，對輝火的态度就一直不好。

「他不是一輝哥哥。」瞬糾正他。

「都一樣。」哈迪斯不以為然，「天馬座也是。」

“我不知道你還相不相信我說的話……呃，謝謝。”瞬小心地看了眼輝火，對方心不在焉地聽着，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坐下。

“你說吧。”并不存在相不相信一說，對于輝火，其實更希望瞬在他眼前消失。但是礙于亞倫的請求，他不得不答應下來，暫且就聽着好了。

“翠是自殺而死的，然後我來到了這裏。我一開始不想騙你的，那個……我想，你要是找到了比起翠更重要的東西，那麽我就會把真相告訴你了。”瞬蒼白地解釋着，輝火只是面無表情地聽着，沒有反對，也沒有讓他繼續。

“雖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你好像能找到那樣的人了。那麽我就安心了，這樣翠也可以瞑目吧。”瞬繼續說道，“從今以後我會以我自己的身份活下去。”

雖說是用翠的身體，可能這就是讓輝火對他很有偏見的地方吧。

“你見過杳馬的吧，翠的死和他有點關系……”

“我知道。”提起翠的時候，輝火就會反應很大，“哪天再見到他，我一定殺了他。”

“不要輕舉妄動會比較好。”瞬好心勸他，“杳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不管怎樣，他都該死。”輝火握緊了拳，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瞬清楚地知道僅僅憑借輝火的力量，是不可能和杳馬抗衡的。對杳馬的恨意他不能說是沒有的，但是貿然和他對上，只會被玩弄而已。

“我會去聖域，和童虎還有天馬一起。”瞬的這句話似乎戳到了輝火的痛處，他的神情有些微妙的不同，“你也決定成為冥鬥士了吧？亞倫他以後會成為冥王，這件事你肯定知道了。”

“對的。”輝火沒有否認，“就算等冥王覺醒以後，你成為聖鬥士回來這裏，我也不會猶豫。只要是對亞倫大人有威脅的人，我都不會客氣。”

“那樣也好。”瞬沒有生氣或反對這點，“既然這樣，現在不殺了我嗎？到那個時候就晚了。天馬也是。”

“天馬是亞倫的朋友，以後只要任他發落就好。至于你，亞倫如果想要殺你，我就會照做。”輝火冷淡地說道，話語裏滿是決絕，一點餘地也不留給瞬。

瞬只能嘆氣，說道：“我沒有要和亞倫作對的意思，當然也沒有要和你對立。我只做自己認為正确的事，對你的做法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正好，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上而已。”

“你的廢話就這些了嗎？”

“……”瞬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輝火，陌生又疏遠的，甚至是敵人一樣的。而輝火給他的感覺又太像是一輝，總是不免把他當做自己的兄長。

「哼。」哈迪斯笑了一聲。

「陛下……」

「你哭什麽？」

“啊，怎麽會……”

瞬也沒意識到自己在哭，感覺到淚水落在手上的時候，已經止不住地嗚咽起來了。

“對不起，我……真奇怪，為什麽……”

「不是這樣的……明明就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通過翠的方式來保護輝火而已。沒有想過會變成現在這樣……」

「陛下……我好想回去，去見哥哥。」

「你就這麽沒用嗎？仙女座。」哈迪斯扶着腦袋，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打醒瞬，「在餘的神殿裏，被餘依憑的時候，你不是很固執的嗎？」

「我不行的……我本來就沒有那麽……」瞬用軟弱的聲音說道，「陛下，我要怎麽辦才好？」

「別管鳳凰座了，他自找的。」哈迪斯實話實說，但他也知道瞬多半不會聽他的。

“你哭也沒用，還是說你只會哭？”輝火嘆了口氣，拿了紙巾，想像從前那樣為瞬擦去淚水，忽然意識到已經不可以這麽做了，就硬把紙巾塞到他手裏。

“抱歉……我是從兩百多年後的聖戰來到這裏的，我本來也有一個兄長，那個人和你長得很像。”瞬吸了吸鼻子，眼中充盈着淚水，“所以總是會搞錯。不過我在那個世界裏，已經死了吧。”

“我和哥哥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互相依靠着才生存下來。後來因為一些事分開了很多年，那之後也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我們都成為了聖鬥士，但是相聚的時間很少。現在卻再也見不到了，真的很後悔。”

“哥哥總是照顧着我，所以我想将來一定要回報他的。但現在也不可能了。”瞬苦笑着擡起了頭，輝火的容貌是那麽相像，又那麽讓人懷念。“我知道你失去了翠的感受……”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輝火打斷了他的話，不想繼續聽他說了，“從今往後也是這樣。”

