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去父,留子
花朝差點就挨大鼻窦了。
“我可以解釋, 真的能解釋,你們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呀!”花朝意識到自己把人吓到了,趕緊抱頭認錯, “我不是故意吓唬你們的,我睡着之後就這樣!”
三個姑娘被吓得小臉煞白,還是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哪有人睡着了之後連氣都沒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怎麽和你們解釋呢?我其實……我其實是在練功啊!”花朝找到了完美的借口,語氣都自信昂揚了起來。
“你們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的飯量和力氣嗎?這其實都是因為我在練功。我已經形成習慣了, 睡覺都要吐納,我的呼吸只是微弱, 你們剛剛是不是吓到了, 才沒感覺到我在喘氣?”
這話比靈魂出竅可信多了, 相比較半夜裝死吓人這種惡劣行徑, 女孩子們當然更願意相信花朝是無心的。
最重要的是, 這種離譜的事情放在花朝身上,莫名合理。
“這什麽功啊?”趙夏被她吓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到現在聲音還在發抖,“你們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麽離譜的嗎?晚上還要練功?”
“因為我比較刻苦。”花朝拉着趙夏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揉了兩下, 渡過一點靈力去, “其實也不是每天都練,我就是怕吓到你們,才特意提醒讓你們別理我,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花朝放軟了聲音哄人,“別生我氣了……對了, 你們半夜叫我幹什麽呀?”
狄藍回答道:“點外賣,想問你要不要吃, 結果吓死了。”
花朝立刻找到了認錯道歉的正确方式:“那你們還要不要吃?我來請吧。”
“不要了,吓都吓死了,一點胃口都沒了。”趙夏和董雨軒雖然緩過勁兒來,但确實沒什麽胃口了。
狄藍本來就是湊份子的,壓根也沒多餓,她在花朝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慰道:“別擔心,睡一覺就好了,沒有人真心生你的氣。”
不過花朝練的這個功真的很離譜,怎麽能讓人的體溫都變低了?
狄藍很想問問花朝練的到底是什麽功夫,但看她已經打了個哈欠躺下,只好将疑問都咽了回去。
Advertisement
等到第二天一覺醒來,女孩子們也的确像狄藍說的那樣消了氣。但花朝還是覺得得哄哄她們,主動提出請吃飯,吃完之後還去買了甜點。
“這可不行啊。”趙夏摸着自己的肚子,長籲短嘆,“自從和朝朝分到一個宿舍之後,我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胖了,昨天老師都罵我了,說我沒好好鍛煉。”
“現在才想起來吃太多了嗎?昨天半夜吵着要點外賣的人是誰呀?”董雨軒毫不留情地表達出自己的無語。
狄藍也被逗笑了,“剛才除了朝朝,就屬你吃的最多。朝朝屬于天賦異禀,你跟她一起這麽吃能不胖嗎?”
“怎麽會有人吃這麽多東西,但就是不長肉……”趙夏的抱怨剛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了,“朝朝,你狂吃不胖并不是體質原因,是因為你在偷偷練功減肥吧?”
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惡毒的壞女人,表面上好姐妹一起吃吃喝喝,實際上在偷偷減肥,試圖卷死她們!
“emmm……這麽說也可以。”花朝解釋不清,幹脆就不解釋了。
“那我也想練,教教我呗?”趙夏抱着她的手臂,“我也想晚上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能瘦,求求你了,教教我吧!”
“這個吧……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點複雜,沒那麽好學的。”
花朝現在能交給室友們的只有最基礎的吐納之法,能夠讓人神輕氣爽身康體健,但想靠這個來減肥或者是修仙法,那必然是做不到的。
“別做夢了。”董雨軒看出花朝的猶豫,擡手在趙夏的頭上用力敲了一下,“想減肥就去跑步鍛煉,每天多訓練上幾個小時,自然會瘦的。”
她下手有點重,趙夏被打疼了,龇牙咧嘴地還手,兩個姑娘就這麽打打鬧鬧起來。
花朝看他們青春洋溢活力四射也覺得高興,她剛想攔一下,一擡眼看到了等在學校門口的蔣青青。
她把甜點給了唯一空着手的狄藍,快步跑了過去,“青青姐,你來找我啊?”
