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楊氏總裁辦公室。
一進去,楊澤奎就看到了坐在轉椅上悠閑盯着桌上照片看的張祝時。
他幾步上前,隔了張祝時赤/裸的目光:“你怎麽在這?!”
“怎麽?”聞聲偏過腦袋來的張祝時輕笑反問,“我不能在這嗎?”
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于激動的楊澤奎幹咳一聲,擡手掩了掩鼻:“沒有……不過,被人看到的話,你容易被說閑話。”
好聲提醒着張祝時的楊澤奎,在換來椅子上的人一個戲谑的嘲弄笑容後,忽地蹙了蹙眉。
他直起身,暗自捏緊了拳頭:“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只見,身前人緩慢站起來,接着靠近楊澤奎,将他一點點往旁邊沙發上逼:“楊總,這樣不是更刺激嗎?”
不稍須臾,已經落到沙發上的楊澤奎攥緊拳頭,用盡力氣推開了他:“張祝時!別這樣!你能不能正常點?!”
“正常?”張祝時疑惑地半眯起眸子,像聽了一個笑話,“各取所需的交易罷了,有什麽不正常的?”
話音才落,未等楊澤奎再說什麽,張祝時就不容分說地欺身吻了上去。
一會兒,待甜膩的香味蔓延至整個辦公室,張祝時才勉強算是放過了楊澤奎。
他坐起身,撈過地上淩亂的衣服開始動手穿上,完事後一眼也不再多看後面被逼出淚花的楊澤奎。
在二次坐上楊澤奎的總裁座椅後,襯衫解了好幾顆、露出了脖頸優美線條的張祝時倚在那兒,懶懶散散問:“楊總,就憑你現在這情況,我坐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沙發上的楊澤奎全然聽不出來這兩件事存在的聯系,只聽出了張祝時話裏頭濃濃的諷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扯過地上的衣服勉強蔽體,随即冷淡開口:“張祝時,別再有下一次了,否則我真的會覺得我不認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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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将視線向他投去的張祝時眸光暗了暗。
他哼笑着偏過腦袋,掩去心中泛起的波瀾:“切,我本來就這個樣子,你愛認識不認識。”
說完,他拿起桌上擺放的相框,不屑地看了眼,便随手扔了開。
不過才撒手,那相框就被楊澤奎當寶貝似緊張摟在了懷裏。
“你幹什麽?!”他的眸角猩紅,好像張祝時觸犯到了他某條禁忌似憤怒。
被吼的怔楞一瞬的張祝時不由眨了眨眼,接而才無語道:“拜托,那上面的人是我好不好,我想扔就扔,你管得着嗎你!”
“那這上面還有我呢!”楊澤奎絲毫不弱勢,“你沒資格摔它!”
張祝時無語更甚:“我沒資格?”
他好笑地反問着,而後就要去搶那相框:“我倒要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格!”
搶奪半晌,僵持了許久,有些被楊澤奎惹得不耐煩的張祝時翻了個白眼,在腦內迅速推翻了原定想法,理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更有意思的證明方法。
他松開禁锢住楊澤奎的手,從他身上起來。
然後,他笑意盈盈道:“不好意思呀楊總,是我剛才太過冒犯了。為了補償您,我今晚請您吃個晚飯吧?具體時間和地點,都由您來定,如何?”
不知道變臉如此之快的張祝時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的楊澤奎呼吸緩了緩。
對視了好一會兒,他才點頭:“你別亂來就好。”
“當然不會啦~”張祝時笑着和他保證。
在他離開後,獨自癱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的楊澤奎忽然淺淺揚了揚嘴角。
他就知道,他不會變的。
“失憶的話……”該怎麽恢複呢?
思忖之際,他将目光投向多處殘存了剛才和張祝時親密痕跡的沙發,臉龐不由燒了起來。
晚上,将用餐地點選在了路邊随意一間飯店的楊澤奎看着身旁的人,問:“怎麽了。不進去嗎?”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張祝時被拉回神:“哦,進去。”
飯店不是很大,但是菜品還是挺豐盛,環境也保持的挺幹淨。
在要了一間包廂簡單點了幾個菜後,兩人就開始了這頓飯。
途中,張祝時安靜瞄了楊澤奎好幾眼,都沒開口說話。
被楊澤奎抓住好幾次之後,他終于像是忍不住了。
他靠近些離了他幾個位置的楊澤奎,冷聲發問:“幹嘛離我這麽遠?”
楊澤奎結結巴巴:“因、因為……因為熱,坐太近了熱。”
“……”聞聲,張祝時默默偏頭看了看就在楊澤奎左後方吹着的冷空調,頗覺無語,“你不過來,那我坐過去好了。”
而後,在自主縮近了和楊澤奎的距離後,他又開始打诨:“楊總,負距離的時候你不說熱,現在這距離你喊熱?”