瞬穩定了情緒以後，對話也差不多要結束了。“等我再回到這裏的時候，我們再好好交手吧。”

“……正合我意。”輝火沉默了一陣，才說。

“欺騙了你，真的很抱歉。”離開那間卧室前，瞬說道。

※

今天是适合出行的日子，豔陽高照。

瞬跟着童虎還有天馬，向孤兒院裏的衆人告別。本來還是很熱鬧的孤兒院裏，今天顯得有些冷清。

亞倫只睡了一會兒就醒了，執意要為天馬畫一幅肖像再讓他走。天馬只能答應了，于是出發的時間推後了一些。

瞬只能在別處看着輝火，看着他注視着另外一個人的情景。

「他在冥界，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

「他的性格要是總是這樣，那就不能怪誰了。」哈迪斯說道，「成為餘的冥鬥士，以後就只能聽從餘的。」

「亞倫不可能成為冥王，以後一定會遇到危險的。」瞬擔心地說，只是想象都讓他感到害怕，「不知道輝火會不會到時候也背叛他……」

「這點沒什麽好擔心的。鳳凰座本來就不是為了餘才成為冥鬥士的，他一開始就是為了那個人類。你在聽嗎，仙女座？竟然無視餘。」

“天馬，你還打算磨蹭到什麽時候啊？”童虎在一旁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催促着叫道。

“老師，這次分別之後就很難再見了，就讓他們好好道別吧。”瞬笑着和童虎搭話，“老師覺得太無聊的話，就和我聊聊來打發時間吧。”

「抱歉，等會兒再說吧，陛下。對了，別忘了遵守約定，絕對絕對不可以露出冥王的小宇宙。」瞬一邊顧着哈迪斯，一邊要和童虎對話，有些來不及應付了，自然也沒聽到剛才哈迪斯說了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能只用很少的小宇宙就和哈迪斯對話了，就算站在童虎身邊，童虎也察覺不到。

「你這是對餘不敬，仙女座！」任憑哈迪斯怎麽叫喚和炸毛，瞬都沒有再搭理他。

“聖鬥士呢，雖然分成青銅、白銀、黃金三種等級，但是聖鬥士的實力并不是依照聖衣的等級來劃分的，真正決定勝負的是小宇宙的力量。所以啊，天馬那小子很有潛力，以後就算打敗了老夫，也沒什麽可驚訝的吧，哈哈。”童虎的話從科普聖鬥士的知識到了他收天馬為徒的經歷，總有點老人在敘舊的感覺。

不過這個人，未來就會成為紫龍的師父。而在兩百多年以後，瞬見到過他十八歲時的樣子。

這麽說來，兩百年後的教皇史昂，原本也是和童虎一個時代的聖鬥士，現在的史昂也在聖域，成為了白羊座的黃金聖鬥士了吧？

想到他們二人，總是有種懷念着過去的感覺。

那個時候為了聖戰的勝利，不惜犧牲性命去戰鬥，這種全身充滿了熱血的感覺，瞬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而且這個身體就連燃燒小宇宙都很困難，也不允許他再做這些事了。

“瞬，你一定能成為醫師的。”童虎寬厚的手掌摸了摸瞬的頭，“聖域附近有個名為藥師島的島嶼，那上面有很多的藥材，而且還有醫術高明的醫師，你的病能治好也說不定。”

“謝謝，老師。”瞬對治好這個病不抱什麽希望，況且要調理身體需要很繁雜的步驟和時間，他剩下的那些時間已經不能讓他有這樣的空閑了。

成為聖鬥士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随時赴死的準備。

“聖戰就要開始了，現在很缺少你這樣的人了。普通人的話，最好還是快點避難，到離聖域遠一點的地方去。所以聖域之外的村子已經很少了，聖域的供給也不足，更不用說是醫師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安全還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事就我們自己來解決好了。”童虎無力地笑了笑，對這個現狀并不感到什麽。“雅典娜大人也是這麽想的，她是那麽溫柔的女神。”

天馬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陪着他一起出來的是哭哭啼啼着的亞倫。

不斷重複着的道別的話，約定，別離，還有戰鬥……原本都不該是十幾歲的少年應該承擔的分量。

瞬看到的只有亞倫脖頸上的吊墜。

“我們走吧。”童虎壓了下鬥笠，帶着二人離開了村子。

至此，天馬和瞬帶着各自的夢想去了聖域，輝火在幾日以後離開了村子，被留下的亞倫依然以畫家的方向而努力着。

聖戰的序幕，就要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