蔣青青終于看到人,狠狠松了一口氣,“是啊,給你發了幾條消息你都沒有回,只能在這裏等你了。”
花朝明知故問:“我和室友們吃東西去了,沒顧上看手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裏有你。”蔣青青看着花朝,眼神複雜,“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花朝雙手背在身後,沖她歪了歪頭,笑道:“比起為什麽,青青姐更想知道的應該是,夢裏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吧。”
“噓。”她食指豎在唇縫中,一雙眼眸閃了閃,“你不需要說話,你只需要聽我說——都是真的。”
“陷阱是真的,車禍是真的,被迫退役嫁人是真的,慘遭下藥打胎也是真的。”
“甚至于最後,絕望之下選擇跳樓結束自己的一生,同樣是真的。”
花朝看着蔣青青的臉色随着她的敘述越來越白,緩緩說道:“如果不從現在開始改變,這些事情早晚會再次落到你身上。”
“是第一百八十六次。”
——
蔣青青和花朝談完之後失魂落魄地離開,她先是打車來到了醫院裏,看到了臉色灰白的媽媽,滿臉沉重煩躁的爸爸,以及在一旁玩手機的蔣傳宗。
蔣父沒了女兒那個出氣筒,滿心的煩躁只能發洩到兒子的身上,“玩玩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媽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玩游戲?”
“難道我不玩游戲,我媽就能立刻好起來嗎?我不是陪在媽身邊了嗎?空餘時候找點事情做也不行?”蔣傳宗理直氣壯,“我總比我姐靠譜多了吧,這都多久了一直沒回來過!女人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蔣父沉着一張臉,在蔣傳宗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給他下着吩咐:“等你姐回來了,別擺出這個死樣子,給她認錯道歉,她不肯松口你就給她跪下磕頭,動靜鬧得越大越好,一定要讓她出錢給你媽治病。”
蔣傳宗一百個不願意,“給媽治病不是應該的嗎?憑什麽要我跪下啊?”
“讓你跪你就跪,哪來這麽多廢話!”
媽媽的話蔣傳宗一句都不聽,但爸爸在他這裏還是有威嚴的,他只能滿臉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還有……她要是說沒錢,就讓她趕緊嫁人!”蔣母掙紮着開口,聲音嘶啞難聽,“一定要讓她嫁人!一定!”
眼前的場景和夢裏的畫面重疊在一起,蔣青青覺得冷極了,連骨頭都在打顫,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她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撥通了花朝的電話:“你幫幫我吧。”
她咬了咬手指,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我不想再死一次了,我想活,你能幫幫我嗎?”
“當然可以了。”花朝的聲音裏充滿了輕快,“我做這麽多事,不就是為了幫助青青姐脫離苦海嗎?”
“那你……需要我做什麽呢?”蔣青青反問。
生下她的父母,對她只有厭惡憎恨和利用。
和她相戀多年的男人,出軌劈腿,任由媽媽下藥堕胎。
她身邊的親人和愛人對她尚且沒有一分真心,又更何況是相交不深的孟朝呢?
“我不需要青青姐你做任何事,因為我做這一切本質上來說并不是為了你。”
花朝知道她在顧慮些什麽,因此回答得極為坦蕩。
“我只是為了讓枝枝姐姐開心,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蔣青青聽到這四個字,甚至覺得有些奇怪。
這世上真的有人會為另一個人做這麽多的事,卻別無所求,只希望對方開心嗎?
“那……謝謝你。”蔣青青誠懇道謝之後挂斷了電話。
她對孟朝,其實并沒有太多信任,因此她想了又想,還是給孟南枝又打了個電話。
蔣青青的話語裏充滿了小心翼翼地試探:“關于孟朝這個人,你知道多少呢?”
“知道的不算太多,但她昨天入你夢中那件事,是我讓她做的。”孟南枝等蔣青青這個電話已經等了許久。
“青青,告訴我,你現在想要做什麽?”
要做什麽?
蔣青青其實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想要擺脫原生家庭,想要生下那個失去了的孩子,但這兩件事都沒那麽簡單。
只要有血緣這層關系存在,她就無法掙脫。
至于生孩子……
蔣青青都快要愁死了,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怕孟南枝生氣,所以特意将聲音壓得很低,悄悄問:“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和章宋複合啊?”
孟南枝深吸了一口氣,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将跳動的額角平複。
她緊緊咬着後牙問:“為什麽突然想要複合?嗯?”
隔着一個手機,蔣青青都能感受到孟南枝的咬牙切齒,她甚至狠狠抖了一下,“不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麽留戀,我是單純想要去父留子。”
畢竟在夢中沒能降生的那個孩子,是她和章宋的,現在她想再次擁有這個寶貝,是不是需要去找孩子生理學上的父親呢?