“噗!”正正好在喝飲料的楊澤奎一個沒憋住,猛地噴了張祝時一身。
喉結上下淺淺滾動一圈,随即将目光鎖定在慌亂了一張俊臉的人身上:“你小子……”
話出,楊澤奎竟然還笑了笑。
而且,越笑還越停不下來,最後直接捂着肚子彎下腰專心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樣子哈哈哈!你這樣子也太像你高中那會兒了吧哈哈哈!”
快要笑到抽過去的楊澤奎邊笑,邊哈哈說着這些話,着實聽得張祝時想狠揍一拳這家夥。
不過鑒于事實,并沒動手的張祝時只是在用手背擦了把面頰後,将手上的黏糊糊抹了把在楊澤奎臉上。
而後,他冷哼一聲:“好了,勉強公平。”
當即,楊澤奎楞了住。
他和張祝時久久對視着,最後安靜偏過了腦袋,什麽也沒說。
這舉動,弄得張祝時又是一陣心煩。
回去路上,是張祝時開車。
一路,他都将油門踩得死死的。
也一路,副駕駛座位上,死抓住安全帶的楊澤奎一遍遍提醒他:“開慢點吶你!”
張祝時置若罔聞:“聽不見!”
楊澤奎:“……”
才下車,楊澤奎就覺腳上一輕。
接着,幾步被張祝時扛進家門的他,奮力想推開身上壓過來的人:“你幹嘛啊?!”
“你猜!”甩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張祝時急切解着楊澤奎的襯衫扣子。
“靠!你幹嘛啊!走開啊你!”楊澤奎欲哭無淚,“毛球都還在邊上呢!”
聞言頓了頓的張祝時,淡漠掃了眼邊上乖乖坐在邊上盯着他們看的布偶貓,而後幾步跑出去的同時抱起了那只愛看戲的貓,連帶着貓盆和水盆将它關進了邊上的屋子,留它着急地在裏頭喵喵叫。
回來的時候,邊走邊解紐扣的張祝時說:“好了!貓走了!可以幹正事了!”
楊澤奎滿腦疑惑:“不是,你精蟲上腦啦你?!我去你媽的!你撒開我啊!”
埋頭苦幹的張祝時專心致志,根本不理會楊澤奎的無效抗議。
隔天起來,腰酸背痛到不行的楊澤奎嘗試幾番,都沒能成功坐起身來。
最後,還是他在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床上趴了起來。
遂而,在穿衣服的時候,瞄到桌上被剪成兩半的照片的他,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張祝時!”他捏起被剪成了兩半的、他那寶貝了七年的照片,怒不可遏地吼出了某個正在門外幸災樂禍偷聽的家夥的名字。
自認“證明”成功的張祝時,在留下了桌上一頓豐盛的早午飯後,就哼着小曲離開了。
之後楊澤奎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他的時候,他又滿不在乎地将楊澤奎的號碼拉了黑。
“嗐呀~”他抖着腳,頗覺美滋滋,“人生真是無限美好吶~”
最近這段時間,公司上下的人都在傳,楊澤奎最近來了“大姨夫”,脾氣不好到了一個可怕的負值,所以有事沒事都最好不要在他跟前出現,也千萬不要和他有什麽對視。
否則——那這些個人肯定就死定了。
彼時,正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小助理面目愁容,嘴巴委屈的都快翹上天了。
“嗚嗚,”她可憐巴巴地擦擦眼淚,“不就是打報告的時候結巴了幾下嘛,用得着這麽兇嗎!嗚嗚……竟、竟然還要扣我三個月的獎金,我真是……”
說到這裏,她就沒有了聲音,頂着其他同事同情的目光悻悻離開了。
如芒在刺的她就在剛才一瞬間,猛然感受到了穿透大門,從辦公室內望過來的銳利目光。
算了,她還是閉嘴什麽都沒別說好了,不然還不知道正在氣頭上的總裁,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一年的獎金都扣光呢。
唉——
她真覺得同事們說的對啊。
在總裁來“大姨夫”期間,其他人的呼吸都可能會是錯的。
這幾天,她已經被迫體驗了好幾次了。
啧啧,真讓人傷心。
在門外看了半天好戲的張祝時再咬了口手裏的蘋果,就打算離開。
倏然,在轉身沒走幾步後,他的肩膀就被一只熟悉的手拍了住。
在衆人驚訝和同情的目光中,不以為然轉過身的張祝時,直直對上了楊澤奎那雙暗藏兇機的眼眸。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聽到這般表情的楊澤奎低着氣壓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楊澤奎就大步離開了,沒給張祝時可以拒絕的機會跟時間。
張祝時默默再啃了幾口蘋果,繼而也快步跟了上去。
臭小子,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這麽想着的張祝時嘴角不掩得意,肆意擺出一個張揚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