“傻丫頭,一旦你和章宋有了牽扯,這個男人就會像瘋狗一樣咬住你,死不松口。更何況……”孟南枝輕笑了一聲,“那是你一個人的寶貝,無論父親是誰,他都是你一個人的寶貝。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蔣青青眼睛微微睜大,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她喃喃着,瞬間興奮了起來,“那你能确定,我生下的還是之前那個寶寶嗎?”
如果是之前,孟南枝當然确定不了,但是現在……
“确定。”她想起花朝和鬼嬰對話時的場景,忍不住彎了彎眼角,“相信我,你會得償所願的。”
和蔣青青打完電話後,孟南枝第一反應就是想去聯系花朝,但手都放到了撥號鍵上,還是放棄了。
自從花朝讓他見到父母最後陪伴在她身邊的那段時光後,她對花朝不自覺信任了起來。
蔣青青還會懷疑花朝的動機,而她……她已經對這個相識并不算久的姑娘,付諸了自己為數不多,但幾乎是全部的信任。
辛月吟說得對,她早就已經過了輕易被人打開心扉的年紀,可是對花朝……
孟南枝剛想到這裏,手機就嗡嗡震動了下,打斷了她的思緒。
花朝發了個表情包,是一朵金燦燦的鮮花盛開之後露出了捧着臉的花朝,配字:锵锵!朝朝登場!
孟南枝:“……”
她的确已經封心鎖愛很久,但是……花朝實在很可愛。
對這個姑娘卸下心防,根本是理所應當的事。
如果她沒有遇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如果花朝不是從天而降突然替代了孟朝的身份,她或許會更加喜歡她。
朝朝是朵金山茶:【上午青青姐來找我了,剛剛又給我打了電話,她是徹底想開了。】
【不過我忘記說了,姐姐你千萬要提醒她,不用去找章宋,只要她懷有身孕,我再将鬼嬰的魂魄超度之後放進去就好了。】
南枝:【知道了。】
花朝瞧着這三個字,忍不住撇了撇嘴。
好冷漠的女人,她以為和孟南枝的關系已經親近了很多,南枝結果回她消息還是這麽冷漠。
“不過沒關系,反正馬上就是周末了。”花朝已經開始期盼那一天了,“這次她應該不會拒絕和我一起睡覺了吧?”
周五這天,周雅儀特意親自來接花朝,三個室友遠遠看着她,為她的氣質長相驚嘆。
趙夏忍不住贊嘆了一聲:“這也太漂亮了,而且還很有氣質,和我們這種黃毛丫頭完全不同。”
董雨軒也說:“難怪朝朝這麽好看呢,媽媽都漂亮成這樣了,她不好看那豈不是天理難容嗎?”
狄藍在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在她要尖叫出來時,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狠狠瞪了她一眼。
董雨軒在她的視線下這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朝朝壓根不是漂亮阿姨親生的。
雖然室友們沒再提過花朝當初打李玢的事,但她們心中有一個共識:動手打人和校園霸淩或許是假的,但雙方起了沖突肯定是真的。
并且這個沖突,就是李玢說花朝不是親生,如今是鸠占鵲巢。
董雨軒一不小心就踩了雷,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悄悄朝着花朝看了一眼:
嗯,情緒非常冷靜,看不出一星半點生氣的跡象,應該沒有聽到。
花朝腳步輕快,“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這三朵小花你們帶上,睡覺也要放在枕頭邊,等周一來了我再給你們編新的花環手串。”
董雨軒在她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才長長松了一口氣,那是真害怕呀。
狄藍忍不住皺着眉毛責怪,“下次記住點,別什麽話都往外說,這不是在戳人家的傷心事嗎?”
“知道了知道了,沒有下次了。”董雨軒把小花放在了床頭,“這花還挺漂亮,又是沒見過的品種,周一還要給咱們編手串,朝朝手可真巧啊。”
“可怎麽又是沒見過的品種呢?”趙夏捧着小花聞了聞,氣味芳香,令人心曠神怡,“也不知道朝朝是從哪兒摘來的,我也想弄點。”
這麽好聞的花,要不是朝朝送給她,她連見都沒見過呢。
“朝朝,在這兒呢。”周雅儀沖着花朝揮了揮手。
“早就看見了,就連我的三個室友都在樓上偷偷看您呢,一個勁兒的誇您好看。”花朝上車的第一件事是誇人,第二件事是拿出鮮花手鏈來,“這個送給您。”
她沒有給三個女大學生送手串的原因,是她的精力有限,這周選擇先給周雅儀和孟家墨了。
周雅儀這邊倒是好說,孟家墨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上位者,讓他帶鮮花手環肯定是不行的,花朝給他準備的,是一個鮮花胸針,可費了她好大的勁呢。
“真漂亮啊,謝謝寶貝。”周雅儀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喜。
她立刻将手串帶到了自己手上,對着花朝輕輕晃了兩下,“怎麽樣寶貝,好看嗎?”
花朝誇贊道:“當然好看了,您膚白貌美氣質又好,戴什麽都好看的。”
更別說這個手串可是她精心編織特意挑選的,沒有一朵小花花是多餘的,朵朵都在襯托周雅儀那優雅貴婦人的氣質。
花朝這句誇獎是真心實意的,可是等她說完之後,周雅儀的笑容卻反而淡了下來。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朝朝,你還在生媽媽的氣嗎?”
花朝臉上露出了幾分茫然,“沒有啊,我為什麽要生您的氣呢?”
“那你為什麽,一直不肯叫我媽媽呢。”周雅儀有些傷心。
不知從哪天開始,朝朝對她的态度突然就生疏了,雖然孩子比從前乖巧懂事了許多,但這份疏遠實在是叫她這個做媽媽的傷心。
“媽媽知道,你覺得我對姐姐好,比對你更好。但其實不是的,媽媽只是在盡力補償姐姐。你們兩個,一個是從小養育的情分,一個是血脈相連的孩子,兩個都是媽媽的寶貝啊。”
周雅儀已經在盡量一碗水端平了,可這兩個孩子的關系太敏感,再怎麽努力總會有一方覺得她在偏心,她已經盡力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花朝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幹脆破罐破摔。
“對不起媽媽,我承認我之前是在鬧別扭,但我現在真的沒有不高興,你相信我。”
花朝都活一千八百多年了,還能管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叫姐姐,現在認個媽怎麽了?
不重要的,反正回去還得再認個爹呢。
這聲爹媽早晚是要叫出口的,不如趁此機會過了心裏那個坎兒算了。
“你看啊媽媽,我不僅給你準備了禮物,爸爸也有。”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第一個口,後續就順暢很多了。
比如現在的花朝,都能隔空叫爸爸了。
“媽媽看,這就是我給爸爸準備的,也很漂亮吧。”
“漂亮,特別漂亮。”周雅儀一顆心放了下來,在花朝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爸爸看見了,還不知要高興成什麽樣子呢。”
花朝已經許久沒和人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了,上一次還是孟南枝被邪祟影響,她嘴對嘴喂血的時候。
哦,這麽看來,好像也沒有很久。
想起那個甚至算不上接吻的觸碰來,花朝耳朵根子都紅了。
“對了朝朝,你有沒有給姐姐準備禮物啊?”周雅儀問發動了車子,“媽媽不是非要讓你給姐姐也送一個,只是……”
“我明白的,您不用解釋這麽多,我都清楚。”花朝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垂,“枝枝姐姐也有的,我早就給她送過了。”
這些變出來的花朵,哪裏有她第一次開出來的花珍貴呢?她早就已經将最好的那個送給了孟南枝。
她們到家的時候孟南枝和孟家墨還沒回來,花朝一進門就直奔廚房,本想将做飯的攬到自己頭上,沒想到做飯阿姨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阿姨動作好快啊,都沒有我發揮的空間了。”
花朝嘟囔着,悄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往湯裏放了點自己的血。
“怎麽又在割手指了?”孟南枝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吓我一跳,我還以為被人發現了。”花朝在手指上抹了一下,傷痕便消失不見,她轉頭抱住了孟南枝的手臂,“走啦走啦,枝枝姐姐記得多喝點湯。”
客廳裏,周雅儀和孟家墨看着她們兩個這麽親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驚訝。
但孩子們關系好是好事,他們也樂意見到這個場面。
吃飯時,周雅儀拿出自己的手串來,笑着問:“南枝,朝朝說她早就給你送過禮物了,是什麽啊?”
孟南枝點點頭,說:“在衣服口袋裏,已經放在卧室了。”
花朝的下巴揚起下巴來,相當驕傲,“是一朵永生花!可好看了!”
周雅儀被逗笑了,“你這丫頭,和你爸爸一模一樣,他當初追我的時候,也給我送過永生花,說什麽……這代表了永不凋零的愛。”
孟家墨被當着孩子的面說起當年,難免尴尬,用力咳嗽了一聲。
孟南枝喝湯的動作頓了一下。
“永不凋零的……”她喃喃,“愛嗎?”